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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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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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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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仙侠……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9-02-19 0
霜寒
— 本帖被 逆° 从 原创小说 移动到本区(2016-03-31) —
  如霜站在门口,看着萧吟寒走向林间,“吟寒,早些回来。”萧吟寒回头微笑,扶着门框的如霜在初晨桔色的阳光中,温柔地望他。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一点身影,如霜才折回院内,望着院子里的菊花,她忽然落了泪,拾起一截竹棍,捏了剑诀,舞了一阵,菊花在无形的剑气中摇曳,黑发,裙裾随着身影的移动飘起,落下,可是仍有泪珠不断的坠下,渗入土中,竹棍在她最后的一刺中,忽然爆开成了碎片,她走向屋子,一缕断了的发丝在身后,轻轻下落,发丝触地的一霎,菊片大片凋落,原本整洁的花畦,只剩花枝在秋风中瑟瑟地抖。
    萧吟寒拎着几条鱼走在林间,是如霜喜欢吃的鲤鱼,想到如霜,他加快了脚步,今天猎到了不少猎物,他在镇上给如霜买了镯子,红玉的镯子,细细的纹路,如霜会喜欢的,如霜没有像往日一样在门口等待,萧吟寒依然高兴的进了院子,他手中的鱼,肩上的箭,一同落在了地上,院中一片狼藉,花畦里有凌乱的脚印,墙上有剑痕。“如霜”萧吟寒冲进屋内,正堂中依然凌乱不堪,地上有血,血迹伸入了里屋,他的手指颤抖着,“如霜?”没人应声,甚至没有第二个呼吸声,他慢慢走进屋内,如霜倚着床脚坐着,双目紧闭,脸苍白如纸,胸口有一朵暗红的花,在月白的衫子上,那么突兀,红色从她身下蜿蜒到他脚旁。
    “如霜”,他抱住她,轻唤,像是她睡着了怕惊醒她一样,他从怀中掏出镯子,给她带上,她的手指冰凉。萧吟寒用力握着,像是要把它暖热,一滴泪从他脸上滑下,他抱她起来,床边的脚踏剧烈的移动了一下,如霜的小指上绕着一条透明的细线,拴住了脚踏,萧吟寒移开脚踏,下面有一片衣角,写着三个血字,天涯客,一块砖,白色的砖镶在地上,他把它挖出来,这是一个白玉的盒子,他知道里面是疏影剑谱,他扯下墙上的寒梅图,图后的墙格是空的,是的,那把师父给他的江湖中人人窥视的疏影剑已经没了。
  天涯客,天涯客,三个字被萧吟寒刻入了骨髓,如霜不在了,剑不在了,可剑谱仍在,萧吟寒又要踏入江湖了。那个他曾以为再也不会介入自己生命的地方。
    萧吟寒下山时,已是一年半后了。可他的名字,似乎比他出现的更早,因为萧吟寒是已逝剑圣梦疏影的唯一传人,他有疏影剑谱,他能对付天涯客。天涯客是一个让人色变的名词,他在一年前出现没有人知道他从哪来,江湖上每年都会有新人出现,所以他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浪直到那一天,他杀了三个人:曹启天,宋承乾,李玉恒,这三个被武林敬若申明的人,一同死在了他剑下,于是天涯客轰动了黑白两道,白道努力追杀,黑道努力拉拢,可谁也不知道天涯客长什么样子,因为找到他的人都死了,而萧吟寒的名字不知从谁口中传出,他如一道光亮,让正道的武林人士认为他就是消灭天涯客的希望。而疏影剑谱已让黑道中的许多人蠢蠢欲动,许多门派向他发出邀请。但是萧吟寒拒绝了所有的邀请,但他对他们说:“天涯客,我会捉到,但是为了我妻子,诸位不必担心,天涯客是萧某自己的事情,也请诸位不要插手。”萧吟寒并不奇怪为什么他们都认得自己是那个人做的,自己踏入江湖不也在那人的算计中吗?
                              醉垂鞭
    他踏了枫镇,这里遍是枫树,春天的枫叶盈盈的绿,映的小镇如一片碧色的湖,他是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如霜吧!那时年少气盛,一心一意要游走江湖,像师父一样盛名天下,走到秋天的枫镇,在枫林里遇到了如霜,火般的枫叶,火般的红衣少女,还有少女流畅的剑法,少女如霜开朗地笑:“你叫萧吟寒?是梦师叔的徒弟?真笨。师叔怎么有你这么个呆徒弟?”而少年萧吟寒输给少女如霜的不止剑法,还有一颗心,一见倾心的心。
    现在萧吟寒站在这片绿色的枫林里,仰望着头顶的绿叶,他身后又一个灰衣人慢慢走来,“你是萧吟寒?”萧吟寒仍望着枫叶,叹口气“是为了我?还是疏影剑谱?”灰衣人笑了:“两样为要,不过不是要你去杀天涯客,而是要你杀不成天涯客”萧吟寒转身,眼睛落在了灰衣人腰上,那里有一条鞭子,乌黑发亮,鞭梢如刺,他挑了挑眉:“醉垂鞭秦征?”灰衣人点点头:“没想到,你知道不少。”萧吟寒笑:“也不多,只是略闻大名而已。”“你也不简单,未出道就名满天下。”萧吟寒仍笑:“过奖。”一条乌黑的影子向他的脸闪束,秦征认为这一鞭势在必得,一个入江湖三月的青年,能有多难对付,纵然是剑圣的弟子又怎样。
  可是,秦征的鞭子重重抽在地上,在萧吟寒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萧吟寒却不见了,秦征抬头,萧吟寒坐在树枝,手中把玩着一片墨绿的枫叶,他再次挥动醉垂鞭,鞭子向一条黑色的蛇,无声无息的靠近萧吟寒,粗大的树干应声折断,萧吟寒仍无恙的站在地上,秦征心中已一紧,“你为什么不出剑?”“我没有剑。”萧吟寒的确没有剑,手中只有一片枫叶,秦征再次挥鞭,鞭子每次都以诡异的姿态靠近萧吟寒,每鞭都会留下伤痕,可是这些伤痕却只能留在地上,树上,沾不到萧吟寒一片衣角。
  秦征停了下来,“你怎么不打了?累了?那歇一歇好了!”他看着气定神闲的萧吟寒,握紧了鞭子,嘴角一抹冷笑,他又一次抬起手,鞭子抽向了空中,看不清他的动作,却有无数的鞭影从四面八方罩向萧吟寒,这是秦征的必杀:天网。几乎没有人从网下生还过,曾有一个人,可他从网中逃出时,剩下了半条命,只走了几步就死了。秦征很兴奋,因为萧吟寒在这无数的鞭影中似乎吓呆了,只是痴痴地看手中的枫叶,他好像已看见萧吟寒暴死鞭下的场面,可他看见萧吟寒的手臂那么一挥,像拂去桌上的尘土一样,很自然的一挥,一片墨绿的枫叶穿过重重的鞭影,飘到秦征面前,秦征看见了满天血红的枫叶,在眼前铺开,耳边传萧吟寒的低语:“这是疏影第一式,霜叶飞。”
  秦征看着脚边那片血色的枫叶和断成一截截的鞭子,他的手努力捂住喉咙,可仍止不住鲜血的喷涌,他庞大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眼睛盯着萧吟寒远去的方向。
    枫林寂静了。
                              杏花天
  萧吟寒漫无目的的走,他不知道天涯客在哪儿?所以只有随便走,遥遥地就看见了锦城。
    花都锦城,芬香扑面,少女如霜曾拉着少年萧吟寒,风风火火进了锦城,正在骂少年的红衣少女,忽然就瞪圆了眼睛望着这里的花团锦簇。:“吟寒,这里真漂亮!”“哦。”“怪不得叫做花都呢!”“嗯。”你不能多说两字吗?“”嗯,哦!“少年腼腆地应着,少女噘了嘴,扭头离开,后面跟着惶惶的少年,萧吟寒哭了,那时的如霜似一团火,把自己烫的手足无措,只能傻傻的捧着。
    花都依然美丽,万紫千红,争娇艳,萧吟寒住进了当年和如霜一起住过的客栈,夜晚,梦中红衣的如霜轻笑,萧呆子,快点,他伸手去拉,却只碰到了虚无缥缈,他惊醒,依窗而坐,忽然具看到客栈对面的楼上,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映在窗上,袅袅婷婷。
    清晨,萧吟寒出了客栈,原来对面是一间花坊,他走了进来,一个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待弄花草,听见有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回过头,“公子,买花?”很精致的女子,玉般的脸,嫣红的唇,松松地绾着发,发间插着一支木簪,同样是红衣,如霜,豪爽热情,而她则妩媚妖娆,女子笑了,”公子,是买花还是赏花?“萧吟寒愣了愣,笑了,”值得欣赏自然就买了。“那公子想赏什么花?”“杏花。”应次,女子愣了,“公子,杏花已落了有些时日了。”萧吟寒黯然:“是吗?我迟了。”在他将要踏出后门的一刹,女子在他身后道:“公子去北面的山谷瞧一下吧!”
  背阴的地方,植物总比向阳的晚些,这里的杏花虽在开,但地上已铺了一层粉白的花瓣,在这里白衣少女如霜曾拉着少年萧吟寒,快乐的欢呼:“吟寒,这些花真美!”少年纳纳的说:“你怎么换衣服了?”少女纤指一扣,敲在了少年头上:“你真煞风景,红色的太夺目,会抢了花的美,呆瓜。”少女在杏林中起舞,花瓣随着衣柍飘扬落下,看痴了少年,少女跳到少年身边,“呆子,想什么呢?”“小霜,你真美,我,我喜欢你。”少女绯红了脸,慌乱跑开,剩下呆立的少年。
  杏花犹在,人面何处?萧吟寒心沉了:如霜你一个人孤独吗?有没有想念我?他停下脚步,一棵树上刻了:余如霜,萧吟寒,白头偕老,生死同伴。他扶着字轻念又叹息自语:“如霜,这些是我们刻的?是何时刻的?你还记得吗?我却忘了,所以我们没有偕老,没有同伴。”萧吟寒抬头。前面的树下又一个白衣女子的背影,他恍惚了一下,如霜!?又轻嘲自已的幻觉。但那女子开口了:“萧公子,在这里怀念故人?那小女子恐怕要打扰一下了。”那女子回了身。
  雪白的衣,精致的脸,松松的绾了发,只是发间插一只杏花簪,在阳光下闪着淡紫的光,“这也是老板的花?”女子轻笑,眼波芳艳流水,“不是”“那是老板也有故人怀念!”“没有,只是公子离去后,让小女子怀念的紧!”萧吟寒挑了挑眉,微笑:“杏花天媚妩,也会看上自己的猎物?”媚妩叹了口气:“这么快就让你认出来了,怪不得秦大个子死的那么快。”“你也有意步他的后尘,”媚妩莞尔一笑:“说不定呢!萧公子”,是的,杏花天的确排在醉重鞭之上,可良久媚妩仍赏着花,没有动静,萧吟寒皱了皱眉,抬脚欲走。
  “萧公子”媚妩身形一变,就到了萧吟寒面前,吐气如兰:“我们还没打呢!”她慢慢退后两步,从袖中取出一股淡紫的细线,“萧公子,若不是受人之惠,媚妩真舍不得伤你,哎,这线上又自制的毒,你可要仔细了。”她纤手一扬,淡紫的线,破空而来,直击萧吟寒胸前,萧吟寒低估了他的速度,忙一下闪被划破了衣角,他落在一棵杏树上,伸手折了一枝杏花,“这花很漂亮,毁了多可惜,不如我们去别处打吧!”媚妩沉吟了一下:“那么怎么对的我杏花天的名号!”有一线向萧吟寒飞去,萧吟寒起身躲避,那线却如长了眼,紧追不放,萧吟寒突然定住身形,回收一折卷,媚妩手中一震,白皙的掌心多了道血痕,紫线已被萧吟寒夺了去,卷在杏枝上,仍在了脚下。
  “剑圣的弟子,果然不凡。”话一出口,媚妩像一道白色的闪电扑向他,两条白影,时而合并,时而分开,最后,媚妩气喘吁吁停下来,,“不玩了,累死我了,萧公子,真不知怜香惜玉。”“媚妩姑娘不也如此,我唯一的一件体面衣裳,让你毁了。”媚妩扬起了手,一片白布飞了出去,“还你好了。”白布后面紧跟着几朵杏花,只不过是淡紫的,白布卷起树上的花瓣,在漫天的杏花雨中,击向萧吟寒,可他没有躲,反而又撕下了一大片衣袖,媚妩还没看清,漫天的杏花已变了方向,向她扑来,她挥起衣袖卷走了一些杏花,可有一朵白云,在杏花的雨中向她飘来,云间又点点紫光,她想伸手去挡,可来不及了,媚妩闭上了眼,等待刺痛,白云落在了她脚下,紫杏花在地上相碰,叮当作响,媚妩没有死,她听见萧吟寒说:“这是疏影第二式渡江云。”
  杏花瓣们仍在徐徐落下,媚妩站在满地的残花中,望着萧吟寒远走的背影泪流满面。她低语:“萧大哥,不记得落絮了吗?不记得了吗?”。
                              风入松
  竹子已繁茂,让整座山罩满了幽幽的绿,似一块古朴美妙的绿玉,所以这山就叫青玉山,山的那边是一座城,绿城。萧吟寒在竹林间悠悠地走,腰间有一支刚用青竹做好的笛,山并不大,一晌功夫就可以到绿城,可他忽然加快了脚步,在密林中转了几下弯,他青色的身影就消失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他消失的地方,是一个女子,她四处张望,沮丧地咬了咬唇,向绿城的方向快步走去了。萧吟寒从一株竹子上落下来,望着她走的方向,摇首叹气,也举步向绿城的方向去了。
  萧吟寒在街道边的客栈中,慢慢地品尝杯中的清香,竹叶用了特殊的方法,去尽了青腥气,喝起来有种淡淡的香,泌人心脾,如霜也曾在这里喝过茶呢!谁伴在她身边呢?是自己吗?少女如霜走进这茶楼时,猛灌茶水,“渴死我了,唔,好舒服。”少年在旁又递给她一杯茶:“霜儿,慢点,这茶很香的,要慢慢品。”“吟寒,在锦城时你还呆头呆脑的,现在这么机灵,之前是不是在装傻骗我?”少年微笑,“我的呆是为了你,我的机灵还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吗?”少年握住如霜的手,少女募得红了脸,却没有把手抽出,萧吟寒苦笑,为何,那少年的呆头呆脑转瞬便成了锋芒毕露,为何呢?他握紧手中的杯子,把茶水一饮而尽,“掌柜,拿酒来,要上好的竹叶青。”
  小二把酒放在他桌上,转身却坐在了他多面,竟是个淡紫衣裳的女子,萧吟寒叹气:“媚妩姑娘,还不死心吗?萧某实在无意伤你,请不要强人所难。”媚妩起身为他斟酒,“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落絮。”萧吟寒从她手中拿过酒壶,自己斟酒,然后一饮而尽:“这与萧某何干?”媚妩忽然急切起来:“萧大哥,你真得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落絮呀,那个被人追杀却被你救下的落絮。”萧吟寒面无表情,继续饮酒,落絮期待着望着他,良久,萧吟寒开了口:“萧某只记得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是不会记得的。”落絮脸色苍白,“是吗?不记得不该记得的,不会记得。”她落了泪踉跄的向外走去。
  他怎会不记得呢,少年的他寂寞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落絮就是在那时,满身是血的倒在他脚下,脸色如纸,眼神倔强,追兵的脚步渐进,她却紧抿了嘴,不肯向他求救,亦不肯为神还是那个的伤口呻吟一声,但萧吟寒扔出手救了她,因为她那么倔强,和如霜一样,可她没有如霜开朗,亦如如霜没有她美丽的容颜一样,可记得又怎样呢?如霜的位置是无人能替代的,他低语:“对不起,落儿。”一杯酒又下了肚。
  落絮恍惚地走着,他说他不记得了,她不值地记住,那个男子曾是她的恩人,在她看尽了人间冷暖之后,让她重生,父母在众人冷漠的神色下,恶人要捉她,她大声的呼救,却只看到众人回避的眼神,父母的血,众人的眼神,让她的心死了,她在袖中藏了剪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亲手刺进了那人的身体,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脸,她一下一下地刺,恨恨的。她想到了死,可求生的本能使她逃了出来,身后的刀剑落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疼,她全身浴血的倒下了,倒在一个表情淡漠的少年脚下。她不开口求救,亦不呻吟,充满了对这世上的绝望,然而少年却拔了剑,救了她,少年拔剑的刹那,黑色的衣柍翻飞,她的心又活了,她是他仰慕的神,现在她的神抛弃她了,她还要信仰他吗?她脚下一软,跌倒了,却不起,伏在地上,失声痛哭,一个白衫的男子走到哦啊可她身旁,伸手把她扶起,向一条青石小道走去。
  萧吟寒醉了,他梦见了如霜,她向他安静地笑,问:“你是吟寒吗?”他张口,却发不出声,想伸手拥住她,却动不了半分,只能看着他慢慢走远消失,“嘭”一声响,他惊醒起身查看,窗子被一颗石子敲开,天已大亮,对面的屋顶立着一个白衣男子,向他抱了抱拳,便向远处去了,萧吟寒跳出窗户,随他而去。
  不染尘星的白衣,犀利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脸,这男子的确很英俊,他手中又一柄剑乌木的鞘。乌木的柄,萧吟寒挑了挑眉:“惊风剑?风入松?”“萧兄,好眼力。”萧吟寒无奈的笑:“萧某若眼力不好,怕也见不到风兄了,不知风兄又是为何?为萧某的命,还是疏影剑谱?”风入松笑:“风某自有自己的剑法,只是想与萧兄切磋一下,不过刀剑无眼,生死由天定。”萧吟寒叹气:“可萧某无剑,只有竹笛一支,若风兄定要一决高下,萧某只有奉陪。”风入松拔剑,锃亮的剑身上有镂空的花纹,剑在空气中嗡嗡作响,等待饮血,却被主人插入土中,“那为了公平,风某只用剑鞘。”“请风某赐招。”风入松举起鞘向萧吟寒刺去。
  萧吟寒却未动,他把笛子凑向唇边,一串笛声逸出,风入松忽然不动了,他似乎看见夜下来临,一弯淡白的月,挂在空中,四周空旷荒芜,只有悠扬绵长的笛声,从四面响起,他手中的鞘落在了地上,笛音陡然嘹亮,声音化作一柄柄尖利的剑,破空而来,他匆匆后仰,一柄音剑,几乎蹭了鼻尖而过,他抬起鞘,挡住飞来的一柄又一柄音剑,它们只划破了他的衣,却伤不了他分毫,身后又破空而来的声音,他回身,那音剑已低胸口,阻挡不来及了,他闭了眼,却听见凄厉厉的女声:“萧大哥,不要!”
  风入松睁开眼,仍旧是白天,紫衣的女子站在青衫男子身旁,她手中拿着已成两截的竹笛,手心的血顺着残笛滴在地上,她仍了笛。奔到他身边,摸他的脸:“入松,你没事吧!你脸上好多血。”风入松拉下她的手,撕下一片衣角,为她包扎,轻笑:“傻絮儿,那时你的血。”落絮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入松,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萧吟寒微笑:“她明白了萧大哥只是她少女时的英雄情怀,不是真情,她明白了怜取眼前人的道理,她明白了风入松三个字在她心中的位置。”风入松怔怔的望着怀中的女子,落絮轻点了头,他嘴角勾出了笑容的弧度。
  他向萧吟寒的背影喊:“谢谢,萧兄。”萧吟寒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那是疏影第三式,月下笛,风兄,任何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无剑,则万物皆为剑,有剑,则万物皆为缚,小落要幸福。”
  萧大哥,你也要幸福,紫衣女子依在白衣男子怀中,脸上有倾城的笑容。
                            天涯客
  天涯客在哪儿,在天涯吗?萧吟寒似乎并没有用心去找他,萧吟寒只是向前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在哪里停下,可他相信天涯客一定回来找他的。
  淡蓝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像镜子一般,这湖就叫静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泪湖,传说是一个痴心的女子被情人抛弃后,所留的泪成了湖,而她也溺死在了这湖中,萧吟寒静静地立在湖边,又微风吹过他的脸,可湖面仍没有一丝波纹,是湖中的悲伤太沉重了,吗?原来泪是淡蓝的,那么悲伤也是淡蓝的?他痴痴的看,脸上又奇异的表情,悲伤又掺了无奈。
  一个蓝色衣衫的少年,忽然出现在了湖的对面,苍白瘦弱,如大病出愈的样子,但他的脚已踏入湖中,他没有掉进湖中,而是像在青石的地面上走一样,稳稳地走了过来。走到了萧吟寒面前,抱拳:“在下天涯客。”让人变色的天涯客,竟是一个苍白瘦小的少年。
  萧吟寒出乎意料地平静:“萧某已恭候多日。”少年似乎有些惊讶:“恭候多日?”“难道天兄不是一直跟在萧某身后吗?”“萧兄好耳力。”少年空手而来,并没有带疏影剑,“剑呢?”萧吟寒平静的问,“剑?扔了,锈的无法再用了。”“家师去世前,它就早已被束之高阁了。”“哦?难怪。”“内子呢?”少年怔了怔,顽皮地笑了:“你妻子?不是死了吗?被我当胸一剑刺穿了,难道还活着,又不肯说出剑谱的下落。”“剑谱被我毁了。”少年病无惊讶愤怒,而是忽然向萧吟寒挥拳:“那就把命给我吧!”萧吟寒没有动,少年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身上,他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了一丝血,少年愤怒:“你为什么不还手,不躲开?”萧吟寒只是看他,然后温柔地道:“霜儿。”
  少年叹气,声音变成了纤细的女声:“吟寒,还是让你看破了。”他伸手揭下面具,露出清丽的面容,“吟寒,你瘦了。”萧吟寒苦笑:“能让我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要骗我?”如霜向前走了两步,“吟寒,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抱着那具尸体坐了一天一夜,才发现那不是你,霜儿,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害怕,你为什么抛弃我们的家呢?你会不会再也不会来了?”“吟寒,你还记得吗?我们刚隐居时,你不高兴,我也不开心,直到又一天,你悄无声息地走了,三天后,你回来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过重出江湖,你虽不皱眉了,可它已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我要拔了它,圆了你的梦。”萧吟寒呆呆的看着如霜,伸手拥住她。“傻姑娘,对萧吟寒来说,整个江湖也抵不上一个如霜。”
  萧吟寒站在湖边,如霜依着他,脸上有温暖地笑,“吟寒,那三天你去了哪儿?我很想知道。”她感到萧吟寒的身子抖了一下,但他随即笑了:“我碰到了一个人,他让我明白了许多,所以我回到了你身边。”如霜的笑容更大了。“吟寒,你知道这泪湖,为什么不起一丝涟漪吗?”“为什么呢?”萧吟寒胸口一凉,一把匕首插入他的胸前,“因为它载满了恨。”他抬头看如霜,她的眼里没有柔情,只有冰冷的恨意,“霜儿。”她的眼神比那把匕首更让他痛苦,“为什么?”
  如霜笑了,笑到落泪,“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吟寒,你杀了他,你能认出死尸不是如霜。我难到连一个大活人都认不出吗?”萧吟寒感到很累,血的流失,让他无力再站下去。他走到一棵大树旁,依着树坐下,向如霜招手,如霜走到他面前,警惕的看着他,他苦笑:“我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还能伤害你吗?”如霜坐在了他身旁,“小霜,我喜欢你。”她惊了,扭头看他,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把一个镯子带在她腕上,“小霜,你要的镯子萧呆子买来了。”红玉的镯子,玉中细细的纹路是枫叶的形状,少女如霜曾拉着少年萧吟寒在或一样的枫林中,说:“呆子,你说这些红叶如果能成为红玉中的花纹该又多美。”该有多美,如霜泪如雨下,“你是吟寒,那他是谁?”她用力抱住萧吟寒,“叫你霜儿的是萧吟水,我的孪生哥哥。”他伸手为她拭泪:“乖女孩,不哭了,萧呆子太笨不会安慰人的。”“吟寒,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你死,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好不好。”她努力的扶他起来,他气若游丝的笑:“这样你会让我死的更快。”她慌忙住了手。不知所措,“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乖女孩,不哭了,都当娘了还这么哭。”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他顽皮的笑:“只许你跟踪我么?儿子长得真像我。”他似乎眼皮沉重快要闭上了,她摇他“吟寒,别睡啊不要睡!”他模糊不清的呓语:“小霜,和孩子一起好好地活着,这样我才安心.......”萧吟寒睡着了,如霜把他的头揽在怀中,静静的流泪,泪湖忽然起了涟漪一圈一圈......
  萧吟水是萧吟寒的哥哥,孪生哥哥,可萧吟寒要比萧吟水幸运很多,因为萧吟水的身体是由缺陷的.他的内脏不断的迅速衰老,他活不过20岁,所以他羡慕萧吟寒,在杏林里,萧吟寒对如霜表白后,如霜离开后,他把他的弟弟打晕了,当萧吟寒找到他时,他已成了萧吟寒,萧吟寒走了,他无法伤害他脆弱的哥哥,他选择了退却,可萧吟水又找到他,萧吟水想名扬天下,他无法幽居山林,萧吟寒回到了如霜身边,萧吟水去哪了?无人知晓,他早已亡了吧!可他为弟弟和如霜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叫悲剧的种子。
 
                                               
                                      尾声

  “如寒,萧如寒。”一个妇人匆匆的在林间走,前方传来了水声,一个少年在河中捉鱼,妇人从水面上,走向他,一把揪住他耳朵,“啊娘,痛。”“痛?知道痛,就给我回去好好练剑。”“我在捉鱼,你不是会所风伯伯和风伯母回来吗?你总不能让他们吃青菜吧!”“那昨天呢?你昨天傍晚才溜回来,去哪儿了?”“娘,松手好不好,好痛。”妇人踢开院门,松开少年进了屋中,一把长剑从屋中向少年飞来,少年不情愿地接住,耍了几下,向厨房吼:“我不要用剑了。为什么风伯伯随便拿个树枝什么的都可以当剑,我要向他学剑,不要你教了。”妇人冲出厨房门,手中握了一把菜刀,“臭小子,再说一遍!”“娘,不要啊!”........
  淡白的月光,挂在天上,院里的菊花在月光下随风轻摇,如霜望着深黑的天,温柔地笑,吟寒,儿子长大了呢!他会顶嘴了,吟寒,他和你不一样呢,不像你那样呆头呆脑,“娘,要睡觉了,不要对着月亮笑了。”如霜转身进了屋,风中的树叶在她身后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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