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说是个热闹非凡的日子,北辽特使前来炎国。自然是从迈进皇城开始,一路上吹吹打打。带来不同国风与民族的特色,这让一些平头百姓们无不纷纷观望不止。话分二头,皇宫中此刻也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石管事,”一声轻柔的叫唤,让石公公停下忙碌的身影。虽然在宫里头的男子除了皇帝外,侍侯人的都是太监。而自己却因为差事不同,得了个好听的名头。回身一看叫住自己的是怨情姑娘,忙问道:“原来是怨情姑娘啊,不知何事能效劳?”
“石管事,您说笑了。要您效劳,怨情可不敢。只是想问,这凤绣山庄的衣服可有送到?”怨情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点点心急,心中暗道:“半月前明明订下的样式与花色,主子却在四天前硬是说要改。虽然凤绣山庄那边答应了,可毕竟是五十多套衣衫。那是四天里就能说做好就做好的,主子亲自画下样式的衣衫。可真是难为了凤绣山庄的人了!”
“原来怨情姑娘是问这事,衣服已经送到了。我刚就派人送去《蝶舞苑》给飘云姑娘过目去了。石管事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这样啊,多谢石管事告知。”怨情屈身谢过,急急回身朝来时的方向回去。
石管事看着前方消失的背影,心中一时感慨万千。记得六年前,那位主子来宫里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吧,这年头过的还真是快。一转眼三年又三年,整整六个年头了。
怨情别过石管事后,急忙忙的往《蝶舞苑》的后厢房走去。心里默默的念着:“希望能赶上啊,莫让这等小事扰了主子安睡。”却在路过《蝶舞苑》的排练场时,被眼尖的紫萝叫住。
“怨情,你火急火燎的这是要去那里啊?”紫萝老大不愿意的叫住埋头赶路的怨情,心里暗自嘀咕着:“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闲着没事,就我一个人瞎忙啊。”
“紫萝,叫嚷什么啊?吓我一大跳。”怨情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说着,望了望紫萝身后的一群姑娘,一个个的兴的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拿着什么东西在身上比划,定眼一看她们手中的东西后,心算是缓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到是手脚麻利嘛!”
紫萝媚眼瞄了一眼身后,没好气的回道:“不是了,是梦遥姐交给我的。”紫萝没好气的接着道:“飘云又犯病了,唉!都怪那一大一小俩瘟神。”
怨情不好明说,心里却是知道紫萝口中的俩瘟神是何人。主子这几天一边要排练舞曲,一边还要应付那一大一小也的确是够累的。换了别人最多也就伤点神,但换成主子就是伤神又伤身了。
“好了,你也少说几句。这儿可不是咋们的《凤来居》,万事小心。”怨情淡淡的对紫萝说着。
“知道了,你这么变的跟梦遥姐一样要教训人啊。讨厌,不理你了。哼。”紫萝气呼呼的转身忙晚上要准备的事情。
望着紫萝忙活的背影,无奈的大摇其头。唉!怨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我闭着眼缓慢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慢慢放松身体后,静静的感受着周围。十分的寂静,就连门外也听不见原有的笑声与吵闹声。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近来几天都感觉特别的累,身子骨僵直。好像无声的在抗议自己对它的不爱惜,害怕回忆起三年前那七七四十九个日日夜夜。无法相信自己是这么挺过来的,虽然其中自己那时也想过死。最后自己还是这么挺了过来,如今想来也算是一种奇迹吧。懒懒的在床上伸了懒腰,暗暗的给自己打气道:“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解决了。就不必这样过着性别颠倒的日子,”嘴角不自觉的弯成一个完美的角度。
缓缓自床上坐起身子,心神一晃。人不由自主的床外跌去,本能的伸手寻求东西支撑身体。只听“碰”的一声,我郁闷的摔落在了床下,再次的在心里感觉这具身体有多孱弱。
“主子,”随着女音响起,门也有外向内被推开。
梦遥一进门,心魂却狠狠的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的主子满脸痛楚的躺在地上,快步走止主子身边。一边将人小心翼翼的扶起,一边关心的问道:“主子,你那里不舒服?我还是通知石管事,让他叫个大夫看看。”
“不用,只是近来几日休息的不好。身子有点乏,无须大惊小怪的惊动宫里的人。”对于梦遥问自己那里不舒服?我能说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摔下了床震的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
任由梦遥搀扶着自己,单手抬起按着太阳穴回到床边坐下。梦遥熟练的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了衣衫罗裙。开始替自己的主子更衣,当一切收拾完毕后。
我取过面纱带上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也好,你去跟石管事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请人来看看。”
梦遥放下手中的头梳,似乎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了解自己主子翻来覆去的性子。心里却想着另一回事,口中应道:“是,我这就去。”
望着梦遥离去的身影,我心中自然是另一番打算。呵呵!自己身体本就虚弱的叫人汗颜,这么个病弱西施。再来个小小的意外,真是想不死也难啊!
真当自己神游外界时,却被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打断。回神那刻只见梦遥已然完成了只见交代的任务,不过叫我意外的是。这个这么来的那么快?
“飘云姑娘,你可觉得那里不舒服?”来人正是石管事,心里却急的差点冒冷汗。皇宫是什么地方,稍有一点的风吹草动。这宫里的大小奴才们哪个不是人精,但看鸿王爷的举动。便知道面前的女子得到了鸿王爷垂青,此举看来便更不能怠慢。一听她身子有恙,自然是不敢有一点点疏忽了。
“扰烦石管事前来看望,民女只是觉得头晕的很。怕是旧疾又起,今天又是重大的日子。顾才劳烦石管事您了,”声线带着病态的虚弱之感,身子更是懒洋洋的靠着床背。
“那里的话,若是姑娘你病了。那我等的罪过可大了,施太医你帮飘云姑娘看看。”石管事一边回答着,一边让出位子给身后的太医。
施太医点了点头来到床沿边,梦瑶早已叫人搬了凳子过来。施太医坐定后方才自一旁老早等候的小药童手中取过备好的方枕放于床边。
我自然是不同神色的伸出手,手心向上的将手安放在方枕之上。心里暗自笑道:“只要再一步,一切都完结了。”
果然,片刻功夫的时间。施太医原本不太在乎的面容上出现凝重之色,又不太相信的抬头望了望面前半遮面容女子。心里却大大惊讶一回,先不说手中的脉象看似虚弱。却也大大的有问题,依自己的看法。此女应该早已不在人世才对,毕竟经脉具断的人还能活着的真的不多见啊不可能。
“太医何故神情这般凝重?”我明知故问着。
“敢问姑娘一事,”施太医抬起搭脉的手后,十分认真的问道。
“只要民女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自然是告诉你一些对我有用的事,而那些无意之事嘛!当然是无可奉告了。
“依姑娘的脉象来看,姑娘可是早年受过很重大的内伤?”施太医秉着医者之心问着。
眉宇微皱,眼波黯然。似乎是一下子被带到了过往一般,沉默许久之后。我方才悠悠启口道:“往事难再提,我这病只知当然凶险的很。若不是楼主舍下真金白银与无数名贵药材,只怕我飘云早已不在这尘世间了。”
施太医神色不变,听此语后忙说道:“老夫唐突了,望姑娘莫放心上。”
“太医,你秉着医者职责。问情病者情况,何来唐突之说。是民女越轨了才是,还请太医原谅民女才是。”我眼带真诚的回道。
施太医微笑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对着面前的女子可惜道:“如此才情的女子,竟然也有说不得的过往。天下间最伤人的,过不是一个情字,可惜啊!可惜。”摸着胡须说道:“,心脉似有不稳之象,恐旧病再起之感。姑娘切记多多善待自己的身子,不宜太过劳累的好。”
“民女记下了,多谢施太医。”轻声的回答着,目光淡淡的扫到站在一旁的梦瑶。
“施太医,姐姐的病情难道无法根除吗?”梦瑶心领神会的将注意力引了开去。
施太医重重的叹了一声,摇摇头道:“你家姑娘的病情实属凶险,若不是用了何等神丹妙药。怕早已如其方才所说的那般香消玉残了,如今想要根除已非易事。主要还是好好调理身体不易疲劳啊!”施太医说便站起身子,对着依靠在床榻的飘云说道:“姑娘病情老夫实属无能,望姑娘多多珍重。”
“施太医言重了,飘云自知已是行将就木之人。自是不强求”声音把握的不高不低,却又恰当好的叫屋内的人都听进耳内。
同样站在一边的石管事将事情从头听个遍,心里惋惜道:“天下最伤人的就是一个情字,几年前这宫里有一个。没想啊!这宫外头居然也有。唉!”
“梦瑶,你就替我送送施太医与石管事吧。”我客气的下着逐客令,心里却盘算着晚上的事情要如何进行。对于飘云即将消失的事情已然安排妥当,接下来自己就不用再为身着女装的事情苦恼了。
“好的,姐姐。”梦瑶回了一声,见主子亦然神游他处。自己便尽责的将客人们送了出去。看来主人是打定主意了,只是为何心神不宁。梦瑶冷漠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现,恭谨的将太医与管事送了出门又回来。
“梦瑶,你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抬首方看见送客回来的梦瑶心思沉重的模样,便出声问着。
“没事,只是主子。你如今这么快便要飘云消失,怕是以后行事不便?”梦瑶冷静的分析着。
我满意的点点了头,对于身边四个丫头里。梦瑶是最冷静的一个,她能看出事情其中的细节。但对于梦瑶的疑虑,我不是没想过。脱身易事,只是如今多了个麻烦趋势是要延误些日子。但飘云已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便不可再留。
“我知你疑虑,飘云不可留。却不是还有一个身份可用吗?”未加点明,却已然用出了最后的一招。心中暗道:“此事完结后,恐与此地也无缘。那多余的身份用了也罢!
“主子,你是说《凤来居》?”梦瑶话未完,却见主子点了头。虽然明了主子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但心头的不安还是没变。心中只能默默念道:“望一切如人意”
只是天意又何时如过人意?真要是从了人意,那么故事又要这么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