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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沐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思维混乱，无法做出决策的我，想选择暂时的逃避，不再与他争锋相对，特别是在此时……战场
上硝烟滚滚，哀吟马嘶，血流成河，他的马似乎受了伤，跑起来颠簸不平，而身为敌军将领的我，却
手执长刀，只身骑在马上，立在不远处静静观望，没有想乘胜追击，或者说是乘人之危……
现实又一次把我拉了回来，它不允许我有一丝的逃避和懈怠，因为转身时看见了远处也在静静凝
视着我的王---轩，他只是静静地凝视，表情淡漠，我总是猜不透他的思绪。看了一眼已经跑远的楚国
王爷---楚翔，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始终要面对，却不愿面对，面对交锋，面对自己挣扎的内
心……策马扬鞭，“杀！”刀剑无眼，希望，他能平安逃离……
现在，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会问自己，战争为什么要开始，对，我为什么要附和燕王扩张版图的
野心，身先士卒地挑起战端，鬼使神差地与他在战场上碰面，三年的斗智斗勇，三年的时间，早就摸
透了彼此，思维，情感，漏洞……战事一直僵持，就等一方先败，绝无妥协……倔强的彼此从不想向
对方屈服，纵使两败俱伤，纵使支离破碎……我想放却又不能放，放弃，只属于懦夫。我绝不能让他
占了上风，我，一定会等到他向我低头的那天，也许，那会是很遥远的事情。
第二章 战局 “燕王，楚国似乎与赵军合谋，赵军答应助楚抗我军，十万赵军兵马正前往楚国驻扎地……”
轩皱起眉头，不语。稍过片刻，抬眸，看向周围的几位将军和谋士，“各抒己见吧。”
“战和，保存实力，以我军现在的兵力，恐怕……”
“硬拼，绝不低头！”
……
轩最后把视线锁定在一直不语，离自己最近的沐，这个男人就是最初与自己野心相合，跟了他十
年，总能给出最本质有效的精辟见解和作战方案的能臣，几年了，在与楚国交战的大大小小的战域
中，他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不过，此人在他面前丝毫不流露个人感情，不知是不善表达，还是城
府太深……轩对此人是又防又疑，又敬又爱啊。
“不和也不打，而是赶在赵军抵达前，联合楚翔一块儿抗赵，此事迫在眉睫，请王派臣火速前
往！”
轩移开落在沐身上的视线，眉头皱得更深了。在场的将士都明白，沐说得极为简单，却又不简
单。在这场持续了五年的燕国扩张战，打到了楚国就陷入僵局，赵国一直处于隔岸观火状，貌似在苦
苦等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那一刻，谁请都请不来，现如今，双方耗了三年，兵粮将尽，几十万的
兵马到现在双方加起来才十几万而已，况且燕方人数更占大半，姓楚的小子一定是疯了，才会相信饿
狼会帮羚羊逃过一劫。
轩皱了皱眉，沐近来似乎有些厌烦与楚翔正面交锋，而今却自告奋勇……若此人打算背叛自己的
话，立马杀掉，绝不姑息！
“好，允你五万兵马，张清主将，你为副将，即刻点兵，出发。”
“是！”张清踌躇满志，好像志在必得。
“……是。”沐愣了两秒，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三章 联军 再一次见到楚翔，双方的立场已完全改变，他们以盟友的身份围在同一张桌旁共商战事。
和想象中一样，他大气睿智，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和清亮的眸子，钢挺的眉
骨，沐有些发愣，像是梦境，逼真却又虚幻的梦境。三年来，日里梦里常见到的熟悉面孔，总是充满
坚毅和豪情，有时甚至是痛恨和厌恶，如今却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沐竟感觉自
己的脸有些发烫。
“沐将军，你没事吧，你在听吗？”楚翔，楚王楚羽同父异母之子，是楚国唯一的王爷，也是楚
王最疼爱和信赖的弟弟。一直为哥哥出谋划策，披甲上阵，为抗击燕国，与沐周旋了三年，深知此人
计谋巧妙，步步为营，不像某人粗枝大叶，囫囵吞枣……而今看来，沐不像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
将军，倒像个……和那些看见自己就脸红害羞的女子一样的神情？！楚翔停止自己荒诞的想法，可
是，被那人用此眼神盯着的，就是他本人诶！
只见沐沉默了一阵子，指着地图，讲出了楚翔防守的薄弱点和设防点，主要的攻击点和加强点，
点点都点在要害，精准无误，与之前楚翔所说的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作战方案更加详尽，小心翼
翼，并考虑到许多后果的处理方案和突发事件的应对方法。
这回，换成楚翔对面前表情平淡面容刚毅的原敌方将军深深的回望，自己好像差别人太多了
吧……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什么异样的东西触动了一下，好像，开始欣赏起这个叫沐的人了……
赵军押近，军事告急，楚王楚羽，燕国主将张清，合坐营帐，分析军情。楚王爷和沐将军则领着
一对人马抄小道去劫敌军粮草。二人同出此计，视此举有重要战略意义，都不愿交给他人，定要亲力
亲为。楚王想起此事，嘴角就轻轻翘起，当时两人为了争谁去可是争得面红脖子粗，弟弟虽然开朗，
却没有跟谁真正较真过，楚国也没有人敢和他较真，自己也总是让着他，那天居然看见他俩像孩子一
般吵嘴，突然觉得，弟弟，还是这样可爱些。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辅助自己，从没有做过违背自己的
事，懂事得让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有点愧疚，很希望弟弟像小孩一样给自己撒娇，可是，楚翔从来不
会……楚羽早就有一种想法，如果弟弟想要这个位置的话，他愿意给他，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弟弟，
实力和聪明都在他之上的弟弟啊……
第四章 乔装 没有骑马而是乔装为做粮食买卖生意的车队。乔装师傅很是在行啊，把这一个个平日威严的战士
装扮得就真像做了好多年买卖生意人一样。特别是贵为楚国王爷的楚翔，曾经楚赵两国互相来往时与
赵国高层打过交道，很多赵国将领都认识，不整得变样怕是难以过关。可是，当楚翔真正从乔装师傅
那儿走出来时，大家一片寂静，沐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一个二十近三的男人硬是被画成了年近半百
的糟老头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糟，头发有些凌乱，胡子拉撒，想到不可一世的楚王爷将来会变成这
般模样，沐在楚翔急欲杀人的阴冷眼神的暗示下，更是狂笑起来，竟有些泪水溢出眼，“哎呀，楚王
爷，要杀便杀吧，我停不下来了……你这样子和这种表情完全不搭啊！别再这样看我了，我受不了
了……”
这时，周围忍耐已久的士兵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燕国将军居然敢公然嘲笑楚国王爷，气氛
一下子缓和，大家互相嘲笑，闹成一片。而周围越是喧嚣，沐的笑容越是浅淡，沐背对着还在一脸生
气的楚翔，走开了，“若是能亲眼看见老如这般的你，我就知足了……”最好能陪在你身边……呵
呵，沐明白这是多么虚幻的玩笑，等抗完赵国，两国很可能又是各为其主，敌我双方，兵戎相见
了……苦笑着离开人群，没看见立于原地的楚翔一直注视着他背影的眼神---刚才，他听清了沐所说的
话语，其实，他没想到曾与他对战的沐会说出这般落寞的话，落寞的背影……本来有些生气和烦躁的
心竟在此刻突然平静下来，如果，如果眼前的人不曾是敌人的话，那么，他们应该会是另一个样子
吧，也许，会是知己，更或许----他们没有交集……
“沐，到时候看谁来取笑谁！”喊出“沐”时，楚翔惊讶于自己表情自然，可内心却起伏不平，
仿佛，他们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沐转身，如受宠若惊般怔愣了一会儿，竟淡淡的笑了，如欲凋零的枫叶颤颤巍巍，转瞬即逝。翔
看着这与沐一身农民装束极不协调的表情，却不想笑，只有些许奇异的感情升起---为什么，我想……
把他留在身边……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连自己都不可置信，楚翔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别闹了，全
军整队，出发！”
第五章 虎口 终于赶到了赵军后方，看见赵军正在安营寨扎，在沐的眼中，他们真是一片混乱，毫无组织和纪
律。南征北战了那么多年，行军打仗布阵的步骤规律，他可是最清楚不过，这般散乱，这场战的胜利
必定属于他们。一直隔山观虎斗的赵国常年休养生息，真正打起仗来也就像个初学者一样乱七八糟，
在这乱七八糟中，让细心的沐看到了突破点。只是，沐直没想到自己善于观察细节这一点居然会被人
利用……
赵人贪心，一路而来不停敛收财粮，后方出入疏于防范，鱼龙混杂。这正是此时沐和楚翔暗自庆
幸自己来劫粮的不二智举……
经过仔细的策划后，由楚翔在外围留守，若沐有任何闪失，立马乘乱杀入后营，烧毁粮草，而沐
则是借卖粮混入军营毁粮，反正此次行动只能赢不能输！所以，大家都有豁出去的感觉。可是，就在
他们到达后营时，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赵军竟只看上了沐身后几十米的楚翔的粮食，并且只要两
车。楚翔则高兴地应声，走到沐身旁时，笑称，“真是好米不怕巷子深……老夫先行一步了。”沐感
觉有些怪异，可是又说不上是哪儿怪，想让楚翔撤离，可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混入兵营，万一
是个机会呢，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吧……“万事小心……”沐轻声低语。楚翔收敛起笑容，“若我发生
意外，你，可以不管我……”低头将行。“不会的……我会随你而去……”楚翔全身一颤，深深回望
看向远处的沐，“为……为什么……”…… “喂，卖米的！妈的快点啊！”军营前的赵兵很不耐烦的叫着。可是，楚翔看见沐虽然没看他，
可沐的脸确实是通红了……楚翔嘴角上扬，朝赵军大步跨去，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表白……在
生死关头，有个人说他会随他而去，足够了，你还要求一个大男人会说出别的什么来？足够了……
看着楚翔离去的背影，沐仍是没停止那种莫须有的不安，觉得那营门，不是营门，似虎口，一直说
服自己这是自己的多虑，可却停不下来，而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守在营门口观察状况……突然眼前一片
灰蒙，接着是长久的黑暗……
第六章 轩 睁眼，一个陌生的房间，整洁干净，布局像是客栈的客房，从屋内向屋外看，似有人在把手，那装
束，沐一定不会认错，是燕国的军装！沐坐起身来整理思绪，然而，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原来最傻
的人是自己呀，自己把心爱至深的人亲自送到了陷阱中当楚国的人质啊！况且，楚羽旁边没有楚翔的
保护，而是来意不明的张清啊，他可是燕王轩的亲信呐！没想到轩竟然会围着自己步了一个棋局，不
废一分一毫兵力就使楚国覆灭！的确是副好棋……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觉得在赵军营前会怪异，因
为后营的布置格局酷似燕军，而且，立于营前的几个人中，好像有一个人的面庞陌生，可身影却特别
熟悉，当时他心太乱，没有太在意……那是，那是燕王啊！
“陈沐啊，你真是愚蠢至极啊！”
原来最了解他的人不是他自认为对自己见招拆招的楚翔，而是不动声色的燕王张宇轩！……
门开了，沐不抬眼也知道是轩，他的脚步声，自己听了太久，太熟悉了，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辨
别……如今，真是厌恶至极！
“沐？你醒了？……这次多亏有你的相助，我才能一举拿下楚国啊，哈哈……”
……
轩走近沐，本想嘲笑他一番，却见他始终不抬头，头发蓬乱，沮丧颓废，忽然伸出手想帮他理
顺，可又把手收了回来，沐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吧，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加的反感自己。这次虽然终于赢
了楚国，可是却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曾经和谐的君臣关系，虽说他从很久以前
就想改变一下了，比如说燕国以后的安危，下一个敌人可是更加强大的赵国，虽说他可能是被动
的……轩站在沐旁边站了好久，沐一直沉默不语，燕王一声轻叹，准备离开。
“楚翔和楚羽，他们怎么了？”心存一丝希望。
轩眉头微蹙，“已经杀了……”大步离去，沐猛然抬头，轩已走远，苦笑，“这下，连解释的机
会都没有了……”他突然站起身来，衣衫不整地冲到门口，被门口的几个士兵拦住，“燕王！燕
王！”沐像疯了搬叫唤。
轩转身，看见沐疯狂的挣扎，活像个疯子。
“燕王，我第一次求你，也会是最后一次求你！以后任凭你处置！”
轩静静地看了沐的神情，回转来，似乎被这句话吸引。
第七章 君臣裂 沐见燕王走近，也停止了挣扎，整好衣衫，头发难以整理就干脆把发束解开，本来蓬乱的头发变
得稍微流畅整齐了些。轩左手轻挥，流袖在空气中无奈地荡了荡，门口的士兵全都撤离，他头部微
斜，全身依靠着门柱，一副请继续的表情。
“长久以来，微臣一直跟随燕王征战沙场，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你登基后的一两年的
事吧，到现在也有十年了吧，十年的君臣呐，”沐的语气很飘渺，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轻
叹，似有些悲凉。“为什么跟随你？……因为你于微臣来说，有莫大的知遇之恩。也许微臣没有跟你
说过，在还没投在你门下之前，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四处寻找自己的归宿，却屡遭冷落，不被器
重。在走投无路之时，无意中与你偶遇，当时还不知道你就是燕王，便在你面前直指你的痛处，揭你
的短处，可是，你却没有在意，大度地提拔我为谋士，后又给我将军之职。微臣对你可是一直心怀感
恩啊，我想我会跟你一辈子，你应该知道微臣是个认死理的人，一开始便没有停止。可是，燕王你最
终还是觉得我碍着你的眼了，想除掉我这个眼中钉了……”沐的声音有些哽咽，无比痛心，轩的眼中
闪过柔光，他想告诉沐，其实沐是个傻瓜……回忆起他们的过往，觉得自己的确欠了眼前此人太
多……可是，以后可以慢慢补偿，不是么？轩的眼眸恢复平静，听沐继续说下去。
“而如今，微臣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是该消失了，微臣没有怨言，微臣只有一个要求。”
沐直接与燕王目光相对，轩从没见过沐此刻这种坚毅而哀伤的神情，似有些诀别的情感。想起这个人
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除了冷静外的其他表情，像如今这样悲伤的凝望，自己倒有些怜惜，心中忽然
有个迫切的愿望：想看见这个人对自己温柔的笑容，会是什么样呢？说起来，沐从来没对自己笑过，
他可以因为自己的手下一个烂得可以的笑话而笑得前仰后合，却从没在自己为他设的歌舞宴上笑过，
他可以因为那个姓楚的糟糕扮相而笑得不顾形象，却从没在自己打仗胜利而归时笑过……
“我不希望你消失，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如你所想，一辈子……”轩掳起沐的几丝青丝，细细碾
磨。
一声轻笑，沐的嘴角被笑意点缀，似点点梨花，凄凉散落，参杂些许无奈……轩看得有些痴，原
来沐的笑容如此，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的笑容里竟可有那么多内容……轩走上前去，把沐拥在怀中，
感觉沐的震颤，“君无戏言，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妃，我会把欠你的补偿给你……”
沐全身颤动，竟而开怀大笑，轩放开笑得震颤的沐，有些不知所以然，原来沐笑起来是那么的爽
朗迷人，可，为何有泪，缓缓流下脸颊……为何，要哭……
“张宇轩，你疯了吧？！杀伐决断，冰冷无情的你，如今在这里说什么疯话！你是觉得我很傻，
是吧？被你耍了一次，你又要来耍我了，你无聊是吧？去找别人疯去！……”话还未完，便在沐睁大
的充满震惊的眼眸中停止，轩吻了他的唇，柔软冰冷。“沐，我是说真的。我要你……”轩的手开始
在沐的背上游走……
沐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慌乱，惊慌……他挣扎着想要脱离，可是自己不知被困了几天，滴水未
进，想使劲却发现无力可使……
沐瘫软在床上，“为什么……”
轩慵懒地睁开眼，看见沐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身边，眼睛血红，充满血丝，一看就知道他一夜未
眠，轩帮他理了理额发，手抚在他的脸上，靠近，落下细碎的吻。“因为我看不惯一直注视着我的
你，心里还有别人……你已经放了他很多次了，这次算他还你的。”语气阴冷得让人打寒战，沐又一
次觉悟，在这世上，最善于观察和了解他的人，不是与他正面交锋而不败的楚翔，而是一直在暗地里
察言观色，静息凝人的恶魔轩！
“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沐把半落得不整衣裳脱光，露出常年锻炼的
精炼有力的健硕肌体，被轩折磨了一夜而出现红斑紫纹的皮肤，披散的头发更显淫靡……“这个身
体，属于你。”轩眼睛一亮，又被欲火烧得失去理智，“好，我等待你真正属于我的那一刻……”
第八章 祭 白衣素袍，青蓝腰带，缎绸随意捆绑在发髻上，青丝在风中翻飞，身影单薄，凄凉寂寥，风吹似
散……墨眉横扫，却已失去当年杀场上的飞扬跋扈，大义凌然，琥珀眼眸，道不尽的红尘往事，过眼
云烟，瘦削脸庞，不似当年的丰润清俊，如今挂着些许怅然，些许平静无波，手提两壶清酒，塌在长
满杂草野花的小道上，不远处，既是上写着“楚翔”和另一块“楚羽”的墓地，静静地躺在那偏僻的
角落。泥土还很新，沐摇摇头，不去怀疑它的真假，他觉得人生，已经很累了……
沐后方不远，轩和几个亲卫默默地看着他，轩的眼中交织着各种颜色……这就是沐的要求，与他
过去的“将军生涯”做个彻底的了结……
沐立在楚翔墓前良久，沉默……
打开瓶盖，仰头畅饮一口，便将酒洒在墓前，“其实没跟你说过，这辈子，最想对酒当歌，把酒
言欢的人，是你，燕国王爷楚翔啊……呵呵，晚了，一切都晚了……”
“对战三年，尔虞我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却越来越喜欢你大胆的布局，爽快的放弃，酣畅淋漓
的反击……越是和你斗，就越想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就越喜欢和你斗，最后对你有些痴迷，竟不知
道为什么要和你打仗了，看见战场上雄姿英发的你，我竟然发现自己会像见到喜欢的人一样脸红心
跳……真傻啊……若我不是我，而你不是你，我定会邀你畅饮到天明，定会结交像你这样的朋友……
出色而闪亮，如鹤如狼，性格鲜明，敢爱敢恨，毫无顾忌……”
“可是最终，我被人利用，亲手将你送入虎口……”
“如果那天我说出自己心里话，你不会信吧……你会笑我吧……我曾经说过想看你老，因为我想
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老去，被你嘲笑也无所谓……”
泪，难收的泪啊，你想让我沐在楚翔面前丢尽颜面吗？为何不让我坚强潇洒地去见他……
“翔，此生有两件事令我后悔悲痛，无法与你结为知己，还害你亡命……愿来世，来世让我对你
说出那句话……也许，这都实现不了。”凄凉一笑，“什么爱情友情，我什么也没得到……翔，我爱
你……”
一声钝响，崭新的石碑染上淡淡的血迹，沐跪着倒在墓碑旁……
空空的酒瓶孤零零的躺在墓地上……
第九章 燕王 “燕王……这……”看着远处倒下的身影，轩旁边的亲卫等待上级的指示。
轩挥了一挥左手，流袖划了一道寂寞无奈的弧线，“罢了，罢了……由他去吧，我要这个倔性子
的身体干什么？……”
“从很久以前，就早料到他会如此，弃我而去……”轩低声地念道，声音极低，只有他和风听得
见……
远处的伏兵杀了过来，轩没都没皱一下，淡淡吐出八字，“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燕王……”
“说！”
“楚翔带着一小队人马杀出重围……嗯，还有……”
“说！”
“你要找的沐将军的尸体也不见了。”
“……随他了，我还要那个倔性子的尸体干什么……”
当年燕王与赵国谋，欲联手一举拿下楚国，便假使赵国主动提出救楚，发兵十万，楚国生疑，此
时正逢燕国联军……自此，楚王爷被赵国擒，楚王被燕国主将张清所杀，楚国群龙无首，即灭。而后
赵国出尔反尔，领兵直取燕国，楚王爷乘乱逃离赵军营，重回楚国组织人马暗杀燕王。得知燕王于某
日后悔对楚国不诚而遭赵国攻击，欲悼念楚王之墓以期谅解，只带领少量亲卫，故埋伏等待……谁知
又中燕王诡计————燕王早前命人散步此消息，却在此地布下重兵，楚兵一现，立马围剿，不留活
口！
山下农人中有人见到一英俊楚人，纵马疾奔，怀抱一白衣昏迷不醒者……
第十章 终 “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但又不敢问……”
“傻瓜，想问就问啊，难不成我会吃了你不成？对我，你还有什么号隐瞒的……”阴笑……
脸红之后，“就这样平淡的做粮食买卖，你不会不愿意吧？你没有打算报仇复国？若你愿意，我
天涯随你，凭你我实力，定能……”
“燕国都摇摇欲坠了，要它干嘛，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好好陪沐……再说……没有哥哥的楚国，
要它干什么……”
[ 此贴被阿鬼儿在2010-11-06 13:01重新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