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Old Case(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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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我并非现在的我,至少不如你们所见的……
一间外貌平平,不加修饰迪吧中嘈杂的电音摇滚,刺耳的喧嚣、灼眼的激光、度数超过体温的酒精、靡乱的性与抚慰,舞台上人们分不清彼此,只知一味依赖本性的需索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台上漆黑的钢管,一个周身未着寸缕的男孩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仿佛一条放荡的欲望之蛇,不住对着底下围观的男人们搔首弄姿,间或大劈双腿,高抬臀部甚至用手掰开双丘,任由性器和那个隐匿的洞口曝露在众人面前。
几个身形健美的阳刚男子,裸着胸膛,上半身仅缠着铆钉皮带制成的工字背心。白色四角裤轻薄紧绷地包裹住轮廓鲜明的臀胯,正面激突的地方令人血脉喷薄。男子头戴军帽,手持警棍,从四周慢慢地向那个少年聚拢,少年故作惊慌地挣扎,但那都是徒劳,警察们肆意地抚摸揉掐少年柔嫩的肌肤,似在瓜分他们的战利品。无人理会少年的尖叫与哀求,他的脆弱反倒助长了人们虐待的乐趣,挑起他们更为浓重的兽性。
它就是杜莎之夜的前身,也是幕后大老板卢薇斩获的第一桶金。据说她本人相当厌恶男男相恋,却抵抗不了暴利的诱惑驱使,不得不经营这家地下同性恋迪吧。
初出茅庐的尚文青涩而年少,小鹿一般的活泼秀美可爱,从他的脚踏进这处禁地开始,迎接他的就是接连不断的震惊。虽然事前导师已经提醒过尚文此行会触及一些人性底层的东西,但亲眼见到迪吧却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张、诧异、恐惧和不解。
迪吧里的一切对于尚文来说都是无比陌生的,在这样一个令他无法把握自我的地方,他显得手足无措。尤其当尚文不经意间目光落到舞台中央,他只觉一时心跳骤停快要窒息。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下亵玩,粗大的阳具在少年体内剧烈地挺动。与此同时,少年还在为另外两个男的做口交和手淫。男人迷醉的表情,粗鲁的动作,围观者的呐喊,旖旎的灯光,不住颠覆着高尚文对世俗伦理观和性方面的认识。
灯光迷幻的氤氲,他看不清少年的脸。
“尚文,我们该走了。”头顶传来肖恩明和的话语像一记警钟,敲醒了呆怔的少年。高尚文收回视线,努力平复的心绪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他毕竟是学律政的,深深几个换气,青稚秀美的脸上之前的神态再现。
心却已乱,是在什么时候,它乱了呢?
这次的事不能见光,肖恩也是受人所托,无奈而为之。对方何许人,他了解不多。只想尽快了结,归根到底这种地方肖恩不想牵扯太多。
事关机密,对方提议仅两人面谈。将死缠着要跟来的爱徒安排在一间休息室,让他自己找些店员套话。休息室的摆设很奇怪,除了该具备的镜子沙发长椅等,还有一个尺寸夸张的水池。可能有什么特殊用途吧,尚文也没在意。
“想要答案须靠自己去摘取。”之前肖恩就表示无可奉告,尚文攥紧拳头,考验吗?昂首嘴角绽开一抹自信,那我便凭平生所学,给你张满意的答卷。
喀哒——
有人进门了!尚文抬眸,黑曜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影子。
来者只披了件破裂的白衬衫,衣不蔽体,下半身全部真空,浑身都是汗水和青紫。他毫不避讳地背过身去,后部密处凝结着红白混合的污浊。刚刚饱受蹂躏的穴口难以闭合,丝缕腥膻不断溢出。
是舞台上那个少年,尚文睁大了眼。
似乎习惯自己这副狼狈样,少年在专门的水池中坐下清理下体。从头到尾少年都一声不吭,从眉心的纠葛可以看出他的隐忍。
搭在池沿的毛巾滑落,少年伸手去捡,动作扯到伤口,引他发出一声闷哼。自少年进门还未移开过视线,尚文立马上前拾起毛巾,微笑着递给坐在池里的人。
少年看了他一眼,好像才发现尚文的存在,也递过去一个笑容,缓缓开口∶“谢谢。”余光瞥到水下少年光裸的躯体,尚文面色微赧。“我……我还是先出去吧,你……慢慢洗。”说完逃也似的撒腿就跑。
“呵呵呵呵……”门后传来少年爽朗的笑声,尚文靠着门板,重重地用力呼吸。
没隔多久门被从里面打开。“进来吧。”做简单的清洁,少年穿戴整齐,除了尤在滴水的发丝,浑身手下散发着清净的气息。“你是那个大律师的随从吗?”随便问一句,少年坐在沙发扶手上擦头发,他的动作已经比来时流畅许多。
睫毛长卷地翘出迷人的弧度,眼睛不是那种星星,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深邃。皮肤保养得莹润洁白,五官凑在一块很适合,咋一看不落痕迹,可笑从眉梢洋溢至嘴巴,便是称得上绝色了。穿休闲装的少年平添几分学生气质,高尚文贴着他坐下,细细打量。“算是吧。工作需要,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少年突然转身,整个人失去平衡坐在尚文腿上∶“回答问题可以,条件是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尚文只觉得两人离得好近,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稀薄了∶“高尚文。”
“尚文,是崇尚文学吗?”尚文点头,少年屈指一弹他的头发,“哎,我叫Kimi。”Kimi离开他的腿,找张躺椅舒服地倒下∶“可以发问了,律师随从大人。”
看着少年一副轻松的样子,尚文掏出笔记本和录音笔开始记录∶“咳咳……Kimi,关于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请你对当时的现场状况做些尽可能详细的描述。”
对于尚文的开门见山,Kimi闭上双目∶“三天前,情人节么……”
如往常一样,我来这里坐台,不同的是那天情人节,客人比平时暴涨一倍。几个熟客还带了花给我,现场也有准备花束,夜玫瑰,弗朗花,蓝蓟,羽毛郁金香,香水百合什么的,很多都被撒上了催情药水,助兴用的。还有品种相当的调酒材料,因为前些时候就听说今天会有个富豪到场,这些东西都是他一手提供的。看看店里的装修就知道,迪吧不可能出这么大手笔。
吧里几个还算上相的MB都打扮得花里胡哨,有装清纯的,有卖弄性感的,说白了不就想着飞上枝头。最盛的两个还私底下械斗,谁都没能毀谁的容,统统关进警所,白白便宜了那些个二流子。
你别说,钱这东西他妈就是好用。派对搞得煞有介事,他们让我也抓住机会,逗谁呢!少年悠闲地在躺椅上翻身,换舒适的位置。鬼才稀罕,不都是图个新鲜,哪个不是有妻儿有家室的,自甘堕落没什么,最怕的就是犯贱,自寻死路。
派对设在晚上九点,八点半多人基本到齐,就差那个有钱的。然后经理把我叫去,到办公室我才知道那人早来了,楚季他们都杵那儿像群傻子。可算真相大白,他当是菜市场买白菜呢,一摞搁着一棵一棵的挑。
我没搭理他,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楚季他们是签了合同的正式员工,害怕付违约金。我当初觉得那玩意儿看着像卖身契,所以选择做临时工,收入跟迪吧五五分成。
“嗨——你看我这人,一张嘴就爱范牢骚。逮着谁就把谁看作垃圾桶了。”少年一个打挺坐起,使劲搓自己的脸,“他妈的给老子镇定,没出息的!”
高尚文但是不觉,听得津津有味,肖恩说得没错,果然要想透彻了解案情,最直接有效的途径便是独自深入事发地,去体验寻找真相的乐趣。甚至会有危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个中滋味妙不可言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来者不拒的。如果你不介意,将我当做倾诉对象也可以。”
Kimi停下动作,满脸迷茫∶“真的可以吗?”对面少年恍若天使,散发着圣洁光辉∶“可以。”
Kimi赶紧回头趴下,他知道自己脸红了,没想到他久经情场饱尝风月,也会有因欣喜感到羞怯的一天!“那行啊,先警告你,不许后悔!”呵呵,这人太有意思了,如果不是出于工作角度,尚文暗暗期望,以后能够和他交个朋友。
那年油然而发的愿望清若泉澧,谁知竟是一生的错过……
思及此,高尚文心中一痛,将头部深深埋入双膝。“小蚊子,你怎么了,继续说啊!”箐箐揪揪他一撮长发,小蚊子讲故事就好好讲嘛,最讨厌未完待续了!
大家都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尚文笑着解释∶“啊,没什么,只是当时告诉我事情真相的那个人也是在这里停顿的。我不过是照做罢了。”
兰登的目光对着他一定∶“是吗。”
“嗯。”
对于我离开那人也没做阻拦,反正有楚季他们在呢。
然后我想喝点东西,接着走到服务台那边。迪吧的调酒师被换成了不认识的两个卷发男人,长得还行吧。一个红毛蓝眼,一个棕毛褐眼。
鬃毛!?你当是马呢。尚文噗嗤,Kimi见他高兴,也跟着乐。“你别提,那个棕毛的不仅长张马脸,说话的时候鼻子还直呼噜,就差尥蹶子了。”
“Kimi,红毛那个不会是个狮子头吧?”“哪是狮子头啊,他比狮子还狮子!”一来二去,两人渐渐放开。
前日我让一个客人灌了酒,回家就吐了, 第二天胃难受的厉害。就没要为情人节准备的酒,胡乱来客优酪仙草,找个角落慢慢吃。中间有个熟客过来打招呼,大家随便寒暄几句。
其实没喝酒还有个原因,我讨厌番茄。
高尚文抬首,莫非为情人节准备的酒是……Kimi擦着他肩膀坐下∶“Bloody Mary。”天知道为毛准备这玩意,跟喝白水有什么区别,我就不明白大老爷们喝伏特加还勾兑!快九点的时候从休息室出去,里里外外满满当当的,干乱七八糟的都有。随便应付下我顺着钢管上舞台,和楚季几个一块表演。
表演无非那几出,你做的越过界下边越High。脱光不穿最好,挂层纱糊弄谁呢?两场跳下来我骨头都快断了,台上灯光太厉害我也没注意下面,第三场我不干了,刚要往休息室走,出事了。
十几个人面色发青躺地上集体半昏迷,有一个最邪乎的干脆吐血,我以为是情人节的加料,凑过去一看都别摸了,快叫120!
你想想看情人节捅这么大篓子,又是搞地下的,没人敢报警,等大夫来吐血的那个已经咽气,死翘翘了。医院方面说这是中毒啊,要拉去化验才知道病因,要不然没法治。拉走十几个这事还没结,包括楚季他们在内统统腹痛难忍,那小子疼得满地打滚。经理说不成了,大家都别傻愣着,身体正常的赶紧送人去就医吧。说完他自己也坐地上,一张脸灰得像活死人。见鬼!我就操了,去他娘的情人节,情人节要这样,改殡仪馆发财节得了!
震惊归震惊,我仍帮着救人,倒是楚季那小子吓得够呛,腿直打颤,那晚他一宿没合眼。害得我跟着做熊猫,路上逮谁谁问是不是画眼影了。后来受到经理通知说今天照常营业,我也没问就过来坐台。看样子幕后老板上头有关照,我们小民百姓能力有限,具体的尚文你去问大律师吧。
“行,非常感谢!”尚文关上录音笔,肖恩那边不会太快,Kimi很随和,要不我再问点什么吧。
Kimi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对个素昧平生的人反能敞开胸怀,将几日满腔积累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他下意识要到腹中搜刮几个话头。对面沙发上少年奋笔疾书,神情投入,Kimi心中一动,忍不住……
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如精雕细琢的白玉,顺着少年的睫毛一直下抚,最后停留在那瓣细致的红润。Kimi带着火星的食指,点燃了少年。“ki……你……”
嘘——Kimi指间施力,压住他到唇边的字符。“尚文,让我看看你。”说着他视线扫射,眼睛、鼻子、耳垂、唇部无一遗漏。Kimi俯身贴近细看,脖子都羞红了,好可爱。
尚文只觉得那些灼热的气息洒在颈项,酥麻暖湿,陌生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油然而发,他感到身体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古怪地……舒服……
食指继续探索着,顺应肌理,温柔地触碰,揉按每寸未经他人染指的禁地。尚文想拒绝,却又不知如何拒绝,为什么?Kimi的手指,一向理智的思维崩断了弦,脑海里盘旋的全是那根始作俑者。指尖搔刮青涩的突起,尚文呻吟出声,“嗯——”
听见这一声,Kimi觉醒,暗中内疚怎么能对尚文使用技巧,这样他和那些心中盛满污浊欲望的嫖客又有何异!逃也似的抽出手,他不敢面对少年∶“有话快说,没什么事我要去客人那里了。”
尚文面上红潮未消,他五指成爪攥紧衣领,双目亮晶晶的“我……最后一个问题。”
Kimi的发丝遮下来。“什么。”
近乎无声的寂静后。“你是自愿做MB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很久之前已经忘了。”Kimi的声音恍若一阵风,无形吹过,散在少年的心里。
风常常会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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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化验得出的结论是蓝蓟酒精混合中毒。当初卢家虽始有盛转衰,不过坐拥两个元老级议员——卢俊腾、卢俊奔,只要有他们在卢家依旧可以呼风唤雨招摇过市。”尚文吃惊地望向兰登∶“你怎么会知道!?”
兰登十分满意尚文此刻的表情,该死的长毛除了欠揍的笑原来也会被吓到。“那个红发狮子头和棕毛马脸现在是图拉塔的车间总监。所以我对此事略有耳闻。”
谁知尚文一下子激动起来∶“他们在图拉塔是不是!”他胸口起伏剧烈,箐箐过去替他抚胸顺气∶“小蚊子,别生气!兰兰,你快向小蚊子道歉!”
“我惹他生气?”兰登心里大喊冤枉!天地良心,他要是刚刚说了什么得罪长毛的话,他就五百加仑的喝蓝蓟加工业酒精!
兰旎低头摆弄黄色指甲,眼珠子围绕他们不住打转,瞳孔散发着暧昧∶“喔~~小兰兰难道你已经把诱受酱子酿子啦~~”咳咳,确定四下无人东宇贴过去小声问兰旎∶“他们?不太像……酿子……”“你懂什么!根据标准的耽美定律,受方生气,攻方得意,刚才小兰兰一定说了关于晚上怎么吃尚文的暗号!”东宇鼓着脸范迷糊,对话没问题吧,黑是黑,白是白的。同人姐姐张开嘴淌着涎YY无限,施傻大个你当然不知道人家的快乐啦~~
在兰登被扣上东宇这顶冤帽之前,嘻皮笑脸的眼镜长毛拯救了他。尚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马脚∶“箐箐,我和管家哥哥开玩笑呢~~”
寒潮突至,气温骤降!大家自觉后退到距尚文五米开外,以免冻死。小妮子搓着胳膊往兰旎怀里钻∶“旎旎,今天气温几度啊?”兰旎攥紧衣服掏出手机摆弄几下,然后皱眉∶“卡弥中央气象台表示鉴于温度过低,测量仪器集体失灵。”东宇叔叔双臂一张,把她俩罩在怀里,这样好点了吗?箐箐和兰旎如小鸡啄米。
斜倚描绘着劳伦斯学园标志宝石八音盒的墙,兰登静静注视尚文,眼神幽深而沉思。揣测的男人,尚文脸上笑容尤在。短暂的沉默过去,他靠近尚文,轻轻地用一根手指抚平他的嘴角。
“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
慌忙避开兰登手指,尚文嗤笑∶“你凭什么说我不想笑?”难道……被发现了!?兰登平和的语气里听不出起伏。“你真心笑的时候,眼角是上翘的。不真心的,就不会。”
不真心,就不会。
kimi,那你希望它是真心的吗……
希望呢……
兰登的影子倒映在那一汪波澜不惊的褐瞳,美丽的男子怔怔看了身边清俊的男人一眼,转身,飞奔。发丝缭乱,细黑的线条在空气中繁复,波动着心之华弦。眼角起了湿意,尚文不敢回头,这个脆弱的他本不该暴露在阳光下的。
“哎呀!兰兰,小蚊子真的让我们弄生气了,怎么办!!”箐箐还以为是他们的反应使小蚊子不开心了,于是使劲推兰登胳膊,快去追啊——一旁兰旎眼睛放光,活像只绿眼耽美狼,小妮子有路啊,以后得好好引导她走上同人事业的康庄大道!
疼痛、苦涩,看错了吗……兰登回神,不及他再回味那时尚文眼睛里探询到的深层含义,发现大家一副鼓励他追去的样子,抬手看表∶“你们先去找少爷,我去把尚文找回来。”
“乖孩子,去吧!等你的好消息!”东宇腹诽,这两人诡异的排他气场又来了,方才那副亲热样,估计……嘿嘿嘿嘿……老婆大人英明!(哎呀,东宇,估计你就快狼变,准同人男就要华丽丽的诞生啦!)
笑得鬼气森森的同样还有兰旎。因为就在他们相继离去的时候,兰旎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送上门的兔子不能错过,她要撮合兰兰和蚊子!既然没有安女王,小蚊子!偶绝对要培育出最最上垒的高女王,忠犬兰兰,感激涕零吧,姐姐永远爱你~~抱起小妮子吧唧一大口,兰旎一撩长发,信誓旦旦∶“箐箐,从今天起,小安安就正式托付给你家腹黑攻了!来我们击掌为誓!”
小妮子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显得一头雾水∶“旎旎什么是腹黑攻啊?”“就是……唔”兰旎不满地看向东宇,因为他在万分之一秒内堵住同人姐姐的嘴,“就是你家臣臣。”哦,小妮子豁然开朗,电光火石间来了一句∶“那安安是什么攻啊?”啥米!?No,Not,None,Never!他是受!极品女王受!同人姐姐一本正经给箐箐传授着耽美世界观。东宇看得目瞪口呆,一边衣领都从肩膀上滑落至手臂。调教,介系赤裸裸滴调教!镜远兄,我遇人不淑啊,对不住兄弟滴信任啊……
“简而言之,你喜欢安安吗?”
“很喜欢!”
“喜欢臣臣吗?”
“很喜欢!”
“喜欢看到他们在一起吗?”
“喜欢啊!”可以同时看见两个很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小妮子答地干脆,一上午没见他们,都有些想了。“那为了他们可以永远地在一起,我们努力吧!”棪箐乖乖伸出小爪子,“啪”,两人达成了出卖漂亮哥哥与笨蛋叔叔的邪恶条款。
“东宇告诉我,这是真的!这是事实!”太可爱了,同人萝莉全宇宙超级无敌。某男脸上泪两行,我的衣服啊……另一边的衣领也扯到了手臂上,上半身差不多快扒光了。
“我们去找安安臣臣!出发~”搞不清楚状况的箐箐夹在这对同人夫妻中间,不停地搓手臂,检视了下身上的抹胸百褶裙,小小地感慨∶见鬼,她怎么觉得比刚才更冷,一会儿见了臣臣要他叫索菲送件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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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某两只喷嚏不约而同地打响。男人一只,少年一只。
宦镜远用大拇指腹摩挲着自己的鼻子讪讪道∶“这天似乎变冷了。”“或许吧。”安涉拨弄手机打开新受到的邮寄,接着神色一转,“湛水好手段,恭喜了,杜莎之夜尽收囊中。”
是吗?“安少爷何出此言,若不是你撤除资金,美杜莎的案子也不会举重若轻,还要多谢承让。”男人脸上笑容大盛,“谁让讨厌的人太讨厌呢。”
合上手机,安涉笑意渐浓∶“岂止,不过宦少手下行事如此甚合我意,今次派出的想必是莫妮卡。”
镜远正欲答应,如云朵般随风浮动的音符蹦跶而降,谱写出一曲钢琴的天籁,两人的对话为之一滞。《第十二夜·晴》,不知多少个日夜相对,安涉早已烂熟于心的曲子。他怎么会有的,众所周知的《第十二夜》是谢纶彦成名曲,然而《晴》是《第十二夜》的全部音符反弹,以原曲首尾倒置,更换节奏与力度而成的。而且,这首倾注了谢纶彦最后情感的流曲,是特地写给……苏亚和我的。换言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兰登和自己,断然不会有第三者知晓!
不知安涉百般心思的镜远,正于裤袋中摸出铃声大作的手机∶“呵呵,说操曹操到。”按下接听,一个女人噼里啪啦的声音倾泻而出。“我说过就算美杜莎有一万个蛇头我也会一一斩下它们做下酒菜的,如今大功告成,接下来的五天我申请去英格兰特的哥班那群岛休假。替我谢谢的尚文预案,这件事上他功不可没,拜拜,老样子关机五日彻底消失,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
礼物!宦大少萌发了屈指可数的危机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莫妮卡从艾拉休假归来。一人发了一个当地民俗大花朵头饰,还要求大家在棪箐的生日派对上配戴,而棪箐傻乎乎地答应了……
梦魇啊!他的头饰居然是喇叭花……灿烂的笑容僵硬在嘴边,完蛋了,哥班那群岛盛产什么啊,宦叔叔几欲哽死。“那个,你知道哥班那群岛么?”
思考状态的安涉冷不防他出这么一句,虽然不解,不过仍说∶“哥班那,英格兰特西部群岛,春夏之交的旅游胜地。”“恕我冒昧,你清楚哥班那当地的……民俗工艺品吗?”心中忐忑不已,此刻安涉的形象在宦镜远眼中高大异常,上帝啊,救世主,圣母玛丽亚。
土特产么……思及此,少爷脸上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带着了然与调侃∶“哥班那群岛屿的特色产品是……扇贝比基尼。想不到堂堂湛水总裁竟然有这种癖好。”说完抓住时机很不给面子地使劲嘲笑了瞪大了眼的宦叔叔一把。
望着一脸恶笑,很没形象捂着肚子的安涉,宦氏少东头顶仿佛悬着朵阴云。又不方便和他解释说这是莫妮卡的恶趣味,宦镜远囧到快内伤了,幸好少爷及时话锋一转,“能否透露一下贵公司下一步的计划呢?我回去也好做个准备。”
“也该是和卢薇摊牌的时候了,这件事我会交给高尚文全权负责。”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叹息,男人眉间有了沟壑,“相对于你我而言,高尚文才是最痛的那一个。”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意志深受宦镜远影响,安涉没由来心一纠∶“高尚文?”此人给他比较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一头长发以及在律政商业方面的天赋才干,最近也亲自研究了几个高尚文做的重大事务,其中安涉对芬滋银行的领导阶层改革尤为欣赏,他十分钟情这种雷厉风行手段。这样出色的一个人物,又是肖恩的关门弟子,怎么会同卢薇扯上关系,而且听起来是有深仇大恨啊!为毛从来没听说过?
看来兰登的工作能力有待提升,托着下巴,安涉微微噘着嘴,比平时总是戴着与年龄不符成的大少爷面具给人感觉可爱多了,看见他这只不餍足的小狐狸,宦叔叔忍不住像对待装怒撒娇的小侄女那样,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喂——”安涉拍掉那只手,“宦大少爷,我们还没相熟到这种程度吧!”龇牙咧嘴地收回被拍红的爪子,小气鬼,岁数不大劲倒不小,宦镜远故意把脸贴近安涉∶“给同性摸两下有什么关系的。”
“……因为这不是你该做的动作。”晴转多云变脸了,声音明显比刚才要低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呢,宦叔叔觉得新鲜,决定继续满足下好奇心,“我是叔叔,你是哥哥,长辈关心一下小辈不行吗?”
伴随嗖嗖的风声,什么东西从耳边呼啸而过,宦镜远僵硬地扭动脖子,后排一张桌子插着的上薄如蝉翼的刀片陈列就目,入木三分!一摸耳际鬓发,竟被齐齐削去一截。少爷美目如弯月∶“多谢关心,不过下一次没准会失手,那就不是头发而是耳朵了。”
这种程度的袭击自己若是全神贯注还可能避开,但以方才的情况就算是安涉真想杀了他也不无可能!今后两人接触的机会是只增不减,那他岂不是随时难保人生安全!不要啊,玩笑而已嘛……
“呵呵……”干笑两声,宦镜远忽而勾住安涉的肩膀,“我们现在应该算朋友了吧?”淡淡扫一眼肩部平白无故多出的那只东西,安涉心里嘀咕,他怎么就不接受教训,口袋里还有兰登从米培撒带回的新型麻醉针,体贴无痛,要不要给他一针呢?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反倒显得自己小气∶“是吗?”
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是啊。”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少爷不断告诉自己,安涉你一定要镇静,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正常接触而已。宦叔叔大大咧咧地揽着少年,咱哥俩好。“那就不要再少啊少的,听着见外。直接名字相称如何,安涉?”然后笑眯眯咧着嘴,等待少爷的回应。一双眼睛还到处乱看,一看就看到安涉身上的衣褶,瞧这腰细的估计才二尺,要不我摸一把试试。
由于少爷是单名,称呼上相对固定。宦镜远则不同,三个字地叫有些疏离,唤作镜远似乎又没这么熟络。随棪箐称其臣臣,好吧,他承认会被恶心。考虑再三,安涉脸色不太自然地吐了一声“镜远”总算完成任务。明白对方或许不大乐意,宦镜远还是感到顺耳,兴冲冲地应道∶“哎!”试试就试试,干脆面对面附赠一个大大的熊抱。
说巧不巧,兰旎一行准确无误抵达贵宾席,见到的就是令她鼻腔微血管爆裂的一幕!
妈妈咪呀,要不要这么刺激,一来就上这出!兰旎整个人失去了方向,只觉得氧气好少。
能行么,这可是公共场合啊?当着孩子的面收敛点好不好!施东宇忙用庞大的身躯挡住棪箐的全部视线,自己却忍不住蹲在兰旎后边偷看,啧啧,臭小子啥时候都学会玩男人了,也不知会他一声。模样倒是不错,脾气就不敢恭维了。(喂喂,人家又不知道孩子在这儿~)
镜远他们纯粹是比小白兔还无辜,拥抱是不假,然而从几人的角度看过去,单纯的友谊之抱就活生生地变成了热辣的………情人之间的kiss……
此时正奋力挣脱桎梏,对同人夫妇的想法浑然不知的安涉悔不该当初,他远远低估了镜远脸皮的厚度。另一个心满意足,哈哈,原来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感觉到腰部乱动的狼爪,少爷一下子涨红了脸,再也无法强迫自己忽视它∶“宦镜远,你离我远一点!”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同人姐姐捂着嘴奸笑,那个一个high呀,哇咔咔,咋办捏,小受受生气了!
白白有话说:偶要高考啦~~~毕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