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3] 奴隶社会是非常重视射箭的。奴隶主生了个男孩子,要在门上挂一张弓,并用六支箭向天地四方各射一支,表示这个男孩子长大了,要使用弓箭去征服四方。在各种大的宴会上都要进行射礼。自天子、诸侯及至大夫、士,各有不同的射礼仪式。不能参加的人必须“辞以疾”,到了春秋末年,奴隶主阶级已经腐化堕落,许多人拉不开弓,射礼不能进行;于是就把射箭改成为投壶。投壶,就是把没有箭头的箭杆投到酒壶中去。这样一改就省力多了,用不着费劲拉弓,也不需要平时练习,到时拿起箭杆就投。各国诸侯根欢迎它,于是投壶就代替了射箭礼仪。春秋末年,晋平公去世,晋昭公即位。昔国是当时诸侯的盟主,齐、郑、卫诸国的国君,都到晋国来祝贺并进行会盟。普侯第一个拿起箭杆来投壶。晋国大夫中行穆子替晋侯说祝词:“寡君中此,为诸侯师”。齐侯本来就不服气晋国做盟主,听了这样的祝词更不高兴,拿起箭杆,也说了祝词:“寡人中此与君代兴。”会后,伯瑕责备穆子说:“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祝词呢?须知壶是很容易投中的啊!”
秦汉以后废除了射礼,投壶便成为一种宴宾的娱乐。南阳汉画像石中有《投壶图》,图中间是主宾两人对坐投壶,旁有侍者三人(图三一)。投壶虽然已不是正规的礼仪,但仍是一种高雅的活动。据《东观汉记》记载,东汉的大将祭遵,”取士皆用儒术,对酒娱乐,必雅歌投壶。”投壶和雅歌连在一起,成为儒士生活的特征。
汉代的投壶方法较之春秋战国时期有极大改进。原来的投壶是在壶中装满红小豆,使投入的箭杆不会跃出。汉代不在壶中装红小豆,可使箭杆跃出,抓住重投;可以一连投百余次,“谓之为骁”。《西京杂记》说,汉武帝时有一个郭舍人善投壶,可以“一矢百余反”。”每为武帝投壶,辄赐金帛”。魏晋时也流行投壶,投壶的技巧又有所发展。有一个叫王胡的人,可以闭上眼睛投壶,百发百中。石崇家里有个伎女,可以隔着一架屏风投壶,也是百发百中。晋代在广泛开展投壶活动中,对投壶的壶也有所改进,即在壶口两旁增添两耳。因此在投壶的花式上就多了许多名目,如“依耳”、“贯耳”、“倒耳”、“连中”、“全壶”等。
投壶和我国古代的足球、围棋,都东传到朝鲜。据《新唐书·高丽传》记载,“高丽其君居平壤城,俗喜弈、投壶、蹴鞠”。
由于投壶是由射礼演变而来的,汉代投壶成为儒士的高雅活动。魏晋以后,投壶翻出了不少花样,一些正宗儒派于是大为不满。宋朝司马光在反对新法失败之后,居住在洛阳,“每对客赋诗、谈文或投壶以娱宾,公以旧格不合礼意,更定新格。虽嬉戏之间,亦不忘于正也,此足以见公之志。”司马光重订的“投壶新格”。主张“倾斜险波不足为善”,把一些含有技巧的花样动作删掉,使投壶成为“纳民心于中正”的活动。经过司马光这一番改革,投壶脱离了人民,也脱离了娱乐活动的范畴,而成为一种复礼活动了。民国初年,军阀横行,尊孔复礼之风甚盛,四省联军司令孙传芳在南京组织婚丧祭礼制会,并提倡投壶,拉拢了一些知名的学者参加。鲁迅在《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一文中,对章太炎参加了投壶表示不满,“既离民众,渐入颓唐,后来参与投壶”。这里的投壶,已是尊孔复礼的象征。[/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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