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番外醉东风》(11/10/5/185L)By等闲女子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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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番外醉东风》(11/10/5/185L)By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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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第3回!!)
很不错呢,文笔流畅,感情描写细腻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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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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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4289;共92,898 (2010-11-08 16:45) —
4

杏引拥着裘衣不紧不慢地沿着游廊往里走,仇炳生配给他管理宅中奴仆的大

丫鬟默不做声地跟在身后,杏引不太喜欢她,因为那双太过犀利的眼睛。

“老爷已经吩咐我们把主屋给收拾出来了,主子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话知会

一声就行了。”

说话倒是又恭谨又客气,只是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心真意的,杏引淡应了一声

想到。几般弯折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所有的奴仆都恭恭敬敬地候在庭外,主

屋已是一番新气象。好歹是日日同达官显贵作陪的头牌清倌,杏引做起主子

来也像模像样,神态从容地走进主屋。庭院里一时除了麻雀的叽叽喳喳声别

无其它。

上等的木质家具按规矩在相应的位置一一放好,简直可以称作是室内布置的

典范,然而在杏引看来却呆板了些,他更欣赏精致巧妙的布置,在细小处展

现情致,想彻底改动却怕被看作是骄纵不知分寸的人而暂时作罢了。当下端

着脸做了一番照例的训话后便退散了那些粗仆末役,又拿出随身的玉器金饰

赏给宅中管事的,顿时人人喜笑颜开,逢迎拍马的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蹦出

来,杏引冷眼看着脸上却净是笑容,这对出身烟花之地的他再简单不过了。

好不容易让那些管事离开,杏引几乎已经疲倦欲死,往日只当奉迎人不容

易,没想到今天试下来才知道当主子也不轻松。揉了揉肩往卧室走去,一张

床倒是极尽奢华,白檀木贴面,床上折叠屏风的髹漆框架以及床帐的髹漆帐

架则用银箔贴嵌在漆地中形成的花纹里,这是最时兴的“银平脱”工艺,只

怕普通的官员家里未必用得起这东西。杏引心中感叹着环顾四周,妆镜、衣

柜乃至热炭盆、熏香炉都是一应俱全,再翻开妆盒衣柜,各色华贵的饰品衣

裳整整齐齐地搁置其中,果然是什么都不用带啊,杏引苦笑,仇炳生还真是

厚待自己。


“主子什么时刻用饭,有什么忌口的请一并示下,厨房也好早做准备。”那

名叫姚儿的大丫鬟在外屋柔声问道。

“今天爷不过来,你让厨房随便点就是了。”

“奴婢这就下去吩咐。”姚儿低眉顺眼的伏了伏身子准备告退。

“等一下。”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白源阁的江南李主帐中香、沁荷香饼都是我平日里用惯了的。”

“奴婢省得。”

“好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不知道后院怎么样了,想至此那些新鲜玩意儿再没有吸引力,杏引说了声随

便逛逛便摆脱了两个贴身丫鬟往后院走去。一时间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

希望见到那个人好还是见不到好。

小院里的腊梅依旧开得生机勃勃,浓郁的梅香将人熏得晕陶陶的,恨不得醉

死在其中才好。

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廊下空荡荡的,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是院中精魅

都被嘈杂的生人气给惊得躲起来了吧,何况是一个陌生人呢。

杏引觉得自己刚才迫不及待的心情简直可笑的厉害,摇摇头攀住身旁花枝折

了几枝下来,安慰着好歹不是白跑一场便抱了一捧梅枝往左院逛去。东西两

院由一扇拱门连通着,前主人种植的爬山虎已经在霜雪中枯萎,只留下一些

吸附在墙上的残迹流露出点点岁月的流逝和无常。

好一片绿掩嫣红!!方一踏进左院,杏引就被眼前怒放的满园曼陀罗给摄住

了心神,雪白、深红,单瓣、重瓣,看得出来这宅子的前主人极爱山茶花,

各式品种的曼陀罗在花圃里争奇斗艳,尤其那敞轩前的一株“鹤顶红”,花

大如莲,艳红如血,黄蕊更是灿烂若洒金,堪称茶花中的魁者!!

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花主人舍弃这满园绝色杳然离去,自己可是万万舍不

得这等美景。几日前的积雪早已消融,若是伴着一院白雪、几杯温酒赏这山

茶艳丽,隔壁梅香随风邀舞,将是何等快活!!

杏引带着满心风雅盘算离开后院,殊不知一个黑衣红裳的邪魅男子正站在他

方才站立的地方唇角带笑,腰间别着的赫然是一朵艳红如血的“鹤顶红”。

“你就这么让他折了你的枝?”向晚斜挑眉眼,抬肘斜搭在一旁身形挺拔如

松的易水肩上。

“琐事而已。”易水看也不看一把捏住他的手臂将肩头的负重推开,“没能

度过情劫的你已经弱成这样了吗?无论是法力还是,心······”冰冷

的声音卷起一阵寒风,灰袍的男子已经遥遥离开。

“呵呵,琐事而已?”向晚一脸看好戏的期待表情,无情的梅,已经修炼成

形将近两百年的你情劫也将至了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渡过的!!

······绝望而残酷的红潮在他的眼中疯狂涨落,不,他又岂能称之为

“他”,分明是一个红裳翠袖的妖娆女子!!满头青丝堆成云髻,一朵艳如

鲜血的“鹤顶红”斜插其上,带着诱人沦落的剧毒,美艳绝伦。









杏引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仇炳生在买下自己的第二天就赶去了扬

州,没十天半个月的怕是回不来,也幸好他在临走之前还记得派人来知会一

声并赏下珠宝器玩若干,要不然先不提自己在外面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光宅

子里的奴仆恐怕就压不住了。


其实杏引本身倒是甘愿被冷落,正好趁此机会自得其乐地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两个后院。宅子的前主人将东院设为书斋,杏引也就基本沿用了这一设置,

只不过让人将书斋和隔壁的厢房打通,书斋顿时显得宽敞明亮多了,又用仇

炳生赏下来的十二扇仕女图屏风格出一小间,做了一个附带的休憩之所。红

漆的贵妃塌就立在窗下,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院中梅树。东院的敞轩则安上

可装可卸的格子门,内设舞筵乐器种种,算是闲日里娱乐的地方。说来容

易,可直待那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后院整修离完工也还有

几天。




易水已经在这个熟睡的少年塌前立了很久,不太习惯屋子里炭火的热气,便

将窗口大敞开来,便看见他娇小的身体拥着暖炉蜷成一团,一张瓜子脸冻得

毫无血色,埋在貂裘里更显得那张脸小的楚楚可怜。他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眼

神,淡漠而悠哉地立在那儿。

杏引是被冻醒过来的,就好像一座冰山在旁边冒寒气一样冷得彻骨,牙齿都

哆嗦的直打架了。杏引狼狈地睁开眼,顿时吓了一跳,然后愣愣地看着眼前

的男子,恍然间觉得就算窗前满树腊梅谢了,这个挺拔高大的身形也能够立

在自己身前·····


易水将眼神从窗外繁茂的花树上收回来,淡淡地扫了杏引一眼。


虽然没有说话,但杏引就觉得那个眼神是在说“你终于起来啦”这样的话,

连忙不好意思地低头整理裘衣,这才发现暖手炉和炭火盆都已经灭掉了,一

双手更是僵得连衣带都系不好,苍白的脸上飘起淡淡的绯红,杏引紧紧缩在

裘衣里哆嗦个不停。

易水往后退了两步,开口:“从今天开始不准有人出入后院。”

“啊?”杏引被那比主人更主人的陈述口气给弄愣住了,好半响才犹豫地反

问:“为什么?”

“太吵了。”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杏引费力地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吞了下去,秀美的

脸上挤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因为我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你打扰我的修炼了。”

“你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啊,你是妖怪!!”杏引被吓得叫了起来,

挪着屁股立马蹭到了塌的最里面。

“不是怪,是精,属于妖族。”冰冷的男人依旧惜字如金。

听完此话杏引一双狐媚眼被瞪得溜圆,静默就这样诡异地持续了一会儿,杏

引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怕了:“精魅们都像你这么有趣吗?

你就是院中的那棵腊梅吧,没想到还真是被绯衣给猜到了呢!”杏引笑着仰

脸看向那个好看的男子。

易水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但眉眼很快就恢复淡漠,“害怕的话直接搬出去

就行了。”说完转身欲走。

“喂,我今天开始不会叫别人来啦,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杏引。”

可说话的对象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一下子消失在了少年的眼前。

·······





杏引的生活从此有了新的乐趣,他每天独自一人提一壶暖酒坐到东院廊下,

摆出两只酒杯慢慢斟上,一边同院子里的腊梅絮叨一边自斟自饮。所谓絮叨

不过是些老话题罢了,今天的杏引喝下一杯暖酒后又开始道:“古人都赞梅

是真君子,你这腊梅还真是不讲信义呢,我都把名字报给你了,你是在害羞

吗?”

“哈,不用害羞啦,还是你的名字很奇怪?”

“你多大了?真身这么高,一定不小了,其实都可以做我爷爷了吧!”

······

诸如此类的无聊话题一般要讲到口干舌燥才肯罢休,事后还要折根梅枝带

走,美名其曰是水酒费,啰嗦的样子与平日里乖巧柔顺的模样大相径庭,倒

似那个绯衣附身一样。


正讲的兴致勃勃,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小院门口,杏引眼锋扫到便立即噤了

嘴,起身迎上去:“爷,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

“怎么,在和谁说话?”这个衣冠紧然的男人嘴角带笑,一双眼睛却黑漆漆

的,好像永远看不到底。

杏引的心一紧,随即展颜笑道:“喏,和它聊着呢!”细白的食指伸出广袖

衣袍俏生生地指向院中的梅树。

因为薄饮了几杯酒颊上绯红,再加上眉眼弯弯妩媚而天真的模样,让人如何

不怜,仇炳生将人搂到怀里,“是在怪爷冷落了你吗?喝酒了···”鼻子

贴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嗅了嗅,熏香的味道杂着馥郁的梅香立即涌入肺中。

“嗯,喝了一点点。”杏引有些羞涩地低头,鼻腔发出似有似无的轻哼。

仇炳生满意地笑了笑,“什么好酒也为我倒一杯吧。”

“酒早冷了,爷要喝我回屋再温一壶。”

三言两语间两人已经走到廊下,仇炳生在锦垫上坐下,将杏引娇小的身躯一

把拥到怀里,“你替我温。”低沉的声音带着纯粹男性的魅惑,仇炳生将捏

住杏引的下颚将杯酒喂入他的口中,不待他咽下便俯下身将嘴唇贴了过去。

娴熟地撬开怀中人的口齿,缠着柔腻的舌尖允吸起温热的水酒来,又追逐着

蜿蜒而下的水疾一路吻到精巧的下巴,似乎对口齿间的美味眷恋不已,凭着

高超的技巧再度侵入杏引的唇中。

杏引原本是柔软着身子承受的,多年顺心楼的生活经历告诉他,只有顺从才

不会受罪。可是迷茫的眼突然在廊下看到了一个黑衣红裳的邪魅男子,再定

睛一眼,分明又是一个红赏翠袖的妖娆女人。唯一相同的是那朵怒放的曼陀

罗,只是一个别在腰间、一个簪在发际。


杏引被女子眼里的讥讽和恨意给吓到了,口齿一僵,咬到了仇炳生肆虐的

舌。


仇炳生被激得一痛,眉头一皱刚想发作,便看见怀中人儿泫然欲泣的妩媚眼

睛和潮红的面堂,柔弱无骨的身子瘫在自己怀里轻轻磨蹭着,既让人忍不住

心生怜惜又让人不禁想要粗暴地直接要了他。


“小东西,连接吻都不会吗?”仇炳生说着笑了起来,精心保养过的手指轻

轻搓揉着润泽的唇瓣,感受着上面炙热的温度。


杏引一缩将头埋入仇炳生的胸膛,用几不可闻的声低语,“爷,不要在外面·····”
仇炳生被逗得浑身热了起来,一把将人抱住起身,大步向主屋走去,“让爷


看看你是怎么伺候爷到满意的。”
·······
·········



院中,突然出现的易水截住了项妧的身形。

“一个连婊子都不如的玩物而已,怎么,动心了吗?”女子的细眉高高挑

着,带着厌恶和不屑。

“向晚,回来!”易水静静看着他,淡漠的眼神好像要一直探到人的灵魂深

处。

“哈哈,我就是项妧啊!我美吗?比那个肮脏淫荡的玩物要漂亮多了

吧!!”凹凸有致的躯体诱惑地攀附向易水的身子。

“不要拿这种无聊的事来烦我。”易水神色冷然地一掌切在项妧的脖颈处,

任娇柔的身躯倒在地上,像一朵枯萎了的花朵飘逝。

“我不是风行。”这是项妧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一丝温度,冻得连破碎

了的心脏都疼痛了。

·····
········
·················






(ps:


虽然在文中将曼陀罗与山茶的称呼互混着使用,其实曼陀罗与山茶并不是同一物呢。

[/pre]“曼佗罗”是梵语音译,藏语称“吉廓”,即坛城。现代亦称风茄儿、“洋金花”,茄科,一年生有毒草本,是制造蒙汗药、迷药的主要成分。它分为大花(白花)曼陀罗、红花曼陀罗、紫花曼陀罗等种类。其中,黑色曼陀罗的花语——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pre]“山茶花”为常绿阔叶灌木,又名茶花,为山茶科山茶属植物。不过山茶花有一种故称是“曼陀罗树”,误称由此产生。其中红色山茶花寓意:天生丽质;白色山茶花则寓意: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pre]
[/pre]小女子怕造成读者的迷惑和误会,饶舌了一番,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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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第5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2839;共95,737 (2010-11-08 16:45) —
(5)

床前绣着百花争艳图的屏风将室内的炭火光亮过滤成暧昧而昏沉的色彩投入

杏引睁大了的眼中。好像有另一个自己漂浮在上方冷眼看着这个叫杏引的小

倌是怎样含羞呻吟,用柔软的身子去迎合男人的。潋滟含春的狐媚眸子慢慢

渗出湿意,他连忙闭紧眼用颤抖爱娇的声音婉转求饶。身上的男人并没有急

着进入,而是近乎戏弄地用唇舌摸索着他的全身,这让杏引更加害怕,觉得

自己是一块正在被研究用什么方法烹调的鱼肉。

“什么事?”暴躁的怒喝突然从起身的仇炳生口中喊出,上下起伏的赤裸胸

膛上滚落着点点汗珠。


门外立即传来随侍哆哆嗦嗦的回答:“回禀老爷,夫人派人送来了董大人家

的帖子,晚宴怕是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所以••••••”

“怎么现在才送过来?”仇炳生闻言皱了下眉头,勉强按耐下刚被撩拨起的

欲火,口气不快地命令道:“打水。”

“是!”

“被吓着了?!” 仇炳生转回头来正好看到急急忙忙拉扯衣襟的杏引,抚了

抚他一头披散的青丝笑问。

杏引瑟缩了一下,低眉道:“杏引不敢。”


“小东西有怨气了啊,怪爷••••••”仇炳生被那红潮未退的羞涩模样给诱惑了,

忍不住再次将人搂到自己怀里,含糊不清的话消失在湿润的唇齿间。

杏引带羞含怯地推了推他,“杏引帮爷更衣吧。”

仇炳生哈哈一笑,顺着他的意站起身来。



“车马备好了吧!”

“李平一直在外面候着呢!”

杏引蹲下身子替仇炳生系扎腰带,便听见头顶传来两人的对话。手上不停,

又利落地替这个男人系上海水云纹的香囊和玉佩丝绦。

当起身去拿油光水亮的貂毛裘衣时,他突然听见仇炳生对自己道:“你去换

衣服,待会和我一块去。”

杏引闻言停了下来愣愣地扭身看他。

只见仇炳生轻薄地笑道:“你这么勾人,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在家

里。”

杏引被他眼里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欲给吓得心沉了又沉,脸上眼里却俱是妩媚

的盈盈笑意,“我这就去。”




微微颠簸的车厢里昏暗的灯盏明灭闪烁,压抑的呼吸掩在车夫的吆喝声和马

蹄声中。

仇炳生解开裘衣的扣子将人带入自己怀中,稍凉的手撩开衣摆摸到了最里

面。

杏引被冷得颤了一下,哀哀地柔声讨饶:“爷,不要!”

仇炳生自然不会听他的,一双手沾满了情色的意味搓揉着饱满的翘臀,炙热

的下身在紧挨着的地方不轻不重地磨蹭着。

杏引喘了口气,目光迷离,套着靴子的双脚勾得笔直,任充斥着占有欲的强

吻在口腔里来回舔弄允吸。

“用手帮我。”沙哑的嗓音低沉的在耳边唤道,“会吗?”充满了挑逗意味

的反问并不意味着杏引此时可以拒绝。

杏引认命地闭起眼将手顺着男人的指引探入他的胯下••••••


驾车的李平对车厢内溢出来的娇吟和喘息充耳不闻,只一心一意地赶着自己

的车,只是车马的速度被刻意放缓了下来。灯笼朦胧的光亮照在他老实木讷

的脸上,一时间看起来有些阴森。

••••••


仇炳生因为情欲被暂时性的满足而露出放松餍足的神情,坐在一旁不急不躁

地为自己整理衣服。

靠在角落里的杏引仍喘的厉害,弥漫在空气里的腥麝味让他有些恶心,然而

现实并不容许他在性事后抓着情人抱怨或撒娇,他呆呆地阖眼倚着,浑身上

下都泛着一股不想动弹的倦怠。

杏引愕然地睁开眼,因为仇炳生突然执起那只脏污的手掌用绢帕细心地擦拭

着,连指缝里都被照顾到了,杏引的心里顿时涌上些说不清的滋味。

擦完后,仇炳生撩开身侧的窗帘将帕子给扔了出去,顺便也给里面通通气。

杏引冷得往壁角缩了缩,仇炳生看得好笑,将人一把捞到自己腿上,“第一

次,觉得委屈了?”

似乎这个男人总喜欢用这种戏谑而微带宠溺的反问语气同自己说话,杏引眨

了眨眼,没有接话,只慢慢垂下薄红的眼帘。

因为这个动作,潋滟眸子里晦暗不明的火光被掩住了,仇炳生捏住他的下巴

直到那双妩媚的带着火光的眼睛再次看向自己,才突然有些明白自己刚才为

什么会问那句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问过的话了••••••




“哎呦,总算把仇兄你给盼过来了。”一个长着八字胡的富态男人撩着衣

摆从门内跨出来,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熟练的殷勤笑容。


“让董大人亲自在门口迎接,实在是折杀在下了。”此时的仇炳生也是笑意

盎然,拱着手同那人客套。

“不知这是••••••”董翰眼前突然一亮,一双狼一样的眼睛钉在杏引的脸上便再

也动不了了。

这样的眼神杏引在顺心楼里一日不知道要碰到几回,此时却为了迎合仇炳生

的心意故意受吓地往他身后躲了躲。

仇炳生微微一笑,“刚从顺心楼买回来的清倌。”说完回头将杏引拉到身

侧,道:“还不快拜见董大人!”

杏引顺从地低头伏了伏,“杏引见过董大人。”

那董翰只觉得耳边莺雀婉转、含羞带怯,再一扫他脸上、脖颈处的未退潮

红,分明是情事刚过的样子,心里顿时如猴子挠心般又痒又酸。

“看来仇兄宠得很啊•••••”董翰嘿嘿一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让董大人见笑了。”

“请••••••”

“还是董大人您先请吧。”

杏引随在仇炳生的身后款款而行,青丝藤蔓的繁复绣纹衣袍下摆随着脚下的

动作在裘衣下时隐时现,一路红烛高挂,灿烂烛光也比不上杏引此时眼中的

盈盈笑意,因为仇炳生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上。

“就这么开心?可不能再笑了,再笑董大人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仇炳生

附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脸上的调笑意味不良。

杏引笑睇了他一眼,弯弯的眉梢愈发清丽妩媚。

还真是尤物啊,仇炳生在心里默默叹道,只是拽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入座宴席之前自然又是一番称兄道弟的客套,陪在仇炳生身旁的杏引自然也

吸引了不少眼光,其中竟然有人是顺心楼的常客,杏引心一紧,难免有些惴

惴不安。直到看清并不是只有仇炳生一人带私宠前来才稍稍安了一下心,可

见这只是一般的寻乐家宴,招些妓女、小倌随身赴宴是很常见的事。


“早就听闻顺心楼‘十二清倌人’的艳名,仇兄你还真是会享受啊。”又一

个公子哥带着夸张虚伪的笑迎了上来,他衣饰华丽但脸色蜡黄、脚步虚浮,

很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

杏引只是伏了一下身子便低了头,这个男人是县老爷家的大公子,也是个极

好男色的,但他的名声在圈子里很糟糕,因为他喜欢用虐刑。


幸好仇炳生没有这样的喜好,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杏引如是想到。

仇炳生脸上七分带笑、三分客套,圆熟地同县令公子打着哈哈。这种状况一

直持续到晚宴真正开始。

因为是私宴,客人入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往往是熟识的几个人围坐在

一起喝酒谈天。仇炳生刚坐下,就看见顾念一携着一人向这边走来。

这个清俊好看的男人觑了杏引一眼对仇炳生打趣道:“怎么,今天刚回来就

迫不及待地去找美人温存啦!”边说着边在仇炳生对面的空位上坐下。


仇炳生哼笑了一声,“你呢?越州芳沁院的当红头牌吃着可还烫口?”

顾念一笑眯眯地不开口,只见他身旁的少年张口就道:“仇爷这是在笑横波

不是?我这个当红头牌的分量可比不上您家的那位。”一番巧笑隐含醋意。

正在默默为仇炳生夹菜的杏引眼皮一跳,抬起脸来,略带羞涩地朝对面二人

笑了笑。

仇炳生呷了一口酒也不接话,顾念一这才开口道:“横波是个爽利性子的

人,偶尔玩玩也很可爱不是?”

话一说完,名为横波的小倌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说是“爽利性子”,但实际

上是在嘲笑他的狭隘善妒了,何况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玩玩”,嘲讽里隐

含不满的警告,好歹也是知道分寸的人,横波勉强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番暗藏机锋的对话刚刚结束,就看见董翰那厮擒着酒杯一步三摇地走了过

来,“刚刚李兄家的小妾玉笛绕梁、音犹在耳,在座诸位可不要藏私啊!”

话虽是当着众人说的,但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只着了锦袍更显得身子秀美

的杏引。

顾念一咬了一口醋鱼,眼里满是发现趣事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咽下口中鱼肉

朗声喊道:“董大人说的是,独乐乐怎比得上众乐乐,仇兄不要怕累着美人

啊!”

众人闻言立即拍掌起哄,就在杏引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仇炳生时,顾念一身旁

的横波霍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杏引,“横波愿意献丑博众大人

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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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杏引窝在被窝里有些发呆,刚睡醒的双眸朦胧惺忪,似屋外弥漫的雨雾一

般。

仇炳生并没有同自己一道回别院,忘不掉的是昨夜晚宴上顾念一微笑着的冰

凉眼神,那名叫横波的小倌有什么下场自是一目了然了,杏引暗暗在心中叹

了一口气。

想至此便有些睡不着,刚拥着被子坐起身子便看见屏风外一道模糊地影慢慢

走近,接着是姚儿的低声询问:“主子是要起身了吗?”

“嗯。”杏引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屋外是淅沥沥的雨声,尽然从昨天夜里

一直下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后院的腊梅怎么样了,那个男人,也还好吧••••••



杏引手执二十四骨竹柄天青色油伞,再次拒绝了姚儿的陪同一人向后院走

去。天有些阴沉,漫天满地望去都是雨,冷清而略带薄愁的雾气忧伤地缠绕

在行人的眼前。花木在雨中有些委顿,冬日的江南在下雨的时候最是萧条。

一树梅花湿淋淋地挂在枝头,地上更有不少憔悴的落花被雨水冲刷着向低势

走去,在无可奈何的挣扎中打着优雅的旋儿,杏引低头瞧着,突然悲伤地发

现自己就像是这随着流水不知飘往何处的落花,于是慢慢地俯下身拾了一朵

笼在掌心里,冰凉而湿润。

易水静静地看着这个满目悲伤的少年,没有了往日里聒噪无赖却开心地神

情。

杏引握着掌心的花从伞下向外望去,终于隔着天地间的雨水帘幕再一次看到

了那个男人,院中这一树腊梅的精魅。好像有浓郁的香气迎面扑来,这种浓

烈而直接的香气似乎能够穿越一切抵达自己的心灵一般。杏引站在伞下蓦地

笑了,这个不知姓名的人总是给他莫名的安心的味道,因此才会老是不合时

宜地想起这个陌生人吧••••••

杏引静静地在廊下坐了下来,雨水顺着瓦楞汇成涓涓细流从屋檐上飞落,撞

在台阶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飞溅的雨滴时不时地打在衣摆和鞋面上,杏

引却不甚在意,也不看隔着两三步远的那个男子,只是同他一样自在地看着

院中的一树香花被笼在雨雾中的绰约身姿。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收,只有夹杂着干净土腥气的梅香在院中来回飘

荡,杏引迈下台阶走到树旁攀着一枝腊梅对那个男子狡黠地笑,“喂,你叫

什么名字?”

细蒙蒙的雨雾下他的头发很快有了湿意,细碎的额发黑漆漆地贴在白腻光洁

的额头上,像水墨画里的山水与留白。

“易水。”

杏引看见在廊下站的笔直的那个男人张开冰凉的唇,不在意地吐出这么两个

字。

易水、易水,杏引在心中默默念着,脸上露出极欢喜的神色来,眉眼弯得似

新月一般,浓密的眼睫后面隐约是璀璨的清亮眼神。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吧!”

易水听见那个少年满脸笑意地站在树下对自己这么喊着,好像要和灿黄的腊

梅交映着融进一幅画里,于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从这一刻开始,易水和杏引就是要被这个宅子记住的名字,就像是项妧和风

行一样,无论岁月怎么流逝,宅子都用它的方式将这一切给默默记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自己也在无情的岁月里成为颓垣断壁••••••

“哈哈,这回我可是破了这局棋了,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办法起死回生!”

人还未至,爽朗得意的笑声就顺着走廊一路传了过来。

“是你?”树下的杏引一下子惊呼出来,分明是昨日仇炳生背后的那个人,

然而神情又有些不像,杏引端看着细细打量了一回,只见他今日着了墨底翠

纹的宽袖衣袍,袍外加浅褐色的背子,于天生的邪魅之外多了几分爽朗和

气。

向晚托着棋盘眯起眼笑了起来,“就是我,你可以叫我向晚。”

“刚才真是失礼了。”杏引红着脸致歉,“我叫杏引。”

“我知道你叫杏引啊,还知道••••••”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满是戏谑,“还知道你

天天过来找易水。”

杏引的脸腾地红了,真是,搞得自己就像色中饿鬼一样,如果脚下有地缝的

话真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

“不是破了棋局吗?还不过来。”檐下的易水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回身向

屋内走去。

向晚笑着走过来一把拉住杏引往屋内拖,“有什么好犹豫的,这宅子可是你

的。”

原本正在满心迟疑的杏引这才豁然,冲身旁的向晚展颜一笑,眉眼间的媚人

风情也如花开般绽露。

向晚眨眨眼,然后一把搂住杏引在他颊上亲了一口,并在美人反应过来之前

大笑着溜到屋子里去了。

回过神来的杏引莞尔一笑,跟着往书斋走去。



比起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易水,向晚才是一个真正的妙人,容貌才情无可挑

剔、待人更是爽朗有趣。可是脑海里晃着的依旧是那个默然的身影,像耸立

的树木一样值得人去依赖。

“主子,是爷来了。”

刚脱衣躺下的杏引只得起身,屋子里虽然烧着热碳,但还是让刚从被窝里爬

出来的他打了个冷颤。迅速地收拾完自己后,杏引接过姚儿手中的油伞和灯

笼道:“你去吩咐厨房准备点暖酒细点,送上来以后就回屋吧,这里不用你

服侍了。”

姚儿迟疑地站了一会儿,迅速地应道:“外面地滑,主子小心。”

“你去吧!”

“是。”

杏引漠然地看着姚儿离去的背影,身上崭新的桃红色薄袄将纤腰勒的不盈一

握,一直到她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才面无表情地撑起伞像宅门走去。

红色的灯笼带来了光与影的美妙变换,更衬得杏引一身洁白飘逸的鹤氅如霞

裳一般流光艳丽。细蒙蒙的雨打在伞面上沙沙作响,执在竹柄上的手苍白的

如美玉雕琢而成,惹人怜惜。

刚被迎进宅子的仇炳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翩至图,一时间竟分不清细

雨迷蒙之下的人是谪仙还是妖魅。

“爷怎么这种时候来,小心受寒。”杏引巧笑倩兮地走近,烛光之下满身清

华。

仇炳生笑着没有答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身边的随侍将杏引手上的东西接过,

然后牵起冰凉的手在掌心握住。

杏引低头,随着他往主屋走去。细细的雨丝在开路的灯笼的火光下晶莹耀

眼,在更广阔的黑夜的幕布上,如水晶琉璃一般美丽着•••••

如果说易水是遥望着的依靠,那么仇炳生便是最真实的温度吧,无关乎情

爱,只是主仆之间一个爱宠的游戏,自己只需要顺从,然后•••微笑••••



被窝因为多了一个人的体温而迅速暖和起来,杏引乖巧地躺在仇炳生的怀

里,他身上酒水与胭脂的香气便毫无阻挡地涌进自己的呼吸里,莫名地有些

烦躁,只是不知明日里又有谁会从他身上闻到自己惯用的沁荷香饼的味道,

心里那个冷眼的自己嘲讽地咧开了唇。

“冷吗?”低醇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爷还没睡吗?是不是习惯一个人睡,不如••••••”

干燥温热的手指堵在一张一合的嘴唇,“是有些睡不着,顿顿酒宴,一静下

来就觉得脑子涨得厉害。”话里隐含着某种无奈。

杏引没有说什么,只是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摸到仇炳生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按

摩起来,仇炳生舒服地轻哼了一声,随口赞道:“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按

摩手艺。”

杏引不禁想起了顺心楼里的绯衣,他每每醉酒之后就喜欢死乞白赖地央自己

给他按摩,这一手就是积年累月练出来的,“绯衣总是醉酒,手艺就被磨出

来了。”

仇炳生沉默了一会儿方淡淡道:“顺心楼里的?”

杏引的心猛地一跳,没有一个主子会喜欢男宠在自己面前提起以往灯红酒绿

里的纠葛,仇炳生这样的人只怕尤其不喜欢,自己竟然忘形了,于是伏在他

的胸口弱弱低道:“爷,杏引知错了。”

仇炳生将露在外面的两条玉臂捞回来在胸口捂着,“你知道昨晚那个横波的

下场吗?”

“杏引不知。”

仇炳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顾念一派下人轮奸了他,然后让芳庆院摘了他

的牌子打到贱堂去了。”

贱堂是供粗野鄙夫寻淫的地方,只要几十枚铜子就能上里面任何一个年衰色

败的小倌,更有时候一晚甚至要接上十几个嫖客。杏引缩着身子一抖,温热

的躯体紧紧贴在仇炳生的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找回一点安心的感

觉。

仇炳生顺势搂紧了他光滑软腻的身子,“睡吧。”

“嗯!”杏引低低地应了一声,闭上双眼。



shinichi♀

ZxID:10510547

等级: 博览群书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腐女!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4楼  发表于: 2010-02-12 0
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第6回!!)
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CJ是路人
镜式录

ZxID:1072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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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太过潦草,猖狂一季终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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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第6回!!)
       
最近看耽美看的很疯啊
楼主
你很不错了
喜欢啊
嘿嘿
风来过而已
等闲女子

ZxID:2508953

等级: 热心会员
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6楼  发表于: 2010-02-13 0
(对小女子来说在中短篇的篇幅里淋漓尽致的表现爱情真的是很困难呢,比如《静夜思》中渡航之于爱情的仓促、僵硬,笑,果然我还是适合慢热的长篇啊~~~~然而一个写者只有能够灵活自如地操控中短篇的故事布局时才有资格挑战长篇吧,所以会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去直到足够优秀,感谢这大半年来诸位的支持,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不会更文了,谨奉上番外《泪成珠》以恭贺新禧!
——等闲女子拜贺)




《番外•泪成珠》

南海有鲛人,织水成纱而遇水不濡,落泪成珠值一斛千金••••••





屋子里缭绕着甜腻的熏香,昏暗、阴沉,朦胧的烛光映照出两张绝色的面


庞,女子妖娆、男子冶艳,好像缠绕着的双生曼陀罗。开在阴寒之地的曼陀

罗,无论是地府或是人间都有它美丽而危险地身影,散发着迷幻醉人的香

气,将人引诱到爱的死亡之所•••••

“我愿意以自由的灵魂为代价为妻子复仇!”

“如此昂贵的报酬我又焉有拒绝的道理•••呵呵,放心吧,一切都会如你所

愿!”紫藤忆轻轻笑着,艳丽的唇轻轻吻在那双仇恨的银色瞳眸上。

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情的凄美花朵——曼陀罗,如黑色的火焰一路燃

烧到地狱之所••••••



“你就是从遥远的大食运来货物的商人?”漫不经心地在美姬宠妾的殷勤服


侍下,权倾一时而生活奢靡无度的帝国二号人物射阳王如是发问着。

“是的,无论是蓝色的上品青金石,还是香气经久不散的蔷薇水鄙人都能够

提供!”黑发黑眸的妖娆女子微欠身子优雅地行着不属于这个王朝的见面礼

节。

或坐或站的美人们顿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互相窃窃私语着。

射阳王显然没有为这些小玩意儿动心,兴致缺缺地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女人们

自行挑选。

其中地位最高的一个文雅女人带头谢恩,随后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侍妾走到

摆放稀有货物的厅堂中央。

黑发的商人嘴唇轻挑露出一个魔魅的笑容,她上前一步再次欠身,直视着前

方的人类王爷道:“还有一个特殊的货物是特地王爷这样的人准备的,只有

您,才配拥有它••••••”

百无聊赖的王爷在商人自信恭谨的语言中懒懒一笑,“哦?拿过来看看

吧!”

“请您稍等!”商人轻击了一下手掌,很快,一架薄纱遮障步辇由四个赤膊

的精壮男子扛着缓缓出现。

“是人?”

“只配王爷您看的人!”

射日王含着笑端看这个商人,饶有兴趣地说道:“如果我坚持在众人面前看

那又如何?”

黑发女子无惧地会看他,笑道:“那您会后悔的,王爷!”

射阳阖了一下眼敛去嘴角漫不经心的笑容,平静的脸上露出掌人生死者的

震慑气度,普通人只怕迟在这样的注视下颤抖讨饶。

可堂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只是自信地微笑着,她走到步辇旁优雅地伸出

手,随后一截带着浓重异域风情的袖子掀开帘幔露了出来,以一种自然而然

勾引人心的美妙姿势轻轻搭在女子的手上。

射阳王顿时觉得周围一切都在视野里模糊退散,只剩下那截衣袖和女人低沉

而魔魅的声音一点一点侵蚀自己意志:独一无二的宝物,只适合尊贵的您独

占••••••

当宠姬们的莺啼燕语重新回到耳朵里时,射阳王赫然发现自己怀中已经抱住

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笼住的人形,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方才还沉浸在珠宝异珍中的女人们此刻也清醒过来似地用惊诧且带着敌意的

眼神望着王爷手中的人。

后悔吗?射阳王满眼嘲讽地掀掉遮住脸庞的兜帽,他因为自己被一个商人的

花言巧语所控制而觉得愤怒和荒唐。

只一瞬,银色的长发如流水一般倾斜而下,如闯入轩堂的月光夺取满室光

华,射日王紧紧地盯着那张面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你叫什么名字?”他

的声音干涩而急切。

“我没有名字,因为我属于您••••••”

一个缓慢盛开的诱惑笑容,自此,沦陷•••••••






“什么名字才能够匹配得上你呢?我的宝贝!”射阳王赞叹地抚摸着如匹练

般的银色长发,眼睛甚至不能够从他的身上移开分毫。

完全没有办法对别的人提起兴趣,那个诡秘的商人说的对,现在的自己,只

想独占!!!

银发的男子露出了醉人的笑意,与众不同的眸子同发色一样如皓空之月。

“叫你‘迟’吧!”射阳王痴痴地低喃着,掬起一缕发在唇畔摩挲,“我只

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早点与你相遇,之前的人生又显得多么无力和苍白。”

“我也是。”迟用比常人冰凉的纤细手指在射阳王的额头滑动着,美丽惑人

的眼眸虔诚地注视着他英俊的容颜,“浩瀚无边令人敬畏的大海、温柔美丽

的家乡天空统统都比不上您,我曾经为自己无知的前途担忧着,然而当见到

你——我才知道抛弃一切不过是为了与你相遇。”

射阳王静静地回看着他,突然深深地、深深地拥吻住这个拨动了自己心弦的

人儿,“我在此对天地神灵和祖先们起誓,再也不会让你不幸,还有,我的

迟,叫我刘玉,你一个人的刘玉。”



美丽的语言可以用来欺骗,那么心和灵魂呢?是谁在曼陀罗迷醉的香气中颤

抖和哭泣••••••





曾今的射阳王或许性喜奢靡,但从来没有如此狂热地为了一个爱宠大肆兴建

宫室、搜集珍宝过。所有以往的宠姬庭院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甚至

连先皇钦点的正室也难得碰面。无论是府内还是府外都谣传着那个身份不明

的脔宠实际上是一个妖精,要不然野心勃勃的射阳王怎么会连早朝都不上了

呢!


“娘娘,王爷现在正有要事还是请您回去静待王爷召见吧!”急得快哭出来

的内侍在门口胆战心惊的拦劝着一脸怒火的射阳王正室,倒不是怕王妃责

罚,一旦惊扰了王爷爱如珍宝的那个人那下场一定会比死还可怕了!

出身高贵的王妃柳眉倒竖,怒喝道,“本妃就是要现在进去怎么了,我倒要

看看谁敢拦我!!”


华丽的卧室燃着昂贵至极的紫檀沉香,素有寸尺寸金之说的华美蜀锦铺满了

整个地面,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奇珍异宝默默无声地争奇斗艳着,每一个物件

都代表了这个时代最高的工艺水平。

曾今傲慢不可一世的射阳王满脸幸福地注视着酣睡中的爱人,却被屋外的尖

叫吵闹给弄得火上心头,怒气冲冲的刚欲下床,如月的银眸带着惊惶从睡意

中睁开,“玉,不要走!”

男人的眼中立即满溢情爱,他拉住迟冰凉的手轻轻摇晃许诺安抚,“我哪里

都不去,只陪在你的身边。”

迟冶艳的笑颜徐徐绽开,“一定是众神的保佑才让我遇上你!我宁愿就此死

去。”

“说什么傻话!”刘玉不悦地吻住那张说出可恶话语的红唇,“即使用天下

人的性命来换你我也在所不惜!”

然后动情地沿着痴缠时留下的欢爱痕迹一路吻下去,沉香的气息也缭绕着稠

腻了起来,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刻着精美雕花的门被强行撞了开

来。

美丽骄傲的王妃只来得及看见情敌光裸耀眼的手臂随即就被怒不可遏的丈夫

重重掷来的玉枕给砸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射阳王密实地拥住迟一边咆哮着:“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出去,门外的内侍一

律杖刑到死,求饶者鞭尸!!”

刚要哭倒求饶的众人立马噤若寒蝉地闭了嘴,甚至有一两个就此吓死在了门

口。

刘玉身下的迟则翘起嘴角笑了起来,眼中是露骨的仇恨和快意,没错、就是

这样,为了报仇无辜者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年轻的帝王端坐在书房里接见了自己的亲叔叔——权倾朝野的射阳王,既是

尊贵王室中自己唯一的一个直系亲属,也是自己掌权的最大阻碍者。

“私下里王叔就不必拘礼了!”刘烨端着笑脸说道,年轻的面容与眼前的这

个男人有着三四分的相似,“能够见到皇叔安然无恙侄儿也就安心了。”虽

然满嘴欣慰,但年轻而不懂得掩饰锋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这个权臣,与私下

里的重病猜测不符,难道当真是有了美人不要江山?!年轻的帝王在心里嘲

讽地一笑。

刘玉看着自己的皇侄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臣这次来是有一两件事望陛下

恩准。”说是请求,但语气分明是不容置疑。

“哦?侄儿一定尽量满足。”刘烨勉强按耐住内心的不悦应允着。

“王妃不淑,臣请求废去杨氏;其二,太后大寿之日臣曾供上鲛人纱一

匹,请陛下‘赐还’臣下!”

刘烨闻言后僵了一下,如此无礼的要求让他的双眼随即被怒火点燃,银牙更

是险些被咬碎,深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废妃之事朕可以恩准,但王叔富有

天下又怎么在乎区区一匹鲛人纱?!王叔又将我皇族尊严至于何地?”终究

还是忍不住怒气一掌拍在御案上。


射日王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子侄,冰冷而残酷地开口:“臣已经让人去太

后那取了,只是过来和陛下通报一声而已。”顿了一下又道: “陛下还是继

续勤政吧,臣告退!”说罢大步离去,不再看君主愤怒扭曲的面容。



迟抚摸着那匹透明冰冷的鲛人纱泪流满面,泪珠一颗颗滚落,比他身下的圆

润珍珠还要耀眼夺目。

刘玉心疼地搂着怀中的爱人,“乖,不哭了,是我之前讲的吓到你了吗?不

要怕,那都是骗你的,哄你玩的!”迟长长的尖削指甲几乎要掐到他的皮肉

里,但他只顾着哄劝,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钻营官场的官员献上被渔夫意外捕获的雌性鲛人,除了新奇根本没有传言中

的美貌,幸好还有鲛人纱和鲛人泪值得收藏,于是为了这匹鲛人纱逼着那条

人鱼无日无夜地纺织,直至灵力枯竭而死;为了一斛珍珠,用尽酷刑折磨,

只为得到更多的鲛人泪,那些在痛苦呻吟中得到的掺着鲜血的殷红珍珠才是

真正罕见的极品,最后斩下它的鱼尾让厨艺高超的御厨做成佳肴,只是为了

试试看人鱼肉可以长生的传言是真是假。这些往日做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却都

在迟闻言后不曾停下的眼泪中感到罪孽深重,是的,自己只是不想让心爱的

迟看到如此残忍的一面而已!!

“我弄疼你了吗?”迟眼泪婆娑地端详着自己造成的伤口,难过地低声问

到。

“不疼,因为我的胸口太疼了,不要再哭了我的迟,你的眼泪让我恨不得杀

了自己。”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而死吗?”

“是的!”刘玉执起那双沾着自己血液的指尖深情地舔吻着,“因为我爱你。”

那么,如你所愿••••••

迟在心中如此说着,将这个男子的头颅搂入自己怀中。




在自己的生母面前,年轻的帝王再也不愿意压抑自己的怒火,摔掉了所有可

以摔得东西,一时间屋内满地狼藉,侍女太监们胆战心惊地缩着脑袋。

美貌依旧的太后静静看着发泄怒火的儿子,将凉掉的香茶一点一点咽进腹

中。

刘烨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终于恢复成那个隐忍的年轻帝王,“对不起,母

后!”他歉然地对自己的母亲说到。


“过来,皇儿。”太后拉过自己的儿子,刘烨顺势蹲下身子,像小时候一样

将头枕在母亲的膝上在熟悉的体香中寻求安慰。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太后睿智沉静的眼睛望向不知名的遥远方向,“但

是,我们一定要忍,在你的羽翼丰满前好好地保护好你自己就是我们最大的

胜利!•••••••快了吧,他已经露出破绽了!”睁大的眼中心狠的锐利光芒迅速

闪过,是你逼我们母子的,表哥!!






六年的时间转瞬流逝,过去威慑整个朝野的射阳王在醉生梦死的情爱中一点

点失去自己的权势而不自知,面对痛心疾首的心腹和下属,他表现出了几十

年来都没有过的对权力的淡然和厌倦。而年轻的帝王日益稳重,展现出了不

逊于其父亲的英明和睿智,大量启用年轻位卑的官员,一步步架空射阳王的

核心党羽,铁腕和恩赐并用的帝王之术让他的羽翼得以丰满,终有一日以傲

然之姿光明正大站到了最大敌人的对面。

当年轻君主的恩师——新任朝廷左丞在大量官兵的拥护下捧着君主的诏书抵

达射阳王日渐豪华的府邸时,刘玉正欢愉地看着美丽的迟在新建的浴池中戏

水欢笑,全部由上等的蓝田玉石砌成的池子将引自地下的沁凉泉水渡成诱惑

人心的青白色,可这丝毫无法和迟光洁白腻的肌肤相媲美,漫长的六年时间

过去了,射阳王依旧深深痴恋着这个仿佛不会老去的情人。


“王爷,王爷!!”管家惶急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

刘玉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什么事急成这样,成何体统?”

“大事不好了,官兵、官兵••••••”年迈的管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刘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批起外套安抚地对迟笑笑准备向外走

去。

“玉,不要走!”

指甲尖锐的手一把抓住了刘玉的脚踝,刺得他生疼。但即使这样刘玉还是好

言好语地劝抚着自己的爱人,“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

迟诱惑地笑着,一把将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六年的射日王拉进水里,惊愕之中

猛地呛了一口水的刘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迟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要孩子气!”刘玉微微地有些不悦,带还是没有舍得生气。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呀。”迟贴着他的身子,撒娇似地挂在他的脖子上。

刘玉立即无奈而宠溺地亲了亲他裸露在水面的肩,“怎么舍得离开呢,就是

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啊!”

“是吗?”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欢快地在他耳边说道:“听说鲛人

纱遇水不濡,不如我们来试试吧!”

刘玉附和地点点头,似乎完全忘记了门外的急事。门内是只有他和迟的世

界,永远宁静而幸福!!


很快,迟穿着宽袖轻衫款款而至,透明的鲛人纱上用金丝银线勾勒出美妙而

繁复的图案,就在显而不露间展示着迟天生的勾人诱惑之美,更有鲛人泪点

缀于其上,华丽中自有不俗的清丽。

迟在刘玉屏住呼吸的注视中缓缓下水,衣衫在水的浮力下飘逸如天空云絮,

银色的长发亦舞动如粼粼月光,洁白而修长的双腿曼妙地在水中自如地踩着

步子向沉醉的刘玉走去。

刘玉在迟的笑颜中不知今夕何夕,门外的嘈杂和紊乱也离自己远去,视线

中、听觉中、嗅觉中、触感中只有迟、也只剩下迟••••••

他张开怀抱以为拥住了幸福和爱,残酷的现实却告诉他那只是欺骗和死亡,

倏忽而至的死亡!!

射日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然后缓缓低头看向剧痛与心碎的来源,迟美

丽的手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喷射而出的鲜血溅在鲛人纱制成的衣袍上,随即

滚滚落下将池水染红••••••

“迟!”他痛苦愤怒的嘶吼着,英俊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扭曲。

“杀死你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事,可是我要你一无所有而死,还好,你的敌人

们并没有让我等待太久。”失去了爱意的声音原来比月光还要冰冷,迟残忍

地将手更深地刺进射日王的胸膛。

“为、为什么••••••”被溢出的鲜血染得殷红的嘴唇颤抖地张开。

迟笑得动人,“那个死去的鲛人,是我的妻子!”话一说完他就抽出沾满血

肉的手来按住刘玉的脖颈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大动脉上,溅满了鲜血的脸

庞狰狞可怕。

“你骗我,迟,你骗我•••••••”浴在鲜血中的刘玉绝望无力地痛苦笑着。

“迟没有骗你,可我,不叫迟。”他冷漠地松开手,退开两步。生命力迅速

抽离的刘玉一失去支撑便猛地沉到了水底,眼角的泪水混着鲜血在池水中扩
散开来。


“屋主,你来了。”鲛人涉水向池边跪坐的女人走去,冶艳的面容僵硬着、

没有表情。

紫藤忆伸出手指挑起一束沾血的银发,魔魅地微笑“报仇的快意呢?”

鲛人静默地看着她,牵了牵嘴角,可是笑不成笑,像一朵湮灭在风雪中的花

朵,一闭眼他就晕死了过去。

紫藤忆及时伸手接住他后仰的身体,“黑色的曼陀罗,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情•••••••这六年,对你也不仅仅是虚妄不是吗?”

“游戏时与空的紫藤屋主也会有感慨吗?”低哑的声音从紫藤忆的身后传

来。

她没有回头,微微笑道:“楚江王说笑了,请拿去吧,由鄙屋提供的没有爱

恨情仇的鲛人,拥有鲛人最杰出的黑暗天赋,会是你最好的属下和侍从!”

“不愧是紫藤屋主,这么苛刻的条件也能办到,我会依照契约履行同你的约

定。”

司掌冥界第二层地狱——活大地狱的楚江王微微伸开手,如每同没有生命的

人偶的鲛人便出现在他的怀中,银色的眸子微微张开,里面既没有仇恨也没

有情欲。

“爱和恨都湮灭了的你,会是寒冰地狱的合适掌管者。走吧••••••”





“至于你呢?连心脏也粉碎了的人界王爷,不如让我带你回去吧,也许你会愿意和鄙人订上契约········不是吗?”

呵呵,故事,还不该就此结束啊••••••
[ 此贴被等闲女子在2010-02-22 15:5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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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番外泪成珠》(恭贺新禧!!)
新年快乐~好看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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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8楼  发表于: 2010-02-18 0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747;共102,304 (2010-11-08 16:47) —
(7)

再过几日便是仇炳生的寿辰,自己这种身份自然没有指望去仇家祖宅庆贺,

但让杏引诧异的是仇炳生竟然应允前一天晚上会特地过来陪他,于是这几天

杏引便为了挑选贺礼而绞尽了脑汁。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破坏了这趋于

平淡的安稳生活,绯衣出事了!!

当日绯衣得知杏引脱籍之事后,为了方便日后联络,便与他定下暗语:顺心

楼墙外的巷弄里有一株槐树,其上绑绿带表示一切平安,杏引方便的时候可

以找人将他约出来见面;绑红带则表示有难,无论是哪一个所绑,另一人看

到了都要尽快帮忙。那天杏引进城,像往常一样让车夫驱车从顺心楼那条街

走,就算见不了面,但能看见他的绿带便也安慰了。然而今天那棵槐树上竟

然绑上了红带!!虽然心慌不安,却也不敢直接闯进顺心楼一探究竟,只得

寻了一个理儿暂时支开车夫和贴身服侍的姚儿,给了一个小贩几十枚铜子让

他去顺心楼打听情况。顺心楼不是常人能进的地方,那小贩也只在门外徘徊

了一会儿打听出大概:似乎有位爷想要买了同为十二清倌之一的绯衣!


难道是绯衣不肯赎身惹恼了那位爷?杏引满怀忧虑地想到,只恨不能弄明白

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帮忙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兴许是老天爷怜悯,焦

躁不安的杏引竟在此时碰到了楼里的管事——拂翠大娘,连忙缠上去询问事

情经过。


拂翠大娘犹豫地看了他良久,叹了口气方压低声音道:“康公子看上了绯

衣,要讨他回去。”

杏引脑中恰如晴空霹雳,好半天他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只来回翻滚着这么句

话:绯衣完了!

拂翠大娘提到的康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杏引那日晚宴上碰到的县丞家的大公

子,那个有虐癖的色鬼,绯衣若是真被讨了回去,焉有不被折磨的道理!

那个唠叨精明不失可爱的绯衣,现在的他一定绝望的要死吧!!杏引的眼眶

里慢慢蓄了泪意,颤声道:“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上他。”

拂翠大娘悲悯地掏出帕子递给他,“你们进了顺心楼以后也算是我看着长大

的,我现在只能找理由拖着,也不知还能拖几天。你家那位爷要是肯的话,

你就去求求他,要是不肯那就只能怨绯衣的命不好了。”拂翠大娘愿意拼着

得罪县丞公子的危险来拖这几日,一则确实如上所说不忍心绯衣被糟蹋,但

更重要的另一方面却是为了顺心楼的生意着想,现如今“十二清倌”已去其

二,业绩是生生被拉下了一大截。

杏引抿了一下唇,收起眼泪,“还麻烦大娘你代我转一句话给绯衣:不要担

心,我一定想出办法来救你!”

拂翠大娘看着那双微红却格外坚定地眼,再次低低叹了口气,关心地嘱咐

道:“你尽力也就是了,你家那位爷也不是易与的人,千万不要惹恼了他毁

了自己的前程。”

“多谢大娘提醒,杏引知道分寸的。”说完拜了拜,将帕子还给她,“那么

就此告辞了,大娘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保重。”



“回去吧!”出了店铺,杏引爬上车,神情抑郁地对一旁的姚儿道。

姚儿恭谨地替他将门帘掖好,精明的眸子里却有了些许计较。

将脸埋在黑影中,杏引闭眼思量着:很显然,仇炳生不喜欢自己再沾染与顺

心楼有关的任何事情,但这一次•••••••他咬咬牙给自己下了决定。






如果说之前对待仇炳生还心有一丝敷衍的话,那么近来杏引便称得上刻意讨

好了,只是改了性子似的三番两次地推脱了仇炳生的求欢,因为他知道自己

唯一的资本便是这具还没有被彻底享用过的身子了。

今晚便是仇炳生生辰的前一晚,杏引几番计较之后决定就在今晚开口。下午

的时候他独身一人去了一趟天音寺为绯衣祈福,回来的路上刚晴了几天的定

亥城竟然又飘起了迷迷蒙蒙的小雨,天阴沉而昏暗,这让杏引的心更加忐忑

不安。回到宅子才发现仇炳生竟然已经过来了,急忙走到主屋,却看到仇炳

生的贴身随侍正无所事事地守在屋门紧闭的房口,看见疾步走来的自己脸上

隐约有了几分尴尬。

“咳,主子他正在屋子里处理要事,公子你要不到后院厢房歇息一会儿?”

墨童连忙迎上来挡住了杏引的去路。

杏引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正在蹙眉思虑,屋子里的人却好像故意拆墨童的

台一样传出一声尖锐的痛楚又娇媚的呻吟。

女人的声音?!杏引一听心便凉了,一时间怔在原地失了心神。

墨童尴尬地瞥了他一眼,好言劝道:“公子你还是到后院去等吧,主子平日

虽然不说却最是喜欢你乖巧柔顺的,以后还有你受宠享福的日子在呢,没有

必要为了一时意气惹恼主子。”

杏引心灰意懒地苦笑了一下,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后院走去,这一天是早就料

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那么绯衣呢?自己又还有什么筹码去求仇

炳生出手??

墨童看着那个远去的单薄而萧条的身影,竟第一次对自己主子有了些许埋

怨。



屋子里的仇炳生皱着眉系起衣带,背对着床上刚被自己破了处子之身的姚儿

冷硬地吩咐道:“赶快把床上收拾好,铺盖全部拿出去烧掉换成新的。你要

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宅子里的主子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言下之意,

是告诫她不要因这露水之欢而得意忘形了,奴婢只会是奴婢。

刚才屋外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全部听到了,心里竟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

滋味,谈不上后悔或者歉然,只是隐约觉得不快,就连刚才的那场性事都是

在匆忙间结束的。

赤裸着身子蜷缩在床上的姚儿闻言浑身一颤,心底迅速被怒意和委屈填充,

手指死死抠着身下的床单直至骨节处一片青白,刚才还被欲望染得迷离的眸

子此刻锋利如刀子一般盯着床单上的那抹殷红。

收拾好自己,仇炳生便推门而出,候在门外的墨童立马低头说道:“主子,

公子在后院呢!”

“我知道了。”仇炳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又吩咐

道:“让厨房准备酒菜然后摆到西院的暖阁。”

墨童应了一声退下了。

仇炳生撑开伞一人向后院走去。脚下的石砖湿漉漉的,路径边缘粘着死气沉

沉的枯叶,被风刮得微斜的雨丝也扫去了人身上的暖意。仇炳生不喜欢冬

天,尤其是刮风下雨的冬天,因为自己的生母便死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这几

乎是他整个童年最灰暗而深刻的记忆之一。

腊梅的馥郁幽香似乎是连风雨也打不散的,刚一踏进小院仇炳生就闻到了这

股香气,隐约记得杏引是极喜欢这花的,床头总是用锡胆的白瓷瓶养着怒放

的花枝,然后他的身上也日渐染上了这股香气,和他惯用的沁荷香饼的味道

交缠在一起竟说不出的好闻。

然而当视线扫到花树下被淋湿了的纤细身影时,仇炳生登时怒了。他几步走

过去一把扯住杏引的臂膀将人拉了起来,“你在发什么疯?”

那张在雨中冻得青白的瓜子脸慢慢地抬了起来,对着满脸怒意的仇炳生凄婉

而柔顺地一笑,“杏引知道错了,爷••••••”


仇炳生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腔中的怒火都被那个湿漉漉的笑容给浇

灭了,也不管他身上衣服被淋得湿透,用力地将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喃喃自

语道:“你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啊,小东西•••••••”


冻得手指都僵掉的杏引努力攀住仇炳生的衣襟,阖起的眼里流出冰凉苦涩的

泪水。



站在花树下的易水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男人将杏引抱走,他的身上罩着淡淡

的朦胧光亮,细密的雨水一接触便被消融得不见踪影。俊美的脸上依旧是没

有情绪的平淡,但似乎某一瞬间闪过了迷茫的疑惑和不解,短暂得连敏锐的

向晚都没有发现他眼中情绪的轻微变化。


黑衣红裳的邪魅男子擒着手中的鹤顶红轻轻嗅着,转而勾唇一笑,“人类,

果然是天地间最有趣的种族。”

•••••••




本来是想将杏引带会主屋,但怀里的那个人只低低地恳求道:“爷,我现在

还不想回屋子。”

闻言仇炳生只得无奈地将人安置在暖隔里,然后唤人取来干净的衣衫和热

水,幸好因为吩咐了要在这里用酒菜,暖阁里早就烧起了暖烘烘的炭盆。

红烛的灯芯发出“噼啵”的一声炸响,烛焰猛地窜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

来。仇炳生将人抱坐在膝上替他搓揉着冰冷的手臂,好半响身上终于恢复了

一丝热气,但纤细的身子仍然在怀里时不时地打着哆嗦。


“现在知道难受了?”仇炳生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将炭盆挪近了些。

杏引缩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散开的湿发扫过鼻尖于是忍不住打了

个喷嚏。

“让厨房熬一碗姜汤过来。”仇炳生细心地替他把发丝拨开,然后对正跑前

跑后、忙忙碌碌的墨童说到。

墨童连声应着脚不沾地地又往厨房跑,脸上却有了偷笑:自家这位爷什么时

候这么照顾过人。

“让爷费心了。”杏引乖巧柔顺地靠在他的身上,低垂的眸子里隐含歉意。

仇炳生勾起精致的下巴,直至那双大而妩媚的眼里倒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

方满意的低下头来在冰凉的唇上用舌尖细细描摹着,“今晚,不会再扫爷的

兴了吧!”

杏引含糊地应了一声,将刚刚热起来的身子紧紧地贴向仇炳生,曼妙的身体

热情地向男人展示着自己的美好与诱人••••••

他恨,憎恨这世间人情冷暖无常;他怨,埋怨自己毫无原则的低头求全;他

慌,心慌刚刚竟有一刹那想过要放弃绯衣来维持这虚假的宠爱和幸福;他

悲,悲恸自己不择手段的心计与无耻,因为曾听仇炳生淡淡地提起过他的生

母就死在这样的雨天里,于是利用了他心头伤痕上的那一处恻隐。这些纷繁

的情绪搅在一起让他的心难安,索性抛开什么都不想,把自己卷进了热烈的

欲望浪潮里。


仇炳生的气息粗重了起来,他从来都不知道一具身体的诱惑可以让自己兴奋

成这样,极度的空虚与即将被满足的激动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脏像擂鼓一样

有力地激烈跳动着,他将杏引抱到塌上,然后不管不顾地抵死缠绵了起

来••••••

在仇炳生进入自己的那一刹那,杏引借着被撕裂的疼痛毫无掩饰地任眼泪滚

滚落下,他用细瘦光滑的双臂回应着仇炳生的搂抱,抚摸着因为暴露在空气

里而冰凉的背脊让挣扎彷徨的心一下子有了安慰,他在心里难过地对自己

问:易水,为什么我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你•••••••


端着姜汤的墨童在离暖阁几步远外就停下了步子,里面毫不遮掩的淫靡声响

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家这位爷未免也太“能征善战”了吧••••••无语地

在寒风冷雨中站了一会儿,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手中还热气腾腾的姜汤,反正

里面的两位看来是没机会用上了,他们需要的是十全大补汤——用来补肾的

那种••••••
internet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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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最新更新!!)
xiexie~!
小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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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最新更新!!)
期待
风过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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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最新更新!!)
啊,春节时太忙了,没有看你的文,没想到又更了这么多了,不错!!!加油吧!我期待着你继续更新
笔风细腻,华美,真的很不错呢,就是那个结局能不能温馨一点呢?!《善罹堂 之 静夜思》有些虐,当然结局还是美满的,这还能接受,那个《番外•泪成珠》就有点过于悲伤了呢,热切的希望这次的《善罹堂 之羊脂玉》不要这么悲哈。。。。。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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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2908;共105,212 (2010-11-08 16:48) —
(8)

窗外的半片天还是一片擦黑,下了一夜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只有屋檐上时

不时滚落的水滴碎在青石板砖上的声响和着冻得颤巍巍的鸟雀的嘈杂叫唤。

仇炳生在墨童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转过身来才发现塌上埋在锦被里的杏引竟

然还在熟睡,一时间只觉得又可怜又可爱,想来是自己昨晚要的太狠了。在

塌沿上挨着坐了下来,宠溺不已地摩挲着他白净微红的脸蛋。

本来还不知道一向乖巧的小人儿几番欲迎还拒是演的哪出小把戏,直到那个

姚儿昨日拟作无心的碎语方知道竟是用自己的身体做本钱同他讨价还价来

了,气恼冷笑之下便顺手要了“有心”的姚儿,好让他知道自己除了服从别

无出路,只是是不是教训的太过了?那个被雨淋湿的笑容竟让自己一瞬间软

了心神,也许,真的是有点喜欢上了•••••••


仇炳生懊恼地叹了口气,收回手一丝不苟地整理起衣服的细节。县丞公子?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出暖阁。




听着脚步声愈行愈远,缩在被子里的杏引双目呆滞地望着头顶悬梁。

昨夜他还是说了,一股负罪感催得他不得不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明自己

的用心是高尚的,是为了朋友间的道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番委曲求全

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吧!是仇炳生让他彻彻底底地知道了

自己的身份!!


酸涩的泪从大睁着的眼眶里一滴一滴地滑落,心空荡荡的,就像长风嘶鸣而

过的空谷。沉寂了半响,杏引唤来门外的奴仆打来热水洗漱,姚儿捧着热粥

卑微地站在门外,竭力装作平静的眼里有一丝掩饰不了的不平和心慌。杏引

却没有力气去与她计较,匆匆用了早饭便挥退随侍一个人漫步在后院里。

满园茶花正好,你红我白一番开得好不热闹。可唯有那株“鹤顶红”最是诡

异,昨夜风雨下来院中茶花或多或少都在脚下添了落红,唯有它生机勃勃,

好像王者一般艳得不可一世。

大概是向晚的真身吧,他别在腰间的那朵猩红花朵倒是全然相似,只是不知

那个让人觉得危险的翠袖女子又是谁?竟然与他长得极像,可惜与向晚没有

深交,所以倒不敢为了自己的小小疑惑冒然相问。也许只是眼花罢了,无缘

无故怎么会有人那般怨恨地瞧着自己呢?

杏引摇头笑了笑,收回身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竟把他带到了这

里,隐秘的心思让他一正难堪,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抚摸着粗糙的枝干一声接

一声地抵唤:“易水,你出来让我见见好不好••••••”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失望的时候,高大挺拔的身形不动如山地出现在了廊下,

那双淡漠而漆黑的眼静静地看着自己,好像山之巅峰的一块玉石——让人想

要攀登,想要收为己有。


在那样的注视下,杏引再也控制自己的委屈,一下子跌坐在花树下,将头深

深地埋在臂弯里恸哭了起来。

哭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泪水哭干了似的再也挤不出来,杏引吸着鼻子不

好意思地抬起脸。仰头才看见易水不知何时竟然站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没有

说话,只是折了一枝腊梅递到自己的手上。杏引呆呆地看着,雁纹灰底的宽

大广袖就在自己咫尺眼前随风轻轻摇晃着,馥郁清幽的梅香扑鼻而来,勾着

他的唇角、眼眸一点一点染上了无瑕的笑意。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杏引揉了揉被风吹干绷绷的脸颊站了起来,凝着修

眉诚挚地恳求到。

昨夜仇炳生确实是应下了,可正是这样才让他惴惴不安,清楚意识到仇炳生

手段的杏引几乎将那个应允当成了他床第之间的敷衍之词而连信都不敢信。

易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用那双平静的眼看着他,可仅仅只是这样就

让杏引无端觉得安心。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语

毕也不再啰嗦,只同用用一双诚挚的眸子回望他。

他几乎以为错觉地在那张一贯淡漠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为难的意味,没有等到

易水的应允,这让杏引的心黯了黯。

“愁眉苦脸可不适合你呢,小美人!”轻佻而爽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杏引

受吓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是向晚那厮无端出现跑过来吓活人。

“不是他不帮你,是因为我们出不去!”在杏引薄怒质问之前向晚抢先解释

因由顺利转移了杏引的注意力。


“出不去??”狐媚的眸子瞬间瞪大了,杏引满脸无法理解的惊诧之色,在

他的认知里,精魅们往往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只有碰到术士天师之类的

厉害角色才会惊慌失色。

“不是出不去,是凭目前的修为没有办法出去。”易水看在眼里,云淡风轻

地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话,原本还一脸常色的向晚嗤笑一声讥讽地说道:“这宅子地势挑的

好,正好镇在地脉灵眼之上,像我们这种只修炼了百年的货色竟然也修起了

妖元。不过可惜啊,”说着说着他已经完全沉到了自己的思绪,“当年我轻

信人类与宅子的主人相恋,结果被他所负,请来道行高深的天师摆下缚困之

阵锁于宅中,更兼灵眼被堵,里面的精魅轻易间破不了这阵。”

杏引起先是震惊,接着目睹到向晚的变化几乎是惊恐了起来,他已是一身黑

衣红裳,眉目间说不出的邪魅。


他低头弄花,又对自己挑眉轻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阴森森地叹着气:“你

知道吗?以前这宅子可有数不清的同族呢,可惜现在,活着的只有我和易水

两个啦!”

他说着倏地睁大了眼,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风行啊风行,你可真是狠

心!!”模糊不稳的身形像雾一样轻易就能被风吹走,可是眨眼间又凝聚了

起来,化作那个红裳翠袖的美艳、疯狂而又绝望的项妧。

杏引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腰身狠狠地撞在枝干上,顿时一阵钻心的钝痛。

“吸人阳元可以提高修为,要不,我们试试吧!”项妧掩着唇,一边笑着一

边狠毒地盯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杏引。

“立马从我眼前消失!”易水的身形却出现自两人之间,他肃着俊脸,冷冷

地呵斥道。

项妧妖娆的步子顿了下来,她恶狠狠地瞪了易水一眼,随即状若疯癫地大笑

不止,“易水,你完了,易水。”她泛着青白的手用力地朝着他身后的方向

一指,“终有一天,不是你杀了他,就是他害死你,哈哈哈哈••••••”

漫天猩红的花瓣化雨飘过,疯魔的妖孽终于消失在杏引的眼前,可是她如谶

语一般的话却像冰锥一样残忍地敲进了杏引的心头,他倚着树干哆嗦了一

下,然后无力地顺着它滑坐在地上。




“你也看到了,向晚很危险,”淡漠的声音顿了顿,“若有下次,你可以离

开这处宅子,或者••••••过来找我。”

“有人可以帮你破了这阵的对不对?我可以出去,我帮你找人解开!”杏引

兴奋地站起身来仰视着易水,他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个冷漠淡然的男子

了。

易水只是摇了摇头,嘴角却仿若因为愉悦而弯弯地翘了一下,只是这似笑又

非笑的一抹弧度让冰雪雕琢的俊美脸庞顿时生动起来。

杏引痴痴望着,欢喜不已,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他用尽心血小心翼翼地

将这个短暂的微笑铭刻在灵魂里。

易水单手负背,右手微抬曲起小指,精纯的黄芒在他的指尖一闪而过,顿时

凝结出如丝如缕的乳黄色光线形若实质一般缭绕在杏引手中的梅枝周围。就

在杏引惊艳的神色中,易水启唇:“噩!”随着沉重的音节自唇齿间蹦出,

他的右手手指扣动更疾,一时间光芒大炙,灿烂金光让身处其中的杏引几乎

睁不开眼来。

“我在上面施了咒,心存淫邪之人碰上便会触动咒语从此噩运缠身,不过需

要你的朋友诱那人碰到灵媒才能起效。” 那位康公子若是连自己都“忙”不


来的话,自然不会有心思花在一个小倌身上。

正好奇地拿着梅枝猛瞧细看的杏引听完这话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将手上的东西

给丢掉,他努力地吞了口口水问道:“万一••••••万一我那个朋友起了那个、

什么的念头也会从此噩运缠身?!”其实他没问出口的是他自己,终归是顺

心楼那样的地方走出来的,心性怎么都不可能纯如白纸。


易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眼神依旧一片淡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帮

个倒忙什么的。

杏引垂头丧气地垮着肩,他现在宁可寄希望于仇炳生昨晚模棱两可的应答

了。

••••••

••••••

[ 此贴被等闲女子在2010-02-21 20:1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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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第8节!!)
又更了,写的很好啊,不过现在已经更的章节看来,《善罹堂 之羊脂玉》也是个悲剧了???
   

楼主留言:

呵呵,我个人也是不喜欢虐文的,所以相信会有充满了古典浪漫主义喜庆特色的大团圆结局吧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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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第9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179;共108,391 (2010-11-08 16:48) —
9

经过那晚的事后,杏引光明正大地撤换了主屋里的所有家具,仇炳生闻言后

仅仅是一阵失笑便大笔一挥让账房又拨了一笔银两过去供他的新宠肆自挥

霍,他愿意用这些身外之物哄他高兴。

这几日的杏引却再度陷入了紧张不安之中,易水给他的梅枝已经转到了绯衣

的手中,可一想起绯衣当时既兴奋又期待的眼神他就睡不踏实了,根本就没

有把自己的警告挂在心上嘛·····杏引无奈地撇撇嘴,唯一值得安慰的

是可以天天见着易水,那日之后这个家伙便没怎么躲过自己。至于那天怕得

要死的向晚,他倒是抛在一旁忘得一干二净,浑然不觉得自己一有空就腻在

后院的行为根本就是找死。





“易水,易水,你尝尝看好不好?”杏引捧着镏金的荷叶边浅底盘,笑得比

上面的红酥还要甜。红酥只是寻常甜食,天桥小巷之类的地方处处有卖,但

贵在大冬天才能吃得上,而且比起无甚差别的口味,沥酥的技艺才是为食客

们所看重的。把酥加工至松软几近融化,然后握在手里让酥不断从手中漏

下,利用巧手的劲使酥在滴落的过程中形成造型,因为是在冷天制作所以能

够迅速冷却凝固冻在盘底,技艺高超的滴酥人不仅能够滴出小山、牡丹、抱

螺等常见造型,更能以假乱真地滴出珊瑚、双色百花之类的工艺品。而杏引

手中端着的正是这样一盘玲珑精致的红酥牡丹。


躲了半天的易水终于开口:“凡俗之物吃多了对修炼无益。”

杏引越发眉开眼笑,因为他抓住了易水淡漠表情上一闪而逝的无奈和狼狈,

于是再接再厉展开攻势,几乎耍赖地诱哄着:“就一口,你吃一口我就不逼

着你吃了。”

易水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拿来吧。”

杏引立马欢天喜地地凑过去,用筷子挑了一块递到他的口边,易水望着他笑

眼弯弯的模样终究还是收回了手,微微俯身将那一块红酥含进嘴里。

甜腻的食物入口及化,但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吃,易水微微蹙着眉将陌生的

东西吞入腹中。

杏引此时却是痴了,第一次,他离他只有······咫尺,那股形容不出

来又无可替代的腊梅寒香好像是从他骨子里溢出来一般勾人魂魄,喉结因为

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了一下,杏引忍不住腾出手来想要抚摸,可就在那一刹

那扑面的寒气离自己远去,易水已经不动神色地退了开来。

杏引有些讪讪地张口:“你······你嘴角沾了······”满脸通

红地垂头,又羞愧又垂丧。


易水点点头伸出拇指轻轻擦了一下,“我已经吃了。”

“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杏引显然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兴致

勃勃,满脑子都是自己方才轻薄的动作和易水拒绝的反映,既担心易水从此

看轻了自己,又忍不住埋怨易水的不解风情。

易水迷惑不解的模样一丝不漏地落在隐在一旁向晚的眼里,立即忍笑不住显

出了身形,这块货真价实的木头可没有和人类打交道的经验。

“想不通为什么吃了东西还惹美人伤心?”向晚攀在易水耳边戏谑地说着,

身形倏忽而过又出现在杏引的面前。他用食指挑起一块放进嘴里,啧啧称奇

道:“蜜糖匀的刚刚好,甜而不腻,杏引你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啊。”说着又

挑起一块红酥塞了进去。


总是被这个不按常理出场的茶花精魅给吓到的杏引在看清他的衣着之后安心

地吐了口气,只要不是黑衣红裳或是变成那个疯女人,向晚大部分时候还是

蛮正常的,于是高兴地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向晚舔干净手指,一边满脸八卦地靠在杏引耳边幸灾乐祸地道:“大哥帮你

一把怎么样?你再这样遮遮掩掩地示好,那个木头就算看个千八百年也不一

定能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啊?”杏引眨了眨眼,然后一下子烧到了耳后根,扭捏地望着地面不

吱声了。

向晚不客气地从他手上夺过了镏金盘子,“好东西还是孝敬给你大哥比较实

在,大哥吃饱了才有力气帮你想办法啊!”一脸贼笑笑得满富深意。

杏引抬头看着一脸无动于衷的易水,越看越像冰雕木头,跺跺脚把筷子往向

晚手上一塞便回屋去了。








“你真要对县丞出手?要知道你动他一个,不小心就能连根拔起一大串,难

道是赶着给新任的越州宪司添政绩?你这份礼送的可真是别出心裁啊!”顾

念一半讽刺半笑闹地说着,懒散地把腿搭在火盆旁的脚踏上烘烤着,又拿起

果盘里的一个芦柑曼斯曼条地剥了起来。

“都是些伤不了筋动不了骨的小角色而已。”仇炳生茗了一口茶淡淡地笑

道。官商勾结这话不假,尤其像仇家、顾家这样的大商人,要想生意亨通、

财源滚滚,就不可避免地要和官府要员打好交道,仇炳生的密室里就有整整

十三箱子的记账,上面全都是历年来仇家给各地官员的贿赂礼单,这种东西

如果落到朝廷手里,先不说仇家,估计江南各路的大半官员都要因受贿罪而

下马。

见仇炳生不愿意详谈,顾念一便也知趣地岔开了话题,“整个定亥城都传

着:你仇大老爷可是把那个小倌给宠的没边了,他要拆房顶你就搬梯子,他

要砸东西你就递金砖,怎么?那个小东西真有那么销魂?!”

仇炳生得意地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那是个你一旦

拥有了就再也不想放手的尤物。”

顾念一眼中立马涌起了兴趣,“哦?看样子是要做你仇爷金屋里的禁脔

了。”


仇炳生眯着眼笑了笑算是承认了。

顾念一立马夸张而做作地叹了口气,“那你可麻烦了,我昨晚在酒宴上可是

听董大人对你的宝贝念念不忘呢。我看他那急色的样子,也忍不了几天

了。”

仇炳生闻言脸色一寒,将手上的茶盏轻轻搁在几上,“我倒要看看,他凭什

么来跟我讨要。”

顾念一细细去着橘瓣上的白色絮状物,但笑不语。








几日之后便传来县丞老爷家的噩耗,先是大公子鬼怪缠身、不堪其扰之下活

活撞墙而亡,其后康老爷被几年前一件贪污卖官案牵连进去,很快被革职抄

家,家里的奴婢都充了公,康老爷急怒悲痛之下吐血身亡,自此,康家败落

了,在历史的滚滚河流中连一朵小水花都没有激起。






哗啦、哗啦······依旧是不觉于耳的麻将碰撞声不着调地在富于古典

娴雅之美的屋子内充斥乱撞着。

不过商山君今天只是站在一旁“观战”,因为在那天的全胜之后已经没有人

愿意和他凑一桌子了。温和的白衣青年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既围棋之后,

他又一次被群众剥夺了生活的乐趣。

“快来个人,累死老娘我了。”

第一次听见贯以优雅形象见人的紫藤忆大嗓门地爆粗口,商山君有些好笑地

抬抬眉。一走到屋外就发现紫藤忆正浑身湿淋淋地抱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

显然更惨,满身鲜血淋漓,看不出一点点活人样子。

看见有人出来,紫藤忆立马毫无形象地瘫了下来,看着商山君喘了口气断断

续续地说道:“下次······下次出门,还是得把你···带上!”

商山君笑了,笑得要多干净有多干净,要多温文尔雅有多温文尔雅,可紫藤

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咳,咳,完了完了,拿他当免费劳动力的不良动机被这个老妖怪看出来了。

紫藤忆一边冷汗直冒一边万花齐放地笑着,“那个商山君不要误会哈

····”


“误会什么?”白衣青年温和地问着,一边体贴地将“血人”接了过来。


出来看热闹的众人自此更加坚信了一条真理:歪锅得要坏盖配!一物降一物

是大自然的不变法则。自此惨遭紫藤妖女欺压的群众们可以翻身把歌唱了:

感谢伟大的商!山!君!——哎呦嘿······





“这样子也能救得活啊?!”过来给血人,也就是人界堂堂射阳王清理伤口

的俏丽少女一边天真无邪地问着一边从血窟窿里掏出一把碎肉好奇地拿给其

他人看。


脸色青白的可怜孩子——乐游再也看不下去,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没说要救活,先用镇魂玉笏留下一魂一魄让他死不了就行了。”紫藤忆没

事人似地托腮坐在宝座上。

“那心脏怎么办?空荡荡的好难看啊!”少女一边嘀咕着一边真的认真思考

了起来,忽地双眸一亮,“请洛洛过来补一补吧,那天我看她给自己的尸煞

化妆来着,画得可好了!像活过来一样。”

“随便你吧!”紫藤忆不在意地挥挥手,“好了乐游,你可以醒了,去仓库

给我把镇魂玉笏拿过来。”


闻言,男童的身子立刻动了动,但并没有马上站起身来,而是磨磨蹭蹭地翻

了一个身背对着“血人”,这才施施然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没等他站

好,就看见少女背着双手站在他面前甜甜地笑着:“来,给你看!”


乐游惊叫了一声,无比敏捷地一弹而起,哧地一下在尖叫未消失前跑掉了。


紫藤忆头痛地捂着耳朵,哀叹: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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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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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折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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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第9回!!)
哈哈,LZ这几天很勤奋啊,又更了,太好了!!!!!!!!
呵呵,结局美满那就太好了,也许是因为现实就让人很无奈,所以我看小说也不喜欢悲剧,喜欢温馨美满的大结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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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edo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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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居然是连载啊,快点更新快点更新啊!!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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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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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第10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4349;共112,740 (2010-11-08 16:49) —
(这章算是补昨天的,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应该的,呵呵·········)


10

仇炳生笑着在彻底改头换面的主屋逛了一圈,搂住杏引道:“拨给你那么些

银两,花的倒是值当。”

杏引老老实实地让他搂着,极妩媚地将嘴角一钩,“这么些天爷你不闻不

问,还以为你不满意呢。”

“我就是不满意,也是怕累着我的杏引啊。”仇炳生哈哈一笑,戏弄地在他

扬起微微弧度的唇角上亲了亲。

杏引红着脸将头埋到仇炳生怀里,闷闷地道:“那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过

来?”

仇炳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用极宠溺的语调对他耳语道:“看我带什么好东

西来给你了。”

杏引抬起头来嗔怪地飞了他一眼,随即惊喜地看着墨童捧了一件新衣进来,

有些迫不及待地从仇炳生腿上跳了下来。

仇炳生笑着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却被意外的苦涩汁水给弄皱了眉头,

“用什么东西泡的?”

杏引爱不释手地赞着手上衣袍的绝妙绣功,飞快地瞥了一眼复低下头继续端

详新衣一边道:“你喝错了,旁边那盏五仁炒茶才是你的,你手里喝的是我

用晒干的苦瓜泡的。”

仇炳生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定窑白瓷杯,又道:“这件衣服可是老祖宗赏给

你的。”

“啊?”杏引惊诧地跑到仇炳生身边,“你可不要哄我。”


看着那双妩媚又可爱的双眸在惊诧之下瞪得圆溜溜的,仇炳生忍不住又翘起

了唇角,“我哄你做什么,老祖宗对你沥酥的手艺可是赞不绝口呢。”


话刚落,杏引顿时有些小得意地笑眯了眼,“那可不是!”

仇炳生爱怜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待会儿就穿这件衣服和我赴宴吧。”

“到哪?”杏引过去拿衣服顺口问了一句。

“杨家在大雷音寺摆了几桌赏花宴。”

杏引闻言明了地点了点头。杨家是当地的书香世家,听说现在就有一个族人

被聘为蜀地淳熙王府的六书先生,读书人自然好个附庸风雅什么的,借着摆

赏花宴、赏月宴的功夫结交当地权贵,可谓是面子、里子两不误。而大雷音

寺就以那一池水仙闻名,更妙在比起其它地方的水仙要早开那么二三十日,

每年花开时光以添香油的名义捐纳的摆宴钱就足够让寺里的和尚吃喝一年

了。而带女眷去这种佛门之地虽然也是允许的,但规矩要比其它地方多得

多,常常是一道帘子就把男人女人给隔了开来,更不用说什么红袖添酒绿裳

夹菜的艳福了,这种时候协男伴赴宴才是明智之举。






仇炳生耐心地等着,刚刚有滋有味地喝完五仁炒茶,忽地眼前一亮,就看见

杏引穿着那件粉绿色珠光绸的窄袖薄袄顾盼生辉地走了出来。袖口、衣领各

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镶毛绒设计,清一色的白貂毛,衬着那张白白净净的脸

蛋粉雕玉琢似的好看。仇家庆元布坊刚刚推出的对花纹样也在新衣上大放异

彩,用月白色丝线绣的双鸭戏水图妙趣横生,边缘处对花双生的水芙蓉也是

清丽鲜艳,宛若图画。


“好看吗?”杏引对着看入神的仇炳生展颜一笑。

仇炳生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失笑道:“我现在可是有点不敢带你赴宴

了。”

······



今日天公并不作美,乌云蔽日,天色看上去有些阴霾,但连刮了几日的寒风

好不容易喘口气歇了下来,想来这就足够摆宴人谢天谢地了。

当仇炳生携着杏引在寺中僧人的指引下来到摆宴之所时,大部分被请到的客

人已经入了座,仇炳生连忙告罪,当下就被众人不客气地以茶代酒罚了三

杯。


此处名为凌波苑,三面六间厢房,左面两间做了男人们的换衣起立之所,右

面两间则分别留给所携女眷、男伴,余下的便是仆人丫鬟呆着的茶水间食菜

间了。苑正中便是水仙花池,短叶高花,大如簪者,状如酒杯的是黄水仙;

千叶,花绉,不做酒杯状的则是淡白水仙;以及冬生夏死的乃是罕见的红水

仙,早开的“凌波仙子们”临水照影,淡而多姿,“天寒日暮花无语,浅浅

蓬莱当问谁”,实在不枉那水中仙者之名。花池四周零星栽种着芭蕉、月月

红、玉簪花等物,只不过现在只有水仙在池水中清高弄姿。


众人的席位便大致围拢着池子摆下来,仇炳生携着杏引据了一张高脚横案,

案上摆着四碟干果、四碟鲜果,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更有细颈瓷瓶插着腊

梅、茶花之数点缀其间,风雅如斯,赏花宴可谓名至实归。


杏引乖巧地闷头喝茶,再时不时地陪着自家爷斟茶谈笑,心想只要好好挨到

结束,赴宴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女眷那面因为帘子隔着,并不适宜赏花,遂请来了城里当红的说书艺人,一

时间笑闹不断,听着倒是比外面还热闹些。

“瞧见没,那个就是顺心楼曾今的头牌,十二清倌人里花位第二的杏引。”

一个身着银红色掐边短袄配豆绿绉群的女子用小拇指勾起帘幕的一角对身旁

的女伴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只狐狸精,一双狐媚眼儿不知要勾去多少男人的

魂。”那女子将眼睛凑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是滋味地冷哼道。


“那称心园的冰漪不是还在发着春梦等仇大老爷给她赎身吗?我看她是不用

想了!”红衣女子拿起一块绿豆糕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你说男人的身子用起来就真比女人好吗?”另一几案上的女人闻言也凑过

了身子,问完话却是害臊地红了脸。

“这些你不妨去问问你家老爷吧,他也是顺心楼的常客呀!”

众女闻言俱捂着嘴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红衣女子一口吃完剩下的绿豆糕,然后拍拍手掸掉碎屑笑道:“这些小倌不

过是些时鲜玩意罢了,没有孩子就算能讨男人们的一时欢心又怎样。”

帘幕后面说书先生讲的是吴王小女的传奇,此时正讲到小女幽魂托梦给父皇

告知事实真相,于是几个女人结束话题又将心思转了回去,只是各自肚子里

还绕着几根弯弯肠子却不是她人能知的了。

杏引的脸上挂着浓淡适宜的笑容,微垂着眼帘,似乎是在听身旁大人们的谈

笑,又似在静心赏花,一身时新的粉绿薄袄宜静宜动,早在不知不觉间吸引

了众人的猎奇眼光。

同是腊梅,瞧着也一样,可就是没有易水的那株真身给人的感觉独特呢。杏

引拈着从瓶中梅枝上掉落在案面的蜡黄花朵入了不着边际的思绪里,完全没

有感觉到从右手边撇来的充满了欲念和痴迷的目光。

仇炳生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不怀好意的视线,随即面带笑意的转过头去,“董

大人是只身赴宴吗?倒让我们这些左拥右抱的不好意思了。”

闻言,同样携带小倌赴宴的几人纷纷略有同感似地笑了起来。董翰也跟着咧

开肥厚的嘴唇,红润的脸颊上横肉随着抖了三抖。


他放肆地斜了一眼替仇炳生夹菜的杏引,这才清清嗓子道:“仇兄出手阔

绰,身边伴着的都是绝色美人,一听说仇兄要携伴赴宴,我还哪敢带出来献

丑啊。”

“董大人如此抬爱,杏引还不快去给大人斟茶。”


杏引愣了一下才消化掉仇炳生的话,连忙起身称谢走到了董翰的案前。


那董翰只觉得一阵似梅似荷的清幽香气扑面而来,深深地吸了一口,便动也

不动地盯着杏引执壶的白嫩双手吞口水,恨不得连着整个人一起拉到怀里肆

自怜爱一番才好。

杏引自然敏感地感觉到了那赤裸裸的眼神,心中暗暗警戒了一番,但面上神

色不变,仍噙着得体的微笑直至退回仇炳生身畔。


美人离去,香犹绕鼻,董翰恋恋不舍地摩挲着那杏引刚刚手执的壶柄,一番

魂不守舍的姿态早就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心里皆是好笑不已。


“你知道怎么做了吧!”仇炳生低头,将杏引执壶的那只手放在膝上用绢帕

细细擦拭着。

杏引心中一惊,低语道:“杏引绝不会做出失了爷体面的事。”语罢,又有

些赌气地用妩媚的眼角瞟着仇炳生撒娇道:“大人若是不放心,尽管将杏引

锁在宅子里好了,还特地带来赴宴做什么?”

仇炳生握着那只白腻温热的右手在掌中摩挲,柔声道:“你这个小机灵鬼,

怎么不知道我要锁住你的人容易,防着别的男人也容易,唯一难的可就是看

着你这颗心。”

杏引抿着嘴笑了,“爷惯会说这些哄人高兴的话!”

“若是几句话就能把你哄高兴,那我愿意哄。”仇炳生微微笑着,想要的东

西就牢牢地抓在手上,他在心底如是告诉自己······

仇炳生这一番动作并没有遮遮掩掩,自然也落到了董翰的眼里,顿时那张肥

脸难看了两分,可心里还是不甘,再看看笑得满脸绯色的美人,皆道商人逐

利,只要自己价码开得够高还怕他不乖乖双手奉上?!董翰有些不屑又有些

难耐地撇嘴笑了起来,顿时想入非非,胯下的淫物也在龌龊心思下抬起了

头。







宴会在文雅的酒令游戏后宣告结束,寺中的知客僧人用红纸包着水仙赠送给

赴宴的宾客,当然也是要钱的,一株一钱银子,一并算在杨家的香油钱里。

杏引高高兴兴地捧着水仙跟在仇炳生身后出寺,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些。

“天色还早,大雷音寺的慈母茶比之满池水仙丝毫不逊色,仇兄不妨尝尝再

走!”散宴后,董翰对着随侍一番吩咐完毕便紧步追了上来。

杏引自从知道这位大人对自己的心思后,看见他那油腻虚伪的笑容便更加反

感了,然而也只能乖巧地站在仇炳生身后低头不语。

仇炳生眯着眼笑了一下,眸中精芒闪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董翰呵呵地笑着,一双又短又胖的肥手激动地搓个不停,好像美人已经到手

一般。引着仇炳生二人往寺院后面的禅房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冲杏引

放肆地笑着。

杏引有些反胃地将身子微侧到了仇炳生的后面,心里却是摸不准仇炳生此时

的想法了,看得出他目前还没有将自己送人的想法,但刚才不拒绝的态度又

是何为?杏引只觉得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恨不得立即拔腿跑回宅子后院,

跑回易水身边。只有在那个淡漠的男人面前,自己才是全然安心的。


禅房布置简洁,磨光了的石灰垩壁上用重墨写着一个“禅”字,中正平和,

如房外的凤尾竹自在逍遥,随风而动间坚守本心。

“想来愚弟的想法,仇兄是知道的。”为了抱得美人归,董翰可谓是做足了

低姿态。

仇炳生在红漆椅上随意地坐下来,“我来只是为了和董大人说明白一句话:

这个小东西我喜欢的很。董大人没必不会为了这种事和在下发生什么不愉

快。”几句话说的漫不经心,但是不容分毫置疑。

董翰只以为是自己还没有开出价码,也不气馁,咧着厚唇继续道:“仇兄还

是可以再想想的嘛,只要你肯君子成人之美,我也不会做小人,我在京城还

是有些关系的。”话点到为止,嘿嘿笑着将话头抛给仇炳生。

仇炳生摇了摇头,笑道:“在下自然知道董大人的本事,可是董大人未免有

些小看在下了。”

董翰收了笑,脸色有些阴沉,“仇兄什么意思?”


“就是一开始的意思:他,我还没有打算让给别人。”铿锵之间世代富豪出

身的傲气顿显。


杏引听得心头一紧,头埋得更低了。

董翰勉强掀起嘴唇,“仇兄难道就不希望同皇家做上生意?我干叔叔可是皇

宫大内的总管太监!”

“我们仇家生意自然有我们仇家弟子操心,董大人如果只能开出这种价码的

话还是算了吧。”

“你······”仇炳生话里的讥讽毫不遮掩,董翰顿时气得满脸肥肉都

抖了起来,又气又急下竟然哆嗦着一张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雷音寺的慈母茶果然是绝品,多谢董大人招待,告辞了!”仇炳生曼斯

曼条地喝了一口茶,携着杏引起身往外走去。


“等等!”背后突然传来董翰中气十足的一吼,杏引听得腿一软,生怕这位

大人说出什么有分量的威胁来惹自家爷迟疑。

“杏引,我可是朝廷七品官员,祖上也有过四品大臣能得见天颜,你只要肯

跟我,一身荣华不提,我更发誓此后独宠你一人不作他想,要是负了你,甘

愿天打雷劈!!”那董翰气急败坏之下竟然将心思动到了杏引的身上。

杏引听着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想要扑哧一声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转

身凝眉拜下,“杏引独心系仇爷一人尔,感谢董大人错爱。”

仇炳生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抬头,他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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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iyao33

ZxID:1088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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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第10回!!)
弱弱的提个意见:以后更新就用昨天更新的字体和格式吧
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fm/r5881241_u10880854/

楼主留言:

有意见只管提,呵呵,第9回的字体?我排版的时候好像都用的那个字体,是哪里不一样吗?说详细点好了

等闲女子

ZxID:2508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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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羊脂玉》(第11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243;共115,983 (2010-11-08 16:50) —
(11)

富丽大气的马车用秋香色的轻烟罗遮着,厚软轻密的昂贵布料随着马蹄的颠

簸轻轻抖动,在光滑的缎面上扬起一阵阵雨打湖面似的涟漪。

“都说红颜祸水,这话古人果然没有说错。”仇炳生这样说着,但话里丝毫

没有责怪的意味,反而是调戏的陈分居多。

妩媚的眼角轻挑,杏引随着车厢的颤动慢慢地将身子倚到了仇炳生的身上,

“爷你是那富可敌国的石崇,杏引就愿意去做跳楼殉情的绿珠。”

仇炳生将人搂到怀里哈哈笑了起来,“你就好好记着今日说的话罢。”

杏引弯着眉眼笑得烂漫,“我记着自己说的话爷就会继续把杏引宠到天上

去?”

仇炳生嘴角满溢笑容,他俯身去封住那张惹得人蠢蠢欲动的小嘴,笑骂:

“小东西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杏引咯咯笑着将头扭到一边,“放肆也是爷宠出来的,若是爷要杏引去做那

木头美人,只管把杏引冷落着就是了。反正这个楼那个院的姐姐妹妹们早就

盼爷盼得望穿秋水了。”

仇炳生不客气地捏住尖巧的下颚没有答话,方才还嬉笑玩闹的杏引的脸却腾

地一下红透了,男人动情的标志忠实地在身下反映着,在仇炳生高超的床技

下,对房事开始食髓知味的杏引眸子也慢慢地迷离了起来。


“不要乱动,惹得我现在就要了你,待会可不要哭•••••”仇炳生撩拨人的嗓音

低沉而沙哑,他一只手臂将在自己怀里磨蹭不停的身子固定住,另一只手伸

出去撩开了帘幕,“先回府。”仇家祖宅就在城内,自然去着要比城外的宅

子方便省时的多。


••••••



欲潮刚刚退去,但情事后的慵懒夹杂着淫靡的味道暧昧地缭绕在床第之间。


杏引半阖着眼缩在被子里,腰身下痛楚的有些难受,心思却漂浮着早就去了

梅香四溢的后院。白嫩的手紧紧拽着锦被的一角,浓密的长睫却是粘上了湿

意,心中惶惑不安,他真怕自己哪天在仇炳生的身下喊出易水的名字,刚刚

情动之时他满脑子、满脑子的都是易水的身影——是他用那双纹理细腻的手

在自己身上游移、是他冰冷略白的嘴唇在敏感处勾起欲火、是他深邃的眼终

于不再平静,动情地占有自己的身影••••••果然是连婊子都不如啊,在一个男

人的身下扭腰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杏引痛苦地闭起了眼。

“难受吗?”仇炳生冒着热气的身子靠了过来,温热的手轻柔地按在他光滑

柔韧的腰上。

杏引疲倦地动弹了一下缩到仇炳生怀里,迟疑了半响还是怯怯地开了口:

“爷,让人送我回去吧。”

轻轻搓揉的手掌闻言顿了一下,仇炳生没有情绪地张口,“为什么?”

我想见易水,我要告诉他我爱他,就算卑贱淫荡的没有资格,就算连这个身

子都属于别人,我也想看着他的眼这样坚定地告诉他!!杏引因为激动的心

绪胸口微微颤抖着,他用沉默回答仇炳生等待他的应允。

仇炳生叹了一口气,伸展双臂将人搂到怀里,有些干燥的嘴唇在杏引的发顶

轻轻磨蹭着,“杏引你是聪明人,我可以宠你,但没法做到独宠你一人,既

然想回去,就让阿六送你回去吧!如果哪天愿意搬到这里,就告诉我,要是

一辈子都不愿意也没有关系,从今天起那处宅子是你的了。”

杏引慢慢地流了泪,如果不是遇上易水的话,那这样的一生应该值得满足了

吧?!可是他爱上了易水,爱上了那个所有轻微的情绪都在眼眸里闪逝却让

自己看着安心的男人,那么背叛成了必然,他不知道自己能瞒着仇炳生到哪

一天 ,即使那一天的到来意味着身死,他也认了!那句话应该是——千世万

世,杏引独心系易水一人尔•••••••




傍晚的时候,阴沉沉的天终于飘起了簌簌的雪花,夹着冰雹兜头兜脑地砸在

躲避不及的行人身上,摆摊的小贩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游手好闲的混混

也缩头缩脑地四处乱窜企图找到一块遮雪的屋檐。


杏引放下了帘子,出来的也巧,只怕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激动忐忑

的心情在今年的第二场雪中略略平复,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幸好因为在城

内赶路马不是太快,杏引前倾了一下身子抓住东西稳下了身形。随后就听见

阿六隔着帘子喊:“公子,前面有马车占了道!”

这路虽然比不上京城里百步广的大街,但好歹也是按朝廷标准修建的官道,

什么人的车驾能挡了一整条道?(此处采唐法,三百六十步为一里,百步约

为现在的五十米)

杏引好奇地再次掀起帘子,便看见了从城门处一直延伸过来的车驾仪仗,宝

马香车、旌旗鸾扇,如此大的排场却因为突如而至的冰雹雪花乱了阵型。

“没有必要为了赶路惹麻烦,阿六,我们让道吧。”

老实木讷的汉子闻言打了一个哨子,驱着马慢慢退到了一边,骏马被前面乱

糟糟的场面吓得有些不安,来来回回地在原地跺着蹄子,翕动的鼻孔里嗤嗤

有声地喷着白气。



“世子,是董大人过来接驾了。”出来整顿车队的世子伴读徐琳看着像球一

样慌慌张张从马上滚下来的董翰轻轻笑了起来。

一个悦耳清亮的男音从厚实的素锦帘幕后面飘出来,“他来了也就罢了,其

它官员的接驾事宜还是免了吧,本来就是借着给老师庆寿的名义游乐来的,

我可不想这些天被糟蹋掉。”

在京城的时候,这董翰也曾今与这些皇孙贵胄、大臣公子们交游过一段时

间,不过说是交游跑腿打杂倒是形容的更加恰当。

徐琳仍是轻笑着,明了地应了一声,等着“耳聪目明”的董翰挺着大肚子颠

颠地跑过来。

“一听说世子小王爷来了越州,小人就立马赶过来了。小王爷要是还没有安

排好住宿的话,不妨到下官舍下暂住吧。”董翰疾马赶来出了一身汗,此时

被夹着雪花的寒风一吹,一边说着一边就不停地打哆嗦。

徐琳笑着开口,“世子爷这次来越州是为了给老师执师礼,不想惊动地方上

的官员,这些就由你去安排吧。”

董翰一脸受宠若惊地应了下来。

“这么多人堵在这儿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不如就借董翰的轿子先到老

师家吧。”

徐琳听着,一边面带笑容地将主子的话传给了董翰,董翰那厮连忙点头哈腰

地应承道:“下官来得急,轿子还在后面,不过想来也就一会儿了。”

“嗯,倒让你受冻了。”徐琳虽站在外面,但披着鹤氅打着油伞,想来那董

翰本是乘轿的,遮雪的衣物器具一样没带,此时满头满肩都落了白雪。

“为世子小王爷接驾是小臣的荣幸,怎么敢说辛苦!”••••••

没过一会儿董翰的轿子来了,一干奴仆连忙训练有素地撑伞执衣护着世子爷

下车。

“轿子寒酸,还请世子小王爷见谅!”

“不妨事。”年轻的王爷眸子清亮,面白若玉,称得上俊朗。此时一身靠色

三镶领锦猊斑的广袖袍子,接过仆人的伞时露出一截百蝶穿花纹样的中衣袖

口,腰系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脚蹬鹿皮靴子,好一个英姿勃发的皇孙

公子。



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杏引撩起窗帘透气,恰对上董翰逼视过来的略有些阴沉的

目光,心头一惊,连忙放下窗帘。

徐琳伺候着世子爷上了轿,却看见本该在前面引路的董翰正直愣愣地盯着路

旁的马车,顺着视线过去一看便笑了起来,原来是瞧上哪家美人了,只见那

面容姣好的少年人极快地放下了窗帘,虽然因为天色昏沉看不清脸上的表

情,但想想也与愉悦之类的沾不上边吧,这么些年不见,他倒是越来越

“圆”了。

徐琳咳了一声,“董大人,该起轿了吧!”

董翰一听立马回过神来,奴颜婢膝地笑着,“徐公子这可是折杀下官了,什

么大人在下可是担当不起啊!”

徐琳笑着没有说话,带着七八个贴身护卫走到了轿子一边,仪仗车队这边自

然会有人安排到府邸驿站去,董翰连忙牵着马在前面引路。





“公子,到了!”驾车的阿六在外面朗声喊着。

“嗯!”杏引拖着疲倦的身体踩着踏脚凳从车上走了下来,随手掏出一个值

钱的随身小玩意递给了阿六,“下雪了,你回去小心些。”

“多谢公子!”阿六小心翼翼地接过东西揣到怀里,“公子慢走。”

杏引拢了拢衣袍往门口走去,心里却是好奇至极:往常门口的仆人早该迎上

来了吧,转念一想大概是天冷地寒,都凑到房子里喝酒烤火了,便神色如常

地走近些准备敲门。


手还没碰到扣环门却自己开了,有些走神的杏引下了一跳,竟看见易水静静

地面对自己在门内站立着。

“易•••易水,你怎么来了?”杏引惊诧地睁大了眼。

易水没有说话,递过来一柄油伞便转身走了。杏引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伞,竹

柄上触手一片冰凉,回过神来心里却开心的要疯了一般,颠颠地迈着小步儿

跟了上去,“易水、易水,等等我••••••”

神色淡漠的梅花精魅,在游廊中安详地走着,任风裹着雪花停歇在自己的肩

头、发梢,听着身后不管不顾的银铃般的笑闹,眸子里渐渐染上了一层愉悦

的笑意。


这时的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凡人•••••••
[ 此贴被等闲女子在2010-02-24 20:3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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