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
“大人..”
“托雷可以当你的眼睛。”
“所以请你一定..好好的活下去..”
“....”
托雷哽咽的说着,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时候眼中的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好像是这句话勾起他什么回忆似的。
然而如潮水般浮现在他脑海里面的画面,却是枯黄而又模糊不清的。
自己活在这个时间上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有些事情,就算是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也可能会随着时间,慢慢的变淡,变模糊,变得再也无法清晰地记起。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的被遗忘。
时间真是可怕,就算是如生命般的回忆也会被消磨干净。
此时此刻,萦绕在他耳边的那个清脆的孩童之声,挥之不去。
这个声音让他很熟悉,好像在那被遗忘的从前。
枯黄的画面里,两个孩童相互玩乐的身影被耀眼的阳光所模糊轮廓,看不清,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有他们的背影,好像似曾相识,好像在不久之前也看过这样的背影。
可是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他真的想不起来。
房内只有他自己小声啜泣的声音,真是好笑,活了这么久还像现在这样哭像个小孩子,而且是在一个女孩的面前哭泣,实在是太好笑了。泪水如潮涌的话就随他去吧,反正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哭过了。
我托雷确实不能像云雀大人那样,不论遇到多么悲伤的事情都不会哭。我托雷真的没有这么坚强。也许,也许我只是想连着杰罗拉大人的份一起哭出来,既然她哭不出来,那么我就代替她哭泣好了。我们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就算是用我所有的眼泪,就算是用我的生命也偿还不干净。
杰罗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听着托雷的啜泣,她的双手无力的下垂,搭在洁白的被褥上。
现在的她不能像以前一样陪着别人一起哭泣,不能陪着别人一起哭泣。眼睛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样,哭不出来,真的哭不出来了。一辈子的眼泪好像在以前就流干净了一样。不过不能哭泣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杰罗拉也好想好想,像托雷一样的哭泣,让泪水流出来,把自己心里面所有的悲伤很都流出来,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对于一个瞎子而言。
不过这样真的好么,明明想着不会再让别人为我哭泣,可是现在却又让他哭个不停。我这样真的好么,托雷的眼泪,大家的眼泪。拜拜的浪费掉,这样真的好么,杰罗拉你就想这样的消沉下去么,杰罗拉你能不能打起精神来,至少,至少不会让别人看见你脆弱的一面,这样的话,大家就不会为你担心了。他们的眼睛可以看见很多不一样的世界,何必为了自己这个瞎子……不要托雷成为我的眼睛,托雷应该有托雷想要的生活才是。。所以,杰罗拉。。
【打起精神来把。。】
【就算是只有现在,杰罗拉。。】
【打起精神来吧。。】
【大家的眼泪不能就这样白流..】
【所以,至少不可以让大家担心。。】
【就算是一小会也好,就算只能一小会也好啊。。】
杰罗拉颤抖的抬起自己的双手,轻轻的将手搭在托雷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嘴角不断的在抽搐,强迫着自己笑出来,至少是在这个时候,自己也能笑给大家看一看,想让大家知道她真的没事,真的不用担心她。
可是这个动作始终不能出现在她的脸上,好像是此生注定她就是无法笑出来一样。她仍然在不断的努力,嘴角不断的在抽搐,眉头紧锁,面部肌肉紧绷在一起。她现在的表情,除了嘴角不停的在抽搐之外,其余的,就像一个面瘫的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金色双眸中的神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黯淡了下去,看不清以前的神采,更看不清焦距,就像一个垂死的人。
“托雷。。”
“托雷是个好孩子。。”
“杰罗拉不需要托雷当我的眼睛。。”
“托雷的眼睛是自己的不必为了我这么做。。”
“用你的这双眼睛看看更多的世界吧,不要像我一样。。”
“想看的东西还没有看够,就再也看不见了。这真的是个遗憾。。”
“还有哇~~还有曾经有个朋友总是对我说。。”
“不要随便的哭泣,人类的眼泪很珍贵。”
“就算托雷是吸血鬼的话,就算是吸血鬼的眼泪也很珍贵。”
“所以不要随便的哭,一直要笑,就像我的那个朋友一样。”
“就算是被关进复活者监狱之前,也一直非常灿烂的在笑。”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托雷,好不好。。”
“好好休息吧,哭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
“呐,晚安。。”
只见杰罗拉说话,就合上自己刚才微微张开的双眸,抬起自己的一只手不停的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心,好像是想要哄他入睡的样子。
渐渐的,手轻轻拍打自己背上的感觉慢慢的消失,她睡着了,露出了安详的睡脸,偶尔的会听见她小声的喃喃耳语到云雀大人的名字,这时,她脸上的表情就会变的异常的依赖。
自己哭声也在逐渐的变小,不断颤抖着的肩膀也停止了下来,这里的一切,都归于了平静,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血红色的双眸在这黑暗中诡异的亮着,并且不断的颤抖。
其实大人一直都知道她是吸血鬼,一直都知道可是却还这样的。。
真的不怕我突然会杀死你妈,大人你真的不害怕吸血鬼吗。。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刚刚杰罗拉大人的一个动作,让他突然间的想起了很多事情,突然间的过去的点滴居然像走马灯一样一个片段的一个片段的涌上心头。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记忆,那时的每个夜晚,母亲都会坐在床边,用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后背,哄着自己入眠,小声的哼唱着属于英国古老圣诞节的那首眠歌,轻轻的哼唱,直至熟睡。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人类,还没有觉醒成为吸血鬼,身为人类的他跟母亲生活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好像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那时的月光很清澈,勾出母亲慈爱的脸庞,虽然很多皱纹,还有几丝银白色的头发随风飘荡。
但是自己只要看着母亲的脸,内心就会突然萌生出一股温暖。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母亲的隐避下快乐的成长,只不过这只是一个虚幻而美丽的奢望而已。
自己的生活,在那个满月的夜晚就变了。
满月的那天,一如往常,自己躺在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满足的把身体缩成一团,准备在母亲的歌声里面入睡。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清澈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不断的在翻滚,身体不断的在膨胀,心脏的挑动突然变缓。
自己的耳朵突然什么也听不见了,除了自己如金属音的心跳,身体在不断的膨胀,脑袋像是要炸开似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痛,钻心的疼痛。
突然好想喝人血,突然好像喝人血,只要闻到鲜血的味道就想要把它吸干,可是不行可是不行,不能这样做!
年幼时的自己,用力的扯住被子,一只手用力掩住自己的口,牙龈一阵阵的发紧,好似牙齿要突出自己的嘴唇。
那时自己不知道的是,原本漆黑的双眸变成了红色,像是血液浸染一样。身边的母亲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试图想要朝着他扑过来,可是看着他不断的在挣扎,不断的在踹着床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跑。。快跑。。】
【母亲你快跑。。】
【不要留在这里。。】
【不要!!!】
【快跑!!托雷真的不想喝你的血!!】
【快跑啊妈妈!!!】
心中奋力的嘶叫着,他想叫出声,可是,的声音却无论无何都发不出来,好像无形的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内的血不断的在沸腾,不行自己还要撑住,在妈妈离开这里之前我不能!!
就在这个时候,从敞开的门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醉酒的大汉,摇摇晃晃的肥硕身体,手中还拿着一个空了一半的酒瓶。
虽然他家楼下就是开酒店的但是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刚才自己房间的门不是关的好好的么!
快要变化成吸血鬼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的肩膀被这个好色的男人疯狂的抚摸着,看着这个男人对着自己的母亲不怀好意的邪恶的笑着。看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母亲毛手毛脚的,他就没有再压迫自己体内的血,吸血鬼的血液在一瞬间取代他体内人类的血液。
谁都不准动他的妈妈,你这样的男人给我死远点,快点从我母亲的身边滚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疯了像个疯子一样的冲了过来,尖锐的獠牙狠狠的陷入那男人的动脉,哀嚎声从男人口中迸发,温热的血液带着芳香流入自己的口中,和着男人挣扎时玻璃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全都让自己感到扭曲的快感。
然后,一切在那个染血的满月开始,再也不复从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巷子开始谣传这家店的老版的独生子是吸血鬼,是惨遭人们唾骂的吸血鬼。
于是自家酒店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冷清,直到最后倒闭。母亲的身体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天比一天虚弱,不知道便什么消逝了她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看着自己的神情却又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爱悯,却又是那么的忧伤。金黄色的头发在一瞬间变的雪白,自己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差,苍白的母亲想要养活自己这个吸血鬼儿子,每天奔波在外,可每次当自己迎接她回去的时候,母亲的身上总是伤痕累累。
“妈妈,您怎么了。。”小小的他睁着血红的双眼,担忧的看着她。
母亲却只是淡淡的笑笑,弯下自己的膝盖,紧紧的搂着他,不复青春的手揉着他黑色的头发
“妈妈没事~~”
“妈妈没事~~”
“托雷,是妈妈最骄傲的儿子,吸血鬼也好,人类也罢。”
“都是妈妈最好的儿子。。”
他那个时候还不是特别懂自己母亲说话的意思,只是感受着母亲手掌上的温度,就在自己微微的抬起头来想要问自己母亲一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又看见自己母亲的脸上有几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在一瞬间之内变的空荡荡的胸腔,虽然自己在一瞬间之内没有心脏,却还是无比的疼痛,母亲的泪水就像针一样狠狠的扎在自己的胸腔里面。钻心的疼痛,刻骨难忘。妈妈为了自己哭泣,其实妈妈也很害怕吧,自己的儿子是吸血鬼,自己的儿子是吸血鬼,其实妈妈她也很难过吧。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如果让你难过的话,我宁愿不要吸血鬼的血啊。。我想要做人类,和妈妈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这样我们又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了。
在这不久之后,自己的母亲有一天很早就出了门,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很闷热,看起来会下起大雨的样子。坐在木桌旁边摇晃着自己双腿的他突然看见有一把红色的老酒的伞遗落在门边。于是自己就追着自己母亲的味道,跑到了一条很黑很黑,只有几丝黯淡的烛光的巷子里面去了。
【这里好黑。。】
【妈妈怎么来了这里。。】
【不会又被!!】
【不行,要快点找到妈妈才可以!】
小小的他,在一瞬间之内突然慌了,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黑的地方明明母亲很害怕黑黑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他漫无目的的随处乱跑,他现在什么也不顾,他只是想找到他的母亲而已。
“锃锃——”
“啊!!!”
金属的脆响和着一个女人的惨叫声,托雷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了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惨叫声,虽然有些嘶哑但是在他听起来却又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自己在这么远的地方,却可以听见有人在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听见。他知道那群人想要杀掉自己的妈妈,他知道那群人想要杀掉他,因为他那天杀死的人是他们的老版,很重要的人,自己的母亲不会把他交出去死也不会。他也听见他们想要自己的这双血红色的眼睛,如果自己的母亲挖出他的眼睛给他们,他们就会放我们母子平安。
当他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群男人好像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接着微黄的光他看见了,男人们的手上都拿着烧红了的铁撩,正准备朝着自己母亲的脸上!!
他微微的骗过自己的头,就看见用绳子吊在那里的母亲,白色的头发变得散乱,黑色的眸子里面突然看不见任何的神采,脸上有淤青,嘴角渗出血痕,脸色苍白,衣服破烂不堪,纤细的胳膊上有被鞭子抽伤的血痕。
母亲居然为了自己惨遭这样废人的虐待自己的母亲居然被你们这群男人!!!
这群该死的人类该死的人类为什么我的母亲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想要我的母亲是不是!!A!hao只要你们能放了我母亲!!!
那时的自己,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腕,锋利的指甲,直直的插入自己的双眸中。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带着微微的温热,顺着苍白纤细的手腕缠绕下来,浸湿了白色袖口的一角。
他笑了,他笑了,听着这些愚蠢的人类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的时候,他疯狂的笑了起来,嘴角随列出的诡异的弧度不断的加深,他的脸开始匾额狰狞扭曲。不断的有血痕从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了地面上。他已经被被气氛冲昏了头脑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赶不到任何的疼痛。
“哈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力,活生生的将自己血红的眼珠子挖了出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殷红的血浸湿了摊在手上的圆滚的红色眼珠,一步一步的向前,一步一步的接近那群人类身边。他不知道他现在自己脸上表情扭曲到什么程度,他看不见也不想知道。因为只要伤害他母亲的人类都得死!
“哈哈哈~~你们不是想要么~~”
"拿去啊,拿去啊,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动了呢!!"
“哈哈哈哈,怕什么呢,只不过是眼珠子而已。。”
“血红的眼珠子哦,血红的哦~~~”
“哈哈哈哈哈~~~”
“我说你们欺负我妈妈这么有意思么~~”
“你们这些败类,有种的,就来杀了我啊~~~呵呵呵呵呵~~”
“拿去啊我都挖出来了呢。。怎。。”
“啊————”
就在托雷想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声,还有铁架台被落荒而逃的渣滓们推到的声音,锐气掉落在地面的声音,火盆倒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周围顿时被大火给包围。
“哈哈哈!!!你们。。你们!!!”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颤抖的男声。
“你们都是恶魔!!!吸血鬼是人类的敌人,生出吸血鬼的人类不得好死!!”
“哈哈哈啊哈哈!!!!都去死吧!!!去死!!!葬身火海吧!!”
接下来的几秒钟,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失聪一样,听不见这个男人被大火吞噬的声音,也听不见母亲那微弱的呼救,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只有……母亲身体里血液流出的微弱声响,那本不该被听到的声音,充斥着双耳。
‘母亲就要死了,我的母亲就要死了。。我不要。。。我不要!!’
“母亲你要坚持住,托雷马上去带你看最好的医生,所以不要死啊母亲不要扔下托雷一个人!!不准死不准死你还有儿子在!!母亲我求求你。。”
心中发出悲鸣,幼年的自己冲进火焰,快速的托起自己母亲的身体,可是当时自己太小,承受不住自己母亲身体的重量不管自己多努力,母亲依然躺在火海里面。
“妈妈,托雷要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
“妈妈不会死的,托雷不会让妈妈死的”
“妈妈还可以活很长的时间,还可以活很长很长的时间。”
“还没有看见托雷长大,还没有等着托雷来养你,怎么可以死掉!!”
“妈妈!!你要坚持住,不准死,不准死!!”
他不断的向前方伸出自己颤抖的腿,想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离开这里,可是火势逐渐的逼近,逐渐的就快要封住自己眼前的那条活路。
那时的自己,没有看到背后母亲忽然清醒的脸,也没有看到母亲那满溢着慈爱与温柔的眼神。
那时的自己,只是被意外的一个猛推后,踉跄的摔出了火焰燃烧的范围。
“托雷。。。”
“好好的活下去。。”
“不要憎恨人类。。不要憎恨人类啊。。”
“答应我,好不好?”
“。。。”
依然柔和的声线,依然温柔的笑容,满身伤痕的母亲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被火焰彻底吞噬。
当他想要再次冲进去救出母亲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只能听着自己母亲的身体不断的被大火烧成灰烬,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什么也不能做。
世界崩塌,自己的世界彻底的在那大火中崩溃。
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搭在地上的双手突然用力,深棕色的土被抓出了几道深深的指痕。口中不可抑制的放出哀嚎,大声的叫着直到自己的声音嘶哑也无法停止。
没有心跳的胸腔疼痛无比,好想无数银针在上面扎,留下无数的血洞,不断的在滴血,就算是自己的呼吸也会感觉到无比的疼痛。
自己的母亲死了被火烧死了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他想哭,可是流出来的却不是眼泪,确实那一滴滴湿乎乎粘稠稠的东西,布满了整张脸。所有的悲痛都化作这血泪流了出来。
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身体里面额一切都好像被抽空,只剩下一个空壳而已。
他觉得自己死了,可是没有心跳的自己不是早就死了么?
那……
果然是彻底绝望后才是真正的死亡吧……
无力地倒在地上,缓缓的合上双眼,等待着大火吞噬着自己,想要和自己的母亲一起长眠。
可是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会如自己所愿,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水不断的沾湿他的衣服,不断的敲打他的脸颊,没有一会,他的全身都湿了个彻底。
冰冰凉凉的,就像他的身体里的温度一样,彻骨的寒冷。
“哦呀~~怎么在这里一个人?”
突然间的从他的耳朵旁边出现了一个清脆的孩童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来了,他也不想知道。
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他们了,在他的世界崩塌之后,已经一无所有了。
【。。】
【。。这是。。?】
就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在他始料未及之间,出现在他身边额女孩突然抱住了他,女孩身上很冰凉,浑身湿漉漉的跟他一样。
‘这个女孩到底怎么了,疯了么。。我可是吸血鬼,身为人类的。。’
“嘻嘻,没想到汝也是吸血鬼~~”
“汝的眼睛没关系的~~”
“过几天就会长出来的,所以不用担心看不见~~”
“这段时间,就然吾来当你的眼睛吧!”
“哟西哟西。。不要害怕,好孩子好孩子。。”
女孩就这样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就像他的母亲一样,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母亲就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过一样。
“反正汝和吾都是吸血鬼。。”
“汝愿意跟随着吾吗?反正汝现在也不是没家可去了吗?”
“吾和莫宁会一直陪着汝哦。。”
“吸血鬼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三生三世,虽然汝说不定会忘了吾。。”
“真的可以吗?”小小的他感到很茫然,虽然他看不见,看不见抱着他的这个女孩的脸,可是他的脑海里面却已经勾勒出来了的她的面貌,银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也许她真的长这样也说不定。就如她所说的,我没有母亲,就没有家了,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吸血鬼。
“有什么不可以。”只听见女孩笑着说完这一句,就拉起来的手腕,带着他一起跑向前方,旁边还有另外一只吸血鬼。
大雨不断的在下,周围突然间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烟,空气中很是清爽,微微的鸟鸣,和花瓣混入泥土的香味。
他们一起跑向那个烟雨朦胧的世界。
三生三世,对于吸血鬼来说,会忘记很多东西,虽然是这样,但是他们只见仍然会有羁绊。
三生三世,一定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因为他们只见的羁绊永恒的存在,就算是时间,也无法磨灭。
画面突然中止,托雷突然间的睁开自己的双眸,血色的双眸不断的在颤抖,闪烁着复杂的光。
【梦。。】
【我居然。。】
【杰罗拉大人??】
当拖累撑起自己的身子的时候,病床上早就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
【杰罗拉大人。。?!】
【消失了!?】
[ 此贴被乔托在2011-05-08 13:28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