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番外醉东风》(11/10/5/185L)By等闲女子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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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番外醉东风》(11/10/5/185L)By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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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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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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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双手奉上第14节!!)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155;共62,533 (2010-11-08 14:46) —
(14)

【汗,先在此感慨一下中国古代神话体系的丰富与混乱,以为我上面犯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做个铺垫。咱家小川接下来要找的瑶姬竟然不是玉帝之妹,而是玉帝历劫修行身为“自然子”时的小妾?(亦或是红颜知己?)晕死,瑶姬与其姐为炎帝之女,与自然子在镜泊湖邂逅并一见钟情,然而好景不长,西王母得知了此事,大怒之下带着陆吾、英招、离珠、金甲雷神等昆仑四大战神杀到,把自然子绑回昆仑山(诸位看官不要怀疑,真的是被绑回去的,西王母乃堂堂原始天王盘古氏与太元圣母的女儿,东阳公之胞妹,元始天尊之长姊,出身显赫,不是那历经万劫方登帝位的玉皇可比的,所以说玉皇惧内也不是毫无来由啊!)。后来清华仙子与婉华仙子(瑶姬)上昆仑山寻夫,在昆仑山上闹出了三女争夫的闹剧,最终自然子狠下心来与她们一刀两断。瑶姬当时还是未嫁的年龄回家后就郁郁而终。她死后精魂变成为(上艹,下遥去走之底)草。这种草开黄花(情花),结小果(爱果),食过之人就能被他人爱恋。当然,这个版本的真实性仍待商榷,但显然它更适合yy不是吗?传说中正妻与妾室的黑暗斗争史啊!因此,让小女子以此为版本更加无耻且浪漫的yy下去吧!】







“汝是何人——”一声轻叱打破敖川的记忆幻境,种种迷离曼妙迅速退却,眼前的依旧是绝美却寂寥的桃林瑶池。漫天绯色中,水影清华下,青纱掩面的女仙手持羽矢,臂缚金弩,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冒然闯入这不轻允外人踏足的瑶池禁地的来人。
“南海龙宫十一皇子敖川请见瑶池神女。”更多的女仙骑乘着青鸾鸟同时地降落在敖川面前,强大的气流向敖川扑来,一时间衣袍飒飒,发丝飞扬,但即使如此威势前,英俊的面容也不见丝毫退却,挺拔的身形亦不动如松。
二十来个青纱遮面的女仙呈新月状将来人围住,孤高的双眸中满是煞气,明显不同于一般的天界仙子。
“既然是上古神龙子嗣,当知我昆仑虚的规矩,又何故明知故犯,是不把我等昆仑青鸾使放在眼里吗?”当中一女子臂饰金钏,显然身份高于在场众人。
“我特来请见瑶池神女,并无意冒犯,还劳烦仙姝通禀!”
那女仙刚想驳斥,身旁的同伴趋身上前耳语了两句,“十一皇子乃是瑶姬神女的女婿,九公主的未来夫婿,月渐长使你今日才回来所以可能还不知道。”
闻言,那唤作月渐的青鸾长使稍稍犹疑了一下,原本四海龙族作为上古神龙的直系后裔就出身显耀,又在诸多天庭卫战中战功赫赫深受玉皇宠信,三界之中各族历来礼待有加,此时更与玉帝有了姻亲关系,事情一下子难办起来。
两人暗暗交换了眼神,眉峰微蹙。青鸾使驻守瑶池名义上是守护瑶姬神女,实际上却是变相的禁足,那瑶姬的小女儿更是野性难驯,常常惹王母娘娘大发雷霆,可是她同时也是玉帝陛下的九公主,私下里怎么欺负都好却不能在外族面前折辱了天庭颜面,更何况他还是九公主的未来夫君,这可要怎么办是好?东王公难得来此做客 ,王母娘娘那边更是打扰不得。
“不如让十一皇子进去吧,由你我二人陪同就是了。”
一人折中地商量道。
“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月渐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即微倾身子做出邀请的姿势,“请十一皇子跟我来!”
众人缓缓让出中间的一条道,手中的青羽箭矢也收了起来。
“多谢!”敖川微微松了口气,信步跟了上去。





倒映在瑶池碧水中的殿宇孤独寂寥,随风飘落的桃瓣悠悠地打破水面的静谧,丝丝涟漪起,倒影也跟着晃动纤秀精致的身影。正如对镜无言的的闺中少妇,眉目间开颜发艳却始终难掩那抹黯淡孤寂。
踏入青石台阶的那一刹那,脚下的触感开始不真实起来,敖川在心中暗暗提高警惕,就听见身后的另外一位青鸾清冷的声音响起,“十一皇子不用担心,我们正在进入结界——影的世界。”
影的世界?!当朦胧不真实的稍暗光线涌入眼帘时,敖川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们回事。以瑶池中的倒影为结界牢笼,岸上殿宇则是镇压之物,阵法之中光与影互为双生,附加在结界上的力量得到的又岂是简单的翻倍之数!
适应了那朦胧的光线后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排十二扇的雅致门户,青峦起伏,川流横贯,山林飞鸟,纤毫毕现。
视线不期而然的遇上一双亘古寂灭的眸子,顿时周围的一切都如齑粉般消逝在洪流中,只有那一双眼被深深地铭刻,让人的心也要随之冷寂下来。
飞散的桃瓣追逐嬉戏,蓦地小小地一片闪着珍珠的柔腻光泽盘旋着缀在女神长长的睫羽上,但那人丝毫不觉,又或许是根本不在意,轻启微微泛白却无比美好的唇瓣,眸子里有了柔柔的笑意,“南海龙族敖氏,请问你是哪一位?”
敖川先是深深地施了一礼,方恭谨地答道:“小子敖川,南海龙宫十一皇子!”
“原来是你。”瑶姬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但那仍是一种疏离而寂寥的暖意,心中似有冰泉细细地涌流而出。
“是我······”在这样的神女面前,敖川一时语塞,就好像有一种人力不可突破的墙横亘在她的面前,你舍不得也无法打破这种静默。
幸好瑶姬自己打破了这短暂又漫长的静默,她偏着头轻轻拂过光如锦缎的长发,脸上带笑的表情越发飘渺而不真实,“这里太冷清了啊,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和我谈谈吧,我很好奇自己的小女儿的未来夫君呢。”
虽然一直心仪渡航而对未来的妻子无视甚至持反感态度,但听未婚妻的母亲这样说还是让敖川忍不住红了脸。
瑶姬微笑,柔柔地看向立于敖川身后的青鸾使,“请让我和我的未来女婿单独处一会儿好吗?”
再硬的心肠也会忍不住被这样的微笑、这样的话语给软化,月渐犹豫着抿了抿唇。
“可以吗?有外人在,孩子毕竟会害羞呢!”
月渐冷清的声音依旧,却不复冷硬,“我等在界外守候。”
瑶姬轻轻颔首,柔荑轻抬,羽纱滑下露出美丽的皓腕,“不介意的话,坐吧。”
敖川依言跪坐,淡红浅粉次第渐变的花瓣流连在海藻般丰厚的冰蓝长发里,对着神女善意的目光,敖川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连阎君的视线都没有让自己退避呢!尴尬地想到。
“你见过九儿了吗?”
敖川一愣,直觉地脱口而出:“九儿是谁?”但话一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神女说的肯定是那位未婚妻吧!但自己却是这么陌生的反映,会伤了这个母亲的心吗?想至此更是连头也不敢抬了。
瑶姬善解人意地接过话,“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不,不,是我大意了。从母妃告诉我婚事为止,我还没有见过她。”敖川局势禀告。
“你是一个好孩子,九儿虽然性子顽劣了些但心地淳厚,只是因为我才会有些不好的传闻,希望你不会记在心上。”低叹着,双眸里带上了风轻云淡般的哀愁。
“我,我明白!”
瑶姬看他这般拘谨的模样不禁又笑了,“如果觉得为难可以跟我说。你这次来,也不只是想来看看九儿的吧。”
敖川闻言心紧了紧,深深地看向面前的瑶池神女,“请神女无论如何将五彩石借给我。”
“可以将缘由说来给我听听吗?”眼神顿时沉静如水。
“为了帮我心爱之人。”
坚定的声音似乎在长廊上回荡良久,无言的静默又在两人间开始蔓延。
良久,敖川听到低低的一声叹息,低到让人错以为是来自清风桃林间的幻觉。
“三界之内很多人都以为王母悍妒,将我拘于昆仑瑶池,让我在她眼下日日受思而不得之苦。其实根本不是呢,我和阿秭其实不过是玉皇与王母置气的玩物罢了,柔顺、温婉。却不是他心心念念挂在心底里的那一个。”看了一眼龙子满脸的惊奇,瑶姬苦笑了一下,思绪翩然飞到了甜蜜却虚妄的记忆里。那个耀眼的光芒,三界之中最高的主宰,仁德而又不失威严的男子,只在镜泊湖畔见了一面就将芳心交了出去。
可是当最爱的女子表现出不满,自己和阿姐立即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即使肚子里孕育着的子嗣也不能让他回一下头。他眼里只有那个高傲如凤凰的女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她,连一丝隙缝都不肯留给自己。
敖川再次看到了那双干涸了泪水的寂灭的眼,不禁想到:瑶池的水,就是她的眼泪吧?
可是也只有我能够理解您独自一人时的苦楚啊,陛下!瑶姬遥望着不见边际的桃林,王母霸道地不留任何一个女人在您身边不是因为她在乎,只是因为与生俱来的高傲而已,她的心呢?遥望的又是谁的背影?她夜夜惦念的又是谁?
千万年过去了,你的心该冷了吧,而我的心,也冷了······
瑶姬笑得凄怆,“是我请求王母让我待在这里的,只望他来看王母时,能想起镜泊湖畔的婉华······”她轻轻地执起敖川的手,几乎是带着祈求的温润目光一直看向他的心底,“所以,五彩石我可以借给你,只求你给我的九儿一生安宁!”
[ 此贴被等闲女子在2010-12-07 16:0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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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era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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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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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4节更新!!)
不错的说,建议把字体改成细的,看了有点晕~
空空的...空空~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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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4节更新!!)
得,没法折腾了,字体死活修正不过来,诸位将就着吧,应该最近两天就会把《静夜思》给完结掉,实在是拖太久了,告罪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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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5节更新!!)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2751;共65,284 (2010-11-08 14:48) —
(15)
“九儿?!”怅惘中隐隐的担忧随着仰头的动作化作一声轻叹。

敖川抬头,便也看到了跪坐在池边的少女的身影,衣衫因为挣扎的

动作变得凌乱,双眼也因为强忍泪意而变得通红,然而倔强到骨子

里的神情让这个狼狈的少女看起来自有一种耀眼的光彩。

“娘,你放心,我没事!”九儿丝毫不顾身后寒着脸将自己捉回来

的青鸾使们,趴在池边,胡乱揉了揉眼,随即扯出一个灿烂无比的

笑容。虽然看不见,却知道母亲就在这水里的倒影之中,担忧着自

己,关心着自己。所以自己才不是什么没人要的野孩子呢!!一边

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胸腔之中却不知怎么回事有了微微的哽咽。

“娘亲,跟你说啊,我今天遇到一个超级讨厌的人呢,要不是那个

笨蛋我老早就跑到天庭去了!天庭可真漂亮啊,虽然我只去过一

次,你说整个天庭都是父皇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呢?•••••••”

瑶姬哀伤地伸出手抚摸着女儿虚幻的脸庞,“九儿,是娘太自私了

啊!”

那个来时遇到的凶蛮的少女,没想到就是自己传言中的未婚妻子。

脸上是安慰人心的笑意,但眸子深处的孤独、委屈却还没学会怎么

掩饰的天衣无缝,无论是刁钻也好、无礼也罢,原来都是这个九公

主隐藏脆弱无助的拙劣手法而已。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我或许会因为同情而慢慢的与九儿亲近,

在亲近的过程中也会慢慢的发现她的好,喜欢上然后爱上,可

是,”敖川顿了顿,坚定地看着瑶姬黯淡的双眸,“我已经有喜欢

的人了,他只是个人类,我也不敢将自己的心意透露给他,甚至无

法肯定那么漫长的生命过后自己的爱不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可是我

爱他这样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原本为了维护那个人,我曾应允

母妃迎取九公主,但是现在我答应您,我也只能这样答应您:退

婚,给九儿公平!我恳求您将五彩石借给我,因为您也也有过爱一

个人爱到想要给他一切的时候吧••••••”

“你走吧!”瑶姬疲倦地闭上了眼。

“神女——!!”

瑶姬起身缓缓地向殿内走去,蹁跹的步履沾上了岁月的沉重,幽幽

的声音从深处传来,“五彩石就在九儿体内,不要伤害到她。”

跪着的敖川感激地深深伏下身子,然后一下子挺直了背脊迈出殿

外,恍惚的触感再次传来,直到视野渐渐清晰,敖川知道自己走出

了结界。

少女看到从母亲那里走出来的身影,一下子炸开锅似地跳起来狠狠

揪住他的衣襟,“好啊你着个笨蛋!快说,到我母亲那里做什么?

是不是父皇派你过来的?你告诉他不要白费心思了,母亲不会原谅

他的,哼!我也不会。”

说着毫不在乎的话,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希冀。

敖川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却是温和,“你母亲很想你,要你好好照

顾自己。”

“什么嘛••••••”九儿有些讪讪地松开了手,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

自己的粗鲁,还是想念母亲的心思,脸颊上飞上了淡淡的绯红。

“十一皇子既然已经拜见过神女瑶姬,还请不要再为难我等。”臂

饰金钏的青鸾使上前说到。

“什么•••什么?你就是南海龙宫的十一皇子,我的••••••”言至此,九

儿原本软化下来的神情再次变得凶狠,她瞪着眼前名义上的未婚

夫,“我是不会离开母亲的,你管你去娶谁,反正给我滚远点!”


敖川还没做出反应,身后的青鸾使就厌恶地皱起了眉,月渐不带感

情地说道,“九公主,这门亲事是王母娘娘为你定下的,你无权驳

斥。”

“吵死了!”九儿怒气冲冲地吼道。


月渐眸子一凝,一条青色的光鞭就狠狠地甩了过来。撕破空气的脆

响在少女面前戛然而止,敖川出现在两人中间,单手握住鞭梢,神

色冰冷,“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

“奴婢们是领了娘娘管教九公主的懿旨的!”

敖川眼中的寒色更重,身后的少女却一把推开他保护,“你不要多

管闲事。”

敖川一时哑然,自己已经私下悔婚,确实没资格管她。

“九公主私闯天界,还请自己过去领罚。”

“哼,不用你提醒。”九儿看都不看一眼,将众人甩到身后。

“十一皇子,请这边走——”

面对着月渐还算客气的逐客之举,敖川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不劳

诸位。”说完便原路返回,好像他此行的目的真的只是过来拜访瑶

池神女而已。




高山巍峨,浮云漫漫,昆仑虚其实是比任何人间名山都要险恶的存

在。

蓝衣的龙宫皇子静静地候在下山的路口,这里比起目不见人影的荒

凉仙境,偶尔可见的忙碌仙家的踪迹实在可以称得上“热闹”二

字,所以当少女娇小的身影强装自若地靠过来时并没有引起任何注

目。

“你来了。”敖川露出真心的笑容,尽然意外的耀眼好看。

九儿有些看呆,但随即就叉着腰大声嚷道:“不要忘了你说的,我

帮完你这个忙,你就负责解决掉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

早在走出殿外,两人就就此问题达成了共识,表面上的安分不过是

为了消除那些青鸾使的警惕心,更何况九儿的斑斑劣迹一向是妄图

擅闯天界,所以偷偷摸摸地走到通往人间的出口竟然出乎意料地没

有遇到任何阻碍。

敖川有些歉疚,但更多的是感激,“我不会忘的。”

“不是要记得,是一定要办到,要不然你就等着洞房那天喜事变丧

事吧!”

“嗯,一定会做到。”

蓝芒闪过,华丽的龙之真身让倔强的九公主也不禁啧啧称羡,沉溺

在不可一世的高贵华美之中。

“上来吧,九儿!”

少女在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下脸庞变得通红,瞪大了一双亮晶晶的

眼动作矫捷地一跃而上。

“抓紧我!”

忽然腾起的失重感让九儿一阵兴奋地尖叫,额前的碎发纷乱地打在

脸上痛得厉害,耳边长风呼啸,云雾被急速的气流吹散又更多地涌

上来••••••

似乎,敖川寻找五彩石的旅途就这样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用纯粹至极的乳白玉石堆砌而成的宫室远远望去就好像浓重的白云

凝聚在面前一样,貌似易碎的脆弱中却是西王母苛刻的强势。

服侍西王母的女仙都知道王母并不喜欢熏香,但今日她的白玉宫中

却弥漫着淡淡的松柏的古奥香气。这是面前的男子所喜欢的味道,

掌管男子仙籍的东华帝君,王母的同胞兄长,也是被太元圣母所承

认的长子,主掌天地纯阳之气,在天界有着不逊于四方帝君的高超

地位。


“难道连我登门拜访的时候都要一副如此繁忙的模样吗?不妨静心

陪我坐坐吧,西母!”浑厚而不失清雅的嗓音,即使最简单的青袍

也难掩他的磊落丰姿!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以固执脾气闻名的天后放弃了因为微微烦躁

而想要去察视“窥天镜”的举动,文雅地接过东王公递过来的杯

盏。煮茶的用水是特地为眼前这个嗜茶的男子一点一滴收集的月桂

霜寒之露,慢慢用恰到好处的三昧真火煮熬,于是独特的冷冽清香

带着暖暖的氤氲弥漫在鼻尖,是上仙们也难有的极致享受。


室内华贵的紫色锦幔浮动着霞光的绚烂,则是巧手的天孙用日落的

光彩细细纺织而成的。

“比不上君明兄长你,总是诸事缠身呢。”眉宇间积压的威严在柔

和的笑意下无声退散,依稀还是未成为天后前那个兄长爱怜眼神中

永远长不大的酷肖母亲、天生慧敏的胞妹。

“你也知道我清静无为的性子,”东王公笑着摇了摇头,“但你操

心的事也太多了,很多不用管的事放任自由也就是了。”

“兄长教训的是。”


“不是教训,只是不想你总是这么忙碌而已,连过来看望我的时间

都没有。”一点点的怜惜,还有一点点的责怪的亲和语气,让西母

的心情蓦地好了起来。

“不是的,我也是怕打扰兄长而已。”

东华帝君低头茗了一口茶,嘴角挑起微微的弧度,应允了紫藤屋主

的事到此为止也算是完成了吧,过犹不及,自己的这个胞妹可不是

任人摆弄的主呢,如果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来意的话,那些个人年轻

人恐怕会遭殃吧!

••••••


••••••
[ 此贴被等闲女子在2010-12-05 21:13重新编辑 ]
fifa123

ZxID:594756

等级: 寒窗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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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5节更新!!)
文很好看,不过排版好密
残阳慕血

ZxID:10211693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5楼  发表于: 2010-01-03 0
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5节更新!!)
文笔不错啊~古风玄幻耽美,处处都击我的萌点啊
从心开始shmily

ZxID:10214455

等级: 略有小成
“坪淡生活中的點滴關心,這就叫愛。”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6楼  发表于: 2010-01-03 0
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5节更新!!)
楼主要坚持更新啊
   
yuzi1234567890

ZxID:10214677

等级: 自由撰稿
春花秋落知多少,我自淡然付一笑!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7楼  发表于: 2010-01-03 0
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5节更新!!)
佩服
等闲女子

ZxID:2508953

等级: 热心会员
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8楼  发表于: 2010-01-03 0
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6节!!)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426;共68,710 (2010-11-08 14:54) —
(16)
陷入昏睡的陈渡航并不知晓旁人的担心焦急,只兀自阖眼沉睡着。

同时,一干大夫在首郡大小事务的临时主持者的帮助下积极展开了

救治,那位背负了罪名的郡守大人则早在懊悔和自责中用自刎的方

式暂时平息了郡城内众臣民的悲慨愤怒。

固执地守在陈渡航身侧的肖景园在没日没夜的焦虑不安中终于精神

不支倒了过去,眉间的沟壑深的好像天生就刻在他的脸上一样,这

个男人,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深爱着那个温柔悲悯的陈渡航。


谁也没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在房内的紫裳女子,淡银色的绢质底料

上用繁复的手法绣着大团大团的紫藤花朵,朦朦胧胧好似一团紫雾

勾勒出女子妖娆的身形。

“真是惭愧啊,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到最后竟然还要劳烦屋主你

出马,那些报酬我可是受之有愧了。”公孙自坚惭愧地对来人抱了

抱拳。

紫藤忆眯着魔魅的紫瞳笑弯了嘴角,纤长的手指戏耍地玩弄着精巧

的折扇,“没关系,我也是顺便过来看看。”

“莫名的陷入昏睡,更糟糕的是连魂体都处于一种极不安稳的状

态,这种时候就算勾魂使出现在面前我都不会太过奇怪。”

“是阴浊的黄泉水。”紫藤忆简单地回了一句,冥界广袤的土地被

两条河流贯穿着,一条是至净的忘川——能够洗涤死魂从阳世带来

的一切污垢,另一条则是至浊的黄泉——冤孽深重的死魂在审判前

陷于其中苦受阴蚀之苦,这也是常人口中的业海,罪罚愈重,沉得

愈深。

紫藤忆细细看着床上沉眠的男子,一派安逸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叫醒

他似的。私下里拜访过一趟阎君,暗暗安排了一切并与花裳有过契

约的女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当阎君告知她“你不用担

心你的生意,我已允他福寿绵延”之时紫藤忆并没有太多的诧异。

这片佛祖掌心的菩提叶有着的纯善性灵曾经使紫藤忆以契约的形式

将她绑在自己身边陪伴着度过了无比荒芜的百年岁月,温暖的不仅

仅是微笑,连灵魂都温暖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不用担心,只需一些纯阳之物就可抵消黄泉阴寒。”紫藤忆敛起

笑意,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美好的唇形中悄悄逸出,“比如——

龙血。”

“所以我们只需静心等待十一皇子回来就行了?”公孙自坚这才真

正地放下心,“那等他回来交代一声,我的保镖任务就算结束

了。”

“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吗?”紫藤忆调笑着靠近了身子。

“没一个省心的。”公孙自坚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屋主请便吧,

改日到寒舍再热情招待。”

“那,代我向容阿公子问好。”紫藤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挥挥衣

袖消散身形,方知刚才的倩影不过是“换移之镜”在人界的投射而

已。

容阿······公孙自坚品常着嘴角的淡淡苦涩,一时失了神。

······

······




川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陈渡航的身边。

九儿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但嘴里却不依不饶地嚷着:“反正不

要忘了答应本姑娘的事啊。”

“嗯!”

“嗯?!这就完啦!”九儿气得想跳脚,把她孤零零一个人放在这

里不说,临别的时候更连一点点的不舍都没有,真是······

真是太混蛋了!

“对不起,但我想阎君会好好招待你的。”敖川对自己将无辜的九

儿牵扯进来始终有些许的歉疚,他将询问的视线转向默立在一旁的

阎君。

“九公主身份尊贵,冥界怎敢怠慢?吾答应尔等之事自然会做

到。”阎君一言九鼎,语气中自然流露的高位者睥睨之态让人不敢

不信。

敖川安心地对九儿笑笑,“保重,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你这个混蛋也要保重,还有,记得有空来瑶池看我娘还有

······”最后一个我字嗫嚅着没好意思说出口,一直形单影

只的九儿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将这个原本是自己未婚夫君的皇子当做

了朋友,甚至偶尔会胡思乱想,如果自己舍得离开娘亲的话嫁给这

样的人也是不错的事情吧!然而这样朦胧的好感终其一生都没有机

会对敖川说出口了。




因为深爱着的那个人,真的是太过脆弱了啊,无论怎样小心翼翼地

捧在手心里都觉得不够!然而自己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眼睁睁地看

着他受伤流血,吾神,即使我付出的一切得不到回应也没有关系,

我只要他平安而已!


就在敖川摆出平静的面孔去看望陈渡航时,沉睡不醒的容颜让他不

好的预感成了真。

“怎么回事?!”

公孙自坚第一次看见这个年轻的龙族皇子如此激动的模样,他或是

谦和沉默,或是高傲忧伤,却从来没有这样切肤的被刺痛了的神

情,怒不可遏地任由心血淋漓!


“不用担心,喂他一些龙血就可以了。”公孙自坚尽量用温和的语

态安抚着眼前人焦躁不安的心。

“只要龙血就行了吗?!”敖川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竖起锋利的

指甲割开皮肉,不同于人族的蓝色血液从狰狞的伤口中争先恐后地

涌流出来,倒把一旁的公孙自坚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大呼浪费急

忙拿来杯盏承接着温热的血液。

“够了够了,你不要一回来就吓人!”公孙自坚有些责怪有些心

疼,不管他的年龄,年轻的容颜总让自己错觉他还只是一个刚长大

的孩子而已。

敖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从悲喜中平复心境,左手按掌在伤口上滑

过,右腕的皮肉便恢复成了光滑如初的模样。轻轻甩了甩因为失血

而有些虚软的手臂,年轻的面容上露出混杂着感激与歉意的微笑。

“我帮你守着,你赶快拿进去给他喝吧!”

敖川接过微凉的杯盏,迅捷地往里间走去。

不忍心看他闭眼的睡容,好像会一睡不醒地让自己不安。小心翼翼

地将人搂到自己怀中半坐起来,温热的体温隔着暮春初夏的轻薄布

料传到自己身上,于是便有了小小的安慰,温柔地摩挲着陈渡航的

脸庞,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竟然再次激动起来。勉强按耐住自己的

心猿意马,敖川捏住陈渡航日渐消瘦的下颔将自己的鲜血灌进他的

身体里,想着自己的血液将让那双温和带着笑意的眼再次睁开,敖

川有了近乎雀跃的感觉。

怕他呛着,所以一口一口喂得很慢,但仍有一些从嘴角溢出,在苍

白的肌肤上划出一条惊心动魄的完美弧线,血色因为冷凝而变成妖

异的深蓝,敖川被蛊惑了,顺着那条弧线一点一点地往上亲吻,开

始只是双唇与肌肤之间的摩挲,但很快就变得不满足,他温柔又疯

狂地用舌尖舔舐着,然后撬开弥漫着血腥味的嘴唇,咬破自己的舌

尖,让自己的温热鲜血在占有似地扫荡中进入他的身体!!动了情

爱的轻年迷醉在这个偷来的亲吻里,心间却开始弥漫起无力的彷

徨,渡航——渡航——

敖川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不留一丝缝隙,那双闭

着的眼终于有了湿润了泪意······




前线不遗余力的专研与救治,根本上则是地府成功利用五彩石补上

了裂开的空间,此外在掌管第三殿黑绳大地狱的宋帝王的大胆建议

下,将经过调和的忘川之水暂时性地引入青木道的大小河流之中去

净化其中黄泉水的阴浊,自此皆大欢喜,就算没有药石的调理,患

者的病症也开始慢慢缓解。

在没有知觉的情况里饮下龙血而复苏过来的陈渡航也不顾众人的劝

阻在身体稍有起色后就加入了行医的行列,完成任务的公孙自坚则

在三天后起程回家,就像他静悄悄地到来时一样,他走时也是安静

无声息的,甚至忙的昏了头的杨枫在很多天后才发现这位鼎鼎大名

的玄玉公子的离去······

不放心离开的敖川开始在陈渡航每天喝的药中掺入一点点龙鳞粉

末,每一片龙鳞都取自心口,取麟比割开体肤还要疼痛,但只能无

望地默数着离开时日的敖川甘之如饴。与天界联姻,关键不是娶九

公主还是别的什么人,所以让母妃安排另取她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吧!敖川如是想着,直到陈渡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发什么呆

呢?端药也不累的慌!”

自从渡航醒过来以后,敖川就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了那么一点点

的变化,不再是温和有礼的客套,无论是微笑、还是话语都带上了

那么些微不易察觉的宠溺,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就像是那个偷来的

甜蜜亲吻,明明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他不愿意将这种苦涩的气馁传达给眼前人,便对他陈渡航好脾气

地笑笑,“快喝吧!”

陈渡航一言不发地喝下,但皱起的眉头却让敖川有了想要怜惜的柔

情。

看着一贯如沐春风的双眸瞪了自己半天,敖川这才醒悟过来,自己

又发呆了!连忙顺手递上糖渍过的青梅,有些不满的眼睛这才重新

绽露明快笑意。

明明是一个怕苦怕的要死的人,敖川想着,忍不住就想要摸摸他的

脑袋,然而伸出的手在表露欲望前还是僵硬地收了回去,“你休息

吧!”

每次都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过来,慌不择路地离开,因为你的温柔

老是让我慌神呢!渡航你真是最最可恶的啊,以为心意相通,却,

一无所有·······

看着有些慌乱的离去的背影,陈渡航沉默了,想要微笑,却终于办

不到,不笑的唇角像一朵开始凋谢的花朵。小川,来自龙族的尊贵

皇子,只是,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就在敖川自以为可以这样温柔地相守着直到安静离开的那一刻的时



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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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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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折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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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6节更新!!)
呵呵,又更了,超精彩,LZ要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啊,不要悲剧    
风过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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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6节更新!!)
写的很好,我一直在看,只是LZ你快点更新吧!!!!!!!!!!
再次次请求,不要太虐了!!!!!!!
     
yl89362625

ZxID:615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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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6节更新!!)
不错喔~支持一下!
清颖

ZxID:1035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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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风吹过,原来留下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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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6节更新!!)
支持原创
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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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之 静夜思》(第17节)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2229;共70,939 (2010-11-08 14:56) —
(笑~~基本上是一个很懒散的人,老是让人有弃坑的嫌疑呢,但是
却保证善罹堂这个系列会更下去,《羊脂玉》、《蔷薇水》、《丽
人行》都已经排上了写作计划,辛苦每一位等更和顺便看看的朋友了 ——等闲女子顿首拜谢)


陈渡航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即使自己的风疾恶化为肺痨都不能让


他如此绝望与焦虑——小川离开了!!

其实他隐瞒也可以说是刻意遗忘了自己在溺水时知晓了前世记忆的

事情,因为这样的事无论怎么看待都太过诡异,而且还掺杂了一个

龙族在其中,所以他的理智只能不断告诫他必须要沉默与远离。然

而当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终于懂得年轻的皇子深沉又悲伤的爱之

后,自己情不自禁地沉沦了,原来男女之别在敖川的执着面前是那

么的不值一提!

但他是即将有妻室的人,难道你要让他一个凡人为了自己违抗父母

之命吗?这样的想法沉重地压抑着心底最深处那个爱欲交织的悸

动。他以为自己可以微笑着见证他在自己的生命中的离去,留给彼

此生命中一份不可得却干净深刻的爱,可是那个躁动诱惑的夜晚毁

掉了所有的美好与平静。

陈渡航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蜿蜒而下••••••


十四的月,离完满只有一步之遥,孤傲高洁地悬在漆黑的夜空中。
敖川像往常一样守在陈渡航的窗前,明知白天高强度的医治工作会

让这个身体并不算好的大夫沾枕即睡,却连进去的勇气也没有,这

样的距离已经是每晚与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最接近的存在了。敖川将

手伸向那个可望不可即的圆月,眼中是满满的忧伤。

不可预期的瓷器摔在地上发出来的刺耳嘈杂让敖川的心一惊,随即

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破窗而入,一股浓重的苦艾气息扑面而来,敖

川不知道是苦艾掩盖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媚香诱惑了他,亦或是眼前

这幅画焚烧了他所有的自制力——薄衫不整的陈渡航绷着修美的身

躯站在桌子边,从翻倒的茶壶里涌流而出的茶水顺着桌面汇成线状

跌落下去淋湿了赤裸着的左足,然后他艰难地闻声转头,潮红的脸

上是一双情欲纠缠的双眸••••••


陈渡航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燥热、空虚,一向清心寡欲

的他从未遇到今夜这样尴尬难熬的状况,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去喝凉

掉的茶水,意识极度昏沉之下他竟以为自己在错觉中幻想起了那个

年轻的龙族皇子,一双深沉的眼好像有潮涨潮落的蔚蓝大海在其中

涌动,挺拔的身形背负着凄凉惨白的月光,强大、充满了征服的力

感!

一声模糊暧昧的低缓便交杂着苦艾德气息来到了敖川的耳旁,他唤

他:小川••••••

随着肌肤每一寸的紧贴与厮磨,满室初夏之夜的凉爽迅速被炙热驱

逐。敖川喘息着将陈渡航压在身下,那滚烫的身躯绷紧的像是一根

弦,敖川便用缠绵至极的吻将它一点点地软化在自己怀中。陈渡航

半眯着的眼睫不停颤抖,感受着入侵口舌的吸允与搅动,他不能自

己地用光裸湿凉的脚踝摩挲着身上的人,惹火的轻哼从鼻腔中溢出

来,结果换来了更加急躁猛烈的进攻。游移的手顺着腰线来回抚

摸,陈渡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烧起来一样,只能难耐地一把搂住敖

川的肩背,启唇唤道:“小川,快点••••••”

欲火顿时沿着酥麻的脊椎传到了下身,敖川温柔地拿开了无力拥住

自己的手臂,然后跨坐在陈渡航的身上直起腰身,不知不觉中散去

幻形恢复龙族特有的华丽美貌,蓝色的微卷长发随着坚定缓慢的解

衣动作滑落在肩头,配着唇角那写满性欲的笑意竟然让陈渡航再也
转不开眼,“不要急渡航,我会让你舒服的。”


陈渡航顿时羞愧地恨不得厥过去,但是那微凉地正在为自己退去最

后的衣衫的灵巧手指却让他沉迷在那掠夺性的目光下不愿意动弹。


“真美啊••••••”不知所谓的低低叹息随即被激烈的喘息与惊叫所取

代。


苦艾的香气顺着敞开的窗户向高高在上的孤月追逐而去,黑夜掩住

了隐隐绰绰的身形,肖景园目光冰冷地注视着那间屋子,即使什么

也看不见但快要失去理智的嫉妒之火让他毫无痛觉似地任由握紧着

的带刺的枝条将手掌弄得鲜血淋漓。


只此一次而已,然后你就给我去死吧!!






敖川在极度的疼痛中转醒,无力的身体被残酷地用锁链吊在横梁

上,前后的反差差点让他以为那一场抵死缠绵只是幻觉,但被激起

的思考意识让他瞬间肯定了那场如梦如幻的真实性。自己是泄了精

元,否则也不可能落入这般狼狈的地步!


敖川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胸口顿时像刀刮一样疼痛难捱,“你尽

然敢利用渡航!”直视着一脸阴鸷的肖景园,他冰冷地如是说到。

“哼哼,笑话,不过是我和渡航利用了你而已!”肖景园大笑着,

好像遇到了什么极痛快的事。

敖川神色不改,缓慢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渡航不会这么做,只

有人间所谓的驭龙者一族知道龙族在失去初次精元、阳气亏损之后

的一段时间里会处于暂时性的失力状态这条秘辛,惯用龌龊的色诱企图降服龙族的愚蠢夙婴氏后代,不要试图玩弄吾之尊严与智慧。”
即使狼狈也遮掩不住的与生俱来的尊贵顿时震慑住了眼前的男人,但他也绝非丑角,在一阵沉默之后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敖川年轻俊美的面孔上,肖景园咆哮地怒吼着:“凭什么,渡航是我的!!”
“你连对他的爱意都耻于表达,这就是为什么。”敖川舔去嘴角的一丝蓝色血迹,满脸嘲讽地挑衅到。
“可是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肖景园意外地平静了下来,语调冰冷。“没想到你会知道,我们古老的驭龙一族的存在,尽管这个曾今骄傲辉煌的氏族已经随着帝王们对神龙的日益尊崇而销声匿迹••••••可以告诉你我另一个名字——夙婴纵扬!”话音落,便是锐器刺入血肉的声音,蓝色的血液顿时从形状特异的刑具贯穿的伤口处喷涌出来。
敖川猝不及防,仰首吼叫着,反射着银寒光芒的锁链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尖锐的金属碰撞声。
肖景园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只药瓶灌取鲜热的龙血,“我不会立即杀了你,一套‘刺龙棘’有十二双,所以我会折磨你十二天,用你的血去换渡航的平安,你应该觉得感激。”
“渡航,渡航怎么了••••••”敖川痛苦地咳嗽着,大量的鲜血又从口中涌出来。
“他的宿疾越来越严重了,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却从他的药渣里看到了没有融化的半片龙鳞,你说有不有趣?!”肖景园说着慢慢地笑了起来,温柔中透着血腥的残酷,“谁也不能从我得身边夺走渡航,老天爷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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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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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罹堂之静夜思》(第18节)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4125;共75,064 (2010-11-08 16:42) —
陈大夫最近几日很不在状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询问因由也只得来他

敷衍似的微笑。只有肖景园平静如昔,然而照顾起来却越发勤勉。

“我给你换了药方,以调理为主,药性也温和。”肖景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

聊着,望见他被热气熏腾起来的红润双颊,偶尔偏向窗外的眼神便缱绻地如

沐春风。

“费心了。”陈渡航疲倦地弯弯嘴角,眸子却带了些心不在焉的茫然。“只

是甘草味太浓了,有些喝不习惯。”

“苦腥味太重,怕你受不了。”

“嗯。”陈渡航点点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半倚在床上的姿态,给人柔

顺乖巧的错觉。


肖景园唇边满意的笑勾得更深,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陈渡航猛地一惊想

抽开来,没料到反被他握得更紧了,“疾疫已经得到控制,相信朝堂上很快

便会知道,到时候隔离的命令一解除,我们便是最大的功臣!”


陈渡航被他眼里流露的狂热给震住了,半响才喃喃自语地说道:“我们冒着

生命危险过来并不是为了立功的。”


“你也说是‘冒着生命危险’了不是吗?那赏赐也好、进封也好,不都是我

们应得的吗?”肖景园抚摸着他披散的长发笑笑,“我知道你是不屑这些

的,没有关系,有我在你身旁便不会让你受苦,你只管去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了。”


陈渡航默不作声地细细看着这个与自己深交至今的青年,印象里的他是谨慎

的、稳重的,虽然对外人很苛刻,但一直像兄长一样默默照拂着自己,为什

么熟悉的眉眼现在看来却如此陌生?隐藏在平静下的是让人不安的温柔和对

权势的狂热••••••

我累了。”陈渡航倦怠地闭起眼下起了逐客令。

肖景园爱怜地松开手,“不用担心,身体会好起来的。”说完这话,便轻手

轻脚地收拾东西离开了,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神变得冰凉而冷酷,衬着

嘴角尚未退散的爱怜笑意,说不出的讽刺与疯狂。



似梦似醒之间,身子有些虚软,轻飘飘的好像躺在云端。少年就站在身前凄

苦地笑着,一张一合的嘴似在对自己说什么,但随即伤口里喷涌出来的蓝色

血液浸透了衣袍,努力地想要靠近却怎么也到不了他的面前,连那张触目惊

心的被血染脏了的面容也渐渐模糊起来。心脏狠狠地跳动着,惶惑而剧烈地

疼痛。正被无能为力的不安折磨着,安神的香气渐渐靠拢过来,是很好闻的

味道,素雅中透着会让人念念不忘的香甜,然后有一个紫衫紫裙的女人拂雾

开云迈着优雅至极的莲步向自己走来,丝绸摩挲的细碎声响竟然听起来会觉

得熟悉异常。

花裳,决定了吗?用自己一百年的自由来不负那两人的深情。”

“是的,惟愿爱吾者另得真爱,吾爱者一生安康••••••”陈渡航听见一个细细柔

柔的少女的声音这般回答到,一时间只觉得痛彻心扉,那种心脉相通传来的

悸动。

“那么在这里签字吧••••••只是值得吗”女子的声音低沉、惋惜,在紫色与纯

黑之间变幻不定的瞳眸被长睫低垂半敛着。

“其实退却的是我,软弱的也是我•••••••”含着泪意的呢喃就像是潮湿的雨声

一样在陈渡航的耳边响起,“我累世为情所困,左右为难间遍体鳞伤,这一

世我便什么都不要了,我愿意用一百年的自由换取心头的安宁。”


什么••••••都不要了?

紫衣的女子幽幽叹息,“下一世的你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至于下一世,下下一世,就交给那一世的我来做决定吧,毕竟那一世我已

不再是花裳。”

••••••小川啊,这一世的我该做出怎样的决定,忘情吗?


是被肩头胎记灼烧一样的刺痛感给疼醒的,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或者,是真

实•••

陈渡航抚着肩头陷入沉思,这几天以来深深自责的是自己在那一场床事中动

了私心——企图利用肉体关系来留住龙子,这样卑下污秽的心思果然不值得

留恋呢!唇畔露出苦涩的笑意,只是那梦境又寓意着什么?陈渡航揉揉太阳

穴勉强按耐下心头的惶恐不安,如果小川不是回了南海,那么••••••陈渡航心

头一惊,愣愣地不动了。





陈渡航一行人由官府安排住在了某一官员的私家小院,胜在离问诊治病的地

方够近所以也没有多加推辞。白日里大部分大夫和童仆都过去治病帮忙了,

只有肖景园留下自家的阿夏照顾再次养病的陈渡航。

“呀,公子你怎么起来了?要什么东西你说一声就行了。”阿夏慌慌张张地

丢开手边的活计跑了过来。

“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老躺在房间里也闷得慌。”陈渡航温柔地笑笑,

“这几天多亏你了。”

阿夏顿时满心欢喜地扯嘴傻笑起来,陈公子长得好、医术好、脾气也是一等

一的,说实话阿夏喜欢他比喜欢自家公子还要多些。

“公子你笑起来真好看,怪不得我家公子喜欢看你笑。”

陈渡航眉头一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和你家公子认识那么多年了,我

怎么不知道他喜欢看我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呗!”阿夏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

挠脑袋,“我也很喜欢看陈公子笑呢!”

陈渡航拍拍他的脑袋,随口问道:“这几天药都是你煎的吧。”

阿夏撅着嘴想了一会儿,“以前都是我熬的,但前两天公子换了药方开始就

是他亲自煎药了。怎么了?”

“哦,没什么,原本想让你少放一点甘草的,虽然怕苦但是甘草会削减药

效,而且我也喝不惯那种甜味。”陈渡航的眼角无意中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连忙如此止住了继续问下去的意图。

“渡航,怎么出来了?”肖景园沉着脸匆匆走过来,眼神凌厉地扫了阿夏一

眼,“让你好好照顾陈公子,就是这么照顾的吗?”

阿夏一哆嗦埋着头不敢说话了。

陈渡航微皱眉,“是我自己出来的,和孩子计较什么?”

“那我要和你计较吗?前两天去治病倒把自己给累倒在诊所里,我看要不是

这样你也不会乖乖回来养病。”一边教训着一边就顺手揽过了陈渡航的肩膀

带他往房间里走。

“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的事不要紧了吗,人手还是不够啊,我看我待会儿

就跟你过去吧!”

“不行!”肖景园断然拒绝道,说完话后才察觉到口气里的强硬,连忙柔下

声音劝道:“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陈渡航无奈地叹了口气,怅然望天,“这身子还拖得了多久••••••”

肖景园闻言手一紧,“不会的,渡航,我会让你好起来的!!”语气里有少

有的热切。

这恰是最让陈渡航起疑的地方,自己身为大夫自然明白身体状况,溺水之时

险死还生,一番旅途劳顿惊险后原就有宿疾的身子其实早已不堪负荷,但是

近来却莫名转好,景园用那么多剂量的甘草想要掩藏的究竟是哪一味药??

有什么被忽略了,究竟是什么••••••

“景园,你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么?”


肖景园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像玄玉公子那样的术士又算什么?”

肖景园一时语塞,皱了皱眉头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陈渡航摇摇头,“感叹这世界的未知与奇妙罢了,这次青木之行,不仅看到

了像玄玉公子那样的术士大展神能,还看到妖邪精魅,往日里当真是想都不

敢想。”

“那不是我们的世界。”

“是呀,我们的世界有医、有药、也有生死。”

“不要轻言生死!”肖景园有些责备的意味,但神色里更多的是温柔的无

奈,“我不信鬼神,但是为了你就算金丹我也会拿来试试。”

“疾病乱投医!”陈渡航哧地一声笑了,眸子如粼粼波光顿时吸引住了肖景

园的全部心神。


景园,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啊,求你了••••••





连最小的窗口也被巧妙地封死,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烛蜡昏黄的光晕和让人

作呕的血腥气。


敖川奄奄一息地吊在横梁上,赤裸的身上惊悚地插着七对“刺龙棘”,不愧

是古老的驭龙家族传下来的驯龙刑具,非钢非铁的质地连龙族强悍的肉身都

无视了,根部的皮肉直接坏死,乌墨一般的毒血散发着阵阵恶臭。

“第八天!”肖景园曼斯曼条地抽出第八对“刺龙棘”,“真不知道该插在

哪里呢,要不就从下身开始吧!!”

闪着寒光的刑具被恶狠狠地扎向敖川的左右双腿,衰弱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

下,被贯穿了的喉咙却是连痛呼也不能够!连骨髓都震碎了的双腿再也不能

支撑身体的重量,吊着的双手顿时像要被活活从身上撕扯下来。

肖景园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敖川狼狈不堪的模样,嫌恶地叹气,“都这个样子

了还死不掉吗?果然是龙族啊!”

“刺龙棘”所带来的伤害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疼痛,它之所以能够制服强悍的

龙族是因为本身能够吸收能量,只是第八天,敖川就被折磨成了半龙半人的

怪物。身体勉强维持人形,皮肤表面却大量鳞化,又因为极度缺乏鲜血而翻

卷掉落,敖川身下是一地凝着血块脱落的鳞片。

“你的血肉的效果越来越不好了,渡航前两天竟然晕倒在诊所,也许我该考

虑是不是该给你缓刑几天。”肖景园反握着匕首从他血肉模糊的心胸处剜下

一片鳞。此举之下,敖川直接昏死了过去。肖景园不屑冷哼,收起沾血的鳞

片,转身离开了。





肩头的胎记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厉害,有时候持续疼上一两个时辰让陈渡航恨

不得厥过去。在肖景园面前也越来越不敢表露出分毫,只推脱是宿疾顽症,

好为自己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余出时间。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此开始怀

疑龙血药效降低的肖景园推迟了接下来的酷刑,若非这样,待到玄龟找到陈

渡航时恐怕剩下的只是一具死尸罢了。

陈渡航完全是在无意中找到玄龟的,黑乎乎毫不起眼的小东西拼命撕咬着自

己的鞋,心不在焉的自己差点就一脚踩碎了它。

“河鳖?”陈渡航单掌托着,指尖轻轻点了点伸得老长的脑袋瓜子,“怎么

爬上来了呢?送你回池塘里吧,以后可不能随便上岸了,我可不想在自己的

汤碗里看到你。”


玄龟听到他的话顿时急了,伸着粗短的四肢在他掌上乱蹬。

“渡航,吃药吧!”肖景园在屋子里唤着。

陈渡航阴郁地闭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有惯见的温和和懒懒的倦怠,“来

了。”他一边应着一边将玄龟拢到袖中,“看来只能改天送你回家了,小东

西。”

玄龟本能地感觉到了那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吓得连忙缩到壳子里动也不敢

动。

陈渡航捧着药碗一口喝完,含住肖景园不容拒绝地递上来的蜜饯,只觉得胸

口一阵气闷

“我困了,你忙去吧!”说着懒懒地倚到了床上。

“刚喝完药不要睡。”肖景园笑着替他理理碎发,“我在这里陪你说一会话

吧,其他人忙的整天不见人影,你一个人呆着肯定也闷得慌。”

“也还好,整理以前一些草药药性的记录,时间很快就打发掉了!”

“不是让你不要做这些伤神的事吗?”

饶是陈渡航好脾气也有些不快了,皱着眉还没说什么,肖景园已经察觉到并

且开口,“我不是要管你,只是真的很担心你,知道吗?”

陈渡航略略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关心我。”

“罢了,你这个别扭性子还有谁受得了啊!”肖景园宠溺地拍拍他的脸颊,

“你坐着眯一会就是了,不要睡了。”

“嗯。”陈渡航浅浅地应了一声,随手从床头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待到那

人一走就烦躁地抛下了书,呆怔地望向窗外。直到袖管里的爬动微痒将他从

神游中拉了回来。

“小家伙迫不及待地要回家了吗?”陈渡航温柔地笑着,指尖滑过黑漆漆的

龟壳,那不同于一般的滑腻触感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像玉石,而且,这

东西好像隐约在哪里见到过??翻转间,龟腹上一块显眼的污渍让他的心一

下子抖了起来,分明是凝成黑色的蓝色血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它了——

小川在第一次看见自己肩上胎记时掏出的不就是这个东西!!

猛地翻身起床,手却一抖,玄龟啪地摔在地上发出玉石相击的响声。慌乱地

俯身去捡,握住,泪水便猛地滚落下来,却突然,一双皂靴出现在抵矮的视

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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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罹堂 之静夜思》最终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4610;共79,674 (2010-11-08 16:43) —
抬头,便看见肖景园阴沉的脸,“渡航,把东西给我。”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带着极大地压迫力。
“景园,这就是你为我做的吗?”陈渡航握紧玄龟慢慢起身,连日来的焦虑、不安夹杂着怒火一起爆发,“说啊,你对小川都做了什么?”
肖景园慢慢收回伸出的手,那动作慢的就像是关节腐朽了的木偶,他看向陈渡航,眼神里似有无限的爱怜,又似有无限的冷硬,“和他离开之前做的一样,”没有血色的唇角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将他的血肉和入你的药中,喂你喝下!”
陈渡航瞪大了双眼,一个踉跄退步,呆呆地顺着床沿坐了下来。
“渡航,我的渡航,你还是知道了吗?知道也好,我怎么能够让你的心一直想着他•••••”肖景园轻声说着,温柔地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肆自亲吻,做着每日每夜都想入魔了的事,肖景园的只觉得心脏一下接一下地鼓动着,几乎要挣扎着从胸腔里跳出来。
“渡航,我爱你,我爱你啊!!”肖景园一寸寸地收紧双臂,胡乱地舔舐亲吻着,闭着的眼里却有了湿润的泪意,走到如今这一步,剩下的只有毁灭!!而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因为我爱你呵••••••
陈渡航一下子惊醒,奋力挣扎起来,但在气力上他显然不如肖景园。肖景园反手绞住他并且开始用嘴撕扯他的衣服,在白皙的脖领之间留下一个个占有性的吻痕甚至是咬痕。
“肖庄,你给我放手!!”陈渡航又惊又怒,一气之下连从未出口的本名都吼了出来。
肖景园僵了一下,随即亲咬的更加激烈,夹杂着喘息的热气喷在陈渡航红透了的耳上,“怎么?那天晚上你不还在勾引男人吗?我看你干得好得很!!”最后三个字在他口齿间恶狠狠地咬着。辛辣的讽刺让陈渡航的羞愤怒意到达了顶峰,不管不顾之间一甩头咬在了肖景园受过伤的手臂上。
那是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留下的伤口,割肉剔骨的疼痛他也只是安慰地笑着说没事。
殷红的鲜血立马顺着衣衫晕染开来,陈渡航红着眼在肖景园的身下颤抖着,泪水一点点地打湿脸庞,他无力地软在床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景园,我们怎么会这样••••••”
“因为我爱你。”肖景园深深地望着他,眸子里满是痛楚,然而只是转瞬,冷酷与嘲讽重新爬上他的嘴角。
他俯身一把抱起狼狈之极的陈渡航。
“你要带我去哪里?”一时的失重让陈渡航的心重新慌乱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我带你去••••••”因为手臂用力,上面的伤口狰狞地裂开了,肖景园却仿佛没有直觉一般,任由温热的鲜血顺着臂膀流淌,沾湿了怀里陈渡航的衣袍。“我让你好好看看!”
••••••
••••••
由爱,故生怖


疼痛,无法忍受的疼痛在身体内叫嚣着。其实最初的几天并不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驭龙家族早已不在辉煌,众多驭龙之术也在时间河流里湮灭,肖景园所掌握的只是其中的皮毛而已。只是想着自己的血能够代替自己让渡航好好地活下去,心里便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念头了。而到现在,“刺龙棘”远比自己自己想象的还要毒辣,极阴极寒的属性死死克压着体内的阳气聚集,真正是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就要这样悲惨的死去吗?自己可是堂堂南海龙宫十一皇子啊•••••敖川艰难地扯出一个凄惨的笑。
“到了。”是肖景园的声音,另外一个有些虚浮的脚步声却像敲在心头的鼓一样让奄奄一息的敖川竟生出些害怕的情愫。
不要过来渡航,走开,走开!!
陈渡航死死地咬着舌头,浑身抖得厉害,却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
“不要说话了,小川!”理智终于在看清被贯穿的喉咙时崩溃,敖川挣扎着想要说什么,那根刺龙棘便跟着微微地起伏,狰狞的伤口喷涌出黑色的黏湿血液,那一晚让自己无限沉迷的蓝色卷发如今纠结着血块死气沉沉地贴在身上,身上的鳞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随着身体的抽搐便轻飘飘地脱落开来。
十六根刺龙棘刺穿了全身,让人不敢靠近,好像每一次呼吸都能够要了他的性命。陈渡航用冰凉颤抖地手轻轻捧起那张憔悴消瘦的脸庞,比海还要耀眼深邃的双眸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形。泪水汹涌而出,带着身体最深处的悲恸爱意。
不••要••哭,渡航。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做出这几个字的口型,枯萎的眼神也在泪水里重新泛起爱恋的柔光。
“不要死啊,小川。”陈渡航揽住他的头颅将湿热的唇与他的口舌相交缠,浓浓的腥味与泪水的苦涩交杂着徘徊在口腔里最后吞入腹中。宁愿就此死去,也好过如今模样。
••••••渡航
••••••小川

肖景园握着最后四根刺龙棘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带你过来可不是让你们去做生死鸳鸯的。”薄凉的话语像抹着毒的利刃,肖景园做出一个从背后拥抱的姿势,双手却极快地点向了怀中人的神阙穴和气海穴。学医的人都知道一旦被伤了这两处,轻则麻木残废,重则有性命之危。
“别怕,渡航•••••”肖景园却微笑着扶住瘫软在自己怀中半昏半醒的陈渡航,好似只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之举,丝毫不理会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很快就会结束了。”他宠溺地亲亲他的脸颊,将上面的泪痕拭去。
敖川眼睁睁地看着陈渡航绝望地被握住双手执起刺龙棘却无能为力,锁链发出剧烈的抖动撞击之声,几乎要将整个横梁给扯断。
嘶哑的低吼从腹胸中传来,陈渡航怔怔地看着没入敖川血肉中的刺龙棘,浇在自己手上的鲜血很快就冷了下来,触目惊心!他还有多少血能流?他还能够活多久?•••••陈渡航怕得快要发疯,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弑龙之罪你我一起承担,日后同下地狱,我们也要在一起!!”肖景园在耳畔低语着,笑得满足极了。“第二根,就插在这里吧。”
被牢牢握着的手送向了动脉之所,敖川惊恐地瞪大了眼,飞射而出的鲜血溅进了蔚蓝色的眼。比方才还要激烈百十倍的吼叫破口而出,直冲云霄,这已经不是人能有的嗓音,是九天之龙垂死的嘶鸣。屋瓦被震裂开来,手腕粗的铁链更是寸寸断裂化为齑粉,敖川不要命地双手抽出喉咙上和动脉处的刺龙棘,神色狰狞如浴血之魔。却仍分出了一丝神智用破损的声音大声吼叫道:“逆鳞已损,我父王母后必会知晓前来,赶快带渡航走!”
肖景园心惊,逆鳞的厉害关系他自然从先祖笔记中有所窥晓,刚才妒火灼心竟干了这么不理智的事情。自己死不足惜,难道真要渡航陪着自己受生生世世轮回诅咒之苦?想至此,连忙大叫,“把断梁从我腿上挪开!”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横梁断裂直直地砸落下来,肖景园一个翻身将动弹不得的陈渡航死死护在身下,自己的左腿却生生被压在了断梁下。
敖川早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地红了眼,一声怒吼拍开断木,将下面狼狈不堪的两人狠狠推开。肖景园也拼着残废的危险将昏死过去的陈渡航拖到外面去。
只见外面早已乌云翻涌,电闪雷鸣,被点了神阙穴的陈渡航破气血瘀,生死不知。肖景园狂笑着,是悔也是恨,“渡航啊渡航••••••”
南海龙宫的御驾隐隐出现在天际云端,再一眨眼,便遥遥站在了肖景园与陈渡航的上方。
蓝色的光柱笼罩在破屋之中,惨遭酷刑的敖川似乎已经僵死,无知无绝地回到了父母怀中。一霎时间乌云逼压更胜,雷电咆哮着,所有生物都在瞬间触之而亡,只是片刻,肖景园与陈渡航周围便是一片残垣断壁、死尸狼籍。
“夙婴氏,你可知罪?”不带感情的女音比翻滚爆炸的雷声还要让人心生惧意。敖川的母妃,天界上仙姚崇神女,曾经司管冰霜的无情女仙。
“知罪?我杀人自可以命抵命,你们这些神龙杀人又拿什么抵?要不要一并算在我的身上?!”肖景园狂傲地笑着,用讥讽的眼神冷冷扫着电闪雷鸣之后的狼籍。
“夙婴氏莫要逞口舌之快。”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南海龙王敖鵘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心下想的却是该如何救那陈渡航一命,也是自己大意,以为解决了黄泉改道之事就万事大吉,却不料川儿受苦在后,只是川儿对这凡人的确动了真情,如果不救等他醒过来只怕又要天翻地覆了吧。
姚崇王妃斜挑眼角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又道:“夙婴氏屠戮吾高贵神龙后裔,罪孽深重,欲拟九天雷击之刑,灭其一魂一魄,尔后永受魂魄不全之苦!!身边之人录为同党,共受此刑。”这个凡人留不得!!姚崇王妃用无情地目光俯视着肖景园怀中的陈渡航。
肖景园眼角眦裂,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我愿先自杀再受你雷击之刑,只求你放过这个无关之人!”他沉痛地缓缓撤手,任由陈渡航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自杀是重罪,死后要受反复自杀之苦,因为“四恩”未报,责任未了,故罪特重。
“这里没有尔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看不妨就依他说的吧。”敖鵘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川儿毕竟伤不致死,雷刑是玉帝陛下赐给我们的最高刑罚,是很重的罪了。”
“被人伤了逆鳞还不严重?看来你这个好父王是要儿子死在人界才满意呢!”姚崇王妃一声冷哼,美目带煞。
敖鵘无奈苦笑,心里暗暗嘀咕:紫藤屋主你再不来报酬可就要减半了。
“执行吧!”
“王妃可否请听我一言。”紫衫紫裙的女人适时出现,带着众人眼中熟悉的魅惑笑容挡在二人面前。
“紫藤屋主,这里不是你该插手的地方。”姚崇王妃波澜不惊地说道,微挑的眉眼和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与生俱来。
紫藤忆闻言笑着欠了一下身子,“王妃说的没错,只是这陈渡航与我有缘,所以就不自量力地前来了。”
姚崇王妃闻言皱了一下眉,回道:“紫藤屋主身份特殊,不必如此自谦,只是小子伤重,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该讨回公道。”
“皇子是在我处与那陈渡航的前世结缘,说来我也该有责任,特此奉上疗伤宝物,万望王妃饶恕。”
“是‘乙母圣璧’?不愧是紫藤屋主啊,出手果然大方。”冰冷的声音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嘲讽。
一番低姿态做足了的紫藤忆闻言微笑,“能够对皇子有所裨益又怎么敢藏私。”略带戏谑的眼神却是轻轻地瞟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敖鵘,东西是他的,自己自然不心疼。
“可是假如我还是要处死那人呢?”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成定局的时候姚崇王妃突然刁难地说道。
闻言肖景园心一惊,却明白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插嘴的场面。
敖鵘的眼里却始终是轻松地神色,自己付了那么多的报酬,看紫藤屋主被为难一下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紫藤忆敛眸轻语,“那不知王妃可否看在西天佛祖的面子上饶他一命。”语罢抬头直视云端上的丽人,嘴角是稳操胜券的幽艳笑意。
“哦?愿闻其详。”姚崇王妃眼神一黯,心中已有了得失计较。
“那陈渡航是佛祖点化之物呢,几世历劫修行,只怕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那便饶他一命吧,只是这夙婴氏余孽也要遵守他的诺言,自杀谢罪!!”
“不劳您费心。”肖景园喘了一口气稳稳地站住了身形,手里握着剩下的刺龙棘对准心脏,温柔地注视着身下的陈渡航低低说道:“渡航,有人护你我便放心了,你这样的人本不该陪我去地狱受苦,是我妄想了••••••”
••••••
•••••
“商山君,麻烦你陪我安置一下他吧。”看着肖景园在鲜血中缓缓倒地,紫藤忆轻声说道。
一个白衣公子随即出现在她的身侧,他点点头弯腰抱起脸色苍白的陈渡航。
“那么,告辞了!”
“紫藤屋主慢走。准备执行吧!”
紫藤忆慢慢地离开这处是非之所,商山君抱着陈渡航尾随在后。雷电的咆哮紧接着落下来,紫藤忆最后一次回头,便看见那个苍白的灵魂在雷电之中执着地望向自己的方向,低叹了一口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紫色的雷电,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球,似乎再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男子的爱恨痴狂••••••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人们记忆中青木道的疾疫和那场惊世骇俗的雷阵渐渐淡去,当物是人非,当再也无人记起京城曾今一个叫做陈渡航的妙手仁医,当院子里的瘦海棠再次喧嚣起来,被岁月遗忘了的男子坐在窗前静静“看着”春色无边。长发随意地掬在脑后,脸上是闲适的恬淡笑容。

那日被紫藤屋主救回来后便被安排在了这里。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将小川带来这里,你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那酬劳是什么,紫藤屋主?”陈渡航淡淡笑着。

“把你的眼睛给我吧,剔透璀璨如水晶的干净眼眸,会是有特殊兴趣的收藏爱好者的珍宝呢。”

“拿去吧,还有,谢谢你。”

“不用谢,我可是大丰收,走吧商山君。”

“贪心的女人!”白衣的男子无奈地叹息。

“谁说不是呢?!”紫藤忆扬起魅惑的笑容,“贪心的人其实容易满足。”

“歪理!”

说话的两人越走越远,陷在黑暗中的陈渡航却平静地微笑起来,等待,也是能够让人满足的事情······





敖川静静地站在花树下,阳光丝丝缕缕地笼罩在他的身上,在飘落花瓣的地上投下疏淡的影。

年轻的面庞上露出骄傲的笑意,他说,我来了,渡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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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静夜思》(第17节至最终回!!)
惭愧,总算在月底将这篇文给结束了,感谢像风过520那样留言和点击的每一位朋友,如果不是你们的话《静夜思》说不定就会烂尾呢!请继续支持,多谢。接下了会连载《羊脂玉》,冬天的故事,嗯,应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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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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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开始连载!!)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570;共83,244 (2010-11-08 16:44) —
漂泊在无限时空之中的屋子,不知道会在何处靠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时空的尽头••••••


“等一下,我要碰这张牌。”

“喂喂,我已经落牌了哎,拜托你拿出一点君子的风度吧!”

“君子的风度?我已经连‘扶风扇’都输给你们了,去他妈的君子

风度!!”即使光听声音也能够想象到声音主人的恼怒模样。

“我说••••••我成牌了。”温吞吞的声音像地狱的钟声一样再度响

起,周围一片哀嚎连连。

“为什么?棋下得好和牌打得好之见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

“那个,我好像有客人来了!”其中一个紫裳的女人含着狡猾的笑

容迅速地站了起来,“失陪了!”

“哇,太奸诈了,刚才是谁说我没有君子风度??你这个没有麻将

品的女人!!”

“紫藤屋主,你‘牌钱’还没付呢,待会回来的时候记得把那只玳

瑁七星端砚带给我。”逃之夭夭的某人在温吞吞的嗓音中顿了一

下,随即像火烧眉毛一样匆匆离去了。

“落日,我要你的醒骨云英衫。”

“不要啊,大哥,你放我一马吧••••••”

“落日我恨你,都是你跟我说什么三缺一,呜呜••••••”



一走出那个房间紫藤忆就忍不住舒了一口气,这回输大发了,简直

血本无归!!再不抽身恐怕自己连这栋屋子都要输掉。

至于把自己拉到麻将桌子上的落日,哼哼•••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个邪

恶的笑容,看得跟在身旁的乐游直打哆嗦。

“你去把客人带过来吧!”紫藤忆调整了一下表情,想到刚输掉就

有人自己送上门来,顿时心里畅快起来,整个人都如沐春风一般。

“好的。”乐游蹦蹦跳跳地向门口跑去,紫藤忆则走回主屋为自己

沏了一杯茶,慵懒地坐在花果图宝座上,交叠在右腿上的左腿有一

搭没一搭地晃动着,偏偏说不出来的优雅好看。

“你就是紫藤屋主?”清越的声音透着对此行的怀疑和犹豫。

“正是在下,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紫藤忆亲切地笑着,这种时

候可不能让客人打退堂鼓啊。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那双狐媚的眼睛尤其好

看,带着脂粉精心勾勒的妩媚线条。“我想要‘避寒珠’,请问我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可以得到它?”

“避寒珠?”紫藤忆轻眨了一下眼。

少年顿时被她扬起的尾音给吓到了,急急地说道:“那东西太珍贵

了吗?”

那倒不是,紫藤忆托着腮在心里闲闲地想到,但是这样的话以她的

性子是根本就不可能说出口的,于是那张美丽的面庞上露出为难的

表情,“避寒珠我有,只是本来是想留给我自己用的••••••”

“是这样吗?!”

欲擒故纵的把戏用来吊吊胃口就足够了,紫藤忆迅速摆出关心的模

样,“它对你很重要吗?那不妨让给你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少年闻言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带着

笑意的弯弯眼睛让看到的人的心情不禁跟着好了起来。

紫藤忆亲切地笑着点点头,“至于报酬••••••就由事后的你给我讲关

于这颗避寒珠的故事好了!”

“这••••••这样就可以了吗?”少年吃惊地睁大了眼。

果然是美人啊,连目瞪口呆的样子也很吸引人呢!紫藤忆笑眯眯地

吩咐下去,“乐游,去帮我把仓库玄字十四号抽屉里的避寒珠取过

来。”
“请稍等。”乐游乖巧地应到,小跑着过去了。


直到那名人类少年心满意足地离开,乐游才对紫藤忆露出迷惑不解

地表情,“屋主为什么说避寒珠很珍贵呢?而且您收取的报酬也很

奇怪啊!”所谓避寒珠其实是避寒草的种子罢了,这种长在地火之

上的植物虽然在人界非常罕见,但由冥界第四殿五官王司掌的合大

地狱就盛产避寒草,而紫藤忆也恰巧有一株,五年一开花,五年一

结果,紫藤忆的仓库里其实已经有满满一斛的避寒珠了。

紫藤忆神秘地笑了一下,狡猾的眼神一闪而逝,“等着听故事吧,

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他了呢!”

好听的故事,也是很珍贵的啊••••••



(1)
宣德年间男风日盛,达官显贵都以蓄养娈童为乐,安邑坊的顺心楼


就是整个定亥城乃至越州绍兴府都排得上名号的小倌馆,与城西的

青楼称心园被见惯风月的闲人并称双绝。称心园有久埋的女儿红,

顺心楼有陈年的花雕;称心园有五步一阁十步一楼的奢豪排场,顺

心楼有园艺大师亲自设计的“竹海”美景;称心园有色艺俱佳的四

位姝丽,顺心楼有名扬五湖的十二个清倌人。在这两处地方一掷千

金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你真让那个男人把你给买回去了?我看你是昏了头,我们毕竟不

是那些姐儿,现在是我们赚钱的最好时候,你就这样乖乖跟着仇炳

生走了?那位爷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你就算没看过也应该听过

吧!不用等到你年老色衰,只要两三年一过,他保证会把你给踢回

来!!”绯衣恼怒地说个不停,虽然说不上口水四溅,但那粗鲁的

模样让恩客们瞧见了保准会以为自己活见了鬼,柔弱娇羞的绯衣可

是顺心楼的头牌之一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的年龄本就比你大上一点,与其被开苞后慢

慢老去沦落到下等烂死在这里,我还不如趁着年轻赌一把。”说话

的少年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有一双狐媚的眼,身形比一般的小倌高

挑些,纤细的腰身被茶色的腰带束得不盈一握,浑身上下都带着一

股精心修饰的脂粉气,但是丝毫没有令人恶心的矫揉造作。他细心

地给身旁的人剥核桃肉,盘子里已经堆了小小的一撮。


“听说仇炳生要给你在城外置一所宅子?”绯衣拿起一瓣核桃仁放

进嘴里慢慢地嚼。


“是我说不要跟他回祖宅的,他的宅院里要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没

有?我何必过去找气受。”


“嗯嗯••••••”绯衣一边吃着一边连连点头,“在城外也好,这样不天

天粘着,说不定他对你的新鲜感会长些。那么加油吧,使出浑身解

数把那处宅院的房契和你自己的卖身契抓到手上。”绯衣一下子充

满了干劲,好像胜利就在眼前一样。

杏引被他的活泼模样逗得咯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惑人心神。

“好呀,好呀,到时候你也赎了身住过来,我们两个老东西就相依

为命地活下去!”

“切,不准咒我老啊,我还要再赚六年白花花的银子呢!”绯衣端

着盛放核桃仁的碟子躺回卧榻上,一副没了骨头的无赖模样。

“你呀!”杏引望着他乐不可支,笑完了才神色有些悠远地说道:

“其实仇炳生对我实在不坏,他挑了好几处宅子让我自己选,下午

就会有马车接我过去。”

“我看你还是带一个风水先生,到时候大师说哪一处聚财你就选哪

一处。”绯衣抛着核桃仁张嘴去接,玩得有滋有味。

杏引闻言又是弯眼一笑,“我是没指望了,碰上仇炳生这么个喜新
厌旧的,要是你能遇上个良人就好了。”

绯衣不屑地撇撇嘴,嘀咕道:“在我看来,还是摸得着的银子更可

靠些!”

“难怪你对李师爷爱理不理,感情人家不舍得给你银子花啊。”

“你还说呢,假装清高的色老头,抠死了都,对着他我连笑都觉得

浪费。”

“杏引,杏引,你来帮我看看,这件衣服配哪个腰带好看,今天王

公子要带我游湖呢!”怜瑞拎着衣服在门外高呼。

“快去吧,快去吧,那只花喜鹊叽叽喳喳的吵死了都。”绯衣不耐

烦地拿起一本拓墨书斋刚出的传奇故事翻看。

“那我先过去了。”

绯衣头也不抬地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杏引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城坐在马车上就感觉有些颠簸,看了两处宅子,杏引的耐心已

经被消磨掉大半,想想晚上还要陪客应酬,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补觉。

再看一处吧,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就随便选一个好了,反正也没什么

不同。杏引阖起狐媚的眼,竟意外地别有一种纯澈干净,今天独自

出门所以也没有换衣服,只在常穿的夹绵藕色圆领袍外面裹了一件

毛色上等的兔皮裘衣,手里揣着焚了梅香的小暖炉,一时间昏昏欲

睡。

“公子,到了!”这个寡言老实的车夫很得仇炳生的眼,平日里接

送这些“公子”、“小姐”的活都是派他去干,而他也知道本分,

对这些身份特殊的人从来不多看一眼,也从来不多问一句。

车里的杏引一下子惊醒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紧了紧身上的裘衣

就弯着腰跳下马车。

“我就在这里等,有什么事你喊我一声。”车夫驾了一声把车赶到

一旁,杏引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扑到在车厢里闷得嫣红的脸颊上,杏引缩了缩脖

子,快步掠过抄手游廊。看得出来这所宅子刚废弃没多久,游廊上

半卷的挡风竹帘还是半新,柱上的红漆看起来也是很有精神的模

样,杏引对这处宅子已经有了好感。不是他眼挑,一是顺心楼原本

就布置的精妙绝伦,遑论为外人所津津乐道的竹海美景;二则身为

头牌。平日里出入的也多是一些达官显贵之家,自然是看惯了亭台

楼阁,假山湖水。穿过游廊就到了主屋,而主屋后面还有东西两个

后院,刚踏出主屋杏引就被阵阵浓郁的腊梅香给吸引了心神,不自

觉地循着香气拐进了右院,一棵几丈高的腊梅树顿时闯入眼帘,光

是虬劲的枝干衬着繁茂的黄灿灿的花朵,就是极致的视觉享受。手

炉里的香气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杏引深深呼吸者沁人心脾的冷

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高兴地笑了起来。放下手炉走过去攀住

两根枝桠折下,眉开眼笑的表情分外惹人怜爱。

一边不在乎地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嗅着梅香向厢房走去。厢

房是一律的白墙黑瓦,整洁干净,冬日的阳光温情脉脉地照拂下

来,屋上的残雪折射出点点细小的璀璨光彩,融化了的少许雪水也

诗情画意地沿着瓦当错落滴下。

从美景中回过神来的杏引在踏上台阶后却突然愣了神,他竟然看到

了一个男人!!

年青男子安闲地闭眼躺在屋檐下的一张黄杨木卧榻上,二十七八的

模样,俊美的让人怦然心动,只穿了一件雁纹灰底绣浅白与深黄梅

花的衣袍,交领上是黑色的繁复纹路。

是偷偷借住在这里的浪人吗?衣着与气度却有些不像呢。满怀好奇

的杏引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轮廓很深,五官也是经得起琢磨的好

看。白嫩的手从裘衣中伸出来还隐隐冒着热气,指尖不知危险地靠

近,就在接触到得那一刹那,一双冷亮的黑眸不带感情地睁了开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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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第2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3254;共86,498 (2010-11-08 16:44) —
2

“你不知道,当时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冰起来了,呆在那儿动也

不敢动!”杏引边走边与旁边听得聚精会神的绯衣窃窃私语着,想

起当时的情景仍是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绯衣两眼放光,因为周围往来着寻欢的恩客所以特地用折扇微微遮

住面容,眉飞色舞地凑过去道:“我猜一定是那园子里的精魅,要

不然怎么能生出那么好看的人!”

“我看你也是精魅说不定,而且是花叶并娇的虞美人。”杏引没好

气地斜撇了他一眼,“让你天天看那些胡说八道的野史传奇!”

却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的波光流转是怎样的妩媚风情,连对自己

美貌自信异常的绯衣都给看呆了,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真

恨不得将人给搂入怀中好好亲上两口。

此时的顺心楼华灯初上,丝竹之声点缀在一片醉人软语里,酒香扑

鼻,踏进这里的男人们怎么能够不心神荡漾?镇在大堂华贵舞筵上

的仙鹤香炉自口中喷吐出袅袅香烟,馥郁的香气无影无形地缠绕出

一份淫靡的温柔。

感觉到投射在自己两人身上的火辣目光,刚才还谈笑忘形的绯衣立

马进入工作状态,用勾着金粉牡丹的折扇虚虚掩住半张脸,下颔微

低,弯月眉将蹙未蹙,活生生娇不胜羞的柔弱样子,再时不时地用

那双水润眸子胆怯地东飘西飞,周围一片的温度硬是给搞得沸腾了

起来。


杏引在一旁看得好笑,眉眼弯弯,身穿修长衣襟的窄袖薄袄,露出

白嫩耀眼的一双手腕,整个人看起来既意态风流,又让人觉得美好

可爱。

不时有人对这二人问价,当听说今天一整晚已经被包下来是皆是懊

恼惋惜。又不是滋味地猜测着是何人如此财大气粗,一连将“十二

清倌人”中的两人给包了下来。

绯衣虽然忙着装柔弱,但并不妨碍他将众人表情收入眼中,一时玩

性,得意地对着杏引眨眼睛。

杏引忍俊不禁,也暗暗回了个不知羞的眼神。

还没到贵客包下的上等厢房,楼中的假母就扭着臀飞快地找上来唠

叨,“这回来的可是大官,你们虽然自恃美貌名盛但也不要不知进

退,客人说东你就没有往西的道理,可不要像玲珑那样耍什么身

段,最后不还是被梁大人给讨了回去?日后可有他的苦果子

吃!!”言罢还意犹未尽地斜眼打量了杏引几下,不客气道:“我

知道仇大人说要买你,可他毕竟还没买呢,你这卖身契一天在楼

里,你就要守我们顺心楼一天的规矩!不知好歹的话连仇大人也未

必护得了你,哼,好自为之吧!”直到门外又有客人来这才搔首弄

姿地招呼去了。


绯衣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嘲讽地说道:“顺心楼可还没轮到

她当家呢,而且我们一个小倌馆,她倒是死皮赖脸地贴上去巴着客

人,就算屎糊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白粉堆了有多厚,也该明白客人来

找的是男人吧!人贱起来真是拦都拦不住。”他那一张嘴巴刻薄起

来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杏引不在意地笑笑,“走吧,让客人久等了可不好!”

“怕什么?我们当真一点身价都没有吗?”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

随着杏引向包厢走去。

“看看,这不是我们的绯衣、杏引两位美人吗?两年不见,只怕早

把爷我抛到脑后去了吧!”刚要门外的小厮转报,一个衣着鲜艳的

公子哥就满脸带笑地迎出了门,然后一手一个拽着两人直往里面

走,由一道山水屏风隔开的里间已经围坐了六七个男子,此刻酒兴

正酣,桌上的菜点倒是没怎么动。一听说两人过来了,所有人都将

目光转了过来。

只听见其中一个男子大声嚷道:“吴清你别忙着吃美人豆腐啊,心

躁意躁地伤了两位美人可就不好了。”

绯衣和杏引闻言都笑了起来,一个娇羞一个妩媚,顿时把在场的众

人的魂都给勾了去。

因为今晚是吴清宴请出的钱,所以他也不客气,拉着两人就坐到了

自己左右,顿时惹来旁人的哄然笑骂。他也不恼,美滋滋地喝着绯

衣斟上的酒,拉着杏引的手说闲话。

吴清出身官宦世家,叔父甚至在朝堂上做了正二品的大官,他也随

着家里的安排在地方上做了两年七八品的小官累积政绩,随后就一

路迁升,如今任职润州转运司,算是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只不

过比起一般的二世祖有才气,处事也知道轻重缓急,听说深得其叔

父的信重。而与杏引、绯衣二人就是在此地任职期间结识的,如今

因公事私办,顺便过来了一趟。

只听见他苦着脸拉住杏引的手,“一听说杏引你被人赎了身就巴巴

地从润州跑了过来,爷当年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回来讨你的吗?都不

晓得等等我。”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杏引任他拉着手只是低笑。

对面的同僚看不过他坐享齐人之福,便又要求门外随侍的人送了几

个小倌过来,当然与杏引、绯衣这两个头牌是比不上的,但好在不

是清倌,与之厮混玩弄倒是方便些。

一时间房里热闹起来,众人起哄要二人表演,吴清只得无奈放手,

声色犬马的本性在此刻表露无疑,几乎是马上他就拉了一个衣衫华

美的小倌坐在腿上以口喂酒。

杏引两人倒是见怪不怪,甚至有些性急粗鄙的客人会当着他们的面

要了那些小倌,一边要求他们淫声浪语来“助兴”,所谓清倌,除

了那处没被享用过,浑身上下又有哪出是干净的?绯衣曾今讽刺而

悲凉地对杏引如是说到,只是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游戏人间、得过且

过的嘻笑神情。这一会儿两人倒是没空感慨,一人抚琴一人引喉忙

着赚银两去了。


吴清本是在同腿上的人戏耍,一听见绯衣的琴声响起顿时安静了下

来,和着那宫调轻轻地以箸击盏,望向杏引的眼神也有了短暂的迷

蒙和情深,第一次,就是被他的歌声给吸引的,那清越的嗓子穿过

了笑闹喧哗一直流淌到心里。

杏引没有在意,又或是看到了也没法在意,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也是有她们的无奈和伤痛的,谁不想有一个真心真意待自己的人呢?

只是等不到啊,这种地方不容等待与相信。

杏引舒展歌喉轻唱,“月琴抱满怀情丝轻扣

                  琤瑽玉碎声激水湍流

                  落红至何处方肯休?

                    弦月在侧 伊人独立小桥头

                  舞一曲影随风袅娜

                  叹一声鱼雁来入梦

                  玉樽不满怨难酬

                  只此一世

                    芳心为君留

                    空守候  多少人吟白了头

                  清辉不进小阁铜镜朱颜瘦

                    锦衣闲置箱底檀香沉眠久

                      空思念减了玉肌身轻燕

                      衣裳不新裁泪痕湿袖口
                      ······
                      ·······







漆黑的夜本就是最好的遮羞布,饥饿的名为贪婪的兽便在此刻现身

在人的心底狩猎······


宣德年间吏治不算清明,但延续了两朝的法律机器仍在有条不紊地

运转着,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太平盛世,不过这个太平盛世究竟是高

高在上的统治者们的太平盛世,还是劳劳碌碌的百姓们的太平盛

世,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随着民风开放和抑商政策的逐渐取消,

以迅速形成的众多庞大商会势力为代表的民间经济以肉眼可见的速

度迅猛发展起来,商人地位的相对提高可以看作是一个侧面观察

点。

仇炳生就是整个两浙东西路和江南东西路这块经济尤其繁盛地域的

布行商会的重要领头人之一,做着整个南方的布匹生意,仇家的

“庆元布坊”和“双花制衣坊”说是带动了整个南方的衣饰流行风

尚也不为过。

这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祖上就开始的财富累积给了他得体的地

位和修饰,而在他手上进一步走上顶峰的仇家布行又让他拥有了深

沉的魅力,生意人的精明和野心与上位者的沉稳完美的融合在一

起,这样的人即使容貌不够出众,那身气度就足以让他脱颖而出,

遑论他还有丰厚的家资与数不完的艳情野史。

看着这个既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又是强势的竞争者的男人擒着一枝腊

梅嘴角有了笑意,顾念一转着白玉杯盏忍不住调笑了起来,“怎

么,是你的新情人送来的?”

仇炳生不在意地放下了花枝,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说道:“是个

有趣的小东西。”顿了顿,又对候在一旁的随侍墨童说道:“去跟

账房支些银子把他看中的那处宅院买下吧!”

墨童机灵地行了一个礼就应着退下了,看来是为主子做惯了这种讨

好新宠的勾当。


“顺心楼的十二头牌之一,可不便宜!”顾念一为自己满了一杯花

雕,脸上仍是戏谑的表情。

“他值不值那个价也要等我试过才知道。”

“糟蹋呀,那样的尤物就应该像月亮一样高高远远地挂着才不会失

去光彩。”

“哦?我秉行的可是想要就拿的信条。”

“所以你很快就会厌烦。”

“这话倒是不假,希望这回我不会那么快厌倦!说回正题吧,我可

以给你布庄在润州每年一层的利润。”

“怎么,你就当我们顾家是穷要饭的吗?”

“你要是去要饭,那些后宫的娘娘们可就没有乐趣可言了。”顾家

的布匹历年都是要寻着珍品上供的,比起一层不变的大内织造,年

年翻新的江南顾家花样更深得后宫女人们的喜爱,往年也发生过妃

嫔们会为了一匹布而争风吃醋的笑闻。

“不要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陷害我啊,我可还想脑袋再安安稳稳地

在我的脖子上呆个几十年呢。”

······
·····
[ 此贴被等闲女子在2010-02-05 20:32重新编辑 ]
等闲女子

ZxID:2508953

等级: 热心会员
诗意是我的灵魂,血液中流淌着爱恨,贪痴握于左手,右眼打量红尘
举报 只看该作者 79楼  发表于: 2010-02-05 0
Re:【 古风 玄幻  耽美】《善罹堂 之 羊脂玉》(第3回!!)
— (阿鬼儿) 字数统计:本节2111;共88,609 (2010-11-08 16:45) —
(3)

杏引玉手托腮撵着一支腊梅发呆,金黄色的花朵鼓鼓地挨挤着就像

一盏盏精致绝伦的灯笼,层叠交错的蜡质花瓣有一种透明的质感,

甚至可以看见每一瓣上清晰的脉络细纹,兀自彰显着自己盎然的生

命力。原本在闲想日后人生的杏引不知怎么回事在不绝如缕的幽香

中回忆起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比冰雪还要寒气逼人的好看

男人。

也许自己不该要那栋宅院,那里或许是那个人秘密的散心的地方,

杏引有些懊恼,但昨天仇炳生的随侍过来问话的时候,鬼使神差地

脑子里竟只有那个小小的院落了,好像看了一个下午的宅子都只是

为了那浓郁的梅香闯入自己的身心做铺垫。

“嘻嘻,美人儿思春了,只是不知道思的是仇大爷呢还是昨日的那

个精魅一样好看的男人?”

沉在自己思绪里的杏引一惊,这才发现绯衣正神色挪揄地坐在自己

对面,水汪汪的眼睛轻佻地眨着,让杏引一下子又羞恼又尴尬。


“你起那么早干什么,昨晚被灌得那么醉。”

绯衣顿时牙疼似地哼了哼,白眼一翻,“我可没某人那样命好,有

人怜香惜玉地护着,也不管落难的同道。”

原来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喝醉了的众人一个个嚷着要

看活色生香的 “醉芙蓉”、“艳海棠”,轮着给绯衣和杏引灌酒,

后来吴清倒是给杏引解了围,却乐颠颠地陪着其他人继续灌绯衣,

幸亏绯衣酒量好才没有出尽洋相,但今天回房时还是吐了个昏天暗

地。

杏引闻言立马讨好地起身给绯衣端茶倒水,揉肩捏腿,原本还在磨

牙的绯衣这才舒服地眯起眼,活像一只太阳下的花斑老猫。

“杏引,在房里吗?”一个干练脆响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大娘?”房里的两个人疑惑地对看了一眼。杏引整整衣裳走过

去,一开门人就愣在了那里,绯衣好奇地越过视线看去,原来除了

楼里的当家管事拂翠大娘外仇炳生竟也站在门外。

杏引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敛眉施礼,柔声喊着:“仇爷、大

娘。”

仇炳生背负双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刚刚花钱买下的美人,因为

低着头所以只看见模糊在黑影中的小巧下颚,满头青丝用柔软的绸

带简单绑着,随着敛身的动作滑到细窄的肩头,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相对于正常男子身量要娇小的多的小倌,仇炳生想起了不

知道在哪里听过的话:小倌馆为了让里面的小倌保持未成年的娇小

模样,不仅在饭食上只允许吃三分饱,而且从小就要缠布带来阻碍

正常的身体发育,更有甚者每日都要被灌特殊的药剂。不知道他这

个样子是天生的,还是••••••

“杏引,仇爷已经买了你的卖身契,你待会就收拾收拾跟他走

吧!”


绯衣闻言浑身颤了一下,虽然早知杏引是要走的,是故连日来每天

都形影不离地粘着他,但这样走也太突然了,明明前一刻还在相互

玩笑的。绯衣垂着眸子,满是不舍和悲伤。

杏引心里同样惊诧,那还是很快平复心态神色如常地对仇炳生微微

一笑,“请容许杏引收拾一下东西。”

“不用了,要什么回去让人给你置办新的就是。”仇炳生略带不耐

烦的回答不容一点质疑的余地。“现在就走吧,我只是顺便过

来。”

杏引只得无奈地牵起身后绯衣的手,“那些东西你用得着就都拿去

吧。”


绯衣满腹纠结,却丝毫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只压低声音道:“你

的体己钱我先给你收着,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来拿。”说完又撸

下手上的金镯塞到杏引的手里,“爷身边的下人要好好打点,一个

人,不要亏待了自己。”

杏引的眼睛有些湿润,他紧紧地握住绯衣的手,“你也是,要保

重。”

“放心吧。”绯衣撇了头,别扭地挥挥手。


杏引向拂翠大娘拜了拜,跟在仇炳生身后茫然地走向了未知的人

生••••••



杏引继玉玲珑之后从顺心楼十二头牌中除名,一路走过,惹来议论

纷纷。有的人喜,有的人妒,有的人当笑话看,有的人依依不舍,

可这一切都与现在的杏引无关了,今天的天气很好,杏引踏出顺心

楼的那一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沐浴在阳光下的高大建筑竟然让他

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出来了,自己有朝一日真的活着从顺心楼

“走出来”了!!杏引一时间似悲似喜,在这一层面上他对仇炳生

是感激的。

候在外面的车夫依旧是那个老实寡言的汉子,杏引乖顺地扶着仇炳

生上车,然后才掀开衣袍往上跨,已经坐好了的仇炳生突然伸出手

来拉了他一把,杏引于是眉眼弯弯地笑笑,眼角眉梢全是妩媚。


仇炳生握住了杏引温热的手在掌心摩挲着,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挑

逗意味,杏引低下头来时颊上已经飞上了一抹嫣红,然而仇炳生一

路上只是这么握着他的手,直到先行下车离去时才开口说了出顺心

楼后的第一句话,“你回屋子里看看还缺什么,找人说一声就行,

今晚之前会给你备好。”顿了顿又道:“我今晚就不过来了。”

杏引也不问为什么,只一味乖巧地点头。“谢谢爷!”

仇炳生最后看了他一眼,撩起厚实的布帘下车去了,夹着冷风的空

气一下子涌进了稍嫌闷热的车厢,靠在毛毡毯裹壁上的杏引忍不住

打了一个寒颤。




“还真是热闹呐!”说话的男子微眯着眼随性地屈膝坐在廊下,长

眉入鬓,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魅之气。

“吵。”易水不置可否地望了一眼院外,与其说是冰冷,不如说是

没有情绪更恰当。

“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搬进来,你都不好奇吗?”向晚挑唇一

笑,幽幽光华在眼梢上扬的眸中闪过。

“与其有用来好奇这些无聊事情的时间,不如修炼。” 鹤氅裹身的

易水掸了掸衣裳站起身来,眼神淡漠地望向自己的真身——那株繁

茂无比的腊梅。

向晚早就熟悉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性子所以也不在意,只懒懒地答

道:“出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把我锁在了这里,那么出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即使枯萎的腊梅也不会随风片片飘散,一朵一朵的扬落,这是比开

在早春的梅更加固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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