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一】额~先说明下 未经那个本人同意就私自盗用~罪过~就是感觉名字很好~不过介意的话呼我 我会改掉的~
先sorry下啦~~~~~~~~~
隔世墙
柳絮飘飞的季节,香草芬芳,春日一片大好。南风入弦,不知哪里传来幽幽的木琴声,赋予了这时光一些灵动。
“别走呀,等等我。”少女充满轻灵的身影,在绽放的百花中,更叹得青春无限好,人面更比百花娇。飞舞的蝴蝶牵引了少女所有的心神,扑蝶也不失为一件闺房趣事吧。
“噗通······”一声响。仿佛宁静的春日里一段小插曲,顽皮的孩童在波光粼粼的溪流投如一颗小石子,“叮咚~”便随着流水消匿了踪迹。百花中那片灿蓝色的鸢尾花,和那时的蓝天化为了一片。
一世轮回,几世情。不过是梦一场。如茶楼里老童说书,抑扬顿挫,曲曲折折,戏里人纠缠不得法。终究只是戏一场,当不得真。
只道是,“路隔银河犹可借,世间离恨何年罢。”
壹。
“音儿,我要你嫁我,可好?”彼时他穿一身白衣,折下一枝柳枝,一片艳红的斜眼映红了半边天,也娇红了女子灿若桃花的容颜,浓浓的笑意从眼角中也溢满出来,许是因了女孩儿家的矜持,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言语。
只这一轻轻的点头,便许了今生的相伴。男子走上前,拥了她在怀,看着她低下头,发髻中只别了一朵鸢尾花状的发簪,素雅又简单。似是看痴了眼,许久才道,“如此便甚好。”淡淡的尾音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巨石后的轻松,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喜悦。
怀中的女子把头靠在了男子的胸怀,不离不弃,白首偕老,不过如此。
黎城的人都道,这真是鸡窝里飞出了凤凰,说那卖药的老头真是祖坟冒了青烟,积了八辈子的德才交了这好运,把女儿嫁给黎城首富苏笺。这不是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一生都安乐无忧了嘛。更说那苏笺,祖上原是开国功臣,那苏老太爷激流勇退,得了千金万亩的赏赐,那苏老爷也是争气,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北国的马匹,南国的丝绸,莫不是通过苏家牵桥搭线,互通了有无,也繁荣了各地。提起鼎鼎有名的苏家,让旁人羡煞了眼,也不得其法。到了第三代,也就是苏笺,直是含了金勺子的少爷,嫡嫡生生的独苗,更是无微不至。只是这苏笺,倒也没沾染了公子哥的坏习性,文质彬彬,满腹才华,性格也是如沐春风,成为了黎城的各家小姐的第一夫婿的人选,都道是“如得夫如此,妇有何求?”
只是,竟然娶了这样破落户家的女儿。世上姻缘巧合,却独独是她,羚音。这份巨大的幸福,独独给了她。本以为苏家的人必会阻拦这门婚事,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她终究是配不上这道门槛的。意料之外的是,竟然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定下了亲事,和婚期。五日之后,便是大喜。
提亲那日,羚音瞧着父亲重重点下的头,满是沟壑的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不舍。只是当夜,对着羚音道了一句,“哪一天,如果不想呆了,就回来吧。爹还养你。”那一刻,羚音愁绪百丈,抱着父亲,无声地哭着。父亲是没看好这段婚事的,也曾阻挠过,劝阻过,他不想唯一的女儿难过,看着女儿的笑脸,罢了。儿女自有儿女的路要走。
贰。
红妆花嫁,那一天,黎城的所有人见证了那场盛世的婚礼,丝毫没有因了新娘家的穷困而失了场面。像是向全世界的人宣告这场婚礼的隆重,抑或是苏笺对于新娘的看重。
礼成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一众亲好友追问两人相识的前后细节,似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都想知道这个不起眼的新娘怎么就搭上了这般风流倜傥的苏家大少爷。苏笺似乎楞会神,但是一副笑容挂在脸色,跟大家作揖道,“各位高抬贵手啊,如此良宵,怎么忍心耽误了好时辰?改日,改日必定再次宴请各位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不敢造次了,几个平日里不爱正经的公子哥便打混混道,“那苏兄今晚就尽力而为啦,指不定明日新娘子起不下床啊。来日方长,苏兄保重啊···”
一行人嬉闹着往前厅走,只咋呼要再多它个时辰,不醉不休。
苏笺看着他们走远,挥了挥手把旁边的丫鬟小厮们打发走,看着门口这大红绸布甚是耀眼,张灯结彩,好不喜庆。今晚的月亮,也真圆,真是挑对了时候呢。定了定神,苏笺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羚音坐在了床沿上,大红的盖头挡住了整个脸。苏笺瞧着甚是碍眼,上前把盖头掀了开,只见得羚音小巧的脸上略施薄粉,颜色如朝霞映雪,薄唇微启害羞,只那亮如星辰的眼看着眼前人,这个将伴今生的夫婿。
“音儿,今天你开心么?”苏笺携了羚音的手,挨着坐下,把头靠在了羚音的肩上。
羚音斜了斜头,只看见苏笺那高挺的鼻子,缓缓地抬起手,点了下那鼻尖。怎么会不开心呢?嫁了自己爱的人,能一辈子厮守,一起养儿育女,一起扶持到老,一起白发苍苍。得之,我幸,亦信。
“那你记得我们初次相见么?”不知为何,苏笺只是一直问,像是不知道羚音不会回答似的,也不是求个答案。
怎么会不记得?那日你被山中的猎人所设的陷阱所伤,刚好被进山采药的羚音瞧见,便带回山下的家中治伤。那时苏笺一脸苍白,流了好多的血,断断续续的醒过来又昏睡过去。羚音不眠不休两日的照顾,才使得苏笺好了过来。之后便一日日变好,苏笺也不提自己的身家背景,不提何时离去,伤好些的时候,便陪着羚音一起上山采药,间或休息的时候,摘了竹叶放在嘴边,吹起了曲子,幽绵漫长,羚音的心跟着那曲声飞过了那高高的雪山,飞过那片漫天的鸢尾花,像是一望无际的海。
看到苏笺额间有汗,便拿了绢丝擦去,那种心意相通是那么自然,就像那做了几辈子夫妻般的和谐和温馨。一个是小家碧玉,一个是白衣胜雪,似乎本就该是段佳话。到了晚上,两人一起抓萤火虫,放在灯罩里,像是孩童般,对着那灯,那人傻笑着,一闪一闪的荧光,昏黄的灯色,暖了彼此的心。
羚音每每思及,都异常想念那段生活。她不会说话,她很想亲口告诉苏笺,此时此刻自己满满的欢喜。但是,她也不贪心,老天爷不是已经给了她这么大的恩赐,她很满足,她相信就算自己不说,苏笺也会懂的。
叁。
第二天,羚音真的没有下的床来。
日子过得飞快,黎城的人见证了那对璧人,见证了苏笺对夫人是多么的恩爱,春日采青,吟诗作赋只为一人;夏日避凉,千里荔枝一日达;冬日踏雪,满园红梅映暖光。都说就算是天边的星辰,只要苏夫人说一句,苏笺也会去摘下来。可见苏笺对于夫人的宠爱是何其之盛。
这样的生活,是哪个女子不求的?又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羚音坐在院子里,默默地看着那飘雪一片,两片,三片落下来。慢慢地又和地上那片积雪融为一起,看不出形状来。冗长的时间,日复一日,都一年了。快吗?好像挺快的,什么也不想,饿了便吃,困了便睡,闲了发发呆,也就过去了。
“夫···小姐···额···音儿”小娟提了饭盒来了,又到该吃饭的时候了。这丫头,不过十二岁,未经人事,只替了原来王妈妈的活,每日服侍羚音的生活起居。只是这叫法还一时没改过来。
羚音笑了笑,摆出自认为还不算吓人的笑脸,有青菜,有鱼,还不错。
“音儿啊,我听说,那个夫人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心肠真是坏,自己家的父亲病了,都不去看看老人家。怎么说都是生身父亲,哪能做这等事?真是为富不仁。”小娟知道音儿不会回答,便自说自话,也不管此时羚音的表情变得不正常。又道,“以后啊我一定要好好孝敬我的娘亲和爹。”
回转头来,只看见羚音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小院门外。只大叹不好,院门忘记锁了!而且音儿从来也是静静的不做什么,也没了提防,今天是怎么了?惨了惨了,自己肯定是要挨骂了······
话说羚音顺着记忆直直地一心向苏笺的书房走去,这时候他应该在书房看账吧。也不管一路上丫鬟小厮们一脸见到鬼的样子,甚至有的胆小的竟尖叫着跑了。
也不及多想,此刻羚音只想见一见父亲,见一见那个说会一直养着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亲人。一年多了,这空虚无望的日子,以为自己已经不再有任何感觉了,却像在此刻复苏。她要见到苏笺,她要告诉他,放了她吧,无论是不是欠他的,她都还了,她只想回去父亲身边,看一看父亲现在是何境况。
“你!······”苏笺惊得抬头看见推门进来那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只见她斑驳的刀痕的脸上,满是泪水,那双曾经灿若星辰的眼被满满的泪水填满,看不见光彩,心中似是绞痛了下,但立即冷下脸来,“你来做什么?为何不在房间好好呆着?”
羚音拽着苏笺的衣角,只是摇头,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哑哑的几个音。一想到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她又懊恼得自己抓着胸口捶,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颤抖着手在纸上写着。
苏笺拿过来看,上面写着“父亲”二字,心下便了然了。“不行!”苏笺硬起心肠道,但是看着羚音失魂落魄的样子,埋在心底的情愫暗暗滋长,“你用不着担心,我会派人去照看的。你安心在院子里呆着吧。”那张虽不是倾人倾国的脸,也是楚楚动人的脸现在,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看着曾经娇俏可人的羚音,如今是失了神的木偶,不,连木偶都不是,只是一潭死水了吧。自己做错了么?无数次问过自己,只是不愿再想,所以只能不见,不见便不会烦恼。
可是为什么午夜梦回的时候,心里像是空荡荡的一块,再多的实物也填不满。罢了,都已经结束了。该还的还了,自己也达成了。这事便了了。苏笺唤来管家,说是把表小姐送回院子去。
羚音只是定定地看着苏笺,像是瞧进了心魂,那个曾说让自己嫁给他的人,那个陪自己拥着自己的人,到底哪里去了?
肆。
苏笺,你以为是我,是不是?可是,没关系,我愿意来偿还。你不会知道,我有个孪生姐姐吧,打小就连父亲也分不清我们。后来因为我生了场大病,需要钱来医治,父亲虽是采药,可是那些贵重的药,我们买不起。所以姐姐便去当了歌姬。姐姐临死前曾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只是因为怜惜她才将她赎了身,他已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嫣儿,不久便要成亲了。姐姐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就要被别人夺走?于是是日,趁着那嫣儿小姐去国安寺上香的时候混进去毁了嫣儿的脸,这样,看你还会不会娶她?!是的,我姐姐,那个疼惜我如命的姐姐,爱的是你。只是姐姐太过于执念,她只是认为爱一个人,必定要厮守一起才是结局,可是姐姐的结局呢,事后每日都被自己的负疚感所困扰,终于有一日,服了药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我还是,晚来一步。
看到姐姐就算死也紧紧拽着的手绢上,是你的画像。我又怎么会不认识你呢?那日在山上见到你,我便知道。我不知道姐姐怎么会这么爱着你,至死也不愿忘了你。
后来,我却明了。也曾怀疑过你是怀了什么样的心思跟我在一起呢?你看到我和姐姐一样的脸会怎么想呢?你不说,我便不问。相爱的人,不是应该信任的么。我自以为这样就好了。你说让我嫁你,你不会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开心,我带着姐姐未完成的心愿,和终身的寄望答应你,作你的夫人,我连想想都会开心不已。我以为我可以把所有的关怀给你,补偿姐姐曾经犯下的错,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与我成亲,至少今生我们共相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可是,所有的幸福,就算只是表面的幸福,在成亲那天晚上戛然而止。
那天晚上你不知从何听来的苗疆的巫术,划破了我的脸,用那脸皮做你青梅竹马的新面孔。我很想告诉你,我痛,很痛很痛。我看到你也是满是痛苦的脸,和决然的眼神,到底是你痛一点,还是我呢?你怎么忍心,忍心这样待我呢?你说该还的就要还,好,我替姐姐还你。
只是,想问你一句,一起度过的那些时日,也是假的么?对你的感情,终是抵不过你心头的恨么?
之后行尸走肉般生活着,以为生活也不过就这样终老,自己曾盛放绽开的时光随着毁去的容颜终了,我认命了。
我只记得那日霞光满天,你折杨柳,白衣飘飘。你笑意盈盈问我:音儿,我要你嫁我,可好?
我却不想,折柳是告别。那时你就跟我说别了。
“好······”
伍
众人以为少女是因为摘鸢尾花而不小心落湖,少女的哥哥也如是想只因妹妹手里拽的是那鸢尾花,却不知湖畔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才是那少女失足的原因。
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古错假错成姻缘,执念而已。
“欲笺情衷空离恨
字字柔肠心欲碎”
一丘新坟挨着旧坟,周围满是蓝色的鸢尾花,和缠飞的蝴蝶,远远瞅去以为是一道蓝色蝴蝶墙,不过也是道隔世墙。或许还会看到间茅草房,或许没有,就如那隐约的光点后的男声,也可能有,可能没有。
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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