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Hey, Ms. SAN！Morning！”谭笑热情洋溢地给SAN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Don！”SAN回抱下谭笑，放开后才捉狭地笑道，“哟，你看我，又得意忘形了，小穆穆，你不会介意的对吧？”对着谭笑身后的穆憾唐笑的灿烂。
穆憾唐尴尬地笑笑，心里再度感慨同人女神马的真的是太恐怖了。
“对了Don，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到年底了，不会又要让我帮你们找事务所代编财务报表吧？”SAN推了推黑框眼镜，眼睛带笑问道。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老朋友叙叙旧么？”谭笑一脸哀怨。
“叙旧可以，工作时间可不奉陪。”SAN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哎，SAN，你还是那么不通人情。好吧好吧，这不五年的合约要到期了嘛，我特意过来跟你谈续约问题的。”谭笑也知道SAN工作狂的性子，只好连忙把正事先搬出来。
SAN的会计师事务所为谭笑所在的广告公司提供审计服务，这之间的合作本不该他来谈，只是两人自从一次在酒吧里碰见后一拍即合，私交甚笃，当然，这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SAN是个成熟睿智但又腐到疯狂的同人女，碰到Don这样随性的同志当然不能放过。再加上广告公司本就不太大，财务部门也不甚给力，所以也不知何时起，谭笑就又成了他们公司的发言人。
“这才像点样子，来，我们到会议室去谈。”SAN热情地拉着谭笑向会议室走去，还不忘回头调侃道，“小穆穆，你家Don我就先借一下咯！”
穆憾唐无奈地耸耸肩，在会客厅里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再随意找份杂志打发时间。
穆憾唐会出现在这里可以算是偶然但也不全是偶然。本来跟着谭笑来的应该是财务部的小雪，然而那丫头今天早上才来了个电话说感冒发烧了，所以身为同家广告公司经理助理的穆憾唐就在谭笑BlingBling的目光中无奈地答应同行。其实他来也帮不上任何忙，估计也只能被SAN拿来调侃用。
因为都是老主顾，两人的合作谈的也很快，SAN愉快地在新合约上签了字，向着门外喊道，“Alva！你去把所长的印章拿来！”
Alva。
不论是就在SAN身边的谭笑还是会客室的穆憾唐，都对这个名字听的很清楚，穆憾唐一怔，迅速起身赶去谭笑身边。
“SAN姐，印章。”Alva拿着印章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嗯，你等下，我盖完你再拿回去。”SAN丝毫未觉会议室里此刻已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穆憾唐不住安抚谭笑，不让谭笑的注视太过明显，现下也管不得别人揶揄的目光了。
“好了，Don，年后我们会再派项目组去审计你们今年的报表。那么，还是要说一句，合作愉快……”话的尾音随着SAN抬头的动作消失在空气中，“Don？”这才注意到谭笑的精力已经全然没有放在合约上。
狐疑地顺着谭笑的目光看去，只有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Alva，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印章递给Alva打发走她，才又回过头看着谭笑道，“Alva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助理，怎么了么？”
谭笑淡淡笑道，“她男朋友是不是个作家？”
“呃，这个，好像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认识她啊？”SAN有些搞不清楚谭笑的用意。
“没的事，只是听说过。”谭笑依然云淡风轻地笑着，然而只有穆憾唐知道他此刻握住他的手的力道有多大。
“那，SAN，本来还想约你吃饭的，不过我刚想起来后面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吧。”谭笑起身收好合约，冲SAN笑道。
SAN自然看出谭笑情绪不太对，便也不多说什么，“嗯，也好，下次有机会再聚好了。”
谭笑的完美的笑容一直维持到他和SAN礼貌地握完手道完别，走下电梯走进停车场，直到他坐进车里才卸下那副假笑的面具，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这样沉静的谭笑就连穆憾唐也有些不适应，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问道，“回公司？”
“嗯。”谭笑淡淡点头，却像是已经倦极。
穆憾唐只好不再说话，稳稳地开车上路。他刻意开的很慢，但谭笑只是沉默，走了半路都一句话不说。
终于忍不住开口，“Don……”
“穆穆，你说，爱情是什么呢……”谭笑终于开口，却是一个深奥到不像他问出口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穆憾唐有些苦恼地答道。好不容易他开口，问的却是他答不上的。
“那，穆穆，你为什么喜欢我呢……”好在谭笑也没有追究，只是继续问道。
“……”穆憾唐趁红灯时侧脸看了看谭笑的神色，微叹口气，想了想道，“因为Don总是很乐观，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勇往直前地去解决，而且不论对待朋友还是敌人，都有一颗火热的心。Don，你就像我的sunshine……”有意提醒着他，他该是最乐观的Don啊。
饶是谭笑再心烦，听到这样甜蜜的表白还是忍不住笑了下，对穆憾唐投去感激的一瞥。“那个Alva，长相不过是清秀，身材不过是中上，你说，顾盏又为什么喜欢她呢……”
哎，穆憾唐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在纠结Alva的事。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到Alva，大概谭笑原本指望见到什么性感靓丽的大美女，才会把顾盏拴得牢牢的，却没想到Alva，也不过称得上小家碧玉。“Don，你不能这么说，你看到的只是Alva的表面，或许她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子……”
谭笑发出一声类似于哼笑的声音，“是啊，性格好……阿铮不就是性格不好么，高傲别扭盛气凌人……可是，他顾盏懂什么，有谁会是天生的坏脾气！如果，阿铮从小没有受过那么多苦…穆穆，你知道的，为了我他多承受了多少！他可是个比我还小的弟弟……如果没有那些经历，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能用外表的强势伪装自己保护自己！”谭笑声音已经染上哽咽，他只能把自己埋进双臂之间。
穆憾唐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激动，连忙打上双闪把车停到了路边，把谭笑从保护自己的姿势中挖出来揽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他顾盏懂什么！既然不懂，为什么还要若无其事地来揭露他的伪装？他以为他是救世主吗？他既然知道，高傲不过是颀铮的伪装，为什么又要揭开它然后在他最柔软的地方捅上一刀！阿铮疯了，我没有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阿铮这样被欺负！可是…可是，我居然什么都不能做，唐，我居然什么都不能做！……”谭笑已经全然哭得没有形象，穆憾唐知道，他的Don也不是能永远坚强，但是这些脆弱，他们都不敢，再表露在颀铮面前。毕竟，他们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甚至连酒都拦不下来，只能陪着他醉，陪着他痛，朋友做到这份上，有时真的感觉很悲哀。
“Don，乖，咱不哭了，不哭了啊……”穆憾唐心也痛，他只能不停地把轻柔的吻落在谭笑的额头，安抚着他，也安抚着自己的心灵。
谭笑在穆憾唐怀里又埋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下情绪，声音依旧闷闷，“我没事了……”
穆憾唐笑起来，“没事就好。快到中午了，我们也不必回公司了吧，干脆我们去找颀铮一起吃午饭怎么样？”
“他不会高兴的……”颀铮的别扭性子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就不要说是专程去找他的啊，呃，就说你今天签下大合约心情好逼他请客吃饭！”穆憾唐眉飞色舞。
谭笑“噗”一声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的穆穆，明明不会耍宝的，却依然尽力在逗他开心。“穆穆，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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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va来请江颀铮喝下午茶。江颀铮即便猜到有天可能Alva会来找他，却还是被吓了一跳。Alva自然不是傻瓜，她的男朋友被男人追不稀奇也并不值得追究，只是这一个，在她家楼下站了多少天，顾盏也就多少天轻易不出门，她再迟钝也会知道，这一个，有些不一样。
“江先生，你好。”Alva坐在咖啡厅角落的小桌，对着迟到的江颀铮巧笑倩兮。
江颀铮点点头，在对面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江颀铮不说话，Alva也有些尴尬，只是既然已经来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江先生，今年找您来，其实也并不是想和您谈判或是什么。虽然您可能觉得不中听，但我自己很清楚，阿盏很爱我，他不会离开我，所以其实…我并不担心。”
江颀铮淡淡扫她一眼，依旧没有开口。
“阿盏这几天也一直很心烦，他不知道怎么劝你，却也不像你这样下去。江先生……我可以叫你颀铮么？”Alva忽然问道，看一眼对面江颀铮依旧一脸一零一号的表情，便也自顾自说下去，“颀铮，你若是真喜欢他，就该为他的感受想一想，也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这样到底值不值，是不是？”
江颀铮听Alva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对他说教，不免觉得好笑。只是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的自信他却是相信的，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江颀铮抬眼瞥她一眼，云淡风轻道，“我是很自私的人，所以不劳二位费心。”言下之意是，什么为自己考虑值不值，都不过是借口，他只觉可笑的紧。
Alva还想再说什么，江颀铮则已站起身，却忽然抛出一句，“不过，说起来，你的男朋友，滋味倒确实是销魂……”
Alva一惊，抬起头来，却只捕捉到他一瞬故作暧昧的轻蔑表情，而江颀铮也不等她回话，留下咖啡钱便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出了门。
Alva叹了口气，知道他不过是气不过。只是心下也觉得有点委屈，她来找他顾盏也是知道的，可她面对的毕竟是潜在的异性情敌，她又能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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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江颀铮远远不及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插在兜里的双手握得死紧，平整的指甲都把手心扎的生疼，江颀铮却浑然未觉。从咖啡厅出来，江颀铮打车直奔Hellaven，开了个包间便躲了进去。
江颀铮原本是不喜欢包间的，可最近每每喝得酩酊大醉，自然不会想要公开展示。说到底，江颀铮自嘲地笑笑，自己现在就是只没了毛的孔雀！
可也比他顾盏强！摊个牌还要把他女人推出来当挡箭牌，他X的算不算个男人！
只是，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好到哪里去。最后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太不像他江颀铮的风格，他何时攻击人要这样明显了？难道，他对Alva的敌意，已经超过了他的猜测？不，不是对Alva的敌意，他知道的，他没资格说她什么，那难道，他对顾盏的感情，真的已经没办法控制？
一杯接一杯黄汤下肚，没有谭笑在旁边唠叨更是醉得极快，也或许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当江颀铮桌上的手机亮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抓起手机，是一条短信，“Erin，是时候该回来了。”
江颀铮浑身一震，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拿着手机的手不由收拢，已经快把无辜的手机捏碎。半晌之后，江颀铮倏地起身，跨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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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年关，事务所已开始忙了起来。Alva加完班已是晚上九点。顾盏这晚有作协的聚会走不开不能来接她，所幸末班车是九点半，Alva还可以到最近的公交站点等公车。
这天刚刚降温，大家都情愿窝在家里享受空调不愿出门，是以街上也没什么人。本来就不是处于繁华地段，所以此刻Alva等车的站点居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哎，车怎么还不来啊？Alva搓着手跺着脚，余光却瞥见一旁路灯的投影下出现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皱紧了眉，Alva不着痕迹地向后退。
“妞儿，不用躲啦，这地儿就这么大！哈哈！”一个男人阴阳怪气地邪笑道。
Alva转过身，面前是四五个壮年男子，在路灯的背影里显尽面目狰狞。Alva稳住心神，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道，“大哥，你看我也没带什么钱，手机、钱包，都给你们，行不？”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妞儿，你倒也挺识相，不过……”男人交换着猥琐的眼神，“你可别把自己想那么不值钱，瞅瞅这脸蛋俊的哟……”
Alva大惊，难道这群人不仅劫财还要劫色？“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可报警了！”竭力维持镇定，声音里却仍忍不住颤抖。
“哈哈，哥儿们，她说她要报警！”男人又都大笑起来，一个装模作样道，“妞儿，报吧报吧！让警察叔叔来解救你这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哈哈，哈哈哈……”几个男人笑成一团。
Alva瞅准机会，连忙拿起手机，然而短短的三个号码都没按完，手腕忽然一阵刺骨的痛楚，“啪”，手机应声而落。
Alva战战兢兢抬头看去，男人们正抱胸邪笑，而刚刚击中她手腕的，却是其中一个一脚踢起的石头。
“你们…不要过来……”Alva现在心都凉了，她知道，此刻再说这些也不过是徒劳。
几个男人也不再废话，狞笑着向她逼近，眼睛里闪动着猎物即将到手的兴奋光芒。Alva闭了闭眼，心一横，拎起包包朝离得最近的人砸去。包被轻易拦下，Alva却是趁这阻拦的一刻拼了命向后面跑去。
然而又怎能跑得过五个大男人，Alva在眼看要被一人追上时飞起一脚，正朝着一人的命根子踢过去。Alva本想这一脚来得突然，又用了十足的力道，该是没那么容易躲过，没想到小腿轻易便被那人捏在了手里。Alva重心不稳，正好被赶来的另几人逮了个正着。
“呵，这妞儿倒挺辣！妞儿，咱可是警告你了，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轻易制住Alva那人一看便是练家子，此刻阴笑着闲闲道。
Alva绝望地闭上眼，心知这次是躲不过了。她听到自己被压到地上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眼泪终于忍不住刷一下流了下来，“盏，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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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颀铮听到下面小弟的通报时手一个不稳手中的酒杯便“哐”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腾地站起来走到那个喽啰面前“啪”就甩过去一巴掌，“谁让你这么干的！”
那喽啰畏畏缩缩道，“是…是……”
“行了！你闭嘴！”江颀铮忽然又制止了他。脸色仍是一片惨白，他似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踉跄下险些跌倒，一双大手在身后扶住了他。
江颀铮微侧了侧脸，“……修，这边你处理吧，我…我去休息下……”声音里已满是疲倦。
修点点头，“颀铮，你没事吧？”语气不无担忧。
江颀铮摇了摇头，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才忽然顿住转头道，“修，你又忘了，你不该叫我颀铮的。”
甩门的声音传来，江颀铮已不在屋内，修苦笑了下，却又不知是为谁。
江颀铮爬上天台，双眼迷离地看着满天星辰，它们多好，可以离得那么近，虽然只是看上去是，但至少看上去是，呵，呵呵……
江颀铮傻笑一阵，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没响几声便被接起，却没有人说话。
江颀铮迟疑着开口，“顾……”开了口却发现声音颤抖得厉害，忙轻咳一声，再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边沉默良久，才听到顾盏一字一顿道，“江颀铮，我恨你！”
“啪”一声挂掉了电话。
江颀铮清楚地听到，他勉强拼凑起来的心，散了。
本集片尾曲：《谢谢你让我爱过你》 演唱：S.H.E
“……相恋和失恋，如果说都需要练习，一次学会两种也算好事情。
谢谢你教会我爱需要两颗心，谢谢你示范了什麽人该放弃，
谢谢你提醒我痛会唤醒勇气，谢谢你曾让我这样的爱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