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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60000]北宋元祐八年(1093年),宋哲宗赵煦的心情舒畅起来,他可以扬眉吐气了,他奶奶高太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权杖追随他父亲神宗而去,“八年抗战”取得了胜利,赵煦顿时觉得解放区的天,真是明朗的天。
早在元丰八年(1085年)二月,神宗奄奄一息的时候,各派争储势力便蠢蠢欲动。神宗断气就像长跑比赛的发令熗,只要熗一响,运动员便铆足了劲向终点冲去。最终,高太后抱着10岁的赵煦夺得了冠军。其实,赵煦只是一个摆设,大宋国营政治集团公司的CEO还是她高太后。不过,历史对这个女人评价倒不赖,被誉为“女中尧舜”,虽然贪恋权柄,但对孙子还是爱护有加的,但因“亲子教育”搞得一团糟,使两代之间代沟颇深,而这又直接导致了北宋的“官不聊生”。
其一,高太后缺乏赏识教育,不懂得尊重孙子。对于成长中的哲宗来说,被认同、被尊重、被肯定,无疑是一种正常需求,但高老太婆恰恰忽略了这一点。朝堂上,哲宗的御座与高太后的座位相对,群臣上奏,都是面朝太皇太后,哲宗看到的只是一群脊梁和各色屁股。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大小事群臣从不向他禀报,哪怕连走走过场都没有,上奏完事,转身走人,对他视而不见。这种藐视对一个青春期叛逆日增的少年天子来说,简直是一种羞辱。
其二,“望孙成龙”心切。高老太婆对孙子的殷殷期望,就是让他成为第二个秦皇汉武。于是她丝毫不在意孙子想什么,喜欢什么,就给他找了一群家教。大儒程颐、苏东坡、吕公著、司马光等纷至沓来。除了温书习字,还有特长班。搞得哲宗反感透顶,烦不胜烦。但畏于奶奶对他“能立能废”的权力,也只得天天像“孙子”。
最令哲宗感到怒不可遏的是,高太后不仅反对他早恋,而且监视甚至杜绝他和女生交往。高太后将宫中年轻貌美的宫女统统调走,只派了一二十个老婆子照顾哲宗起居。这还不算,她甚至让哲宗晚上和自己睡一个房间,严加看管。在哲宗看来,这老太婆简直就是个变态,让人窒息,他几乎要崩溃了。
时光流转,这种日子终于在元祐八年到头了。高太后眼一闭,哲宗鲜活起来。曾经背靠高太后这棵大树的元祐党那一干人,该削职罢官的削职罢官,该流放的流放。宰相司马光、吕公著等虽已入土,但并不为安,被追贬和削夺恩封,甚至险些被劈棺戮尸,因“发人之墓,非盛德事”,劈棺方才作罢,由其后代顶罪流放岭南;苏轼、吕大防、梁焘等人先后被贬到岭南蛮荒之野;黄庭坚贬涪州;刘挚、刘安世先后贬新州……有些人在被贬途中即死。
这种批发式的贬官引起的“官不聊生”,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场白。徽宗崇宁元年(1102年),时值蔡京为相,他在德殿门外立“党人碑”,刻上司马光、吕公著、文彦博、曾布、苏辙、苏轼、秦观、黄庭坚、晁补之、张耒等309人,称之为“元祐奸党”,昭示全国。这些人或其后代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地,非经特许,不得回来。
这种帝国高层名利场上的地震引发的官不聊生,其后果直接加剧了民不聊生,而这也直接推动了北宋滑向覆亡的深渊。这些,或许是高太后所不曾预料也不曾想到的。[/col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