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灰灰的
再也洗不干净
我们打开雨伞
索性涂黑了天空
在缓缓飘动的夜里
有两对双星
似乎没有定轨
只是时远时近……
-----题记
一
又是一年落花时。
我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太阳一点点把人影子拉的老长老长,晃动着自己短短的双腿,真的像个小女孩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如果这时嘴里再叼一根棒棒糖,我估计自己就返老还童了。还记得来的时候沫沫说的话,“当一个人的心空了,一些平时沉默的心情会开始喧嚣”,可是仔细回味一下,而我在心空的时候,心底往往就会有种丢失了什么的失落感。丢失了什么呢?莫名其妙。
几个小孩从广场那边蹦跳着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我,似乎是一脸惊讶。我无奈的把头转向相反的方向,真的不想走啊。
闭上眼睛,耳际浮满冰凉的风声。阳光寂静地穿胸而过,暖暖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有一种半是痛苦半是幸福的感觉在身体内的某个角落呼啸着涌起,然后迅速覆盖了整个心脏。似乎又恢复了宁静,我睁开了眼睛,小孩子们已经跑到了远处,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吵些什么。我抬起头看着天空,蓝色的,没有云。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手机又落在家里,不知道几点。只听到一种近乎爆炸的咆哮声从屋子里传来,我轻轻地嗤笑,不用说,一定是沫沫。偷偷地从窗子向屋里望,果然,一个两手叉腰声如轰雷,另外一个嗫嗫嚅嚅似乎在解释着什么,唉,我的私自外出又连累可怜的曜曜挨骂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那长长的一觉醒来,我好象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记忆,总是呈一种半空白状态,我不认识沫沫,可是她好象是认识我的,她知道所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我叫什么,我来自哪,我过去是做什么的,尽管她好像很不愿意告诉我那些东西。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从睡梦中醒来的我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漂亮的女生,她伸出右手,抚摩着我的额头,“悠,你醒了吗,我是沫沫啊。”所以我知道了,我叫悠。
平淡的日子总是如流水般匆匆淌过,一晃半年过去了。我除了我的名字外对其他仍然一无所知,我也不想知道,或许我真的连点好奇心都没有了吧,不,我是好奇的,我只是对“他”很好奇,甚至想象着哪天他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左边的脸颊。我记得那时他伸出白净的手掌,轻轻却有些颤抖的抚摩着我左脸上那条醒目的伤疤,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似乎有种晶莹的东西滑落到地面,他竟然哭了。我呆呆的看着他,偷偷用手心去接那闪着光泽的水滴,很热,甚至有些滚烫。那天我穿着几乎拖着地米色长裤,白色外套,和一双有着小熊头的布拖鞋,如此臃懒的形象见到了他。
二
残缺的月亮
被上帝藏进浓雾
一切
已经结束
又是一年落花时。
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太阳一点点把她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快乐的哼着歌,晃动着双腿,看她随着一辆辆汽车的来往摇摆着小小的头颅。这时我的眼睛里应该弥漫着笑意,心中那种幸福的感觉愈来愈深,我真的希望她能回过头来,看看这个每天都站在她的上方和她一起沐浴阳光的男人,可是,我也知道,如果她转过头来,眼睛里一定充满了茫然,因为,她不认得我了。
几个小孩从广场那边蹦跳着跑了过来,好奇的看者她,似乎是一脸惊讶。我难过的看她无奈的把头转了过去,闭上了眼睛。
幸福的感觉消失了,我有一种把那些孩子通通赶走的愤怒,他们让她感到伤心。而我做到的,却只能是低着头,任凭泪珠从眼眶中滑出,因为,沫沫警告过我,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要再带给她伤害。似乎又恢复了宁静,她抬起了头,释然的看着那群孩子跑到了远处。我的心突然揪痛起来,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随风飘向了天空,我只看到她,在金色的阳光下抬着头。天,蓝色的,没有云。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冰凉的屋子没有一丝生气。我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又拿起了那本大大的相册,相片中的她,笑的很开心,右边脸上带着个小小的酒窝,大大的眼睛像个月亮一样弯弯的,幸福的偎依在我的身旁。还记得那天我赶到医院,看着她无助的昏睡在白色的世界里,而我能做的,仅仅是为她祈祷,我真的希望能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真的希望躺在那里的是我自己。
然而,一切的一切已经发生了,我却无法挽回。她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一切的记忆,包括我,甚至包括她自己,就好象这世上从没有她这个人一样,一切的一切,已经变成了空白。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法真正出现在她的面前。悠,当你彻底的忘记我时,你就会幸福了吧。
平淡的日子总是如流水般匆匆淌过,一晃又一个半年过去了。我依然每天出现在她的身后,看她的快乐,看她的迷茫。在她的记忆里,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我的位置。然而有一天,我眼见有一辆汽车从逆行的方向飞驰而来,而不得不把她抱向了一边,我终于,又如此近的看着她。她似乎吓到了,半天没有动一下,我伸出左手,轻轻的却有些颤抖的抚摩着她脸上那条醒目的伤疤,这伤疤,在我的心底哭泣着。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里却只有她。我无法自制,眼泪不听话的流出眼眶,坠落在地上,我哭了。她呆呆的看着我,甚至用手心来接那灰色的泪珠,她低下头,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手上还未干涸的水迹,没有说话。那天她穿着白色的外套,几乎拖着地的米色长裤,和一双有着小熊头的布拖鞋,像个孩子一样。
三
从白昼,从黑夜
喜悦已飞出世界
春夏的鲜艳冬的苍白
触动我迷惘的心以忧郁,
而欢快不再,哦,永远不再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却无风雨却无晴。
我远远的望着他们,看着悠,看着眼中只有悠的他。当幻想和现实面对面时,我无法选择,我根本没有选择,这不是逃避,只是无可奈何。还记得这样一句话,“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而人生却对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退让了,而退让的结果不光让我失去了他,还有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当自己最知心的人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你时的痛苦,心,碎了一地。所以,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和悠仍然拥有过去的那种快乐,如果没有他,悠现在仍然有着美丽的面庞,如果不是因为他,悠那小小的酒窝将永远呈满开心的笑容。还记得悠曾经写的一篇日记中有这么一句,“在现实生活中,总是有太多的邂逅和错过,当缘分来临的时候,却让人措手不及。然而,他却依然只是我们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当时我无法理解,现在,我明白了。
忽然,一个红色的气球从我眼前飘过,他也看到了,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竟然笑了,跑过来抓住气球,头发被风吹的好象要飞了起来。看着他的笑容,我的愤怒似乎越来越少,甚至嘴角有了轻轻的弧度。他抓住我的手,牵着漂亮的气球,向悠跑去。
其实我知道.如果,悠没有忘掉一切的话也绝不会恨他,因为她曾写过,Say Forever,我们三个,永远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