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朋友的文章,空間首發 作者:罂粟′純絔
【序】
你見
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
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
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
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心裡
黯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倉央嘉措
以後,我們一起結婚,好不好。
或者,莫汐。
讓我做你的伴娘吧。這樣我才能和你一起走進教堂。
我想和你一起進教堂。
到了三十歲,如果那個承諾還無法實現,我依然會選擇獨自去拉薩。
不為那裡的藍天白雲,只為看看那裡的人來人往。
阮禾。你聽見了麼。
【壹】
遇到莫汐的那年,十六歲。
時間太過久遠。
今天的紀夏已經無法完整的回憶出當年與莫汐熟識的情景。
存留在記憶里南方小城的夏天,只是明晃的陽光,紀夏白色的棉布娃娃衫,以及莫汐濕熱的手掌。
幾乎每天,莫汐都送紀夏回家。
討論明日見面時間的問題,加之閒聊,打鬧,所以分別常常變成一個很費時的過程。
莫汐把紀夏送到樓下,紀夏則悄悄看莫汐走遠再轉身上樓。
靠在牆角偷偷看你。
看你回頭,往前走。再回頭,再往前走。
這是樂此不疲的遊戲。
她們總是選擇最遠的那條路,花上極長的時間,來來回回的晃悠,直到不得已而回家。
十字路口的那家小超市,靠近玻璃櫥窗的位置,有兩個並排的藍色座位。
在那裡,她們常常唱歌給對方聽,或者看櫥窗外過往的人群。
多年以後偶爾路過,透過玻璃櫥窗,仍然可以看見一些年輕女孩親密相偎的身影。
笑容純真。
這個時候,記憶和時光就開始倒流。
是不是當年的兩人已經將一生要說的話都已說完,現在才變得無話可說的。
成年之後的紀夏在回憶起來的時候,經常這樣想。
林微說。
你們兩個像雙生兒,過度親密。
林微認識紀夏是在紀夏遇到莫汐的之前三年。
在之後的十年里,林微與紀夏始終保持著平和,美好的關係。不遠不近,不用刻意維繫,亦不怕減弱丟失。
對於林微的存在,紀夏至今充滿感激。
如果說紀夏對林微是有節制的友情,那麼,遇到莫汐則是不可自拔以及後知後覺的愛情。
莫汐說。
你真愛哭。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看紀夏掉眼淚成了最大的樂趣。兩人極其無聊時,莫汐會要求紀夏即興表演。
成年之後的莫汐對紀夏說。
以後你都不要哭。我會心疼。
莫汐說。
夏,我夢見你墜崖。
你不救我?
來不及。我跑到崖邊的時候,你已經掉下去了。
然後呢?
我跟著你跳下去了。
長大分開之後,在紀夏夢裡出現的莫汐,總是年少時的樣子,仿如這一天。
紀夏會窩在木質沙發裏接聽莫汐的電話。
一直到手腕和脖子感到酸痛,然後換到另外一邊。
以後我們一起住。
你要去了別的地方呢。
帶你一起去。
可那是你的家。如果半夜吵架,我跑哪去。
不會讓你跑出去。
會一直愛我麼。
會。
我愛你。
我愛你。
有限的時間在無限的感情里總是不夠用。
即使每天見面,即使抬頭便能望見你,劇烈的感情仍然需要頻繁的向對方訴說我愛你,以此來印證。
因為你,那珍貴的三年充滿了幻覺和迷惘。
電影院內昏暗嘈雜。
她們坐在一起。
紀夏聽到莫汐說。必須要離開。
電影散場,當紀夏腫脹的雙眼望向莫汐時,一切由此改變。
莫汐沒有告訴過紀夏,那個眼神,讓她內心艱難建立起來的防線轟然倒塌。瞬間而已。
在過了很久之後,紀夏才明白,莫汐在她們相識的最初就已經預見了結局。
這是她的獨到之處。
為避免而後的傷害,因此拒絕接觸,親近,不給自己沉溺的機會。卻終敵不過內心的強烈嚮往和誘引。
任憑濃烈情意的一往無前,不做控制也無法節制。
我要把你對我的好,刻在石頭上。
風吹雨打亦不可磨滅。
我要把你與我的傷,寫在沙灘上。
海水一過便無影無蹤。
時隔數年,莫汐告訴紀夏。
至今,我只愛過一個人。
【貳】
我叫蘇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