那几年的记忆都跟雨有关,虽然冰冰凉凉的,却温馨的醉人。
而今,走过城市,看着突然下起来的雨滴,忽然好想念从前。
那个时候天真又纯然,笑得肆意,跑的欢快,似乎总是一身轻扬。
于是,脑子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渐渐让自己陷落在回忆里。
那时,屋前的雨下了好久,芒果树下积起小小的汪洋。母亲执线的手,父亲冒着白雾的茶,还有姐姐身上爬着的我。半点瞌睡的头,随着家人絮絮的话语声,不知今夕何夕。
想起小时候有一回固执,带着类似探险的心情,抬脚踩落覆满落叶的沟渠,换来一身湿透。身后伙伴的大笑,似乎还遗落在那场雨中,当时记下的,到现在,只剩踩空时一瞬间的心悸和恍然。
雨天屋内的光线总是很昏暗,带着雨水的苍白气息。那回,教室里的我一回头,看见父亲摆好伞离去的背影。教室里随即响起老师的通知声,不过心思早就被父亲带走的我,耳里只有父亲身后滴答滴答的雨声。
关闭的雨伞,水滴顺着伞骨滑落,流下身后一路潮湿。宿舍里的走廊总是阴暗得让人想要回家。一开门,隐约的光线中是毕业宿舍惯有的冷清。一眨眼,原来我也将成为父母一样的成人。
开了日光灯,再拉开窗帘,泡面上的雾气对着打落在玻璃上散成霰的雨水。想象还会不会有那么一群人在雨夜中奔跑踩水。当笑声遮盖去雨声,周围的雨都被灯光镀上一层温暖的晕黄。那些正当豆蔻的少年,用光脚踩出名为快乐的美丽花朵。
只是一回身,发现记忆仍残留眼前,身边的人,却不知几零落。
于是,
好想再撑一把伞,转动伞柄,让身边的人惊呼;
好想再跑入雨中,踩起水洼,惹来何人同戏;
好想还能再爬在姐姐膝上,听家人絮语;
好想再有人给我送伞,仍旧做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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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滴答,灯灭茶凉,一个人的屋子,睡下去,听一夜春雨,不复当初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