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一样冰凉缠绕我的脖子,死紧,周围死寂。我听到自己血液里的哀号,眼眶里没有任何表示。
嫉妒。害怕,胆怯,失望,羡慕,激动,钦佩,自卑,悔恨。厌恶。
想找到一个出口,可是那扇门打开了又是一扇门。出不去。没人救我。
就算有人再使劲呼唤我的名字,我听到了,可是喊出去,耳朵确实什么都听不见。
我好像掉到了一个地方叫绝望。
太刺眼的反光镜,折腾不瞎我的眼睛,就是疼。
火炉上的影子,会动,可是房子里没有火,没有灯。
滋生出来的是什么。我害怕。
我抚上自己的心脏,还跳动,还在。
可是只剩下骨骼的身体,黏腻的触觉,血腥的味道。
也许我从来不是BEAUTIFUL,也不是WONDERFUL,也不是COLORFUL。
而是DIRTY,GREY, N DARK RED。
为什么过往变成了油画。
我砸不完,砸不掉。画框扎我手,画布扯不烂。
有风的声音,它说,一切都是诅咒。
笑。我大声的笑。终于听到我那粗哑的笑声。咯啦咯啦得想破旧的木桌晃动的声音。
没有人经过的地方。
风说,素素,你太自以为是。
猫咪叫地凄凉,被一群老鼠咬死,黑色的血,和没有闭上的猫眼。
风悄悄,小心翼翼提醒我,素素,穿上外皮就能出去了。
腐烂发臭的皮囊,在椅子上。
为什么要穿上。我用尽力气拔下来。
风冷冷地说,素素,你已经烂透了。没必要假装。
心疼。就在那个瞬间像是被木头戳穿了一样。爆裂的疼泛滥开来。
我靠近猫咪的尸体,企图赶走那贪婪的老鼠。我只不过合上猫咪的眼。
素素。素素。素素。猫咪一直这样叫我。久远的,久远的。
风停了,一切似乎都像幻觉。
我抱起猫咪,抚摸着她一半骨头,一半皮毛的身体,她和我一样都没有温度。
我和她待在一起。
什么都没有。就我和猫咪呆在一起。
谎言是一把斧头,劈死那些所谓的信仰。
嫉妒是一杯毒酒,只能毒死自己。
欲望不满。沉淀不下去。我连守住灵魂的力气都没有。看它消失,飘散。
还有那句它恨恨的说,素素,你是个废物。
我看着她们远去。我看着我自己其实从未靠近。虚妄。又是虚妄。
阳光,透过那些裂缝射进来。照在我的右眼。留在我的身上一道道细细的光亮。
我终于看到了反光镜中的自己。
断掉的左手腕,被削掉的嘴唇。
我终于又听到了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时候。
原来,是我的尖叫。
滴血的信件,闭上眼睛,黑色大片大片的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