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肆意的穿进我的房间。
我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伸手拉开窗帘,眺望极目的远山。这个城市开始已经恢复了每日的喧嚣。顺手扯了一下睡衣,去洗漱间洗刷。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牛奶和苹果了。几个月没有出去增添食物,我在心底无声的问自己。好像从某个人消失后生活就完全变了轨道。拿起一个苹果闻了闻,清爽香溢的味道。是我喜爱的感觉。
8:00。又到钢琴练习时间。
我习惯性的把一个完整的红色苹果放在钢琴上面,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的开始被一个电话全然打乱。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普通到犹如你不巧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这次死掉的不是蚂蚁,而是一个人,一个真真切切的人。
夏天,你还爱澈语吗。小多突如其来的问话使我一下子沉寂了。
我不知道现在这样似真似幻的想念到底还算不算爱,所以我无法确切的回答。只是模糊的哦了一声。
怎么了。
夏天。小多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伴随着压抑的哭声,最终好似下了很大决心,对我说出了一个消息。
我恍若隔世的拿着只剩下嘟嘟之声的电话,泪水模糊了双眼。缓缓的放下手机,无意识的抬脚走到钢琴前,坐下,伸手轻声的放在黑白琴键上,如同怕惊扰了房间里沉睡中的人一样,弹起了最轻柔的声调。
五年前,我第一次遇见澈语。
大学的生活总是单调且乏味的,永无休止的课让人窒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这句话好像成了每个大学生生活字典中不可或缺的句子。所以大家都把这条规则贯彻到底,执行起来万无一失。
那天,小多的第一百零一次对学生会会长方楠的告白宣布正式失败后,她意兴阑珊的提议大家去酒吧,那个晚上大家或许是因为小多的提议,也或者是课业的繁重压力,抑或是明日的休息日到来不用起早上课的缘故,纷纷兴奋不已讨论着要去哪个地方的酒吧。
我们在淮海路走了半天,终于发现一家看似比较正派的酒吧。于是大家轰轰烈烈的闯了进去。只是这一闯却把自己栽了进去,从此再无爬上来的机会。
酒吧里的装潢很符合现代大学生气息,新时代的设计和古典的茶座结合起来不仅不失单调却有着韵味十足的吸引力。
平时最大胆的老五于颜第一次来酒吧也显得很拘谨,每个人都推推嚷嚷的不知道怎么办。我看着有点生气,不就是来酒吧嘛,至于害怕到这样。
于是,很无所谓的寻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毫无顾忌的拉她们坐了下来。女生之间其实很容易就放开的,所以没过一会,大家都好奇的开始谈论。
当然,话题永远都处在八卦里面。
由于小多心情不好,所以点了很多啤酒,大家都陪着她喝,除了我。由于心脏问题我从小就被严禁饮酒,任何的含有酒精液体对我都有一种致命的危害。
酒吧的气氛渐渐的热络起来,九点多的时候舞台中央出来一个女生,她怀抱着一把吉他,在轻声的独唱着,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外面再多的喧哗也无法侵入她的领地般。
短而黑亮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蓝光,眼睛犹如蒙了一层雾色,没有任何焦距的在半空中停顿,然后又回到自己的轻拨琴弦的手指上。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在唱,唱着古老的歌谣。光洁的脸颊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那一刻,我被震撼了。
琴声渐渐的变得激昂,似乎有什么东西需要破壳而出,却始终都被某物阻挡去路。心脏突然紧紧的收缩,模糊的双眼也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琴键。
我缓缓的蹲下,一手捂住疼痛的心脏,另一只紧紧的抱住自己,整个身子都依靠在黑色的钢琴旁。突然就想为什么我没有护壳,为什么我没有盔甲,我想躲藏,我想把自己深深的埋葬掉。
于是,我做了一最经常做的动作。
起身,把衣柜里的东西全都搬离原位,自己藏了进去,关上了门。然后,整个世界瞬间成了黑暗的沼泽地。我沉浸在混乱的思绪里理不出问题。一个线团一个线团的抛过来又开始缠绕。
突然落在钢琴上的手机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听后自然断掉。客厅的电话又开始不间歇的响起,吵闹的声音冲斥着我的耳膜。
我用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嘴里不停的呢喃:不要,不要告诉我,我不要。
夏天,我刚作了一首歌,弹给你听。
夏天,太阳晒屁股了,你怎么还赖床。
夏天,今晚上我有个场要赶,记得早点好好休息哦,不要等我了。
夏天……
夏天……
自从酒吧回来后,生活应该没有丝毫变化的回归正道的。
因为就连当初最沮丧的林小多同学都恢复了勇猛的个性,继续踏上追寻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学生会会长的旅途。而平凡如旧的我们又怎会有变化。
不过就是宿舍里的老三和远在一方的男友分手了,老二刚结交了一个男生,正在试恋阶段。而老大和老五仍旧奔波在自习室和宿舍两地,不间歇的为大家上每晚的夜谈八卦课。
那么,我呢。
时间开始慢慢的拉长,大学的第一个冬天就在我们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中到来了。
学校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正在紧张锣鼓的进行当中,老五编排了一个情景剧没想到竟然入围。之后开始暗无天日的排练,排练,再排练。
最后一次大的彩排时,我终于又看到了她。原来她和我们一届的校友。偶尔在酒吧里兼职唱歌。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小外套,黑色的长裤,手里依旧拿着她那把暗黄色吉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有点灰暗的礼堂里显得有些落寞。
彩排基本上就是走走形式,把舞台熟练一下,所以没有花去太多时间。那晚文艺部长把我们全留下来简单的说了几句注意的话就宣布解散。
下楼梯的时候,学校突然停电了。原本还有些沉静小声低喃的学生突然变得熙熙攘攘的喧闹。
这时不知是谁从背后突然窜出来,撞了我一下,慌乱中我找不到小多她们,顺手抓住身边一个人的胳膊,由于惯性身体还是不住的往下倾斜,就在我以为这次必定摔倒时,一个有力的手揽住了我的腰。顺势我扑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柔软的衣料摩沙着我的脸,我闻到了一种类似青草的干爽味道,还有一颗跳跃的心。我抬头望去,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当黑暗中的视力渐渐恢复后,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是她。
在黑暗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一次偶然的相拥却变成了长达五年的缠绕。
当意识又回到脑海里的时候,我感觉到有明晃晃的光射在脸上,身边安静异常,不远处能听到哗啦啦微风吹拂树叶的声响。我知道我又让他们担心了。
小天,你怎么样,好点没。一个柔软中带着些怯意的话从身边传来。
我睁开眼睛,视线转到她的脸上。原本应是光滑柔顺的皮肤现在已经早早的爬满了皱纹,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爸爸。头发也已经几乎全布满了银色。
我费力的扯出一个微笑给他们,低语: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小天,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妈妈哭着扑在我的床边。
爸爸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是怎样的一眼呢,包含了太多的隐忍和无奈。
他们,都知道了吧。我心里想。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我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来,压抑的感觉稍微的减轻。
小天,别在让你妈和我担心了,这一次要不是小多我们或许就真的……
他抑噎的声音没有发出来后面的几个字,但我已经知道是什么。阴阳两隔,对么。
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要不是小多挂掉电话后总觉的不放心,或许现在我已经和她在奈何桥上遇见了吧。
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原本他们执意让我搬回家住,但在我的一再的保证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不得不妥协。最后协商的结果是一个星期至少回家一趟,哪怕只是为了陪陪年老的父母。
大学毕业后,由于某些原因我留在了学校任教。每天都过着最简单怯意的生活,那个时候澈语都会仰躺在我的腿上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就这么一直下去多好啊,我不要求有多富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在这个行程中,谁先离开的谁,谁又先离开的谁呢。
十七岁的我成了一种记忆,被深深的印刻在了晦暗的世界里。
渐渐的我开始与澈语频繁交往,我喜欢她在身边安定的感觉,让我有种可以全心全意毫无顾忌的依靠,她说这是她们家与生俱来的气质。我笑骂她臭美。
她那时叫钟柯,很有阳刚气的名字,可能是生在军人世家的她从小就养成了一种习性,很独立且绝对的给人阔达之感。
她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奶奶给起了个名字叫澈语,她当军长的爸爸闲太女气,既然生在军人世家怎么可以在名字上就输了士气。
我笑问她怎么没去当兵呢,我觉得你爸肯定会逼迫你去的。我还记得那天,我们坐在学校的草坪上,看着广场上某些教授的小孩在咿咿呀呀的学语,偶尔有调皮的风从树叶中吹来,掀起一连一连的暖意。
当时她怎么回答的呢。哦,对了,她说她从小就叛逆,所以她爸越让她做什么,她就越反道而行。可能受她奶奶的影响反而对音乐更加的热爱,奶奶以前就是军队里歌舞团的钢琴手,从小就是听着奶奶的琴声长大的。所以至今对钢琴还有着不名的吸引。当她第一次看到我弹起那些黑白琴弦时有种莫名的感动在里面,她和我一样是热爱着这个东西的。只可惜她始终都找不到感觉,最后选择了吉他。
明媚的四月天,灿若春花的笑容。
我们有着毫无顾忌的青春年华,有着世人自以为是的感情,有着彼此深入了解的内心痴恋。
所以,这一切正好组成了一段无法预知未来的旅途。
在我们相互确定心意的时候,我只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小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她始终都不明白这一切怎么就发生了,没有前世没有轮回就这么用五百年的回眸换得了今生的相遇。
由于我和澈语不在一个系,所以课时总是相错开来。不过还好大学里不怎么问你是哪个系的都可以随意去听课。而经常性的是澈语跑到我们教室来,但令人气愤的是大部分时间都对着我睡觉。
我不只一次的严重警告她,不许对着我,会让我分心的。实在是她睡觉的样子太可爱,每次我都忍不住的把眼光从黑板上拉出来,紧紧的黏在她身上。可她倒好,嬉皮笑脸的照旧。
舍友们也经常性的开玩笑,说我们前世肯定是夫妻。这么黏糊,如同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如此体贴入围。而澈语这时也会时不时有意或无意的去拥住我,在脸颊上留个唇印。大家嬉笑在一旁,这时只有小多会默默的用近似悲伤的眼神看我。
我知道,未来这个词我们无法承诺。只能一步一步的行走。
又到一年的四月天。校园里到处飘满了白色的柳絮。
柔软的风吹拂在面颊上,带着丝丝的暖意。
我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活,由于前一段时间的消失,大家看到我都纷纷过来关心一下。笑意中含着温暖的气息,一时之间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大学生活。偶尔的一次感冒或是生病总会换来更大的关怀。
校园里已经有人要离去了,去年送走的是我们,今年就是我在送别人了。呵,时间过的没有任何间隙让你穿插。
每天在各个教室里穿梭,每天都看到洋溢着青春气息和蓬勃朝气的学生在一轮又一轮的日月交替中微笑或是悲伤。其实,我不过就比他们大一两岁而已,心里却感觉苍老了半百一般。
很多时候在说话或是讲课时都会产生微笑的僵硬,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往下的语言组合。看到阶梯教室里数百的人,那些疑惑和惊愕的眼睛后就会渐渐有些仓皇失措。好似被他们看透般的在研究和巡视。
闲暇时,小多经常会约我出来,还是在那家酒吧。酒吧的主人已经换人了。里面的装潢全部都换成了明黄的暖色调,而原本在中央用来唱歌的大舞台也换成了一些装饰品。
物是人非是个很残忍的词。
听说酒吧老板终于寻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爱人,两人解开心结后开始进行全球的旅行生涯。
夏天,你……小多盯着我的眼睛,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涣然一笑,怎么了。
呃,没事。
傻小多,怎么会没事呢,只是某些表情不会让你们看见而已。我在心底无力的说道。
对了,你打算和方楠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十一我们正好都可以休假,他爸妈催了很长时间,呵呵。她幸福的微笑久久的挂在嘴边,比四月的天空还绚烂明亮。
真好,这么多年的追逐你们终成眷属了。方楠就是当年大学时的学生会会长,几年的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走在了一起。
你们应该是宿舍里最先结婚的吧。我笑意盎然的看着她,言语中有些苦涩。
不,老五和老三已经快有孩子了,老三在大学时还闹的那么凶,没想到还是和她家那位在一起了。你没有见到他们甜蜜的样子,真是嫉妒死人了。小多用夸张的表情描述见到他们的情景,眼睛时不时的望向我,似乎怕某些言词会触痛记忆。是啊,从毕业后我似乎就已经和她们断了联系。
没聊多久她就被方楠的一个电话招走了,她抱歉的对着我笑,我摇头释然没关系。
由于一整天都没怎么有课,所以就把余下的时间空出来了。我缩在家里柔软的沙发上,桌子上的笔记本里放着大学时小多为我和澈语拍下来的视频,学校的花开了一季又落了一季,徒留回忆在黑白的世界里。
夏天,我们,分手吧。
嗯。
夏天,我爱你。
嗯。
夏天,再见。
…… ……
夏天。注定终结所有的未来。
大学没毕业时我和澈语就已经搬出来住了,小多他们偶尔也会过来和我们一起闹哄的玩一场,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和澈语两个人静静的靠着背,她弹吉他给我听。偶尔在写出一首好歌时会异常兴奋的抱起我旋转。
晕眩的世界有种让人失重的错觉,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笑她真疯,是个小疯子。
她除了爱唱歌还特别喜欢打篮球,在操场上一遍一遍的蹦跳灌篮,挥汗如雨的和很多男生一起打闹,在进球后都会回头对着我露出她招牌的笑容。我特别喜欢她亮白的牙齿,和里面带着的我的味道。
她在打球的时候,一般我都会坐在边沿旁帮她拿着毛巾和水,安静的等着她。其实,大部分的时候我都在走神,实在是对篮球不感冒,也没什么爱,所以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我都是闭上眼睛听四周的声音,听风穿过身边时嬉笑的打闹,听季节在咔嚓咔嚓的转动。
偶尔也会被她不小心抓到,那时我会吐吐舌头,保证下次会很认真的看她表演。
对,她的篮球就是表演。极尽的夸张姿势和酷酷的动作永远都是场上最精彩的节目。她那群哥们也对此很是佩服,她好似不是在打球而是在享受一种乐趣,一种只属于我和她的乐趣。
和她在一起时间长了,发现其实最开始给人孤寂和落寞的感觉都是一种伪装,一种不愿意深入相交的拒绝。
我问她:你现在为什么不伪装了呢。
她笑着捏我的鼻子,说:因为我已经找到可以不必让我伪装的理由和人了,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了呗。随意且肆无忌惮的回答啊,我的心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被紧紧的包围。
如同一张漂浮的小舟在大风雨过后,终于到达可以安全停靠的彼岸。
毕业后我们搬离了原来租赁的房子,在另一个地方暂住了下来。
那天。我如以往一样起身给她准备早餐。
拿冰箱里的牛奶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做了一个荷包鸡蛋。一切如常的进行,有条不絮的准备。
突然,她在背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手环着我的腰。头深埋在我的肩膀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进去,灼伤了我的整个心房。
原本她打算是想慢慢的把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一点一滴的说出来,让她父母的感情能缓和到不至于伤害彼此的境地。
可是,没想到没打声招呼的她爸妈突然袭来,看到我们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关系,虽然说女生在一起甜腻不奇怪,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怪异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所以就派人调查了一番。
对于一个从小就受传统教育严重影响的他们怎么会接受自己女儿喜欢同性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但至少他们还有理智没有把事情闹大,低调处理了。这个低调却是用我的前途来威胁澈语,澈语相信他们绝对能说得出做得到。
本以为可以解决的事情就这么被无限制的扩大,扩大到无边际的无法挽回。连一丁点的余地都不曾给予。
在爸妈眼里我一直都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哪怕从小在医院里度过再长的岁月,都会微笑着对他们说放心。当知晓这个事实时,他们不是不震惊,不是不生气,只是知道一切都不是可以用言语和阻碍就能得到解决的问题。
何况我的心脏也是他们担心的一部分,他们不愿意使这颗心脏再负累。至今我也在庆幸,还好我有颗坏掉的心脏,不然事情或许会变得更糟糕。这种想法我从来都不敢告诉澈语,怕她会和她父母决裂的更加坚毅。
我想很多时候我们跟长辈斗,输家永远都会是我们。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平静如水的我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我以为或许会再等几年,还能再守望一些幸福时光。可惜一切来的太过匆忙而已。
而分手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秘密澈语一直以为我是不知道的,所以能决裂的说出口。一边说爱我,一边说分手。
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理由呢。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我又怎么会近视到看不见你眼角落下的泪水呢。
那天清晨,小多在电话里说:澈语在美国自杀身亡。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那个女生在轻拨琴弦,唱到:
说你想说的情话
做你爱做的童话
我已不想再挣扎
这份感情有多复杂
关于你的回答
我在心里牵挂
这样煽情的歌
唱到你想家
唱情歌 流眼泪
不会想着谁
双人床 黑咖啡
只想有人 有个人来陪
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让你说我傻
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说说心里话
谱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啦 啦 啦 啦 啦
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让你回想他
唱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我会一直拥抱着你...
告诉她们我也会牵挂
说你想说的情话
做你爱做的童话
我已不想再挣扎
这份感情有多复杂
关于你的回答
我在心里牵挂
这样煽情的歌
唱到你想家
唱情歌 流眼泪
不会想着谁
双人床 黑咖啡
只想有人 有个人来陪
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让你说我傻
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说说心里话
谱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啦 啦 啦 啦 啦
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呀
让你回想他
我会一直拥抱着你...
告诉她们我也会牵挂
PS:
为了许飞的这首歌写的这个故事。哈哈。
没啥特别意义,只是单纯的喜欢此歌而引发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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