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宇智波鼬BG)112L更新番外五(修改版,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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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莲(宇智波鼬BG)112L更新番外五(修改版,正文完结,番外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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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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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被盗了……没心情更的说……
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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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白雪

代号朱雀的宇智波鼬在晓里一直是比代号零无的佩恩还要寡言的人,这个组织里最小的少年初次登场时倨傲的神色与言语留给众人深刻的印象,想到宇智波鼬年仅十三岁就名震忍界的能力与宇智波一族天才的盛名,即使是只对钱感兴趣的角都也忍不住蠢蠢欲动着,只是碍于佩恩而一直没去挑衅那个沉默的少年。

除了大蛇丸。

宇智波鼬和白雪一直相安无事地待在晓的基地,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享受着战争缝隙难得的平静与祥和,不约而同的想起一张淡漠而疏离的笑脸,忍不住有些感伤。

“白雪……她为什么要这么叫你?”看着通体漆黑的猫,鼬忽然有些奇怪地问。

这其实是他一早就有些好奇的问题,然而在木叶的时候却又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而忽略了,直到现在,这只几乎没怎么看过自己一眼的黑猫跟着他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鼬不由得在诧异之余,再度好奇起这个问题。

莲虽然偶尔有些爱捉弄人的恶趣味,却也是最喜欢动物的,这样怪异的名字……白雪怎么没有抗议?

闻言,正躺在草坪上梳理自己毛发的黑猫僵了一下,随即瞪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它一直都是如此倨傲,除了莲,还不曾有第二个人映入自己眼底,即使是眼前的少年,也只是在看到莲开心的笑容时,下意识地扫过一眼,便无趣地移开视线了。

一切与莲无关的事物,都不在它的关心范围。

鼬怔了下,却还是看明白了白雪的意思,忍不住有些无奈,不明白它明明如此地鄙夷人类,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过来……

不算熟悉的查克拉靠近,鼬敛起眉,看着突然又钻进自己怀里的白雪,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大蛇丸前辈有事吗?”

亲眼见过大蛇丸,才有些明白为什么最爱动物的莲会那么的厌恶着蛇,那股诡异的湿粘感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尤其莲一直都是爱干净的女孩子……

只是这个无论从何种角度都算的上是前辈的大蛇丸现在是要做什么?那股丝毫不曾抑制的杀意与贪婪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一族年轻的躯体……”大蛇丸忽然如此道,血红的舌习惯性地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那诡异的模样让白雪下意识地抖了抖,鼬的神色也变的愈发阴沉,“前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注意到他黑眸里的睥睨神色,大蛇丸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一点也不介意承认自己不如小辈的事实,看着鼬的神色也越发诡异起来,“但是我知道哦,鼬。”

知道什么?鼬顿下脚步,不耐的视线夹杂着一丝不解。

“三月三日……”大蛇丸低低地吐出一个日期,鼬和白雪同时一僵,那是个他们都很熟悉的日子,莲的生日。

他发现了吗?下意识地退了退,鼬不自觉捂住胸口,神色也迅速变为警戒,看着大蛇丸似乎越发得意的笑脸,“你想说什么?”

“果然被我猜对了啊……”注意到鼬的动作,大蛇丸开心地说,“石田玉果然还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啊,鼬,那道疤,可是会成为你的致命伤哦……”

闻言,鼬的身子微微僵了下,却只是皱起眉,“这和前辈您无关吧。”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也是礼貌的让人喟然,然而窝在他怀里的白雪一下子僵住了。

石田……那个传闻拥有神之手的一族制作出的玉器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据说一旦认定了主人,就可以保主人一生无病无灾,有时甚至还能保护主人的生命。

只是石田是个倨傲且古怪的一族,他们有一条让所有人都纠结的家规:只做有缘人的生意。

有缘的概念实在是太模糊,于是鼬采取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将石田家叛逃了多年的嫡长子石田陨给捉了回来,那个S级叛忍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但是让鼬为难的却是,对方要求活捉。

只会杀人的人来做这种工作确实为难了,所以他不小心在胸前落下了很重的伤,足足休息了半个月才能下床,差点没赶上莲的生日。

只是……这是木叶高层都不知道的事,大蛇丸是怎么知道的?

“很惊讶吗?”大蛇丸忽然低低地笑了,“因为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呀,鼬,还有那个神医的传人……”

闻言,鼬浑身一震,似乎是这才记起当初带着莲经过那个被诅咒的村庄时,那些诡异的忍者……“那真的是你派的人?”

“聪明,”大蛇丸得意地炫耀道,“顺便一提,那场瘟疫也是我制造出来的哦,”注意到鼬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骇然,大蛇丸越发兴奋地说着,“就是想看看神医黑川的实力,果然……”

“那么,前辈是做好一死的准备了吗?”想到当初莲悲痛的眼神,鼬不自觉收紧手,眼神冷厉,直直地射向大蛇丸,“还是前辈以为,这么一道伤口,你就可以赢的了我?”

“哦呀,”大蛇丸挥挥手,笑的煞是无辜,“我可不这么认为,所以我……做了点手脚。”

这才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鼬浑身一僵,想到先前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团子店……

“感谢我吧,鼬,我可是特意派人去木叶把你最喜欢吃的东西给买来了……”就只为了让这个一向谨慎的少年失去警惕,在那三色丸子里加入他开发的药剂,会侵蚀人体的伤口,并吞噬查克拉,使已经受伤的对手使不出忍术。

用在此刻的鼬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味道,这么熟悉……

眼神忽然变得昏沉,鼬难得的有些慌乱了,下意识地扶住身边的岩石壁,无力的感觉蔓延至全身,他不由得松了手,焦急的白雪急忙一溜烟从他手上脱落。

“快走,”鼬的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让淡漠如白雪都忍不住慌乱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鼬这样说,一下子愣住了,他在说什么?“快走啊,”鼬难得的有些焦躁,声音也逐渐掺入些许担忧,“这位前辈可是一直以喜欢做些奇怪的实验闻名的,你……”他忽然捂住胸口,声音也更加无力,却还是坚持说下去,“不喜欢被解剖吧……”

身为神医黑川的宠物,又肩负着守护鼬的责任,在大蛇丸的眼里,绝对是有这个价值的。

白雪忽然僵了下,这才发现此刻的鼬的确是很无力,显然是没有把握战胜大蛇丸才这么说,只是这种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让它逃跑!

眼神莫名的酸涩了,身为一只很具灵性的兽,它知道鼬不见得会败给大蛇丸,只是无法在战斗中保证它的安全才这样说,但是……

看着鼬虽脸色苍白,却眼神淡然的在暗自调息,白雪的视线落在他身后越来越逼近的大蛇丸身上,琥珀色的瞳孔微闪,却是一动不动,看在鼬的眼里,更是感到心慌,它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如果它出了什么事,怎么跟莲交代……

然而白雪却忽然站直身子,不同于平日四肢着地的姿势,两条后腿直立,前肢却交握在胸前,这怪异却熟悉的姿势让鼬和随后到来的大蛇丸同时一僵。

“亥-戌-酉-申-未”

听惯了的词语自一只黑猫的嘴里吐出来会有多怪异?尤其是几乎连猫叫声都不曾发出的白雪……

宇智波鼬在艰难喘息的时刻不合时宜地诧异了,大蛇丸更是瞪大了眼眸,暗叫了一声不好,急忙的想冲上前,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对面的黑猫清冷声音继续着,“通灵术。”

明明是逆向通灵,用的却是普通的通灵术,这诡异的情形在这众多的忍兽中只有一族能够做到,而那一族……大蛇丸危险地眯起眼,登记在案的纪录是在反叛残暴的主人的战役中全族覆灭了才对。

传闻中最强的忍兽,白莲族的黑猫。

黑川族仅余的传人,白莲族最后的遗孤,宇智波鼬,上天还真是眷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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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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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025;共47,051 (2010-11-11 13:32) —
六  同一片天空

似乎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鼬自黑暗中睁开眼,黑眸里映出的风景让他不由得怔愣了。

那实在是一个鸟语花香的美好境地,鼬偏过头,眼前的风景美好的如同幻觉,胸前那股沉闷的疼痛也似乎一下子消失殆尽,他下意识地抚向心口,奇异的视线落在面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卷轴上,耳畔传来白雪清冷倨傲的声音,“签。”

要签什么?还没从一系列的诡异事件中回过神,鼬疑惑的黑眸看向一旁似乎很不情愿的黑猫,“你……”是忍猫吗。

未竟的话在见到摊开的卷轴最上方斗大的字体时突兀的顿住了,鼬的目光也缓缓由震惊而变为了然。

白莲……白雪竟然来自传闻中最强的通灵兽一族!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它会对人类如此鄙夷了。

因为白莲的灭亡原因,就是反抗身为契约主的人类残暴的行为……

“你……确定吗?”鼬看着空白的卷轴,有些迟疑地问。

闻言,白雪微微一震,却只是偏过头去,“确定。”

鼬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脑门,“可是我不确定……”一旦签了这个,不是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能见到它了?对于这个与莲高度相似的黑猫,他心底隐约也是眷恋着的,“那你以后会待在这里吗?”

“不会,”白雪缓缓回过头,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哀戚的神色,“我们一族可以与契约主同行,不需等待被召唤也可以自行前往,而且……”它的视线调回不远处的山脚下,鼬下意识地随之看去,忍不住一僵。

那片美好的风景下突兀的一片荒凉土地,成排的坟墓正整齐的排放着,鼬心中一痛,族人们临死时交握着倒下的尸体似乎还在脑海徘徊,那些不甘与不解的眼神他一刻都不曾忘记,不由得握紧手,逼自己不能去回想那些事情,随即听到白雪幽戚的声音,“这里,也只有我自己了。”
它的族人们全在那场为了争取自由的战役中逝去,它在慌张的想逃离一切的时候被野狗咬到了腿,对人类的不信任让它只想一直逃下去,然后它遇到了莲。

那个拥有聆听万物之音的女孩在看着它时,冰蓝的眸子漾满心疼的神色,那个害怕孤单的少女却总是会担忧着那些动物们的生命,在她眼里,人和兽都是平等的生命。

它知道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主人,但是莲是个倔强的孩子,她不愿成为忍者,而它也就一直无用武之地,只有默默地陪着她,直到它发现,莲心念的这个少年即将离开。

这是它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保护她心之所系的少年,它知道,只要宇智波鼬还安然的活着,莲总会在等着,并且一直等下去。

只是心底还是会有些迟疑吧,它从不信任除莲以外的任何人类,然而今天宇智波鼬的表现……

白雪转过头看向面前神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的少年,缓缓抬起前爪,拍了拍他的肩膀,清冷的声音隐约带着抚慰意味,“鼬,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我和莲,都会一直与你同在。”

闻言,鼬突然浑身一震,冰冷的心底因为这句话而逐渐回温,他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竟泛起一抹湿意,心里却隐隐的雀跃着。

即使不能够在身边,然而只要他们还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只要知道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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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莫名的执拗,莲一直不肯做忍者,却又因为要替忍者疗伤而不得不去了解忍者,于是一有空她就泡在木叶的图书馆,寻找与忍者而有关的资料。

不算陌生的叽喳声响起,莲停下翻找的动作,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小鸟,眼神一怔。

萤……还活着啊……那只活泼可爱的小鸟欢快的叫着,莲在安慰的同时却感到无以名状的悲凉,自以为遥远的记忆一起涌上,莲微阖了阖眼,任那些美好的回忆将自己蔓延——她一直都是不喜欢缅怀过去的人。

那是在鼬还没离开木叶的时候的事了……

难得逮着鼬的假日,莲就拉着鼬,带着她招牌的两只和佐助一起出门去踏青。

所谓的踏青,也就是到村外的林子里去逛逛,顺便野餐。

本来是难得的好心情,结果好死不死遇到打写轮眼主意的雨忍,只是那些显然是倒霉到家的家伙,要抓佐助却不认识宇智波鼬卸下面具后的脸,于是在鼬的战斗,莲和佐助的捣乱中,那些人很快被解决了,过程中莲生和白雪甚至一直在睡觉,白雪嫌吵还翻了个身。

就在那时佐助发现了战斗中从树上被震掉下来的萤,它是刚孵化出的小鸟,但因为沾上了人的气息而被同类遗弃了,莲费了很大心血让它活了下来并健康成长,佐助欢喜地给它起了名叫萤。

后来它长大了,莲就放它飞了,只是小家伙飞累了的时候,常常会落在这里看看。

很久不见,萤带着它的宝宝兴奋地询问佐助的近况,莲的神色一僵,不知该如何面对它的问题。

萤是来送信的,关于鼬之前遭到大蛇丸袭击的事。

大蛇丸……莲皱起眉,想到先前那个被诅咒的村庄,不由得生出一股嫌恶,他想做什么?

萤自然是不知情的,它只是带完消息后便离开了,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路过宇智波大宅的时候也没敢停留,只是看了正在拼命修炼的佐助一眼,便匆匆飞走了。

人类的世界永远复杂的超出它的理解范围,它在急速掠过佐助头顶的时候疑惑地想着,鼬跟佐助,明明是兄弟不是吗?

萤走后,莲再也没了寻找资料的心情,僵直着站在窗口看着木叶灿烂的不真实的阳光,忽然攥紧拳,转身跨进书写木叶历史的区域,在其中搜索了许久,直到“传说中的三忍”字样映入眼帘。

传说中的三忍又如何,伤害她所珍视的人,谁都不能获得原谅。

只是,猿飞爷爷怕是要失望了吧!他最珍视的那个弟子,早已无法获得原谅,也更加不可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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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058;共49,109 (2010-11-11 13:32) —
七  无声的思念

春夏秋冬不断回转,转眼间就完成了四个轮回,今天,是藤木谦司的祭日。

也是鼬离开的日子……看着日历上黑色笔迹圈注的痕迹,莲的神色有些黯然,下意识地看向镜中的自己,那头一直懒得打理的发不知何时已长到腿际,微皱起眉,是不是该剪去一些?

鼬离开的日子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难熬,莲在整日忙碌奔波在医疗班与团子店之间间隙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伤感,却鲜少会有时间去思考,或者思念什么,这样也好吧,她敛起眉,不太确定地想着,思念的滋味,并不好受呢……

莲生早早的从宇智波大宅赶回来,就见莲正对着镜子发呆,忍不住微哼了声,提醒她时间快到了。

因为想清静些,莲特意挑了凌晨,和莲生一起拿着花去了慰灵碑,却在那里发现一个比她还早的身影,一个算不上熟识也称不上陌生的身影。

浓雾未散的清晨其实她是看不见那是谁的,但莲生认得。

旗木卡卡西。

会开始了解这个人也是因为凑巧鸣人佐助和小樱都是卡卡西班的成员,自然的就开始熟悉了, 这个不良上忍的众多恶趣味莲自鸣人小樱的口中多有所闻,却只是会心一笑。

宇智波鼬一直是个倨傲且警惕的少年,能被他认定的人,一定不会是看起来这般,只是,卡卡西倒真的常跟着鸣人他们来蹭饭就是。

听说他也是孤儿,母性情节一时泛滥,莲就怎么也无法狠下心赶他,而且莲生也很喜欢他,就任他来去无踪了。

只是常听小樱抱怨每次任务时他居然比鸣人到的还晚而感到不可思议,现在看来……

关于卡卡西写轮眼的由来其实是从松本真璃那里听来的,莲在医疗班的时候每日不爱讲话,只有算的上熟识的小璃偶尔来和她聊两句,尤其,她又是琳的妹妹。

起初是好奇卡卡西的为人才会提起他,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番故事。

莲的视线落在卡卡西僵直的身影上,看见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沉默地盯着碑上的文字,似乎是期盼着那块冰冷的石碑能带给他什么解答,忍不住叹息出声。

鼬也曾这样过,她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就像她,如今只是看着这四个字,就仿佛又看见藤木谦司带着傻笑的脸庞。

“我做不到,对不起,请你一定把他带回来。”

那个少年以如此不负责任的方式斩断自己与木叶,与鼬之间的牵绊,然而莲却还是说不出指责的话,因为谦司,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不用说对不起,”莲轻声说,神色怔然地落在“藤木谦司”的字样上,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她想像中的谦司,“你明知道,无论你和鼬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们……”

莲在大雾逐渐退去的时候默默离开了,临别的时候下意识地向卡卡西的方向看去,见他果然还在那里站着,忍不住叹息出声。

回去的路上莲生奇怪的问卡卡西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莲微微一顿,随即淡淡地摇了摇头,“不,他发现了,只是……”

“只是什么?”莲生追问,莲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逐渐冒出头来的太阳,轻叹,“他今天又要迟到了啊……”

微微刺目的光芒照耀在慰灵碑上,莲眨了眨眼,轻声道,“只是我们都不应该打扰各自的思念,因为思念,总是无声……”

无声的,在不被注意的时刻,吞噬人们残存的理智,只剩说不出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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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一开始就不想出去觅食的白雪其实是猫中的异类,最大的证据就是,它讨厌鱼,尤其是眼前这个长的活像站立着的鲨鱼的男人。

“它在瞪我。”干柿鬼鲛顿住脚步,不爽地对走在他前面的鼬说。

“错觉吧,”鼬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回答,“白雪不吃鱼的。”

鬼鲛,“……”

知道和鼬对上没什么好处,鬼鲛选择无视鼬那句显然也是无心的话,倒是白雪仗着有鼬撑腰偷笑起来。

鼬的能力着实强大,除了先前因为一时大意而中了大蛇丸的奸计之外,鲜少会遇到让他为难的战斗,便从未在战斗中用到白雪,而身为最强大的忍兽一族的的某只也丝毫不在意,反倒惬意地享受着做一只宠物的幸福,整天吃吃睡睡,闲闲无事的时候捉弄一下眼前看似脾气不好的鲨鱼男。

堕落了,它想。

只是,看着鬼鲛一脸憋屈的模样,白雪抬起前肢捂住嘴,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晶亮的光芒,果然还是想笑啊……

这次可不是错觉了!鬼鲛的手不由抓紧了,他从来不是大方的人,偏生这只黑猫一只在挑衅他薄弱的忍耐力。

鼬终于顿下脚步,侧过头看了不知死活的白雪一眼,“安静。”

白雪忙拿下掩嘴的爪子,一溜烟儿地钻到鼬的怀里去了。
 
鼬没有再说话,只继续前进,和鼬搭档那么久,鬼鲛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什么,阴沉着脸瞪了白雪一眼,跟了上去。

夏日的森林很是热闹,白雪一边追逐小鸟一边前行,鬼鲛一直闷闷地跟着,鼬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鬼鲛诧异地抬起头,只见鼬的肩膀上停了四只小鸟。

又来了,他无奈地挥了挥大刀,这家伙身边总是莫名地会聚集一些小动物,四年了,他从最初的惊奇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丝毫不理会鬼鲛的烦躁,鼬只是安静的看着四只小鸟叫个不停,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近乎怀念的神色,良久,小鸟们离开了,他才回过身看着又回来安静地蹲在他肩上的白雪,那低落的样子让鬼鲛都有些惊奇了,怎么回事?先前整他的时候,不是还很开心的吗?

然而鼬却忽然伸出手顺了顺白雪的身子,轻轻地叹息,“已经四年了,是吗?”

白雪沉默着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身体便一动不动,因为思念,总是无声……

无声的,却总是突然来袭,猛烈到几乎要让人窒息,那是作为一只猫的它都会感到茫然的力量,白雪缓缓地偏过头,看着鼬依然看不出情绪的脸,莫名的感到心疼。

思念是至为沉痛的事,而鼬跟莲,说穿了,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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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022;共51,131 (2010-11-11 13:33) —
八  无法更改的命运


一早得知七班要出远门去执行任务,莲做了几个便当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仍处于敌对状态的鸣人和佐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同伴死在我面前的。”卡卡西忽然出现在身后,神色也是少有的正经。

莲愣了下,知道他会信守承诺,卡卡西同鼬一样都是注重承诺的人,便没再说什么,沉默目送他们离开了。

她相信卡卡西,因为鼬信任这个前辈,所以她也如此相信着,相信卡卡西真的会拼死也要保护那几个孩子。

然而事情总是会让人意外的。

几天以后的傍晚,团子店就要关门的时候,萤的其中一个孩子飞回来告诉她七班回来了,佐助受了重伤,莲顿了下,关门的动作一僵,忽然觉得浑身发软。

匆忙地赶到医院,她马上和医疗班一起投入全速治疗,忙碌了大半天后,佐助终于脱离了危险期,莲一边擦拭着满头的大汗一边看着佐助昏睡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怔忡。

上辈子欠了这兄弟俩的吧,莲在心里咕哝着。怎么连睡着时的侧脸都如此相似呢……

从病房走出来,不意外地见到七班的其余成员,小樱和鸣人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留下卡卡西和她面面相对。

“我很抱歉,”卡卡西忽然道,神色难得的低落,声音也充满只有他们能理解的愧疚,“没能保护好他。”

闻言,莲微微一僵,冰蓝的眸子扫过病房内三人吵闹着的身影,不由得微扬起嘴角,“不,你看,托这个的福,佐助也开始交朋友了。”

那个一直倨傲的将自己封闭在仇恨的世界的少年,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莲安慰地想。

虽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此刻的佐助终于是幸福的。

七班,也许会是个美好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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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睡过头的鸣人居然早起让莲很是纳闷兼郁闷,因为还在开发中的药,她每天很晚才回家睡觉,一早还要忍受噪音的污染………

“莲姐姐,我要去参加中忍考试了!”

对中忍考试了解不多,莲在朦胧中挥挥手,说了声“恩,加油”后就又陷入了梦乡。

并且很俗仔的梦见鼬责怪她没照顾好佐助……

莲从荒唐的梦中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下,擦去额头的汗,她打开窗户透透气,看见木叶永远那么灿烂的夕阳,忽然觉得右眼皮在不停跳动。

下意识地看向赛场的方向,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和医疗班一起在医院救治伤员的几天里遇到不少病人,始终没见到佐助他们,让她稍微安了下心,意外地伤员名单里看到了小樱的名字。

赶去小樱的病房的途中和一个男子擦身而过,那一瞬莲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急忙回过头,只看见一个银发扎着马尾的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是谁?

一看见来的人是莲,小樱几乎是立刻地就哭了起来,“莲姐姐……佐助君他……”

“咒印?”在樱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费力听出重点的莲皱起眉,这才看见樱的一头长发变成了短发,“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佐助呢?”

闻言,小樱摇摇头,“我没事,佐助君被卡卡西老师带走了……莲姐姐,”她突然握住莲的
手,紧紧地,碧绿色的眼眸噙着一直未尽的泪水,“我好害怕,那个时候的佐助君……好像马上就会离开我一样……大蛇丸说……佐助君一定会去找他的……怎么办*”

莲看着面前惶恐不已的女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明白樱的感觉,就像当年坐在宇智波大宅的她看着觥筹交错的大厅里沉默不语的鼬时一样。

明明就在眼前的,明明一伸手就触摸得到的,却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离去的脚步。想开口让他停住,却发现喉咙喑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他朝着背离自己的方向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道路的边际,消失在,她再也无法触及的明天。

“呐,樱,”她突然开口,小樱顿住了哭声,宝石般的眸子看向她,“莲姐姐?”

“忘了我说过的话吧,”莲伸手抚摸着樱的短发,“如果觉得累了,放弃也没关系的…”
樱发少女一僵,随即使劲地摇了摇头,“我不要!莲姐姐,我可以的……我从那个时候就发誓绝不会放弃……”

莲浑身一震,记起当年樱花树下自己和眼前的少女天真的约定,神色一下子变的阴沉,站起身看着樱,坚定地握紧手直视着她,幽幽地开口,“不管怎样,记住我今天的话,如果有一天真的觉得累了,放弃也没关系的。”

说完这句莲转身就离开了,不顾身后泪流不止的小姑娘,踉跄着脚步跨出去,直到关上门之后,她才松开自己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着里面陷入痛苦迷惘的少女,巨大的后悔扑天盖地般的袭卷而来……

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只是一眼就看出樱是个死心眼的小姑娘,想要帮佐助一把才故意和她作出那样的约定。

她只是希望佐助在即使仇恨的道路上也不会孤单一人。

她只是……自私地想着,稍微也好……能替鼬赎一点罪。

她只是看着那固执的女孩就像看到了自己。

她只是……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后悔……

医疗班里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在病房门口垂坐着的身影,直到眼尖的人瞧见莲那一身标志的绿色医疗服,所有人都忍不住呆住了。

那个坚强到让他们一度以为有些冷血的医疗副班长,正蹲坐在病房门前,不停的落泪……

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莲微微顿了下,却丝毫不想理会众人,温热的液体仍然不住的滚落,她连伸手去擦拭的念头都没有,自鼬离开以后,她终于再度找回自己的泪水,却只感到深深地绝望与茫然。

怔怔的伸出手,泪涟的眸子使她看不清手腕上那华美的紫玉镯,她只是怔怔地伸手抚上它,温润的触感自掌心扩散,她听到心里近乎悲痛的声音。

鼬,宇智波,真的是个被诅咒的姓氏呢……

无论我做了什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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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谁原谅谁

莲没有再追问佐助的下落,因为鼬说过卡卡西“关键时刻还是挺靠的住的”。

自医疗班出去之后,她迈着不稳的步子向要离开,却忽然感到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直到一只长的很卡通的狗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莲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传说中的天才忍犬,帕克。

“卡卡西有事找你。”

她终于还是去看了佐助,看到那个连三代都束手无策的叫做“咒印”的东西,卡卡西说,那是大蛇丸在佐助身上留下的印记。

印记……继鼬之后,他又将魔爪伸向佐助了吗?这个传说中的忍者,还真是学不会教训啊……

只是……莲皱起眉,小心地伸手轻轻碰了下那个印记,立刻缩了回来,这种灼痛的感觉就和她小时候被一条初生的幼蛇咬到时一样,而且比那更加的……

“让人恐惧…”莲喃喃自语,蛇是个高度智慧的生物,即使她能够听懂它们的言语,却似乎总是不知该怎么和它们沟通,那是个过于倨傲的种族,丝毫不曾将人类放在眼底。

闻言,卡卡西向来懒散的眉皱的死紧,“连你也没办法?”

“你该知道这咒印不是根本原因,”莲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了,这种事他当然知道,可是,“那我们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他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路是佐助自己走出来的,也只会按着他自己的意志走下去,”莲皱起眉,低低地叹息出声,“无论我们做了什么,结果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

她不懂,所谓的命中注定,真的只能这样吗?

卡卡西愣住了,看着莲紧皱的眉头和眼底无奈且沮丧的神色,忍不住叹口气,也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佐助的命运,该由他自己做出决定,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后果都只有他自己来承担…


莲第一次亲眼见到大蛇丸,是在中忍考试最终回的时候。

当四代风影掀起袍子露出大蛇丸苍白诡异的面容时,莲怔了下,几乎是立即地猜出他的身份,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三代,看见那个一直疼爱自己如祖父的老人眼底震惊却似乎并不惊讶的神色,心下顿时了然。

果然,是那个人吧!

是早就料到了吧,她知道三代一直在等待大蛇丸的到来,不是痛心疾首的悔悟,而是彻底地,与他的过去告别。

整个会场被幻术所控制,莲呆看着昏迷的莲生,又看着佐助和我爱罗离开的方向,莫名地感到不知所措。

远远地看着鸣人他们往那个方向追去,莲顿住不自觉追出去的脚步,终于还是没能追出去。

佐助的事,也许她不该再插手了……

会发现幻术对她没有效果还是经过鼬的提醒,他对她施过所有的幻术,却没成功过,只除了催眠,但催眠不是幻术,只是单纯的瞳术。

不信邪的藤木曾找来夕日红助阵,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害他郁卒了好久。

“你天生就该成为忍者的。”他不止一次地说。

那时的她只是笑着摇头,“我讨厌战争。” 而忍者的世界,就是由仇恨和战争堆积起来的。

胡思乱想的当口,敌人已经注意到攻到她身边,看她没带护额,以为是个普通村民,却没想只是一道银光闪过,就已经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

看着努力想动弹的不明忍者,莲皱起眉,“我讨厌杀人,”她咕哝道,“因为杀人总会有很多血。”而她讨厌血的味道。

“那就杀了那些引起战争的人好了。”她记得藤木针对她讨厌战争一事发表的意见。

他总是会突然说出一些有道理的话。

莲手持银针看着面前已开始冒汗的忍者,“但是我讨厌引起战争的人,所以……”说着,她将银针插入他的背后,那人应声倒地,不甘的双目睁着,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两根针就要了他的命,他明明没感觉到任何毒素。

莲看了他一眼,蓝色的眸子里悲悯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才收起银针,轻轻道,“所以我喜欢不见血的杀人方法。”

这是黑川莲的杀人手法,但是天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从死人身上踏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嘴角扬不由得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即使厌恶者血腥,她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牵涉其中了啊……

终究还是无法避免呐,鼬,从跟你们走出安详村开始,一切就都已经改变了,而我们,都已经无法回头。


莲生在脚下滚动了下,莲的目光微闪,因为当初误食迷幻草一事,她特意找鼬给莲生做过对抗幻术的训练,想来是那训练奏效了吧!

“莲生,”她轻轻唤道,就见甫睁开眼的老虎立即翻起身,发出不爽的咕哝声,似乎在为自己居然中了这么简单的幻术而郁卒,莲不由得伸手顺了顺它的毛发,一手指向不远处几个没来得及躲避的孩子,“你可以保护木叶吗?”

莲生了然的点头,朝那个方向走去,莲顿了顿,心下莫名地感到慌乱,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大蛇丸和三代的战场,不安的情绪迅速滋长,她差点忍不住冲进战斗中心,却忽然僵住了,因为大蛇丸被部下们搀扶着离开的狼狈身影……

大蛇丸还活着!他活下来了,那么……握住银针的手下意识地紧了又紧,莲看了一眼因为三代倒下而混乱不堪的场景,猛一闭眼,转身离开了。

“你是谁?”正在逃命的时候,谁的语气都不会太好,即使出面阻拦的只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少女,一向性急的多由也忍不住斥责出声,刚想动手,眼前忽然一道银光闪过,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惊慌的回过头,发现其余几人也和自己一样,只除了大蛇丸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大蛇丸?”清冷的不似少女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森林响起,大蛇丸一边粗喘着一边抬起头,看向不算熟悉的纤细身影,“名医黑川…”他危险地眯起眼,心下隐约有些不安,却只是轻哼了声,“要给那老头子报仇?”

眼前的场景对他很不利啊!经历上次袭击鼬失败的事件,他越发不可能再小瞧面前的少女,如果她真的要动手……

然而莲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沉闷而悲伤,“是猿飞爷爷自己那样决定的,我不会责怪到你头上。”

“那你……”

“你该知道我虽不是忍者,却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你死在当场。”莲忽然抬起头,蔚蓝的眸子里恨意一闪而过。

大蛇丸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此刻的他本就很虚弱,再加上多年来他派进来的探子报告的她的成长,她若想动手,早在刚才他就已断气了。

“为什么不做呢?”他反问,不合时宜地好奇起来。

“因为我要让你活着,”对面的少女突然怒睁开眼,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恨与鄙夷,“活着看着你的选择将自己引向死亡!”

说完这些话,莲的手一扬,便转身离开了。

被困住的几人又能动了,匆忙围上来查看大蛇丸的情况,后者只觉手臂一阵细微的刺痛,却因为时间紧迫并没多想什么,就赶紧离开了。

他可没能力再面对自来也。

她从森林回来的时候三代已经不行了,正苦撑着一口气,看见她过来,苍老的手缓缓地伸向她,示意她走上前。

莲僵了下,不期然想到当年三代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开时的场景,眼角不自觉泛出一股湿意,脚步也有些虚浮,艰难地步上前,她将耳朵凑近三代的嘴边,听到这个老人临别前充满歉意的悔恨与不舍。

“原谅……鼬……是木叶……对不起……宇……智……波……”

说完这句话,三代就闭上了眼,莲颤抖着双手握住三代布满沧桑的大掌,泪水遮挡了视线,她看不清三代的表情,混乱的思绪让她根本不知道三代究竟想说的是什么。

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谁要原谅谁?她似乎一直不曾了解,但是有件事她是知道的,“他不怪你的……”她轻声说,“我也是……”

鼬不曾怨恨木叶,就如她不曾怨恨鼬一样。

所以,请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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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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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913;共56,727 (2010-11-11 13:35) —
十  鼬的回归

三代的葬礼很隆重,莲带着莲生站在远远的山丘下,看着脚下肃穆的场景,眼神出奇的平静。

木叶的的天气总是奇异地能反映出人类的感伤,莲在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木叶最高的建筑,那个小樱曾无数次偷偷告诉她很像遗像的火影岩终于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遗像,莲在悲痛之余,忍不住感到荒谬的茫然。

所谓火影,最终的结局也只是如此吗?无论是创建了这个村子的初代二代,还是被誉为最强火影的四代,甚至为了木叶奉献了终生的三代,最终的结局,也不过就是在庞大的历史上书写了短短的一笔,以供后世瞻仰。

莲没有被瞻仰的兴趣,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仅此而已。

连绵细雨在葬礼结束的时候奇异地停止了,莲微抬起头,看着似乎很会映衬场景的天空竟奇异地放晴了,忍不住漾出一抹苦笑,一切都结束了吧……猿飞爷爷,你的使命终于完结,木叶的明天仍然会继续,继续该有的辉煌,继续那些无法抹去的悲伤。

葬礼结束后的某一天,鸣人背起行囊告诉她,他要和好色仙人一起去找五代目的人选,莲怔了下,看向不远处的白发忍者,那个似乎一直没正经过的不良忍者慵懒的眸子里竟然闪过一抹期待的神色,莲眨了眨眼,突然就记起那个人的存在。

千手纲手,传说中的三忍中最后的那个人。

被誉为最强的医疗忍者……纲手姬。

也许,木叶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吧……看着鸣人和自来也一脸期待的朝着未知的方向出发,莲微微阖上眼,不由得有些失落,正胡思乱想着,团子店门口的环佩叮铛作响,她愣了下,随即拾起职业化的微笑,抬起头,“欢迎光临。”

离开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回来,然而真的站在木叶的大门前,宇智波鼬却难得的踌躇了,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莲生团子”的字样映入眼帘。

白雪从鼬的袍子里露出头,显然也愣住了。

看见鼬又踏进了团子店,鬼鲛无奈的叹口气,差点忍不住狂啸出声,五年了,只要见到团子店鼬就会走进去,却往往都是咬了一口就出来了。

不喜欢吃就别买啊!鬼鲛挥了挥大刀,很有经验地站在门外等,反正很快就出来了。

一分钟……没出来吗?

二分钟……还没有?

五分钟……难道今天这家好?

……

十分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终于按捺不住,他推门走了进去,却见一人一猫正吃的起劲,鼬的右手边已堆了一把的竹签,那据说也不吃甜食的猫居然也在吃。

有那么好吃吗?

“请问几位?”樱发碧眸的少女笑脸盈盈地问。

“和他一起的。”鬼鲛没好气地指了指鼬。

樱愣了下,看见两人从头包到脚的打扮,忍不住有些好奇,却还是礼貌性的问,“那请问您要点什么?”

“给我壶水就行了。”一肚子火气的鬼鲛回道。

樱正准备退下,斗蓬下的鼬却开口了,“你们老板和那只老虎呢?”他指了指墙壁上的超大海报。

“哦,莲姐姐被纲手大人叫去了,莲生……大概在陪佐助君练习吧!这位客人看起来不像木叶的人,您认识莲姐姐?”
 
鼬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小樱也不好多问,便转身进内屋了。

待小樱走后,鬼鲛才扬起眉,诧异地看着鼬,“你一直在找团子,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故乡的味道么?恩,看起来不是呢……

鼬顿了下,却没有理会他,正准备埋头继续,门口忽然传来卡卡西几人的声音,两人同时一凛,相视一眼,鼬左手拎起还在吃的白雪,右手往桌上放了样东西,站起身就离开了。

察觉到熟悉又陌生的查克拉,卡卡西急忙拉开团子店的门,只见小樱正一脸纳闷地盯着一个布袋,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卡卡西老师,”小樱抬起头,“有位客人落下了这个,我去还给他,他说交给老板就行了……”老板不就是莲姐姐吗?

卡卡西愣了下,看着那个布袋上紫色丝线缝制的莲花,眼神一变,忽然转身就走,“我有件事想确认下,你把东西拿去给小莲!”

会再见到它着实让人意外,莲从小樱手中接过布袋,一向淡漠的眸子不由得闪过一抹怀念的神色,这是她自母亲那里唯一继承的天赋,给鼬装钱用的,所以每次他回来时都会先把它拿出来递给她才进屋。

想到这里莲不禁轻笑出声,樱奇怪地看着莲,“莲姐姐,这里面有什么啊?你好像很开心。”

莲回过神,伸手摸了摸布袋里的东西,微微一愣,随即再度笑开了,她早就该猜到的……

“我就知道。”她说着,掏出一张木叶银行的取款卡,持卡人姓名:黑川莲。


-------------------------------------------------------------

他已经习惯了每次拿了钱后交给她,离开木叶后很不能适应钱袋总是只见多不见少的感觉。

从角都那里得来启示,他也跑去把钱存了起来,办事员问他持卡人姓名时,他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她的名字,还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他发誓当时的白雪正在偷笑,第一次有些理解鬼鲛每日的郁卒之情了。

啼笑皆非,他想他是被洗脑了,认为钱都该给莲才是对的。

“大家族的少爷都是不会花钱的,所以应该交给我来替你花。”

他还记得她理直气壮一副“你的钱就是我的,我的钱还是我的”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在从安详村出来以前,连钱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真是败给她了,鼬的唇角浮现久违的宠溺的笑容。

现在,她也学会理财了啊……

两道身影的出现打断了鼬的回忆,他皱起眉,看着卡卡西眼底复杂的神色,心底隐隐地排斥着,不想和木叶的人起冲突。

得知卡卡西受伤了的消息时莲刚从医疗班忙回来,并没大在意,反正以鼬的个性,顶多就是让他躺个几天不能动吧!可随后莲生急忙来报的消息让她不由得慌住了手脚,她知道,鼬也不想这时候遇见佐助的,他只会让佐助更痛苦……

费了好大力气冲破了自来也的忍术,鼬和鬼鲛开始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快要跨出木叶境界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了。

白雪奇怪地探出头,就见隔岸处,莲正骑在莲生背上,蔚蓝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鼬忽然呼吸一窒。

重逢的时刻来的如此突然,天才少年也忍不住慌了手脚,下意识看向她身边盛开到极致的那些莲花,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近乎迷惑的光芒。

她变的更美了,鼬捂住因用了两次月读而有些劳累的眼,在木叶永远灿烂如血的夕阳照射下,莲一袭比五年前长了许多的紫发散发着盈盈光彩,嘴角那抹微笑弧度都一直没曾改变,如同盛夏夜晚降临人间的精灵。

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他在白雪隐约焦躁的声音中呆呆的站着,身后的鬼鲛也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有些傻眼,直到对面的少女忽然开口,“你失言了。”

什么?鼬愣住了,不解的看着莲,就见她伸手指向他狼狈的脸色和捂住眼睛的手,忍不住一僵,是呢,他答应过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我只是累了,并没有受伤。” 他淡淡的解释着,下意识地闪躲着她的视线,怕她听出自己底气不足。

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他,莲没有再说话,扬起她带着紫色玉镯的手,银光闪过,鼬只觉额头微微一阵刺痛,顿时轻松许多, 抬起手将额头上的细针拔掉,他感叹道,“你的速度更快了。”

莲却没有再理会他的话,只是又看了一眼白雪,似乎还算满意,便转过身去了,“时间快到了,”背对着他,她幽幽地说,“这段时间,一定保重。”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她就漠然的转过身离开了,头也没回的样子让鼬忍不住感到心疼,他知道莲讨厌离别的时刻,这种时候,一定是在偷偷的难过吧!

微偏过头,看着因为不舍而显的情绪低落地爬上他肩头的白雪,不由得轻声道轻道,“快到了啊……”

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流逝的,明明前一刻还在思念着她,下一刻,自以为不可能会有的重逢竟然已经到来……

而莲,竟然也真的一直在等。

盛夏的森林依然是吵闹不休,然而河岸边却诡异地沉寂,鼬无言的站着,白雪也难得低落地站在他的肩膀,只有鬼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

这个他一直以为组织里最冷情的少年居然会露出如此宠溺又心疼的神色,鬼鲛忍不住在诧异之余微微有些好奇,宇智波鼬,究竟无情还是有情呢?

捉拿九尾,木叶,宇智波鼬,还有刚才那个神秘的女孩,他真是越来越觉得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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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263;共58,990 (2010-11-11 13:36) —
十一  浅薄的缘分

鼬的离去如同到来那般悄无声息,除了卡卡西因为查克拉消耗过多而躺了不少时间之外,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叛忍少年的到来,只除了,宇智波佐助和黑川莲。

莲自不必说,即使看起来再怎么无所谓,还是会在想起那天河畔的场景时忍不住感到心酸,而佐助……

樱忽然冲进来的时候莲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正惊奇着,樱发少女却已经哭着开口了。

“佐助君和鸣人打起来了…”她说。

“哗啦”……莲拿在手上的盘子一下跌到地上,碎裂的再无一丝完好的迹象,“在哪?”她听到自己的颤抖,双手不自觉握紧。

“已经被卡卡西老师和自来也大人拉开了…”樱哽咽道。

莲僵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伸手去捡碎片,注意到樱的眼泪似乎一刻都不曾停止,忍不住叹口气,似真似假地说,“我说小樱,你真该改改这爱哭的毛病喽!会把佐助吓跑的哦……”

垂泪的少女因为听到敏感的字眼猛然一震,随即急忙擦去眼泪,碧绿的瞳孔盛满无助的惶然,“真的吗,莲姐姐,佐助君会离开吗?”

莲顿住了,侧过头看着似乎早已感觉到什么的女孩,几不可闻地叹息出声, “一定会的,他一定会离开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格外平静,让人感觉不出她的情绪,尽管他一直都是被留下的那一个。

她已经习惯了被人抛下,留下他们想保护的东西,留下他们未完成的愿望,留下她一个人……

“一定会离开的,就和他哥哥一样……” 她淡淡地重复着,缓缓地抬起头,眼前早已没了樱的身影,听到佐助一定会离开的时候她就忙着跑出去了。

喧闹的店内顿时沉寂起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室内,莲怔忡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很久之后,蓝色的眸子里映出莲生担忧的眼神,喃喃出声,“莲生,该走了……”

说给自己,也说给莲生。

鼬说的没错,他们和家人的缘分都很浅,无论是他与佐助,还是她与莲生。


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告别,佐助本想悄悄离开的,他以为村里人都还在梦里,但显然有人还醒着。

他停住脚步,看着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小樱,“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佐助接住倒向他怀里的樱,面无表情的脸转向一旁的树,“我知道你在。”

莲和莲生从大树身后钻了出来,只是看着佐助,没有说话。

“在团子店没见到你,就猜到你在这里了。”佐助小心地将樱放在长凳上,看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决定了要走就不要再留恋不舍。”莲叹口气,佐助从小樱脸上收回手,“就像鼬一样?”

莲愣了下,苦笑起来,“你还是不了解他……”

“你为什么不怪他?”佐助忽然开口道。

莲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右手紧了又紧,好半晌,才幽幽地叹息,“怎么可能…”

佐助没有再说话,就好似刚才他也只是随口问了句话一样,转过身,他轻道:“再见…也许,永远不见。”

迈出村的脚步突然再度停住,佐助转回身,莲生正站在他身后抬起头看着他。 “它不能跟我走,”佐助摇摇头,“离开你,你和它都受不了的。”

莲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冰蓝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莲生长大了,这是它自己的选择。”

目送佐助和莲生远去,莲才松开一直紧握的右手,侧过头看着在睡梦中泪流满面的樱,心中泛起淡淡涟漪。

呐,鼬,如果五年前我也能像她一样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你会不会留下呢?

她知道答案是不可能,正因为知道,才不肯去做那徒劳无功的事,但看见今天的樱,她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也许,她该替自己做些选择了。

莲朝木叶迈开沉重的步子,这些年的过往匆匆从眼前闪过,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直到一块熟悉的石碑出现在眼前。

抬起头,明亮的月光下,慰灵碑上的“藤木谦司”字样清楚地映入眼帘。

她突然笑了起来,那么空洞,那么哀伤……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想起父母临死前紧握住她的手让她保护好村子,想起阿虎临死前让她好好照顾莲生,藤木谦司对她说对不起,宇智波鼬和白雪无声的告别,三代临死前的牵挂,佐助和莲生……

那些悲伤的过往突然一起涌上,莲眨了眨眼,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无助与荒凉,在夜深无人注意的时刻,伏在慰灵碑上方,泪流满面。

“不要对我说抱歉……我承受不起……我不想照顾任何人……所以请你们……”她忽然大叫起来,“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我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会原谅你们,但请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她趁着月色来到三楼,看到鸣人睡得四仰八叉的,不禁皱了皱眉,拿起被子替他盖上,鸣人翻了个身,脑袋上可爱的睡帽摊在枕头上,嘴里吹起熟睡的泡泡……

莲不自觉笑了,弯下腰,开始收拾一地的脏乱,不期然有些羡慕这个正在熟睡的男孩,像鸣人这样活着,又未尝不是幸福呢?

也许等他醒来,世界都变了模样,但她相信鸣人,他拥有藤木所没有的,与最珍贵的友人对决的勇气。

“是你的话,一定能把佐助带回来。”她轻声说。

------------------------------------------------------

“我要出去找一些药材,大概很久才回来,勿念。        莲”

一早起来就见床头有一个包裹和这张纸条,鸣人奇怪地打开包裹,一下愣住了,是团子店这些年的收入。

莲姐姐这是干什么啊?不是去采药吗,怎么搞的像不回来了似的?鸣人收钱的时候纳闷地想着。

他一直都是个单细胞的傻小子。

莲是在天未亮的时候离开的,木叶已经不再需要她了,而她居然在要离别的时刻才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该找谁去告别……

即使离开了安详村,居住在木叶这么偌大的一个村子,她依然改不了孤僻到近乎古怪的习性,所有的日子,都围绕着那个少年,那个将她带入这纷乱世界的少年。

鼬,原来我的世界,一直都只有你。

一样熟悉的标志出现在眼前,莲眨了眨眼,下意识地低下头问莲生要不要泡温泉,却只看到一片空白,笑意就这么僵在嘴角,眼眶忽然酸涩了。

莲生,莲生,只为莲而生。阿虎临别时的话不断在脑海回旋,莲却只能苦笑出声。

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和她分开过的莲生面对佐助的离开如此忧心忡忡,她说不出不让它离开的话。

因为莲生是她的弟弟,她唯一仅有的亲人啊!

“跟佐助走吧!”她这么对莲生说,而它也就真的这么走了,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和莲生的缘分,也就仅止于此。

鼬说过的,他们和家人的缘分都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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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450;共61,440 (2010-11-11 13:36) —
十二  被遗忘的过往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行人来去匆匆时各种各样的表情,莲忽然感到慌乱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自五年前认识了鼬和谦司,到了木叶,她以为木叶就是她的家,却原来天大地大,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从未想过会离开,当然也没什么计划,无意识地抬起头,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块熟悉的界碑,莲眨了眨眼,神色复杂不已。

是动物归巢的本性么?自己胡乱的脚步居然在直直地迈向这里——雷之国,所有事的起点,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阔别多年居然又站在这片土地上,莲只觉得脑子一团混乱,明明不想停留的,脚步却依着身体本能直直地走着,儿时走过无数便的路线又出现在脑海里,她的脚步不自觉快了起来,直到撞上了正边走边看的一位女子。

“对不起。”莲忙退后几步下意识地退后了些让来人过去。

“小莲?你是小莲吗?”惊喜中隐约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莲诧异地抬起头,迎着一双与自己过于相似的眸子,不由得浑身一震。

曾以为消失的记忆一下子回到眼前,莲眨了眨眼,紫发蓝眸的女子眼眶里正盈满激动的泪水,一双玉手紧握着她的肩膀。

忽然就迟疑了,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看着眼前与母亲酷似的容颜,莲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疑问出声,“阿…阿姨?”

砂比英梨是黑川桃的姐姐,也就是黑川莲的姨母,同时也是雷之国四代雷影的夫人。

“我最后一次见到小桃是黑川家出事前一个月,等我得知你们的事的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已经不见了,是当时的火影大人偷偷派人通知我,我才知道你们还活着……你妈她还好吗?怎么没见她?你放心,你姨父现在已经是雷影了,没有人敢再打黑川家的主意了……”

莲愣愣地看着一开口就碎碎念个不停的姨母,她的手甚至还紧紧地抓住她的不放似乎怕她再离开一样,莲的心里不由得流过一丝暖意。

“原来这毛病是外婆家传下来的……”她喃喃道。这个一着急起来就碎碎念的毛病,她不曾在那对过于恩爱的夫妻身上看到过,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过寂寞的产物,却原来出自这里么?

“你说什么?”英梨顿下碎碎念,看着外甥女。

“没,”莲摇摇头,因为不太美好的记忆而不由得敛起眉,低低道,“妈因为逃出来的时候伤的太重,那次去采药时又遇到不好的天气……爸爸也……”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依然很平静,像是那样死去的并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无关的人,让对面的人忽然感到心酸,心疼的泪水止不住的泄下,反倒是莲一下子慌了。

“阿姨现在是雷影夫人,要注意形象啊!”她无措的劝道,“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说,他们其实是一起走的,妈很幸福……”说着,她突然感到心底莫名地酸涩起来。

他们终于还是走了,那对让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存在很多余的夫妻终于还是一起走了,弥留的时刻都只让她感到无措与沮丧。

幼时的黑川莲不懂悲伤,她所有的感情,都只是寂寞。

为什么他们不要她?即使在死亡的时刻,也只是留下她一个人。

垂泪的英梨忽然一僵,心里明白莲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却终于还是没能开口,只能小心地伸出手,抚摸着莲的脸庞,“我可怜的孩子……你爸妈只是太相爱了……”

闻言,莲没有再说话,从小时候起就这样,她已经习惯了,他们太相爱了,所以他们唯一的爱的结晶也被他们忽略了。

这到底是爱神的仁慈,还是命运之神的残忍呢?莲已经不想再追究了,眨去眼角因为这伤感回忆而突然泛起的湿意,她正想该怎么安慰流泪不止的英梨,雷影高大的身影已经跨步进来了,“是谁把我美丽的老婆弄哭了?”

莲顿了下,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比记忆中壮实许多的身影,忍不住微扬起嘴角,“姨父留起胡子,看起来好帅!”

一句“好帅”夸的雷影心花怒放,在雷影夫妇双双的坚持下,她只得无奈的留下。

“你走了的话,英梨的眼泪会把云隐淹了的!”

这是雷影近乎乞求般的原话,想起那个壮实的雷影居然会露出那种表情,莲就不由得想笑出声。

暂时也无处可去,也怕死了姨母的泪河,莲也就悠闲的开始了阔别已久的大小姐生活。

果然还是不习惯啊…… 多年的独居生活让她早已习惯了照顾自己,在木叶时又习惯了照顾别人,早已忘记了以前那个一直被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的自己,忘记了,原来自己也是出身贵族。

已经秋天了,莲托着腮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正不断飘落的树叶,不期然想起莲生,它也是在这样的时节出生的,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呢……

没有莲生在身边让她浑身不习惯,视线下意识地落在手腕上精致的玉镯,莲叹口气,思念的滋味一直都不好受呢……

还是找点事做吧,莲想起自己多年来在木叶一直忙碌的没时间去思考,果然还是该忙一些才好吧!

因为雷影并不是奢华的人,所以宅邸并不大,只一会儿工夫她就来到前厅,据说是雷影议事的地方。

阿姨不是忍者,应该不会在这里吧……正胡思乱想着,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大吼,“你是什么人?”

莲不由得瑟缩了下,转过身,一个长的酷似年轻时的雷影,却打扮的很……怪异的人正朝她瞪着大眼,“是来窃听机密的吗?”说着,还扬了扬手,威胁着她。

莲愣了下,正要开口解释,议事厅门口已传来一阵暴喝,“奇拉比!你小子迟到不说,还敢对我的外甥女这么凶,不想活了?”

莲觉得自己石化了,无论是面前突然变成小绵羊的壮汉还是化身河东狮的英梨,或者,再加上大气不敢出一下的雷影和满屋子一脸“我又瞎又聋”的云隐高层。

“那……那个,算了吧,姨母,反正我又没受伤……”她小心地劝着已暴走状态的英梨。

听见外甥女没事,英梨忙停下来,紧张的看着莲,“没事啊……没事就好,来,小莲,甭理他……”

被揍的满头包,又不敢还手的奇拉比满脸感激加崇拜地看着莲,直到被自家老哥一巴掌捂在脑袋上。

“哎呦!哥你干吗?”他哀怨道。

“干吗?你不知道你嫂子比宝贝儿子还宝贝小莲啊?”雷影瞪着这个总爱闯祸的弟弟,“连我都不敢说句重话,你胆子倒挺大嘛!”

“要命哦……”奇拉比立即大叫起来,“我哪知道小莲长大后是这个样子啊……”那个一直很怕生的小不点,什么时候长成大美人了?

他当然知道英梨最宝贝小莲,因为这个,他和泓泽都没少吃苦呢!要说他奇拉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嫂子大声说话。一向温柔的嫂子一旦吼起谁来,就说明那人要倒大霉了,不揍到爽她是不消气啊!

“幸亏小莲啊……”雷影叹息地看着正喝茶降火的太座大人和一脸“得救了”的重高层。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已经不会太惊讶,莲很辛苦地忍笑着,却真实地感到欣喜,阿姨现在,很幸福啊!

幸福到莲几乎都快忘记当年,那个尽管过的很辛苦,却总是疼爱她比自己儿子还多的女子,曾经默默流了多少泪……

她的姨母,却胜似母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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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被遗弃的童年

幼时的莲是个怕生的女孩,因为莫名的原因,身为族长的祖父总是制止她和别人过于亲密,她的父母也总是不爱搭理她,只把她丢给英梨后就不管不顾,造就了她孤僻且古怪的性格。

所以当年的奇拉比最常见到的,就是嫂子身后那个怯懦到让他郁卒的身影。

“你表妹有病吧?那个叫什么自闭症来着……”不敢在英梨面前发表意见,他无数次这样对泓泽说,换来的是妹控的某人的拳打脚踢。

“那叫害羞!害羞!”长相和其母如出一辙的泓泽毫不尊敬长辈地斥责道,“要说,还不是叔叔你长的太吓人了!”

“是吗?”奇拉比托腮看着墙角立即缩回去的那颗紫色的小脑袋,“可是她见了你还不是一样的反应?”

某位少爷顿时囧了,想到自家表妹那似乎过于胆小的性格,忽然感到沮丧不已。

想他也是雷之国上港有名下港有声的小帅哥,俊秀贵公子一枚,性格更是活泼开朗,男女老少通吃,怎么这个和他长的最像的表妹却和他的性格差那么多?

而且光是怕生就算了,怎么连她亲爱的表哥都怕呢?

真是太不可爱了!

当然,以上这种想法他可不敢在他亲爱的老妈面前说,因为……

“小莲,外面风大,快进屋吧,别理那两个笨蛋!”温柔慈爱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那颗紫色的头颅震了下,随即怯怯地看了他们一眼后便匆匆离开了,留下泓泽和奇拉比面面相觑。

“她说的笨蛋是?”少年的泓泽很有求知欲地看向自家叔叔。

“你。”丢下这句话,奇拉比率先走进屋,恩,里面确实暖和多了。

留下泓泽愣愣地看着莲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惶恐与艳羡的神色,忍不住心头一酸,妈妈说的没错,小莲不是怕生,只是害怕那股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觉而已。

太残忍也太心痛。

那样的黑川莲居然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奇拉比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到开心,因为嫂子特准能常来陪小莲,他也就常常跑来,这才有机会问清心中积聚多年的疑惑。

“你当初为什么见我就躲?”奇拉比开门见山的问,就见那个在发呆的女孩忽然一僵,随即转过身,微微咧开嘴角,扯出一抹堪称微笑的弧度,然而蔚蓝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悲伤的神色,“本能吧……”

本能地逃避着一切自己喜爱的事物。

莲从不认为自己的祖父是个顽固死板的人,却不明白为何他总是对她一个人特别严厉。

不仅家族所有的孩子都被禁止和她过往甚密,莲甚至不能靠近任何生命物体,所有和她关系要好的,无论是仆人还是收养的小动物,都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驱逐出去,徒留她一个人伤感地对着高高的城墙,怔怔地看着与自己眸色相同的那片天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或者能做些什么。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身为嫡长女,她甚至连家族代代相传的医术都不被允许学习……

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并不是那个家族的人,却无人能够解答她的疑虑,他们总是孤立她,莫名地不与肯她接触……偶尔有不知情的孩童向她靠近,也总是会在来不及建立友谊的时候就被祖父驱逐……

她害怕那股失去的感觉,正因为害怕失去,才不敢轻易去拥有什么,才会不断选择逃避,才只能偷偷地看着泓泽和奇拉比窃窃私语,不敢上前。

怕自己的出现会打破那份祥和的场面,怕一旦得到了,就再也不想失去,再也承受不了别离。

黑川莲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怯懦与寂寞中匆匆流逝,直到那一年,黑川家被灭族的血案发生。

莲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眼前就是那对几乎没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父母,和一个未曾谋面的老头,见她醒了,她的父母只是别过头去,倒是那个老头笑呵呵的解释着,“小莲,你们要搬家了哦……”

她一直不曾明白搬家的真正意义,却终于能获准学习家族的医术。即使那对夫妇从不曾开口,她也知道自己在医学方面的天赋,足以超越家族里最富盛名的那个人,她的父亲。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未能获得黑川家更多的关注,直到父母临死前告诉她,黑川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怔住了,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哭泣。

该不该,为那个封锁了她童年的家族而哭泣。

“叔叔,听说妈找到小莲了,是真的吗?”充满惊喜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身影的出现打断了莲混乱而伤感的回忆,她下意识地看过去,迎向一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庞。

“真的是小莲啊!” 泓泽的眼神漾满惊喜的神色,看着莲微笑的表情,忍不住松了口气,“呼,你终于不再怕我了……”

闻言,莲微怔了下,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人都是会变的,表哥,你不也是?”

泓泽顿时一僵,脸色不善地说,“我妈告诉你的吗?”

“嘛,”莲眨了眨眼,指了指院子中央最古老的一颗大树,轻咳了声,“这里可是有一个见证了你初恋的资深级证人哦!”

从不知道自己一向没有正经样的表哥居然还有霸道的一面,莲不由得咧开嘴角,看着泓泽脸上遮掩不住的尴尬神色,几不可闻地叹息出声,“她会回来的……”那个同她一样死心眼的女孩,一定会再来找泓泽的。

什么?泓泽疑惑地看着莲,刚想问清楚什么,不满被忽略的奇拉比就已经插话进来,“话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才来?”

说起这个,泓泽这才正色起来,“正要跟你说呢,我早就完成任务了,只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两个看起来很神秘的人,黑底红云的大袍子几乎是从头包到脚了……其中一个人长的活像鲨鱼,本来我也就是随意看了一眼,结果他们的黑猫一下就扑到我怀里,然后那个鲨鱼混蛋就把大刀砍过来了……”

听到这里,莲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正兴奋地叔侄俩都没发觉,兀自讨论着。

“叔叔,那个人真的很强,我们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他的大刀啊,是会吸收查克拉的,差点以为要死了,结果另外一个人居然开口阻止他了……”

“为什么?”奇拉比松了口气,却也很不解,“他为什么要救你们?”

“我不知道啊,”真的是消耗太多体力,泓泽抱着茶杯使劲灌着,随即长长的舒了口气,“叔叔,你不知道,那个人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可是那个鲨鱼男居然真的听他的话!”

说着,还摆出一脸向往的样子,被奇拉比毫不客气的赏了个暴栗,“想好怎么接你爸的位子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过,我倒是挺想会会那两个人……尤其是年轻的那一个……”

“哗啦”的声响传来,叔侄二人齐齐转过头去,就见莲一脸局促地朝他们笑了笑,随即伸手去捡茶碗的碎片,似乎并无异样,那二人也就继续起来。

“快说说吧,你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的?”奇拉比兴奋地催促道。

“唔,大概是在……”泓泽在记忆里搜索着,“咱们云隐最大的旅社……那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要住店来着。”

拿着瓷片的手不自觉握紧,尖锐的棱角刺进手掌心,立即有丝丝血迹沁出,交谈正酣的叔侄依然没能发现,在直起身的瞬间,黑川莲冰蓝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怀念的,悲伤的,隐含着莫名的坚定。

鼬,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你,我可以认为是上天默许了我昨夜的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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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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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最后一个愿望

是他先发现那个紫发的雷忍的,最近他的视力越来越不好,那一丛长长的紫发远远看去很像莲的,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白雪突然扑了上去,显然也误会了吧!

鬼鲛最近正好被白雪气出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便拿那几个人开刀。

这几年他看着鬼鲛杀了不少人,早已经学会视若无睹,可当他看到那个紫发雷忍的脸时,不期然想到了莲,就怎么也无法见到他被杀死,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口阻止鬼鲛了。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鬼鲛气愤地瞪着鼬背上正因内疚而蜷缩着的白雪。

“我们目前还不能引起骚乱。”鼬淡淡地重复佩恩的话,从怀里拿出一本雷忍的基本资料扔到鬼鲛怀里,鬼鲛不耐地打开,几页之后就出现了一张刚刚相识的面孔,忍不住冷哼出声,“居然是雷影的儿子……也太弱了!”

鼬顿了下,没有说什么,心里却隐约明白那个与莲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并不是看起来那般弱,也许是没有找到战斗的理由吧,才会有些迷惘,以至于一开始的时候被鬼鲛占了上风。

鬼鲛哼了一声,把资料扔还给他便没再说话,算是认同鼬的话,确实,如果在雷之国杀了雷影的儿子,那可不妙。

因为并不急着赶路,朱南组的两人便住宿在一家旅馆,鼬和鬼鲛的房间就在隔壁,本也是为了行动方便,倒是白雪的行动诡异极了——它居然跟着进了鬼鲛的房间。

“白雪……”鼬奇怪地出声喊道,就见它回过头丢给他一个“不要管我”的眼神,随即戒备地盯着鬼鲛去了。

鼬僵了下,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一旁刚刚飞走的小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轻轻的敲击声传来,鼬皱起眉,看着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外突然多出的人影,“我以为你进门的方式会正常点。”

“还不是被你们带坏了!”莲一边抱怨着一边狼狈地自窗口爬进来,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搁在一旁,“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阿……阿嚏!会来……”

秋意微凉,莲不由得揉了揉鼻子,见状,鼬急忙拿起床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我看到白雪奇怪的样子猜的,”看见她正似乎隐隐发抖着,他不由得再度皱起眉,“你怎么不多穿些……”

莲一边拉紧毛毯一边道,“我偷跑出来的没来得及穿……”要躲过雷影的暗部还真不容易,不过幸好还有表哥。

“偷跑?”鼬微挑起眉,这才觉得奇怪,“对了,你怎么会在云隐?”不是应该在木叶吗?

“我姨父现在是雷影,”她简单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遇到他们的。”

鼬怔了下,随即想到白日里遇见的那个紫发雷忍,仔细看来,确实有几分相像啊……

“我是问你为什么离开木叶?”看她终于好了些,他一边倒了杯茶递给她一边问。

一直絮叨不停的少女却忽然住了口,神色也变得低落,鼬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正低下头,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刚要问出口,她却忽然开口了,“因为我,厌倦了一个人的等待……”

与其说是厌倦,倒不如说是害怕吧!从以前到现在,无论发生了什么,被留下的那个总是她。

而她,无法承受再一次被抛弃,就只有选择先离开。

鼬端茶的手僵了下,看着面前依然面无表情的少女,忽然感到心疼,“佐助的事,对不起。”

莲没有说话,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他见到她的肩膀在微微抖动,“啪哒啪哒”的泪水往面前的茶杯里落,溅起一阵阵水花,顿时慌了手脚,一直以来都是拿她的眼泪没辙。

“我说错话了么?”他不安地看着她,慌忙放下茶杯,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莲摇摇头,缓缓开来他的手臂,伸出手擦拭眼泪,低低地喃道,“我只是……受够了一个人……”

她抬起头,冰蓝的眸子盈满泪水看着他,抓住他的手,近乎乞求地喊道,“放过自己吧好不好?鼬,我不想你死啊……我不想再被你们丢下,我不想再一个人……”

闻言,鼬浑身一僵,怔怔地盯着莲的头顶,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想到当年在莲的住所楼下的场景,忍不住一阵心酸。

即使隐约知道莲的心思,他也一直装作不知情,如今,她开口了,他却只感到不知所措,只能看着她将他的手握得死紧,他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将心底最隐秘的愿望说出口。

“我知道的,”他说着,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漆黑的眸子闪过复杂的光芒,“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

莲是个怕寂寞的女孩子,很早以前他就发现了,每当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特别慌乱,尤其一回头如果看不见莲生,不出一会儿她就会落泪。

因为讨厌离别,所以她很少与人交往过密,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来不要求什么。

这样的莲让他有股说不出的心疼,是他把她从那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带出来的,他应该照顾她。他是这样想的,现在想来,其实只是他自己想对他好,不由自主地。

他以为那样是对她好,却忽略了他离开之后,那些曾经的好只会让她更加孤独与绝望。

可他从不曾替她想过,还擅自将佐助交给她……

“我不要听对不起,”她从他怀里抬起头,“鼬,我……你知道的,”她站起身,背对着他擦拭眼泪,“我不想失去你,可以吗?”

鼬再度沉默了,莲微微一顿,随即苦笑开来,“是吗?我早就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忽地转过身,脸上已没了泪水,红肿的双眼努力扬起一抹笑容,“那,”她低下头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蛋糕,“我可以许愿么?”

今天?鼬愣住了,“现在是秋天吧?”她的生日他一直都记得的,是在春天啊……

“我说是就是,罗嗦什么!”莲有些心虚地吼道。

鼬无奈,只好坐下来听她煞有介事的许愿,看着她突然又鲜活起来的样子,不禁想起很久之前藤木谦司曾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第一个愿望是我所关心的人每天都开心……第二呢,是鼬和佐助都给我好好活着……”

鼬无语地摇摇头,对她的愿望不发表意见。

“第三…”她顿了顿,偷偷看着面前的人,在心里默默念道,“希望我今天过后就不再一个人……”

什么愿望?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鼬不由得有些好奇了,正待说些什么,她却已匆忙吹了蜡烛,切起蛋糕来了,“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味道……”

黑眸闪过一抹欣喜,他因为阔别已久的味道而失去了警惕,直到晕眩的感觉袭来,才听到莲微带乞求的声音。

“鼬,我找你借样东西,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什么东西?他在逐渐昏沉的时候隐约有些无奈的想着,这辈子两次失策,都是为了她啊……



一大早,鬼鲛拉长了脸拎着白雪敲开了宇智波鼬的门,自难得的好眠中睁开眼,鼬不由得有些失神,这才感觉到自己先前积累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忍不住感叹出声。

莲的医术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让他惊叹不已。

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鼬摇摇头,甩去心头的不舍,看着面前怒气冲天的鬼鲛和瑟缩着身子的白雪,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怎么了?!”鬼鲛气得把白雪扔给他,白雪吐了吐舌头,立刻钻到鼬身后。

“这家伙昨天盯着我看了一夜……谁知道它想干吗?”害他一直担心睡到一半会被一只猫咬醒,偏生又不能拿它怎么样,和一只小猫计较实在有损他的威名。

鼬愣了下,随即转过头去看着白雪,很是诧异地问,“你不是不爱吃鱼?最近想换口味了?”

鬼鲛再度僵化了……

好不容易制止了鬼鲛的暴走,憋了一肚子气的鬼鲛气哼哼地走了,鼬正想教育一下白雪,却见它嘴里刁着一张字条,看见他转过头,它抬爪指了指枕头,是莲留下的。

“我早就知道你的选择了,只是不甘心而已吧,我想知道如果我能像小樱一样勇敢把话说出口,是否会让你有一点点的动摇……

呵,也许是我提出让你为难的要求了,可是,即便知道了你的坚定,我也依然有我的选择。

自第一次你让我等你回来开始,我就一直活在等待中,现在也是,我不管你的苦衷你的无奈,我只要你记得,我在这里等你。

一直……

还有,虽然我不曾说过,但我想你是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是因为天上地下,繁华人间,我最依恋的只有你,所以,请好好地活着。

为了我,也为了佐助。              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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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再不要一个人


听说一夜未归的外甥女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刚给她拨给她的研究所,英梨并没有在意,反正又是出去采药了吧!

这孩子,和她爸一样的拗性子,不知道这回研究什么药呢……

然而一个月后,面对出关了的外甥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真的希望一板砖拍死自己。

只见莲露出了来到云隐后第一个如此灿烂的笑容,欢快地说,“姨,我怀孕了。”

啥?她这一个月都干了什么?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雷影一家炸开了锅,面对誓死不说孩子父亲是谁又坚持要生下它的莲,雷影的胡子被太座大人快揪断了还是没有想出对策。

“你们不用发愁,如果你们不接受它,我准备离开去别的地方……”莲看着面前乱成一锅粥的人,一脸平静地建议着,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待太久。

“不行!”英梨中气十足地吼道,“你不能离开!好,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让这孩子的父亲负起责任……”她幽幽叹口气,“我不能看着你被欺负啊!”

“不可能的,”莲摇摇头,看着面前一直视自己为女儿的长辈,很浅很浅地笑了,“他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这是她和鼬的孩子,他却毫不知情,因为这是莲用从鼬那里偷来的一点东西『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蚂蚁很纯情,那俩字说不出口』加上她自己的培育出来的一个孩子。

这就是她生日的最后一个愿望——“再不要一个人”。

英梨看着面前和妹妹神似的女孩,有一瞬的失神,仿佛看见最后一次见面时妹妹绝决的神情,“姐姐,为了小莲,我不得不离开了……”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微笑着的……

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英梨叹口气,将还在纠结中的雷影父子赶了出去,看着一脸倔强的外甥女,忍不住哽咽出声,“傻孩子,你怎么和你妈一样傻……”

莲有些慌乱地看着一个劲对她落泪的英梨,不明所以,不过,她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微微地笑了,这样,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怀孕的时候莲一般是不爱出门的,她总是过于担心腹中的小生命会很脆弱,倒是有过经验的英梨强烈建议莲出去走走。

“多运动一下对孩子很有好处的,”她说着,随手招了泓泽过来,“而且怀孕期间你也尽量不要踏进医疗室什么的……恩,让你表哥陪你出去逛逛,记得小心……”

闻言,莲便没再说什么,虽然她是神医,但是说穿了,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种事,还是听听有经验的人说的话才好。

泓泽一脸无奈地跟了上去,然而看着莲站在大街上茫然的样子,忽然又感到心疼。

他记得儿时每次出门的时候,莲总是怯怯地跟在英梨身后,眼神却充满欣喜与好奇,听妈妈说,小莲在黑川家是被禁止出门的。

那个家族似乎是在圈养宠物般的养着莲,却也只有莲有那样的对待,泓泽不由得在愤怒之余,隐约感到不解。

黑川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家族,那个拥有神医美称的一族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在五大国也声明远扬,身为一族之长的莲的祖父更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究竟为什么这样对待莲?

一声低微的呼声打断了泓泽的思绪,他回过神,却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莲似乎只顾着跟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话,没注意身边的事物,跟同样心不在焉的路人撞到了一起,而重点是,那个人,看起来比莲要壮实许多……

泓泽惊慌地想要伸手去扶起莲,那人却快他一步出手,小心地将莲扶住,待她站定了,俊秀斯文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你还好……”吗。

笑意一下子僵在嘴角,那人的视线落在莲的右手那支精致的紫玉镯上,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看向一脸惊魂未定的莲,忍不住好奇起来,“虽然有些突兀但是……请问你和宇智波鼬……”

闻言,莲忽然浑身一僵,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看向来人时的眼神充满警惕,疑问的话尚未说出口,泓泽就赶紧冲过来挡在她面前,“你是谁?想做什么?”

见他们警惕的样子,那人不由得轻笑出声,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额上的护额,将岩石的标志露出来,温文尔雅的笑容让人实在想象不到眼前的人曾是十大S级叛忍榜上有名的人物。

“我是岩隐村的石田陨,有些事想和这位小姐谈谈。”

身侧传来泓泽抽气的声音,莲眨了眨眼,这才记起先前为了调查大蛇丸时在悬赏金一列看到过这个名字,石田陨,悬赏金一度高过大蛇丸的人物。

只是石田陨,她记得应该……回归岩隐村了才对……“找我有什么事吗?”

“嘛,”石田陨伸手指了指莲手中的玉镯,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曾扯下,轻轻道,“只是有点好奇,让宇智波鼬如此拼命的是个怎样的女孩……”

他是喜欢那个少年的,那个有着淡漠的眼神却隐含无数热情的少年,似乎背负了太多,以至所有的感情都被沉寂在心底。

他讨厌那样的眼神,正是厌倦了忍者世界里到处都充满这样的眼神,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叛离了自己的国与家,日复一日的流浪,遇到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时,就随手制作一块玉送给他,不去管这纷乱的世界,这荒谬的战争,日子逍遥而惬意。

直到遇到那个少年。

遇到宇智波鼬的时候他正对永无止境的追杀部队厌烦不已,看到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又是一个来送死的。

但他显然失算了,因为眼前的少年,完全有能力要了他的命。

只是……“为什么?”他看着狼狈闪躲他的攻击的少年,“你明明可以要了我的命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将攻击撤开,导致自己身上落下了伤?这个人是傻的吗?

那个倨傲的少年只是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淡漠,却隐含着一丝怜悯,“有人在等你回去。”而那人需要的不是尸体。

他僵住了,想到那个被自己无情抛下的女孩,心疼与愧疚的情绪袭来,差点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再度疑惑了,“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条件?你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对自己完全不利的条件,没有哪个傻瓜会答应吧!

对面的少年微顿了下,似乎是这才开始思考自己此举的动机,良久,在石田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沉声道,“你的手。”传言拥有神之力量,制作出的玉能够护卫主人终生。

他愣住了,看着眼前脸色苍白依然看不出情绪的少年,良好视力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温暖笑意,随后就听到那个极富盛名的天才少年低低的声音,“我欠她一份礼物……”

忽然就无法言语,他看着眼前倨傲依旧,却明显变的人性化了的少年,生平第一次投降了。

“你的名字?”他记得自己这样问道,本也没指望身为敌方的少年能够回答,而那个少年却再度让他惊讶了。

“宇智波鼬。”鼬干脆地回答,看向他时的视线带着微微不赞同,“你该知道一直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他僵住了,当然知道一直逃避不是办法,却只是胆小地不断逃避,自欺欺人地过着自以为惬意地生活,只是这自以为是的假象,在那个名为宇智波鼬的少年坚定的视线下,全数崩解。

他终于还是勇敢了一回,回到了那个家族,执掌起家族的一切,一直忙碌于家族事物,也就不曾留意那个少年过的如何,直到宇智波一族的血案传到岩隐村,他才知道,那个过于沉默隐忍的少年,原来背负的比他更多。

“这只玉镯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为了感谢他改变了我。”石田陨指着莲手腕上那盈盈波光,眼角带着一抹怀念的笑意,“他说紫色是你的发色,也是他最爱的颜色。”

紫发的少女僵直的坐在茶馆一隅,看着石田陨斯文的脸上一直没曾扯去的笑意,泪水就这么直直地滚落,滴落在手中的茶碗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让一直很从容的男子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哎,我可是跟他一样,拿女人的眼泪没辙呢……”尤其是自己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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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不曾后悔的选择

和石田陨分开之后,莲就异常沉默,英梨担心地招来泓泽,换来后者无奈的眼神。

“那天小莲不让我进去……”泓泽挠挠头,表示无力,“我也不知道石田陨跟她说了什么。”只知道跟一个叫宇智波鼬的人有关。

最后一句话泓泽没能说出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又在对着手中的玉镯发呆的莲,心里隐约明白的,莲一定不想他说出那个名字。

那天之后,一直对忍者世界没什么兴趣的泓泽不由得打探起宇智波鼬的消息,得到的却是让他无比震惊的答案。

他不知道莲究竟为什么喜欢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明显已深陷命运囫囵,早已失去了为自己而活的资格的人。

背负了杀害全族的罪孽,宇智波鼬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了无法更改,而莲……究竟在等待什么?

这些疑惑泓泽一直没问出口,自然也就无法得到解答,却总是在看到莲的右手腕那道盈盈紫光的时候,忍不住感到愤怒与心酸。

那个名叫宇智波鼬的家伙也许还不知道吧,那只玉镯,囚禁了莲的后半生,囚禁了那个好不容易自黑川家牢笼脱离的少女,孤独寂寥的后半生。


时间的脚步永远匆忙不停滞,十个月很快过去了,夏秋交替的时候,莲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阵痛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黑发黑眸,肺活量惊人的小家伙睁着和父亲酷似的双眼看着面前年轻的不可思议的妈妈,叫的惊天动地。

莲一下子就哭了,她私心里是很希望孩子长得像鼬的,但真当他如她所愿的时候,她又后悔了……

怀孕的时候她每天感受着他在她体内慢慢成长,这是种奇妙的感觉,这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最亲近的人。她曾经无数次想象他会长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声音,却一直忘记去替他想想将来的命运。

例如如何去解释他没有父亲。

例如那双宛若被诅咒般的写轮眼。

她不希望将来她的孩子走向她或鼬一样的道路,那样的孤寂与落寞………

“好漂亮的孩子!”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莲擦干眼泪,抬起头见英梨正一脸慈爱地抱着宝宝,“咱们若叶家也终于有一个不是紫发的孩子啦!”

若叶是莲外公家的姓氏,落寞的大家族,英梨和桃已经是末裔了。这个家族有个特别的风景,但凡有其血脉的,皆是紫发,可这个孩子……

莲眨了眨眼,不明白这是不是代表什么,英梨却又幽幽地开口,神色复杂,“或许是要终结了吧……若叶……”

莲没有说话,看着在英梨怀里叫累了睡着的小家伙,心头复杂不已。

倒是英梨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抬起头,有些自嘲地说,“家族什么的,真是无聊透顶啊……只要大家都能幸福地活着,一族这种东西,丢弃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闻言,莲心头一阵,下意识地想起了似乎已经很遥远的宇智波一族,执着于一族这种东西,执意要在本就不和平的世界里引发战争,最终却导致了自己的灭亡……

“你给他起名字了吗?”突来的声想打断了莲的思绪,回过神,她看着小家伙同鼬神似的面孔,轻道出她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不寂,黑川不寂。”

不会孤独,不会再寂寞,无论鼬与她,还是他们的孩子。

---------------------------------------------------

微微的凉意袭来,鼬抬起头,才看见树叶已开始泛黄了,心下忽然有些感伤,又是秋天了啊…

下意识地闭上眼,似乎还能看见去年秋日那个夜晚,莲在秋风下瑟缩的身影,还有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在他面前再次落泪的脸庞……

以及那从未有过的乞求,“放过你自己吧……”

他从未见她那么悲伤,低沉压抑的嗓音,用力到泛白的双手,仿佛用尽了一生的气力来乞求,却是为了早已无法回头的他。

是他将她带进这残忍的世界,带给她温暖与希望后又留给她无尽的等待与悲伤。

他欠她的,终其一生都无法还清,却连她最后的要求都无法实现。

自多年前他手刃亲友的那个夜晚开始,就已经再无法回头……

莲也好,佐助也罢,再不多的不舍,都无法让命运停下脚步,而他,就在这命运的尽头,等待属于他的判决……

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却无法不在最后的时刻留恋不舍,好想再看一眼,那蓝天,那夕阳,以及那夕阳下,他发誓要守护的幸福时光……

------------------------------------------------

无论怎样,新生命的到来还是让雷影一家欣喜不已,每天都有许多人抢着抱孩子,不寂也不哭不闹,只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看着每一个人,有人逗他的时候就咧着嘴露出他红红的牙板,煞是惹人怜爱。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莲欣慰地想,她希望她的孩子永远不会觉得寂寞,要有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寂很像他。”突来的声音打断了莲的思绪,她转回头,看见泓泽笑着趴在她的窗前看着正在雷影怀里笑得开怀的不寂,“看见不寂第一眼我就确定是他了。”

他转过头,对上她诧异的眼。

莲没有说话,她不知该说什么,泓泽却忙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如果被妈知道他早知道这件事,他就死定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看起来不像那种……呃,你知道的……”想到当初偶遇的那个神秘少年,泓泽忍不住有些好奇。

闻言,莲转过头,看着被众人包围起来的不寂,幽幽地扯开嘴角,“因为我知道,说了也没用的,他有他必须要完成的事,不能停留在这里。”

泓泽不知道什么叫做“必须完成的事”,但是既然莲已经这样决定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尊重并守护她的选择,尽管他更想做的,其实是将那个叫宇智波鼬的家伙打晕了拖到莲面前。

只是小莲,一直都是个执拗的孩子。

“对了,”他突然道,“差点忘了告诉你,来的路上,我见到了自来也和一个黄头发的男孩,妈说你在木叶待了好几年,应该是认识的吧!”

莲愣了下,不期然想起当初离开时留给鸣人的那笔钱,忍不住微扬起嘴角,蔚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怀念的神色,不知道鸣人怎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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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又默默的写了这么多哟

好哟好哟 辛苦了~~

把那个盗文的封面嘛时候贴过来看看啊

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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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落队的蚂蚁,看不见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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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3楼(煞) 的帖子
文章被删了,所以封面俺也找不到了……只记得她给莲画了张图……
我都不知道莲长啥样子……
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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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落队的蚂蚁,看不见前进的方向、、、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10-11-15 0
— (煞) 字数统计:本节2111;共73,708 (2010-11-18 15:48) —
十七  不寂

雷之国的强大不仅体现在它的战斗力,还体现在经济的繁华,而带动这繁华经济的,就要数这里众多的天然温泉。

来到雷之国,要是不泡温泉那可就白来一遭,可也有些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自来也就是其中的典型。

正拿着望远镜往女汤观望,一脸色相的自来也还没来得及把鼻血擦掉,就隐约感觉到身边传来嘻笑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一袭绿衣,紫发蓝眸的少女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自来也吓了一跳,“喝!你……”

莲微笑着将手上他的衣服扔给他,“出来一下吧,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莲忽然又道,“噢,对了,你的鼻血还没擦……”

自来也抬起头,看着莲转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气结,“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自来也对莲的了解并不多,除了名医黑川的最后传人,鸣人口中脾气很好很疼他的大姐姐外,就只有偶尔从村民那里听来的八卦:和判忍宇智波鼬暧昧不明的关系。

自来也很少回木叶,与莲也只是点头之交,只知道她自宇智波鼬走后就一直被暗部监视,直到她加入医疗班。

一年前,宇智波佐助离开的夜晚,她也跟着不见了。

他知道三代在临死之前曾说过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她离开木叶,她的离去才畅通无阻。

而继宇智波家的两兄弟先后离开之后,这个孤僻而有些古怪的少女会悄然离开,整个木叶高层都明白的,她不会再回来了,只有鸣人那傻小子以为她真的是出去采药。

“团藏一直在找你。”坐在饭店的木椅上,自来也看着面前似乎变的更美的少女,“他一定没想到你会出现在雷之国。”

莲笑了笑,不以为意。

雷之国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最让她痛苦的地方,以团藏对她的认识,确实会以为她最不可能来这里。

“那种事,怎么都无所谓吧!”她轻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鸣人的情况。”

意外地在遥远的国度遇到“出门采药”的莲,鸣人显然很兴奋,“莲姐姐,好久不见了,你现在怎么样,你还好吗?怎么采个药采这么久?莲姐姐你不知道,好色仙人整天敲诈我,你给我的钱快被他花光了……”

看着面前说个不停的,莲不由哭笑不得,视线落在因为被鸣人揭短而脸色微赧的自来也身上,忍不住轻笑出声,“自来也大人还真是精明呢!”

自来也尴尬地别过头去,好似突然发现什么美景似的直盯着远方看去,莲愣了下,不期然想到卡卡西整日捧着一本不良书籍的身影,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鸣人的师父一个比一个更不着调?

但是……看着鸣人依旧是一脸热血的模样,她也终于能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很快乐。

和以前一样的快乐,那双纯粹而寂寞的眼睛不知何时掺入满满的暖意,莲不由得在欣慰之余隐隐感觉到心酸。

如果当初谦司也能像鸣人一样……那该有多好……

自来也说鸣人为了带回佐助每天都在刻苦修行,那不服输的尽头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莲不由得微扬起嘴角,不期然想到,将来不寂是否也会像鼬一样,明明只是个孩子,却每天绷着脸,活像个小老头……

想到这里,莲开始想念起她的不寂了,匆匆和两人告了别之后就赶紧回去了。

刚踏进门就听见不寂嘹亮的哭声,莲愣了下,泪水不自觉落下,忙冲进屋从急得满头汗的奇拉比手里几乎是用夺的接过他,“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不寂却在此时停止了哭泣,还咯咯地笑了出来,看到莲在落泪,他不太熟练地挥动小手想去触摸莲的脸,莲的泪落的更凶了,“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的不寂,她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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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开始了平凡的重复,莲开始将所有重心转向不寂,单调地每日每夜做着同样的事情,平凡,却很幸福。

时光不再匆匆,却依然流逝着,莲毫无所觉,直到有一天,不寂突然扯住莲带着紫玉镯的右手,不太清晰地叫了声,“爸爸。”

一屋子人傻住了,知道不寂没有父亲,谁都没有教过他这句话。

而小不寂却径自拍了拍手,“咯咯”笑了起来,莲一下子就落泪了,湿热的液体落在小家伙的手上,他愣了下,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又抬起已经能控制住的小手在莲的脸上瞎抹着,似乎想拭去她的泪水,软软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妈妈,不哭……”

莲忽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耳边一直回荡着让她幸福到无以言表的那句话。

妈妈,不哭。

自从不寂出生以后,她就变得特别爱哭,每次只要他一哭她就跟着哭,那时他却不哭了,英梨常笑说,“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疼妈妈了……”

不寂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自打第一次开口时说过“爸爸”两字,接下来他就开始了漫长的呀呀学语期,天赋异禀的孩童学习能力惊人,他很快掌握了很多词语,却再也没提过那两个字。

她一直不知道不寂有没有继承鼬的写轮眼,却意外地发现他继承了黑川家代代只有一人才有的能力:聆听万物之音。

那时候他已经会走路了,她在屋内研究药材,远远的听见不寂软软的声音,忙打开门看着肩上带着一只小鸟,一路小跑的小家伙,小不寂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喊着,“妈妈,蛇死了……”

不寂跟她一样很怕蛇。

莲惊讶地看着落在他肩头的小鸟,它是来送信的,它的原话是:“大蛇丸死了,被佐助杀的。”

不寂还不会说很长的句子,只好按自己的理解告诉妈妈。

莲好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该为鸟儿带来的消息震惊,还是该为不寂的能力惊叹。

“妈妈?”不寂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脸色变的好奇怪的母亲,莲回过神,拍了拍不寂的头,“不寂是好孩子,妈妈开心呢……”


其实大蛇丸的死她并不意外,当年和三代大战之后他就已经身受重伤,那双手基本已经废了,后来找纲手医治的打算也没有实现,最重要的是,当年他离开木叶时,她留给他不小的“纪念”。

他永远无法占领宇智波的身体,而她就是要让他知道,是他愚蠢的选择,将自己引向毁灭。

她不杀他,这就是她给他的惩罚……
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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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10-11-15 0
— (煞) 字数统计:本节2549;共76,257 (2010-11-18 15:49) —
十八  宇智波

大蛇丸被杀的消息传到云隐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被誉为木叶最强战斗力的“传说中的三忍”,隐而不宣的是,在大家心目中,这“三忍”中最强的,就是大蛇丸。

如今,这样强大的大蛇丸却死在了自己的徒弟、宇智波的末裔手里,整个忍界都沸腾了,雷之国也不例外。

“呐,莲,宇智波…真的很强吗?”泓泽从窗外探进头,好奇地看着正在教不寂写字的莲。

数年前曾在任务途中偶遇大蛇丸,那样强大的力量,让他至今都有些胆颤心惊,如今,大蛇丸却死在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手里,让他既佩服又不甘心。

闻言,莲皱了皱眉,指着被不寂划的面目全非的纸张,“这样的叫很强?”

泓泽不自觉笑起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莲叹口气,伸出手去抚摸着不寂正认真写字的头颅,“应该很强吧,他十三岁那年就做了暗部的分队长,至于佐助,鼬曾经说,总有一天佐助会超越他的,而其它的……”她耸耸肩,“我还没来得及认识就都死了。”

除了佐助以外,鼬一直不喜欢她与宇智波一族的人打交道。

泓泽正待咋舌,一脸认真的不寂却在此时抬起头来,指着桌上的纸张,献宝似地宣布自己认识那几个字,“妈妈,看!宇、智、波。”

莲愣了下,猛然低下头,这才发现,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她握住不寂的手无意中写下了这几个字。

“这个字不寂不认识……”小家伙忽然垮下脸,发愁地看着最后一个词,喃喃道。

莲眨了眨眼,拉过儿子软嫩的小手,轻轻地笑了,“来,不寂,跟妈妈念,鼬。”

“鼬,”不寂小心地重复着,随即一脸兴奋地看着桌上的几个大字,叫道,“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莲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大字,在不寂不断重复着的稚嫩声音中,忽然泪如雨下。

鼬,宇智波鼬,不寂都已经会叫你的名字,我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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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大蛇丸死在佐助手里的消息时,鼬正在进行他每次任务的必修课——买一串团子,再吃一口就扔掉。

他的嘴被莲养刁了,或者是,只有莲做的,才合他的胃口吧!

“那为什么还要买?”白雪对他如此行径很是不齿,“诚心打击人家老板的信心。”

他顿了下,下意识地想着,也许是不死心吧,希冀着能够找到一个,不再思念莲的理由……

这个时候绝突然从旁边的树上钻出来,白雪吓的毛都竖了起来,缩在鼬怀里不敢出来。

“你吓到它了。”鼬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

“是吗?那可真是对不起啊……”白绝没什么诚意地回道,黑绝却露出一个笑脸,“对着鬼鲛那么多年,怎么还这么胆小?”

这些年被白雪气多了,鬼鲛已经练出了不少耐心,看着绝一张脸上两种表情的诡异脸庞,他挥动了一下大刀,不甘示弱地回道,“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丑的阴阳人吧!”

“你……”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白雪毫不掩饰的笑声,绝气结,看着在鼬怀里掩嘴偷笑的黑猫,终于能够理解鬼鲛每次想宰了它的心情了。

鼬敛起眉,一手轻压在白雪的脑袋上,示意它安静,黑眸略带不解地看向鲜少会主动出现的绝,“有什么事吗?”

黑绝还气着,白绝却笑了出来,“差点忘了,大蛇丸死了,被你亲爱的弟弟杀死的……”

鼬的手明显感觉到白雪的身子一僵。

“听说大蛇丸在最后关头才知道他的身体被动了手脚,死的很不暝目……”黑绝兴灾乐祸地说道,白绝也叹息起来,“名医黑川,果然名不虚传哪!”

鼬一直没有说话,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萧瑟的天空,不期然想起当年那个一手拿针一手插腰的女孩高昂着头,一脸得意地说着“在这个忍者的世界,当然要想办法对付忍者”的样子。

她也终于牵扯到这战争里了吗?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心里隐约的有些无奈,又掺入些许心疼。

莲,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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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寂学习能力很强,很快的,他已经能流利地说话了,小家伙胆子很大,不怕人,嘴也很甜,成天把一帮大人哄得乐呵呵,对他疼爱不已。

看着这样的不寂,莲时常会想,如果鼬不是在亲族们期望的目光下长大,也许,也会是这个样子吧,幸福开朗的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

正在一旁堆积木的不寂突然转过头来,清晰的童音夹杂着一丝疑惑,“妈妈,佐助是谁啊?”

“恩?你怎么会这么问?”莲奇怪地挑起眉,来到他身边坐下。

“因为早上小鸟说,佐助受伤了,可是我不知道谁是佐助怎么帮他疗伤啊?” 不寂疑惑地说,“而且那只小鸟也受了伤哎……”

莲忽然僵住了。

“它在哪呢?”她慌张地问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她早该知道的,佐助打败大蛇丸的事传出去,肯定会有人寻到他头上的。

不寂指了指他堆成小房子的积木,得意地说,“我给它盖了间房子。”

莲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果然见被缠上绷带的小鸟正闭目休息,她皱起眉,拍了拍不寂的脑袋,轻声诱哄,“乖,去跟舅舅玩啊!”


黑底红云的袍子?听到小鸟的报告,莲皱起眉,她记得鼬也是那样的装束,那个叫迪达拉的人,难道……

莲提起裙脚跑进议事厅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最近让忍界人心惶惶的组织。

九个S级判忍组成,正在四处收集尾兽,他们两人一组,穿着黑底祥云的披风,名字叫做“晓”。

“据说前段时间风影就被捉去抽了尾兽,奇拉比,你小子以后就不要乱跑了!”雷影紧皱着眉头吼道。

“切!谁怕他们!”奇拉比不服气,“怪就怪那个我爱罗太弱了,我才不会……”未完的话消失在嫂子“关爱”的眼神里,奇拉比郁闷地低下头,“知道了,会注意的。”

刚进门的莲愣了下,脑海中闪过鸣人爱笑的眉眼,忍不住紧张地问,“他们得到几只了?”

“目前确定的只有一二三四尾,别的还不知道,不过我看也快吧!”雷影思索着,“那几个人之所以成为S级判忍,就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相当于影级的能力……不容大意啊!”

莲没有再说话,屋内一片安静,不寂却在这个时候哭着奔了过来,“妈妈,失火了……”

一屋子人大惊失色。

好不容易赶到火灾现场,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莲半天没有说话,泓泽在一旁尴尬地挠挠头,“嘿,我只是闲来无事想教他点忍术,哪知道他居然……”

他当然知道宇智波一族火的查克拉属性,所以选火类的忍术教他,没想到真的给不寂喷出火了,好在他及时用水遁灭了火,不然房间非得烧起来……

可是,不寂他才两岁啊!可怕的宇智波……

莲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死盯着不寂手里那本基本忍法大全,很久,冰蓝色的眼眸闪了又闪,泓泽担心她不高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却忽然抱起还在一门心思研究忍术的不寂,在小家伙惊讶的低呼声中,喃喃道,“该走了……”

她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到了,但是她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在不寂的命运越来越向他的父亲靠拢之后,莲终于还是决定,自己去寻找。
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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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3054;共79,311 (2010-11-18 15:50) —
十九  莲与宇智波

莲生从不曾参与佐助的战斗,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将那个倨傲的少年自爆炸中救出,佐助在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感到困惑。

“佐助君,你怎么样?”看到佐助终于出来了,香磷忙扑过去想帮佐助疗伤,却被莲生低低地咆哮声阻拦了,她愣了下,下意识退了回去。

从第一次见到这只老虎开始,它就一直很敌视她,她也已经习惯了,但它阻止她为佐助疗伤却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佐助不解地看着莲生异常沉默的样子,想到一直决定对他和佐助的战争冷眼旁观的莲生居然会救自己……“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莲生顿了下,直直地看向佐助,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兽类不曾有过的复杂光芒,良久,忽然张开嘴往佐助手臂上狠咬了下去。

佐助僵住了,注意到身边的几人急忙的想凑过来,急忙地挥手阻止了他们。

他一直都这样,没有理由的相信莲生,就如相信它的主人一样。

莲生松开了口,佐助的血流进它的齿缝,一阵烟雾冒了出来,化为一个小鸟,在天空扑了几下,又变作一个卷轴掉在佐助的另一只手上。

佐助愣住了,因为卷轴上正对着他双眼的团扇标志,那是宇智波的家徽。

封印术……这是黑川莲唯一学过的一个忍术,显然被她改良了。

下意识地将卷轴握紧,佐助偏过头拍了拍莲生的脑袋,询问地看着它的眼睛,“黑川莲藏在这里的?”

莲生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神忽然变得沉痛而愧疚。

当初莲看也没看就将这卷轴藏在它的身上,似乎早就明白佐助会离开,以及,它会选择跟着佐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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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甥女再次露出微笑又决绝表情,英梨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叹口气,她轻道,“跟我来,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莲背着不寂从云隐走出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她怔了怔,低下头,心情复杂地看着手里的卷轴,心底忽然就感到茫然。

“这是黑川家最大的秘密,如果可以,请一定别告诉小莲。”这是黑川桃对英梨说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心里早就开始疑惑,为什么偌大的家族,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安全的离开,为什么那样强大的一族,居然在一夜之间被灭,为什么祖父总是禁止她与任何生物有过多的接近,为什么,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怪异到让她窒息。

无关恐惧与慌乱,他们的眼神明白的表达出一个讯息:无措。

无论祖父还是父母,甚至是英梨,偶尔都会流露出这种表情。

黑川家的秘密……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莲握着卷轴的手用力到发白,却终是没有勇气打开,直到一只鸟儿停落在她的肩头,她僵了下,几乎是立即地,将卷轴扔进包裹里。

偏过头看了熟睡的儿子一眼,莲伸手将鸟儿召唤至手心,尽量压低的声音隐约带有一丝怀念与感伤,“佐助在哪里?”



佐助伤势还未痊愈,听说木叶找来了,就又开始前进,其余人阻止不了,只有沉默的跟着,直到一直很沉默的莲生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

“香磷。”佐助警惕地叫道。

“是。”香磷立即展开搜索,随即为难地皱起眉,“可是我没感觉到查克拉…”未竟的话僵在嘴角,香磷诧异地看着莲生忽地朝那个方向扑去,佐助也随之眯起眼,看着晨雾中走出来的身影。

“好久不见了,佐助。”紫发已经盘起,莲伸手抚摸着因久违了而趴在她腿边激动不已的莲生,冰蓝色的眸子看着佐助,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你长大了。”

“你是谁?”香磷愤愤地看着对她,莲生向来对她很不满,却对眼前的女人如此谄媚,让她很不是滋味。

“香磷。”佐助低沉的声音传来,“别说话。”

香磷立刻识相地闭了嘴。

自树荫下走出来,佐助神色复杂的看着莲,缓缓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自他离开木叶起,至少有三年了。

有什么在莲的背后蠕动,佐助下意识地随之看去,就见一颗黑色的小脑袋缓缓探出来,那熟悉的轮廓与眸色让他忽然感到窒息。

“妈妈,我们这是在哪儿?”

软软的童音听起来煞是惹人怜爱,佐助却只感到荒谬与震惊,看着眼前的孩子不驯的眉眼,忽然无法言语,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个莲将那个小小的身影自背后放下,温柔的声音掺杂着少年时代的黑川莲不曾有过的慈爱意味。

“来,不寂,这个就是小鸟说的佐助,是不寂的叔叔哦!”

“叔叔?”不寂重复着这个对他来说还很陌生的称呼,一边好奇地瞅着佐助,害羞地对他笑了笑。

“佐助,这小家伙长得好像你哎!”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的水月忍不住惊奇的大叫。

佐助僵了下,没有说话,僵直着身子盯着那个黑发黑眸的小男孩,好久,才将目光转至莲的身上,气愤地说,“带他来,是要我放过鼬?”

莲怔了下,随即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带他来见见你。”

佐助有些怔忡,看着眼前的母子二人,不由得感叹出声,“至少他有一句话没骗我,你真的是个傻女人……”

莲不以为意地笑了,拍了拍不寂的脑袋,“不寂,过去让叔叔看看你。”

不寂听话地走了过去,佐助看着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叫什么名字?”

“不寂,黑川不寂。”

为什么不是宇智波?他还没来的及问,不寂已扬起脑袋看着他,“叔叔真的长的和我很像哎……”

身边的几人忙点头,若不是年龄不对,他们真以为这是佐助的儿子……

“傻瓜,是你像叔叔啊……”莲笑着来到叔侄俩身边,牵起佐助的手,一旁的几人立刻警戒起来,这个女人既然是宇智波鼬的女人,谁知道她想干什么,佐助却又朝他们挥了挥手。

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莲生说你受了伤还不肯休息,很担心。”

说话的时候,她手上的银针迅速飞舞着,不一会儿,佐助就觉得全身轻松起来,精力也很充沛,“你的医术还是那么好,难怪大蛇丸临死还对你念念不忘。”

莲却只是摇摇头,正色地看着佐助,带着劝诫意味,“再高明的技术也无法起死回生,记住,命只有一条,在未完成心愿前,好好珍惜吧!毕竟,有人在等你……”

佐助忽地侧过头去,他当然知道莲说的是谁,可是……“别再说了!”他厉声道。

莲便没有再说话,牵起不寂的手,“那么,我走了,保重,佐助。”

不寂跟着妈妈,依依不舍地朝佐助挥挥小手,“再见,叔叔。”

莲生僵直着身子站在佐助面前目送他们离开,佐助看着那对母子离开的身影,黑川莲临别前平静而哀戚的神色不断在脑海回荡,想到不寂那软嫩的童音,不由得紧攥住手,莫名地愤怒与悲伤一起涌上,他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你为什么不拦住我?你明知道的,这一回,我和他,只能活下来一个!你明明有资格向我要求的!全世界就只有你有资格,你为什么不开口!”

绿色的身影顿住了,却没有再回头,那个一直只会疏离地微笑着的女子只是微低下头,一手抚摸着儿子黑色的小脑袋,好半晌,佐助才听到她夹杂着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也许是知道,说了也没什么用吧!资格……我有什么资格?这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的事!不是吗?”

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佐助不解地看着那个已开始明显颤抖的身影,那声音里再也掩饰不住的哭意与愤怒使他不由地傻眼了。

黑川莲……在哭吗?

那个在三代火影的葬礼上从头到尾都只是远远的站着的女孩,面对最疼爱她的人的逝去都不曾流泪的女孩……

“妈妈,不哭。”软软的童音在腿边响起,莲僵了下,看到不寂正努力踮起脚想替她擦拭泪水,忍不住心痛一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在不寂面前落下眼泪。

急忙的拭去泪水,眨去眼角的酸意,她在不寂茫然的眼神中悠悠地叹道,“他一直在等你,佐助,即使我开口了,结局还会是如此,他还是要等你,你也还是要找他。”

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面对这个倨傲的一族,她所有的挣扎,换来的都只有无力。

佐助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莲说的是事实,然而,看着那一大一小逐渐远离视线,他终于还是再度问出口,“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恨我吗?”

“不会,”绿色的身影再度僵住了,却仍是没有回头,黑川莲的声音听起来哀戚却异常的清晰,似乎早料到他会有如此一问般,悠悠地扯开嘴角,“我不恨你,佐助,因为无论生与死,都是鼬自己的选择。”

我不怪你,佐助,因为你是杀不了他的,只是,他却只想死在你手里,好洗去他一身的罪孽……
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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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 字数统计:本节2827;共82,138 (2010-11-18 15:51) —
二十  预谋死亡

听到迪达拉在和佐助的战斗中自爆了的时候,鼬愣住了,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迪达拉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对付写轮眼,却在与他对决之前与佐助对上,自爆是迪达拉的最终手段,以佐助现在的本领……逃开的可能性很低。

如果,佐助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漫长的等待该如何作结……

天空阴沉的不可思议,鼬忽然感到窒息,白雪一反常态地没有落在他肩上,而是站在他脚下的地上,琥珀色的瞳孔茫然地望着天空,缓缓吐出一句话,“下雨了。”

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泄下,夹杂着深秋的丝丝凉意,白雪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视线转向鼬僵直着的身影,心下更多的是喟然。

它知道鼬一直在等佐助。

不该出现在雨季的鸟儿扑簌着翅膀艰难地落在鼬的肩头,虚弱的叽喳声焦急地想传达讯息,白雪僵了下,看向鼬的视线隐含一丝复杂与感叹。

佐助没有死。

佐助没有死……这个消息极为缓慢地在脑海翻腾,漆黑的眼眸转了转,宇智波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一向淡漠的白雪眼里读出一抹哀戚,不由得愣了下,心里知道的,白雪跟莲一样,总是能轻易猜透他的心思。

佐助没有死,那么会死的,就一定是他。

一旁的鬼鲛看着鼬忽明忽暗的脸色,下意识地问了句他是不是在伤心,鼬顿住了,回过头给了鬼鲛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不,佐助还活着。”

鬼鲛愣住了,即使很难辨别,但刚才鼬脸上的表情,确实是称得上微笑的。

这家伙,真的在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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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在寻找鼬的途中再次遇到了鸣人,这个爱胡来的家伙又拿出他招牌的忍术影分身到处寻人,虽数量壮观,却每个都如此笨拙……

一个分身与莲擦肩而过,却没认出她,莲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头发盘起来又背着个孩子,难怪只凭长发认她的鸣人会注意不到她,又或者,他是太专注地在找人吧!

甩甩头,看着背上再度熟睡了的不寂,她决定不打扰鸣人。

刚跨出步子,却见那个分身离去的方向,出现一片熟悉的黑……

她认得那些乌鸦,唯一一次见识到的鼬的战斗中他使用的忍术,那是他的分身。

可是,他这个时候来找鸣人做什么?

不由自主朝那个方向迈出步子,却只来得及见到他离开的一幕,以及听到他最后遗言般的一句话。

莲皱起眉,心里隐隐感到愤怒,她厌恶这样的鼬。

什么事情都喜欢埋在心里,善良到不想任何人发生悲剧,所以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为了木叶杀害了亲友,为了佐助背叛了木叶,如今,又为了佐助背叛了自己,和她。

他早就在等待死亡,并且坚持等待着要死在佐助手里。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血债,自然该由他们宇智波的人来终结……

站在最后命运的战场,鼬的表情依然是惯有的平静,看向远方的眼神却隐隐闪过晦涩难懂的光芒。

他爱佐助,如果可以,他希望佐助能幸福地活着,可是,如果有一天佐助与他最珍爱的和平发生冲突,他只有选择和平,因为和平是如此珍贵,以至于他至今也未能见过。

然而,他多希望可以两全啊……

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就像当初一样,只有佐助,是他黑暗的心中唯一的一丝光亮,在那个被权力欲望熏昏了头脑的大家族,只有佐助能让他感到平静……所以他下不了手,所以,他在等待一场死亡,或者说,他在预谋一场只属于他的死亡,而秘密,将永远只是秘密。

只是在等待最后决战到来时,他却总会突然想起莲苍白哭泣的小脸,那一生一世唯一的请求:“请一定记得回来!”

年少的时候总是轻易许下承诺,等到真的了解到自己无法完成诺言的时候,伤害就已经造成。

明明很想好好保护她的,却只会不断害她哭泣,明明还想再一次拥她入怀,却连再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他害怕自己会动摇,那张每每让他午夜梦回的泪颜,那欲言又止,却死死抿住嘴唇的表情……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所以,对不起,莲,我要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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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瞪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猫,莲的口气并没有因为看见怀念的身影而缓和下来。

即使几年不见,还是对莲的怪脾气心有余悸的的白雪小心地看向莲的手,见上面空无一物,才偷偷松了口气。

“鼬让我拦下你。”

“拦住我?”听到意料中的答案,莲挑眉重复着,随即将怀里熟睡的孩子抱到胸前,“我去找我孩子的爸爸,他凭什么拦我?”

“孩子也不行,他说了……什么?孩子?是……是……是鼬……的?”白雪觉得自己石化了,无论是莲怀里那个黑发的男孩,还是莲此刻一副无赖模样的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疑问的话因为突然涌上的记忆而顿住了,白雪眯起眼,疑问地问出口,“这就是当年你让我看住那个鲨鱼脸的原因吗?”可是……“可你为什么不告诉……”

莲顿了下,随即苦笑出声,“你以为会有什么改变吗?”

白雪沉默了,确实是实言。

“那,我们可以过去了么?”莲抱起不寂,正欲迈进去,眼前却忽然一片血红,她身子一软,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意识的最后,不由得骂了句,“该死的你又来这招……”

接过身前的母子二人,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宇智波鼬此刻的心情,漆黑的瞳孔映出小男孩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容貌上,心下瞬间闪过无数场景,最终停留在儿时自己守护着佐助的记忆,那时的佐助,就是这个样子吧……

有什么模糊了视线,鼬僵直着身子看着莲在睡梦中都紧皱着眉的脸上,心疼的思绪迅速蔓延,刺激得他心底生生的发疼。

莲,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带着复杂的神色将母子小心地安置在准备好的洞穴里,小家伙却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妈妈,这是哪?”黑色的瞳孔正对上鼬略显激动的脸庞,不寂愣了下,那双纯净的黑眸转了转,鬼灵精的样子让鼬不由得咧开了嘴角,随即听到他的儿子清脆而略带兴奋的声音,“你一定是爸爸对不对?妈妈说爸爸比叔叔长得更像不寂,却总爱绷着脸……”

鼬愣愣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心里隐约有些无奈,看着小不寂一脸欣喜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些感动,这孩子居然不恨他……莲将他教的很好。

“你叫不寂?”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小心翼翼,这是他的孩子啊……

“恩,不寂是妈妈的愿望哦!对吧,妈妈?”小家伙得意地想获得认同,看到母亲昏睡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慌乱的叫出声,“哎?妈妈怎么了?”

愿望?不期然想起三年前某个硬把九月九当三月三也要过生日的女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刻听到那句暧昧不明的要求。

“鼬,我找你借样东西,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终于明白她借的是什么“东西”,向来矜持的宇智波鼬忍不住在最后的时刻红了脸,看向莲的表情也越发的无奈与感伤。

这就是她最后一个愿望?

“是吗?所以妈妈是因为找到爸爸,所以激动的昏倒了?”

软软的童音在洞口响起,鼬转过头,看到不寂正抓着白雪问东问西的,白皙的小脸因为疑惑而紧皱着,似乎不明白一向坚强的母亲为什么会因为激动而昏迷着,苦恼的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鼬怔怔地看着,莫名地感到心酸,却又松了口气。

不寂,不再寂寞……吗?莲,如果你真的已经不再寂寞,那么,我可以和你告别了吗?

低下头,看着莲在熟睡中依然紧皱的眉头,他忽然轻笑出声,眉头也难得地疏散开来,“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但是……我……应该可以这么做了吧?”

说罢,他俯下身,将冰冷的唇附在她柔软的唇上……

他在离开木叶那天就该如此了,却怯懦到看到不寂的存在才敢确定她的心意,但是……抚摸着她终于舒展开的容颜,他轻轻地在她耳畔道,“再见了,莲,还有,谢谢你。”

如果我对这世界还有留恋,那其中一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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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蚂蚁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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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落队的蚂蚁,看不见前进的方向、、、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10-11-15 0
哇塞,才发现我已经博览群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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