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译文
林花调谢,失去了春天的红艳,未免过于匆匆。无奈摧残它的,有那朝来的寒雨和晚来的风。风雨中的残花,像女子脸带胭脂把泪淌,使人迷醉,更不知何时才能重逢?人生长恨,就像那流水长向东。
赏析
相见欢原是教坊的曲名,后被用作词牌名,有“秋夜月”“乌夜啼”等别称。李煜的词大部分都偏向小令,语句简短、直白,不讲究辞藻交叠,鬼斧神工,而是有感而发,直来直去。他的小令自然清丽,仿佛随手书写,又仿佛细细雕琢。这首相见欢,不是出名的那几首,反而对我印象更深刻。
首句“林花谢了春红”,可全然不知何林何花,倒装一下承接“谢了春红”,方恍然大悟,是春林的红花——依然凋谢的春林红花。这种手法正印证李煜擅长的手法,天然去雕饰一般的,随意而成。
随后三句更是锦上添花。红花的凋谢乃是自然规律,虽然略有可惜,但也是理所当然。谁知却是朝风暮雨摧残导致的,仿佛一美人最美的时光而逝去。“太匆匆”三字说不尽挽留可惜之意。上片短小几十个字,百转千回,一波三折,让人情思哀恸。
下片的三字叠句烘托着上片,“胭脂泪”哀艳委婉,朝风暮雨使得胭脂尽湿,化作泪珠。由此可见后主的心思巧妙,若使用“湿”这一字,未免显得笨拙,“泪”字一出,反而使全篇活色生香,颇有几多分醉人之感。
末尾一句点出此恨无穷,如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也是感叹自己身为皇上,却被幽禁在这小院之中,美意不留,芳华难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