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横跋扈的荣寿公主
载入《清史稿》的最后一位公主,是恭亲王奕欣的女儿,恭亲王奕欣是咸丰皇帝的异母弟,辛酉政变后,慈禧慈安垂帘听政,奕欣成了总揽外朝内廷大权的重臣。期长女生于咸丰四年二月。当时慈禧太后对其恩宠有加,宣其女进宫生活,破格赐称荣寿固伦公主。
同治五年九月,荣寿公主下嫁志端为妻,但成婚后不久驸马就一命呜呼了。年轻的荣寿固伦公主骄横跋扈,仗势欺人,所有人都怕她。道光/咸丰年间大学士柏俊之孙崇彝所著《道咸以来朝野杂记》中队荣寿固伦公主的作风有详细的记载,说公主出行,所有人都回避,马车停下来让路,骑马的都跑到街巷里躲避。有一次她的车队和锡尚书的车队相遇,尚书的顶马没有控制住,冒犯了公主的车队,公主将其车夫等关押,使其无法前行。后来经过协调,锡尚书在公主轿前叩头请罪,才被放行。
荣寿固伦公主作疯狂肆,朝野侧目,达官显贵对这位“粉侯”尚且有所畏惧,世人更是退避三舍。
荣寿固伦公主生平荣寿固伦公主(1854-1911)道光六子恭亲王长女。
咸丰四年(1854年)二月初二日(2月28日)巳时,嫡福晋瓜尔佳氏所出.
咸丰十一年十二月初九日(1862年1月8日),两宫皇太后宣布将恭王长女抚养于宫中,晋为固伦公主。
同治三年正月初二日(2月9日),两宫皇太后正式册封恭王长女为固伦公主。
同治四年九月(10—11月),固请撤去长女“固伦”名号,两宫皇太后准奏,改封为荣寿公主。同年九月初六日(10月14日),长女荣寿公主由慈禧太后指婚于固伦额驸景寿之子志端。
同治九年九月初七,正式下嫁志端.次年十月志端死。
1881年,皇太后懿旨:封其为固伦公主。
1894年正月,皇太后懿旨:赏食固伦公主双俸(约800两白银)。
公主死后葬于雷桥村,1937年被冀东保安队盗发。1961年,地方上以修水库为名,将公主坟彻底拆毁。
坐前排中间的是荣寿固伦公主(1854一1911);奕詝养女,奕詝弟恭亲王奕欣第一女。生于咸丰四年(1854)二月初二日。母为奕欣福晋瓜尔佳氏。咸丰十一年(1861)十二月特诏封为固伦公主。同治四年(1865)九月奕欣为辞固伦封号,诏改封为荣寿公主。同治五年(1866)九月诏依和硕公主例下嫁志端。同治十年(1871)十月志端去世。光绪七年(1881)十月晋封为荣寿固伦公主,赐乘黄轿。光绪二十年(1894)正月赐食公主双俸。宣统三年(1911)去世。额驸志端(?一1871),富察氏,父景寿,为宣宗时额驸,封一等公。志端为一品荫生,娶公主后赐戴双眼花翎。同治十年(1871)十月十二日去世。无嗣。光绪十五年(1889)诏以从子为嗣。 以下为许指严先生的一篇文章,简单描述了荣寿固伦公主的生平,以代替小传。
荣寿公主
许指严 慈禧喜养宗室女为己女,以充侍从,壮观瞻,亦其好自夸耀之一端也。养女中人才不一,然老成持重,於紧要时能於太后有所补救者,必推荣寿公主。公主为恭亲王女,幼慧,解人意,慈禧爱之,遂蓄於室中。及长,嫁额驸某[即志端,其父景寿亦为额驸],劬学早故,公主既孀,仍入宫掖,侍从太后,每岁仅一返家。性颇贞洁。衣履朴素,绝无嗜好,居恒不与男子通殷勤,毁容不事妆饰,虽二十许人,望之若妪媪也。遇事能持正,心不善太后之奢侈,常谓:“此等糜费,殊属无谓,彼清家一老寡妇耳,亦复何心於纷丽。若以此费移作他举,无论公私,均为有裨,何必取快一时,徒贻人之口实。吾既承宠爱,不可不尽言,此正吾报恩之日也。”因遇事极谏,不少假借。太后亦稔其憨直,常优容之,称之为女汲黯,然所言未必能采用也,但不之罪耳。久之,太后颇畏惮公主,每相见,必为之改容,衣饰匿其奇丽者,容貌态度,力抑其佻巧。宫人窃窃议,反指公主如母教焉。顾公主守礼不阿,无瑕可诋,太后始终谅而敬之。对人语及公主,必曰:“此贞洁之女子,人所难能也。”
某岁,太后私制一艳色衣,穷极工丽,费亦不赀,知公主必不见许,先嘱近侍,切不可令公主知。无何,公主业已探悉。一日,从容言:“儿爱母甚,时时念母所喜者,衣饰若何,起居若何,苟可效忠者,无不愿陈诸左右。顾转一念及大体,儿时曾读圣贤书,君子爱人以德,夫爱人犹然,况亲爱之母乎?然儿念母非他人,实天下之共母也,任国家之重,有纪纲之责,祖功宗德,实式凭之。故儿万不敢以寻常之爱爱母。曩者曾过某所,见华服纤巧,问之,更有异锦新来,材料颜色俱绝,江南巧工所为也。拟制一衣以娱母意,知母必甚乐,反而思之,实非祖制,恐为母盛德之所累,是非儿所以爱母也。遂忍痛而罢,母以为何如?”慈禧默然良久,始乱以他语,不敢斥其非也。既退,慈禧顾谓左右曰:“曩令尔等所制颜色衣,不宜使公主知,今何如耶?使非尔等多言,彼今日何得有是讽刺?”左右惴栗不敢对。然自是慈禧不敢服所制衣。
公主性骨鲠,而能持大体,富感情,不计私利,殆妇女中不可多得者。景庙[原文讳]之立,恭邸中人以为夺溥伦之席,莫不深恶之,欲推翻之以为快。独公主不然,谓“幼主无罪,乃太后之主张累彼尔,且彼[原文讳]五龄入宫,失怙恃之乐,无提抱抚育之恩,苟有人心,尚当怜悯,奈何因其得位之故,而怨毒及之。且彼何知天子之尊贵?吾入宫时,每见其涕泣思母,以为天下之至苦痛者,莫过於彼[原文讳]。吾辈正宜扶助之,何忍加以怨讟。”其慈祥之表类如此。
其後公主复与瑾、珍二妃善。二妃者,广州将军长善女[侄]也。长善与恭邸为中表昆季,公主虽年长,而甚爱瑾、珍姊妹,自幼亲之若手足。逮中选入宫,公主又时出入宫掖,相得益欢。瑾、珍知帝不见信於太后,恐後有变,惟自结於公主,或可保全。公主本有意扶助光绪帝,重以瑾、珍姊妹之情感,益倾心为之救护矣。瑾妃勤慎寡言笑,珍妃则婉媚幽娴,富於情愫,实一佳侠含光之好女子也。光绪帝既郁郁不得志,不复系情燕婉,独深知珍妃之德容,宫人中一时无两,爱惜备至。故珍妃虽知身世嶮巘,而知己之感铭篆五中。尝与公主密语及太后、光绪帝间之隐憾,辄泫然曰:“妹知帝心实无他,苟有变,惟有一死殉之而已。苟及妹之未死,得有一线之机,可以进言於太后,俾两宫损除芥蒂,则如天之福,妹死亦含笑於九原也。”公主以手加额曰:“卓哉,妹之志乎!愚姊必竭绵力以助之。惜太后好昵群小,如李莲英辈,皆足以倾危帝位者。虽然,吾辈苟极注意,互矢忠诚,当不至有何大变也。”
及戊戌事起,公主尚不知康之密谋。珍妃虽有所闻,然杀荣禄、围颐和园之大举,帝未尝一泄於妃也。事变既起,公主时方往热河省亲,珍妃仓猝不知所为,但泣求於太后,恕帝无罪,否则愿以身代。太后怒,竟幽珍妃於别室,即杀赐之死,以除珍妃,无他人敢为帝缓颊也,足见珍妃与帝同谋。又以平日忤李莲英意,莲英亦欲死之。会公主闻变归,亟驰入宫视太后,力言此必康党之流言,帝当无此意。太后示之密诏[此必为伪造之诏],公主泣曰:“此天不佑清,使两宫有此巨祸,然以太后之福,已得转危为安。皇上君临天下垂三十年,其他尚无失德,太后可恕则恕之;一旦变易,动人观听,恐非国家之福,但得太后训示,徐图回复机宜,臣民幸甚。儿意如此,未知当否?”太后沉思良久,曰:“予本思去此大憝,今既为观听计,姑存其名以俟异日可也。”又曰:“珍妃竟敢为皇帝辩护,可谓胆大妄为,不杀之,何以服众!”公主从容进曰:此所谓跖犬吠尧,各为其主也。皇上遇珍妃厚,当此患难之际,哀痛惨怛,为之求恕,亦人情耳。若谓怨怼母后,妄思非份,按之珍妃平素为人,当不出此。愿太后平心察之,倘可加恩,幸释之以事皇上,遂其初志,儿请以生命保其无他。”慈禧正色曰:尔与珍妃有素,固当为之说项,然彼所言狂妄至此,尚令彼等结党而谋我,尔独不为我地乎?纵不杀,亦不能令彼与皇帝相见。彼果悔过,历时使复自由未晚也。”公主知不可劝,退而嘱珍妃毋自苦,吾必为尔俟机会,太后之怒苟怠,团聚自有日耳。”珍妃感激涕零。不意庚子之变,急切推堕井中,公主知之,业已无及,为之惋悼不怡者累日。常曰:吾负珍儿。”
公主有干事才,谙掌故,宫中有大事,太后必与商榷,以其甚娴典礼,且事事能持大体,虽极忙迫之际不乱也。光绪戊申[即光绪三十四年],帝崩,而太后继之,宫中大忙乱。王大臣俱为立嗣计,皇皇终日夜,置丧礼於不顾。公主入,见殿中左右陈屍,未大殓。清制,凡帝后崩,大殓前陈屍板床,去地至近。今一帝一太后屍横如旧制,而办大丧之王大臣,不知安往,丧殿空无人,屍前仅设双烛,光惨淡如鬼区。公主目击此凄凉之状,悲愤交至,乃曰:“彼辈亦太不顾体统矣,帝后死,遂无发令治事之人耶!今日我不言,复谁言之。”立诏载沣至,责之曰:“尔今日幸矣。子为帝,尔摄政,云胡不幸,大丧在目,近侍臣以百数目,乃无一人执事殿中,倘有殃咎,将孰尸之,岂两宫薄待尔耶?尔乃淡薄若此。”载沣惧,遂遍戒臣工,勤治丧事。殿中人稍稍集,公主左右指挥,一一就绪,自大殓以逮奉安,内政之持,井然有序。隆裕后称娖不谙事体,摄政王亦闲珊不事事,微公主,几不成礼矣。
公主更事既多,又善酬应,晚年更能略事象译,与公使眷属应对,居然顺理成章。初,裕朗西公使女德龄归国,慈禧留之宫中,即近日风行出版物之《清宫二年记》者是也。慈禧自庚子後,渐识外情,知外人之不可不联络,乃时接见公使夫人等,令德龄为舌人。公主常与德龄游,相友善,故能习蟹行文字。久之,亦居然在象鞮之列,虽远不及德龄,而与外人酬酢,亦绰绰有余裕矣。且德龄虽事太后,而相处未久,性情不甚谙悉,语默之间,尚多顾忌。惟公主事太后最久,直如属毛离里,故其言易入,常赖裨补阙漏。太后晚年倾心外交,与各公使夫人等情谊接洽者,俱公主之媒介,俾无隔膜之虞。其後凡宴会、跳舞、谈话,公主无不参与,太后亦非公主不欢也。有某公使夫人者,与公主尤契合,谓为满洲妇女中第一流人物,德容言工俱备,惜未游历外国,罕知天下大势,不然,从容假以时日,泽以学问,俾与当世参政女子相颉颃,其才力实未容多让也。後遇某商约订定事,公主往返础商其间,斡旋之力居多,公然为女外交家矣。惟吾国讳言妇女干预政事,公主亦不愿自为表襮,凡事谦让韬晦,故外间鲜知其详,此实亦公主之好处也。
“正说清朝十二王”中对荣寿固伦公主有以下描述:
奕 后代有影响的人物有三个,一个是他的长女荣寿公主(1854—1911),一个是前面提到的长子载澂贝勒,再有一个是第二代恭亲王溥伟。
太后养女——荣寿公主大格格生于咸丰四年,同治初年,慈禧太后为了拉拢奕 ,把她接进宫中教养,接着就晋封她为荣寿固伦公主,时年11岁。
清朝制度,中宫皇后所生女封固伦公主,嫔妃所生女封和硕公主。固伦公主品级约相当亲王,和硕公主约相当郡王。至于格格,成为亲王以下所生女的统称,但也有等级之分,亲王女封郡主。非皇帝亲生女而晋封为公主,在清朝历史上凤毛麟角。奕 的长女以郡主身份获得固伦公主品级,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殊荣。不过,荣寿公主的经历也并非一帆风顺。同治四年(1865),奕 与慈禧太后发生矛盾,被罢去议政王和军机大臣,荣寿公主也受到牵连,其固伦公主的品级被撤销,直到光绪七年(1881)才恢复。
荣寿公主13岁时,经慈禧太后指婚,下嫁给世袭一等公景寿的儿子志端。景寿早年曾娶道光帝的第六女寿恩固伦公主。父子两人均娶固伦公主,是最显赫的皇亲国戚。但志端没有多大福份,婚后半年病死。丈夫死后,荣寿公主作为太后养女又回到宫中陪伴太后。公主生前,西方照相技术已传入宫廷。从保存至今的相片看,中年的公主相貌平平,长脸盘,大鼻子,眉宇间充溢着威严与高贵。
荣寿公主出身亲贵,自幼目空一切。以后受到太后垂顾,更加颐指气使。她出门时,行人必须回避,车马必须停住给她让路。光绪初年,副都御史锡珍在路上遇到公主仪仗,躲避不及,车马冲犯了公主仪仗。公主大怒,将其连人带马押送协尉衙门。锡珍被迫跪在公主轿前叩头求饶,才被开释。不过,随着年龄增长,荣寿公主的霸气逐渐消退,无论是在太后面前还是在宫廷内外,她都广结善缘。据说,载湉(光绪帝)即位后,恭亲王一家对他很嫉妒。但荣寿公主却能顾全大局,与载湉相处得很好。又据说,后来慈禧太后要废掉载湉帝位,她在太后面前曾极力劝阻。荣寿公主府的遗址在北京东城大佛寺街,今北京中医医院内,早已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