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美和作品美
——简析三首描写老年的诗歌
一
（一）现将暮朔《老病身》摘抄如下：
执子抱月入梦魂
镜花扰乱心波纹
几度霜雪老病身
平生爱恨化为尘
（二）现将老诗人徜徉的《晚年，要生活在哲学里》的一段，摘抄如下：
小序：2002年的岁末，我去看望一位老朋友。临别，他到汽车点送我。谈到身体多病，我说：“我觉得活一天都很难。”他说：“人到老年，要生活在哲学里。”我们互勉“保重，多多保重。”
晚年
要生活在哲学里
在哲学里生活
用哲学生活
信仰哲学、寻找哲学、理解哲学
去创造自己的哲学
去运用自己的哲学
晚年，与哲学溶合在一起、融化在一起
（三）现将笔者《老了歌》，摘抄如下：
闲着，
无聊；
清谈，
无聊。
人生短暂，
多多思考。
坚定信仰，
向前奔跑。
即使人老了，
也要让生命——辉煌灿烂，
去化作——
一朵朵鲜花，
一棵棵青松，
一条条大路，
一座座铁桥。
即使人老了，
也要让生命——璀璨耀眼，
去化作——
一谷谷栗子，
一壑壑草莓，
一亩亩小麦，
一顷顷水稻。
人生是一幅幅——多姿多容的——春天画卷，
即使人老了——我也要把绘画家——王二永的
——《春江闲钓》，
悬挂在——边疆——雪原——山寨——吊楼上的
——每个家庭，
让每个家庭的——心中——都飞翔着——欢乐的——
芙蓉鸟。
人生是一曲曲——旋律优美的——交响音乐，
即使人老了——我也要把流传的——古琴曲子——
《秋江夜泊》，
演奏给——城镇——乡村——海岛——渔船上的
——每一个人，
让每一个的——心中——都盛开着——鲜艳的——
金钱草。
二
（一）在诗歌的写作中，作者能写出事物的本质，也是作者具有相当的写作功力和走向成熟的标志。
所谓事物本质特点，就是诗人能写事物本身所固有的决定事物性质和发展的最根本的属性的一种艺术技巧。
从写作学角度来说，所谓事物的本质，就是指社会生活的内部规律性，就是社会生活中的主要矛盾。
任何一种文学样式，都要反映事物的本质，当然，诗歌也不例外。当代诗人顾工对事物的本质是这样认识的。他说：
好的作品总是能揭示一定事物的本质，或者揭示一个人的本质，或者揭示社会的本质，或者揭示一个时代的本质。一个好的、能流传、能经得住时代的考验、经得住历史考验的作品，是反映时代本质的。……生活在不断地运动、变化，本质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本质也会发生变化。我的看法，本质并不是一个，不同的阶级，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处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本质。假使你拿着凝固的东西，拿着不变的标尺，去衡量一切，那你就很容易否定一切。本质是什么呢？是由各种元素构成的，有物质的元素，也有精神的元素，构成事物的本质；而这种本质也是在运动，一切的元素都是在运动，在变化，在分裂，在化合。本质是对立统一的。
从顾工对本质的认识来看，他一方面讲了好的作品要反映事物的本质，另一方面又讲了本质也是在运动的发展的。笔者认为:不管本质是多样的，也不管本质是发展的，从矛盾论的角度来看，我们用一句话来概括，本质永远处于主导地位，是主要矛盾或矛盾的主要方面。从28年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斗争来看，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三座压在在人民头上的斗争，其间还有8年的抗日斗争，反映这些斗争的文学作品，就是反映了事物的本质。在社会主义的建设中，特别是改革开放的30多年里，为建设强大祖国和人民幸福的作品，就是反映了事物的本质，具体说，台湾回归祖国啦，尊重知识和尊重人才啦，科教兴国啦，等等，反映这些方面的文学作品，当然是反映了事物的本质；热爱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祖国和人民，舍己救人，助人为乐，扶老携幼，公而忘私，无私奉献，老有所为，等等，反映人们的崇高品质和思想的文学作品，当然，也是反映了事物的本质。
文学样式因其不同，对事物本质的反映也是不同的。一般地说，小说、戏剧、人物通讯、人物报告文学等，对人物本质的反映要写得“详细”。不管作者采取白描的手法，还是细描的手法，都着重对人物的个性特点，进行多方面的描绘，其目的是让人物“立”起来和“活”起来，给人以如见其人之感。而诗歌这种文学样式，在描写人物本质时，显得特别“粗略”，只要把人物的感情写出来，就可以了。
（二）每个人的一生，除了夭折之外，都要经历少年——青年——壮年——老年，这样几个阶段。到了退休后的老年，怎样度过这一生的最后阶段，每个人是不一样。有的老有所乐——唱歌、跳舞、打门球、打扑克等；有的老有所养——每个月有一定的养老金，愿意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找老友谈心，自学电脑，练习书法等；有的老有所医——年老多病，住院治疗，在家疗养等；有的老有所为——继续在工作岗位上，发光法热，生命不止，战斗不止，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老有所乐可以写，老有所养可以写，老有所医可以写，老有所为可以写，最能反映人物本质的，就是那些风烛残年，仍然为祖国强大和为人民幸福而辛勤战斗的老人。
（1）美学家朱光潜说：
七古宜于雄肆……诗和音乐一样，生命在于节奏。
我觉得：暮朔《老病身》，在“雄肆”方面，显得弱一些，在“诗和音乐”方面，还是做得不错的；语言也很凝练，这些都是值得肯定的。写老年人，“几度霜雪老病身”，以及暮朔的《老》，青年人有些事情不懂，去问“白头人”，因为老年人走过的桥，都比青年人多。“老病身”和“白头人”，都可以入诗，但这样的诗，因为没有反映人物的本质，所以不能成为好诗。这种旧瓶装新酒的诗歌创作，限制了一个诗人思维的、上下左右多方面的选取艺术形象，要想写出好诗，必须用新鲜的自由体不可。这一观点，我在评论礼雪的《梦话》中，已经提到了，这儿不过再重复说一说而已。如果只想做一个诗歌游戏的人，兴趣来了玩玩，写写，那就不必下苦功，抛弃旧拼装新旧的做法；如果想做一个优秀的有成的诗人，必须下苦功夫，抛弃旧的形式，运用新的形式。这儿，让我想起了著名表演艺术家唐国强的故事。他20多岁时，演了《小花》、《孔雀公主》等影片，由于人长得英俊，人们称他为“奶油小生”，意思是光靠漂亮的脸蛋演戏，不会塑造有个性的人物。他一面演戏，一面刻苦读书和练习书法，通过十年的努力，他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的个性鲜明的人物——古代人物有李世民、朱元璋、雍正皇帝；特别是毛泽东的塑造，得到了观众的好评。他30次获奖，在表演艺术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在书法上也造诣颇深。他以出色的演技，良好的文化修养，宽广的胸怀，成为中国最优秀、最受欢迎的艺术家之一，真乃十年磨一剑，剑剑闪金光。我希望年轻的暮朔，也十年磨一剑吧！
(2) 老诗人徜徉的《晚年，要上生活在哲学里》，提出了老年人“要生活在哲学里……去创造自己的哲学，去运用自己的哲学”自己和“哲学溶合在一起、溶化在一起”。我想：这真是一首不折不扣的朦胧诗。哲学是什么？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说，是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括和总结。哲学的根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根据对这个问题的不同的认识和回答，就形成了唯心主义哲学和唯物主义哲学。唯心主义认为：意识和精神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二性的。唯物主义跟唯心主义恰恰相反，唯物主义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和精神是第二性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建立在彻底的唯物主义基础之上的辩证法。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事物都有它产生、发展、灭亡的过程。老人生活在“哲学里”，“我觉得活一天都很难。”老诗人徜徉写的诗，虽然朦胧，但经过笔者的剖析，所谓老人“生活在哲学里”，也无非是在病中，慢慢的老去而已。从而可以看出，老诗人的朦胧诗，也没有写出老年人的生活本质。只不过是“老有所医“而已。
（3）下面举几个“老有所为”的名人。
<1>钱学森（1911——2009）在世99年。他是我国空气动力学家、中国载人航天奠基人、被称为“中国航天之父“、”中国导弹之父”、“中国自动化控制之父”、“火箭之王”。由于他冲破重重阻碍，回到祖国，使中国的导弹和原子弹，向前推进了20年。他一直工作到生病住院和去世。
美国海军次长丹金布尔评价说：“无论在哪里，钱学森都值5个师。”
毛泽东评价说：“美国人把钱学森当成5个师，在我看来，对我们来说，钱学森比5个师的力量大多啦。”
<2>袁隆平（1930——）中国杂交水稻专家，被称为中国的“杂交水稻之父”。过去的水稻，一般亩产400公斤左右，袁隆平研究的水稻，2004年，已经达到了亩产800公斤。他表示：在过去第一和第二个阶段取得良好成果的基础上，在2015年，争取亩产达到900公斤，并做到“种三产四”，即种植三亩田，产出原来4亩田的水稻。
有人这样评价说：50多年以来，袁隆平在农业第一线，辛勤耕耘，不懈探索，为人类运用科技手段，战胜饥饿，带来绿色的希望和金色的收获。他的卓越成就，不仅解决了中国人民的温饱和保障国家的粮食安全，做出了贡献，更为世界和平和社会进步树立了丰碑。
<3>齐白石（1864——1957）在世93年。他从6岁开始学习作画，一生留下了三万幅绘画，三千多首诗词，自述及齐白石文稿并手迹多卷。他除了生病，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作画。他是近代和现代中国绘画大师，世界文化名人。早年曾以木工养家糊口，后来靠卖画维持生计。他擅长绘画花鸟、虫鱼、山水、人物。他运笔雄浑滋润，色彩浓艳明快，造型简练生动，意境淳厚朴实，其代表作《蛙声十里出山泉》、《墨虾》等。
西班牙画家毕加索评价说：“齐白石真是中国了不起的一位画家！中国画家多神奇啊！齐白石用水墨画的鱼儿，没有上色，却使人看到长河与游鱼。”
<4>巴金(（1909——2005）在世101年。他是作家、翻译家、社会活动家。1927年，23岁的巴金，写出了第一部小说《灭亡》；后来，写出了激流三部曲，《家》、《春》、《秋》和爱情三部曲《雾》、《雨》、《电》。他一生给人民留下了1000多万字作品。1941年，他32岁时，以创作的《家》而闻名，成为青年人的偶像，比他小13岁的萧珊，是一个唯一让他的作品动情的女人，后来，他们结婚生子。萧珊也成了他的有力助手。
贾平凹评价说：“巴金是我国当代文学巨匠，他的道德和文章都是当代作家的一面旗帜。”
萧乾评价说：“巴金的伟大在于敢否定自己。”
<5>在我们现实生活当中，带病生存的“老有所为”的人，可以说是无计其数：为信仰而战斗一生的共和国的缔造者和开国元勋有：83岁毛泽东、78岁的周恩来、90岁的朱德，以及后来改革开放的93岁的邓小平、91岁的陈云。我们的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农学家、老中医、老西医、学者、专家，在离开工作岗位之后的花甲之年、古稀之年、耄耋之年，仍然是“退而不休”，继续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余热。这就是人物的本质。笔者在《老了歌》中，说我们到了晚年，仍然坚持信仰和理想，让自己的生命，“去化作”“一朵朵鲜花，一棵棵青松，一条条大路，一座座铁桥”；“去化作”“一谷谷栗子，一壑壑草莓，一亩亩小麦，一顷顷水稻”，只不过是选择鲜明的生动的意象，来礼赞把生命的最后光辉，献给祖国和人民的那些老人的崇高品质罢了。我把《春江闲钓》和《秋江夜泊》，献给每个家庭和每一个人，是进一步礼赞憧憬着和向往着，把春天明媚和秋天的丰收，永远留给神州大地的那些人。那些品质高尚和灵魂美丽的老人，永远值得人们敬仰和怀念，他们的生命永生。美的思想，产生美的作品，这是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