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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left][color=#0f243e]为了响应政策号召,改建农村住房,上级领导引来承包商,首先在西北屯施行拆迁改建计划。政府的这一举措得到大多数乡民的支持,其中也有反对的声音,尤其是本村老住户王贵田一家最为反对。
说起王贵田一家,村民们没有不翘起大拇指称好的,特别是老王家的大闺女王红梅,那更是十里八村人尽皆知的人物。王红梅不止人长得标致漂亮,学识更是区里少有的高,她是近些年区里唯一考上的研究生,并且在毕业后拒绝大城市里高校抛出的橄榄枝,毅然回到她从小长大的乡村做了一名中学教师。这一举动在当地轰动一时,许多人称赞她,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她缺心眼。不管怎么说,王红梅都在西北屯当了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而且一当就是五六年。
村民一听老王家不同意拆迁,纷纷打听。东拼西凑后终于搞明白,好像是王红梅不同意搬离老房子,说是舍不得从小长大的屋子,房子虽老,但里面有许多童年的美好回忆。大家听到这个以后,心里都犯了小心思。原本就犹豫不决的村民,一想到王红梅的说法以及她这些年在村里教书育人的行为,都不愿意再谈拆迁的事。
村干部将村民的事情反映给上级领导。拆迁的事情可大可小,很多地方由于没有处理好这个问题而引发许多事端。领导不敢妄为,派了一个小组下到基层了解情况,希望可以解决此事,在期限之内顺利与村民签下合约。
要下基层的小组里有个刚分配来支农的大学生刘正宇,小伙子平日爱看警匪片和各种侦探小说。听到这个事以后,心里就犯嘀咕,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会有这样伟大情操的人。所以,在下村之前,他向周围的人各种打听老王家的事。
别说,还真被他打听出一些门道。原来,老王家有三个儿女,王红梅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几年前嫁到城里很少回家。至于那个弟弟年轻人都快忘记了,如果不是一些年老的人还记着,恐怕都会被人自动略过。据说,那个弟弟在十年前就离家出走了,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年家人也曾找人打听,可一直是音讯全无,久而久之也就被列为失踪人口。
老人们说起王红梅那个失踪的弟弟,欲言又止,在刘正宇的再三追问下才吐露实情。要说老王家那几口人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唯有那个弟弟是个暴脾气,平时不发脾气时能干活是个好孩子,可一旦脾气发作,六亲不认打爹骂娘谁也说不了。两个闺女在外上学时,那小子在家对他爹妈动手,邻居去拉架还挨了打。为这事,老两口私下里没少掉眼泪。王小弟失踪后,虽然村里人都为老两口着急,但有人也说走了好,走了就消停过好日子了。
刘正宇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从了解到的情况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难道王小弟的出走是真的?会不会与他家不愿拆迁有关系?揣着太多的疑惑,刘正宇和小组成员来到西北屯。
老王家位于村东头第一家,院子很宽敞,有两栋住房,一栋老式三间砖房,一栋比较新看得出是近几年新盖的。走进新房子,正巧老王夫妇和王红梅都在。村主任向他们一家介绍了来人身份,大家坐下开始交谈。
刘正宇暗暗观察,王红梅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如果不是看资料介绍的话,真的一点都看出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难怪经常听人说起这个女人,气质真的与众不同。她话不多,却会认真聆听别人的谈话,偶尔说上一两句再不多言。
当说到拆迁问题时,老王夫妻突然闭了口不像适才那样热情,眼睛偷偷瞄向王红梅,看得出这个问题只有王红梅能做主。
无论村干部怎样开导,王红梅都不妥协,不接受拆迁协议,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回到村部,刘正宇如何也想不透王红梅不接受拆迁的理由,如果说为了捞一笔,他们已经给出了六位数的高价。以王红梅多年来的行事作风,也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她到底为了什么?刘正宇的脑里灵光一闪,除非这房子里有不能见人的东西,王红梅为了掩藏什么东西。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刘正宇多次去老王家查访。第一次踏进老房子时,不由得惊住。和新房子那些时尚的家具不同,老房子里到处充满着时光印记的味道,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停留在90年代,包括家具、电器。在主屋里有一个长炕,刘正宇能想象得出,多年前这家人就住在这炕上,寒冷的冬天在上面取暖。只是,一个年轻人居然能忍受这些旧物。刘正宇对王红梅越来越好奇。
虽然王红梅不爱说话,但这不影响刘正宇的交谈,认识刘正宇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就是一话唠。多次的东拉西扯中,刘正宇发现,王红梅的目光多次不自觉的瞅着火炕,坐在火炕上手也会不自觉地轻抚,神态中带着不易觉察到的温柔和忧伤。
深夜躺在村部床上的刘正宇翻来覆去,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着这些天与王红梅交谈中的细节,越想越觉得奇怪,她那种哀伤的眼神在刘正宇的眼前挥之不去。第二天,刘正宇趁着王红梅上班不在家的时候再次来到老王家,跟两位老人家闲聊,旁击侧敲之下知道老屋子里的炕已经很多年未修葺了,往日掏灰也是王红梅亲自经手,从不让其他人帮忙。这几年家里条件好起来,原本打算推掉老屋子重新翻盖,但架不住王红梅商求,她说想要留点回忆,不愿破坏老屋子的一桌一椅。
从老王家回来,刘正宇那种怪异感越来越强烈,他无法说服自己去忽视那个炕,总觉得里面有什么。可要怎么去证明心中的想法?如果冒然和其他人提及,别人也不会相信吧。为此,他每天都去老王家串门,帮忙干活和老人家聊天,热情懂事的刘正宇赢得了老人家的喜欢,他们总觉得是以前出走的儿子回来了。
又一天,王红梅去区里开会,刘正宇见时机成熟,便和老王头说要帮忙掏灰,弄完新房子后又说顺便也帮把老屋子的掏了。老王头一高兴,忘记了大女儿的交代,任何人不能碰老屋子里的东西。
刘正宇心情忐忑而又紧张,炕里到底有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鼓弄着,一锄头一锄头向外扒拉着灰烬,与轻飘飘的烟灰相反的是他沉重的心情,看着脚下几根灰黑的残破骨头,他无法告诉自己那是家畜野兽的骨头。望着两位老人乐开花的脸,刘正宇不由低下头躲开那慈爱的注视目光。
法医来了,警察来了,王红梅被带走了,王老头王大娘哭瘫在地,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家的闺女会杀人。难道在失踪了一个儿子后还要失去一个女儿?这是造了什么孽!
经审讯,一切的缘由要追溯到十年前,也就是王小弟离家出走之时。经王红梅交代,死者正是她的亲弟弟。那年,她大学寒假放假回家,亲眼目睹了父母遭她弟殴打的一幕幕,父母的伤心绝望,她都看在眼里。王红梅试着与王小弟交心谈话,试着劝说他,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王小弟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对她也怒骂起来。王红梅也找过村里干部试图解决此事,然而被王小弟知道后变本加厉的动起手。那年的春节过得惨淡,大年初一就大干一场,气得老爹老娘差点晕厥,过后王小弟却像没事人一样又吃又喝,而父母却每天吃药。
那时候,王红梅就暗下决心,即使搭上以后的日子,也要彻底了结家里的祸害。趁着年节爹妈走亲戚之际,家里只有王红梅和王小弟在家,她给王小弟做了一桌好吃的,在啤酒中撒下了农村弄来毒耗子的灭鼠强,那些药足以置人于死地。看着王小弟嘴角流血瞪大双眼倒在地上,王红梅颤抖着双手将他拉到仓房的菜窖里。零下二十八度的气温,将尸体冻得僵硬。半夜时分,王红梅拿着锯掉着眼泪一点点将弟弟肢解。而后将尸块塞进炕洞里,学着从书中看到的清理现场方法清理着一切。
父母回来,见王红梅拿着儿子留下出走外出的字条愣然不知如何,以为辍学在家的儿子也要学村里其他的孩子到城里务工,也就没太在意。整个寒假里,王红梅天天烧炕,在家里忙活闲不下来。父母虽然对儿子的出走感到难过,但见到女儿如此懂事也就慢慢放开了心情。谁都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就这样过了十年。
案子结了,房子拆了,而老王家的天也塌了。
刘正宇夜夜难寐,他不止一次恨自己的多事。回到区里交代完工作后,他马不停蹄回到村,想要见见老王夫妇,想要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即使他知道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但这样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村民告诉他,老王夫妇已经被他家的二闺女接走了。刘正宇怅然所失,这成为他心中的一块病。多年以后的他,依然忘不掉西北屯的老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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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ff0000]备注:炕——北方用土或砖砌成的、睡眠时为了抵御寒冷的睡眠器具叫“火炕”[/color][/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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