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了妖界,在大殿上寻了一圈,却任没找到文君的踪影。招了个小妖,却道“我们妖王现下大概还在榻上睡着呢,也不知怎地,本来今日说是要宣布什么大事的,后来虞笄姑娘来了一趟,怀里还抱着我们主子,说是没事了,便叫大家尽散了去了。
来到厢房,却见文君任安静的躺在床上。心下不禁觉得奇怪。凭着文君的本事,便是虞笄当时下手重了些,最多不出半个时辰,也定是要醒过来的。如今起码也有两三个时辰了,那人却依旧昏睡着,于是转头望向虞笄。虞笄自小与我心思相通,现下必是会意的。想来是怕吵着了文君,虞笄起身掩了掩被子,招手示意我去外面说。
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寻了处僻静之处,虞笄才开始将事情娓娓道来“文君其实半个时辰后就醒了的,可能是敖苍的事让她太过伤心,一醒来竟是满口的胡言乱语,说什么她早就知道那人不是敖苍,只是她始终不肯相信,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了,然后她竟还嚷着要反上天去,找天帝要人。怕她当真做出些傻事来,我心下一急,又把她劈晕了,还使了些法术,要不然此刻妖界与天界可就当真要大乱了。”
虞笄的话却是提醒了我,我们从来都只以为事情便如我们所听到的,敖苍服了转生珠,下凡历轮回去了,如今千年轮回已近那人却任旧没有归来,想来是那转生珠无用。然而我们却并未想过也许这千世轮回的本就只是一个凡人,真正的敖苍不是死了便是被人藏起来了。突然夙渊的一席话袭上心头,不禁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想,这里面必然有什么阴谋,夙渊一定知道敖苍的下落。于是当即就把事情与虞笄说明了。
然而虞笄却任是一副不信的样子“文君糊涂,你也糊涂,百年前是我亲眼看着敖苍服下了珠子,跳下诛仙台的,然后化成这凡人的,难道我亲眼所见的还有假。”
虞笄这话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然而方太心却教过我亲耳所听的可能不是真的,亲眼所见的自然也可以是假的。人间的那些变东西,变脸的小把戏都正是一些障眼法所造。“一个人的容貌可变,法力可封,记忆可磨灭,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却可曾见着哪个人的性子是变过的?你看那柳岩,全然一副虚伪逢迎的小人嘴脸,哪曾又敖苍的一分倨傲。当日却是你亲眼看着敖苍眺诛仙台转生的,然而若那只是夙渊施了个法蒙你呢?凭他的本事,你又看得出来吗?”
虞笄沉思了会, 接着道“苏冥,我现在就更你去玄上宫找那夙渊问敖苍的下落,若他不说我就把这事捅到天帝那去。”
一把拉住了她“要是夙渊想说他早便说了,还会等到如今?若是他不想说,任是你把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是不会透露一个字的。再说凭我和你的本事,只怕只有被人家把刀架到脖子上的份。至于去问天帝,只怕他与那夙渊却也是一伙的。”
听闻这话虞笄立刻便炸毛了“怎么可能,敖苍是他弟弟,他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弟弟?”
好容易让她平静下来才道“我可没说过,夙渊要害敖苍,若是夙渊当真要害敖苍,他大可不必撑着病了的身子,去为敖苍求情,只管让天帝将那敖苍杀了撒气去。如今我猜想不是他,便是天帝把敖苍藏起来了。想来天地间是没有那颗珠子的,要不然王母为什么不拿珠子去救老天帝。如今也是他们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把敖苍藏起来,再在众仙面前做场戏。只是如今千年之期已到,他们却任不放敖苍出来,我却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夙渊问不得,天帝找不得,文君如今又这副摸样,你道如何是好?”
“天帝那里每天有无数上神仙君出入,绝非藏人的好地方。倒是夙渊那儿,十几年也没一个人去拜访的,却是一个真真地好地方。为今之计只有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你且留在妖界好好照顾文君,我则去玄上宫细细的查看,若是找着了,便直接把人偷出来,夙渊与天帝本就是私下把人藏起来的,到时即使人不见了也不好声张。只要文君与敖苍到时快快的跑了,便是他们私下差人追查,凭他二人的本事,也是不足为惧的。”
虞笄点了点头,又嘱咐了我小心,我们二人便又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