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有些凉,我坐在凉公司的门口等他下班.六点了,夜色已经弥漫开来.初秋的凉意在夜里尤显得刺骨.我拉紧了衣服,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跺脚一边张望着.终于在大厦的门口出现他的身影,旁边和他谈笑风生的是希,他的美女小秘书,看到我,希识相地挥挥手,"女朋友来接你,真幸福啊."凉皱着眉头看看我,"你怎么来了?'我缩着脖子不回答他的问题:"好冷啊,快走吧.你车子在哪儿?"上了车,他问"去哪儿?"
"去四海吧,听说那里开了家法国餐厅,味道很赞."
"你请客?"
"当然....不是啦, 你个大资本家,不至于请顿饭都吝啬吧?"
"那要看请谁吃了."
我迅速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他生气瞪我:"不要耍流氓!"
"哼,我是流氓我怕谁."
"你不要老是在我公司门口等我,同事都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搁?"
"我很丢你脸么?"我愤怒又极没自信地由上调慢慢转成下调,
"要我给你镜子吗?"话没说完手臂就和我的牙齿粘上了.
"喂,我在开车,你在干嘛啊?你是锯齿类么?怎么动不动就咬人?快松口!"他不停抖动着手臂.
"咬死你个狗嘴!"
我愤愤地卸下我的武器.凉的侧面真漂亮,象福山雅治,小鼻子小嘴,优雅地象漫画里的王孙公子.我看得呆呆地流口水,"能不能擦擦你的口水?" 凉非常不给面子地当面戳穿我.我无谓地正了正身子,"你的脸本来就是给人看的,害什么骚啊."
"拜托,你不要老纠缠我好不好,老大不小了也不找个男朋友,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凉的声音非常有磁性,标准的普通话就像电视里的播音员.我怎么会这么迷恋他啊!
"那也得有人要我啊,总不能满大街找人吧."
"也是.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他上下扫了我两眼,一副很同情的样子,很快他就为他的同情付出了代价.
"哎哟,你疯啦,我皮鞋刚擦的,真是个疯婆子."他看着他那刚被我的爪子肆虐过的鞋面冲我吼.
我才不怕呢,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缓解我对他的加速的心跳,让我的迷恋降温.
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学校的舞会上,他那么高,我第一眼就看到他了,凑在萌旁边指着他问是谁,"丫的眼光不错啊,那可是金融系的名草国凉.""国凉?姓什么?"我继续追根刨底"姓国啊""哪儿有这种姓啊?""孤陋寡闻,回家查查字典去."萌不屑地摇摇头.管他姓什么呢,反正他对我的胃口,我径直向他走去,丢下萌傻傻地看着."你好,我是企管系的贾爽.可以请你跳舞么?"他挑高了眉,上下打量了我,"假爽?跟我跳舞你就真爽了?"我的名字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取笑,"哼,那你让我真爽一下啊."他压根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拉起我的手,站到舞池中间,搂住我的腰,以极为亲密的姿势跳起了慢三.我刚到他的肩头,眼睛只能看到他的胸膛,他男性的体味飘入我的味觉,让我有些雌激素分泌旺盛,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跟着他的脚步."你想追我吗?"他在我的耳边细语,热气呵得我脸红到耳根,他显然感觉到我身体传出的热气,"是不是这么敏感啊?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显然他是觉得我
是个彻底的骚货,而且是正在发情期的骚货.”是啊,可以追吗?”我抬头看着他,他好像被我问住了,想了一下,”你打算怎么追我?”哼,他认为我是骚货,那我就骚给他看.”你想我怎么做?”毫不犹豫地看向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下纯净的眼神,那绝不是一个坏男孩可能有的眼睛,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追到他.,虽然我没有追男孩的经验,但应该不是很困难吧.他诡异地笑了一下,松开绕在我腰上的手,牵着我就走出了舞会,”去哪儿啊?””去你想去的地方”我懵懵地跟他跑出了校门,来到学校旁边的小旅馆,我确实懵了,下面要怎么演下去,成了一大难题.”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颇有嘲笑意味地看着我,我在斗争着,他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只是只纸老虎,还是真的就是一只野兽.我该怎么办?行动先于思考,我的脚居然在没有考虑清楚的情况下踏入了旅馆的门,”谁怕谁.”天,我在做什么啊,我是在自掘坟墓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已经笑嘻嘻地到门房登记了,在他转身的刹那,我控制不住的身体夺门而出,抛下一句话”不玩了.”仓惶地逃回学校,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了,至今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着了什么魔那样疯狂.
“在想什么呢?”凉为我倒上红酒,”锯齿类居然也会思考,进步了呀.”
“我下周要去深圳.”我不理会他的调侃,”这次CLAP的招聘我通过了.”
“不是做梦吧?就凭你?”
“别瞧不起人!”我横横地瞪他
“那我可就解放了,你走了就没人来烦我了.”他把小章鱼放进嘴里,胃口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即将离开的消息而受到影响.看来我真的只是他的哥们了,这么多年我都不能为自己在他心里争到一席之地,泪水一下就涌上我的眼眶,在我还来不及把它吸回去之前就迅速地落下了.
“我开玩笑的,你不要这样子,我,我当然也是舍不得你走的.”凉见我哭了,顿时没辙了,傻傻地愣着.
“不关你的事,只是想到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有些伤感而已.”我不想破坏今晚轻松的气氛,赶紧为自己的激动情绪寻找理由.
“那你可以不走的,又没有人逼你走.”凉又拾起了刀叉,他难道不知道我是因为要忘记他而选择离开吗?难道不知道我这些年无怨无悔地当他的好哥们是为什么吗?如果我还继续留在这里,我就永远不能从他的光环里走出,永远不可能看到其他的男孩子. 我必须让自己从这场愚蠢幼稚的友谊里解脱,去寻找我的幸福生活,尽管那生活里没有他.
“这对我而言是难得的机会,象CLAP这样的大公司能选上我,我就要肝脑涂地了.”
“要去多久?”凉依然优雅地用着刀叉,MD,真想冲过去夺过那些玩意儿扔到他面前,问他到底我算什么.
“不知道,两三年,或者在那里成家立业?”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撕破他的俊脸.
“你也会嫁得出去吗?”他的刀叉终于停下了,怔怔地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
勿庸置疑,他的鞋面又被我的爪子蹂躏了.
那次舞会后整整一个月,当我即将要遗忘国凉这个人的时候,他又出现了.那天我在图书馆,正为一篇论文绞尽脑汁,有人坐在我的对面,并用好听的声音叫我:”贾爽?”他依然那么英气逼人,普通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都这么好看.我用眼角撇他,极力要表现我对他的不屑,”我们差点就是露水夫妻了,你就这么对待一个你曾经疯狂追求的人么?””不要脸,谁疯狂追你了,小心我扯烂你的嘴.”我压低声音威胁他,而他仍是一脸无赖的笑容,"我看你对我的美色垂涎三尺,你舍不得扯吗?”昏厥,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那天八成是脑袋烧糊涂了."自恋狂,你现在是在勾引我吗?”他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你巴不得我勾引你吧?”TMMD,鸟人,我抑制住怒火,"不要以为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沾花惹草,姑奶奶我是采花大盗,回头叫你死无全尸,趁我现在还没有发彪赶紧给我走人,否则,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他忍俊不禁地猛笑,"贾爽,你真不是一般的好玩,不逗你了,做个朋友吧.”他伸出手,一副极为正式的样子,我唯恐其中又有诈,不解地继续用眼角看他,而他却已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同时凑到我耳边说”别用眼白看人,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斜视.”我刚要发彪,他就松开我的手,用另一只手递给我一张纸,我接过一看,是张面值500的购物券,"算是哥哥的见面礼,以后有空哥哥找你玩.”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哥们.一当就是四年,我大学毕业,做了一年的无业游民,他比我大两岁,却已经是家族企业的二把手了.
这四年他的女朋友倒是交了不少,当我知道第一个的时候非常痛心,一个晚上帮10个人抄正了论文,直到手不能再伸直为止.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自我摧残完全是无谓的,他平均每三个月换一个,我的自残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所以就只能作罢并且在心里还存在一丝幻想,在他尝遍群芳后会蓦然回首,发现伊人正在灯火阑珊处,当然这个伊人就是我.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种状态下一直执迷不悟,直到凉找到他的真命天女.但优的出现让我有所醒悟.优是我偶然在街上捡到的男性朋友,当然能够捡到象优这样的优良品种,我那天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时常想如果那天去买彩票也许能中个伍佰万,好可惜,伍佰万对我而言显然魅力更足一些,况且自从跟凉做朋友后我对美男就免疫了,因为凉的朋友是清一色的美男,最可恶的是这些美男没有一个看上我的,都把我当成可以逗乐的阿猫阿狗了.故而得出结论美男都是霉男,谁遇上谁倒霉.当然优是例外,他在街头分发传单,引得众多女性围在旁边问东问西,而不幸的这些女性中就有我的好朋友萌.她又非常不小心地把优撞得鼻血直流,然后因突发事件抛下我替她收拾烂摊子."对不起,我朋友不是故意的.”我看着优两个鼻孔里塞着我的彩色纸巾极为滑稽,但忍住不笑,仍然装出一副非常内疚的样子,心里在骂道,谁让你长得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活该被撞.优一脸好脾气地说没关系,而我那天晚上跟凉约好去会见他的第十五任GF,所以心里希望优能够早死早超生.
"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个”我递给他一杯奶茶"算做赔礼,可以吗?”
优接过奶茶,"你晚上有约会吧?”
我吃惊地看看他,"只不过是给朋友的恋爱把把关.”
“挺热心嘛”他喝了口奶茶,"把我撞成这样,请我吃顿饭没有问题吧?”
我的嘴直接就是O字型,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不要脸吗?
“你们吃饭的地点在哪里?”
“北二环的千里.”我傻乎乎地回答,
“哦,我知道,那走吧.”优非常自然地牵着我走了.
见到凉的时候,我还不是十分清楚自己的状况,而优已经和凉在自我介绍了,”我叫曾优,今天刚跟贾爽认识,她正好欠我份人情,不介意我一起来吧?”
凉机械地说,”怎么会,快请坐.”然后用眼白看我,我无奈地耸耸肩.
凉的新任女友款式很新颖,整个一个爬山虎,就差拿舌头去添凉的脸了,更过分的是,她还不放过优,爪子都伸到我的地盘了.凉的女友是越换越差,档次也太低了.那顿饭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而优却吃得异常欢畅,凉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从哪里捡了个三天没吃饭的主,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饭局结束后,凉要送我回去,却被优拦住了,"我送贾爽回去好啦,我还有话要跟她说.”凉不信任地看着他,眼神又递给我,我想还是要跟这个无赖讲清楚,免得此恨绵绵无绝期,所以就跟凉说:"你们先走吧,他送我回去.”凉不放心地问:"你确认?”
“你喜欢凉吧?”优看着我,我冷冷地回他:"这个跟你没有关系吧,你都这样莫名其妙地蹭饭吃吗?吃了也就算了,干嘛还不走?”
他忽然牵起我的手:"我认识你.贾爽,”
我吃惊地看着他,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可是显然他这种人不是见过一次就能忘记的,所以搜索是没有结果的.
“你的阳台正对着我的卧室,你经常在阳台流眼泪,又傻傻地笑,我想这个女孩子一定非常非常地神经质,可是我今天明白了,她神经质的理由.”
他温柔的声音让我的情绪失控,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感无处可诉,一下子找到了可以泻闸的水库,我跟他说了我是如何地喜欢凉,却又如何地被他漠视,靠在优的肩膀,一个才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就知道了我心里最深的秘密,而我还认为他是那个唯一可以理解我的人.
“贾爽,你真傻啊,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你打算这样跟他做哥们到什么时候啊?”他摸着我的头,我在不停地抽泣.
“我不知道,他结婚的时候可能我才能彻底死心吧.”
“那你还要痛苦多久啊?贾爽,你真是稀有动物,离开吧,你这样一直看着他,你的眼里会容不下任何男人的.给自己一个呼吸的空间,也许你会发现一片不一样的天空.听我的退一步海阔天空.”优的眼里充满了对我的同情."明知道得不到就不要让自己越陷越深,现在抽身还不是很难看.”
晚上我依旧坐在阳台上,优在他的卧式冲我挥挥手,傍边的手机响起来了.
“今天跟他说了?”
“是啊,唉,优,我觉得好失败,他一点都不伤心,就是哥们离开也该难过吧?为什么连他给我的友情都这么薄?”
“贾爽,如果你想我,我会飞去看你的.”
“谢谢你,这次如果不是你的面子,CLAP肯定不会要我这么没经验没水平的人.”
“你要自信哦,外企可不是凭谁的面子就可以进的,如果没有实力人家断不可能收你的.”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优”
“想你干嘛啊,那么多漂亮妹妹等我泡,你这半老徐娘还是歇歇吧.”
“不要以为我失恋了就好欺负,我可是横扫十八街的半老徐娘.”
优做了个晕倒状,我们都笑了,有时朋友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凉坐在书房里,今晚贾爽告诉他,她要去深圳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顿时觉得空了一块儿,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惶恐情绪抓住了他,他安慰自己要好的哥们离开当然会难过,更何况贾爽整天这么缠着自己,她走了,当然就寂寞了.可是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心会痛,为什么想抓住贾爽告诉她不要走.他知道贾爽一开始是因为他好看才跟他做朋友的,但他喜欢她傻乎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和她一起总是很开心,他和朋友们总爱逗她,她又极短路,每每都被捉弄而不自知.他也想过贾爽喜欢他,要不怎么整天不工作老缠着他,但是她从来不说,而他也习惯了以朋友的方式对待她.虽说他的女朋友换得勤,但他想贾爽知道那只是玩玩,至今他还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抑或是他的心早已被人占据?凉奇怪自己竟然在为贾爽而烦恼,看来男人和女人绝不可能是纯粹的朋友这句话是对的.夜深了,他却越来越睡不着.
再过两天我就要出发了,优陪我去天庭购物,而凉自上次法国大餐后就不没有见面了.以前都是我去找他,都是我打电话去烦他,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多见他一次就会多一分不舍,我绝决地不让自己打电话给他.幸好有优陪我,让时间对我而言不再是煎熬."你看我穿这好看吗?”
“太老气了,换个鲜亮的颜色吧”优认真地给我做顾问.
这时手机响了,我看到上面闪烁着凉,犹豫片刻后接起来."贾爽,这两天你死到哪里去了?”凉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呵斥我.
“在忙着准备行李,毕竟这次要去挺长时间的呀.”我没有再与他斗嘴.
“我想见你,贾爽.”凉的口气里有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
我的心象寒冰碰到了热水,嗖的一下,浑身都象被电到了.
“我现在跟优在一起买东西.”
“你们在哪里?”
“天庭”
“我这就过去.”
挂掉了电话优以研究的眼神看我,"不可以动摇哦,也许他会挽留你,你这个样子,真叫人担心.”
“是啊,在他面前我真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我无奈地看着优.
“你一直抱着幻想,觉得凉总有一天会发现他是爱你的,可是如果他爱你,怎么会让你这么伤,把这么多的情感都让你一个人背负?他却在一旁装傻,醒醒,贾爽.”看得出来优是真的为我着急.
“我知道了,一定跟我的懦弱的迷恋凉的心做斗争."
十分钟后,凉和我坐在咖啡屋里,他看了一眼外面等候的优说,"你们在交往吗?"
"怎么会,他只是个小弟弟."我急忙辩解,回答后又懊恼应该说是,看看凉有什么反应,唉,怎么这么木呢.
"贾爽,知道你要走,我很难过,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有你在旁边唧唧喳喳了.忽然你就不见了,这让我很不自在.你能留下吗?你可以来我公司做,职位你随便挑."凉拉住我的手,急急地说着.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脑子开始衍生出丰富的想象,看来他是爱我的,知道我走了,终于有所觉悟,哈哈哈.嘴巴里含含糊糊地道:"可是你总得结婚啊,到时候也不可能我老缠着你."
这个问题把凉给难住了,他憋了半天居然说:"如果你肯留下,我就永远不结婚."
刹时我的血液凝固了,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没想到我对他这么重要,为了我居然他可以不结婚也要同我厮混.等等,不对啊,他说他永远不结婚,那么也不会跟我结婚,难道要我也不结婚,两人这么不明不白地耗着?天哪,我刚才居然还在感动,NND,真是少根筋.顿时我把打转的泪水又转了一圈给转回去了.铁青着脸说:"你不结婚,我还得结婚呢."
凉不再说话了,他对自己这种行为觉得有些可笑,他无奈地笑笑,"看来我的挽留对你来说是多余,贾爽,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今天就在这里跟你说一路顺风了,我不再送你了."
他一下子变得陌生,我看着他走出咖啡屋,竟然有些如释重负,也许是我自己给他穿了太多梦的衣裳,以至于沉迷不醒.如果留下,他又不能给我任何感情的承诺,又是无止境的等待和失望,我必须从这泥沼中彻底地解脱,这是我唯一正确的选择.
很快我到了深圳,开始我的新生活.刚进外企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我的生活被填得满满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太多,而且我的老外指导员真是个可比阿汤的帅哥,让我的口水又有了新的流向.从来没有觉得工作如此美好,可以学到那么多东西,又包吃包住,又有帅哥提供,还有钱拿,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上错了船.转眼已经来深圳一个多月了,学习也差不多进入尾声了,下个月开始我就要正式上班了.这天我回宿舍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楼前,我不置信地上前看车牌,真的是凉的车."贾爽,我来看你了."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头看见凉一脸疲惫地站在那里,眼睛里闪烁的复杂神情是我所没有见过的."凉,你怎么开车过来了?七八小时不是累坏了?"我心疼地看着他,他走近我,握住我的手,他的手那么冰凉,"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他的手摸上我的脸,突然出其不意吻我,我一下子就懵了,这是我梦想了四年的时刻竟然这样毫无准备地降临了,而我却没有丝毫反应地任由凉的双唇虏走我的初吻.我居然尝到了一丝咸味,凉抬起头,是他流泪了."贾爽,不要嫁给优,我不知道这四年我都做了什么.我以为我们只是好朋友,因为我们太熟了.但是你走了以后我发现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在大厦门口会想起你在那里等我的样子,在办公室里会想起你在旁边捣乱,在街上会想起你耍赖让我给你买衣服,在常去的饭店,在家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那天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和你非常象,我冲出去的时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一个月我快疯了,但我还是没有勇气来找你,我还是不相信我爱你,直到昨天优跟我说要跟你结婚了,我彻底溃败了.我明白了我不能没有你,想象你和优在一起会怎样,我就要抓狂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非常确定:贾爽,我爱你."凉的告白,太突然了让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他爱我?天哪,怎么可能,我等了四年的告白,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听到的告白,是的,凉真的说他爱我.可是为什么还有我听不懂的部分,优要跟我结婚?什么啊?这一个月优就是打打电话而已,哪有什么求婚?难道我陷入了传说中的三角恋爱?而我是女主角?等等,现在不是飘飘然的时候,要先搞清楚状况才可以.
凉见我傻傻地愣着,顿时变得很不安,他可能以为我和他想的不一样.
"凉,"我抓住凉冰冷的手,"我等了你四年,终于等到你跟我说这三个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的三个字.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爱你,傻傻地爱了四年,我不敢说也没有机会说,你那么多女朋友足以让我封嘴."
"我知道我错了."
"没关系,爱一个人其实也是美好的过程,我在爱你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多的快乐和眼泪,让我的青春岁月色彩斑斓.尽管你没有回应,但是爱你让我幸福."
"还有,我想优可能是想做好事才跟你说我和他结婚."
"什么意思?"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知道我爱你,所以想帮我,想用这个事情刺激你."
"优,这孩子真是鬼灵精怪.昨天跟我说的时候,那样子真是让我嫉妒死了,还被我揍了一拳."
"你干嘛揍他啊,别把人家破相了."
"你心疼了?"凉狠狠地看着我,
"是啊,人家比你年轻比你帅,我要抛弃你了."我故意气他,凉立马抓住我,
"你丫就是一色狼,哪天把你卖去鸭店当老鸨,好好让你高兴一下."
"好啊,赶紧把我卖了吧."凉乐得把头埋进我的肩膀,"贾爽,和你一起就是开心,自在.我以为爱情应该是激动人心的,汹涌澎湃的.我一直在找这样的爱情,但没有找到.现在我明白了,爱情并不只有一种,你给我的爱情就是这么轻松,因为你把痛苦都一个人承担了.今后,我们一起痛并快乐着,好吗?"
我看着凉,他的眼睛依然那么亮,忽然问他:"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晚上,你带我去旅馆,是不是真的想做坏事?"
"你的熊样骗得了谁啊,以为自己多行,跟我跳舞的时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就是逞口舌之快,我还能败给你,一招就治住你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舞会的时候还对你有些幻想的,但到旅馆看清楚后,发现货色有些掺水,就算你不说不玩,我也要退货的."
我发誓他一定会为他刚才的口舌之快付出巨大的代价.
月下
我和凉
幸福地把暗恋给点亮了
全文完
晋江首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