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孟家,世代书香。 天方七年,孟生归洋金榜题名,时年近而立。
归洋于帝前曰:“高堂老矣,姊妹远嫁,但愿归乡侍双亲。”帝为其孝悌所感,赐之良田百顷,遣其归故里为官。
归洋谢天恩,承委任文书,离京。 途中遇一总角少年,徘徊河岸。忽闻水声,归洋即入水救人。
少年转醒,见归洋,泣曰:吾名唤琉璃,年方十二。原为书童,少主喜南风,不堪折辱,恐沦为禁脔,遂轻生。
归洋悯其身世,问:“汝可愿为书童?”
琉璃美眸流转,忽又神色惊恐。
归洋曰:吾已有家室,憎南风。稚子年幼,愿为其寻同龄伴读。
少年喜极而泣。遂与归洋同行。
孟氏家境殷实,仆役众多。归洋之妻徐氏,但知琉璃父母双亡,又与其子昊枫同龄,遣三奴仆侍奉其起居。琉璃穿用精良,与孟少无异。
孟家主母怜琉璃孤苦,常戏言,若琉璃为女子,愿为昊枫娶之。
琉璃本粗通文字,昊枫得此玩伴,甚欢喜。其表姐婉儿,昊枫未婚娇妻,憎琉璃,怨其貌美胜女子,与昊枫甚亲密。
时过五春秋,归洋高堂已矣,徐氏病逝。归洋心心力交瘁,双鬓见斑白,琉璃侍其左右。
逢徐氏忌日,归洋悲恸,醉酒。次日,惊见琉璃卧其身侧,身无寸缕,肤若凝脂,面似桃花。
归洋心神荡漾,浅吻其朱唇,轻抚其胸前红樱。 琉璃羞赧,然未拒之。情动处,娇媚低吟。二人复昨夜欢好,归洋丧妻久旷,至精尽,方休,睡去。
待正午,归洋起身,不见琉璃踪影。神智清明,方觉有违人伦。
是夜,欲入琉璃房中谢罪,听闻室内有人言语,止步。
男子怒斥曰:“汝以同为男子之缘由拒吾心意。今汝行走怪异,项间痕迹难掩。家母欲收汝为养子,家仆岂敢轻侮乎?”
归洋辨其声为昊枫,屏息立于门外,但闻琉璃不语。昊枫暴怒,曰:“此人为家父乎?”
顷俄,听闻琉璃曰:“吾自知低贱不洁,不敢误汝前途。吾本是商贾之子,奈何一夜家毁人亡,吾侥幸生还,怎料名为恶少之书童,实为禁脔。数次欲逃,不成,鞭笞益加。一日得幸而逃,恐复为寻回,投河。上天怜悯,得先生所救。至昨夜先生大醉,思徐氏,方成错。”
昊枫问曰:“琉璃何以违尊承欢?”
琉璃答曰:先生高洁,为官清廉,儒雅温润,谦谦君子,琉璃心往之久矣。愿来世为女子,结草相环。
归洋闻之大惊,仓皇而走。
尔后,但逢归洋不胜酒力,留琉璃于其房内,共赴云雨。昊枫佯不知。
次年,昊枫婚娶。
天方四十八年,归洋染恶疾,缠绵病榻。琉璃侍奉汤药,不离左右。归洋执其手,曰:吾曾佯酒醉,揽汝入怀。琉璃莞尔,曰:“知晓。”
归洋唤昊枫及儿媳婉儿于病榻前,嘱曰“:遵祖训,善待琉璃。”
答曰:诺。
归洋含笑闭目,昏睡。
次日,婢女送汤药,叩门,久不应。禀少主。昊枫与郎中匆忙入内,见二人同榻而眠。疾唤而无应。上前探其气息,已绝。
郎中观之,曰:“老爷病逝,琉璃含毒自绝。”
昊枫忽见桌案有文书,字迹清丽,为琉璃所写。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
我恨君生早。
昊枫怜其情深,不忍分离之,遂葬其父亲于徐氏与琉璃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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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center]========================全剧终========================[/ali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