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吃了多少苦头,费了多少艰辛,终于说对这句话。
殊不知这一入戏,便一辈子没再出来。
分不清雌雄又如何,亦男亦女又如何,
从这一刻起,你是霸王,我便饰虞姬。
从一而终,是对戏还是对人。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不疯魔不成活,那是对戏,你如是说。
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戏。
你是谁。儿时护着我的小石头,还是娶了菊仙的段小楼。
能够顺应人事的人,总会走的更平坦。
所以你一口一声师弟,对我眼中的泪似乎不明所以。
“黄天霸和妓女的戏,我不会演,师傅没教过。”
这样的程蝶衣,还是戏台上的风华绝代,只是风度全失而已。
“师兄,别走。”你真的不懂么?
谁说你不入戏,那样的挥袖离去,才真是一出“霸王别姬”。
不疯魔不成活,更似一种诅咒。
如真,如假,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那么我可能不会,在楚霸王都屈服时,还执迷不悟。
我在期待什么,我早已不是个东西,而你楚霸王也低头了。
为了活下去,我的尊严,我们的过去,你全然踩在脚底。
只是,我痴了,信奉从一而终,信至死不离霸王的虞姬。
“虞姬她怎么演,最后都是一死。”
无心的一语,早已道破结局。
—“小尼姑年芳二八”
—“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
—“我本是男儿郎”
—“又不是女娇娥”
—“错了,又错了。”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原来,是我痴了。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程蝶衣。
小豆子。
最后,我仍为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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