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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失去了什么,错过了什么。而这一切你今生再也无法拥有了。”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人,他的脸色隐藏在雾气中,令人看不真切。我甚至无法猜测他此刻的心情。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该做些什么去挽救这一切呢?
“他喜欢甜食但是对桂花过敏;他常喝六安瓜片,但清晨的时候最好冲一泡普洱;他有失眠和心悸,睡觉需要垫三个枕头;他皱眉不代表他生气,不过如果他走路时的衣角向上翻动则表示他很紧张,这时候他需要一本《道德经》;他经常手指冰凉,冬天的时候一定要常备手炉;他抬头望天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抱琴温软粘腻的江南口音仿佛还在我耳边环绕,她一向记忆力很好。
这竟然是她对璇熹唯一的交待。
到底是哪儿不对了呢?我以为她会对璇熹大发雷霆,我以为她会想方设法的除掉璇熹,我以为她至少也会想个办法整治一下那个女人……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做。她的表现令我动容。
我一直都不喜欢她,甚至有点讨厌她,她太过明媚耀眼,她和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她不适合生活在这里。她应该也不是我儿子喜欢的那种女人。可是现在,就是现在,为什么我会眼含泪水,颤抖着嘴唇,对我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呢?
飞花点翠,落英拂面,正是一副好春时节。那站在树下美目盼兮,轻嗅桃枝的人可是她?
“若瑾。”我这样唤她。
她回首,嫣然一笑。
当我醒来的时候,彷佛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除了一位慈祥的老人紧握着我的手,哀声恸哭。
当我醒来的时候,他们惊喜而惶恐。
除了一位慈祥的老人紧握着我的手,低声重复着:“我可怜的孩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叫我若瑾。
我叫若瑾?
他们又是谁?
“若瑾。”我这样唤她。
她回首,俨然一笑。
“四哥哥,”她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你也来赏花么?”
不许叫我四哥,我在心里这样说。面上,却笑道:“若瑾妹妹好兴致。”
“是啊,桃花开得正艳,我琢磨着要不要摘下一枝,拿回去点缀房间呢。”她抬起头,神情里透着狡黠和俏皮,“四哥哥要不要也摘一些送给嫂子呢?”
我心中一滞,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呆呆的望向我身后,眼神中满是悲戚和萧索。
“为什么每次一看见他,我就会觉得心里很痛呢?就像一颗心被碾成了粉末,掉在地上的时候,还嘎嘎作响……可是我明明刚刚才认识他啊……”
听着她的话,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却握不住自己的心。
若瑾…若瑾……今生今世,恐怕,我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念着你的名字,将你拥入怀里。
若瑾,若瑾。我早已明白母后所说的一切。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牵着你温软的手,就像那一年的上元节,你躲在我身后看焰火。明亮的火光,照耀着你美丽的脸庞,满眼的幸福教我丢了魂魄。
我早已明白,我失去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却追悔莫及。
若瑾。
“从此以后,若瑾和你再无瓜葛!”我声色俱厉的喊着,将手中的玉佩掷在地上。玉佩应声摔成两半。
跪在我面前的男子,默默拾起断成两截的玉佩,起身离去。
“你最好祈祷若瑾能好好的,否则,哀家定要那贱人与她陪葬!”我是这宫里最为年长也最为尊贵的女人,多年来已经学会在深宫中不露声色的我,头一次说出如此狠决的话语。
只为我一手带大的小若瑾。
我大婚的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听说,我婚礼的一切都是由若瑾一手操办的。
我坐在新房里,等待着我的夫君。却满眼都是若瑾惨白的脸,和毫无生气的眼眸。
以后可怎么办,她为妻我为妾。我的夫君会不会保护我呢?
怎么能不会呢,就像我对若瑾说的,我与他倾心相许。
而她,只是政治联姻,而已。
没有人能打败你,璇熹。我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我是抱琴。我是怡妃娘娘的贴身侍女。
那一天下着暴雨,宫里的钦天监们说这样的雨势十年难得一次。怕是有什么大灾要出现。
我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直到宫门口的侍卫慌张的跑进慈宁宫,说若瑾昏倒在了宫门口。我才知道,她昨天晚上绕着紫禁城走了三圈。就像祭奠他们三年的婚姻。
一步,一个苍凉。一步,一个心痛。
我这才明白,之前她对璇熹所说的话,是一种沉重的托付。
这也不难明白,怡妃娘娘为什么会眼含泪水,颤抖着嘴唇,对她的儿子说出那样的话。
他,终究是失去了,错过了。
追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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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l,我把手表弄丢了……但是我今天出席的会议必须要戴那一块……嗯我想是落在某个女人家里了……”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上个礼拜……嗯我不记得落在哪一个女人家里了……”
“……”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和她们都是成年人,我们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好吧,那么您需要我去做什么?”
“我写一份名单给你,你分别去这些女人家里,帮我找到我的手表。”
“……好的。”
“手表?谁管他的手表!为什么我给他发短信他从来都不回?现在才想起问我手表?!没有!手表!!”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嚷着。
我是Rachel,我现在很恼火。我正在为我那风流成性的老板寻找一块丢失的手表。为此我不得不去四个女人的家里,询问她们我的老板是不是把手表落在了她们那儿。
很显然,她们不欢迎我。
谁规定助理就要受这份待遇!
……等等,老板说,星期一小姐他想不起来是谁了!
好吧,老天保佑手表不是在星期一小姐那儿。
“Rachel,老板的手表找到了么?”
“没有。她们都很生气,非常生气。特别是星期三小姐,她恨不得把我吃了。我想我应该以他的名义至少送她们一些鲜花。”
“那么…星期一小姐你准备送什么花?”
“星期一小姐……?老板根本不记得星期一小姐是谁!”
我缓缓拉开手边的抽屉,里面赫然是一块男士手表。
我以为他至少还会记得,原来最可笑的人是我自己。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表盘上,时针被放大了很多倍,看起来很是滑稽。
是的,我是星期一小姐。
一个我爱的人根本想不起来的ABC,甲乙丙。
电话响了。
“喂?若瑾在么?”
“你说Rachel啊,她刚刚出去。”
“你是……璇熹?”
“是的,我是Sheryl。”
“哎呀,你们真是麻烦,好好的中文名不叫,偏叫洋名……”
“不要以为她们都不会受到伤害!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你只顾你自己!”我气愤的把Sheryl给我的手表扔到老板身上,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似乎已经预见到从这个房间出去然后写辞呈的自己了。
“若瑾…”
“什么?!”我没好气的大叫。
“若瑾……”
今朝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PS:现代的那一段灵感来自《Ugly Betty》,就算是写给Amanda的吧。以前我很不喜欢这个看人下菜碟儿私生活放荡的女子,不过后来,我真的很心疼她。甚至能感知,她心底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