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覆千官淑景移
鸾凤宫。皇后悠然的喝着手中新进贡的碧螺春,下面跪着她的宫女桃春。
凤眼一抬,不明意味的笑了笑,皇后问着跪着的人。
“你是说,昨晚,伊贵嫔在御前殿侍奉皇上了?”
生怕上面的皇后生气,桃春颤抖着回答太后。
“是……是的,娘娘……皇上今早还特意说……今后三天,伊贵嫔都不用来给娘娘和太后请安……”
听完桃春说的话,勃然大怒,顺手就把茶杯砸了出去,茶杯一碰到地面就摔的粉碎……桃春害怕的抖着身体,也不敢抬头看皇后。
握紧了拳,皇后咬牙切齿的说。
“好啊……我看现在是谁都欺到我头上来了!给她几分脸色倒以为我怕她了!凌默涵,安梦晗,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好过!”
御前殿。睁开疲惫的双眼,看了下周围,已经天色大亮了,身边的人早已不在,想必是去上早朝了……想到昨夜和景炎的翻云覆雨,不禁羞的一阵脸红……终于,还是成为了他的人呢……
“外面有人吗?”
“回娘娘,奴婢在……要进来么?”
听到芸熙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是芸熙,要是其他人,那真是……想到自己现在的摸样,又不禁满面通红……
“恩,你进来吧,我要沐浴……”
芸熙进来先规矩的给我行了个礼。
“奴婢恭喜娘娘,望娘娘能早日怀上龙子。”
面上不由得飘上了两朵红云,羞而不语。
沐浴完,用了膳,就有太监来禀告说皇上叫我留在御前殿叫我等他回来,点了头,就留在了御前殿,叫了芸熙回凝玉宫那了换洗的衣服,然后叫她把心语也给叫过来,给我上礼仪的课程。
一直卧在贵妃椅里听着,看着心语在下面边给我讲解,边演示,时间过的倒也快。
“皇上驾到!”
林全的声音把我们全都拉了回来,我正要跪下给他行礼,他就一把把我扶了起来。
“好了,都不用多礼了……涵儿,休息好了么?今天都干什么了?”
抬头就对上了他深情的双眼,不由得心动,一想到昨夜和他的种种,不禁笑了出来。
“休息好了……今天尚仪局的婉仪心语在教导我宫中的规矩呢……皇上对我倒是包容,不计较这些礼节,只怕其他人就不这样了呢,只会说我不识大体……”
听完我说的,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刮了刮我的鼻子宠溺的对我说。
“下午不学了……你下午陪朕去游湖吧,在这宫里闷的慌!朕先去把朝服换了。”
说完就走向了寝宫。
他的意思,是要出宫么?那正好……老在这宫里,早就憋慌了……欢喜的等着他出来。看他换了一身素白的绸缎长衫,头发随意的扎了上去,看上去风度翩翩,真像从画里跑出来的人……不由得就看呆了。
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不好意思的回了神,低头笑着不敢看他。
“怎么了,涵儿?看呆了?”
“……恩……皇上真是风度翩翩,让我沉迷了呢……”
“就你这小嘴甜。”
说着便是一吻印了下来……不等他的吻离开,就推开了他害羞的说。
“皇上……有人在看呢……”
“怕什么?呵呵,涵儿你害羞了!”
说着就用眼睛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全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换了衣服,和景炎出了宫,一路上掀了帘子看着周围的市侩,心里是开心的,看着百姓繁忙的样子,景炎也笑了出声。
“现在真是盛世太平,百姓安稳啊!”
“那是啊……皇上治理有方,百姓才得以安生。”
一路上和景炎有说有笑的,路途倒也不觉无趣,就这样一路欢愉的到了港头,下了港头发现竟然都没护卫的,不由的簇起了眉,担忧的说道。
“皇上……这……万一有什么危险……”
景炎听我这样说,笑着挥了挥手。
“涵儿,我今日不是皇上,只是你的夫君,景炎,我只是陪我夫人出来游湖。”
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扑哧一笑,这景炎,竟然一点皇帝的样子都没……就像一年前在凌府的景公子又回来了一般。
和景炎在船上一同欣赏湖面风景,吟诗做画,倒也过的暇意,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到了黄昏时刻,才依依不舍的回了港头。既然是出了宫了,不如玩他个彻底。
“景炎……既然我们出了宫了,那今日不如就好好放松下,玩到门禁再回宫,你看如何?”
景炎听我这般说,刮了下我的鼻子,宠溺的说了声好。
带景炎去了京城最有名的仙鹤楼吃了晚膳,一路上只见众人对着我们投来惊异的眼光,不停的听着赞叹声,也不理会他们,只淡淡的笑着,继续走着我们的。
才进仙鹤楼,那的掌柜就笑嘻嘻的跑来我们面前,奉承的笑着问我们。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给我们找间上房,把你们这上好的酒菜都上了来。”
不等我和景炎回话,林全就吩咐了掌柜的。掌柜的吩咐了小二,就亲自带着我们上了二楼上房,又站在一边恭敬的伺候着,我嫌他杵在这碍眼,朝林全使了眼色,他也聪明,掏了一锭金子给那掌柜的,就看那掌柜抱着那一锭金子欢喜的下楼去了。
“涵儿,这京城的百姓,怎如此的奇怪?”
看着景炎歪头问我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向他解释道。
“京城百姓除了那烟花之地,官家公子小姐之外,哪还见过像皇上这样既标志又带英气的人?自是要回头多望几眼的了。”
听我这样解释,景炎也笑了出来。
“呵,这倒是神了,朕在他们眼中,还是天人了……”
捂住了他的嘴,不安的对他说。
“皇上不可胡说,既是做了皇上,那自然是天人,还是小心行事,毕竟现在是在宫外。”
景炎正欲回我什么,外面就传来掌柜的声音。我一听心中已然是一惊,只希望他没听了什么去……还是速速回宫吧,免得节外生枝。
掌柜满脸堆着笑,进来把菜放在了桌上,又给景炎倒了杯酒,然后介绍了一番,见了林全的眼色,才笑笑的退了出去。
席间,景炎为我夹了很多我爱吃的菜,一顿饭下来,很是开心。饭后,离开了仙鹤楼,沿着街道,又和景炎逛了一圈,这才坐上马车,准备回宫,路过凌府的时候,不舍的回头多望了几眼,似是看出了我的想家之情,景炎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回头对他安心的一笑,一路无语,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牵着手。
还未进御前殿,就见里面灯火通明的,似是出了什么事,才刚报了皇上回宫,就马上有小太监跑出来跪在皇上面前,红着双眼睛,急急的说。
“奴才小泉子参见皇上,皇上你可算是回宫了,请皇上速速移架鸾凤宫!皇后娘娘今天下午不知怎么地,就突然吐了几口黑血,现在人都没醒过来!”
听那小太监这样禀报,我和景炎都吓了一跳,这难得出宫,就出了这种事,不出宫她倒好好的,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皇后,你要演戏不是,我就陪你演,看最后笑的人会是谁。
“皇上,快回宫换了衣服去皇后娘娘那看看吧……姐姐的身子一向不错,怎会突然吐血,只怕是有蹊跷,皇上定要查明了,臣妾这也回宫换衣服,随后就到。”
听我这样说,景炎点了点头就进宫去了,我坐回马车,叫他们速速回凝玉宫。
回到宫中,把宫人都派遣下去,只留了芸熙一人伺候着,见没人了芸熙才开口对我说道。
“娘娘……皇后这着……只怕是苦肉计了。”
冷哼一声,一边由芸熙帮我换衣服,一边对她说。
“我知道……她不就是想博得皇上的怜爱么?既然她愿意演这苦肉计,那我就让她真真切切的演下去……虽说我在这宫中,还暂时没什么势力,可若想培养,那有何难?”
芸熙不动声色的听我说完,心中已然有了想法。
“娘娘说到此处,奴婢知道该怎么做,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当。”
满意的对她笑了笑,算是给了她答复,芸熙是聪明人,自然不用我提点的太明,有她替我办事,那是可以放一万个心的。
急忙赶到鸾凤宫,只见寝宫内都站满了嫔妃,太后和景炎也都焦急的坐着,听着太医说着。我急忙下跪行礼,才跪到一半,景炎就叫我免了,自是引得那些嫔妃的一阵妒忌,仔细看了下,只有邵芳仪和杜容华面色平静,似是不关己一样的冷眼看着。这两人,还有点意思……日后处了看看,没准能为我所用。
“皇上,太后娘娘,这太医怎么说的?皇后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了我问,皇上像太医点了点头,太医会意的说道。
“回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急火上心,被气急了,所以才导致……不过微臣给娘娘把脉的时候,发现娘娘的肠胃……确实是出了些问题,这次吐血,和那些问题也脱不了干系,臣这就开方子,只需照着方子服下,再让皇后娘娘安静修养一段时日,必可化解。”
听太医如此解释,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悲切的说道。
“皇后姐姐好生操劳……竟是急的吐血了,定是下人办事不利,才让姐姐如此气急,皇上你可要为姐姐做主啊!”
说着又作势的擦了擦眼泪,看着我伤心,皇上和太后脸上也露了悲色。
景炎安慰了我两句,就叫我们退回前殿,让皇后好生养着。在前殿众人都坐稳了,景炎才宣了皇后的贴身宫女桃春。桃春被叫上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只是一个劲的哆嗦,想必是怕的紧了。
见那宫女一直在哆嗦,景炎火大的拍了下桌子,接着怒吼到。
“狗奴才!怎么服侍主子的!竟出了这种岔子!现在不解说原由,还一个劲的哆嗦!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拖下去斩了!”
那桃春被景炎一吓,竟哭了出来……却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原由……
听了这原由,我不由得在心里笑了,原来皇后昨夜因为我在御前殿服侍了皇上一夜,今日又随陛下出宫游湖,本来凤仪大度的皇后,不知怎么地,就失了仪态,气的吐了几口血便昏了过去。
皇后这次真是闹笑话了……竟是为了这种原由,景炎宠爱其他嫔妃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这次竟然就……看来这次不需我出手了……
景炎听桃春这样说,自是龙颜大怒,正准备发作时,一抹碧青色的身影跪了出来,待她说话了才晓得,原来是皇后的表妹,乔雅琪。
“求皇上看在姐姐对皇上情深意重的份上,宽大处理……皇上,请您也理解姐姐的心,姐姐也是因为对皇上的爱意,才会如此失态!”
待她说完,景炎不悦的哼了一声。
“哼,朕做事竟然还要琪娩仪来指导了?朕在你心目中竟如此糊涂了?”
听景炎如此说,琪娩仪自是吓的哆嗦起来,她大致也没想到景炎会如此。
“哼!皇后乔氏,因失仪失态,醋性大生,而惹出后宫笑话,不具备做皇后的凤仪,从今日起,削其皇后封号,降为从一品夫人,赐封号思,愿其能因此次的事情,修身养性,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嫔妃,自今日起三个月内,在宫中闭门思过,没朕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探望,其更不得出宫半步,娩仪乔氏,因出言顶撞朕,深无嫔妃之品性,削其娩仪,降为正六品贵人,哼,既然你喜欢和她呆一块,那朕就成全你,即日起夫人乔氏搬入颐良殿,同琪贵人一同闭门思过。此事甚是荒唐,今后后宫之中不得提起,若有人提起此事,必将严惩!”
听完景炎说的话,琪娩仪,哦,不对,琪贵人,已经嘈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景炎的这番话对她们姐妹两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谁叫皇后,如此荒唐呢?
“臣妾……臣妾叩谢龙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耐烦的朝琪贵人挥了挥衣袖。
“这就退下吧,明天鸾凤宫的人就开始动手搬去颐良殿!回宫!”
说着就站起了身,准备回御前殿了,众嫔妃朝太后,皇上行了礼,也都退下了,整个前殿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母后……不知儿臣刚才所为……”
太后自然知道皇上要问什么,笑了笑握起了他的手,对他说道。
“哀家的皇儿长大了!虽然对宰相要有所顾及,可着乔氏也太过可笑,竟为了争风吃醋闹出此等笑话,想必宰相若是知情,也定是不敢生出什么事端的。只是,默涵……”
听得太后叫我,急忙回了太后。
“是,臣妾在听,请太后娘娘吩咐。”
“恩……这皇后日后,必定处处为难你,还好你家不是为官的,不过只怕日后在商途上,宰相也定会多家阻挠,不如就让皇上封个官职给你父亲,出个什么事,皇上也好照应。”
太后说的,自然是要听,恭顺的给太后行了礼。
“多谢太后恩典,太后娘娘如此为默涵着想,默涵定将对太后娘娘孝道,做好儿媳的本分,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
太后听我这样说,自然是高兴的很,把我扶了起来,和声说道。
“既是如此,就别左一个太后娘娘,右一个太后娘娘了,就随着皇帝,都叫哀家母后吧!”
“是……多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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