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故事喽!(陀罗尼的陀罗巴)已经更新到第19集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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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连故事喽!(陀罗尼的陀罗巴)已经更新到第19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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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gxin1314

ZxID:360325

等级: 寒窗墨者
叶浅浅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12-28 0
— 本帖被 逆° 从 原创小说 移动到本区(2016-03-31) —
同志们这是个文字接龙游戏,每人可以在前一段文字的后面加一段,故事的走向就决定的各位的手里!
    《大家一起连故事》活动规则
具体活动规则如下:

1、请《陀罗尼的陀罗巴》书友会成员积极参与!
2、欢迎其他有兴趣的朋友一起来玩!
3、内容题材不限,现代、古代、未来、BL、GL、女尊、悬疑、玄幻什么都可以,但开章故事是古代题材的,那么不符合楼主所在时代的各位请系好安全带,作好随时可能穿越的准备!给自己的人物买好综合保险!
4、为防止出现故事‘开叉’的倒霉事情,在新文发出后,请及时占位子,故事情节将以占到前面位子的人优先;
5、在收到前面文章之后24小时内,连文人必须提交新文内容,写不完就少写点,或自己与后面的人勾通留后路;
6、如果你写的文只作为铺垫,可以先发上来,但注明(番外)或(别章)
7、故事可能涉及作者的原创故事人物,请作者注明哪些人不有如何如何......
8、改别人故事里人物的命运请及时勾通,别太过分,限制嘛...就是别死了残了就行,如果造成严重后果,就自己补救回来!如果没能力补救,请向人物主人求救,那么你就必须按他说的作;
9、本文楼主及本书友会将保留对本文的最终解释权!

谁也不知道这故事会走到哪去,看着来吧!
本文来自派派小说论坛 :http://www.paipai.fm/r5880213_u360325/



    世上如侬有几人?谢过孟婆忘前尘。

  海棠纷飞,梨花落尽,到处是刺眼的红色,宰相府里一片喜气洋洋,今天是什么日子呢?哦,想起来了,今天是我---当朝宰相陈思远的六小姐--陈竹筠出阁的日子。刚刚满15岁的女孩啊,竟然要做人家的妻子了。我无奈苦笑,没有流泪,心里只是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嫁的是我?爹爹明明知道三姐喜欢他,为什么却偏偏要我嫁给他呢!那个温润如玉,我视若兄长的男子,竟然要成为我的丈夫!三姐,我该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即使有着千年以后的记忆,我却依然无能为力。
大家一起连故事09全文.txt[点击下载](376 K) 下载次数:14 累计下载获得 派派币 12 PB
[ 此贴被ningxin1314在2009-03-10 23:54重新编辑 ]
恨春归,风过乱红飞.乱红飞,杜宇声断,寒潭碧水.
山盟犹在锦书悔,灞陵年年柳烟翠.柳烟翠,脂泪半退,海棠倦睡.
淀...

ZxID:2932692

等级: 读书识字
尘归芳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8-12-28 0
楼主最近很忙,下载全文 请点这层!(更新至20集)       《大家一起连故事》____第二集
  那年隆冬时节,都兰的土司行园里,叶澈一直在屋里不停的打着转儿,这是他第一次随阿妈来外公家,却在

临走前遇上了大雪封山,外公喜称这是上天在挽留他,没办法,看着架势,他也只能留在这所行园里等着过

年,可问题是他上月才约的南方几个此时刚从回疆游玩下来的朋友,年前说定了要再最后聚一下给他们送行

,这一来岂不是放了人家鸽子?想到鸽子,他想到至少要给家里捎个信儿,大雪封山,车队走不出,但人或

马单行还是能出去的吧。
“去看看贡布管家现在忙不忙,让他得空过来我这儿一趟。”
“是,小主子…”外屋听喝儿的小家奴吐着一口含混不清的汉语,哈身行了礼,赶忙倒退着出去传话。
少时,内院的副总管贡布急急忙从后院赶了过来,进屋时两颊上还有些见汗。
“小主子,您唤奴才?”依然是沉沉的哈着腰,和这里其它的家奴一样,以至于叶澈来了这里已经四个多月

了,竟然还记不清他的脸。不过好在他家里有汉人血统,一口流利的汉语虽带了些西北风味却也不失清晰。
“不是说了让你得空儿过来吗?”看来又是放下手里事情赶来的。
“小主子的事情,奴才十个脑袋也不敢耽误啊。不知小主子唤奴才来有什么事吩咐?”
有些看不惯他老是对着自己鞋子说话的样儿,叶澈向后走了几步坐在窗下辅满绵缎暖垫的长炕上,贡布连忙

跟了上来,见主子坐定,才敢稍稍的抬起些头伺候着。即便如此,也已经是他的大限了,而且还得仅仅是在

这位小主子面前才敢,要是在土司老爷驾前他敢露出自己的鼻尖,多吉管家不打断他的狗腿才怪!
“我问你一下,由此要到甘肃秦州,最快要多久的路程?”那里是他们相邀集聚的地方,就在十五天后。
“小主子,您这是…”
“我需要有人帮我送信给我的好友,在十天之内。”
“十天?”贡布惊讶的看向叶澈,然后马上意识到失礼的将头重低回去。“小主子,现在外面可是大雪封山

……”
“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才需要你派这里最快最好的骑手来完成这个任务。”叶澈放下用手正在把玩着着的薄

瓷小杯,一手拎起贡布的下巴,逼着他看向自己。“贡布是小爵见过的最有本事的管家了,我知道你有办法

。”
看着这个十六岁大的少年纯真一笑,贡布也傻傻的露出他那排标准的玉米黄牙。他不能拒绝眼前这个少年,

不是畏惧主子的威慑,而是出于他仁善的性格。

不过二刻时的工夫,贡布已经回复命了,叶澈此时被请到后院空场那边的拜将楼内,下面已经跪了二十几个

青壮的农奴小子,衣着破旧的程度已经到了他们不动,他只当那是一个个地堆的份上。叶澈抬眼寻了半天,

却没看到一匹驿马,这让他很是不解,贡布向来办事妥当,不可能会错他的意思。疑惑的看向一旁侍立的贡

布。
“怎么回事?”
“回小主子话,这些都是行园里跑得最快的奴隶,大雪封山,马是跑不出去的,这些人平常比马跑得还快呢

,只要他们能把小主子的信捎到府里,那边自有咱们土司老爷的驿兵,再由他们转送,必然不会有延误的道

理。”
贡布说得已经算是很详细了,叶澈并不了解这其中操作起来有多复杂,但出于对贡布的信任,他还是将手中

的信托付给了眼前的这帮人。
“要这么多人一起去吗?”
“以防万一,小主子。”还有什么能比主子的任务更重要的吗?
叶澈看了看眼下的这群人,他每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他们诚惶诚恐的颤抖,是因为低贱的农奴身份吧。看他

们样子,头发好像天生就没洗过,混着灰土草草被编成瓣子盘在头顶上,本该鲜红的发穗早就失了固有的颜

色,衣服似也是父辈传留下来的,早就不知道穿过多少年了,用得是这里自产的土布,虽破旧确仍能看出原

有结实而粗厚的品质。
“长途远行,给他们准备新的鞋子吧。”就在他这句话吐出口的一刻,最后一排中身量最小的奴隶突然扬起

了头,虽然仅仅只是一瞬之间的事,但叶澈却看到了他那双明亮而乌黑的眼眸,好漂亮!
“小混蛋!快把头低下!!”即便是如此短暂的瞬间,还是没能逃过贡布的眼睛,身后的护卫当然也看到了

,出于对主人的尊敬,他必须鞭笞这个不守规矩的奴隶以示警告。
来了这里个把月,叶澈自然熟知这地方的规矩,见外围的护卫冲上来时,他便心中有数,于是随便抬抬手,

那护卫挥起的鞭子便止在了半空。
“还指望着他们跑快点呢,戴罪立功吧。”看得出那男孩儿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小小年纪的,偏生在这么

个荒蛮地方,可怜他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那一晚,他睡在狐裘锦被的暖炕上,辗转着却怎么睡不着,耳边尽是外面呼啸不息的风鸣以及加杂其间的飞

雪打落窗棂上的‘唆唆’声。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大的风雪,声音大得令他感到恐惧,三更时分仍未入眠,

唤了值夜的童子小川、小海过来陪他。就这样,一边聊天分散精神,一边冲冲盹,临天亮的时候,他终于算

是挨不住困乏睡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已近中午,外面的风雪好像没比昨晚平静多少,天仍然被罩得昏昏的,以至于屋内此时还需

点着明灯。外屋的小家奴送进来一应的洗漱用具,待小川、小海服侍着叶澈更衣洗漱完毕,小川小心翼翼的

将耳朵凑到叶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是真的?!”
“是,早上主子还没醒,院里扫地的看到的,就戳在屋门口,冻得可结实了,像两尊神像似的。贡布管家怕

您见了心里起腻,赶紧让人给搬出去了!”
他这两天几乎一直呆在暖室里,即便出去,也是厚裘拥裹着,却不曾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冷。昨夜大雪,门口

两个值夜的小农奴竟然就这么被冻死在那里了,明明一步之遥就是温暖如春,怎么会…!
……将问出口的话,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这地方,人命不值钱。
“现在还有人站门岗吗?”
“还有呢,看也不过一十五六,又都是女孩子…”
“让她们回去,告诉贡布,今后门前不必守人了,我房里没那么多事。”
小川去吩咐外屋的小奴给贡布捎信,挑帘的当口叶澈正看到外屋里哈着腰唯唯诺诺的小家奴,这让他不见得

联想起昨天院子里的那二十几个青年,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的大雪呼啸着一刻不停,足足有四天的时光,一直生活在云南的他实在不能适应也无法理解如此恶劣的

天气之下竟然还有人能居住在这里,也就更不要提这里落后甚至野蛮的社会生活以及统治方式了。
他尤记得才来这里的时候,他与阿妈所乘的牛车才一出现在都兰城里,车头上强巴土司的徽记立刻引起了所

有路人的注意,那时的场景他此时还历历在目,衣着土灰的平民,也就是被称作农奴的那些人,被阿妈的女

仆形容成趴在地上的牛粪堆,阿妈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不以为然。
显然强巴家族在这里所受到的待遇是近乎于王族的,的确,他们也算是这里的土皇帝了。没有藏地那么贫瘠

,这里一直都是丝绸之路的起点,藏区的物资与流通都要靠这里维系,所以他富有;当然这里也没有中原那

么文明,野蛮的统治方法和宗教魅力让他能够拥有比中原的皇帝还要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理由的,他就可

以控制这里所有人的生命。
他作为强巴土司唯一的女儿的次子,如果在今后的十年内强巴土司仍然没有后代,那么他就必须留在此地继

承这块领土,这也就是母亲今年要带他来这里的最大目的。
可他的家在云南,在大理,在美丽的玉龙雪山脚下,那里有四季如春的新绿、那里有此起彼伏的欢歌、那里

有柔情万种的姑娘、那里还有…他的竹音。

姹紫嫣红皆归去,
芳草亦凄凄.
倚得梧桐听翠雨,
丝丝缕缕化做西风菊.
晓来始觉寒意重,
霜华染丹枫.
罗衾犹带暖香浓,
疑是梦中携手看潮生.

那是他秋天才来这里时写给她的诗,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

第五天头上,风雪好像终于平静了下来,虽然仍是鹅毛大雪满天飞舞,但至少已经不再是狂风四作,透过不

那么厚实的云,暖暖的阳光再次光顾这白化的行园,这一天的早晨,叶澈也反常的早起了一回,穿得暖暖的

出了屋,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阳光。
虽然一路闲逛间仍然要无奈接受下人们过度的礼束,但他也看得出,风雪之后,这些人也明显高兴的有些兴

奋异常,在道早安的时候亦不像以往那样沉闷而谦卑,能听出几分轻快的调子,姑娘们的声音也恢复到了如

春天里歌唱的小鸟般明亮。
这几天贡布都很忙,叶澈又总窝在屋子里不出去,两人一直没什么机会碰上面,叶澈一直想向他打听那二十

个送信人的状况,虽然也担心能否接到信的朋友们,但其实他更担心那些人的死活,毕竟送信是他给的差事

,如果因此在路上遇到什么不幸,他可怎么对得起这些青年的父母家人呢。
人有时候就是不禁不起念叨,才想着贡布这时忙什么,远处走廊里就闪出了他的影子,而且是直奔着叶澈过

来的。
“小主子,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贡布,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在忙什么?”
“山外的年货送不进来,奴才快被大管家多吉骂死了!这几天正赶着农奴们抢运呢。”
“这几天?可风雪这么大…”
“那也不有让主子们挨饿啊。”贡布陪笑着上前,小心的扶着叶澈步下眼前的几阶台阶。“另外,小主子要

出去送信的奴才已经回来了,奴才也是刚得到信,所以马不停蹄的跑来给您报喜。”
“回来了?!”听到这话,叶澈几乎跳了起来,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总算平安回来了!皆大欢喜!!

“他们现在人呢?”
“奴才让守门的把他们带到后院来了,小主子要听回话吗?”照这里的规矩,农奴的孩子是不准被带到主人

的园子里来的。
“要听,反正这会儿正闲着!!”

于是,两人边聊着这两天准备过年的趣事,贡布边引着叶澈向后院走去。才入后院拜将阁的穿堂门,叶澈便

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还有少年含糊不清的藏语,急力的似是在争辩什么!转过屏风,叶澈

远远的看到两个护卫围着一个上身全裸的少年鞭打,少年被反绑着按在地上不停的挣扎!
“出什么事了?”叶澈忙问,他尤记得,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睛!
贡布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冲到扶拦前高声询问,其中一个护卫看似首领的人上前低身回话,先是

给叶澈行了礼,再对向副管家贡布,他们口里说着飞快的藏语,叶澈一句也没听懂,他只觉得那人才说了第

一句,贡布的脸色就变了,他留意到他小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转回头去说了什么。那人转身向奴隶

走去,贡布回身答话。
“出什么事了?”未及他问完,贡布‘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头紧紧的贴在地上。
“小主子,奴才把你的差事办砸了,您…您责罚奴才吧!”
从刚才起叶澈就有预感,但却不知道能怎么样。这边等着领罚的贡布不必说,那边回事的护卫怎么拖了那少

年就往外走?他还没问话呢!
“到底怎么了?”叶澈边向扶拦那边走过去,边向后面跪着的贡布询问。
“回小主子,他们出山时遇到山崩了,二十三个人,就他一个逃出来,您的书信没在那奴才身上!”
“你说什么?!”二十三个人就一个回来?!!
“奴才这就叫人再去送!求小主子息怒!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多吉总管!这次奴才亲自去送,绝不再给您弄丢

了!求求您千万别把奴才赶出去――!!”贡布滔滔不绝的求情,却完全不知会错了叶澈的意,他以为自己

犯了天大的错弄丢了主子的信,如果被赶出府,他就得和那些牛粪都不如的农奴一样!但叶澈这时慌了神儿

却是因为自己送一封信竟然连累死了二十二条性命!
贡布以为叶澈被他们这群不争气的奴才气坏了,正气得发抖,也顾不上主仆之间的礼束爬到叶澈近前一把抱

住叶澈的脚嚎啕大哭起来,请求主子的宽恕。
正在这时,将被拖出院子的少年突然冲着叶澈大喊起来!
“我把信送到了!小主子!我真的把信送到了!!”
叶澈一下子被他明亮的声音拉回现实,这时两个护卫已经将他驾到了广院的大门口,他们想作什么?出了那

门,就是自决奴隶的刑场!
而且!那少年明明说着一口标准的汉话!
“把他带回来!”不论是出于想要求他还是对他所言的好奇以至于那清晰的声调,他对眼前这个有着明亮眼

眸的少年十分的感兴趣!
少年重新被拖到扶拦的阶下,未等叶澈问话,管家却先一步抢言训斥:
“不是才说了没找到书信吗?敢在小主子面前说谎可是要挖舌头割嘴唇的!”
“我没说谎!我把信带到主府了!我见了主府管家老爷,和他说了山上的情况,他已经派人去秦州了!”
“你不是说信丢了吗?!”
“我在山上找了一整天,都没把信挖出来,我不敢耽误了送信的时间,就自己去了都兰城,我告诉那边的管

家老爷小主子下不了山,约了十天后在秦州会朋友,让他送信过去!”
听到这里叶澈心中一惊,好聪明的孩子!
“你可知送到哪里?”他不记得有和他们提过。
“秦州玉伶馆,萧冉公子收!”
“我未说过,你怎知道?!”
“信皮上写着,那天拿信时我看到过!”叶澈听言狂喜!
“你!…你看得懂汉字?!”
“是,我阿妈是汉人,她教我的!”
再看到那孩子清亮的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眸,叶澈止不住欢畅的笑起来,竟会让他在这么个蛮荒之地遇到如此

通透的人,莫不是天意?
“你叫什么?”
“绛兰,小主子。”
“绛兰?”汉化的名字。“跟着我吧,绛兰,我带你离开这儿。”

也许叶澈没想到,他说了这句话,其实是作不到的。转过年还未出十五,强巴土司竟然一口痰没上来,半夜

里生生被憋死了,他唯一的女儿的儿子叶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继任了强巴土司。
直到三年后,云南王至信给他,提出宰相陈家希望能与他联姻的消息,他才又重新踏上了返乡之路。

从青海到云南,短途需通过蜀周国境,这里与中原不同,从700多年前这里被封赐给盛盈创世三君之一的武

氏之后,基本上现在就是个女儿国,女尊男卑的制度延续至今好像他们也不觉得怪。与外界的通商也正常,

不过现任的镇国公主似乎是个厉害角色,本来已经有些哀败的国势如今看来…似乎更是不济了…(草菅别打

我!)

入蜀周的第二天,叶澈所在的行驿收到一封拜帖。
“谁的?”叶澈接过小川手上的帖子。
“瓦匠沈的,也真怪了,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说话积口德,怎么说他们家也是御用造办,世代的能功巧匠。”看了看红底洒金的拜帖,上面草草的书着

四个小字‘沈淀 拜上’,翻开里页,上面没开头没结尾的甩了一刷子字儿――‘最近在这儿接活儿盖公主

府,晚上请你吃川菜吧!麻辣诱惑如何?我爱吃香螺!!’
看主子提着帖角轻哼着怯笑,小川不明所以。
“主子?”
“这个芳丘,还记得呢!”
“记得什么?”
此时已经近黄昏,离相约的饭点也不远了,叶澈起身传命更衣。三年前许下请他川菜,没想到现在还记得呢

。看来今天是他请客,孤家买单喽!

这一场酒席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叶澈只记得沈淀和他说过三句话:
“五盘香螺。”
“要打仗了。”
“他买单!”
压抑着想把他从三楼窗户丢出去的冲动,毕竟三句话中还有一句他想知道的――什么叫要打仗了?
总算是把这头猪填饱了,叶澈命人撤了残席上了些水果,才耐下心来问道:
“什么叫要打仗了?”
“你呆在青海什么都没听说?”沈淀难以置信的看向一脸困惑的叶澈。“蜀周要打云南王了,你没听说?!


“什么?!”叶澈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两个月前,没看边境上蜀周的王师已经开始略战了吗?”
的确,通过青海与蜀周边境时明显感觉到了这边的守军数量增多。
“你这时候回云南作什么?”
沈淀家里虽然是盛盈的御用造办,可毕竟不问政事,与陈家联姻的事看来是有政治预谋的,这事必然与蜀周

用兵有关,是想借他强巴土司的力量牵制蜀周,形成两肋威慑吗?
那么他这一次进川,看来路线是选错了!如果被蜀周知道云南王的打算,难免他不能全身而退。
所以这时候他并不敢轻易将回云南的实情告诉沈淀。
“我祖父近来身体有恙,父亲催促我回去看看。”
“不是吧?我年前还去过你家,老爷子猴似的…”沈淀未说完的话被叶澈身后的小川一眼瞪了回去。“总之

,百事孝为先,你还是快点赶路吧,现在的镇国公主人脾气不好,别让她再把你给扣了。”
“多谢沈兄提醒,小弟明日即刻出发,就不再与兄道别了。”
“来日方长,清浅闲弟一路小心。”

与沈淀别后,叶澈哪里还有心情留在此地,事关重大,他决定连夜奔出蜀周,直回云南!他的竹音还在等着

他呢!

站在玉观城的城楼上,沈淀轻拈着手中的玉蝉,点薇从他身后靠过来,同他一起看着那一骑崛尘而去的骏马


“跑得真快。”
“听过《奥修故事》里《死神影子》的故事吗?此时,他跑得越快越好!”
“他还不知道他的新娘已经换了人呢。”
“知道了他还会再帮云南王吗?”
“蜀周胜就那么好吗?”
“不会那么容易胜的,且磨呢!”

连文请求!
1、草菅人命说四川是他的地盘,请cmx.sss别占他的戏份,他要打仗!
2、后面有人想扮演云南王吗?
3、后面的人麻烦先把自己的人物塑造充实,尽是放开位置,以免撞车!
[ 此贴被淀...在2009-06-30 11:45重新编辑 ]
描述:更新至18集,未完待续。不是坑!
附件: 大家一起连故事更新至20集.txt[点击下载](418 K)
cmx.sss

ZxID:1959083


等级: 明星作家
昔如涓涓水,但见不得追。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8-12-28 0
章节前说明:本文纯属意识流,想到哪写哪,不知道会把故事引向何方……
第三章
    冷!好冷!路过的车能溅起这么多水?我怎么觉得这水是哗哗从头上往下流的?
    随手一抹,算了,反正今天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再吸引点回头率也无所谓。
    那个该死的研究生,自己有手有脚的不去借书,偏要叫我去借。我猜那家伙属狼,一借就是18本,而我只带了一个单肩挎包……所以,图书馆附近的同学们都可以看见一个女生,挎着一个塞得鼓胀如同炸药包的单肩挎包,手里还抱了一摞书,有泛黄的半新的……
    我只觉得当时的我和战争时期的战地通讯员很像,背着鼓鼓的包,猛喊:“幺三幺三,我是二五零我是二五零,听到请回答……”那样子,真的十足二百五啊!
    反正今天就是囧,路上行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照的我抬不起头,也没看路。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也没看见有个水塘,然后那辆飞驰而过的小轿车也没来得及避让。NND,你丫不会开慢点?校园还开哪么快,撞死人你负责?
    只听刷的一声,我华丽地被浇了一头的水……
    只是没想到,这水能这么多……同学说,学校的地面下雨就是鱼塘,果然不假……
    我刚眨眨眼甩甩头准备用手擦掉水,就听一个老妇的声音哭天喊地起来:“娃儿啊,幸好你没得事哦,要是你有哪样事,我啷个个你老汉交待哦……”
    晕,学校还有四川老妈子?
    咳咳,托室友的福,在两个四川妹一个贵州妹的熏陶之下,我现在已经是走遍西南不用愁了~~哦,不,云南话还不会~~
        我赶快用手把脸上的水一抹,睁开眼,傻了……
    青山绿水,良田数亩,炊烟袅袅,草屋错落,美景美景啊!学校呢?实验楼呢?那辆该死的车呢?怎么还有一股臭味,还很浓烈。谁泼我氨水了?
    这是只听刚才老妇的声音继续道:“你啷个这么不小心啊,喊你走路看路你啷个就是听不进去哦,十五六岁的人了,走路还落粪坑头。要不是王老五手脚快,你怕是就要去肥田咯哦……”说完又是一阵吸鼻子的声音。
    呵呵,老妪刚才所说是何?粪坑,我掉进了粪坑?
    “呕……”我毫不犹豫开始呕,猛烈的呕!!粪坑啊,米田共的聚集之地,积攒多了就把坑里的米田共舀出来,浇地,种菜,供人们食用,坑里常常是苍蝇的幼儿园,那些白白肥肥的小东西在里面茁壮成长……
    想到这里,我呕吐得更厉害,感觉肠胃即将不是我的了。555555……谁来告诉我,我当时有没有吞什么下肚啊?有没有什么东西进我的耳朵鼻子啊?
    这么一思考,我更加卖力的吐了起来,旁边的老妈子看我吐得开心,她自己也很欣慰的样子:“吐了好,吐了就没事了。刚刚把你捞上来的时候动都不动,幸好离河边近,王老五挑了挑水来冲你,本来说冲了找郎中看哈,一冲还冲好了……”
    什么叫“把我捞上来”?我诧异地观察了四周,看清了老妈子的样子:五十左右的年纪,皮肤看起来很粗糙,头发已经有了不少白的,衣服是粗布做成,还有不少补丁。看到这场面我只觉得耳边响起了一阵歌声:“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完完全全就是被黄世仁虐待的长工!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看看我自己,手还是手脚还是脚,裤子衣服也有补丁,并且还掉进粪坑里泡过一遭,上面还能见着为数不多的排那啥物的小渣渣。
    “呕……”我不想呕了……可是我停不下来啊……
    旁边的老妈子比我还伤心,对着手里拿着水瓢的大汉哭道:“老五啊,咋个办哦,花娃儿变憨了……”

    后来我被哭泣的老妈子和热心的老五大哥拉回了“家”——一栋造就应该被改茅工程改掉的茅草房。虽然开着窗,也是大白天,屋里却黑漆漆的。一张桌,两条凳,床就是两块架在凳子上的板。穷人家啊!以后我就靠天吃饭了!
    毫无疑问,我穿越了,虽然不知道穿越的原因是什么,我又是如何穿的。总之,我从梧桐夹道的校园到了山清水秀的小村,还是四川的小村……不过我喜欢,因为在这里可以吃到地道的川菜~~总好过穿到渔村去天天吃咸鱼!
    过来了一阵子,我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从家出发经过那个该死的粪坑到村长家——喂猪……早上去了把一桶桶的猪食倒给猪,然后把猪便便用专用工具(我叫拿东西推子,虽然我知道真正的推子是用来剪头发的……)推子把那些肥料从猪圈地面的小洞推进粪坑(-_-!,又是粪坑……),太阳偏西就可以回家了。一路上,我总是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三姑六婆叽里咕噜说“梦家那个憨子落粪坑以后边聪明了样……”
    “妈,我回来了。”每天到家我都会给现在的妈打个招呼。她挺可怜的一个人,年轻时候家里有个痨病妈,谁都不愿找又穷又有拖油瓶的女人做老婆,等到她的妈过世了,她也二十七八了。到了三十那年,好不容易许了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也是因为算命的说他克老婆,再加上谁原因嫁个二婚的男人?三十一岁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没错,就是我),一年以后丈夫又被毒蛇咬了一命呜呼。临死前丈夫千叮万嘱一定要把儿子好好养大,谁知儿子在六岁那年掉进河里,捞起来以后变得傻兮兮的,不知是不是被吓的。今年儿子满十五进十六了,按理说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周围的小姑娘都和儿子不怎么亲近,哪怕儿子从粪坑里出来以后变得神采奕奕(额……汗……)。我知道,都是因为家里没钱。呵呵,到那个时代,都离不开钱啊!没钱,我一个现代本科生放古代也是个屁——来无影去无踪还惹人嫌。
    “妈,今天朱伯伯给我块五花肉。”我将村长给的肉交给现在的妈,妈高兴得直说村长是好人。说实话,放在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这种肥的只见白的肉我看也不会看的,但是现在这样的肉还是打牙祭才有的。哎,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好在妈亲手做的豆瓣酱好吃,妈的手艺也好,和我现代的亲妈一个水平~~哎……说道现代的亲妈,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么看不到她了?穿过来的时候我都快放假了啊,不知我在那边是死是活啊?要是我死了我妈我爸该多伤心啊……
    想到这些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回去的话就可以给寝室的小妞们秀我一口标准的四川话了,再也不怕她们笑了,只是,我怎么回去?
    现在时值盛夏,吃晚饭我帮妈收拾好碗筷就下河游泳加洗澡去了。还好我在现代的时候会游泳,而且到这边以后下水扑腾了两下就有了感觉。古时的河水与现在的就是不同,清澈见底,冰凉解暑(汗,又不是绿豆汤……),夏天游泳权当洗澡,只是不知道冬天怎么办……
    穿越成男人就是好啊,什么游泳衣之类的全部需要,节省了多少钱啊~~而且古代的女子哪有机会下河洗澡啊,还是男人方便~~
        我穿越之后的名字叫梦传花,就是我娘叫的花娃儿。不知道为啥一个大男人会叫这么个名字,花啊花的,土死了。不过姓挺好的,梦,我喜欢,很有感觉的一个姓。据说当时爹娘有了我之后高兴非常,一定要给儿子娶个好名字,朱村长因为懂一点已经演卦,经他这么一算,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传花。
    别的都不说了,就我穿成男人这一点,我已经非常满意了。因为现代的我打了耳洞,据说此生打耳洞来世还是女人,所以我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做男人的机会。
    泡进微暖的河水,我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又开始走神:以前的火烧云也烧的这般漂亮呢,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吧,明天去朱村长家不用怕下雨路滑了,我要一直喂猪喂到什么时候呢,我明明识字的干嘛不去当先生呢,以前的梦传花是傻子现在必须是吗,不行,一下子太出色村里的各位会受不了这落差的……
    泡泡想想,想想泡泡,不知不觉天色暗了,天渐渐染上了深紫色,我也该回家了。湿着身子套上衣服,我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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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の日あの時あの場所で、君に会えなかったら…
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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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差最后一小段,不过我认为写不写大家也都猜到了,所以决定不写了,下次有机会连的话再写,你们先看着吧!


第四集  镇国公主的征兵令


院子里,‘嗖嗖’的鞭声已经响了两刻时有余却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堂内的正座上,却连主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沈淀被请在正堂内客座的上首孤零零的坐着,即不敢去看外面受刑的点薇,也不敢乱动桌间任何一味巧夺天工的菜肴,尴尬的…真是左右为难。
沈淀万万没有想到,镇国公主这变态远比他要精明的多,可以说自从华点薇向他通风报信开始,两个人就已经被她严密监视上了!
镇国公主表面上说得好听:‘沈公子是天朝重臣之后,孤自然不能与公子计较这些,只不过家奴性劣,怕是与公子相交,终有一日会败坏了公子的名声。孤便代公子教训教训这家奴,好让她长些记性。’
还能说什么呢?什么事都是姓华的错,公主因此罚家奴,也是为沈淀好,却害得他竟连一个情字也求不下来。
这时已近正午时分,虽然知道华点薇与镇国公主之间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持鞭的小奴顾及于此也会下手稍是留情,然这般持久下去,难免还是会伤挫到的。
沈淀壮着胆子可怜巴巴的看向院子里点薇,在这启春时节里,她不过只着了件单薄的裹衣,却还强撑着瑟瑟的发抖的身躯跪立在原地,更不要提背上已然密密麻麻分布着的红紫瘀痕。
他与点薇也不算一般的交情,不求情实在过意不去,可求情…镇国公主妹子阴阳怪气的脾气他又着实的惹不起。
“你到底是想给她求情,还是接着往下看?”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沈淀立刻回过头,竟是镇国公主?!
“公…公主?!”沈淀急忙撤身施礼。“小臣叩见镇国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言罢,栖身一叩到底。
镇国公主不慌不紧的让了些脚下的地方给他,足够他额头刚好不至于触及到脚面。
堂内有一刻什么动静也没有,直到院子里清脆的鞭声完全充斥了这个空间。沈淀终于回过神来,正身跪立,重新向面前的公主叩首道:
“还请公主念及小臣薄面,宽恕华管家这一次吧!”重叩。
“罪?”公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人,“她怕是还没意识到与孤之罪在于何处吧?孤若现在恕了她,难保她日后不长记性。”
“公主……?”这话说得好像今天断然是求不下这情的,这可怎生是好?!
公主信步走到堂前门扉边,正午的光此时已经晒不到那里了,接近外面明亮之处的边缘,尤显得阴郁暗淡,正如她此刻的表情一般。
“公主,小臣…知罪了!”解铃还需系铃人,沈淀已然觉出公主此中的用意,她自然是不会直言沈淀如何,不过借惩责自己的家奴,威慑他这个外人。
“沈公子请罪?孤倒不知公子错在哪里。”这话说得全没有什么感情,沈淀不敢与之争执,于是强压着性子作答。
“小臣罪在不该与华管家私通讯息,更不该将其流露给强巴土司。”说完,再看镇国公主,微垂的凤眼轻轻瞥向他这边,显然对他所言相当的不满意。“…小臣…不该故意放走强巴土司。”是让他认罪吗?
公主没再理会他,转而看向外面的华点薇。
“廷杖四十,刺配充军。”
“公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怎么…?!那可是她的……
沈淀惊愕的望向镇国公主,从公主离宫分居至今,能服侍在她左右一直相随的家臣,只华点薇一人,公主性格孤僻,亦不和善,但待她却常有眷顾之意。此刻莫非真的惹怒了公主,放走强巴是小,通敌卖国罪大?!
“如果你再打点薇的主意…”镇国公主转身正对向沈淀,“孤就真的把她发配到边疆去。”
“这…..!”前面竟然是吓唬他?!沈淀眨了眨眼,没想到从来说一不二的蜀周镇国公主会为了一个华点薇说假话唬他!
“芳丘,”镇国公主重新步回沈淀身边,轻轻的俯下身,贴在他的耳侧,言道:“你不该…动孤的东西,明白吗?”
沈淀愣愣的定在原地,没想到这一通治罚之下,竟是为了这个!

启元公主府 葵园
元曦宽下外面的夹面罩袍,随侍的哑奴小心的接过去,重为她更了室内细软的一件罩衫。待解散了发顶的玉冠,打理好一头垂顺的乌丝,她才轻步进了里屋。
寒大夫这时已经走了有一会儿,她也是刚刚与沈淀交代过镇国公主府的进展情况才抽身回趟内园。打帘的小奴见是她,吓得手一抖‘扑通’跪在了地上,好在身后的哑奴手里利索接住了掉落的门帘才没砸在元曦头上。
“哪里来的废物?插出动。”元曦继续向里走,不耐烦的甩下这句话。
套间中不过三四个奴才,听她这一喝斥全数跪在地上!公主府里面,哪个有命禁得起她这一句,莫非今天出门没看皇历?
屋外已经唤了两个悍妇进来,拖了那瘫软在地的小奴向外扯,照元曦定上的规矩,重打一顿,饿上三天却还不算完,交给下房院里作苦工是轻的,多数还是会卖到街面上的小馆里去,在蜀周这地方,男孩子进了那种地界,一辈子便是完了。
好在元曦没再打其他几个麻烦,直直的去了里屋。至床前,见点薇此时覆了药已经睡下,却并未急于唤她起来。稍撩了些被角看了看她背上的伤,才不过只看到半掌大的地方就已经有见血之处,其余皆是红紫不堪。寒大夫的药做得很细,都浸在厚厚的一层棉巾上,轻轻的覆盖着她整个后背,上面再用干巾隔开被子,以免倒渗。
元曦抬手试了试点薇的额温,稍有些烫,不知是着凉还是因于伤处作祟。回问向屋内的小侍,那人算是点薇身边代着的,还有些机灵劲,恭恭谨谨的回了话,道是有些着凉,伤处并无异变,才用了止痛的内服药昏睡,去寒的汤药还在煎。
“都几时了,孤在前面说话也有大半天了,你们连个药都没煎好?”
“殿下息怒,因由府库过冬后就再未配过止伤寒的成药,故而耽搁了,奴婢已经命人在煎,少时…少时……”
元曦平日最恨下人跟她面前拖延时间,一脚踢了那小侍一个踉跄栽在地上,紧跟着冷眼盯了上去!吓得那小侍竟然没敢往起爬……!
“要你们这群饭桶到底有什么用?”声音不大,压抑着,话快得却如口吐连珠。“都捐了军需如何?到前线去侍候那些兵老爷们去!”
“殿下…?!”身后点薇一把抓住元曦的袖子,这边都打起来了,她怎还睡的着!由着这祖宗再说下去,气话也变成真话了!
“你怎么醒了?”元曦也意识到刚才动作过大,却没想真的吵醒她。“快躺回去!”松了点薇伸来的手臂,重新放回被子里。
“请殿下息怒。”点薇苦口婆心,执着要先劝罢元曦不可,元曦不想她太费精神,于是轻点了两下头,点薇躺下去的片刻忙打了眼色给元曦身边的哑奴,几人会意,拽了地上的小侍赶忙回避。
待重与点薇安顿好,元曦只坐在床边的脚蹋上,头枕在床涯边看着点薇稍露的手指发呆。那处,方才抠在院子里的石地上忍痛伤到了,虽清洗过,可甲缝间阴阴的仍是一片血红。
看她那消极的样子,反倒是点薇于心不忍。
“陪我睡一会儿吧?”见她半天不说话,点薇稍稍挑个话题。元曦摇摇头,额头蹭了两下点薇并未伤到的指节。
“就在这儿陪你,再伤着可怎生是好。”点薇淡淡一笑,这人啊,外面场面上总是张牙舞爪的,谁见了都怕,可温驯起来,也惹得人怜。她向来不与人道歉,此时说陪着你,算是破天慌了。
“你今天吓到沈淀了。”
“我不想他离你太近。”
“他是游散之人,来乱世找乐子的,不过觉得他有趣,多说了几句,莫非我还会真跟他跑了不成?”
“他是自己来的?”
“…上面安排的。”(真是!谁让你们来的?!有护照吗?)“不谈那些了,你真要对云南王用兵?”(写不下去啦!!你们到底来干什么??这故事里谁都是个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个仗玩玩儿而已。”元曦努起嘴说话的样子倒与她年龄蛮相符的。
“玩玩儿?”点薇尴尬一笑,“你一直没跟我详谈用兵的原因,怕不只是为了藏区的生意之争吧?”
元曦稍扬起些头,将前额的散发理了理。
“还记得前年老云南王作六十整寿吗?”
“怎么?”那时元曦正好初产未愈,在蜀中修养。
“母君可是亲自去的,说来孤家好像也与那边有些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关系。那年还是云南王九世子的叶汶少年才抒、品貌端庄,母君当时就有些看中他,只不过他母亲是云南王的晚年独宠,又已封了后,只他一个宝贝儿子断然是舍不得。之后母君就犯了相思病,直到去年他继位云南王,开始母君是助着他的,所以那边才没搞出什么内乱来,结果事后又反悔了,觉得他若没继位,嫁到这边来岂不正好。”
“王上今年可也三十五了吧?还要招宠?”
“别低估三十岁的女人。”如今宫内六十几名宠君,将有七成是莞帝三十以后新纳的。
“那王上此次出兵的意思是要擒云南王作小喽?”天下竟然有这么荒唐的事?!
“要不她怎舍得把镇国公主的封号给了我?”元曦轻笑着仰头依在床边。“出宫三年,没在蜀周办过一件好事,就连封了长公主、镇国公主,母君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
“你即知道,为何不劝着她点?”
“都说了是玩玩儿,劝她作什么?反正若真是败了,写史的记的也是她那笔。”
“你娘生你就是上辈子欠你的吧?”
“她这辈子欠我的也不少!”
“既然要打,何必还要放了强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下麻烦了,青藏若是反对此番动兵,蜀周岂不反受三面对敌?”上有青海、下有云南,青海与西之高藏素来只穿一条裤子,边境绵绵四千里,哪里能防?再加上天朝此时禹帝当权,最忌邦国不睦,也断然不会支持蜀周此举的!
不过看元曦的样子,却是轻松的很。
“有句话让沈淀是说着了。”
“哪句?”
“新娘换了人。”点薇一愣,这确实是沈淀说的话,元曦‘哼’着笑出了声,回身轻轻勾了下点薇的面颊,“这场仗,没那么好打起来呢!我们先看着,等那边自己先乱起来了,才真的好玩儿!”
元曦是想等云藏决裂,坐收渔翁之利?!
“云南王家兄弟多,少了一个还一窝。”
点薇怪异的看向元曦,她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元曦回看向她,仍显从容。
“孤若召告王上出兵之意,卿且看,哪个还会帮他。”
(你们写书留破绽,
我就借机往里钻!
三千小受我独占!
看谁死的比我惨!)


虽然元曦表面上不急于用兵,但也由于叶澈得到消息后给情报必然会激起云藏早作准备,元曦自然不能落后。
兵部的征兵令年前就下达各府内办,先由地方农兵中征集起来,叶澈的事情出来后,边关急报,云藏已开始有了动静,关防完备也日趋紧罗,至此,蜀周正式的征兵文告便贴满了蜀内大小城池,一时间人心浮动!
“十六岁?每户两丁?!”城门口围看新文告的民众黑压压的一片,蜀周二十年无战,兵役也常于士族子弟或其家奴,如此大规模向民农征集兵源的举措实在反响强烈!蜀周虽人口繁盛,但一户抽取两个壮丁未免还是重了些。

征兵令下达两月,效果不佳,由于云边形势趋张,元曦已经自首府移驾前往云边,十日内,已近东南屏山大营(赶稿匆忙,找了个差不多的地方,还没仔细研究过地理呢…)。
今日天色已晚,见红霞艳照,便知明日自是好天气,不必为赶路为难,于是元曦命下属早早驻了营地,准备埋锅造饭。
从三天前开始公主一行的行程、用度应接就都落在了乐山府管辖治下,此时讲要埋锅午饭,也不过小公主吵着闹着要看篝火,才点起来的,元曦偏要随军带着孩子,一路上着实没少闹出笑话来。(以下省略,没想好呢,有空补完!)
小公主圣麟是个相当好事的人,虽然只有三岁大,不过跑跑跳跳的灵活得很,元曦安排了四个比他大六七岁的童子跟着她才不至于被她跑丢。想想当年,她身边不过两个小侍,被困在那两亩见方的小院子里,四面的高墙有挡住一天里大半的阳光,哪里有容她跑跳的地方…
主帐此时还未搭了,屏山大营的领将各级官员就已经来此进见了。如今镇国公主是王上钦定的讨南大都督,屏山为主阵所在,所辖左有宜宾、筠连、兴文三阵,右有雷波、金阳两阵,是此番讨南的重中之重!领将大将军罗湫.罗飞翼是朝廷自藏边急调过来的,家中六世皆为蜀周名将,善奇袭、攻坚战!
当然,这是官方公布的数据,有点地理知识的人都知道,屏山位于三省交界(云贵川),地势内凹,易守难攻,云南兵马断不能通过雷波金阳一线顺利攻抵这里,所谓主阵,实是指防守之主阵,所谓重中之重,自然容易理解,一切为了公主的安全!而所谓特批的六世名将……(以下是军事机密,不告诉你们!!)
即使不是在王都,镇国公主的狗脾气上来也是相当了得的!尤其是当这里讲的是‘军法从事’的时候,大家更应该毅然决然的放开抱住屁股的手,毫不犹豫的捂紧自己的脑袋!(这话是说给cmx.sss说的!小子,后面可是你的戏喔!)
在听说征兵令下达出现抵触的之后,元曦的不快已经到达了不可抑制的顶峰!没人敢在她下达命令后一天内还不给她交差,更没人敢站起来反抗!
“云边的百姓是不是都想造反了?”
“公主,每户两丁确实是有……”
“孤不听王上的反要听你的吗?毛副将!!”元曦瞪着眼睛直视向下野连个坐还没轮着的毛某人!!
……
气 势 绝 对 是 要 人 烘 托 的 !!
二十个哑奴连带公主所有的随从在听到元曦破口而出的质问的瞬间,齐刷刷训练有素的跪倒一地,整个大营,瞬间安静了……
何人不战战栗栗、何人不胆颤心惊?!说杀人从不二话的镇国长公主出言质问你――!!
你有几个脑袋交给她来砍?!

“违王命者,诛九族、事者车裂、其直系凌迟处死、家奴充军灭种!”这是两年前元曦兼理刑部时所改的律召。“孤可言错了?”
众将瞠目。
“限屏山各阵,即刻起向地方征集符合标准之兵勇,以十万为限,日内集齐。违令者,斩!”
“公主说几日?”罗湫蹭蹭自己的耳朵,以为听漏了字。
“公主从不二言。”点薇侍了才泡的新茶奉上,接言道:“日内,便是一日内,公主行事,向来一日,罗将军莫非初闻?”
罗湫不敢称‘是’,那确不是初闻,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日内之决’竟然也有一天会落在她的头上!
“若罗将军奉上命严行,公主是不会出‘日内之决’的,将军此行不过是咎由自取。”
“明日天气尚好,便于行军呢!将军。”元曦嫣然一笑。


伴着夕阳的炫目光彩洒在清清的水面上,金鳞鳞的一片,梦传花正在那感叹这一世生得是个男儿郎哪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一身的没了束缚,由着性的豁达坦荡,将来出外经商也好,田间务农也罢,最好是山间打打猎什么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于这山野之地,悠悠闲闲过上一生,岂不快哉?
现下,只这下河洗澡一项,就不知占了多少便宜,看这那身光溜溜细滑无比的肌肤,四川的水还真是养人啊!
泡在微暖的河水中,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此时梦传花又开始有些走神,一会想着以前是不是也见过这般漂亮的火烧云;又联想到明天该是个好天气;然后想到去朱村长那种雨天就会泥泞的小路,再就是感叹他要一直这个喂猪喂到什么时候?心事越想越多,不由得又要为将来作打算,他明明识文断字,干嘛不去当个先生?但又考虑着以前的梦传花是傻子,怕一下子太出彩容易召村里人怀疑……
泡泡想想,想想泡泡,不知不觉天色暗了,天渐渐染上了深紫色,梦传花琢磨着肚子也饿了,打道回府吧!。湿漉漉的从水里钻上岸,接下树枝上挂的那几件土布衣衫,质地是差了些,但也是纯手工纯天然的呢,不过怎么穿也还是比不过雪纺绵的。再懒得想那许多前世的摆设今世完全用不着的东西,草草将衣服套上,再趿拉着他那双娘亲最近心情好新给他编的草鞋,琢磨着还是得换回以前那双,虽然旧了点还有些遗留的狗屎臭,但毕竟已经被以前的主儿踩得相当软了,这双…,毛扎扎的还真不习惯。

一林之隔,乡间小道上,十匹黑风彪骑护拥着一匹西域种的青鬃,十名重甲女将形容肃穆,提着二十分的谨慎小心,只位那快骏上一对悠闲自在的母女。
“果真是来了乡野之地,男子竟然也敢在露天的池塘里戏水?!”圣麟张着小脸巴开母亲的臂腕新奇的叹头看着那个正不慌不忙穿着衣服的少年。
“所以才叫乡野地方呢,风化仍沿袭天朝的范治。你生在王都,怎会见得了这个。”
见那少年已经穿戴整齐,元曦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还抓不抓了?再过一刻时,太阳可就下山了。”
“当然要抓!要不你回去真的砍罗将军的头了!”
“她给你多少好处,要你这么为她卖命?”
“秘密!”
“对,秘密!”搞不好又是点薇拿的主意……
今天一早,小丫头着就缠着她不放,说是抓了壮丁回来,非拉着她去看,元曦也是痛女儿,随生附和着道是好,女儿只问有多好,可能以一当千?
……
然后元曦就上了她的套,以一当千,她怎不说以一当万啊?这已经第几个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67个以一当千了――!!
……她在算计天下人,她女儿整天与人和谋着算计她!才三岁大点儿的小屁孩儿,拿块糖就跟人走!!
天色不早,元曦也懒得在此逗留,于是示意后面的武将上前将此人捉拿,两人应声下马,向那处河塘冲去。
“作什么?你们…女的?!!”三人混乱纠缠中……“喂,还有比你们更粗鲁的女士吗?放开啊!男女授受不亲……”
“谁家的野婆娘啊?!也不出来管一管――?!”

“那…那男孩儿在说什么?”圣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望向扭打中的三人,她还从没听说过有男人会如此对女子说话!“婆…婆娘?”绝对的泊来语,没法翻译!!
元曦最恨别人在她女儿面前说脏话,她手已经不由自主的盖住了女儿的耳朵。
“把那男子带过来。”
“是,公主殿下!”又一个骑卫下马冲了上去,只对那两人打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改了招势。刚才还只是顾及小公主的面子,不敢动了她的‘亲兵’,如今镇国公主下令捉拿,自然手下不再示弱,一把扣住他命门,反手一拧,人立刻‘啊’的一声随着她手下的拧劲跌到了地上,后腰里抽出绳子,盗扣一绑,提小鸡般一拎便提到了元曦跟前。
“跪下!快把头贴在地上,在你面前的是我蜀周的镇国公主殿下!”容不得那人反应,一干动作已经被压制着完成。
“等等!我…我作错了什么?干嘛抓我?!”
“王上御旨,布征兵文告!凡满一十四岁青年皆需投军!”说话间,一纸加盖赤红御印的文告展在了梦传花的面前,梦传花强扭着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狗屁文告,要害他去当兵?终于让他看明白了,还好不过是繁体字,看多了台湾禁书也就没什么看不懂的了。
“你当我是文盲啊!上面明明写着‘满一十六岁’‘一户两丁’!”骑卫本打算唬他一下就得了,没准备让他真看,多数老百姓只要年到黄纸红印,都当是圣旨,却未料这山野之地随便抓个壮丁竟然识字?!
“你多大了?”头顶上传来一个沉静的、异于此时气氛的声音,几个压着他的女子好像在那一刻全部停止了呼吸,身边一下子静的连心跳都听得到。
“十…六岁”梦传花忐忑的回答道。
“你家有几个男丁?”
“只我一个。”
“带走。”
[ 此贴被草菅人命在2008-12-31 14:50重新编辑 ]
所谓占着毛坑不拉粪,就是指我这种人。
sedi

ZxID:1477923

等级: 小有名气
《大家一起连故事》第二季招募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8-12-29 0
第5集  韩露(上)
— (轻魂) 3楼已更新!快快写噢 (2008-12-30 22:07) —

本章为《续断弦》的主干文章,请暂时不要对其中的人物进行改编,我会另发盛盈的政治局势公告给大家,以明确这里和西部战争的党派关系。


韩:承袭家姓,其父韩卫渊职任内务府点库。
露:晨之清露,取润物无形之意,比雨更高洁。无形的聚于芳草之间,清雅淡秀。
而韩露本人,就是这样清雅淡秀的人物。五岁那年,被破格选入受业殿为贤王世子黎延作伴读,当时黎延时年七岁。即为伴读自然不离左右,后至黎延成人,便与之迁至宫外贤王府居住。那时起他温文尔雅的气质以及少与人争执的性格颇受黎延的器重。
时隔多年,那年他十三岁,三皇子被立为太子,黎延也被重召回宫中,认太子学宾客,他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伴读的身分随侍左右。
盛雪的晴日,他跟随在世子的身后,穿过勤业殿至太子学的长廊上,一袭盈润的宝蓝色衣缎尤衬得他白净粉嫩的脸更显清秀,可谓太子学中的一抹鲜亮,不知有多少青春女儿为之倾慕。忽的一阵风飞起廊外枝头的残雪向这边袭来,韩露下意识的用衣袖挡住,却在少时后仍未觉察到寒冷刺骨的冰砾的来袭。举首之间,见世子黎延展开披风,高他一头的身躯挡在了他的前面。他的胸膛紧靠自己不足两寸之距,平缓的呼吸带着周身的温度围绕在他身前,那一刻将他通体温暖。
黎延抬手轻轻弹落他发冠上的浮雪,韩露莫明的脸颊羞出一片绯红。
远处,太子书房怀恭殿的镂空琉璃嵌花窗内,一袭绛红锦衣的少年轻轻握紧了拳。

小春
太子学书库里,两个青缎侍官服饰的少年边寻着书籍边在那里小声攀谈。
“太子最近心情一直不得舒展,想是圣上布下的学业太重,伤到了。”太子学的伴读曲晋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父亲外放在瑶州为府政,他自己则是太子殿参赞静岚小郡王的伴读,同与韩露在太子学侍奉。
“太子圣聪,可能是近来的时政令太子过于忧心了。”韩露有心无心的答复着。
心中不时记起世子与侯爷前几日私下里说到的话,近日来圣上的御体实在不得大安。朝中已经有些风波,也或许是因为这事的缘故吧,太子将近一个月都心神不宁的。但这样的话想想也就罢了,断是不能说的,说了会被宫中的有心人误传为言损圣体。
“小郡王爷还等着我送书去呢,我们晚些再聊。”曲晋找到了小郡王要的《五朝要谏考》,拱手向韩露告辞,韩露回礼。
少时,若大的书库中只剩下韩露一人。今天上午世子接到后宫通传,太后想要见他,于是被叫走了,想是要吃过午饭才能回来。他这时悠闲得很,可以自己一个人在书库里打发时间。
他没有侍主们那样对政治的热诚,他只喜欢那些描写景物的诗词歌赋。太子学中有很多先圣留下的词赋弧本,总让他魂牵梦扰。这时,他捧了一本汉初的《诵春词》在手中好一阵端详,语句之间,唯这等应景、自然的描述感叹不已。
只顾得自己出神,却没注意到书库的门口已经有一袭棕色衣衫的宫侍走了进来。待那宫侍到了他身后,他竟还是全然不觉,仍沉浸在那诵春的思潮之中。
宫侍一向对这些官宦家的公子都非常客气,若干年后,太子学中的那位主子一朝恩威天下,这里面的哪一个都只怕是个人物。故而,即使现在有再要紧的事情,他也不敢仓促惊扰他。
“嗯……”声音细小的在韩露身后提醒。
他当然不会听不见,回身望向身后的人。
“严总管?您…怎么在这儿?”严云海是太子驾前的执事公公,平常是伴在太子近前从不离开的,韩露不太了解他这时怎么会在这里。
“韩奉学,太子殿下传召,请您即刻前往怀恭殿见驾。”
韩露看着眼前躬身谦谨的严总管,有些不解他的话。
“严总管,世子一早就奉召前往西宫太后处了,并不在馆内。”
“韩奉学,可能奴婢表达不清?是太子殿下让奴婢召韩奉学进见,并非召见世子,请奉学随奴婢前往书房见驾。”
召自己?怎么会……
虽然与太子相识也有八年了,但两人甚少交往,说实话他不太了解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儿。儿时他曾在远处偷窥过太子,太子墨黑的双瞳却闪烁着幽深莫测,让人不寒而兢。
“小臣韩露,参见太子殿下。”
怀恭殿的花格窗透着早春的暖阳渗进来,却被古色的家具吸得净光,虽然已至正午,室内却仍显昏暗。
先祖德宗所书的殿扁以及挂在一太子书案后的屏风历史悠久,下面的黑漆与陈色的家具混为一体,只上面每朝翻修的描金仍然浑厚饱满、明亮尤新。上面坚韧的笔迹稳健的书写着德宗的圣训:
‘尊贤贵义,敬德让功;既过能改,执事坚固;爱民长弟,执礼御宾;芘亲之阙,敬事供上。’
这时,一抹矗立在其间的绛红色身影自书案后转出,散步走到窗下的卧塌边停身,那里的阳光最盛,温暖的落在太子的红衣,再反上太子清俊睿智的脸颊,竟多了几分罕为人见的迷离之色。
太子的眼一直望着窗外,看了许久才吩咐道:
“云海,带内侍们都出去吧。”又转言向韩露,“小颜你过来。”
小颜是韩露的小名,平常除了家人如此称呼,也只有世子这么叫过了,如今太子如此叫,着实让他心中一惊。
两人领旨,严总管稍击掌,内外三进套间的怀恭殿里一时间自那些角角落落里竟走出二十余个宫侍,纷纷在门前向太子施礼后退了出去,严总管最后出去带上了门,留下房中两人。韩露不敢怠慢,太子没有叫他起来,他也就只得膝行着移到太子近前,好在并不是很远。门外,严总管已经开始撵散门外执岗的宫侍,不一会儿,整个怀恭殿内一片寂静。
跪在地上的韩露有些心里打鼓,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他并不与太子相熟,没必要用这种入密的方法召见自己。正想着,太子回身,韩露赶忙微低下头,却被太子一手抄住了下巴,韩露吓得打了个哆嗦。太子并不温柔,两指牢牢的捏着他的下巴,有些痛,但他也只好忍着,慢慢的随着太子的手劲抬起头,对上太子冷冷的泛着幽蓝的双眸。
“韩卿…”那薄润的唇齿间,太子悠缓的声调回荡在房间中,听在韩露耳中却尤如钟鸣。“孤从前怎么没有注意到你,才小别三年,你竟出落得如此文秀了。”
“太…太子谬攒了,小臣…不敢当。”韩露实在不愿用这样的姿势接受召见,叩恩之际挣开了太子的手。
太子也未强求,收回了手,正坐在榻上。
“韩卿过谦了,想是身在内务府的韩大人教导有方。”
“小臣惶恐。”韩露不理解太子转弯抹角的想说些什么。
正想着,太子又顺着刚才的话题道:
“只可惜,韩大人教育子得当,怎我那六弟的成人礼却办得草率至及呢?”太子突来的质问一出,韩露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妙。但听他话音一转,“或想是知道六皇子的母妃身在冷宫,自己又不得宠,有意刁难不成?”
“太子……”这…太子莫非是要问罪不成?
内务府一个从七品点库,上面让作什么就作什么,凭公文办事,是最无争端的地方,甚少会出什么错。更何况自己久居贤亲王府伴读,一年也不过四、五日与父亲团圆,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而六皇子,据他所知,他母妃从前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深得圣上宠爱,竟敢在皇后面前邀宠,又因后宫树敌过多,才一朝失势被囚北尘宫之中,太子何故今天突发得为他强出头,莫不是另有什么打算?今日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殿下,小臣并不敢说家父没有失职之处,但家父为人刚正不阿,绝不敢因私欲而乱纲常,还请太子殿下明谏。”虽不知太子今天是为的哪端,但若他真想要降罪,断是百口也莫辩的。
见他紧张得瑟缩在地上,太子轻叹。
“你与孤也算是同窗多年,能入选内学伴读,家风人品孤岂能不知?不过宫中自有人以讹传讹,多少会伤及你的家室。”
“太子圣明,还请善谏圣听明查此事。”韩露不敢执理逞盛,他的家世低微,不比那许些贵胄子弟,太子如今肯对他施以恩威,怕是一会儿要拿什么事情要找他,然而一世的身家都是天子所赐,如今皇家对他有何要求,他又怎敢不从……
“只可惜你一个玲珑人儿,跟着黎延日后也是少难出息的,何不过来服侍孤?”
什么?这…绕了这么半天,竟然是……伴读太子?!
他连想都没敢想过这些,依他的身世,作世子伴读已是牵强,如今太子竟有意召他近侍,这……
更何况他心里一直只有世子一人,又怎能……?!
“太子圣宠……小臣受宠若惊,只是小臣平素出身,愚钝不通,不敢……高攀太子门庭……”
“少要搪塞孤,莫不是你讨厌与孤相处?”太子明显口气硬了起来,韩露连忙叩头!
“小臣不敢,只是…”未及他说完,太子一把捞起他的领口,将他拽到榻上。
“太子…?!”韩露惶恐的看向已经压在自己上面的太子,太子的眼睛好冷,不怒自威,韩露被吓出一身冷汗。
对峙多时,见他乖乖的不再反抗,太子放柔了态度,轻轻凑到他耳边。
“孤要求不大的,你平日如何伺候世子,今日便如何伺候孤……如何?”言罢,韩露立时僵在了榻上。
这!……什么意思?!
未等他细加思索,太子的手已经开始解他的衣带。韩露吓得不轻,宫闱之间,如此动作只能有一种解释,可!……他不想!
“太子…小臣……!!”他不想,他是正常人,他不能,他…他才十三岁!泪水毫无预警的刷的流了下来,惊慌间,他翻身反抗,也无非只是怯懦的萎缩以保全自己的仪态,却哪里真的用什么动作来制止太子的行为,颤抖着哀求想换取一点点儿同情,但太子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太子请住手,您不要再戏弄小臣了,小臣不敢僭越!”他多想这只是太子和他开的一个玩笑,仅仅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可…可怎么…怎么还不停下!
太子并未因他的叫喊停下手中的动作,见他翻身将衣衫的束缚藏在身下,便索性不管上面,直撩起罩衣的下摆去抓他里面的裤子。
“太子?!”更加激烈的动作让韩露明白这不是玩笑,太子想要他!想侵犯他的身体!“请住手,太子!饶了小臣吧!饶了小臣吧!”韩露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低微的抗拒着让太子无从下手。
然皇族从来都有武家受艺,对付他这么个小书生可是绰绰有余,一把将他翻回身,正反就是四个嘴巴!下手间‘啪啪’作响,直打得他嘴角渗出血来。这一下果然有用,韩露立时被吓住了,愣愣的看向余怒未消的太子。
“你是什么东西?胆敢违抗孤?!”太子的声音愈发残酷,“孤看得起你才要你的身子,出了这门,尚书家的公子想上孤的御榻也要叩头谢感呢!你爹不过个芝麻大点的官儿,算得了什么?!”
韩露惊愕的看着身上理直气壮出言训斥他的太子,刹那间被这无情的事实击溃!吾命如蝼蚁,甚小不堪折。而他,当今太子,贵为天人一般,圣上与皇后的第二个儿子,他一出生就注定是盛盈未来的君主,就连同母而生的二皇子都不敢与他相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而今…君要让臣失节,他哪敢不从……
正如太子所说,谁不想借这样的‘关系’一朝得宠而后飞上枝头?盛盈男风并不算盛,但即便是尚书家的公子,也会因如此的蒙受龙恩,而倍感殊荣的不是吗?可他…心里就是觉得莫明的痛,觉得委屈!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竟是断线珍珠一般!
太子不再理睬他,上手便去抽扯他外袍的衣带,外衣随即被打开,韩露忍不住用手遮羞,太子脸上立刻显出微怒,威慑道:
“放手!”
“太子饶了小臣吧,小臣愚钝,唯恐…唯恐伺侯不周……”
“分开腿就是了,没指望你伺侯什么。”才说了这句,太子忽然想起什么,而后似有些回味的看向他,眼前这娇羞的俊颜才还抵死不从,这时竟然张口便说出‘伺候’二字,莫不是……。太子慢慢靠近,只手已经探向韩露的分身,复问:“莫不是…卿果真还有两手不成?”
一把捏住韩露秀小的球囊,韩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太子忙用另一手掩上去,却有些晚!那声音大得这屋子哪里拦得住它,太子气急,一把拎起他撞上身后的窗户!怒喝道:
“你喊啊!你若喜欢喊,孤就叫这学里的宫侍全都站在廊子下面听!你再敢遮,孤就把你的衣服扯个稀烂丢到院子里去,到时看你还有什么脸跟着你的世子回府!”
“不要――!”
“闭嘴!”
太子盛怒,怒目圆睁着瞪向他,韩露吓得再不敢有任何动静,就连擒在眼角的泪珠都不敢再往下流。太子如此决意,看来竟是要定他了,万事已成定局,哽咽着,韩露无奈瞑目,只等那强压的屈辱降临,心中……仅存着对世子的愧疚。
太子成功的解开了他身上所有的束缚,取了一根软巾将韩露的双手举过头顶束在卧榻的雕栏上,他没反抗,甚至连哭泣也是无声的。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更不想世子听到,即便自己不再清白,他却仍希望心中的清白能留在世子心里。
当韩露梨花带雨的扬着俊颜,粉白如玉藕的肢体以一种正待承受凌虐的姿势展现在太子面前时,太子明显唏嘘的叹了一口气,身上立时起了反应。也许刚才只是出于调戏和羞辱,但现在……,太子止不住轻轻用手抚弄着他胸前的两点稚嫩的粉红,细细的揉捏,韩露敏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爱哭?是怕孤不够怜香惜玉,还是…心里放不下世子?”韩露怎能作答,隐忍着无声暗泣。
经受不住那娇体的诱惑,太子俯下身,轻轻的吻含上两蕊,时而又衔齿轻咬,享受的听到身下人故意克制的细碎吃痛。空出的手也不再闲着,游离的朝韩露的身下滑去,先是探到腰际,再向后转至身下两丘丰满的臀瓣。少年的身体,精制紧合,弹性而面表柔软,用力掐捏,如愿的获得更大声的痛叫。太子对韩露的脸并不感兴趣,毕竟他也算是阅美成数,更何况他自己就是个雄姿英发的俊逸少年。
少时的玩弄之后,太子将他双腿并笼,再高高的拎起、折弯,那曲折起的腰身几尽让他唇齿间碰到自己的膝盖,后脊近乎倒立。太子用自己的双腿抵住韩露的后背,让他平稳的保持这样的姿势,如此,他私处的三样宝物都在太子的怀中一览无余,羞得他面红耳赤的避过了头去。
“呆好,别乱动。”
韩露的身体本就没太子的发育得好,才至发育期的他毛还没长全,下体仍能显出稚子时期的色泽,太子不尤得为之赞叹不已。
“黎延好福气,竟然得了你这么个可人儿,怪不得从来都是红光满面的。”
韩露心中好声的叫屈,自己虽然与世子心有所倾,但世子毕竟只是对他倍加呵护,平日虽亲昵,却从未有违伦常。然而眼下太子已经变成食色的野兽,哪里还有给他机会辩解。
太子才懒得理他现在怎么想,手间轻轻揉抚着他光滑的双卵,这次他没再恶作剧式的用力,被摸到私处的韩露刷的羞得脸上一片胀紫。
“嗯!……”菊门一阵吃紧,韩露透过大腿间的缝隙看到太子已迫不急待的将一支手指送了进去。未经润滑,四壁一阵干涩的磨擦,小穴本能的收紧,将太子的指紧紧吸住。
“不错,反应很好。”太子恶意的猛抽回手指,引得韩露穴口一阵小小的撕痛。“这么有感觉,看来孤今后是要被你这小口压榨干净了。”
今后?还不今后?!莫不是太子真的看上自己,让自己侍之以色?!
看着被他这段颇为胆大的污言秽语吓得呆住的小脸,太子抬手轻轻在他脸颊了拍了拍,算是小小的安慰。
“告诉孤,不会真是第一次吧?”太子语气中略有调侃的看向他,脸上带着盈盈的笑。
韩露控制不住的一汪热泪夺眶而出,太子了然于胸,但却不以为然。
“算了,孤宽仁,就优待你一次。”说着,撤身放下韩露的双腿,将裤子褪了一半,转身胯坐在他的头顶上,已经小有勃起的男根递到韩露嘴边,命令道:“含在嘴里,别耍花样。”
韩露自是不敢张嘴去咬,未经人事的他还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就连猥亵与性爱都不能分别的他,看着那吓人的家伙逼迫,也只有转头躲闪的份。太子的男根没找到入口反戳在了他的脸上,他自然明白自己身上的人是万民敬仰的当今太子,但那污秽的东西再怎么说却也毕竟是个不堪之物。
刷的!__又一大汪泪流了出来。
见他不从,太子恶意的将他胯间的小球握住,稍是用力,韩露便受不住痛叫起来。
“老实点,否则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太子从来语出尽有威慑之音,韩露原本又是个顺从的性子,这时听他这么严肃的命令,却不敢有半点反抗,勉强转回头,抽泣着张开那盈润的娇口。
太子还算对他客气,慢慢的将男根送了进去,小心的抽送几下,让他含住,自己却控制着没有一探到底。分开他的双腿,将一个靠枕垫到他的腰下,穴口清晰的落在眼前。他打开早已准备在桌几上的小木盒,取了其间的一个小瓷罐出来,从中取了些许游鳞膏沾在指间,随着食指的探入将滑膏细细的涂沫在小穴的四壁,这一次的进入不再艰涩,韩露很快便适应了一指的宽度。
午间的时间宝贵,太子自是不想被世子知道此事,早上特意设下埋伏,暗示孝端太后找世子商量其父贤王三十五岁寿诞之事,太后果然中套。心想过了午膳,孝端太后午歇之时世子必定返回,他还是要趁早落下实事才成。
不再想那么多,直接拿起盒中的玉势,那玉势足近四指粗细,是宫中侍童所调教用具中最细的一支。不想那些,在瓷瓶中沾得满满的游鳞膏,抵在了韩露的穴口上。想了想,还是先提醒一下本人为妙。
身下,根本谈不上快感的口交有一下没一下的真是让太子窝火,趁早抽出分身,不再与他纠缠。口中得了解脱,韩露松了一口气,但太子可没那么快放过他。
“孤要给你试玉势,免得真的作起来你会痛死,可能还是会有些痛的,忍着点。”韩露惶恐的听着太子所的话,恍惚不知所措。
正这时,太子已将那玉势缓慢的推送了一个顶端进去。
“啊―!……”韩露身子一紧,几乎缩成个虾米形状。然而提醒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韩露不想屋里发生的事情让外面听到,咬咬牙竟吞下了刚刚的那声吃痛!或许警方穴口的皱褶疏的变成惨白,每一丝皮肤都绷得紧紧的。
看他刚刚这么卖力忍痛,太子安慰的轻揉他小穴与双珠之间的皮肤,帮他稍作放松。
“不会真的是第一次吧?……”太子心中有些打鼓,但事情已经作到这地步,哪里还容得去买后悔药的,硬着头皮,狠狠心作下去。待韩露气息稍平,太子试着将玉势再向内推送进一点,果然已经不再那么令他难受了。借着膏体的润滑,慢慢抽送,好在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随着逐渐加大的幅度,太子也试探着寻找韩露的敏感点。
太子不是没用过宫中安排给他的侍童,他也知道作那些事他们还是会快乐的,只是需要适应。他也有相处较好的,平常对待他们都很温柔,也跟他们学着如何开拓渐近,如今这些工夫倒都有机会用在韩露身上了。
少时将玉势抽出,洞口已明显松动,不再死死的闭合。再探进去,果然没有任何阻隔。只待他一冲到底,韩露呼出一声别有意味的轻吟,大功告成了!
简单的再作了几次试探,确定已经让他敏感的意识到这种快感的存在,太子收起玉势,俯身转到了韩露两腿的前面。但见韩露脸颊绯红,竟是刚才的玩弄小有成效所至。
“感觉怎么样?”太子饶是自信的望着他的脸,这更令他羞愧难当。“刚才的快感只是小试牛刀,等你作习惯了,保证让你乐不献仙。”
‘这样的羞辱还要再来?’韩露不敢想象太子说的话。初尝人事,他还不知道那加杂着炽痒的疼痛到底算是什么?但身体的反应明明确是有些喜欢,他只是愤恨自己竟不能节制。
“不过真是第一次,还是要痛一阵子的。”从刚才的反应看,太子敢肯定他还未经过人事,倒是他先前多心了。这时再对他如此小心爱怜一些也算是补救补救。“孤要进来了,会很痛,还会出血,你忍一忍吧。”
说着,从一旁找来刚才自韩露身上趴下的短裤垫在他的身下,已经十足挺立的分身虎视眈眈的落在了小有开合的穴口。再沾了最后一次润滑,想想欲要进入,又觉得他一定承受不住叫出声来,再一会更是衰声连连一发不可收拾。无奈,从一旁再取过他一件里衣,攒了攒塞到韩露嘴里。
“你最好不要太大声,被人听见只与你不好,知道吗。”‘你’字加了重音,韩露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战战栗栗的点了点头,泪水仍止不住的往下流。
太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能哭?一会真疼起来眼泪还不得流成河?
没时间再作犹豫,太子双手板起韩露的双腿架在臂头,倾身压了上去,原本就垫在他身下的软枕将他的菊穴扬的很高,这样在贯穿的时候就能省去很多阻碍。一切准备好,太子没空等他磨合强挣,于是将贴合在密处的尖端一冲而入,韩露从未经受过如此硕大侵入,更何况是一冲到底!惊悚得整个人像死鱼挺尸般的僵作一团,嘶痛声没入衣衫的包裹之中。太子低头看了看,明显看到四周的皱褶完全绽开,半寸之内尽是一片惨白,好在分身全数没入,免得再有反复让他更是难受。揉抚了好半天韩露的分身和胯间,却仍难令他平静下来,扶着他的身段不让他随意乱挣,感觉他混身抖成一团,手握的地方竟是一层层冷汗。说实话太子没试过调教娈童,以前的几个从来都是教坊调教好供上来由他享用的,莫说如此粗暴的对待,便是出些别的花也禁受得起。现今咋一见这人惊恐成这个模样,太子还真有些傻眼。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坐到一半就完事,那岂不是丢尽了他的脸面?一狠心,再尝试着缓缓抽送,韩露立时痛得再起挣扎,眼泪泉涌似的扑出出来!再向下看去,一眼的惨不忍睹,抽出体外的分身同时带出内壁绽裂时喷涌而出的鲜血,腥红直落在身下的底裤上好大的一片,太子却也是头一次见!心下有些发寒,哪里真的这么伤过别人,再不敢看前面那人哀求的脸,事以至此,没得退路,只能继续!
随着每一次抽送的频率,底裤上的血红面积也在随之加剧,身下人颤抖着啜泣不停,太子闭着眼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只凭着本能把身下的事办完。
耳边不绝传来吃疼时带着闷吭了单调,竟是从未有过的挑逗,感觉着身下紧密的契合以及撕磨的炽热,身体终于被那曼妙溶化,在一波波强烈的激情冲刺之后,眼前一阵耀白,太子将全部的精神连同体内的热液释发而出!
脑袋里!……刹时随之空洞。

渐渐的,两人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了些许意识,回味着完全不同的感受,太子有些窃喜的趴在韩露身上,欣赏着刚刚被他俘获的羔羊。羔羊红着眼圈,不知是该继续哀伤自己遭受的不公,还是该庆幸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太子还算有点人情味,没让他收拾那一片狼籍,亲手拾起那条血渍已经渐干的底裤,将分身上的血迹与污浊擦拭干净后再好心的将韩露的下体也擦净。看着他仍低垂委靡的分身,始终还是没有快乐起来,太子不禁有些哀叹。
收拾好那些污秽,太子将底裤叠了叠收到另一个装饰精美的小方盒子里,整理好自己的衣饰,顺便也帮不太方便的韩露穿好身上的衣物。韩露侧趴在卧榻上缓神,太子收拾起一干用具,两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室内平静如常,只留空气中有些消之有去的靡气混合着血味淡淡化却的甜香。
算算时间,也该是世子回来的时候了,韩露强打精神爬起身,退回到地上向太子请辞。太子看了看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的韩露,不免有些担忧。
“你走两步看看。”
韩露不明其意,试走了两步,身下一阵撕痛,竟连迈步也有些艰难了。
“这怎么行,回头世子看到了问你可怎么说?”
作歹的人现在反倒问他要办法,韩露虽气却也不得不忍,可一会儿必然会被问起来,莫不是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腿上哪里来得什么伤处啊。想到这里,一筹莫展。
“孤到有个办法。”韩露抬头看向太子,已经恢复如常沉静的太子脸上,莫明的闪过一丝诡异。

太子书房的门突然被一脚揣开,太子气急败坏的自里面冲了出来,大喊着内侍严云海的名字,老远的传在值事所房内的严总管处。严宫人不敢耽搁,飞一般的跑到书房门前,原本该在书房内执事的内侍们也纷纷涌了过来。
“殿下,请问有何吩咐?”
未等他平复下呼吸,太子怒喝道:“传厂卫,把韩露那小奴才拖出来!”
宫人也不敢多想,只好照办,吩咐了小宫人去传内厂卫司过来,另一群人直涌进太子身后的书房,把还没反应过味来的韩露拉扯着拖到了院中央。太子书房那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不少伴读关注,连几位亲郡王府的世子们也都惊动了,纷纷走到院子里看热闹。
韩露被拦到院子里,头被按着沉及地面,几乎算是个狗啃泥。严总管轻轻走到太子身侧,小心的询问太子动怒的原因。
“韩伴读出言不逊,屡屡顶撞,孤要在这里替他父亲管教他。”话不多时,厂卫司的人已经持着家伙赶了过来。因不知太子要用哪种刑罚,故而带的东西特别的多,除杖、棍、鞭、藤之外,还带了些简单逼供的刑具备用。
“殿下,敢问如何发落此人?”
“杖四十,让他们捡四指粗的软板打,只许打下身,孤要让他每每攻读圣贤之书的时候都提起些精神来。”
严总管会意,太子是要打他屁股,于是命人寻了适合的竹杖,又在庭下摆了条凳,将韩露绑在凳上。韩露此时自然明白了太子的用意,所谓故作迷章正是如此,只可惜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另一个可并不愿挨。
照理来讲杖二十以上都要脱却衣物再打,为的是方便伤口清理,但太子小声嘱咐严总管不必如此,说是给他‘留些体面’。虽然司刑的已经手下留情,那韩露再差也是个士族出身,怎又受过这种罪,早早的便痛昏过去了。太子命人将他关在书库储书间的小屋里名为反省,一干人等都禁止探望,真是作足了心思。
忙过这一阵,世子黎延已从太后宫中回来,才出寿栖宫,就有人通报说韩露被太子罚了,并添油加醋的把太子的暴行述说了一遍。那黎延仗着有太后撑腰从来与太子面前不重臣仪,如今便是震怒之下直冲进太子书房与之理论,然却不见其踪影,问过宫人方知太子有事去找圣上了,黎延遂赶至大公殿堵劫,谁料已过掌灯时分都不见太子出来。他怎知太子是有意躲着他不见,早早的就从前宫殿绕远儿溜回东宫了。即见不到事主又拿不到放人的谕令,无奈,黎延也只能作罢明日请早再议。只可怜那韩露,明明是自己被人欺负,却还要被打被罚,书库里黑得身手不见五指,可怜他即没人探病又无人送饭,早春仍寒的夜晚该让他一个人怎么过呢。



后面正在整理中,等你们打完仗,这里的主角就全出来了,然后再和你们那边打成一处!
[ 此贴被sedi在2009-03-01 02:41重新编辑 ]
种菜种得头大,发现真是浪费青春!
不玩了!
嫣紫绯伤

ZxID:2884251

等级: 略知一二
一秒之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8-12-30 0
1049年夏州枢密院的执行台上刀起刀落,一颗人头又掉地上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人命不值钱!
“孩子啊,快走吧,即使你有强大的实力也不能与你王上的千军万马对抗啊!”一个苍老又颤抖的声音说着。
“不不不,叔叔我不能让您一个人替我承担所有的罪过。不…………”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撕心裂肺的吼叫却显的那么无力,俊俏的面庞此刻却显的那么沧桑。

茫茫的沙漠烈日当空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蒸发了一样,几匹马都晒出油了。
“督长大人,我们已经接近青藏的地盘了。”
“恩,到了那里兄弟门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真他妈的见鬼,什么倒霉事都轮到老子来干了,草!”
“督长大人,我们身份卑微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能有什么办法呢?希望这次能平按抵达青藏吧”
一队士兵拖着早就没力气的马匍匐在茫茫无边的大沙漠痛苦的抱怨着。
轰隆隆……轰隆隆……大风乍起飞沙走石眼看黑压压的漫天盖了下来。
“督长大人,不好了是沙尘暴,督长大人……”
士兵们惊慌了,他们从小生长在南方从来没见过沙尘暴长什么样,在出发之前就听说西北沙漠的沙尘暴很恐怖,一旦遇到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现在真的遇到了,士兵们都有一种面临死神的感觉。甚至呼吸都困难了!

杂乱的吼叫夹杂在狂风之中渐渐消失了!


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里响起
“林格,你该醒了,都过了几百年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的封印是时候解开了。”
他渐渐的睁开眼睛大吼道“叔叔…………”眼泪又流出来了,他疯狂的吼叫却没有人回音,每一次的吼叫都狂风大作,几百年的愤怒和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醒醒吧林格,都已经过去了,无法挽回了,你这样只会损坏你的心志会走火入魔啊”
他停了,不在流泪,不在吼叫,整个世界都变的安静了!风停了……
“一切难道都不能改变了吗?为什么却只有我一个苟活?为什么为什么?……”
他转身走出山洞,烈日当空显得格外刺眼,林格闭着眼睛完全靠灵识走出大山向南行去。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去那里,只是想释放自己。所以他便随自己的心走下去。
眼睛渐渐适应了阳光,他睁开眼睛,无尽头的沙漠仿佛一个大火炉烧烤着天地一样,他感到一丝悲伤!“这不是昔日的马场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看来整个世界都变了。”他想看看是否这里还残留着昔日的遗物呢?
他看见了,小沙丘上躺着一个身穿战甲的男子,似乎还有气息。这个人还没死,只是中暑过度昏迷过去了。
林格抱起他幽幽的飞走了!真的是飞么?不是,这是人体的潜力开发到了极点的表现,走起来轻飘飘的仿佛是飞一样!正是他的叔叔锻炼出来的,那么他叔叔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就连林格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有很强大的实力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叔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甚至牺牲性命也会保护他,所以他从来没问过叔叔的身世,叔叔只是对那个人的尊称。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叔叔到底是什么人了!

西北的清晨又干有冷,但这里却不一样,潮湿温暖的空气粼波荡漾的湖水还有芦苇荷花仿佛就是江南水乡一样,环眼望去河边的红柳树背负着沙丘!没错,就是沙漠里的绿洲。
半轮残月斜挂在天空,清晨了。林个燃起一堆篝火手里的木棍上插着一条鲤鱼在火苗上转动着,香气飘散!
旁边还躺着一个人,闭着眼睛嘴里喊着“妈,您今天做的豆瓣酱真香啊,还有一股子烤鸭的香呢,呵呵!我还要吃,额……给我,给我”他乍起身子,手猛的伸出来仿佛要抓住飞走的烤鸭一样!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湖水沙漠荷花芦苇相映,瞢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不认为他已经死了,头上的包还发疼呢。他转身就看见了正在烤鱼的林格。
“恩?他是谁啊?记得小队里没这个人啊,督长大人那去了?送给那个什么土司的信送到没?我到底在那里啊? 天闹!”头上的问号比被石头砸的包都大!
他开口道:“喂,喂,喂,大哥,你是谁啊?我叫梦传花,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不是在沙漠呢么?哦,对了,见到那些跟我一样的人没有?沙尘暴把我们吹散了,你见到他们了么?”一连串的问题随口就飞了出来。
林格哈了口气:“你没死就不错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继续转着手里金黄的烤鱼。
梦传花楞了一下“对啊,我没死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在哪里一点都不重要啊,从现代穿越到这里也没有奇怪啊。再说了,不是一直都想跑出兵营么,督长死了不正好,不回再有人把我揪回来了,呵呵也是好事嘛”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传花又开口问了“那么,这位大哥,我们现在是在那里呢?是不是离开了沙漠呢?” 咕咚咚,肚子在叫 - -!,传花低头摸了摸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林格手里的烤鱼。
林格看了一眼,把手里的鱼扔给了传花开口道“我们现在还是在沙漠,不过也快离开沙漠了。这里是个绿洲,再往南走两天路程就能离开沙漠了。”
传花抹了抹嘴角的油水“那么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这里的土著么?”
林格显得有点无奈“我叫宁林格你可以叫我林格,也算是这里的土著吧。”
传花看了看林格也没多问,吃着手里香气喷喷的烤鱼又思考着“现在该怎么回家呢?这里离家那么远又没有马没吃的怎么办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传花一向就是很乐观的人,到了那里都能随欲而安,这到也是好事,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要哭着喊着要回去吧!
渐渐的太阳也升起来了,林格有站了起来捡起一根树枝随手向湖里一扔又一收,一条还在挣扎的大鲤鱼就凭空到了他的手里,肠肚不知何时早就不见了。他把鱼又在火苗上烤了起来。
传花看到这一幕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是人吗?变态,传花给自己的解释!他也没问林格是怎么弄的,还是继续吃手里的鱼。
吃饱了,传花起身到河边美美的喝起水来,直到喝到肚子装不下才慢悠悠的洗了把脸,笑咪咪的走向林格说道“林格大哥,能不能帮个忙再抓几条鱼给我。好让我在回家的路上不被饿死!行不行?”
林格看了看传花,没说什么,捡起一根树枝扔向湖里又随手拉回来,树枝上就串了五条大鲤鱼扔给了传花。
传花给林格道了声谢,把五条鱼用芦苇叶串起来提在手里转身欲走。
林格起身了,向传花说道“兄弟,我们一起走吧,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其实林格是想释放自己,想到处经历一番忘记自己过去的痛苦,顺便看看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传花脸上露出喜悦的微笑,他知道林格绝对是个高手,有他跟自己一起走绝对好处多多便答应了。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他们共同的命运,一起向南方走去。

下章我会交代清楚宁林格的身世以及穿越的秘密还有他和传花的命运!
我这里提到蜀州给土司送信希望后面的人能体会我的用意,别接错了。还有就是注意传花的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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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墓里爬出来的诗人,很贴切的称呼!HOHO!
goahead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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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哈!
ningxin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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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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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蜀周,镇国公主府

  “凌馆主,大驾光临,孤这镇国公主府可是蓬壁生辉啊.”镇国公主端座在花厅里,脸上带着明艳的笑容。
    “长公主殿下,碧涵今日前来只是想请公主赐奴家件东西。”凌碧涵到个万福,笑意盈盈的注视镇国公主。
    “呵呵,天朝八十二家红十字医馆的馆主,名动天下的神医碧波仙子凌碧涵,竟然千里迢迢到我这边陲小国讨东西。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凌馆主如此劳神啊?”镇国公主站起身慢慢走向凌碧寒,脸上的笑容不减,可眼神里多了几分阴沉。
      “明人不说暗话,长公主,奴家只想要“思断肠”的解药。”凌碧涵转过身直视镇国公主,面上依然是笑的云淡风清。
    “凌馆主,“思断肠”是我皇室不传之密,想要可没这么容易。”镇国公主牵起一抹微笑,侧头看着凌碧涵,语气轻柔,眼神却开始变的凌厉。 
    “长公主,您的父君大人已经有三日未能起身了吧?如果奴家说他中了奴家的“醉生梦死”,您是不是会觉得“思断肠”的解药该给奴家呢?”凌碧涵杏目一敛,慢声说道。

      “好,碧波仙子果然不同凡响,“思断肠”的解药孤便赐给你。”镇国公主收了笑容,冷冷的说道。“点微,赐药,送客。”
    凌碧涵欠身到了个万福言到:“谢公主,“醉生梦死”的解药奴家三日后自会派人奉上。”

    “公主,您就这么让他走了。”点微皱着眉头问到,元曦看着凌碧涵走远的身影,轻声问到“你不好奇是谁中了“思断肠”吗?”点微一楞,暮然想到:“思断肠”是蜀周皇室专门用来惩罚叛变的族人的,近二十年来都没有使用过,等等,二十年前好象有人中过,那时莞帝还未登基,还只是莞王,当时应当即位的是皇太女武初弦,可是不知为什么当时的老国君临死前废了皇太女,还亲自喂她吃了“思断肠”,等到莞帝登基,想赦免这位前皇太女时,她已经不知所踪。
  传说中了“思断肠”的人不能动情,一旦动情便会呕血不止,直到血尽而亡。点微还在回忆脑子里所有关于“思断肠”的内容。 到底中这毒的人是谁呢?
  元曦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海棠眯起了眼睛。
---------------------------------------------------------
  离开镇国公主府已经三日,连日来凌碧涵昼夜兼程终于在今天到了金阳,只要过了金阳便能入滇了。
  凌碧涵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心中默默念到:竹音,等我。
  突然一阵金戈之声传来,凌碧涵暗到一声不好,只见二十余骑红鬃马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凌碧涵,冷冷的看着领头的那个汉子,沉声说:让开!我不想伤人!
领头的汉子虎目圆睁,大喝到:妖女!我等奉镇国公主之令来纳你性命,看刀。
  说罢手中的金刀便向着凌碧涵挥去,那汉子的武功远不如凌碧涵,可是她由于连日奔波,早已经是精疲力尽,此时不得不强打精神应付,凌碧涵本就不想伤人,可是这汉子咄咄逼人,那汉子看他一人50招仍未将凌碧涵拿下,大喊一声,兄弟们上,今日段不能让这个妖女活着走出金阳。
    二十多人的围攻,一时间虽然未拿下凌碧涵,却也让她身上伤痕累累,待那汉子有挥到而至时凌碧涵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起了叶澈微笑的脸,竹音含笑的眼。碧涵叹到,对不起,你们终究是等不到我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有人大声喊到“小心”,碧涵便落入了一个怀抱,那人一身玄色衣服,脸上也蒙着一块玄色的面巾,只看见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只看那眼睛碧涵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她轻声说:求你,不要杀人。那人点点头,柔声到,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说罢打横抱起碧涵连施轻功只一瞬便消失无综,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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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淀,谢谢你救我。”碧涵醒过来后发现已经到了云南境内,心头一松,对着玄衣男子绽开一朵笑颜。
    “他就真的值得你连性命都不顾吗?”沈淀摘下方巾,露出一张写满担忧的脸。
    “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竹音,为了我的三姐!”碧涵急急争辩,却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沈淀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你不要忘了,现在的你是凌碧涵,来自现代的凌碧涵,天朝八十二家红十字医馆的馆主。你既然选择离开了宰相府,你便不在是陈竹筠。他们的命运只能靠他们自己!”沈淀注视着她大声说道。“碧涵,跟我回九华山,我们不要管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我们不过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你喜欢悬壶济世我就陪着你走遍天下,你喜欢闯荡江湖我就陪你闯荡江湖。”
      “沈淀,我不是你,我做不到超脱世事,我放不下我这一世的亲人。我已经踏进这万丈红尘,我已经不是当初哪个心如白纸的孩子了。”
    “沈淀,对不起!”说罢眼泪却静静滑下脸颊。“我只是想让我身边的人幸福,如果没有我,竹音和叶澈早就该成亲的。是我毁了竹音的希望。”
“凌碧涵,你真的以为你能给陈竹音幸福吗?你的这位三姐你真的了解吗?”沈淀皱着眉沉声问到,碧涵听罢一楞,不解的注视沈淀。沈淀扯起一个微笑,慢慢说到:“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这位三姐七日后便要立为云滇国的皇后,而你,不管你在那里,只要你还是陈竹筠你便是强巴土司的大妃。很意外对吗?你逃婚了,可是婚礼却没有取消,天下人都知道强巴土司娶了云滇国宰相的六女。”“怎么会这样,我要回大理,我要去救竹音。为什么父亲要牺牲她!为什么!”凌碧涵听到这个消息刚调匀的内息便开始乱了,喉头一甜沈淀玄色的衣服上就出现了一朵暗红色的血花,意识消失的那一刻碧涵仿佛又看见了竹音双目含泪凄然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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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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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归芳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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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连故事》____第八集



漂亮的奴隶绛兰闪亮登场!有两集,先发一半,后面的下午发!

《绛兰篇  1/2H)(自述体)

我叫绛兰,是强巴土司家的奴隶。名字是阿妈起的,和那些跟我一起长大的藏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我的名字是汉人的名字,意思是‘绛红之色浸染天空’。阿妈之所以为我起这名字,是因为我出生在太阳落山的时刻,那时天边尽是般鳞如海的火烧云,把天空染成一片绛红色。
阿妈虽然给我起了好听的名字,却从不拿它来唤我,阿妈虽然教我识汉字,却从不讲她汉家的故事,阿妈…好像从不喜欢我……
我大概3岁有了些记忆,4岁起稍稍懂了点事,记忆里白天阿妈要到主人的院子里打理厨房里的事,到了晚上,我总会被托负给德吉的阿妈照顾。
到六七岁大,我渐渐懂了一些事,那时才知道阿妈是城下的农奴村里最有威望的人,不论是有手艺的农奴还是那些半死不活的自由民,都对我阿妈很尊敬。我阿妈相当能干,即能给土司家做好吃的中原菜肴,也能帮村子里的农奴看病,更重要的是…她能出入土司老爷的屋子。
我因为这样的殊荣不必像其它孩子那样很小就要给城里搬晒牛粪饼,也不会被发配到城外很远的农庄去干活儿。我基本上是个大闲人,每天不是留在屋子里看阿妈给的书就是四处的乱跑着找自由民的孩子嬉戏。与农奴孩子们不同,我的童年就这样,看起来还像个样子。
和自由民的孩子玩耍是有风险的,他们在玩不过的时候会嘲笑你,我常被他们说成是野孩子,没有阿爸的野孩子。阿爸?农奴家的孩子大多都是没有阿爸的,不是死了就是被发配到农庄去了,作什么就要被叫作野孩子?有一次我忍不住回家和阿妈说了这事,可她和德吉的阿妈一样,对此毫无兴趣,只说不高兴听到就别和他们玩儿了。
不和他们玩儿,谁能和我玩?
那之后几天我都呆在家里,直到大约十天后,阿妈第一次带我进了土司家的后院,那时阿妈已经是土司老爷专用的药膳师父了。
九岁,我得到了平生第一分工作,帮这里的药房整理药材。这些药草我基本上都认识,阿妈曾用七八本书医书对照着教过我,只是看到实物还是第一回。作这事其实开始有些累,和一般的奴隶一样,每天天不亮起来打扫、然后根据医师徒弟们的吩咐将新近的药草整理、分次、晾晒、切割。这样的日子过了小半年后,小院里的头头见我比那几个明白些,便破格提拔了我作了学徒,这样一来,日子就好过多了,而且看起来相当体面。
府里有几位医术高明的汉医,但主家们并不常使用他们,因为他们觉得汉医和他们不是一条心。即使有些病藏药不管用,他们却还是会坚持用,不过这一点老爷可能是个例外,阿妈是汉人,他却相信她,让她负责配制药膳。我介于汉人与藏人之间,是家生的奴隶,所以主人们愿意相信我,医馆里的大医师都是藏医,他们也非常信任我;而另一方面,汉医因为我与他们有些共通点又不会看不起他们,所以两相关系处的也不错。我在这两派势力之间算得上是柔韧有余。
不消两年的光景,我已经成了大医师的入室弟子,同时也是汉医们的密传弟子。府里除了土司老爷的药,那些夫人们房里的用药师父都会写下方子安排我来配。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阿妈每晚所服的名叫‘红月’的药是作什么的。那天我看着她吃了那颗也可能是从我手中制出的药,少时略显绯红的面颊间飘出几丝迷离的眼神,我从没见阿妈如此迷人过,平常静若止水的阿妈……
__这是我第一次对‘女人’这个词有了定义。

我一直认为阿妈的容颜从来没有改变过,她永远都是那么美,美的像个迷,甚至本应算是她至近亲人的我也会感觉她神秘。
不过土司老爷并不这么认为,大概我不出十三岁的时候,府里来了一群男孩儿,漂亮的男孩儿,我从没见过男孩子也能长得如此漂亮,那肌肤的颜色比香醇的酥油还要柔滑。我开始不知道这些人是来作什么的,也许是书中所说的中原地区的‘戏子’?那时开始府内大量配制一种名叫亨春的内服药,因为是老爷特别吩咐要的,方子我看过,是中原的配制方法,用途很怪异……,副作用到是不少,八成会令男子肛肠粘软,严重的会导致脱垂,而且其中含有大量的催情成分。
那之后,阿妈再没去过老爷房里,来往的客人也不再找阿妈陪伴。
没想到十四岁以后,竟然能有更长的时间和阿妈度过,更有机会听到那已经不太管用的摇篮曲。
那时的我觉得生活真是再幸福不过了,当然在土司的家里你不能指望着能有什么前途,但我们至少比那些满街满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土司抓来扒皮的农奴们要好得多了,因为我们是手艺人。
不过,这样的生活还半年也没能持续下去……
再见到如血的残阳,是在老爷五十大寿的隔天,阿妈得罪了老爷尊贵的客人,被处以剜眼、割舌之刑。
我惊讶的看着前来报信的二师兄,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阿妈即使不再是老爷喜欢的女人了,但至少她还是老爷的药膳师父,老爷离不开她!
将信将疑,我冲到后院外面的刑场,那里已经围了灰压压的一群人,都是接到管家的命令而聚集过来的,观刑在这里是一种增强领主统治威望的必要手段,每次处决奴隶都要求大量的农奴观刑,但我却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完全是出于母亲对我的保护。还在城外生活时,我曾见过那些因受刑而身体残疾的农奴,但他们都活不过半年,因为食物有限,没人会供几一个不能劳作的人,往往他们的家人会先放弃他们,将他们放在外城的墙跟底下,等着他们慢慢的死去。
我当时莫明其妙的生出这些绝望的情绪,感觉母亲就要死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失去阿妈,从来没想过像我们这样的人也会沦落到如同那些农奴一样的命运!可我生下来就注定了,我是主人的奴隶,阿妈也是,他杀我们,我们却不能反抗!
我要看着我的阿妈失去她美丽的眼睛,温朗的声音…!她会被逐出土司府,失去现在安逸的生活,和那些忍饥挨冻的贱民们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
不!阿妈还有我!
我有正经工作,我还能养活她,能治好她的伤,能保护她不受别人的欺负,能……!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要作的…竟然是阿妈已经做了十四年的事业!沉没的阿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她真实感情的阿妈,就是那样无声的爱着我,将我养大的……!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怎么也停不下,我拼命的扒开人群冲向阿妈的身边,一把把将含混了的泪水抛开,又再次被它们充满眼眶,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前面的路,听不见四周人群里发出阻止的惊呼,无法思考阿妈一声声凄惨的诉求,却是为了让我离开,让我不要经历那残忍的屠戮!
我最终被刑台前的家奴压制在地面上,管家下达了鞭打的命令以示警告,身上的衣物被坚韧的牛皮鞭一片片剥离,巨痛混杂着鲜血从衣缝中渐渐渗出!我顾不得体会那从未有过的痛苦拼命的挣扎着、乞求着他们,像个真正的奴隶,希望他们能放过我的阿妈,哪怕是让我代她加倍的承受!可直到知觉与意识渐渐被抽离,却没人理睬我的哀求……
意识的最后,一块块沾染有唾液的石头从头顶上飞过,鲜血自行刑人的刀尖喷薄而出,最后的天空,染作一片红色……

生活的现实让我知道什么才是奴隶,我没能向设想的那样拯救我的阿妈,甚至连让她活下去的力量都没有。
由于怕我会因为此事报复土司的家人,我被管家从土司府除了名,我跪在后院的大门前向里面拼命的喊着师傅的名字,希望他能施舍给我一点伤药,至少能让我的阿妈不至于失血而死或是能让她减轻一些痛苦,这在以前,想要从土司府里偷些药出来是再容易不过的了,可他们最终谁也没能回应我。
四年前,自从我们离开城下村之后,那个家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房子已经被其它奴隶占用,以前曾接受过我们帮助的邻居也都不敢接收我们,我们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
除了绝望我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阿妈的伤口用我破碎的衣物简单的包扎着,即没有药也没有可以清洗伤口的熟水,血仍止不住的往下留,阿妈一直含混着试图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却气竭的抽泣着沙哑的喉咙什么也发不出。
两天后,阿妈倍受伤痛、痰症、饥饿和寒冷的煎熬,痛不欲生。无再也无法面对这样的惨剧,夜半,在母亲再次陷入昏迷之后,我张开颤抖的手掌,无声的已经流不下任何泪水,静静的覆盖住她的口鼻,迎着都兰今年的第一场雨,阿妈年轻的生命跟随落幕……

阿妈终于熬尽了这痛苦不堪的一生,去发那遥远而幸福的天国,然而我的故事却不会因此结束。迟了十三年,后肩上被落上了奴隶的烙印,庆幸与大总管多吉还不算太生疏,我被安排到离都兰城三十里外的土司行园工作。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受欺负是不可能的,那里没有汉人,生活在底层的农奴会拿向我这样的外来户释压。挨打是经常的,每天都挨,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有可能是你走路的声音过大、或者他认为你不该出现在他面前。这里的人比府里更野蛮,如果他们心情不好,可以把你吊起来打到死去活来。
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儿,因为我心里还有恨,我得活下去,我阿妈死不冥目,我要为也报仇!我要再见强巴土司,我要亲手杀了他!!
来这里的第十个晚上,我偷偷在后院的井台上洗干净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布满虐痕,但它依然算得上美丽,虽比不如天上的皎洁月色,但麦色的皮肤细滑如脂的质感也并不输给府中的小娼儿多少。早就知道他们是作什么的了,也知道该怎么作。站在贡布管家的屋门前,我毫不犹豫的退去了最后的一件土色袍子,就这样,赤着身体推门而入。

就这样,复仇的决心支持着我忘记身体的屈辱,仍然能乐观的抵受生活的重压,穷山恶水之地,出卖这一钱不值的色相给那些在主子面前有些头脸的奴才,为我换来的却是低贱农奴想下不敢想的前程出路。
那就是我在不久之后被恢复了在制药间里的工作,虽然只是在行园的小药房里,但这一步已经作得足够了。
想直接进入配药间并不容易,因为我毕竟是背后背着‘污点’的奴隶,在主子看来表面再是温驯心里却也不可靠,所以,他们没对你全面审查之后,是绝不会再将你委以重任的。所以,在这里,我仅仅必须要从头开始。
行园位于一片高大的山林之间,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上山采药。我比一般人更熟悉药草,比他们更快搞清楚它们的分布,身材小巧,但穿梭于林间却非常灵活。
每天采药、洗药、分检、晒药、切割,一成不变,不过我的生活却并没有因这样的重复劳动而显得枯燥。夜晚,总会有不同的人找上我,或是我找上他们,床第之间的事自然免不了,一个个壮得像牛一样,不弄到你死去活来必不算完,但慢慢的我也开始适应了,一方面是生理反应,我觉得其实那样被插入有时也能带来那些小娼儿口中所说的快感;另一方面,我配药的工夫也并不是概的,无论是催情药还是麻药,都能让我忍受最激烈的抽插撞击以及最阴骚的阳具捅进我的喉咙。与此同时,从那些被我侍侯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嘴里,我也能套到到这大山外面的事情来。
那年,土司的独生女儿回来了,住在他所在的行园里,身边还带着个温雅亮丽的少年。
[ 此贴被淀...在2009-01-23 00:41重新编辑 ]
草菅人命

ZxID:2274948

等级: 略有小成
人如其名
举报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9-01-03 0
这是接叶家小妹的,后面的小花等着,你的戏分最快今晚发上来。
你们都当我是千手观音,扔什么我都接着?!

(未纠错,凑合着看)

第?章

蜀周,中四月初。
征兵令已经下达了一月有余,王都蓉城弹劾镇国公主的奏折尤如六月飞雪一般的凶涌!只不过元曦大概有半个月没上过朝,这事她还不知道。
这一阵子镇国公主府的工期进展不容乐观,主要原因是正在施工的地牢部分颇有些机关,镇国公主一定要亲自督建,导致大量劳工看到她就像见到阎王一般趴在地上不干活造成的。
总督办沈淀腰都躬得快折掉了一天天戳在现场给她作监工,公主的要求层出不穷,沈淀预计建成之后作个十八层地狱主题公园绝对不成问题。就这样,春季雨水连连的季节,沈淀一张破油布披着,一天八个时辰站在泥地里和一帮苦力拼命。站在他身后的元曦可比他过得滋润多了,到哪里都有红毯辅地、到哪里都有伞盖摭雨、到哪里都有交椅软轿……
沈淀眼泪流得哗哗的,觉得这辈子惹上这个母夜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在盛盈时怎么说他老爸在朝里也有点势力,哪里让他受过这个苦?都是禹帝那个老王八蛋要增进边民和睦,拿他来送礼!越想越觉得窝火委屈,所到之处不免脚下地面这方地面的降雨量普遍高于周边地区。
终于挨了半个月地牢竣工,阿弥陀佛万事大吉,工地全体上下三拜九叩欢送镇国公主起驾还朝!沈淀回头便栽到木料仓库里一睡就是两天半没有起来!

府门落轿,元曦喜欢自己走着回府,略略扫见原来挂在正门头上的‘启元吉祥长公主府’牌扁,这两天不知谁的主意已经改成了‘镇国公主府’,元曦稍有小小不觉的拧了下眉,实在是怎么看也觉得不顺眼,却未想平常小小的动作却吓得门口一众人满身寒颤,几个辈分清的下仆竟然直接跌跪在了地上!
元曦才懒得理会那些没见识的奴才,直向里走,出迎的白、苏两个副管这时躲在华点薇身后强低着头生怕公主留意到她们。点薇迎上前去,深福一礼,气定神贤的冲元曦淡淡一笑。
“我怎么总看这扁觉得别扭?”走过三人身边,元曦嘀咕着抛下这句话,人往院内走去,三人跟随着向里走。
放在平时,听公主有这样的话,两个副管小心着听着意思回话办差也能挺过去,就算言语不周之处自然也有华总管担待着,断然是出不了什么事。可谁料半个月前公主突然与华总管翻脸,当时着实吓坏了府里一干下人,要知道华点薇向来在公主面前举足轻重,被喻为阎王殿里最后的免死金牌、万丈崖间仅剩的一根稻草。公主下令责罚,所有人都以为是天塌下来了,世界末日降临!虽然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公主即没有再如平常那样不依不饶的寻华总管麻烦,华总管也没因这事吃了为一堑而长下哪一智来,公主面前,仍是笑呵呵的谈笑自如。
点薇跟得较近些,淡淡的回道:“公主也担待着些王上的一片好意吧,不过是想早点将这殊荣赐给您而已。”听她此言后面两个副管恨不得立时化成泥软钻到地缝里去,公主顶烦有人在她面前提王上对公主的好!就算是华点薇……
果然,公主脚步见慢,侧头看向后面正迎上来的华总管,吓得白、苏二人赶忙跪在地上!
“你伤好了?”全无感情的话里透着别的意思……
“公主宽恩,已好得差不多了。”点薇仍是一脸平淡相对。
元曦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却没见动怒,“看你精神不济,以后闲事还是少操心吧。”竟这一句话就完了?!
白、苏二人略扬头看头已经走出数米的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竟然只是点拨警告,却连个小惩也没降下来!不敢说从前,就这两天里因说错话被罚掌嘴的奴才又岂止一二十?
忐忑着,两人小心的跟近,等着入内院回话儿。这半月公主都不大关心府里的事情,再加朝廷上也有廷议的抄录文书送过来,积压至今,三开间的书房里也已然有些堆不下了。

现在府内分工比较明确,内务杂事还是由白副管来理,外务应酬则由苏副管打理,朝廷里的事华点薇说了算,一方面她在朝里本有官职,一方面公主这边的事她作主公主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当然,内务外务中还有些棘手的、容易召来罪责的事情自然也由华总管很仗义的顶下了。
“讲了这么半天……,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元曦有些不耐烦的听着点薇跟她讲朝里这几天重议的要事,无非就是那一纸骇人听闻的征兵令。“别跟我说她们作不到,二十年不战,看看她们都懒成什么样子了?你真以为禹帝所宣扬的‘不慑之威’能救这乱世吗?”
“居于安逸过久,骤起干戈,百姓们还未适应得了。再者……”点薇用指尖弹了弹漂在杯沿的浮叶,“蜀周之地,易守而难攻,天时不计、地利不足,人心……”
“不向。是吗?”元曦替她答了末句。
“公主明鉴。”
“哼!”元曦轻笑,从太师椅的围裹中立起身,一手将茶杯摔在桌上!厅外传来几声惊恐的吸气,却没听有人敢再出半点动静。
“就说你最近闲事管得太多,什么时候和那班老东西一样糟朽了?”
“公主的新政,怕是只能给糟朽的朝廷招来一场血雨腥风而已。”点薇的直言显然有些过了头,元曦已经明显有些不悦的看向她。
“薇君好像对孤的事…‘关心’过甚了吧?”从来公主变脸比翻书快,点薇再是得宠也不敢在惹怒公主的情况下继续上谏!
俯身跪地,头轻轻点向公主的脚面以示臣服。
“小臣失言,请公主降罪!”
元曦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故意让开被她碰触的脚尖。
“孤要作什么,不须‘点薇君’过虑,明白吗?”
“麒麟王……?!”
“二十年的干戈,若是能用一场血雨腥风换回来,也是莞帝的造化。本尊不过借这乱世游戏一把,自然失不了个中分寸。”
“臣…叩领尊旨!”

这一阵子要打仗了,事情格外的多。(你们这群小免崽子!就知道给我作坑!!)
其中尤以弹劾一事为重,所劾无非三条:一则征兵无度、伤及民本;二则才学浅薄、难堪重用;三则包藏祸心、意图谋反!开始元曦只是让点薇将所有弹劾她的朝臣按照以上内容据实分类,而后,元曦只用了三道律令便强行镇压了这场朝野上下的非议之声。其实与其说是镇压,倒不如说是一场屠城,谏本中包含其一的朝臣均被降职停薪留用,记大过一次;包含其二的,刺配冲军,家产全数抄没;包含其三者…事者凌迟处死,九族连诛!
哼,长公主两年之内四次以她残酷的政纪强立起她在朝野中的威望,没人明白莞帝为什么会如此纵容长公主的恶行。而对于元曦来说,不论莞帝为她作了什么,这一切也都不能弥补她因儿时遭受冷遇而留下的缺憾。
蓉城四门之外,高高悬起的头颅密密麻麻压垂在城门之上,血腥味已变质成难耐的薰天恶臭煎熬着那些濒临崩溃的人群。初来此地的人看到如此狼籍的景象还以为自己误闯了风都鬼城!死亡的阴霾在短时间内席卷全城,恐慌、惊惧、绝望…漫步街市之上。

‘未及蜀周攻入云南,怕是要先自我毁灭了。’凌碧涵撑着纸伞,驱马穿过那黑漆漆的城门洞,不由得心中生出这样的感叹。一路走来,地方上抵触征兵令的无论官府还是平民都大有人在,因此背井离乡的流民也与日俱增。凌碧涵已经无法想像蜀周今日到底乱成了什么样子?莞帝与她的没落王庭在遭遇复仇公主的洗礼之后,到底还能存活多久……


镇国公主府(临时的…)
内院的花厅前,六十余名青俊亮丽的适龄男孩儿分作两班矩阵站立在越阁长廊的两侧,一边是面色娴静、仪态万方的绵衣贵族,一边是神情憔悴、衣衫褴褛的阶下囚徒,他们都是莞帝送给长公主的礼物,以表彰其近日来的趋除朝野腐疾之功。当然,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长公主自初产诞下龙凤双子之后,于房中事甚是寡欢,侍寝不过五六人,加上随侍二十哑奴中虽也有个别频沾雨露,但毕竟全都不是正室名族,莞帝年重,对再添承嗣之事越发的不报希望,于是对长女元曦的关心便更甚一层。
“王上亲选贵族子弟一十六名,皆是性情温淑有德青俊,年龄亦是与公主相当。另外,近日频有犯臣获罪,族众连因,顾王上命宗正府将获罪犯臣家眷中色佳者另选五十名发至公主府上为奴,且充公主内院之空。”内官言明此次来意,小心的抬眼看了看廊间依坐着的长公主脸色,似并无不悦,于是才敢再往下回:“王上希望公主多勤于内中之事,方可令我蜀周延袭繁茂、生生不息。”
话说到这分上了,正主儿元曦却还一句也没作答,仅仅只是有一挞无一挞的看着眼前众美色云云,心神却不知恍到哪里去了。
点薇见那内官还想再持言,忙伸手阻拦,公主脾气多变,有时话到点上就要记得收敛,否则说多了,谁知道公主翻了脸要怎么让她好看!
点薇静静的凑到元曦身边,轻轻俯下身蹲在她椅子边上问道:
“公主,可还有中意的?”这话,也就她敢问问。
元曦看得似有些乏了,只手托腮好一阵思量。少时才答道:
“让圣麟和乐麒过来一下。”点薇一挣,叫两个小家伙过来作什么?不过三岁屁大点的孩子,懂什么?她是在选侍君又不是选……莫非?!
点薇突然心中生出那想法,不要至信的看向元曦!元曦似被她盯得久了觉出些不处在,回头看向她,一脸怪疑。
“作什么还不去?”
被元曦一句话点醒,点薇恍悟刚刚失仪,忙退到下手吩咐下人去请公主和世子。心下仍由不住的欢喜,没想到公主孤单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时想开了,准备给一双儿女找个像样的王夫!
自从公主的初侍影绯和水兰相继过世之后,公主和世子一直没有君父关照,小孩子现在还不觉,等长大些,最明显是世子,怕是要孤单许多了。

主仆两人一齐恍神,想的东西却是大相径庭。少时公主世子被一拥的内侍女官们带了来,小公主蹦得像只轻巧的小鹿,才入院就脱了抱着她的乳母的手,飞快的向元曦冲来!
“母亲!母亲!”高亮的声音清澈动听,童音间吐字清楚,却不似才满三岁的孩童。“抱麟儿!抱麟儿!”说话间已经冲进了元曦的怀里,元曦平日再是冷漠无情,于子女间却仍存母亲该有的温柔呵护。扬臂将圣麟抱入怀中,任她撒花打滚似的折腾。
相比于圣麟的顽皮,乐麒文静的样子却更有王室的风范,至母亲近前,依规矩施过礼,元曦示意点薇扶了他起身,乐麒不哭不闹的站在母亲身边,听母亲问询,淡定作答。
“母亲要我们来作什么?”圣麟早就不知问了多少遍,只元曦憋着就不与她说。小公主转眼看向廊下几十名男子,由于他们的到来,那些人已经重新跪到了地上。“母亲!他们是作什么的?”
元曦就知道她要问,圣麟遇事算是愿意动脑子的,只是元曦若答了,她必然犯懒不想,索性憋着不答,三两句内全凭她猜自然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的。
果不其然,小家伙五六句间已经猜到两方人身家如何,来此又是为何,只是猜到他俩为什么被叫来时……,圣麟的脸有些往下沉了。
元曦知道她天分高,但也不敢断言她能猜到点薇所想的那些,若真是,她倒宁可这孩子痴傻呆乜,世事不知,也就不必再受这世错综之苦。
不想再逗她,元曦起身抱着圣麟向阶下走,面前的十六名贵族子弟忙倾身叩礼。
“都把头抬起来。”元曦命道,下野有哪个不愿意如此,谢恩之后,个个跪立得笔挺,展了清秀的面庞等待着公主的遴选。
元曦将圣麟放在一众人面前,轻声道:
“去选吧!选中的,就作你的陪侍如何?”竟是为女儿选小侍!点薇听言立刻趴在了旁边的廊柱上!
不止是她,元曦身后的跟班、圣麟小公主,最震惊的当还要属那一十六名待选少年,明明刚才还以为公主心情好准备在他们之间遴选王夫,没想到,竟然是便宜了小丫头作陪侍?!这里最小的也要有十二三岁,平均年龄足足比小丫头大上一轮,等小丫头长大了他们也成了旧日黄花,哪里还会有出头之日?!
“不选吗?”元曦看看还在愣神儿的女儿,圣麟仍呆呆的眨了眨亮亮的大眼睛,不敢相信母亲说的话。“母亲可没和你开玩笑,选中了就是你的,想要多少就选多少如何?”
“母亲不食言?”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就答应了!
“不食言。”
“麟儿可否先对面的?”竟然会如此作答,元曦稍是一愣。
“对面……”对面的都是犯臣之后,与女儿相处,只怕之前有些过节会对女儿不利……
“母亲说过不食言!”
“那面是犯臣之后,身分不如这边的高贵。”
“不过是选小侍而已,身分何用?麟儿想要那边的!”
“小公主……”宫中的内官也想上前相劝,结果还是被点薇拦了下来,元曦和女儿相处,是从来不允许外人插话的。
“你若执意,便去选吧,但后果你亦应明白。”
“谢过母亲!”圣麟高兴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元曦的衣带向上吻了上去,元曦自然倾身接过。
徘徊多时,圣麟选了六人,皆是不过十岁的童子,样貌虽非出众,却不难看出,睿智之下,阴郁之色亦是最浓。
元曦又再问了儿子,乐麒只道全凭母亲作主,元曦也知道他不会自己拿这主意,但儿子毕竟不比女儿心思灵活,元曦只在一十六人中选了四名年纪颇小的与他,全作侍读。如此那四人日后想要另嫁亦是可能,并且还会因与当朝世子有过同学经历而高上几分身价。
安排完儿女所需,一院子还剩下五十余人安置,圣意上写得非常清楚,不是遴选,而是赐予,想退是退不掉了,元曦也只得照单全收。所剩一十二名贵族子弟安置在中院,其余犯臣之手已入奴籍,全数安置在下院的下人通间里暂且住下。想她这长公主府原本也不过百人配制,如今硬是多出这许多人来,由着白副管塞,也要塞上好一阵子呢。
一干人等退下,院子里立时清静许多。元曦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那几十口子能在床上把她榨得精干的各色美男,还是她老妈一来二往的百般用心?
“点薇,看来母君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公主,您这是…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各州府征兵情况进展如何了?”
“是,比旬前已经……”

五月初,公主府里来了一位客人,提得是天朝御奉府的牌子,公主破例召见。一干下人似还不曾查觉其中诡异,然侍在内厅门外的副管白双姬却被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内厅公主只生硬的喝道:‘点薇,赐药、送客。’那客便如此大大方方的扬长而去。白双姬也算建府以来的老人儿一个,却从未见谁敢在长公主面前如此跋扈,而且还能就这样全身而脱的!
少时内厅点薇传命侍茶,白副管忙挑了帘进去亲自侍侯,觉得点薇也并不避讳她,在和公主谈论什么肠什么药的解药之类的事,怎么又提起前朝的旧事来,听了个大概稀里糊涂,白副管便被公主一个驻目吓得魂飞魄散,好在没失态前被点薇一把推了出来。她知道两人在谈机密要事,想是公主不愿意自己多知,于是忙识相的躲一廊下去,免得公主以为她听墙根再割了她的舌头。

那边撵了白副管出去,点薇还在那琢磨着那几档陈年的往事。元曦觉得闷,开了盘棋与她对弈一场。
“收收心思吧,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瞎惦记着它作什?”
“公主就这样把解药给了她,怕是王上知道了……”这事要么不犯,王上还是如从前的对公主惟命是从,要么犯了,就怕谁也遮不住。
“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因因果果,世事有常。”
“凌姑娘也有些过分了,我们给了她解药,但却要三天后才将上君的药送来,这可怎生是好?”(叶某,作的过分了点吧!)
“三天……,三天将将可令她逃出蜀地,去查查看,蜀周之内此人必有内应。”
“是,公主!”
“另外,我们也准备出发吧,日内王上也该下达征讨召书了。”
“是。”

出征前一日
元曦才用了早膳在堂厅坐下,点薇急急从外面跑了进来,难得能看她这么紧张。至元曦驾前,深褔一礼道:
“公主,请容臣下密谏!”密谏?莫非是之前要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并退左右,元曦带了点薇到书房里间的小寝厅,未及坐稳,点薇忙回道:
“凌碧涵的内应是沈淀!”
元曦浅浅的抬起头,“沈淀?”沈淀是天朝所派之人,这时候勾结凌碧涵骗取蜀周秘药,莫不是禹帝的意思?怎么会……
“还有什么?”只为这事,点薇断不会急成这样。
“凌碧涵未出金阳界,便遭遇奇袭,公主派去暗中监视的人回说袭击凌碧涵的人假称是公主所为!”
“你话总分段说累不累,孤有那么傻吗?要你示下?人是谁派去的?母君吗?”这蜀周敢动她府上客人的人还能有谁!
“正是,公主,王上对此事敏感过甚,怕其中有事!!”(叶家小妹,作悬念可是要滴水不露的,想拿我上面的开刷,就要把尾巴收起来~~~!)
“你刚刚说金阳?”
“是,公主!”
“她要入滇?!”
“是!”
元曦好像查觉到此中因由,手止不住覆上唇间。
“云南……”
点薇未见公主如此上心过什么事,竟然已出了神儿。
“公主是怀疑…王上起兵的初衷?”
“不值得怀疑吗……”为了一个男宠,她会封自己为镇国公主?为了一个男宠,她能纵容自己在朝堂上刮起腥风血雨?!
“算计到孤头上来了……!”

“另外,”点薇似还有话要说,“凌碧涵金阳遇劫,得沈淀相助暂脱险境,但三日之约已过,上君的解药怕是还在沈淀手里,公主还请另做打算。”
‘醉生梦死’之毒,能让人失去心性,癫狂不羁,纵欲无度。此毒不解,半月内可取人性命。
“孤能打算怎样?母君不是就好这口吗,难得他们二十年夫妻,上君也乞盼天恩多时了吧。”
“可那毕竟是公主的生父……”
“上君可不如此认为,孤不过是个孽障,害他十多年在宫中抬不起头来的孽障。”
“公主?”
“即使是凌碧涵此时把解药送了来,你以为孤会给他用吗?”
“公主赐药凌碧涵不是为了解药?!”
“自然!”元曦肯赐药给凌碧涵,完全是出于她帮元曦报复了娄阳上君所至。
元曦忘不了五岁那年偷溜出别悠宫去看他,却被骂是妖孽;忘不了出宫之日他假称不适不肯相见;忘不了她救下弟弟溪君之日上君扯着她的衣领骂她是不祥之物,说她是王室败落的原凶!
那就是她的父君!
虽然…三个妹妹早夭与她确实脱不了干系……,但这一切都是莞帝那女人的宿命,因因果果,世事有常……

“上君近年来已经好多了,公主且看溪君王子的薄面,也该救下上君才是啊…..”
点薇仍然苦口婆心的相劝,她也猜得出,虽然元曦是麒麟王转世,渡戒世间罪赎,但于生身的亲眷,多少还是有些情面的,只是莞帝积恶过甚,因果相生,她能降得此世亦是来渡她的。上君为‘父’不仁,公理帐上自有他一笔要与他清算。
“只是…六日煎熬,上君的罪责,也该度定了吧?”若再不医,怕是好了这人也要废了。更何况莞帝四日前就派人找过公主,要她相救上君,元曦去总称军务繁忙,抽不出空去宫内。只搪塞说医人乃是太医院的事,她无药无符的,与她何干?但莞帝就是相信元曦能医。起因亦是当年他五弟溪君病入膏肓,御医束手无策,正值公主来宫中饮宴,拜访娄阳上君,当时元曦也是看小家伙可怜,天命又未断,遂抚手为他驱了障气,救他一命,此后,吉祥长公主之名朝野颇得远播。
元曦轻捻手胸口上的一颗珠扣儿,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临行请旨亦是提领军务的官员必行的程式,元曦入宫向莞帝辞行,莞帝仍是一贯的拉着元曦的手说了好一阵的话,元曦于是主动提出去看看娄阳上君,莞帝大喜,她自知元曦与娄阳关系隔阂过深,此次是真没指望她能出手相救,再都当年溪君之疾也生得蹊跷,她也不抱多大希望娄阳真能被她救好,只不过她与娄阳父女一场,若此次出征娄阳病故,见最后一面也是必要的。
元曦未请母君陪同,随宫内侍官独自入了娄阳上君所居的璎珞宫,远远的便听一里面娄阳发狂了似的叫喊着屋内仍能听见清脆的瓷器摔打的声音。
“都疯成这样了,怎么还不锁起来?”见了璎珞宫领侍,元曦出口便是质问!长公主脾气了得在宫内也是出了名的,只这领侍与她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并不知晓,按说此时告罪讨饶尚有命活,谁料他仗着是上君亲近得宠的侍臣便有些得意。
“上君贵胄之躯,怎能锁得,奴婢也只能让人陪着好生相劝而已……”元曦回身,轻眯着眼看这仍然喋喋不休的奴才,竟然还不知死活的一通糊诹?!
公主的随驾一向慎惧,三两年间却从未见过哪个不知死活的在公主这样盯着看时还敢如此信口开河。
“公主要见上君,不妨奴婢先去通禀一声,请公主在花厅稍候。”
“明晓,”公主身边哑奴中的一个领侍。“教训这奴才。”话末,元曦径直向上君寝室走去,那小子还未等拦阻,身后明晓一把扯住他的后领将其摔在地上!
“作什么?!”问哑巴作什么,哪里等得到答案,明晓一拳挥过去,那领侍鼻梁应声折断,如此且不算完,两个哑奴已经按住了他的手脚,明晓稍些身,自短靴间抽出手掌长的小匕首,单手抑住他的咽喉,手起刀落!
元曦踏进上君寝室那刻,听见院间惊骇一片,知是明晓已然割了那贱奴的舌头,心中的气方消了三分,只不过看见娄阳上君一幅半人半鬼的样子向自己冲来,眉头止不住再紧上了额间。
“王上,王上!您来看娄阳了?!王上!”娄阳竟已经神智昏溃如此,连公主与莞帝都分不清了。
未及元曦躲避,娄阳已经攀上了元曦的身体!
“王上是要召娄阳侍寝吗?娄阳谢主隆恩……”就在娄阳隔在衣服下面的坚挺碰触到元曦的一刻,元曦大怒!
“放肆!”一把抽开紧贴在身上的父君,元曦气急败坏羞得头胫红作一片!
“快把上君拉开!”屋内几个看公主的反应也知道出大乱子了,这时也顾不得身分差别,一拥而上制住了仍在吵闹着要宠的上君!
元曦本来就不想看到这人,现在才见了面竟然就作出如此失仪的事来,气得攥紧的拳头煞白,混身直哆嗦!
“月寒!”元曦向院子里喝道!那是她驾前三组哑奴中另一组的领侍,月寒这时已经进了屋,见气氛僵持,自觉大事不妙!
栖身跪在公主脚边,静聆公主吩咐。感觉公主是真的生气了,好半天没听见发话下来,却听见牙齿相磨的‘吱吱’作响。
“去,取支鞭子来!”月寒诧异的抬头看向公主!元曦立时回瞪过去!“死人吗?没听见孤说什么?!!”
公主声威,便是立时要他拿一把剑来他也不敢不从,唯恐连责,月寒急忙叩了头爬也似的冲出了屋!
屋里上君的内侍怎能没听见公主刚刚说了什么,惊愕之余却不知公主到底要拿鞭子来作什么?打上君?自是不会,那是她父君!打他们?确实该打,就怕这残虐成性的公主手下不留情面,几个吓得也顾有得再扶住上君,稀里哗啦跪在地上。
这时上君没了束缚,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元曦冲过来,好在元曦的内侍已经从外面赶过来,一举将上君擒下!他们可不管那么多,这些人眼里,只公主才是老大,就是王上站在面前,公主说要拿下他们也敢上手!!不是出于忠诚,而是发自内心的对公主的恐惧,没人想知道违抗她命令的后果是什么,也更不会尝试着这么作!
鞭子少时送到,是只三尺来长的黄羊皮软鞭,元曦垂着眼角看向混身瑟立的寒月,显然并不满意他的选择。
“这支你就自己留着用吧,回府就到刑房自领笞责八十,听清了吗?!”元曦喝道!寒月腿一发软再跪到公主驾前,照蜀周的规矩,受领罪责也需轻吻主人的脚面以示驯从。待他唇间稍离,元曦抬步向院子里走去,一并令几个哑奴将娄阳上君也压解了出来!
明晓眼急手快,早看出寒月所奉不妥,却没来得及阻拦示意,于是一早跑了出去另取了一支五尺长的黑色牛皮硬鞭回来。元曦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烦,坐在廊下的交椅上脸铁青着在下面一群人里打转,看了个个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等娄阳上君被元曦命令着绑在院间的一棵槐树下面,上君屋里的内侍们都慌了神儿,万万没想以公主会真的要打上君?!毕竟刚刚只是上君受药物左右不慎失仪于公主,即使知道父女二人关系紧张,也万万沦不到要鞭打父亲的程度!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上君屋时的老宫侍慌忙间上前求情!“公主,上君毕竟也是公主的君父,公主且息雷庭之怒,万万不能伤了上君啊!”
“公主,上君是王上的宠君,公主再怎么说也不能向王上的侍君施责啊!”
“公主请息怒!公主请息怒!……”
一时波起四方,如此和她对着干的场景,元曦怕是也有两年多未见过了,轻哼了一声,竟然未怒。身后十几个哑奴却尤如被刀子勒住了喉咙!心想这些人死不足惜何必非要连累着他们!!
待公主最后要的重盐水送至了,元曦稍在椅子间正了正身,令道:
“娄阳上君,今日当众羞辱镇国公主,失仪过甚,敇令:笞二十,别悠宫禁足三月。”
几内侍瞪大了眼睛看着矫诏定责的公主,不敢相信她怎么敢未经王上允许就替王上颁布敇令?!
元曦才不理会他们,矫诏,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这等无伤大雅的小事,莞帝哪有时间管得了她?
娄阳上君的衣衫已经被扯开,贵族子弟,虽然上了些年纪(不过35、36的样子),皮肤却仍光洁的能反出几缕光来,哑奴们不敢扯了他全部的衣衫,毕竟他即是王上的侍君也是公主的生父,留些面子也以防不雅。黝黑的鞭体已然在浓盐水里泡足,通体被拎出时尤显光亮异常。
这时明晓请命示下,元曦只说堵了上君的嘴,也免得待会鬼叫起来给她丢脸。明晓领命退下,稍示意下面哑奴已经准备好了布团强塞进上君口中。
元曦懒懒的看向天边,那处有几只待要归巢的麻雀‘喳喳’的叫着,鞭声响起,终于算是又解决了一当子事去。
[ 此贴被草菅人命在2009-01-05 14:0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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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明星作家
昔如涓涓水,但见不得追。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9-01-04 0
传花的第一人称第二回
喂猪的日子很单调,单调的日子却过得异常的快。
穿过来也有写日子了,没有日历,没有钟表,除了每天看太阳的高度来确定出工收工,我完全不知道如何计算过来的时日。
反正,天还没凉,我仍然无事了去河里泡泡,哼哼“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啊偶啊偶……”对于如何穿回去,我是一筹莫展。天是红河岸里面,夕梨只要穿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就有回去的可能;犬夜叉里面,戈薇只要进入到传过来的那口古井,就能回到现代。不是让我再次跳入那不深的粪坑吧?那算了,我还是在这边喂猪,到了合适的年龄娶一房媳妇了事……(真是没出息啊……怪不得后来……)
说实话,来了有一段时间,诗词教养什么都没长进,游泳的技术倒是长进了不少。要是在现代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技术,学校的游泳考试也不是刚刚及格的成绩了……现在的我,已经能达到边开小差边边戏水的程度了。
这一天(由于不知到具体日期,我只能用这一天来代替了。这一天,完全改变了我的人生。),我仍然在河里戏水。山野农村,平时没有什么往来的商旅,但是今天却有了点点马蹄声。刚开始我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过往的马帮商队,大不了是土匪,我好歹也穿成了男人,他们能劫我什么?据我的经验,土匪一类彪悍的男同胞一般不会有龙阳之好的(哪来的经验?小说看的……)。
但是当我从水里被拎起来之后,事实证明了我之前的假设是打错大错特错特错。拎起我的,是两个彪悍的——容貌端正的女人……
可是现在的本人是男儿身,我是裸着的,哪能轻易让女人看?口不择言,我立即脱口而出:“放开我,你们这两个野婆娘!”
两人拿出一张告示之类的东西,煞有介事地问我,看得懂上面写的什么吗,我低头一看,不就是繁体字吗?看来两个女人不仅野,而且傻。“……凡一十六岁,一户两丁……”这不是抓壮丁吗?话说n年以后,国民党也采取过同样的手段填补兵数的不足,呵呵,这帮女人还真先进……
当我沉醉在自己的yy中的时候,我已经被两个悍妇拎小鸡一样拎到了一匹马的跟前,下意识地抬头,看见漫天霞光中有一个俊美的人端坐马上,只是面容冷峻,令人望而生畏;她的身前,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儿,看身量大概只有我现代的小妹妹那么大,估计也只有3、4岁的样子。听那两个女人恭敬地叫“公主”,我吃了一惊,在我的印象中,公主应该是头绾云髻婀娜含笑的女子,哪有穿着铠甲骑着马还带着两朵霸王花当保镖的?
又陷入了自己的yy中,在这yy中,我被带走了。

她们把我带到了军营。
这是一帮蛮子,将我一个弱质少年(实质上是弱智少年)连推带赶带到了一个女人的跟前。女人端坐桌前我归于桌下,立马我就觉得自己似乎在演《铡美案》,包公端坐堂上,我陈世美跪于堂下受审:
    “体格,不合格;耐力,不合格;对战,不合格;文化,劣;相貌…道是不错嘛!”
天知道她在哪里搞到的简历……
经过一番令人无语的盘问,我被女人丢进了军妓营……
当天晚上,这女人就把我叫进了她的营帐。穿越之前我就是个女人,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女人,我死也想不到一个女人的欲望会如此强烈,我先汗一个,然后就是……痛死了……
只知道女生的第一次会痛,我还没尝试过就变成男人了;但是我觉得,这次的痛已经不亚于所谓的“处子破身”之痛了吧?女人喂我吃了一颗药丸,我也没反抗,反正都逃不过去了,吃了这药丸还能减少一些心理上的不适。之后不容我分心想别的,在那女人坐下来(对的,我个没出息的是在下面的……难得成了男人的说……)之后,就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之后,虽然我在药效之下仍然坚挺,可是神智已经由不得我了,痛加上心里的郁闷,我晕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死,转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本以为那女人挺喜欢我的(要不干嘛把刚进军营的我传召侍寝?),会对我好一点,谁知这恶妇劈头就问我为何胆敢留在她的营帐,还叫人吧我痛打一顿。我伤心地大哭一场,莫名其妙离开了原本生活的世界就够委屈我了,离开了我的父母;幸而成为了传花,遇到了温柔慈祥的妈妈和热情淳朴的乡亲们,不仅让我暂时忘记了“背井离乡”(应该算是吧……)的心酸,还让我短时间之内喜欢上了这个西南小村的生活。不过我的rp比较不好,好日子才几天啊,就……
可是哭也无法解决问题,一个不留神做了军妓,就没了好日子了。还记得那个女人(好像是叫秋敏的,还是个什么长)说过,有空多拿萝卜练练才是真的,这话十分粗鲁,可是不得不承认是一句中肯的劝告。这个军营的军妓,除了要满足女长官,还要照顾这大量男兵士的欲望。由于女长官多是地位高的,叫军妓自然不会多,毕竟千人压的家伙还是“不洁”;而那些男人,说白了就是禽兽。我前世(叫前世也无妨吧~反正是回不去了)是个同人女,对于同性之间的性爱完全接受,但是,前提是两个人要心意相通才行。可是在这里,心意相通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每次那些男人都是极其粗鲁的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差不多每次我都会痛晕过去。这天,来的人特别多,要我的人也特别多,不多久我就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可是无意看见排在后面还有好几个人,我感觉,自己会这么失血而死的……那个,小说的专业术语是叫菊爆对吧?
这时候隔壁床传来一个柔媚却好听不做作的男声:“这位爷,让小奴来伺候您……”有一两个男兵士转移到了隔壁床,我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轻松,不管隔壁的小哥是歪打正着还是有心帮忙,我都感谢他……
后来我真的昏了,但是恍惚中似乎感受到了有谁来了,用与平常不同的温存与我交合厮磨,我无力睁眼看他,只在这如潮的温情中渐渐迷乱,然后睡去。
醒来见到的是一张年轻美丽的脸,他说他叫卜阳,也是一个军妓。
军妓之间很少有交流,我来了一段时间仍然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今天突然来了一个阳光型的“哥哥”主动和我打招呼,我自然很高兴。卜阳告诉我很多事情,关于这个军营,整个蜀周和蜀周的女权至上,现任的王(当然是女王),以及镇国公主。其他的事情算是比较新鲜,但是这个镇国公主我可忘不了。要不是她,我怎么会……
身后的裂伤好了一些,我可以到处走走,做点事什么的,要不一天在泛着情欲的妓营中待着会憋死的。到处走动走动,发现妓营角落里有人晾了几块大红布。在阳光的映衬下,红布无比鲜艳明亮,我不禁走近它,它让我想到了古代的凤冠霞帔,新嫁娘都要穿戴大红进入夫家,红色的喜服衬着新嫁娘娇羞的笑脸,这才是和结婚相配的美景。前世我最恨白白的婚纱,曾想这自己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穿红,谁知……
禁不住走到那红布旁边,伸手摸上它……没有金丝绣纹,还是一样的漂亮……一个军妓,应该不能对结婚有所肖想了……
猛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我吓得赶紧收回手转身,要是这布匹是哪位高层的……我就死定了!
谁知忙中出错,我竟然在慌乱的动作中摔倒,而且头钻进了红布中。脚步近了,停了……
我吓得闭紧眼睛,感觉到眼前一亮,借着听见有人温柔地唤我:“传花……”
睁眼,只见到卜阳逆光中的笑脸,揭起蒙在我头上红布的双手。恍惚中我竟将他当成洞房中的新郎,一时忘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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淀...

ZxID:2932692

等级: 读书识字
尘归芳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9-01-05 0
《大家一起连故事》____第十一集

《绛兰》(中)

土司年事已高却至今无子,独女此时带了儿子过来,分明是想打土司地位的主意。绛兰早就听说土司的女儿嫁了云南王叶氏家庭的一位王亲,身分也算显赫贵重,应当是有条件占据这位置的,但老来得子的藏家也不在少数,老土司再拼上十年,也没准这母子两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那边暗地里阴谋算计,绛兰提醒自己,他的算计也该有个时限了,来行园也有两年了,才混上配药的差事,可有什么和呢?这里一年老爷来不了七八天,哪就赶上自己有机会近身伺候了?然而这次老爷举家来行园围猎渡假,又赶上大雪封山,至少要在此停留一个月,岂不是天作的机会?!不论是哪个主子或是主子身边的奴才也发,只要能让他搭上,只要能让他回土司府――!!

就在那天,冥冥中机会好像来了,贡布急急忙找人手说是要给小主子送信,他在后院里挑人。这几天大雪,绛兰正闲着没事和平常管在山上寻药草的几个农奴青年聊天,听到贡布吆喝,连忙也聚笼了过去。体格强壮的藏民汉子首先被选中,绛兰觉得这也许是个机会,如果为小主子送信有了结果,兴许能得到上面的赏赐,如果不要赏赐而请示到府里作活,也许会被说通,于是他也忙挤上前去报名,贡布和他私下里关系也处不错,知道这是分苦差事,于是拦着他不要他作,绛兰不听,偏说自己在山中采药熟悉出山的路和山上的地行,穿梭在山里也相当灵活。贡布也猜出他是想借个机会多攀附些主子,反正也这事要许多人一起去,也不怕砸在他一人手里,于是也就同意了。
绛兰算着要走远程,于是忙回了房里取了旧年的一些衣服穿上,虽然现在在行园里混得不错,可一件汉布的棉衣想要挡住山上的风雪却不容易,虽然外面的衣服旧了些,可也能保命。
穿戴好出了门,所有人都开始向后院的空场上集合,绛兰有些来得晚了,被排在了最后面,这让他有点发愁,如果办好了差事主子却还不认识自己那该怎么办?再加上小主子身分尊贵,在他面前,他们这些最低贱的农奴连抬头仰望的资格都没有。正寻思着,突然听到上面的小主子似乎在说:‘长途远行,给他们准备新的鞋子吧。’
那是…许久都未听过的清晰的汉话!和阿妈说的一样!绛兰止不住竟然抬起了头向上看去!于是望见那温雅秀丽的小主子也正望向他!和他一样的,有着麦色皮肤的汉人的孩子!
身后忽然传来鞭子挥舞的声音,紧接着是管家大声的吆喝,绛兰也意识到自己犯上了,忙重新跪伏在地上,预计这顿打是断然逃不掉了,可等了许久,却没见有什么落下来。接着,又听到小主子说道:‘还指望着他们跑快点呢,戴罪立功吧。’听似有理的一句话,可与刚才的联系在一起,绛兰知道上面的小主子是个好人。但他仍记得阿妈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土司的手挥不起鞭子的时候,这个农奴世道也就到尽头了。’
眼前这个人,如果能作土司,他的苦日子也许就能到头了……

想是一回事,作是一回事,往年这个时侯,山上雪大的不出多一会能把人埋起来(横着埋…),山谷里积雪最深的地方也有三尺多厚,人踩进去就出不来,绛兰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但走土司家修的路要绕好大的圈子才能到都兰的土司府,而他们翻山过去至少能省七成的路,这样的悬殊在领队的干巴看来不算什么,这里他说了算,绛兰只是个跟班的,什么也作不了主。
这天夜里风雪格外的大,山林里一片漆黑,风大的连火把也燃不着,绛兰凭着印象里对山间每一处树林的熟悉知道他们快到两山间最深的凹凸谷了,但风雪实在太大,他即赶不上十余米前的队伍,也说不出话,这时候说话,无异于想冻掉自己的舌头!
过了没多久,他发自己明显掉队了,二十米内,风雪大的什么也看不见,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再听不见其它声音,地面上翻出的几块巨石警告他已经接近谷底最深的地方,如果再往上走,十有八九会被雪活埋掉,这样的晚上,他不能再走了,他还要留着这贱命,留下来给他阿妈报仇!
从这里往东走不过百余米,应当有一个山洞……


“你就这样和熊睡了一个晚上?”
“是,小主子。天太冷了,奴才能在那儿遇到一只冬眠的熊是奴才的福气。”
叶澈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温驯的跪在自己脚边的少年,听着他讲述那场大雪之夜他是如何死里逃生,如何给他送出那封信的精彩故事。
“你就不怕它醒了吃了你?”
“冬眠的熊很难醒,抱着他奴才才能挨过那个寒冷的晚上。”
“你胆子可真大。”叶澈即感慨他的勇敢也赞叹他的智谋!“应当说你是因为有知识,才能作出如此有胆识的事情来!你真了不起!!”
“谢小主子夸赞!”
“你之前说你是因为阿妈犯了罪,才被连坐降罚到行园来的?”
“是,小主子。”
“犯了什么罪?要连坐到你?”叶澈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救了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的孩子。
“阿妈的土司老爷送给客人们承观的女子,”故意贬低他阿妈的身分以凸显整件事情的无足轻重。“因为没能服侍到老爷尊贵的客人满意,所以老爷一怒之下挖了阿妈的眼睛和舌头……”
“……!”叶澈愕然的看着说这些话时完全没有悲伤或是气氛情绪的绛兰,不敢相信他是在说自己的身世吗?!
“你…你不恨老爷吗?”就为了那无足轻重的罪,他阿妈就这样被形式上的赐死了!
绛兰缓缓的抬起头,眼神里有些疑惑,好像并不明白小主子此时说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恨他吗?不恨我吗?我是他的外孙。”叶澈必须郑重的告诉他,他正在和自己仇人的外孙攀谈着。
“小主子赐给奴才新的鞋子,奴才感谢您的恩德!”
“我外公杀了你阿妈!!”__为什么要跟我谈一双无关紧要的鞋子?!
听到叶澈几乎是喊着说出刚才的话,绛兰一下子向后退了两膝,伏在了地上!
“小主子?”外间的小家奴提了帘角探头进来,听里面这么大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赶开小家奴,叶澈回看向地上的绛兰。“回答我的问题,绛兰。”
“小主子…您要因为这事儿…迁怒奴才吗?奴才那时还小,不知道阿妈犯了这么大的罪,奴才会用一生来补偿阿妈的罪行的!绛兰是个了奴隶!”
叶澈不由得因这孩子几乎畸形的言论而感到不寒而栗,他也许早该知道他会这么回答,这是土司治下农奴们,天生具有的奴性,自己的身体竟然连比不上主人赐予的一双鞋珍贵……
叶澈重又缓和下语气,他知道自己该安慰一下这个饱受岁月沧桑煎熬的少年。
“以后跟在我身边,要拿自己当个人,我不许你轻贱了自己,明白吗?”
绛兰猛然扬起头,满怀着感激之情轻声道了声‘小主子…’,却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之后,他们又聊了些绛兰以前的事情,叶澈对他越发感起兴趣来,绛兰身上融会着汉藏两族的文化背景,人又开朗,话题也打得开,天南地北的一通杂谈,倒比他这个见过世面的贵族子弟还要广博许多。
两人越说越投缘,一不留神时间已经很晚了,内屋里上夜的小川过来提醒叶澈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可说完这话却没有留下来侍侯他更衣,叶澈看了看正准备给自己铺被子的绛兰,也罢,反正两人聊得言犹未尽,不如开个通宵也好!
“晚上就陪我一起睡吧,我还好多事想和你聊呢!”叶澈下地掸了掸衣襟上的干果皮,没注意自己说这话时绛兰正愣愣的向他,等他再回神看向绛兰时,绛兰已从刚才的呆滞中清醒过来,只低沉着身子点了点头,却是说不出口的默许。
拿了外屋送过来的暖炉,将被子里犄角旮旯的地方全暖遍了,才退到一边立下,恭敬的候着叶澈过来,说不紧张是假的,他没进过主子屋里,也没伺候过主睡觉,至于床第之间的事…他更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主子的需要。
叶澈走到床前,他是随意得很,不过是每晚的例行公事。
“替我宽衣吧。”简单的命令,绛兰紧张的答了‘是’,低着头抬手去够叶澈领间的绣扣,他自己的衣服上没扣子,不过是和襟的棉袍,扣子他见过,却未真的解过,一粒扣子解了半盏茶的工夫也未松脱,越是解不开人就越是紧张,手不停的发抖,他没想过自己侍寝的第一夜竟然要折在一粒扣子上面,他不知道下一刻小主子会不会嫌弃他一脚把他踹出去,再让他去作后院里扛牛粪饼的奴才。
而叶澈眼里,这人却越发有些可爱,没人会低着头给人角扣子,要换了是他,他也解不开。见绛兰好半天解不开,手却已经开始有些发抖,心中好笑。不过反正他也没什么事,等他一等也是可以的。
又过了一小会儿,绛兰手中的扣子终于解开了一个,两人都小小松了一口气。见绛兰接着便想解下一个,叶澈忙抬手去拦!
“我这一排扣子待你解完,天都要亮了。”本是句开玩笑的话,绛兰吓的立时跪在了地上!
“小…小主子……?!”
“又不是怪你,跪着作什么?”叶澈自己动手解上衣衫挂在床头的衣架上,而后坐在床沿上将脚递到绛兰面前。鞋是屋内穿的棉拖,一戮就掉,并不难脱。绛兰见小主子并不是真的怪自己,又再给了自己活儿作,手脚赶忙麻利起来。
终于算是完了这档子差事,伺候着叶澈进了暖暖的被窝,可他跪在床前,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懂侍寝的规矩,不敢轻易动作怕乱了这规矩,在土司府里,乱发规矩的奴隶没好下场。
叶澈见他跪在床边也不动作,便抬手示意他上来,绛兰稍有犹豫,于是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起初叶澈并不觉得奇怪,上床睡觉自然是要脱衣服的,只是看着看着发现绛兰好像手下没有停的意思,脱到里面的裹衣,叶澈明显要比绛兰紧张了,可也许藏人睡觉不穿衣服,是自己不懂风俗?手在胸前打转,拦也不敢拦,说也不敢说!
终于见他脱了个精光站在自己面前,叶澈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绛兰白天在被贡布管家带下去的时候就被嘱咐过可能小主子是看上他了,他本就不似那些农奴身体脏臭、混身虱子的,药房里工作多年,一直用艾草和着驱虫香熏制衣物和房间,断然没有那些恶心的东西。头发也是常作打理,虽不及主子们的柔顺芬芳,却也是干干净净的。
回房后贡布已经帮他找了些八成新的内侍衣服送来,还特地关照他要把身体里面清洗干净,这话他明白,所需他只要在制药间找便是了,办起来轻车熟路。
现在站在叶澈面前,绛兰觉得第一印象至少要让小主子觉得他干净,所有的皮肤打理得相当细致,甚至他还用刀子刮去了体表多余的毛发,这让他显得更加白皙细滑。
“绛兰…你…你不冷吗?”憋了好半天,叶澈却只在嘴里挤出这半句来。他是无措到家了,绛兰眼底那挣扎着压抑着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生出来的迷离情绪,叶澈看的真真的!傻子才会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小主子…”但显然绛兰把叶澈的这句话当成了邀请__冷的话,就应当到被子里去。__‘小主子是闲自己站在那儿太久了吗?’
绛兰小心的移跪到床沿上,掀了被角向里挪。
“等等,绛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澈虽然是来自更文明的西南之地,但于断袖之事上却难说得上‘开放’二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绛兰诧异的看着拼命向他挥手的叶澈,满脸疑惑。
“我…我不想要你的身体!”
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叶澈如释重负,可绛兰却显得如遭雷击!__小主子让他留在房内、小主子要他侍奉更衣、小主子在看了他的身体服却拒绝了要他?!__他被他嫌弃了!
刹那间自卑感袭笼心头,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奴孩子,竟然以为有几分汉人的姿色主子就会看上他,与那些千娇百媚的娼儿们相比他算得了什么?!
绛兰渐渐从床上退下来,重新跪回到床角边,手里毫无意识的抓着刚刚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物。奴隶也有自尊,他不能抗拒的感受到那种羞辱,更何况他天生就有一颗自由之心!__他会恨他一辈子!
“绛兰……”叶澈看着退回床下的绛兰,他此时就蜷缩在他面前的地上,光洁的后背上仍布满白天遭受斥责的鞭痕,身体颤抖着尤显得那般的无助。叶澈无法忽视那斑驳交纵的伤痕,那是为他所得,眼前的少年为他冒死送信,在熊口下偷生,他哪里忍心看他自卑如此?!
“到床上来,绛兰。”
“不…小主子,奴才…没资格给您侍寝,奴才得回外面去。”绛兰含混着诉说,思维已经完全无法集中。
“去外面?去哪?!”这么冷的冬天,他还要能去哪?!
“奴才是下等奴隶,没资格呆在主子房里。”绛兰稍扬的眼角明明擒着泪,却不是假的……
“你身上还有伤!而且又受了寒……!”叶澈下床一把揪住欲转身离开的绛兰,“你想冻死吗?!”他衣服还没穿齐就往外跑,难道想变成那天早上门口的‘人柱’?!
“小主子,奴才不能留在这儿,被管家知道……”
“到床上来!”叶澈不由分说将绛兰拉回床上按倒,绛兰仍要反抗却被阻止。“留下给我暖床,这理由总可以吧?我不喜欢一个人睡!”
“行园有专为主子暖床的下人……”
“我就要你!留下!!”
被强行盖进暖暖的丝被,绛兰眼角的眼好像也被这暖意拭干了,感觉叶澈的手轻轻的隔着被子揽上自己的臂头,无来由的为这暖意所感动,眼角却再次湿润,绛兰实在不明白,人为什么高兴的时候、沮丧的时候都会想哭……


绛兰成了小主子的侍夜这样的消息总是比你想像的传播得要快,这对绛兰没什么伤害,反到给他平添了几分令人仰慕的感觉,行园里为了老爷的光临所备下的男娼女妓不尽其数,小公子寡欲却从未招幸一人,没想到却落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下院奴才身上,人们对绛兰的猜测越发加剧,有人甚至传说他如仙女一般婀娜、如瑰玉一般柔美……,这样的形容与日俱增,就连小姐和老爷的房里也都能听到关于他的传闻。
所以,在那个注定了的午后绛兰被偷偷带到老爷的房里,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看着眼前婷婷而立的少年,阅美无数的老爷竟然也有些唏嘘不已。他并不认为绛兰是个漂亮的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人,但他眼神里有种东西潜藏着流露出来,他从未在那些奴隶身上见过,这让他联想起多年前他曾经迷恋过的一个女人。
绛兰对这次的招幸其实毫无准备,他甚至在进入老爷卧室之前的那一刻都还不知道里面等着他的人是谁。在老爷决定要他之后,他被带到隔壁的房间里彻底的清洗了身体,那时他就想这就是机会的开始,如果能令老爷迷恋他,他就有机会为母亲报下此仇!所以他今天必须让他迷恋!
可老爷的见识又怎能是他想像得了的?有些许偏执的虐待情节的老爷即没有管家对他那么厚道也没有小主子对他那么温柔,死去活来不至于,但一个下午的工夫却修理得让他如同受了一场酷刑,这折磨也是不轻的。好在老爷对他妩媚动人处变不惊的表现相当满意,虽然没有执意留他在身边,但至少绛兰知道他会再次被招幸。
他等待这样的机会并不长,只五天工夫老爷就再想起了他,那时他已然有了些准备,不过不是给老爷的,而是给自己。他没指望第二次见面就能杀得了他,就在外屋里,强悍的藏族汉子沿窗站了一排,他暂时没什么机会能一下子就杀了他,而且如果不能处理成老爷自然死亡的现状,刺杀主人所要给他召至的责罚,绝不亚于下一次十八层地狱。
特制的媚药就涂在他的唇间,和着甘甜适口的蜂蜜薄荷香,任老爷尽情索取,那香甜中有他调和的成分,会令他上瘾。

老爷找他的机率越发的频繁,从最初的五天到后来隔天一次,有时也会连着好几天都会找他,每次的次数也在增加,绛兰有些不累其烦。
这边勤快了,那边就难免得罪另一个主子,绛兰每天出入老爷房里,少了时间再与叶澈讲那些几个月都说不完的奇闻异事,晚上隔三差五的回到叶澈房里住,却不是带着酒气就是带着老爷身上那股一闻就认得出的鼻烟味儿,而且往往回来倒头就睡,越少与叶澈攀谈了。
“你喜欢和老爷睡吗?”叶澈一改往日忍让的秉性,出口竟是直白的质问。绛兰平静的看向他,那时他正准备出门,当然是赴老爷的约。
“是老爷逼你这样作的,还是你根本就是喜欢和男人睡觉?”
“小主子…我……”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这府里谁不知道老爷现在离不开你,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绛兰没见过叶澈发这么大的火,作奴才的本分这时候除了跪下听主子训斥也没别的好作。“你跪下作什么?我要你跪下了吗?!”
“小主子……”绛兰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平息主子的雷霆之怒。
“如果是老爷逼你的,你就和我说,你毕竟是我屋里的人,他不能这样拿你当个娼妓招来唤去了!!”两人相互交望着,分明的看出彼此之间的担忧与感动。“如果…如果你喜欢男人,”叶澈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顾望,想回避这时绛兰分明炽热的看向他的目光。绛兰心里也在挣扎,他知道面前的人是真的对他好,他只要说他会要他,让他留在他的身边,他有种冲动宁可放弃那刺杀老爷的誓言,放弃心中积淀多年的仇恨!
“如果你…,”叶澈为难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何必要跟老爷?你每次带伤回来,我很担心……”
绛兰期盼般的眼神望着他,等他把后面的话说下去!这时叶澈双手轻轻的落在绛兰肩上,犹豫了多时方说道:
“过正常人的生活吧,我能给你庇护。”
分明是同样重要的承诺,可听在绛兰耳中却生不出一点点的感动,为什么有种距离感越扩越大?无法跨越的鸿沟……

‘……小主子,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不是……’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绛兰已经成了老爷屋里的常客,就连大总管多吉见到他也得低头哈腰的讨好,时机越发的成熟,看在门外的护卫也已经降到了平常的正常数量。在绛兰的精心谋划下,五天前老爷已经染上了些许的风寒,但这并不影响他漫无节制的挥霍他旺盛的精力,每次在成药中添加的小量物质会令老爷显得精神饱满却会在夜晚多痰。
如果仅从绛兰受到临幸的次数来看,管家和医师早就该知道老爷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但老爷现在只依赖在绛兰身上,一日三餐、问脉处方、作息起居,没一样不是绛兰来安排,绛兰已然成了老爷身边最得宠的人。
‘内燥而虚,外疾侵入,病丝难拨……’最后的问诊后,绛兰得出这样的结论,时机已经成熟了。这时,已是大年初三。
“怎么样?诊出什么了吗?我的小绛兰,小神医?”老爷看来还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光靠那些特制药强撑起的表面,脆弱的一敲就会土崩瓦解。
绛兰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容,打消了老爷眼中将有的疑虑。
“老爷,身子这么壮,怎也不见对绛兰开开恩,每次都饿得人家饥肠辘辘的才肯拨些雨露……”
“你怪我没喂饱你?!”顶火的话绛兰准备了一车,就是怕他没事闲下来。
老爷这时已经将他压到了身下,绛兰由着他欺上来,还故意顶起胯骨在他腰腹间厮磨,才吃过混了春药的汤剂,这火儿,一点就着!

绛兰自从大年夜陪了老爷回房之后,叶澈已经三天没见他一面了,知道老爷现在离不开他,可尤记得他半月前拖回房中的那一身累累虐痕,叶澈又怎能不为他担心。再过几天他也阿妈就要起程回云南了,可他却看不准绛兰的心思,他到底是想跟他一起走,就像曾经说好的那样,还是跟着老爷混?但后者毕竟是靠脸蛋混饭吃的,又哪能保他一生平安?决定去老爷房里把这事和他们两个都说清楚,叶澈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在去老爷房里的上,每每想起绛兰躺在床上那幅疲惫的样子,叶澈的决心就更加深了一步!

来到老爷院子的门外,看见两个管家以及屋里的几个下人都蹲在门口聊天,见是他过来赶忙起身施礼。
“你们都蹲在这儿作什么?老爷不用人伺候吗?”
几人默不作答,只管家多吉左顾右盼的没找到顶雷的才蹭上前回道:
“绛兰…在里面伺候着呢,老爷不让我们进去。”
“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
越发的觉得不像话,两个时辰,绛兰萦弱多伤,哪里撑得住两个时辰?!叶澈才不顾那许多,甩开相阻的管家冲入内院,那几个尤怕老爷怪罪却不敢跟进去阻拦。
穿过外堂直接推门进寝室,床上无人,转头看向窗下!
绛兰,身无寸缕,就胯坐在敞胸露怀的老爷身上,私处大敞,通体的红晕散着绵绵的幽香,充斥在整间屋子里四处蔓延。
“外公。”叶澈知道会看到什么,但他一点也不想在乎,这时候没什么比他要说的事情重要。“我想和你谈谈,外公。”
但屋子里压抑的静默却非同寻常。
绛兰转过头,表情清淡间透着犀利,却不似情潮涌动时该有的样子。被这样的目光回望着,叶澈有些却步。
“绛兰你下来,我有事和你们谈。”
“小主子找老爷……,可老爷已经不能再和您谈什么了。”叶澈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却见他已然提了身子坐起来,私处正迎向窗口射下的阳光,能清晰的看到带血的阳物自绛兰体内退出,好像看到的那一瞬,远隔十步之遥的叶澈亦能闻见空气中刹时弥漫的血腥与淫靡之气似的。
也许是光注意到那夺人二目的部分,叶澈竟然没留意刚刚被绛兰身子挡住大半的老爷的上身,绛兰才从老爷口鼻间移开的手。
“外公怎么了?”待他完全移开,叶澈注意到外公的脸色紫红,眼睛直盯着开花板向外突起,忙快步上前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他外公明明已经咽了气,为什么绛兰刚才还坐在他身上?!
“老爷死了……”绛兰的回答平静,平静的就像表明一个发生在极遥远的无干他们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叶澈追问。
“就在刚才,一口痰没上来憋死了。”绛兰平静的坐在老爷的尸体旁边,看着叶澈仔细的检查老爷的脉象及鼻息,等待着他确认此事之后对他的发落。
不论是被发现密谋杀害老爷还是纵欲过度的误杀,他都逃不过一死,而且是相当残忍的死法。
“穿上你的衣服,立刻回到我房里去!”在叶澈确认外公已经死亡之后,对他说的竟然是这句话?!没问为什么老爷会死,更没问为什么他没有救护他并采取措施?!“快回去,千万别出来!”
“小主子……?”绛兰不明白叶澈这是要作什么?
“和外面的人说,我在和外公谈事情,让他们继续守在外面不必进来,…就说是外公的命令。”
他在袒护自己?!绛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好像比他还要冷静许多的叶澈,他竟然已经开始为老爷整理衣物了!
见他不动,叶澈抬头看向他。
“现在走还来得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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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di

ZxID:1477923

等级: 小有名气
《大家一起连故事》第二季招募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9-01-05 0
番外__ 景澜 (上)

东宫殿
严总管已经早早就自太子学回来了,都入夜了却还不见太子回转,正要叫人去问,却见远处宫宇间一队持灯的宫人缓缓向东宫主殿方向来了,猜想应当是太子,严总管忙跑出来迎接,上前施礼。
“殿下辛苦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晚膳都热过两回了。”
“嗯。”
其实他一早就自圣上那里出来了,只是忽想起有些东西还落在学里,所以忙去取。
“听东宫门那边传话说您回宫的路上转回太子学取东西去了?什么东西还要您亲自去取,奴才们都成了摆设了,小心天寒碍到您的御体。”
对于严总管的唠叨太子从来都是不怪罪的,一方面他是母后从小留在自己身边的近侍,自然带着些尊重;另一方面,有些事情只要他想办,严总管是一定能办到的,他慢慢的也就离不开他了。只这两点,他再唠叨,太子也不过回以淡淡一笑。至于姓严的会错了他的意,关了韩侍读又不给医不给食的问题,他也不太想与他追究。好在他回去取东西,发现得早,不然定免不了韩露初春的一场大病。
“你差人去取几套孤平时外出穿的便装,另外再加上新的内衣裤送到怀恭殿去,孤已经将韩露安置在那里下榻了。还有,派东宫的邹太医过去给他看看,再帮他备些晚膳。”
太子能长长的说了这么一大套话,还真是少见,严总管稍愣了一下,终于会懂了太子话中的意思,赶忙差人去办,暗地里琢磨白天的事情,也就被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至内阁,满室的灯火辉煌、暖意扑面可比太子学里的阴寒气好得多了,再来人也多,人气就足,到像是有点家的味道,宫侍早就迎上来为他更去外衣,引至隔间净洗。这时,负责东宫太子起居的李嬷嬷也跟了上来。
“殿下,早上您吩咐赐与六皇子的御膳已经送去了。”
“哦。”
今天一早太子自奉先寺为圣上祈福斋戒圆满刚刚回宫,就听说内务府及大宗正院昨天草草的应付了六皇子的成人礼,作为诸皇子表率的太子自然要敏感的下令诉责,以不失公允,而后又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了平常赐宴规制的膳席赐给六皇子作为补偿。负责赐宴的李嬷嬷此时低下头回报,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太子怎会看不出来。
“有问题吗?”接近宫女递过来的热巾,擦了擦手掌,丢回宫女手中的托盘里。
李嬷嬷偷偷向上瞄了一眼太子,竟查觉到平常不见情感流露的太子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看起来相当高兴,于是才放着胆子小心的回话:
“刚才听稷延宫的宫人回话说,六皇子到现在都还未用过殿下的赐宴呢……”
接过干巾的太子手顿了一下,眉羽间立刻凝上一层晦色!一近侍从紧忙躬身退避,只觉头顶上太子‘啪’的一声重重将巾子甩在地上,口间轻嘟了一句‘不识抬举’,遂转身出了隔间。
李嬷嬷傻着两眼楞在原地,严总管一身寒颤快步跟上前去,再又回身瞪了她一眼怪她多事。难得太子今天心情稍好,底下人也能借此松懈一晚,此时竟被她全给搅合了。
阁内的气氛极转直下,明显太子的不悦全挂在了脸上,阴郁之色沉得能让一室的明灯窒息,随侍身侧的宫人哪个不得提心吊胆的小心伺候着,大气儿也不敢喘出一声。只严总管贼大胆儿似的以老卖老,叨唠了几句为太子打抱不平。进膳时太子的心情一直没能好转,加之本来就吃得晚,饿过了劲,一席精制菜肴怎样上来的,几乎怎么原样被撤了下去。
太子离席那刻,侍奉膳食的几个宫侍绝望的栽在了地上,明天皇后要是知道太子晚膳用成这样,他们几个还能有活命?!
太子沐浴之后换了身宽松的寝袍,由宫人侍奉着就寝。太子好静,如果没有招人侍寝,晚上是从不准宫人进侍的。于是宫人们照旧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少时后,偌大的宫寝内只留下守夜的长明灯悬挂在高高的灯架上,闪烁不定的灯火让这长夜尽显凄冷孤寂。

稷延宫
北院,偏房小小的素格窗内微微闪动着细弱的烛光,值夜的宫人在廊间提着灯转过,提醒各房的皇子是时候就寝了。其实说是各房,北院也只六皇子一个人居住而已。因他母亲的关系,这宫里没人看得起他。偏僻的北院算是稷延宫里只有宫女所生的皇子皇女才会居住的处所,但现在因他的缘故那些人宁可迁到其它院落与别人合宿。
萧寒之夜,今夜连月亮都没有。一袭黑影自檐上落下,闪至景澜有窗前。
‘啪啪’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少时,门自里面打开,露出的是景澜欣喜的面容。
“真的是你!太好了,快近来,外面冷。”景澜退步,盈涟扯下青色的面纱闪身近屋,景澜随即把门关上。
“臣弟恭请太子殿下圣安。”言罢,俯身叩拜。他在这里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本来已经准备放弃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盼来了。
“起来吧,地上凉。”随手抄起地上的六弟揽在臂腕里,盈涟习惯的嗅了嗅屋内同样冰冷的空气,“你这屋里也不比外面暖到哪去啊。”盈涟不禁打了个冷战。
“臣弟还未谢过太子殿下的赏赐呢。”被盈涟抱住开始,景澜一直羞羞的低着头,甚至脸颊上有些现出绯红。
“谢什么,只是一顿饭而已。”盈涟就这样揽着他,走进内室。至桌前,看了看表面已经部分干瘪的菜肴,心中不免叹息。“好心赐宴给你,却反害你在这里苦等我这么久,何必呢。”
“臣弟不饿。”盈涟一把将他按在座位上,自己也一并入席。
“不饿是假的,我虽然已经吃了一些,但撑到现在也都前心贴后背了,何况是你。”
景澜傻笑。
“虽然晚了些,还是要祝贺你,澜以后终于算是个成人了。”盈涟从后腰上掏出一个包装精制的缎面小包放在桌角上。“送你的礼物。”
“是什么?”景澜刚要上手打开看,却被盈涟拦住。
“不急,吃过饭再看。”盈涟饿坏了,此时迫不及待的将筷子伸向菜碟,可接触的一瞬,盘中的食物好像完全硬掉了,盈涟犹豫了一下望向六弟。“这东西还能吃吗?”__至少在他的食谱里这不可能。
“没问题的,我在桌子下面放了火盆,应当不会太凉吧。”
看着弟弟一脸自信满满,盈涟将信将疑的瞄了瞄脚底下,果然,桌子下面一个矮凳上放着一个铜火盆,怪不得进屋就闻到一股木头烧焦的怪味道,原来是桌子。既然六弟都这么费心思着想,盈涟也不好推托,更何况自己确实是饿了。
放下一惯端着的身架,轻轻松松的依在靠背上,盈涟对向景澜淡淡一笑,竟然害他一时间脸胀得通红。晚膳后,盈涟抱了景澜回卧室,虽说两人只差了一岁,但毕竟盈涟已经发育颇丰,足足要比景澜高出一个头,想要抱起他还算绰绰有余。
“太子殿下今天好像特别高兴?”为自己生辰高兴也就罢了,为什么嘴角从刚才开始就擒着几分得意的坏笑?
盈涟看着怀里的弟弟,眼神中自然是流露不尽的温柔,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浅浅的吻上他的额头,随即坐到他的身边,轻笑着捏了下他的脸颊。
“我今天教训了内务府那个姓韩的他儿子。”
“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对,他竟敢把你的成人礼当儿戏,我怎能放过他。”不过个从七品小吏,竟为了巴结后党而用出这等下作手段,如此落井下石之人他母后身边自然不缺也断然不要!
“那你何必难为他儿子?”
盈涟略撅着嘴,心中闷闷的似有些不平。“看不顺眼而已,随便报复一下。”
景澜无语,知道盈涟平常也不这样,只是真使起小性子来却是全不在乎后果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并不在乎那种虚礼,父皇给了我更好的礼物。”说到这里,明显感觉景澜一脸满足。
“父皇?是什么?”听景澜这话确实让盈润有些稍少的惊讶,父皇碍于母后的关系从来对废妃钟氏一族冷漠无眷,虽然景澜也是他的儿子,却不敢过于亲近,以往的生辰几乎更是从不关注的,这次竟然送了礼物?
遂又听景澜道:
“父皇准我昨天起可以去探望母亲。”
“什么?!”盈涟大愕,楞了好一会儿,仍不敢相信此事!
正宫与北辰宫的那位废妃斗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妫氏一招险胜赢了这局,将钟氏圈进北辰宫,自己终于得了那后冠。妫后本以为可以高枕而无忧,却没想到一年后身在北辰宫的废妃钟氏竟然生下了禹帝的孩子,再是懊恼亦是于事无补,唯有亡羊补牢与禹帝定下协议,使之不再亲近钟氏母子,不再重用钟室一族。
可如今,景澜突然提出圣上恩准他探望废妃,这会是意味着什么?!
景澜天生聪颖过人,但从来远离上辈人的争斗,心思自然是清澈见底。盈涟只想让这个不受天眷的弟弟在远离朝政,在他的照顾下平静的生活一生,可如今他有机会接近那废妃,若受那气盛多谋的女人一时蛊惑,难免会扰了他原本恬静安逸的生活。
“太子怎么不说话?”多时,景澜见盈涟已经愣在那里却不言,于是出言相问。
盈涟不想让景澜看出他的想法,便放平了语气回问:
“你与钟妃…还记得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景澜微扬起头,想了好一会儿,却只是摇了摇头,竟是不知。可他虽不知,盈涟却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六年前他七岁那年,废妃钟氏在北辰宫中染了恶疾,奄奄一息,母后出于怜悯放了年方六岁的六皇子进去见他母亲最后一面。只是那之后钟氏又挨过了一冬,病却见好,那便是景澜之前唯一一次见得母亲的面,他竟忘了。记得那日还是盈涟奉旨去北辰宫接弟弟回去,六岁的弟弟对那冷宫中沉在榻上的女人毫无感觉,甚至可说是陌生。
“她…现在怎么样了?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一禁就是十三年,盈涟出生了多久,废妃钟氏就被关了多久。一十三年,应当有很多话要说吧……
听了这话,景澜欲开口,话到嘴边却收了回去,低沉的小脸望向紧紧攥着袖口的一双小手,眼神被一层明显的忧伤之色染透。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盈涟摸着景澜柔软的发,轻轻的磨了磨他的小耳朵。
景澜低着的视线此时落在盈涟送给自己的小礼盒上。
“母亲病了…,病得很重。”这个盈涟当然知道,入秋就患上的伤寒被拖到现在一直没有好转,这样平常的小病都不能制愈,在他看来却不敢肯定是出于御医的无能,还是出于母亲的示下,又或是…就像韩点库那样的人作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钟氏的命…便一定是走到头了。
“先看礼物吧,看看盈涟送了臣弟什么?”景澜好像并不愿再谈下去,于是故意转移话题。
盈涟无奈,也许是太长时间没能与母亲相处,难免感情淡漠,是啊,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帮他打开外包的绵缎,一个精制雕花的正方檀木盒现了出来。
“好漂亮的盒子,里面是什么?”景澜抬起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打开看吧。”盈涟示意,这里面的东西,看是可以,说…他却是不能……
说话间,景澜的手已经掀开了上面的硬盖,现出下面的一层黄绸盖面来。全数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一掀就落的秘密之上,却全没注意到盈涟此时有些止不住的心跳加快,更是一脸紧张的盯着他指间的那缕黄绸。
“澜……”盈涟抬手止住了弟弟的动作,眼神中隐现着些许的忧虑。
“怎么?”景澜举头回望,不明所以。
盈涟是真的犹豫了,虽然彼此情同一母,但毕竟那份同样藏匿在黄绸下面的情感明了之后,也许却是意味着天大的伤害,那伤害足以便弟弟再也不敢接近自己……
可如果就这样永远的深藏下去,他却于心不甘!无论是否是趁人之危,还是借着弟弟幼小懵懂,他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喜欢你。”憋了不知多少年的话,就在此时终于脱出了口!明明两人自小就犀犀相通,但诈一说出来却还是让他忐忑不安,他看见景澜的脸上先是惊讶不已,后又羞得通红,犹豫着半天却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掀开黄色的绸面,三排共九支的暖玉玉势以及两罐黑玉雕瓶宫中秘制的游鳞膏,就这样现在两人面前。看到这些东西的一刻,景澜手上的黄绸飘落在床上。
“我喜欢你!”盈涟再次重复他刚刚的话,像是在说一个誓言!
景澜顿了好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又如释重负的叹出。看着眼下的东西,他并非不知那是什么。就在昨天中午,病榻上的母亲也送了他一件东西,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玉雕寿桃,一分为二之后,里面是两个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小人,准确的说…是两个男人……
景澜将手中的木盒置在一边,探身在枕头下面摸出那压箱底的宝贝来,递给盈涟看。
“母亲…和我说了一些话。”景澜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他鼓起勇气说,盈涟静静的听着。“她让我转告盈涟,将我拜托给盈涟,请盈涟保护臣弟一生平安。”
此时盈涟手中已然掀开发那压箱底的秘意,心中莫明的升起一阵惆怅,这样的托付,竟是将他全身心的交到了自己手上!难道是废妃钟氏已然了悟到自己的命数大限,一片护子之心,竟是她死前最后的心愿……
盈涟不禁倾身将弟弟拥入了怀中,给予他深深的温暖。
他从五岁偶然间与这沉匿宫中的弱弟相遇到多年来一直暗中扶持,七岁起与弟弟彼此暗恋。然而介于宫乱纷争以及先辈的纠葛,两人不敢明里言表,他不得不在人前过多掩饰,宫中谁都知道中宫与冷宫之斗已波及到盈涟与景澜之间,芥蒂之深算是水火不相容。只有作到如此,才能掩饰掉风平浪静之下的逆流,也才能让六弟平安的活到如今。
而此时盈涟对弟弟表叙了自己的情感,景澜也纵容着他同样以爱回应,更是得到他母亲的默许,盈涟更是待他倍加珍惜。特意从御造办定制的暖玉用得是价值连城的精品,没有一点瑕疵光洁圆滑,最小的一支玉势比中午给韩露用的那支还要小上两圈,仅有成人的中指粗细,虽然也没什么必要,但盈涟总怕指甲伤到弟弟,所以才额外定制的,这份担待,可算是尽心竭力了。
[ 此贴被sedi在2009-03-01 02:18重新编辑 ]
71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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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9-01-05 0
引用
引用第10楼cmx.sss于2009-01-04 22:46发表的  :
我要接在草菅的后面,先占~~~

快写哟,要不然我要怎么接呐,不然的话,嘿嘿……休怪我胡来了啊~~~兴奋ing~
710201

ZxID:2389222


等级: 禁止发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9-01-05 0
占楼,砍出一条支线来写~哈哈
不要管我,你们主线继续……
[ 此贴被710201在2009-01-25 11:22重新编辑 ]
草菅人命

ZxID:2274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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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名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9-01-05 0
鬼知道第几集
先占楼了...我要写的给cmx.sss的故事在此预定位置,楼主,有时间我们开个会商量商量调整楼层出合集的事吧!
这个故事将介于花君征召入伍__与林格相遇之间

内容走向由cmx.sss预定,但我不保证完全吻合。


比预计的长,先贴20000字


后面的晚上贴


“体格,不合格;耐力,不合格;对战,不合格;文化,劣;相貌…道是不错嘛!”
新兵分检处的白顶小帐里,梦传花光得只剩个裤头戳在帐篷正中间,眨眨眼看着面前两位怎么看都是‘长官’打扮的美女,其中一人手中正拿着他那份被评为‘等外品’的体检报告……,梦传花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打发回家去,想到这儿他有点怀念前世至少有500度左右的近视和由于缺乏运动稍稍遗留下来的一点儿平足,要是这一世也有,他敢保障肯定肯定会被立刻刷回来的!。
不过两人好像并不怎么厌恶他,甚至有些投来欣赏似的眼光……,这让梦传花很是不安……
“你不想解释一下你的无能吗?”另一个长官有些诙谐的问道。
“嗯…其实我这人可能比你们想像的还要无能一些,听我妈讲我一岁月子里撒过羊癫风、两岁得过盲肠炎、三岁时小儿麻痹、四岁起患上糖尿病、五岁得了一场SRAS缓了一年,六岁直接转脑瘫,上个星期才刚醒过来,我妈说我这人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明白的还总喜欢夜里拿菜刀砍人……”
“好吧,从需军。”
“什么?”梦传花好像只听出里面的‘从、军’二字!
“你被录用了。”
“长官你没听懂我刚刚说什么……?!”
“上谕,此次征召兵源一概不退,秉承‘弃以致用’的原则,你被录用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被分配到从需军了。”
“可我是个饭筒!”
“作军妓用不着会什么,上面嘴张开,下面竖得起来就行了。当然,五品以下多数都是男兵,他们有时候也会喜欢用你下面那张嘴,建议你有空最好找根胡萝卜多练练。”
“我…军妓?!”梦传花直接想到的就是二战时期的慰安妇以及美国A片里放荡撩情的迷彩暴露女郎!__可他这辈子是男的!!
“可我是男的!!”
“你见过女人作军妓的吗?”美女‘长官’正言厉色的对向他,不喜之色阅然纸上。
梦传花吓得干咽了下口水,当着女孩子说这些确实会引起攻击,不过…..
“别根我说你是外乡来了?我蜀周可是女主天下,这规矩七百多年前圣祖‘慈氏越古弥勒圣神皇帝’的时候就定下了,女为尊、男为卑,蜀周但凡有些家境的人家皆是如此,只有你们这样的边民荒蛮无礼,才会无分尊卑,乱纲背常。”
女子说得义正辞严,传花却听得瞠目结舌。
“小…小姐,麻烦再说一遍,你说你这里是什么?!女…女尊?!”
“你以为还能是什么?!”
梦传花恍然大悟,‘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难怪从被抓到这里开始就觉得怪怪的,军营里到处不但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顶盔贯甲、胯下高头大马!男人见了女人也是抬不起头来,他还以为是军阶的关系,却原来玄机在这里?!
‘早知道这世是女尊,我何必非要投生个男人!!’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传花先前所勾勒的所有幸福美景就这样全数泡烫了……

“长官姐姐,我好不好不去作军妓了?”梦传花拿出前世作小女人的姿态揪着女将的衣角苦苦哀求。
“那你还会什么?”
“我在家会做饭,也许你们可以雇我当厨子!”(草:你真会做饭吗?)
“厨子?就你这身量,五十斤的铁锅你扛得动吗?”
铁锅?传花不解。
“做饭扛铁锅作什么?”
“行军打仗,自然是谁的家伙谁来扛,厨子不扛铁锅难道要扛山炮吗?”
“那喂猪也成!”
“你见哪个军营里赶着猪上战场的?真是怯夫之见,不可救也!”
“可是当军……”怎么听起来那么难听?自己上辈子清清白白淑女一个,顶多网络上接受点被动思维的黄色传播,这世怎么之么惨,变了男人也会落得这种命?!是不是因为前辈子右耳上多扎了个洞,老天爷不意在罚我?!
越想越是委屈,传花此时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
“年纪是小了点,不过你要是听话,姐姐们可是会罩着你的。”传花‘啪达啪达’的扇着一对带有浓密睫毛的大眼睛,更显可怜的看向两位在此危难关头仍愿伸出援手的漂亮长官姐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如…,晚上来我们的营帐如何?”


“你答应她们了?”
被分到从需军的营帐之后,营里给新来的人一天的时间安顿住处熟悉环境,由军里的‘老人’带着。梦传花认识了一个叫卜阳的男孩,估计比他要大上两三岁。因他新来又年纪尚浅,便叫他认自己为大哥,传花也是想找个靠山好立命,于是便认下了。卜阳心很好,什么事情都指点传花,从识别官阶到作息常务,一应俱全、细腻入微。只半天的工夫,传花对他绝对是言听计从。
百人合住的通长屋舍里,卜阳已把交接给他的东西领了过来,其中一套鸦黑色制服竟然是别人穿过的。
“你不会是处子吧?”仍是问句,传花不明白他问这作什么。
“不知道,我没留意过。”传花答的心不在焉,眼下只看到底一个小小的包袱里到底给了他些什么东西。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
传花一愣,这话问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方面他是穿过来的,自然不知道以前这人的履历如何;而即便是处子,他没经验,也必定是分不出。
“你爹没教过你吗?”
“我爹早死了,我妈是寡妇。”
“真可怜。”卜阳帮他把号牌结好绳子挂在脖子上再放回里衣领子之间,那是为防死在战场上不好认尸才配下的,平常也作出入证件使用。不过他们这些‘等外品’除非有外派,否则是出不了从需军的营地的。
“你刚才说她们打我的主意,那是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乡巴佬呢,连这都不知道?贵族女子喜欢处子之身,听说女子得到的处子初精越多,她们就更能增长自己的力量,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所以王都和大点儿的城市里都会有专门卖处子初夜的地方,穷人家的孩子光靠卖初夜就能挣得一份很好的嫁妆呢。”
“什么跟什么嘛,听起来怎么这么变态?”
“变态?什么意思?”卜阳对传花口中的这些现代名词一无所知,“总之,你最好多留些心思就是了,赔酒可以,要是失了身,你这辈子可就一钱不值了。等日后你要是看见哪个真对你好,倒不如作了小也成。”
“躲能躲到哪去?她们说这边还有男兵……”这才是最头痛的,前辈子是女人,这辈子能不能和女人作还是个问题,而更大的问题是还要以男人的身体去迎合男人!BL他不是不懂,但这不一样,问题在于……,他是个保守的人,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作这事,他无法接受无爱的性。
“我要是你宁可和男人作也不会去惹上阶的女兵,和男人作至少你从良以后还能嫁人,和她们……”卜阳没往下说,有些怕传花接受不了,失了身的男子在蜀周只能进娼馆而已。
“她们有没有让你准备萝卜?”__传花惊愕的看向卜阳,他怎么知道?!“你最好是找一根去,现在新阵布防,上下都忙的紧,没人会顾及我们这里,等过几天他们闲下来,一天至少也要接十来回客呢,你吃得消吗?”
“十…十来回?!!”开…开什么玩笑!!
“和厨子大姐搞好点关系,偷些油出来吧,兵营里的男人比女人还野。”
“真是倒了哪辈子的霉?我在家呆得好好的,莫明其妙被抓来这里当兵,现在又莫明其妙成了军…,”那个字他说不出口,只能坐在床上干生闷气。“没人权的野蛮社会!”
“全国都这样,你算好的,没被送到盐边前线去!”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雷波,算是大后方。你家哪人?”
“屏山的。”
“那你还真走运没被留在屏山,镇国公主就坐阵在那儿呢,那可是个活阎王!”
“镇国公主?”传花似乎还是有印象的,抓自己的人就是镇国公主,他还依然记得那个端作在马上的漂亮女孩儿,明明美得像个仙女一般,怎么会被人叫作阎王?不过她的那些女兵还真的是可怕呢,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安排好住处,卜阳带着他和几个一样新来的男孩儿在从需军的营区范围里走了一圈,说是军妓的营区,其实这里的人什么都得干,军队里是不养闲人的,杂七马八的事情都丢在这里,大到搬运物资,小到针头线脑,真干起活来比当兵的还累,只一点,老弱病残的打不了仗,遇到败阵,先死的就是他们,也要称之为人体盾牌。
卜阳的话是越听越慎人,传花觉得自己现在脚都有点发软。
在几人煞有介事的议论到谁曾经被女官长玩弄之后如何如何惨死等等的时候,传花看着天边的太阳渐渐低垂,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约他的女长官是这里的千盾长,不大不小的官正好管着他这片营区,他怕得罪顶头上司,但卜阳再三嘱咐不能越界,他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也许他该试着和对方好好谈谈,毕竟彼此之间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他有时间也不耐心,更愿意拿真心来换对方的认可。

(插一下,蜀周遗留秦制军衔阶位,以十、百、千为底层标志,又以矢代箭手、骑代骑兵、矛代步兵、机代火器、工代攻势、盾代后勤需给,顾有‘千盾长’称位。)
草菅:我是很认真的在打仗的,你们别白痴似的日行一万、夜走八千!

从营门的检查口核对完身分,那个叫秋敏的千盾长已然留了话在,于是传花很快就通过了验证,守卫给他指了秋官长的营帐位置,传花谢过便依所指向外面偌大的营区走去。
站在单人的帆布帐门口,传花犹豫着一会该怎么说,毕竟自己是个男孩子,也该主动点,不过,这世是不是女孩子更主动?
“你站在这作什么?”身后突然熟悉的女声,传花回头,是秋敏。
“官长…。”传花轻躬施礼。
“进去吧,别傻愣着。”那时天上下着蒙蒙的小雨,虽不袭人却也阴湿。两人干戳在外面也的确不好,于是传花让身挑了帐帘先让秋敏进去。
秋敏对他谈谈一笑,低身进帐,传花心中一动,那人喜欢自己!
跟着进帐,见秋敏接盔,想是甲胄压身欲要更下,传花忙上前帮忙,虽从没碰过这样的‘文物’,但大致也能看出些端倪来。秋敏由着他动作,不时指点一二。
“看你人小,倒是还蛮懂事的。”传花此时蹲在地上却解秋敏腰间的围甲。
这女孩身材真是不错,长相也好,比他大学里的校花可是漂亮多了,再加上这身戎装,更显出十分的英气,穆桂英挂帅也不过如此吧?自己这世也算投生了个不错的身体,算是般配吧?虽说体质弱了些,反正是女尊,应当也是无碍事的。想到这里,传花不由的脸上有些羞红。
“你十六了?看履历上是。”
“嗯。”
“以前作过吗?”
“第一次…”__嗯?!传花猛然抬起头,她该不是在说脱盔甲这事吧?!
见秋敏伸手过来挑他的下巴,传花意识到她说的是初夜!
“等等,官长…我…我想我们该谈谈……”意欲说明些什么,却不防已经被秋敏一把推到了地上,围甲从手中飞了出去,传花整个人大列着倒在了地上!
秋敏栖身上前压了上来,淡淡的月桂的味道立刻钻进了传花的鼻孔,青润的丝几缕飘落要在他脸颊上,冰冰凉的__这女人真迷人!
“你喜欢我吗?”他能喜欢上她,但爱情不能单向。
“不喜欢你怎么会想上你?”腰间的衣带好像已经被抽离了,传花想制止,可看向女人迷离的目光却让他不忍而动心。节奏有些快,但不防碍他表白,只要表白,对方就会知道你的心,那心里就有了牵绊,即便作了,意义也就不一样了!
“我喜欢你!”这时哪有时间从夸赞对方发型不错、皮肤很好去讲,半柱香的工夫生米就变熟饭了,传花只能加快速度,现在表白越深,印象就越深刻!
秋敏有些愣愣的看向传花,好像是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点儿惊讶。
“喜欢我?”又有点不敢置信,“为什么?”
“你…你说今后可以罩着我,而且,而且还对我笑。”传花很认真的很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女孩儿真的给他印象不错。
秋敏无奈一笑,没想到这人还真是纯洁。
“看来你真的是第一次。”乡下来的傻小子,搞不好是被她唬得情窦初开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传花很认真的问,试图压制住对方的调侃心态,让她明白他在说一件正经事!
秋敏被他认真的态度吓了一跳,反应多时,终于深深的低了一下头,非常严肃的说道:
“嗯!我是真的喜欢你!”传花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即便只是对方的初步印象,但总算是向正确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也是非常必要的一步。“现在可是作了吗?”
秋敏轻扬起头苦笑着看向惊愕尤惧的传花,有些军妓就是喜欢做爱的时候对方能说些情话,好让他们觉得不是在被玩弄。
“你…你骗我?!”这人怎么能说谎?!‘喜欢你’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吗?能随便用来换取肉欲吗?!“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秋敏没想到这小子会挣扎反抗,而且不点儿力气,竟然能把自己一把推到边上,传花起身就想往外爬,秋敏再差也是武将门下,稍一伸手就够到了他的脚脖子,传花应声倒地!
“放开我――!”
不容传花挣扎,秋敏再次捕了上去,这次手下的工夫一点没留情面,传花被解散的束带已经变成了捆绑他的绳子,身体轻易被翻了过来,双手在被后被捆紧,真不明白这时代女孩子怎么这么大力气!
这还不算稀奇,秋敏拎起他的手腕就往那边的床上拖!传花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和第一次绑自己的女人们都一个地方毕业的,竟然手法完全一样!
翻回正面,传花盯着已经在解自己裤带的秋敏,无法想像她已经性饥渴到了什么程度!
“和不爱的人做爱有意思吗?!我们都不是畜生!要理智!要理智啊!”这样的议论对于秋敏而言能起什么作用?抬手一掌打在传花右颊上,竟然用的是反手!(反手手背打比较狠…)
‘啪!’的一声传花的头被打歪到一边,眼前一片金星,整边脸火辣辣的疼!
“你没睡醒啊?!”秋敏不耐烦的骂到!“姑娘今天要嫖你,你没听明白是吗?犯什么贱样儿在这装贞洁耍婊子?!”
这话出口梦传花终于是被打醒了,没错,他是被叫来这里卖的,从来时他就该知道自己的身分,竟然会妄想要和一个嫖客谈感情?……还是他梦寐以求的爱情!
……自己真是混蛋!
见他终于平静下来认了命,秋敏从床边的小木盒里拿出一个瓷制的小瓶,倒了倒从上面细窄的小口里倒出一丸棕黑的药粒递到他嘴边。
“吃了。”
“什么?”
“山楂丸。”秋敏有些三分坏气的轻笑,“你信吗?”
是啊,这时候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些催情的药,他不想和不爱的人做,借着这药力,任由这身子去,也反道落得自己心里干净。于是张口,秋敏将药丢进他嘴里,梦传花没再犹豫便吞了下去。
吃下药,他有些后怕,自己真的就这样没问过是什么便吞了,只是一时堵气而已。看着秋敏解脱完他身上的全部衣衫,又开始解自己的,这感觉真怪,竟然真的像是一场强奸!不情愿的、被捆绑、挨打、被骂是婊子、被扒光衣服,看他的人坏坏的笑……,明明都是故事里的情景,现在却真的上演在自己身上了!
明明这世是男人,竟然还要沦为性别歧视的牺牲品――!
感觉药效发作得好快,没经历过人事的他不太明白那些反应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心跳得好快,身体在接触的地方异常的发热,吐出嘴的气息就像小时候发高烧时炽人,莫明的闻到混着月桂香的其它味道,却是对身体十足的吸引。胸口起伏得越加重了,眼睛看什么都上团光,身上的女人逼近他,似在他脸边嗅着什么,手在身上乱摸,所到之处肌肤叫嚣着想要更大的力量的给予,身体在沸腾,意识却渐渐被抽离,胯下最私密之处火燎一般的烫人!渐渐传来轻轻的柔软的爱抚,然后感觉整个人都在肿胀,一个阴湿的触碰片刻之后,突然落下!
梦传花‘啊――!’的一声痛叫出来!破势的束缚就在这粗鲁的动作间被生生的扯断……!

数度昏迷又数度醒来,梦传花泪着双眼不知曾发过如何的哀求,也不知如何的哭喊过,但持续一夜的风呼雨啸他就像经历飓风的新枝一般,看着自己被风这样的撕扯着,等一切结束意识复苏,能让他刻骨的只剩下满身的疼痛以及遍体的羞残。
没人跟他说处子之身要遭受如此的痛苦,这让他之前所下的强奸的定义再次被证明__他是受害者,这一切都是灾难,会让他受伤的灾难,身心都会……

这时离黎明还有些时间,身边强暴他的女人已经沉沉的睡去,好在她最后解开了他的绑绳。梦传花废了好大的力气让自己能坐起来,腰肢的酸软无力让他看看来像个软体动物,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昨夜交合的地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在痛的是自己。等他的目光凝聚在包皮上一处红晕的血环上时他才恍然大悟,以前洗澡的时候出于羞愧竟然都不敢翻开那紧裹住尖端的肉皮看个究竟,那么紧密的地方,怎么可能容得下渐渐勃起的硕大?就在昨晚,勃起令那层包皮被撑张到最大的阴谋,当那女人用力坐下去的时候,挤压力强撑开那层包裹,令尖端冲出,像是肛交一样,皮膜四周长时间撑开拉断了皮肤纤维,毛细血管充血造成现在的阴红。甚至在过度的磨损下几处撑开点竟然真的有血渗出,就你处女膜一样,染花了他白皙的大腿内侧。
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梦传花越来越现实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以及自己的地位。卜阳告诫过他,女兵不好惹,但男军却也是如狼似虎,等过几天他们一闲下来……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
不想再呆在这个遍是耻辱的地方,梦传花借力滑下床,坐在地上开始寻找他昨晚被撕剥下来的衣服,还好用了些药,他没怎么反抗,那些衣服仍是完整的。另外一些磨损也是以前穿着它的人留下的。
最后从床上被褥间的夹缝间找到昨夜用于捆绑的腰带,小心的抽出免得惊醒仍在梦中的人,那人还是小有些查觉,轻轻的翻了个身反倒让他更容易取出那带子。
终于整理好衣物,梦传花扶着床沿些有点吃力的站起身,好像起得快了点,头顶一阵昏旋,顾有得那许多,他转身向帐门走去,却没注意晚夜丢落在地上的围甲,一个挑绊,他未及聚精神思考,人已经向帐帘上倒去!下意识反应着去揪那帐帘支撑,身体此时竟比死猪还重,单人的营帐能有多大?被他这样一拉一扯之下‘呼啦’一声连跟拔起!
“出什么事了?!”暴露在外面寒冷空气下的秋敏已然警觉的醒来,握了床头的短刀四处张望,还以为有人劫营!
四野里只依稀有寻夜的灯火未熄,几个哨兵见这边不动静正急着跑来,临近的帐篷里也窜出几十号人都衣衫褴褛的提着刀,看来和她想的一样!
“秋官长?出什么事了?”哨兵赶上前一个千安单膝点地向官长请示。
“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帐子好像被人挑了……”正说到这,一团帆布下的梦传花挣扎着探出了头。
“怎么是你?!”
“官长…?”梦传花四下看了看,竟然围上来这么多人,看来自己这次出丑可不轻。“我刚刚被绊了一下,不小心……”
“你怎么会在这儿?!”秋敏气急败坏的责问,也不容梦传花辩解!“你上司没交规矩吗?怎么敢在我的营帐里过夜?!”
“我…我昨天被绑着……”
“我一早就松开你了,你那时就该走!你怎么敢…!”秋敏气得上前一脚正踢在梦传花小腹上,这一脚不轻,梦传花连叫都没能叫出声,头上立时见了汗!
“官长,军妓私自营中过夜示同窃取军机,按律当斩!”一旁的哨兵提醒道。
秋敏理了理没曾穿好的内袍,气息稍有平灭,毕竟昨晚她后半夜解开他绳子的时候这男孩儿已经昏过去了,那时也是她犯懒,如果一脚踢他出帐也就省了今天这当麻烦。私留娼妓营中宿夜一样是军法从事,可她还有前程要奔,不比这种下贱的军妓出身低寒,所以刚才才会一意懒在他头上。好在这小子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也就稀里糊涂的帮自己顶了这雷。
“算了,不过是刚入伍的新人,且饶他这一次,拖下去,杖。”


梦传花看着被又重新捆在一起的双手高高举在自己的眼前,趴在一地的泥泞之中,湿寒交替着侵入,让他从脚尖一直凉到了下巴。昨夜似乎春雨一夜未停,今晨反倒大了些,这时蒙蒙的雨雾已然能结下小小的细珠凝在他裸出的手背以及小壁之间,一点点的凝聚变大,一点点的饱满后再顺着手臂流下来……
听着身后板子落下的‘啪啪’声不绝,随即是唱数人‘七、八、九’的高感着。
无论是挥击木杖的人还是唱数的人,一样和他浸在这清早初寒的雨雾里,只不过痛的却只有他。两股间的痛,顿痛;胯阴间的痛,撕痛;心间的痛……,让他无法形容,昨夜占有他的女人就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看着他受罚,却不以为然,甚至那命令就是她下达的,不念及缘分如何,只为昨夜她伤了他,也该法外施恩留些情面,可那治罚之重,竟然是根本没有尽头的可怕!
唱数的人已经唱到了二十,上坐的人轻品着早起的油茶连眼都不抬一下。
唱数的人已经唱到了四十,交接公务的军士来来往往,却没人管他的死活……
唱数的人已经唱到了六十,卜阳带了从需军营里的营管来认人,官长终于松了口,刑手止了手中的动作,梦传花也就此昏了过去。


六十余杖打下去,营管里却只给了他三天的假,三天头上,他下地都难,却被命令和新来的几个去山下挑水,给营里的军士们洗衣服。
卜阳算是照顾他的,给了他一根棍子让他能走到浣洗场去,那里几十个木盆两排并着,早有人开始在那里浸洗。他将梦传花带到其中一个年轻人身边,叫了那人起来去提水,然后扶着传花坐下。说是坐,却其实是跪着的。
“会洗衣服吧?”传花点点头,以前在学校里都是自己洗。“不指望你洗干净,落力轻点省力气,洗完一件就交难旁边的大丘帮你再补两下,明白吗?混到天黑就完了。”
传花感动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连连点着头。卜阳又跟一旁的大丘打了热乎,才放心离开。
传花看了看身边断了一条腿的大丘,惨惨一笑

一恍又是三天,传花勉强能走路了,洗衣服这活人家也不能总让给他,瞎了一只眼睛的年轻人回去继续干他的活,梦传花跟着几个新来的到山上去打水。一天人家来回二十趟的路程他只能走五六趟,其间打翻的水也能凑上两缸,营管那里卜阳说了不少发话,这事就没再发作他,当晚卜阳没回房睡,第二天改卜阳告假在屋里歇半天,而他被调到了火房洗菜。
传花知道卜阳为他作了什么,心里感激可他却什么也没有,无以报答。日子三天三天的过,不太运动的好处就是伤也好的快,结枷的地方开始慢慢有些犯痒,传花估计离脱枷的日子不远了。
那天洗完了火房的碗筷,回屋的时间比平常要晚上许多,这从下午准备的饭量上就猜到了,听说是主阵那边过来了一千钦兵来雷击布营,为此火房还特地给他们烧了不一样的菜,送饭时传花看到那些钦兵了,几乎全是女兵,卜阳告诉他那些人都是贵族子弟,是从王都来的。传花感叹怪不得他们的盔甲都与这里的将士不同,黑漆甲中透着绛金的晕光,而且像极了那天拿他的那些人,当时他还以为是夕阳的作用。
总之,看到这些人会令他害怕,落下家伙就跑回了营。
晚上回营之后,大多数军仆已经睡下了,睡他旁边的卜阳靠坐在床头似乎是在等他。
“你在等我?”卜阳注意到他近来,抬头向他,却没有平日里的温婉笑意。“怎么了?”传花脱鞋上床,他还没见过有卜阳挂心的事。
“再过三五天…,布营就全部结束了。”传花留意到卜阳挞在膝间的手中一直打转的一个布袋子,似乎很沉。
“萝卜?”这词在他们这些新人里算是一句暗语,指的自然是伺候男人的事。
沉沉的吐了口气,传花挣开卜阳的手拿过那袋子,打开。里面是个用了不错的石头磨成的阳型,还蛮粗的呢。
心此时很平静,这事他不准备,但接到手中被确认的那一刻却还是止不住心跳加剧。
“能不能不用这个?”
卜阳知道第一次看到男型的人都会惧怕。
“不用你会更痛,我可不想你死在这床上。”传花将男型重装回袋子里,郑重的看向卜阳。
“你帮我。”不是帮他插进去,而让邀请。
“…为什么?”
“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只能把身体给你。”一直没得到报答他的机会,如果打起仗来…,也或者如他说的死在了床上,他这辈子就更没机会了。放下对爱情的坚守原则,现在这原则已经没什么好守的了。“让我报答你吧。”
卜阳有些难以置信的向后移了移,虽然那后面已经没什么空间了。
“你确定?”
“你是肉长的,总比石头舒服些吧!”这样一句乐天派的玩笑,却是传花攒足了全部精神鼓着勇气吐出来的。“不是说做多了也会舒服的吗?我也想试试。”

不知道两人是如何摆脱那尴尬气氛的,卜阳还是带了传花到水房去清洗,为了彼此的健康着想,这绝对是十分必要的准备工作。最初的扩肛也在这里完成,卜阳下手很轻,没算伤到他什么。
回到房里,传花有些犹豫的躺回床上,看着卜阳也钻进自己的被窝,两尺之隔,就是睡的死猪一样的整排人。卜阳知道他介意,于是将被子盖得更紧了些,可这能管什么用,掩耳盗铃!传花一把拉住身上的被子蒙住了头,两人都陷到了被窝里,眼不见为净!
卜阳算是个欢爱场上的老手,知道该如何调起传花的性欲,只有两个人都感觉快乐,做起来才会彼此呼应。
褪尽了身上的衣缕,传花学着情爱影片里的样子环住卜阳的脖胫,头也深深的沉在了他的臂头。
前体位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能闻到对方身体的气味,能感觉到最多的体温,能拥抱,能亲吻……
双腿勾上卜阳腰间的一刻卜阳吓了一跳,那动作带着几分生涩和怯羞却相当的执着。
将厨子那里偷来的油小心的填进窄穴,仍不适应的传花敏感的收紧了肌肉!
“放松,放松,传花!太紧张一会儿会痛的,抚摩我,感受我的存在,我喜欢你,知道吗?我们是因为喜欢才做的,不是报答。”
梦传花惊愕的张着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因为喜欢彼此,那就是爱!因为爱才作,不是欲望!泪水像泉似的流下,传花欣喜的笑着将头埋在卜阳的肩头,轻声应下那分告白。

(草菅:不写细节了,要不3万字也打不住……晕!上套了!)


布营结束的那一天早上,传花呆呆的看着卜阳正在帮他张挂隔在通铺间的麻色床单,其他人也在作着同样的事情,间隔三尺不足的垂布将长铺隔成一个个单人床位。也许就在半个月前他还不能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一百人,将在同一个晚上,同一间屋子里,仅用这么一块麻布隔挡着,作对于人而言最隐私的事,气势之壮观,应当是相当震撼的吧。
他本有机会出营去服侍那些高阶的女兵,但遴选时卜阳却没被选中,所以不管是出于仗意还是内疚,传花决定放弃名额,留下来陪他。虽然卜阳再三阻止,可他还是坚持要这么作。
晚上,所有军仆只着了单件的里衣跪坐在床头,等着第一批过来寻欢的军士,这屋子里新有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是人心慌慌,卜阳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可以说之前的一年他都是这样渡过的,此时他小声的转告传花一些关于侍寝技巧,比如动作尽是要轻,要慢、要笑,这样可以放慢速度甚至可以让对方怜爱你;不要用后体位,因为过深的插入会要了他的命;也别用嘴,那样不痛不痒又没些技巧的动作只会浪费时间还会伤到自己;再有就是要学会浪叫,这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攻势更加猛烈,却可以提早让他射精。营里对新来的军仆有限制,一晚只允许接三个客人,这样的保持半年以后失效。
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能听见营内陆陆续续有了脚步声,他们的营房并不在最前面,那些人往往都是打最近的营房就进,却不知道好一些的货色和新来的军仆大都在最后面的一间。大概又过了半刻时,直到梦传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自胸膛里跳出来了,门大的帘子终于被挑了开。
一个健壮的年轻士兵站在门前向里张望,梦传花所在的位置不在正中,离那人有些距离,那人直觉的会从右向左看,那来源于他们的读写次序,本以为在那人左面的梦传花以为不会第一个伦到自己,可那人看得很仔细,等看过所有人之后,便径直的向他走来。
梦传花感觉心脏越跳越快!那人逼近,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宽大的胸膛露在面前,上面赫然交纵的伤疤书写着他的战攻!
男人如山般的压过来!就在传花以为自己要被他扑倒的下一刻――!
“爷,您是来找我的吗?!”卜阳探手抓住了那人欲解的裤带!“让奴婢来给您解!”
卜阳探出铺沿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上身的衣衫,紧紧贴合的一刹,男人终于把那炽热的眼光从传花的身上移了出去。
感觉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传花扬起袖子抚下额头上的些许,一旁的床铺上已经传为了男为粗重的气息和卜阳娇羞的媚笑。传花不敢去看,光从那些伤疤他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在床上该是怎样的凶猛,卜阳又何必救他呢,走了这一个,还会有其他人,今晚是断然不能躲得过的。
在卜阳的声音渐起高抗的时候,门口已进来了三五个人,自然选择他的仍是第一个人。
传花试着放清醒脑子想着卜阳所有和自己说过的话,小心的媚笑,主动的倾身摆出正体位的姿势,男人没到他床边的时候就已经把被子脱干净了,飞身上床的一刹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待他攀好那人的腰际,峰起之势以然迫不急待的一击而入!传花记得卜阳说的话,第一声要叫出媚色,可他不是无法想像两样是插入,自己明明已经适应了,却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第一声,终于还是没能发出卜阳所期望的媚音,甚至里面还搀杂着三分的哭喊!一旦乱了方寸,后面的步步乱!先是摆出一幅明显被人强暴的架势,握住脸大哭,再部是因为不适拼命的想摆脱身上人的束缚,这更激起了对方的性欲,在扒开他的手抽了他两剂耳光之后,那人将他翻了过来,再次的侵入是直接一没到底,哪里还提得上什么敏感点,整个人像被贯穿了似的,小腹赫然笼起!
传花哭感着想要往前爬去被勒住了腰际,每一次彻底的撞入几乎要将他的全部内藏都顶出来,趴跪在床间他除了声嘶力竭的哭喊什么也坐不了,一刻时过去了那人完全没有变换姿势的意思,传花以为自己就快这样被干死了,突然麻布床单的另一边伸出一只他熟悉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腕裸,虽然因为对面的波及不段的抽动甚至有些颤抖,但抓住他的坚决却是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随着指间细细的传来那人的抚摸,他的精神好像被带到了帘子的另一头,那里有情人之间的温婉的缠绵,交织的温柔爱抚,起伏的明媚声音尤如春光下的鹧鸪相唱……
双手交叠,感觉着体温的相互流动,那是来自爱人的气流与生命的相拥,就如同曾经两人缠绵时那样相互交叠的爱在掌心间流转,温温的抚摸着他哭泣的心神,一并拭去面颊上的哀容。
身后的交合不再疼痛,就像卜阳对他作的那样,温柔的由来是因为彼此的相爱,挺拔起腰肢绵意的迎合,哀哀的乞要终迎来对方友善的怜惜,放纵尽情之后,离开的人将一件衣服披在他的背上,在他面颊落下清香的一吻,转身离去。手里,感觉帘子对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炽人的热度渐渐散去,归于平静。
待确定对面的客人离开,传花掀起帘子将头探了过去,看见卜阳正看向他,仍是淡淡的微笑着,平静祥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传花伸手想去摸摸他,却发现另外一边的手时多了些东西,打开手掌看去,竟是一块银子,很小很小,也没像书里那样作成圆宝的形状。
“你得到打赏了?”卜阳调趣的问。
传花尴尬一笑,看来自己真要变成娼妓了。



次日清理战场,损伤惨重,好在没沦到传花头上,不过上面还是暂时决定闭营一天,大家阿弥陀佛谈天说地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
卜阳因为是‘老人儿’接客的数量没上限,早上他的状况比传花惨,中午之前都下不了地,屋里能动的人都出去水房打水互相帮忙清洗。这时传花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们屋里没死人,最前面的一排今早抬出去六个,各屋最少的也有两人,还有一些至今昏迷不醒的。他们屋里也有四个现在是这状态,其中三个是和他一起被分来的,他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也赴了那些死鬼的后尘。
营房里刹时被这令人恐惧战栗的死亡气氛所笼罩,原本并不志眼的哀痛哭叫也越发的变得刺耳。次日,随着送出的人数增多,人们便越加的惊恐,不知道这样下去哪一天便要轮到自己!第三天再次准备接客之前,很多人患上了心理抑郁,紧张、警觉、神精质、歇斯底里!
好在这一切将发生的事情卜阳给他打过预防针,以至于现在真的面对时,传花并没显现出曾经听到时那样的畏惧。
第三日的晚上,一如第一日那样过去,传花学会小心的掌握节奏,但前一日的伤累计的结果是从头到尾的不适。他无法完全集中精神在感觉这场性爱上,因为屋子里大多数的人都感觉恐惧!挣扎、尖叫、哭喊、甚至逃跑!
第四日一早,所有人还没能从痛苦中摆脱令自己陷入昏睡,营管就带着卫兵冲进了他们的营房,不论你能不能爬的起来,所有人都被驱赶着带到了营地后面的一处空地上。在那里等候的是负责整个阵区后备的千盾长秋敏,以及从需军里所有的营管头头们。空场短时间内就被三百多人围笼起来,中间的位置,几个士兵提了捆梆得尤如粽子般的人按在地上,梦传花不认识他们,但估计的出他们可能是和他一个的‘军仆’。
秋敏的训话非常的严厉,大致听下来知道这五个人是昨夜想要潜逃出营的,结果被山区里的守军巡逻时撞见。卜阳这时伸过来的手紧紧抓住传花的,感觉很是用力,传花意识到后面会有一场震慑人心的表演登台。果不其然,秋敏下达的惩罚令绝不逊色于那天对他的处罚,所有的营管因为与此有连带责任,被处以至多八十笞、至少二十笞的严厉处罚,而那五个人,先是被当场打得半死,而后再被施以彘刑__剁掉四肢,直接丢进后山勾里那处丢弃生活污物的沟塘。
这一切结束,空地上似乎没什么人还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梦传花抑制着胃里返出大量的呕吐物,听清了秋敏最后的训话:‘如果谁敢再逃跑,以此为鉴!’

(草菅:加快进度,创伤期省略!)

这样作的后果也有副作用,从需军到了当天晚上几乎想完成平常工作的三成都很难,后勤保障一下子脱了节,主帅那边也被惊动了,最近正是上派察营的关键时刻,同不得半点乱子,秋敏好像因此挨了一通批,于是从需军的陪寝任务暂时停止了对下阶士兵的开放。
第五天头上,从需军的营地里晚间光顾的客人比以往减少了大半,这些年轻男孩儿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躲过这一劫,没有把小命挞上。
不过那天听水房的人说主营里最近估计是有重要的高阶官员到了,每天所供应的热水几乎要比平常要翻了个倍,因此每天上山打柴挑水的人也有相应的增多。考虑到是重体力活,营里都是轮流着干,谁也逃不掉。
那天传花的一组人被轮到要上山打柴,一早就到营管那里领了出入的通告牌,并且听着营管再三的强调着逃跑的后果什么什么的。经过那件事,哪个还敢逃,谁不知道整个这绵延数千时的山脉都是蜀周的防区布阵,哪里有个逃得掉?
通过营区出入口的检查,一行二十人出营上了山。
打柴的时间只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可以带中午的一顿干粮,不必大老远的再跑回营浪费时间。数量限制是一人两垛,一根扁担挑起来正好,这活他没作过,时不时的还需卜阳交着他点。
那定额其实想完成并不难,不出未时几个人就能把手里的活作完,而后便只需在山上猫着不必下来,便可躲得半日的轻闲几分。
那日天气晴好,傍晚时亦能看见天边的云霞绯绯。终于暂时逃脱了那死亡气氛沉重的地方,调息半日之后,二十人心情都格外的好,提着打好的柴有说有笑的下山,传花固然是里面的活跃分子,总是说一些不着调的笑话,尤其是爱拿上司答茬。满嘴里跑粪车似的糊诌将编营管和火房师傅排起了发一通,逗得大家啼笑皆非、前仰后合。他却只顾得着说话,全然不看身后的路,卜阳一再提醒他小心摔到,他也不听,仍是边走边回头和后面的人聊天。也许是第一次被放出来,所以心情格外的好,腿脚也就显得特别的勤快,总是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再转过三四个山路上的小弯,就能看到大营了,这时天色已是不早,回去晚了晚饭都轮不上,几人脚步亦有加快。
“传花,你看着点前面的路,别老回头聊天!”在将转一处山弯时路面骤然增陡,卜阳好心提醒,传花回头‘嘿嘿’的傻傻一笑,地上的路他自然是手分寸,毕竟学校里的‘驴友’社团他也算半个骨干。他这时只自鸣得意,却没注意对面刚从弯路上转过来的一个灰衣少年。
“传花小心!!”卜阳亦是才发现前面有说,此时说这一句却也晚了!眼看着传花身前的柴垛就这样撞了上去,那人也是才转过弯心思竟还不在路上!勾绊之下,再等传花注意到那人谁却也阻止不了这下坠的趋势!
台阶下人仰马翻的场面惨不忍睹,卜阳几个硬着头皮避开去看,直到下面传来传花的道歉声。
“你还好吧?没伤到吧?!”传花以前在野外摔惯了,本 能的有些保护动作,那人就惨了,百十来斤的柴垛再加一个大活人迎头撞上来,还是从上往下,没被压出个好歹来可是假的。
传花忙站起身上前搀扶,那人好像仍有些游神不定,只向他摆摆手拒绝,自己便起了身,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撞傻了。
“你还好吗?”传花有点紧张的再问,因为看那人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柴枝撕出好的一个口子,现在满身都是木屑,也不知里面伤到没有。
此时卜阳几个也已经赶了上来,一早看那人站起来卜阳心里就打了个寒颤,那人虽一身便装打扮,但气质不俗,淡淡的灰锦是江南致好的品质,而他满头披落的如瀑乌丝…在蜀周竟是贵族的徽征!
不敢轻易动作,卜阳几人忙跪下来谢罪!
“小公子,小人是雷击大营从需军的军仆卜阳,刚才军中的新人对您有所失礼,还请看在他懵懂不知的份上饶了他吧!”
灰衣少年避开传花欲要为他掸尖的手,亦不去理会跪在脚边的十来号人,低头只顾在一片狼籍中寻找着什么。
卜阳见他分神忙拉了还在套近乎的传裤腿让他跪下!传花看他一眼,不明所以,仍回头相问:
“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看到一个竹筒了吗?装水的。”那人出言并未带着怒意,却也没什么感情,平淡的如静水一般的语调,声音甚是的好听。
“我帮你找!”说着传花忙低头也找起来,四散的柴木遮住了大半的地面,翻了半天才从几根木枝下面翻出那个一尺来长碗口粗的竹筒,估计是与木柴同色,所以才没及时分辨出来。传花将上面的屑碴掸了掸送还到少年手中,便听少年问道:
“你们从山上下来,可见在山泉?”
“有,公子!顺这路一直走,大概不到上里路便有一处。”卜阳见那公子果然不为刚才的事情动怒,忙打了十足的精神回话,尤显格外的殷勤。
“味道可好?”那公子追问。
“味道?”卜阳不太明白水能有什么味道,也许是指干净与否,“总比山下的河水好了许多吧,蛮干净的。”
听他如此回答,那公子无语……
“三里外还有一处,估计是那眼泉的上流,色清味甘,入口清澈。”传花一旁答言,他很想说HP值弱碱性,极适合人体饮用,不过对方应当不会明白吧……“不过山路难走,天也晚了,公子若不急最好明日请早,否则出山会有麻烦。”
“怎么走?”完全不理会传花的好心提示,看来那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的,无奈,传花只好相告。
“延路上山,遇叉道靠右走,过两个叉道见一褐色巨石,再右转入林二十米便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人向山中望去,确定了要走的路,连个热乎也不打那人已经延着山路向上走去。
“喂,你的衣服破了,真的没事吗?”传花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那人未回身,只伸手向后摇了摇。
卜阳一声长叹坐在地上。
“怎么了?”传花不明所以的看向地上摊倒的一大片人,疑惑的问。
“你竟还问我?传花你可真是运气啊!”卜阳轻掸了膝盖以下的浮土起身,苦笑的道:“你知道他是谁,你就敢这么放肆乱来?”
“可我说对不起了,你认识他?”
“不认识,可看衣着也知道他身世显贵,在这营区之中可以着着便服随意走动,估计是哪位大人的家眷吧。”
“家眷?”传花抬眼看向那抹清谈飘逸的身影,有些出神……“天下竟有这么漂亮的人……”


夜幕时分,主营的禁营门前来了个客人,年纪二十出头,是三里外的营门口卫兵亲自送来的,因为他提了块天朝御奉府的牌子,张口就要找讨南大都督镇国公主殿下。卫兵立时吓了一跳,一是这人名头太大,开口就是天朝如何如何,二是镇国公主才到营下不日,这人怎会知道?不敢怠慢,于是忙差了六个骑卫将人送进来。
这时他正在禁门前待检,他的信牌已经被送入主营多时,无聊至极,眼睛止不住的四处打量一番,蜀周此时已是备战充实,军中亦无散怠之气,不见得让人肃然起敬。
无意间看见一队穿着鸦色粗布制服的人松松散散的从禁营区走过来,虽说是制服,却不像是兵勇之流,几人谈笑风生,似议论着什么有趣的事。过禁门,为首的高个男子交换了通行令,几人被从上至下的细检了一遍才放出。
也许是平常就对漂亮的东西不些迷恋,那人从刚才起就盯着其中一个年似十六、七岁的少年没转开过眼,那人的开朗性格在这群人中十分的扎眼,好像所有的活跃气氛都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似谈到什么,几人都微微的拧起眉躲避,脸上似笑非笑的又带出几分厌恶之色,那人却有些不懈。
“拜托,有点幽默感好不好?别什么都大惊小怪的!”随随便便一句话,几人却更显莫明。
“幽…默?”
“什么意思?”好像没听明白少年在说什么,少年也愣住了。
“幽默就是幽默啊,还能什么意思?”
这样的辩解在沈淀看来却非同寻常,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humor?”声音不大,少年却听见了,愣住了,回了头。
“humor :幽默,泊来语,他们不可能听懂。你是谁?”
梦传花惊愕的看向面前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一串详细的解释还能证明什么――?!
“我…你…你是?!”
“穿越者,在下沈淀。”沈淀郑重的作了自我介绍,他知道这一世会有许多人穿越到这乱世,却没想到机缘巧合要让他们所有人相聚在一起。
正在这时,禁营内漆甲的士官急忙忙向这边赶来,还未到沈淀面前,就忍不住向他招呼!
“沈工师,都督有请,请随末将入营!”
“你是什么时代的?我是2008年穿过来的!”
“我也是!你哪人?”感觉像它乡遇故知的情景,心里好像有太多的疑问和惊喜,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激动的血液都在沸腾!!
“沈工师?”漆甲的士官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看起来非常着急。“都督正在大帐等您,请即刻随末将入营!”
“我尚有话要问……”沈淀本想多打听些关于这少年的事,但想想此时面见镇国公主亦是要务这重,反正这人身在营中暂时出不了什么事,不妨稍后再联络也不迟。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陈…!”才想说出自己的本名,梦传花突然意识到这人是要走,那前世的名字在这里又能有什么用,于是改口:“我这一世叫梦传花!梦传花!”
“我记下了,一会儿来找你!等我!”沈淀被那士官推着向禁营里走去,回头看见梦传花欣喜的站在那里,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大救星,可想而知,估计他现在生活的不会太好。


中军帐里,沈淀被让了进来,主位之一有一处偏席像是刻意为他留下的,没想到如今已是金戈相向,公主竟然还能大方的给他让个座。
“公主正在沐浴,稍后就会出来,请沈工师在此稍坐。”
“无妨事。”士官退下,大帐内暂时陷入寂静之中。沈淀这次入蜀周大营,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因陈竹筠落难金阳,蜀周布阵过密,以他一已之力暂无法令之脱身,眼看约定之期将至,出关迫在眉睫,他今日斗胆入营,便是要身镇国公主讨个赎解的方法。正盘算着一会见了镇国公主怎么说,此时门外守卫轻道了一声公子,便有人挑开了帐帘,一个看似十七八的俊丽少年托着一个不大的竹几走了进来,于沈淀正对面的空位上驻足。放下手中的竹几,转步移到桌前,轻轻一躬。
“沈工师。”
沈淀从那男子进门时脸色就已经变了,那张他算是相当熟实的面孔,此时却映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脸的!那人脸上平淡无波,仍轻声慢语相对。
“在下望舒,初为公主随侍,奉公主命,侍茶予沈工师驾前,不周之入当请海涵。”
知是公主内侍,也就是今后的侍君,沈淀不敢怠慢,忙起身回礼,两人客套了三两个来回,方各自落座。
沈淀看到此人便不由的有些紧张,但那人似并不明知,仍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
几个哑奴已进来为他备好了制茶的一应用具,等应着水钵净手之后,望舒取出方才置在腰间的一个竹筒,将水倒入主旁的石制水壶中烹煮,便开始用打理竹几的上器具,手法甚是的娴熟。
“孤的新随侍怎么样?”内帐的帘幕掀起,元曦依着门框看着沈淀傻傻的样子甚觉好笑。“有那么好看吗?一直盯着看。”
沈淀这时已经起身,至厅中央,正跪叩礼。
“小臣惶恐,望公主恕小臣失礼僭越之罪。”
“失礼是有些,僭越从何谈起,芳丘过慎了。”于主座落席,元曦侧依在扶手上,脸却是朝向那望舒的。而下野,沈淀即没有得到允许归座的命令,也没有任何可以对话的机会。
但毕竟今天有求于人的人是他,他又怎敢不隐忍,直到望舒的茶制好了,第一杯已连碟呈到元曦面前,元曦似乎才从刚才的神移中醒过魂来。
“公主请用。”
“啊,好。”
好?沈淀疑惑的抬头看向上野,元曦竟然在笑,这死女人几时学会笑了?还是清淡单纯的那种。
元曦很敏感别人的注视,被他这样看着,她不可能不查觉,看向下野…那人竟未归座。
“啊!芳丘!孤没注意,卿快归座吧,孤刚刚走神了。”
沈淀呆滞。他还以为这女人已经猜到他今天想来作什么,所以拿这些惯用伎俩给他施个‘下马威’。
“芳丘你来雷击有事吗?”待望舒一盏茶摆到沈淀面前,元曦才再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沈淀张着嘴看向她__这女人是不是傻掉了?!
“公…公主,小臣可否有些事与您单独谈谈?”
“什么?!”__沈淀吓得一哆嗦!从来这女人如此问话可是要有人掉脑袋的!
“公主……!”沈淀再次跪回中间的地上,这时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了。
“芳丘?”元曦好像没注意到刚刚她才说了什么,自然对沈淀的反应也就无法理解了。
“沈淀万死!请公主容沈淀私下进言!”过激的行为之下元曦不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毕竟她还没老糊涂到不分轻重的程度。
招手让望舒近到面前,望舒从命,缓缓跪在公主座前,元曦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今天的茶不错,改天让他们多弄些好水来给你吃。”竟还是情话……沈淀绝倒!“先回去休息吧,劳顿一天,今晚不要你侍候了。”
望舒叩礼谢恩,起身告退出帐。
时间好像长到沈淀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到望舒的脚步声了,元曦似才从那情意绵绵的气氛中清醒过来。
“芳丘几时有闲情逸致来孤这里为客了?”语调骤然变冷,却让沈淀这‘耐寒动物’极为的适应。
“沈淀…是来向公主投案的……”
“投案?”听这话都新鲜,事都作了,投案何用?“投案是虚,芳丘是为凌馆主之事而来吧?”
“请公主放过凌馆主。”
“哼,莫不是你相信想要她命的人是孤?”
“沈淀不敢!公主想要凌碧寒的命,不出蓉城半步即可,沈淀只求公主放凌碧寒出蜀境!”
元曦垂目在低头掷地的沈淀胫弯上,这人竟是来拿自己的命换的,条件之优厚真是让人动心不已。
“卿的命孤要来无用,可有别的可换?”杀他自是容易,可一内成能有百千条消息流转的蜀周头号情报犯子,死了就是一文不值。
“公主…想知道什么?”沈淀亦是直言相对。
“中毒的人在云南?”
“……沈淀不知。”
“凌碧寒和那人什么关系?”
“……沈淀不知。”
“你和凌碧寒什么关系?”
“……沈淀……!”
“不知?”什么都不知,她想知道的东西他一样也不能说,不知!“好一个不知!!”
“沈淀有罪!!”
“有罪管个屁用?!你想拿这么个没用的猪头来换条人命,孤早就说了‘要它何用’?!”
“沈淀……!没别的东西可以给公主的。”
“……滚!”
“…公主,您…...”__滚,是走的意思吗?怎么可能?!
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他身上背的秘密可以令全天下所有的蕃王部落咋舌!她竟然不稀罕?!
只要她想知道,镇国公主府新建的地囚里,成百上千的刑具威逼之下即便他沈淀是铜锤铁打,也决然不能在她面前有所隐瞒,她竟就这么放了自己?!
“公主……”__为什么?!
“……沈淀,我们认识…也快四年了吧?”
“是。”三年零七个月……。曾记得与父亲初到蜀周,接待他们的就是当时的启元吉祥长公主,公主当时还只是个形单影只的一介没落王嗣,朝野上来对她从来都是无人问津的冷漠。
“孤的性格,沈淀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孤,是不怕人背叛的。”
因为从来就没相信过有人会忠诚……,忠诚有太低的筹码,筹码够了,忠诚就会变质……
“……沈淀,谢公主宏恩!”
“滚吧。”
沈淀再叩一首,自地上起身,转身将要离开之际,忽又想起方才制茶的男孩儿,便回身再看向公主,元曦仍是沉沉的眼帘静笼着那一波碧潭,深得不见颜色。
“他很像故世的附君(附马)水兰,性格也像,公主若能失而复得,沈淀恭喜公主。”顿了顿,方又言道:“若能不起兵戈,公主可带望舒公子游边不瞅不睬的名山大川了。”
公主仍是静若止水一般,没有反应,就代表不反对。
“还有一件事,公主好人做到底如何?”
“别给脸不要脸。”__直接的回绝。
沈淀没话说了,看来想带走那人是难办了。
“请公主帮沈淀照顾您的营下一人,不要伤了他的性命便好,沈淀必然感恩戴德、没齿不忘。”元曦抬眼看向他,虽有些不耐烦,却透着些许好奇。“他这世的名字叫梦传花,是公主军中的一名鸦布。”
鸦布?只有军仆才穿鸦色布。
“‘这世’?”
“前世的朋友。”
哼!滑头,还以为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儿事呢,所以要这人有何用?没一句真话!


沈淀走了,元曦呆呆的看着帐顶,闪烁的火光忽明忽暗,就像那猜不透的人心,忽明忽暗。可她此时的心,到底是明是暗呢……
点薇还要过两天才会来,没她在元曦总觉得什么事都提不起个精神来,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依赖人了?现在生活起居全落在一群士官手里,可怎生是好?
“禀都督,午阳侯世女千盾长秋敏奉命拜见。”帐外的回事官突然的报事一下子点醒了元曦!
‘秋敏?’不说也倒忘了,她府上以前的小护卫秋敏,午阳侯世女,前几日才知道她从军之后被分配到了这儿,于是撂下一干事物交给点薇,从屏山主营跑过来看她。
“传。”
“是,都督。”回事官得令,命士官通传,依礼秋敏自禁营门口受检后净身入内。(净身这里指安全,不是洗澡)
“末将雷击千盾长秋敏,参见都督大人。”下野正身跪立的英气女子,比两年前长大了不知多少,也更加挺拔了许多。
“秋卿,孤…我们很久没见了。”
“两年整,殿下。”秋敏重叩及地。“末将一直掂念殿下安好,然一直在军中效力,不得有机会复蓉都向您拜安。”
“千盾长…?你两年才混了个千长?”这可不像是贵族子弟的出息。
“家母不容敏在军中跋扈,算是自生自灭……”
“午阳侯很会历练孩子嘛,孤看了都羡慕。”
“谢殿下夸赞。”
“近前来。”
元曦点手招呼,秋敏小心的提了腰间的围甲膝行到元曦面前继续跪好。元曦提指勾了她下颚近前,秋敏微欠身迎合而上。细看之下,面上已然长天,不再似两年前那般稚色生涩。
“敏儿近来越发标志了。”元曦边是细细的欣赏,边是有些诱引的称赞着,秋敏立时有些脸红了起来。
“孤传你来,你就这样重甲以赴,连侍寝的规矩都不懂了?”
“敏儿不敢…”
秋敏是极少有的几个知道元曦身体之迷的人,只因她曾在元曦府内的时候颇得元曦喜爱,才破格收入寝中,但那不久后她母亲希望她能到军中历练,以免在蓉都中与地些贵族女儿混在一起颓废了,所以向公主求情要人,当时两位世子尚幼,元曦也无心顾及她,便放了她出来,这在公主府却还是头一例。
“到内寝去。”
秋敏道是,跪退了三膝之地,方起身,向帐后的隔间寝室走去。元曦坐在主座之内,这个晚上,终于能让她舒心一回了,嘴角由不住扬起一抹弯弯的浅笑。

次日,秋敏被晋为昭武校尉,几乎是连升了四级,因此也就有了随驾在都督身边的资格。这事以轰动的效应立刻传遍全军,多少人对此艳羡不已,亦有人敢怒不敢言。
不过光看得到人家表面风光,却看不到别人背后里受罪,这是人之通病。晨起,都督的中军帐里,晋升的调令已然为秋敏换来了一身漆甲戎装。不过秋敏想要穿上这套戎装,还必须先撑过公主赏下的100笞责方可,罪因不是别的,就是不守侍礼,私通乱性两条。
久别初侍,又逢荣升,只罚下100笞元曦已经是法外施恩的再施恩怀,她是最烦那些侍寝之人与他人有染,那样身子就不干净,为此她杀的人还少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了竟然还有人敢犯她的规矩,要不是看在秋敏出身颇高,又时隔两年未见,元曦杀了她的心都有。可她竟然敢接到她的书信后还敢招妓宿营,真是胆子长得比天还大了!
这顿早饭元曦吃得是相当的别扭,几个侍侧另的哑奴提心吊胆的小心侍奉,生怕一有披露便获连罪。更何况主子现在不愿罚正主儿,搞不好哪个受了牵连小命都难保,还免不了皮肉受苦。
将喝了半碗的没蛋羹丢回桌面上,溅起的蛋花和瓷碗打起的碎片飞起老高,近前的小侍早就习惯了元曦这说来就来的脾气,赶忙跪上前把桌间的残席一并撤一下去,看这架势公主想是也吃饱了,三两个人上手,几下里桌面被打理干净,另有人奉了茶果上来摆下。
看看前面厅中间跪着受罚的秋敏,差不多已有七十来鞭了,算她还结实,这会仍能正身跪着没有倒下。
“止了吧。”元曦下令,持鞭的小哑奴停手,收了鞭子退到一边。
这时再看向地上的秋敏,脸色煞白,手抖得已经扶不住膝盖骨,元曦一脚登在面前的桌案上,才刚摆好的果盘茶盏又是洒了一地!
帐外,雷击大营的主帅以及几员将领吓得一哆嗦,从天刚亮就守在这里请安已经等了一个时辰,先是得了都督令晋升千盾长秋敏为昭武校尉,本来以为都督今天心情不错,却没想到早膳还没摆上桌,里面就动了刑责,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用在秋敏身上真是不冤,外面的一干人这辈子怕是也想不明白秋敏因何受罚。
屋内的气氛杀气沉沉,秋敏惊恐的趴在地上不敢想像公主稍后要再怎么处置自己,元曦此时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把你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连孤的命令都敢违抗了?”秋敏立时觉得脖胫处寒气逼人,如此类如定罪的质疑从元曦口中吐出来,哪个敢担当得起。
“罪臣不敢,罪臣…只是一时糊涂!”
“你以为早上一个月孤就查觉不出?”
“罪臣万死!”
“要你死还有等现在?!”元曦气急!这群笨奴才一有点错就只会请死,莫不是都算准了自己杀不了他们?!
一脚踢在秋敏肋下,力道之足差点将她直接踢出门外去!哪里顾得上痛,秋敏匆忙爬起身再次爬回元曦脚边。
“殿下……”
“别叫我殿下!”__那只是床第亲密之时才被允许的昵称,她竟然敢用来逃罪?!
“殿下!敏儿错了,殿下饶了敏儿这一次吧!”秋敏此时磕头如捣蒜,只求公主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放她一条活路。可她应当明白元曦真若想罚她,她就是再怎么求也没用!
“他叫什么名字?”
“殿下…?”
“不说?”__竟然还敢抗命?!
“罪臣不敢,那人名叫梦传花――!”秋敏打死也不敢在长公主面前有所欺瞒!
“梦…?”古怪的名字昨天晚上才有人向她提过,她怎会不记得,竟然事情能巧到这种地步。
元曦略迷起凤眼,心下不由得思量,沈淀和秋敏怎么会都被这一人迷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沈淀死到临头都敢为他求情,能让秋敏为了得到他违抗自己的禁欲令,那人…到底有如何的魅力,竟能作到如此……
“饶你,就怕你长不了记性吧?”元曦威逼着倾身注视着伏缩在地上体若筛糠的秋敏,背脊上纵横交错的鲜红血痕浸染在已经抽碎的白丝裹衣上。秋敏毕竟不比华点薇,元曦虽喜爱她,可她终归只是一个床伴,若不是昨晚她服侍的尚属周到,元曦敢把她活剥了再下油锅!
“到后堂跪着去,天黑之前不许起来。”
只是罚跪?秋敏几乎以为自己耳朵里听差了,但又哪里敢迟疑,连忙叩头谢恩,待她倾头吻向元曦脚尖之际,元曦只侧头向一边的明晓道:
“断她左手一指,让她长个记性。”
秋敏惊愕的抬起头,却见公主目光阴郁,微抿的薄唇间隐抑着切齿的肃容。断指总比断命好,秋敏再叩谢恩,由着几个哑奴将她搀回营帐的后堂。
回头看向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想是昨晚也把她折腾得不轻,早上元曦气愤不过,又踢了她十几脚,再加上现在这点伤,八成够她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算着门外十几名将官也等了许多时日,再闹下去亦是无趣,元曦转身归座。
“传胡蕊进来。”


从需军里都是军中地位最低微的一群人,军中但凡有些什么事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比如现在,顶头上司换了人,他们也只能莫明其妙的猜测到底是她高升了还是调岗。至于主营里现如今多了位活阎王一般、连他们胡主帅见了都怕得腿肚子转筋的主儿,他们便更是不得而知了。
等这场恶梦风波波及到他们头上,那就是实打实的军令三章了!
1、    自即日起备战备荒,广集军需物资;
2、    停军中一切文娱活动,关闭军妓营,直至首战告捷;
3、    命搜山寻水,供主营用需。
介绍是相当之简练的,可真摊到他们头上,却是如山的巨务!除了第二条短时间内避免了让他们度过一个个恶梦般的夜晚,其余内项却几乎重的没给他们喘气的时间。
所有的军需用品都在紧急调度,这需要大量的人力支持,他们这样的‘工兵蚁’自然首当其冲,除了运送粮食、修建攻势、备集应需之外,竟然还要上山寻水?!明明山间不足半里的地方就有条很宽的小河,上面却命令他们上山寻水,而且是泉水。

传花的小队开始频繁的出入山中,打柴已经不再是什么有趣的乐事,现在的指标是以往的两倍,如果他们回营不够及时,甚至有饿肚子的风险。而梦传花本人,这两天显得相当的消极。自从在禁营区门口遇到那个自称是穿越者,名叫沈淀的人之后,他一心想着终于遇到了个救星,而且是个看起来还很体面的人,这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就此改变他现在的命运,不过事情过去两天了,他花了很多心思测向打听这个沈淀的下落,却全然没有这个人的音信。如今军妓营被暂时停用,他想找个禁营区的军士套套话却都没了机会。
现在时间隔得越久,他越觉得希望渺茫。好在这事他谁也没提过,卜阳因此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

那天仍是他们几个一起上山,却不是为了打柴,而是去寻找泉水,之前已不其它小队的人寻了那山里能至之处将近十几里路间的所有地方,取回的水样百十余种,却没有一样被上面看中,无奈,若再寻不到好水,估计上面就要降罪下来了,营管怕降罪又像上次一样严厉,所以一早急调了三成的人力到山上更深的沟谷中寻找。
近中午时分,他们才翻过之前所有人找寻过的山界,按这样的速度,今天可能又是一无所获,传花出了主意在叉路口标志了一个汇集点,所有人分散上山,他因为有些爬山的经验,所以向着一处更高的山林深处走去。
身后背着用来容水的木桶,如今水还未装上一滴,光桶就有二十来斤重,好在这身体力气活前阵子也干了不少,现在这样长途跋涉下来,还算能够吃得消。
走了不知多久,寻了几十处可能会不山泉的地方,仍然没查到一点下落,身上淌下的汗若装在桶里,怕是也要装满一半了,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传花抬眼看了看日头,竟然过中多时了,找了一处山间突起的小石坐下,放开木桶,从中间拿出一包荷叶包成的便当,两个昨晚的杂面窝头和两块辣子咸菜。就着山下带上来的水吞在口中浸软那难咽的粮食,不知从哪时起,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粗糙的质感,单调的味觉甚至是反馊的作呕。
边吞咽着口中混杂的物质,传花仍不忘多看几眼周边的环境,这里是三山间的一处低洼地带,植被茂盛,泥土湿润,表面没有川流的迹象,猜测应当是有地下河的补给。这样的地方,应当很有机会找到泉源。
正在他出神的想着如何利用他那点有限的勘探知识大加发挥一下,左边一片茂密的灌木后面,隐约似有个人影浮现。传花揉揉眼睛仔细向那边看去,但并不能看清,而且那人影一动不动,又看了一会儿,觉得出奇,哪有人能在那里立那么久却不动的?
出于好奇,传花收拾好手中的东西向那边走去。翻过一个小坡,转过几棵参天的大树,眼前的疑惑终于变得清晰,巨大的披着斑斑笞迹的岩石下面,一个灰衣的少年举着一个碗口粗的竹筒,就那样站着,眼神恍忽的神游着也不知道在看哪儿,竟然连他的接近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到了更近的地方,传花探头看向那竹筒里,竟有小半瓶的水,少年仍是平静的注视着前面阴湿的岩壁,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正在这时,上方的巨岩上滴下一滴水,水珠直直的落在竹筒之内,‘叮咚’一声,传花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在接泉水!!
从每一滴的间隔来看,这人估计已经在此站了有一个多时辰了,所取的水估计只够成人饮上四口不足。传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水,能让这少年为它肯花如此大的工夫在上面。
传花欲抬手接一滴尝尝那水的味道,还未至跟前,那少年突然转来头来!
“作什么?”原来他知道!不过传花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嗨,我们又…又见面啦!”传花尴尬一笑,灰衣少年却没什么变化。“昨天弄坏你衣服,真是不好意思。”
“你要说几遍?”话里有些不耐烦。
“你站很久了吧,要不我来帮你,你歇一会儿?”传花好心想要伸手帮忙,却被那少年厌恶的目光制住。“别…别这样嘛,我只想帮你。”
“与你无关,想帮忙就在我眼前消失。”传花很是无辜的看着少年,噘着嘴静静的走到一边坐好。
双方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走了小半天路,传花也觉得累了,于是就在这里歇上一会儿,顺便把刚才未吃完的午餐解决掉。
其实看起来两人相处得很是枯燥,但对传花而言却不是。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漂亮少年这让他觉得就像在参观一次世界名画展,摆在他面前的高雅艺术足以把手中的干巴窝头变成法式大餐。
可作他眼中的艺术品可就没那么好受了,谁禁得起被人这样的注视,好像和那该死的窝头起起被人吃下肚了一般,恶心!
收回手中的竹筒盖好盖子,少年转身面向梦传花,梦传花叼在嘴间的窝头差点就这样掉在地上!他可没想到美人少年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人会这么凶。
不过严肃的气氛被一声很清楚不过的‘咕噜噜’声打破。
“你饿了吗?”传花看着尴尬得脸羞得通红的少年,有点后悔搭了这茬儿,觉得真不该让他知道自己看见他难堪,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可说出动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说了,还是说完比较好。“我的中饭带得多,你要是没有我可以分你一点…”虽然看得出少年轻装之下并没有带其它东西的可能,但也有点犹豫那贵族出身的少年能不能看上他这口猪食,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有假客套的成分。
听他这么说,少年反倒并没有刚才反应那么强烈的,而且下一刻竟然主动上前坐到了他的身边。
“还有水吗?”
“有。”传花赶忙把手中的竹筒递了过去,少年很不客气的接过来喝了起来。
从嘴角的反白可以看出这人八成早上到现在都没喝过什么水,再看向他腰间的竹筒……,真不知是哪家的妻主那么有福气,竟然有这么体贴的夫君长途跋涉跑这么远只为接这金贵如没的泉水回去给她喝。
传花是个爱情观念很强的人,世上所有美好的爱情他都愿意歌颂。眼前的人如此痴情,他是从心底里佩服的。
“要不要吃点东西?”传花将另一只手上的窝头也一并递上前去,那人看了看,犹豫着拧了拧眉。传花知道那东西他看不上眼,没再强求,重新收回手。
那人提手将竹筒递到传花面前,传花接下,那人站起身摘了腰间自己的竹筒再次向那滴泉走去。传花马上反应过来他还要再这么站下去,忙放下吃食抬手上前将他拦下。
“都站那么久了,我帮你接一会儿吧,你先坐坐。”感觉少年被他触及的那刻眼下略有羞涩却很快恢复平静,这次他似乎没打算再叫板,于是乖乖的交出竹筒给了传花,重新在传花的催促下坐回到那边的岩石上去。
传花只需稍看便找到了那处滴水点,站好位置,待水一滴滴的滴落在竹筒之中。
“再喝些水吧,要不一会儿下山你要中暑了。”
“你能不说话吗?”
“啊?”
“口气会污了那水。”无话可讲,人家说的有道理,传花只好照作,免得一会儿再因为一个小不丁点的唾沫星子害得他一个上午的劳动泡了汤。
再次的平静,这回换了少年看传花,传花自然也不会被人白看,同样偶尔回头也看看少年。等他见到少年终于留意到石头上的半块窝头和一小块咸菜的时候,感觉就像在看世界名犬的忍耐力挑战赛。
终于忍不住,传花转身朝向滴泉的另一边大声道:
“你还是吃些东西吧,虽然我的东西对你可能像是猪食,可你不吃的话下山哪里有力气啊?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可不想一会儿等你饿晕了再背你下山!”
长篇扩论一袭话,简单说就是给他找个合理的台阶下。再转眼看那少年,果然已经动手去拿那荷叶包中的窝头。见他轻轻掰下一块,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再回味着咽下。
一点也不夸张,他是在回味!连传花都作不到回味这猪食一般的东西,他竟然当那是什么精质糕点般的品尝,这教养真不是盖的!
不知不觉两人就这要交替着将水打完,那时已是日暮蒙蒙山中了,传花估计着和伙伴们汇合的点已经过了许久,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等他,但他又放不下这少年一个人出山。来的时候因为绕了很多路寻找浪费了不少时间,但照现在的架势看两人想要出山也要个把个时辰,再加上夜幕很快降临,他们又没准备火把。
下山的路之前一段传花不在熟悉的因为还有些晚霞的余光映着终于走下来了,后面那段虽然摸黑前行,但传花地理知识丰富也是难不倒的。边在前面探路边扶着后面的少年,终于在一个时辰以后再见到了灯火阑珊的雷击大营。也在此时,传花发现近营区的山林里到处都是火把通明,这趋势正进一步向山的深处蔓延着。
前行后不久,一队高举火把的亲兵迎面撞了上来,带人的女将见那灰衣少年赶忙单膝点地请安。
“公子,您…谢天谢地,公子您终于平安回来了!”传花就躲身在少年和魁梧沾不上边的背景后面,许是火光的关系,把少年的身影烘托得那么高大,高大得令他畏怯。
“公子,末将为您引路。”这好像是这一路上所有人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前队聚集的火把越来越多,等到大营门前时他们的身边已经集结了近四十名亲兵。
该是分手的时候了。传花想自己也许没必要再打什么招呼了,估计少年也不会再看他一眼了。可他这样想,却并非少年的意思。将走的身躯被少年的手扣住腕子,传花回头,少年将手中的竹筒放在手掌中。
“作什么?”传花诧异。
“送给你。”
“不,你为发它等了那么久,我拿全又没用,我不能收!”这礼物未免太重了点吧,再说那营中应当也有个人正等着和他分享这收获呢吧。
“一人一半好了,白白帮我站了一下午,总该知道为什么吧。”少年没等他反应便直接伸手到他后面的水桶里取他的竹筒。传花再想推却竟全无主动,一旁的亲兵上来帮忙匀了水,少年将之递到他手中。“我选的水自然不会错,尝尝看吧。”
淡淡的不能再淡的一抹微笑,看得传花迷迷的痴了眼,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发呆了多久,才回过神来。

“啊!忘了问他叫什么了!”
[ 此贴被草菅人命在2009-03-03 00:47重新编辑 ]
ningxin1314

ZxID:360325

等级: 寒窗墨者
叶浅浅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9-01-06 0
番外:流光一曲天下动,无人知是碧波来。
  番外:流光一曲天下动,无人知是碧波来。
 
  竹筠出生那年,我三岁,那一天园子里的茶花开的灿若云霞,整个宰相府都盈满了沁人心脾的芳香。我躲在丫鬟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才出生的婴儿却不哭闹,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停的看着周围。忽然,她仿佛看见了我,对着我便笑了起来。那么纯净的笑容,我却觉得刺眼,作呕于那众星捧月、齐乐融融的阖家盛景,转身逃离般的跑回了我和娘亲的淡云院。从那刻起我决定讨厌她。才刚刚出生的孩子啊!便获得了所有人的疼爱,父亲从未对我笑过更没有抱过我,而她却被父亲如珍似宝的抱在怀里。
  那时我想父亲一定不爱娘亲,从我出生便没有看过父亲来过这个小院,这里是宰相府里被人遗忘的角落,而我和娘亲是被父亲遗忘的人。娘亲的身体很差,每当月圆时总会呕血,清冷的月光下娘亲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神里是死一样的沉寂。可是看向我时却有种出奇的热切和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到月圆我就会觉得冷,仿佛娘亲用那双冰冷的手缓缓的抚摩着我的脊背。
  再次见到竹筠,我八岁,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一睡便是一整日,丢下孤零零的我更是悲伤,每每如此,我便躲在那丛丛的茶花里默默的哭泣。那一天,娘亲再次昏迷了过去,院中的下人忙成了一团,府中的温大夫也匆匆赶过来抢救,我从没有那么深切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冲进那丛丛茶花之中,我第一次放声大哭!竹筠就是那时出现的,只是五岁的娃娃啊!却抱着我一起痛哭,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她懂得我的悲伤和恐惧。从此那个娃娃总是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我身边,会软软甜甜的叫我姐姐,会跟我讲府里的趣事,给我带很多奇怪却好吃的点心。
    我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喜欢她。她是倍受宠爱的相府嫡女理应无忧无虑,我只是陈相爷可有可无的庶出女儿,我的娘亲甚至连一个公开的身份都没有!我恨那一双双鄙视我娘亲的眼睛,恨那一朵朵高高在上虚伪的笑容。我的娘亲是世间最高贵的女人,而我也已经知道我身上流着蜀周最高贵的血!我的娘亲是蜀周端帝在位时的皇太女,现在蜀周的莞帝是我娘亲的亲妹妹!就是这个应该是我姨妈的女人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嫁祸给自己的姐姐,最后登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皇位,我的娘亲却中了"思断肠"终日呕血不止。娘亲一直用那双漠然的眼睛看着,我知道那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疼惜和歉意,因为我的体内也有"思断肠"今生今世注定要忘情绝爱,这样不是很好吗?娘亲跟了父亲这么久也不过落得如今这凄凉的境地,世间的情爱也不过如此。今生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帮母亲报仇!其他人与我不过是过客匆匆。
  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竹筠没有出现,直到无意中听下人谈起我才知道,竹筠病了,被九华山的苦竹大师带走了,以后每年只能在家待3个月。听到这个我却笑了,5岁的娃娃,娇生惯养如公主一般如何能过的了那般清苦的日子,怕是身体一好就会吵着回来吧!她不在的日子里我却不在象以前般随娘亲过着避世般的日子,我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读史记兵法,我要用的我的方法让娘亲过好的生活。我要尽最大的力量让自己尽快的变强。因为我要把原本属于娘亲的东西都还给她!渐渐地我刻意展露的才华让父亲眼神里出现了光华,他开始帮我请有名的先生,开始送我各式各样的精巧的礼物。他总是对我温和的笑,带茧的大手常常轻抚我的头,眼神却复杂难懂甚至带着淡淡的悲伤。
日子如流水而过,等到竹筠再回到宰相府时已经是5年后了,再见时她已经是个娇俏的女儿家了。依然如以前般甜甜的叫我姐姐,一双眼睛竟然是光华流转,才10岁的女孩却已经看出日后倾国倾城的美貌,她自己却还懵懂不知,身上还是孩童时的短衫打扮,长长的头发梳成两条辫子。
    转年六月十六正好是父亲五十大寿,就是那一夜注定了竹筠是我的劫。
    那一夜宰相府里月华如水,陈三小姐与陈六小姐同台为父亲祝寿,一位白衣胜雪,抚琴而歌;一位紫衫如虹,随曲而舞。那一夜的竹筠一袭紫色衣裙,宽大的袖子,及脚的长裙,如缎的长发只盘起了一半,发髻上只单单簪了一只紫玉钗,额头垂下一颗小小的紫水晶。黛眉如柳,风目潋滟。夜风一起衣衫翩然竟飘飘若仙。
灯火闪烁间我弹起竹筠教我的那首曲子,依稀记得叫流光飞舞,乐声一起竹筠便随乐而动,长长的水袖恍若流云,一曲舞罢却是全场寂静。突然一个锦衣公子收起手中的扇子向着我和竹筠一鞠身便行了一例,言到:陈相果然家教有方,二位小姐当真是让我等领悟了何谓仙乐飘飘,舞如惊鸿。说罢对着台上就是一个灿若朝阳的微笑,我的敛下双目,暗暗恼这个男子好生唐突。脸,却不自觉红了。正想转身退去,竹筠却拉了我下了台走到那公子面前,对着那公子身旁一位穿宝蓝色锦袍的少年言到:叶哥哥,你竟也来了!这就是我的三姐,怎样,世上当真是有这样的姑娘对吧!那少年对着我只微微一笑,仿若云雪初霁,又如春风拂面,我却觉得心头一痛,胸腹间血气翻涌,心神一凛,赶忙默念清心咒强压下那股血气。只这片刻的难过,我脸上却未异色,我是知道这个人的,滇国忠靖王的二公子,青海强巴土司的外孙,也是竹筠自回家后口中常提的叶哥哥--叶澈。那刚才那位公子就应该是当今滇国皇帝的九子,叶汶了。这二人向来志趣相投,形影不离。这二人不出五年必将手掌重权,而我若能与他二人中任何一人相交……电光火石间我心念纷至踏来,竟有几分隐隐的兴奋。心头一松强压的血气冲上头来,眼前一阵眩晕一个踉跄便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意识消失前唯一看清的就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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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菅人命

ZxID:2274948

等级: 略有小成
人如其名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9-01-07 0
楼层占的有问题,再接一篇叶家小妹的文。


“梦传花?”点薇有些吃惊的看向元曦,不明白怎么沈淀突然会提这么个人物给她。
“孤是不明白,他们什么关系。”接过望舒手中的茶细品,“嗯,果然比前几天的味道好多了!”
点薇有点怪异的看着望舒再用另一套茶具重换了水给自己泡上来的茶,不解这主侍二人在搞什么名堂?
“孤对这人没印象,卿可记得吗?”
“没印象,怕是要查花名册了。”点薇抿了口手中的茶,味道相当不错,只是不知道公主手中的与自己相差几许?“公主怎对沈淀的事情如此上心了?”
元曦的脑子里打了三个圈圈,总不能说这人与他的内侍私通她不爽吧,于是措词之后缓缓的回道:
“冒死相托,孤想那必定是重要的人物吧。”
点薇一皱眉,沈淀平常看胆子蛮小的,什么时候有胆量作这赔本的买卖了?而且敢在镇国公主面前冒杀头之险,这代价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臣记下了,明日便帮公主留意此事。”
“嗯。”元曦若有所思的扶着茶杯的边缘,脑子里想的倒是另外一些事。“对了,朝廷那边现下如何了?”
“股肱之臣们仍然立挺攻南,而下野的臣工…不太敢作声。”
“仍是那几只老叟……”攻南之战,师出无名。之前元曦也不过是想借这机会捞一把,提高一下她在朝廷的威望,顺便再把蜀周的军权握在手中。却未想到在如此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朝野的主流意见竟然仍偏向于主战,这不由得让她联想到这群一手扶持莞帝登位的老臣想必比她清楚这后面的内幕是什么。
“另外……”点薇话到这里,心下有些犹豫。“娄阳上君传信到屏山主阵。”
“娄阳?他病好了?”
“公主的驱疾神鞭打上去,不出半日上君便清醒了。”
“是吗。”看来浓咸水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他来信有事吗?”这君父向来是不与她有什么来往的,怎会突然写信给她?总不该是感谢她的治病之恩吧。
“上君信中说…乐麒殿下一人在公主府内居住难得人照顾,王上已经应允将之移驾到璎珞宫居住……”
“什么?!”元曦听得这话立时跳了起来!“卿说乐麒入宫?!”
“正是,公主。”点薇知道她因何而紧张,纵兵在外,宫中不留牵制却是不行,可谁能想到莞帝会留自己的亲孙儿为质呢!
“孤当时只道他年小体弱,不堪军旅,便未带他一同出来……”如果他像圣麟那般死磨硬耗,也许她不会留他一人在王都。竟然失算了!
“公主不必过于担忧此事,上君虽然与公主略有芥蒂,但一向对世子宠爱有佳。小臣相信,关键时刻,上君一定不会‘慢待’世子的。”
“这点孤并不担心,只是乐麒的性格……”像极了已故的附君水兰,虽然表面平静随和,内心却相当脆弱易伤,看似安于世事,可就怕暴发起来……
元曦不由得想起水兰即将离开她时的样子,总是让人猜不透那沉静的眼睛望向什么地方,人亦好似并非这世间之物一般,与她离开王都时乐麒的表情像极了……
元曦略紧涩了眉头微合了双眼,倾身依在望舒近前的方枕上。
“末将先行告退。”

这一天的晚上,元曦睡的很不安稳,一夜都梦到水兰,梦到忧郁的他站在别悠宫窗廊下望着那朽败宫墙;梦到清澈的他坐在公主府内垂月阁的凭水雕栏间赤足而栖;梦到绝望的他最后的眼泪;梦到那垂吊在太居轩高梁上被月光打的稀碎、如死去的残蝶一般的水色尸骸……
梦中惊醒,魂魄仿佛仍被盯在那黑冷的房梁之上,冷汗淋漓着渗透了衣裹,打凉了仍然战栗的身躯。元曦捂住双眼,拼命想回到那梦境之地,如曾经那样重复着,一次又一次攀上那房梁,接下那尚存余温的爱人……

“殿下?”是望舒。
“……我没事。”沉了好久,元曦才缓缓的道了这一声,可谁却还看不出……
“公主又梦到附君了?”望舒将床边的一件外衣披在元曦肩上,鼻息间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浸满了阴郁。“公主…,望舒不是水兰,……今后也不会是。”
“……,孤明白。”


次日清晨,传花因为昨晚没赶上吃晚饭早早的就被饿醒了,和他一起饿醒的还有卜阳他们。传花本以为他们早他一步下山,却没想几个大路痴一离开他就迷路了,好在昨天有人上山搜山,要不鬼知道什么时候这几人就在山里喂狼了。就这,昨天回来的时候也已经近三更了。
即使睡眠不足可也得起,一早能混着吃碗粥先垫垫也是好的。卜阳看着梦传花一直拎着一个竹筒,不明所以。于是传花便将昨晚的事情讲给卜阳听。
“原来是那位公子……”卜阳恍然大悟,怪不得近日来大家要拼命去寻水,原来果真是为了禁营里的公子。
“我都没见过那么美的男孩儿,他站在那滴水泉间的时间,人尤如隔世一般的飘渺。”
“应当是贵族吧,看他结发的长度像。”在蜀周只有贵族男子才能流那如瀑的长发。
“可他好文雅,吃东西静静的没有声音,而且也不挑食。”传花涛涛如水的向卜阳讲述着他如何如何与那美人聊天,如何如何陪他下山,如何如何遇到阵势宏大的军队搜山,少年又如何如何别有情趣的送了他那半罐山泉。
听得卜阳心中一惊一诈,这人竟然有些花痴了!
“你最好还是和那公子保持些距离为妙,知道吗。”
“为什么?”
“那位公子能在军营的防区内随意走动,一定是什么上位军官的家眷,而且昨天晚上那么大规模的搜山如果真如你所言是在找他,那他的身分绝对不容小视。如果被他妻主知道他与你荒山野岭独处了一天,临别又有礼物相赠,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都是男人怕什么?”
“你是军妓,侍君宿娼在贵族中是大忌,轻的会被妻主责打或休掉,重的如果事情被作实,可是会被挑天灯的。”
“什么是挑天灯?”听起来耳熟,好像点天灯。
“用一丈高腕子粗的木棍从后面插进去。”卜阳明确在暗示肛门。“然后戳在原地晒干了再拿来当火把点。”
梦传花听得毛骨悚然!
“没必要这么狠吧!”
“和男人偷 情,比红杏出墙还不如,最是污辱妻主的行为,哪个妻主能容忍?”
“那…那奸夫呢?”
“多数会被阉掉,然后卖到盛盈去,那里有些南馆愿意接收这种人。”
梦传花不是傻子,听得出南馆是什么地方,自然也知道那命运会是如何悲惨。
“……你就吓唬我吧……”这是什么世道啊,未免也太狠了点吧……
“不是吓唬你。”卜阳轻叹的声,在传花肩的拍了拍安慰他。“即便是贵族男子也是相当高傲的,你我身分卑微,和他们完不起这些。”
“我也没想怎么样啊,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又没指望和他怎么样,YY一下总不犯法吧?
“你这么认为而已,可在他妻主看来却会被误解,如果他妻主动怒,也许那时他正得宠不会被怎样,可你呢?以往因为这样的事受冤枉罪的人还少吗?”
卜阳苦口婆心,只想让他明白贵族性情的反复无常,于他们这些蝼蚁一般的低贱之人从无同情心可言,无论付出多少,往往受伤的总是自己。
传花心里明白,卜阳说得都对,自己来这世不是来玩命的,为个漂亮帅哥可不值得。可他没法和卜阳解释,谁叫自己前世是女人呢,看到帅哥就走不动道……
“那要是再遇到他我怎么办?”
“你还想遇到他?”卜阳真受不了这人怎么一根筋不识好歹?
“我是说万一,万一再上山找水遇到他怎么办?”刚刚被卜阳吓得他都没了主意。
“你记得他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就行了。越礼的事情千万别作,不管他怎么和你套近乎你都不要理他,规规矩矩作自己的事就成了。”
“哦。”也许只有这招了,所谓冷淡处理,这种事发展总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等吃完早饭,今天好像搜水的任务终于结束了,不过麻烦的是从需军里满营的在找昨天陪禁营里那位公子下山的军仆,传花胆颤心惊的举了手招认,于是上面的营管二话没说便将一个系了红绳的竹筒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这样,他被安排每天上山接山泉,其它什么事也不用干,营管感恩戴德的将他送出营去,庆幸在如此繁重的军务压力下终于能省下大量人手,不再作那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了。
中午,站在滴水泉下接水的传花两眼空空的望着石壁,先前腰酸背痛的感觉已经接近麻木,此时他才大致体会到昨天那位公子是多么的艰辛,可营中只派了他一人来此取泉水,而且地面上不但坡陡而且覆满苔痕,想让竹筒立在那里实在不易。
“看来得找个架子啊……”顺口胡说的一句话,突然传花脑中灵光一闪,主意来了!
上山时为了辟路及防身,他被准许在身上带一把柴刀,前几日学来的打柴技术并不白费,这时为他寻几根‘丫叉’长枝积累了不少经验。从附近的山林里寻觅了半天,找到合适的材料,再取细细的枝条上柔软的树皮,稍作编结,一个土制的三角架应运而生。
提了手中的三角架往回返,将翻过那小土坡时隐约又见到那灰色的身影,传花心跳莫明的加速,原本急快的步伐突然滞了下来。一方面他又想起那个俊逸而神色悠远的少年,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仔细掂量早上卜阳才和他说过的话。重新平复心中的忐忑,调整好状态,梦传花急步赶上前去。
到了那少年身边,少年仍像上次一样对他不理不睬,梦传花躬身向他问安,他亦不作回答。虽然卜阳说贵族生性高傲,但有昨日赠水之缘,当也不至于生疏至此。
迟了良久,那少年终于开口,淡淡表情下面施舍般的瞥过他一眼,方言道:
“这里没你事了,回去吧。”话语平淡到好像两人从不认识,或是只拿他当个下人。没错,真当他是下人了。
“公子……”传花要说也没什么优点,代人过度热情算是其一吧。虽然极度抑制,但两人之间的身分差距却始终没有成为他再次递上橄榄枝的阻隔,打定了主意,他怎么也要将这溶冰的差事办好。“我刚刚到那边林子里作了个架子,可以固定那竹筒,你…您不用总这样站着。”
听完他这算解释的说辞,少年迟迟才回看向他,传花举起自己辛辛苦苦作成的三角架,惨惨露了个笑脸给他看。等少年终于松脱了口气般的不再严肃相对,传花才恍然有些明白,也许他是当自己刚刚开小差去了所以不高兴。
将架子在地面上固定好,调整了竹筒的位置,待确认水滴能够准确的滴入桶中之后,传花让路给少年,两人再次回到了上次休息的岩石上。那里有一片树阴找下的花阴凉,阳光从树叶的夹缝里穿透下来,即不觉得过热,也不会觉得阴冷,于这晚春时节的气候是将将合适的。
“上次…忘了和您说,在下梦传花,现在从需军服役。”大大列列的性格,但骨子里是不些胆怯,他不敢直接问那公子的名字,只能先拿自己的名字来套话。卜阳若是此时还在,十有八九要问他说的话这小子还记得几成?
可他话说完,少年却一幅愣愣的样子看向他,不发一语。
“我知道这名字有点怪,可爹娘起的,我也不好改啊,你叫我小梦也成!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少年沉没未答,少时的对峙之后,才回问道:
“我们很熟吗?”
梦传花立时尴尬在原地。是啊,他们不过见过两次面,说过不超过十句话,虽然也算小小的患过一次难,但对于明显贵族出身的少年来说,他这个军妓也许并不适合称呼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梦传花立刻在耷拉下了脑袋,自卑得五体投地。见他沮丧过极,气氛自然不再好受,少年也觉不太自在。
“小梦是吧,我记下了。”
传花立刻抬起了头,脸上再次神采飞扬,少年尴尬的转过头,实在有些不适应这人的过度热情。也许传花还不知道,他的灿烂笑容和过分开朗往往会让久处孤独的人感到羞涩,往往会让禁受苦难的人重燃希望,往往会让那些围绕在他光芒之下的…心生爱慕之情……
高贵的公子虽然并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但传花并不气馁,毕竟他还是肯接受并记下他的姓名,这样至少自己不会被他向其他人一样‘唉唉’的如牲口一般吆喝。想到这公子的尊贵,传花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对啊,他是禁营里的公子,那天那个叫沈淀的人也是去了禁营,也许他会知道!!
抱着这样的想法,梦传花有些状着胆子的启齿相问:
“对了,你…公子应当是禁营里将军们的家眷吧?”
听他这么问,少年立刻又起了三分戒心。
“怎么?”__作什么问这个?
“你…可认识一个叫沈淀的人?”
“沈淀?”
事隔多日,他一直听不到沈淀的任何消息,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即便因此得罪眼前的公子,他也必须问下去!“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禁营里,我找他有急事!”
“你…和他什么关系?”这样听来似乎两人很熟。
可他这话明明就是认识,梦传花大喜!
“你认识他,你认识他对吗?!”
动作几乎有些算是粗鲁的握住少年的双肩,好在少年知道他不是故意所为,便并没将之推却。
“我…我只听说而已,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去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最后一线希望,就这样短暂的闪现在他面前又迅速的消失了?不可以!这不可能!
“真的!……”真的不知道吗……
少年见他失神,于是轻手轻脚的将他两手从自己臂头卸了下来。
梦传花此时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是否还有别的办法,应当还有别的办法!至少…至少!
“你可知道沈淀是什么人?他是蜀周的官员吗?”这点很重要,决定了沈淀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能力救得了自己!
听他这么说少年更有些奇怪,开始还以为他们很熟,却没想他竟然连想问之人是作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是作什么的?”
“不知道,我们才认识,只一面只缘,不过我们是…‘老乡’。”
“你是盛盈人?”
“这个不重要,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是盖房子的。”__对方的回答相当果决。
“什么――?!怎么会这样?!”__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能救自己的人,竟然只是个盖房子的?!!
梦传花此是绝望的心情绝对是溢于言表,简直死了的心都有!
“不过他是公主府的座上宾。”__传花应声栽倒!
真没见过说话这么大喘气的主儿……
不过这话终于再次给传花打了一剂强心剂,刚才还耷拉下来的脑袋立时又神采奕奕的挺了起来。少年继续说道:
“他父亲是天朝御奉府的干吏,最近他在蓉城督造新的镇国公主府。”
“他和公主的关系很好吗?”
“……你问这作什么?”
“他答应救我出去,我想离开这儿!”
“这样啊……”心情可以理解,新兵里想要逃脱兵役的不在少数,他有这样的相法也并不稀奇。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少年摇了摇头,传花的脑袋再次耷拉了下去,真是没指望了……
“你……”
“什么?”
“不,没什么。”少年还是有些话想问却终未开口。“我下午还有事要作,你等水接好了交到禁营关卡那里的漆甲亲兵手里就行了。”
“哦。”传花口上答应,心里却还停留在为什么沈淀何时才能再见的关键问题上,思量了半天,突然想起还没向那公子道别,再抬头,人都跑得没影了。


中军帐
元曦手里拿着沈淀飞鸽传书而来的密信,心中有些好奇里面会写些什么内容,已经派人去通传华点薇了,她此时却还未到。
“水兰,茶。”元曦将喝空的杯子置在一旁的小几上,单手碎开那蜡封的信捻,将折叠紧密的纸团展开,上面细如发丝的字迹确是沈淀的亲笔。短短两行字,待元曦读完,未免稍稍的敛住了眉头。
抬手取过茶杯欲借饮茶冥神,然举手之间,茶盏内竟是空的。
“水兰?”元曦回头,见望舒静静的坐在茶案前,微垂的头收笼着目光落在眼下大大的茶洗钵上正出神。“望舒?”元曦也觉出自己刚刚叫错了,怪不得他不应,于是改口。
“殿下?”望舒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元曦。元曦轻轻叹了一口气。
“公务时间,称孤作都督。”
“是,都督。”
“卿走神了。”
“奴婢…知罪。”
“并非叫卿道罪,卿近来是怎么了?时不是便走神?”偏偏这一点,元曦并不希望他像水兰。
“奴婢…没什么……”
“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孤与参将大人还有事商量。”
“不是,奴婢不累。”
“先去睡吧,今晚不需再依侍寝之礼等候了。”
“…谢都督体恤。”
“孤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来陪卿。”
“是,都督。”

望舒行礼告退,这边人刚回了内帐,门外点薇也已经从别营赶了过来。待落座,元曦将密信转至她手上,点薇一眼就认出那是沈淀的字迹。
“王姑身在云南,其女陈竹音将要继任云南王后位了。”
“果真在云南……”
“沈淀憋了这么久,终于肯吐点东西出来了,可没想到一吐就这么大一块。”元曦估计得到前朝皇太女在云南,却估计不到她的女儿已经可以攀到如此高的位置了。
“陈竹音?听起来好耳熟,该不会是……”云南才女陈竹音,“那不正是本来说要嫁给强巴土司的云南宰相陈家的三小姐吗?”
“孤亦是芥蒂在此。”元曦更加介意的是当年叛逃的皇太女怎会在云南有如此根深蒂固的背景,竟然是和云南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宰相陈家!“云南将这颗祸心窝藏了二十多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竟然宰相家里敢藏临国的重罪之人,应当逃不出政治威慑的寓意,但近二十余年竟然从未提及此事,莫不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而且她原本打算嫁给强巴土司的,这一时改了主意,莫不是有什么隐意在里面?
华点薇自然也考虑到这层意思,难免为云南的内政忧虑不已。
“强巴土司虽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夺爱之恨,怕也不会没有反应。”
“他们乱着他们的,孤并未指望着真的能打出什么名堂来,从开始不过就是个闹剧。孤只是想到深宫幽禁十三年,怕是孤错过了很多东西。”莞帝的鼻子竟然这么灵,一早就闻出味道来了。
“都督的意思是王上的眼线比我们浓厚?”
“无外乎如此。”元曦微依向身后的靠背,眼中却看着更远的东西。“凌碧寒冒险取药竟是为了皇太女?为什么?”
“不似受雇,凌馆主在盛盈名声威望皆是上品,再者,天朝亦不赞同邦国私斗,即知是流亡政权,断不会资力相助的。”
“总觉得当年的宫变星火未熄,原来藏在那里……”
“…麒麟王?”
“待看看吧,不知此番到底是光复之师,还是复仇之焰呢。”
中军帐里,两人少时的沉静让着阴郁的气氛更加蒸腾,不似曾经出兵时的娱戏闹剧,迷雾被一层层剥开,竟掀出蜀周时隔二十年的杀戮往事,如此,借由着这点点星火,难免再起一场血雨腥风。

“圣麟…可安歇了?”
“尚未,还在与几个军士嬉闹呢。”
“军士?她怎么总和大人玩儿,那六个小侍呢?”
“早被撵到下房去了。”
“卿确定她不是穿过来的?”
“怎么会。”点薇头上一滴汗,这人患了穿越恐惧症吗?怎么什么人都怀疑?
“没理由这么聪明吧。”元曦还是有些放不下心,若说小公主人小鬼大未免也太小瞧她了。
“公主幼时也不逊色啊。”
“只可惜孤那时并不知道自己是麒麟王转世,否则也不会出那下下策,靠孕子逃出宫廷。”真是,莫明其妙生出两个孩子来捣什么乱?
“这样岂不也好?两位神子一喻决断,一喻悯怜,若能造福于世,也是尊上的功德。”
“本尊只治事,裁罚公正,并不想多揽这世间差事,何必旁生枝节?”
“可您与那凡人定下契约,接受召唤降凡体于此世之时,就与这乱世脱不了干系了。”

(草菅:叶家小妹给个建议吧,谁把我召唤来的?先说好,召唤麒麟王可是要遭天惩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
“还有?!”元曦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里屋这会可还有人在等着她呢!
“最后一件,最后一件!!”华点薇连忙解释,眼前这主儿可是出了名的没耐住,而且烦起来性格恶劣至极的那种。“末将要讲的是都督不日前命末将打探的关于‘梦传花’的履历,末将己经查明了。”
“哦?”点薇作事一向细致,对于她的报告,元曦还是愿意花些时间倾听的。“那就说说看吧。”
“是,都督。”点薇应是,遂将近来调查所知一一详禀。“此人乃是屏山人士,年满一十六岁,是两月前入伍的新兵。当时正值屏山招兵松懈,都督下令命其守将日征十万兵勇之时,不知都督是否还有印象?”
因为这事元曦被女儿合伙算计了一把,岂能不记得!莫不是这麻烦人与此事还有关联?
“怎么说?”
“当时以一敌千之军中便有此人,排名第六十七位。”
“六十七?”元曦脑子一转,当日用作充数的兵勇统共六十七名,难道是最后一个?她依稀还记得那个夕阳将退的傍晚。“原来是他……”
“此人因体试不合格被降等至从需军为役。”
“是啊,又瘦又小还不如个鸡雏儿结实,不被刷掉也才怪。”
“但此人直接被分配到了军妓营内。”华点薇突然的语气转而严肃,元曦一愣,似有些听出来了,原来她话中有话,重点却是在这上面。
“卿有什么便直说吧。”
“都督此次征兵,虽广罗而细选,精干倍出,但却有私下官员借机牟利,征兵令俨然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人口交易。如梦传花一般被人垂涎姿色而破害为妓的百余人亦有之,而更甚者,以金兑户,以次充优者更是笔笔皆是!如此,都督费心于择优量选,却给这贪官污吏行了生财的方便之门,还请都督明鉴此事!”


“我那时刚从河中洗澡出来准备回家,然后就看见林子边的路上停着一支马队,都是黑红相间的盔甲,然后就有两个人冲上来抓我,直到她们说话我才知道是女的。后来我被带到她们头头面前,当时感觉就像是被绑架……”梦传花看 看仍在发呆的人,“你有在听吗?”__怎么每次见他都走神?
“……在听,然后你就被镇国公主抓了?”他放下手中的窝头,饮了一口梦传花递过来的水。
“对,没错!就是那个小毛丫头!见人就抓!!”
“小毛丫头?”__心下立时一滴汗……
“她们竟然还敢骗我说十五岁就要被征兵,当我不识字呢!”
“那你不还是被抓进来了。”
“是啊,我家只我一个,又已经年满十六……”梦传花苦着脸趴在膝盖上,心想要是在上辈子,就他这条件早被刷下来了。
“条件不好可以不用嘛,干嘛还要逼着别人作军妓……”早知这世是女尊,何必投胎作男人!
“怎么会?军妓不是要自愿或者罪奴才可担任的吗?”哪国的军队里会作这种逼良家子弟为娼的龌龊事情?
“不是吧?!!她们说要服从分配,否则立斩!”
“诓你的吧?”真有些不敢置信,这人表面上看起来还挺聪明的,关键时刻怎么这么好骗?
梦传花大大的眼睛转着泪花一闪一闪的一幅很无辜的样子看向他,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会是就这么被他们办了吧!”难以想像在蜀周男子怎么能这么随便?
梦传花耷拉着脑袋的样子证明了他的猜测,一时间两人无语相对……


几名漆甲戎装的高阶武将毕恭毕敬的簇拥着衣着轻简的元曦回到中军帐内,元曦进门第一句问的竟是随侍何在。哑奴迟了半刻,似是不知,元曦温怒,内侍几人连忙跪倒请罪。几名武将中也有与都督相处较久的,知道再不作答必然连带众人,于是忙向门口的兵士询问。兵士回说似看到他向小公主的营区去了,元曦听罢方才降下余怒。
“叫他不要回来了。”
“都督?!”
“暂时,陪麟儿玩些时候也好,晚上…等这边谈完正事再接回来。”
“是,都督。”那武将轻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还当都督气恼随侍不在营中守候之罪呢。
元曦回看边上几个吓破胆的奴才,竟连个人都看不住!
“没用的东西,滚!”
四名哑怒急急叩了首退出帐外,此时随元曦一同进帐的寒月也一并跟了出去,公主驾前办事不利,又是四人同罪,这责罚自然轻不了,只可怜他们这四个新来的不懂公主作事的规矩,才来没半个月就要亲身领受了。
外面挨了板子的奴才心中道苦,却不知道里面的都督可是要杀人了。昨夜元曦再传‘日内之决’,命云边各阵首将今夜子时之前提一干犯有华参将所提罪项之人前来雷波投案,至此时,金阳、屏山两阵相距较近,承文已然送达,只人还未到,而雷击主帅胡蕊却已清理过门户,麾下涉案者十余人,早已俘获、严审、定案,决案承文递上之时,免不了秋敏册上留名。元曦今日会如此气恼,与此绝脱不了干系。
待都督首位中坐定,帐外有军士压着获罪一众一十一人入帐,均是着了素白裹衣、五花大绑,混身上下纵横交错,尽是考问时留下的血斑。几人被按在大帐中央,元曦落眼便看到右侧第四位的秋敏,她形容萧条、面色惨白,好在身上并无伤处,估计是未加隐瞒,配合交待了。这也难怪,公主之命量她也没胆量不遵。
元曦低头再次展开手中的案卷,每一人的罪状都罗列得清晰明了,由重到轻依次排列。获首罪之人有四名,罪在不赦;次罪之人有三名,助纣为虐;与案之人四名,当受株连。
秋敏就在这最后四人之中。
元曦明白,胡蕊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以秋敏当时的职位和所为即便划到首罪也不为过,她却避重就轻只谈奸污兵勇之罪,给了个从责,依旧例军法不过杖笞、降等、陪银了事,蜀周女尊过甚,这责是绝不记入履案之中的。
见都督已看了承文多时,下首将官当她是看完了,便小心询问:
“都督,一应人犯及其承供皆已俱全,都督看此中可有不妥之处?”
元曦抬眼看那将领,是胡蕊近前的军参,以往多为胡蕊打点朝廷中的往来,甚是的油滑。此番言论,明指定案,实是在问她可否满意对秋敏的量刑。从一开始宽处审查,到现在的量罪划等,心思算是作足了。
竟然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来人。”
从来元曦吩咐哑奴只打眼色,这时出言,便是叫门前兵士。寒月不敢怠慢,忙向门口的兵士打了眼色要他们进来。两名兵士鱼贯而入,立在末首躬身请令。
元曦的眼睛仍盯在那军参脸上,看得她毛骨悚然。
“拖出去,撑嘴四十。打完了给胡主帅送回去,让她重新教教她在孤驾前该有的规矩。”
兵士是随驾多年的亲卫,自然知道都督所言指的是面对之人,于是领命,不由分说驾了那军参出帐便是一顿疼打!
此责一出,谁还能看不出都督的心思,左右两班将领无不闭紧了嘴巴,再不敢乱出言论。
元曦重新收了目光落在秋敏的条状上,又看了许久,未抬眼,只发问:
“秋敏。”
“罪臣在。”秋敏应声,叩头及地。
“劣等新兵入军妓营一事,最初你可知道?”
“……罪臣知道。”
上面写着,那日发布此令的是她的上司盾卫长。
“你可在场?”
“罪臣在场。”秋敏不敢在公主驾前有任何隐瞒,即便明知道这样作是自寻死路,她也不敢苟求一时之安,公主的脾气,治罚之间是从来不寻私情的。
“当时在场的应当是你与盾卫长两人,她虽官阶高于你,但家世却没你浓厚。”
此言一出,众将惊骇,盾卫长之罪排在首罪之列,仅次于买卖名额和以次充好的两名将领,若此罪作实,秋敏必死无疑!
“秋敏…听凭都督发落!”秋敏重叩!
平日里她虽敢为私事在公主驾前持娇卖宠,但于军事上,一是她出身名门,尚有气节纲常;一是世人皆知她是公主府出来的家将,身担着公主的荣辱,断然不会为了一时苟全弃二者于不顾!
元曦沉没了许久,终还是提起了朱笔,向秋敏的名字上落去。
“都督熄怒!”左列忠武将军罗瑛出班上谏,双手分开漆甲战袍的前襟跪在当中。“都督且熄雷霆之怒,秋敏虽有不谏之责但毕竟行权不在她手,秋敏一样克尽职守,从不敢越礼行权,其母亦要其遵守年满升迁的惯例,从不因私乱公,秋敏雷波服役两年,军功优异,多受上位嘉奖,却从不持宠娇纵,望都督明鉴!”
“都督,秋敏是难得是干将之才,却无大过,望都督明鉴!”
“都督明鉴!”
众将见屏山主帅之女罗瑛出班求情,纷纷上前响应,军中有例,法不责重,全员请恩,主将亦可法外减免。
“都督!分派新兵入妓营一事全是罪臣一人主意,却与秋敏无关,望都督明鉴!”盾卫长竟也为之请情,全不顾自身获罪如何。
元曦何尝不对秋敏怜爱有佳,但天理自有所向。
“……法不容情,军法,更不能容得此情。”
“都督?!”
元曦赶快身,步到秋敏面前。
“敏儿是孤府中出来了人,孤自然比众位对她爱之有佳。”秋敏听得出,公主这次是要拿她杀鸡儆猴。“孤不会姑息她而为她脱罪,……亦不会重判她借行军威。”
元曦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秋敏,天道之指,自不差分毫。她探手轻轻在秋敏打落的发冠上抚了抚,秋敏一双眼泪落在元曦脚边。
“殿下,敏儿的命从来都是殿下的,敏儿不道获罪,听凭殿下处置,绝不言悔!”丹唇轻触元曦的靴面,尤带着几分颤抖。元曦冥下双目,无言的转身归座。
“孤,蜀周军讨南总都督,镇国启元吉祥长公主,武元曦,奉蜀周莞帝女王之圣谕,协领讨南之役。奉王命以统万骑,皓乾坤以明纲常,严军法以正士气,定刑责借醒修身!特颁此都督令:”
__众将正冠叩领!
“招军一案涉案一干人等,未战而牟私,触乱军心,情节恶劣,遂罪加三等!处,所获首罪者,凌迟处死,诛三族,九族配役!所获从罪者,处赤背之刑,示众三日,苟生者剥去一切殊荣家世,贬指为奴!与案者,杖笞三百,苟生者剥去一切殊荣家世,贬指为奴!”
话尽约半柱香的光景,下野二十余众竟无一作得一声,三罪之间,有哪个是真能让人活下来的?!罪加三等,岂止三等?如此获罪,与谋逆者何异?
“听明白了,就退下吧。”
“……”
“遵…都督令。”迟迟之久,众将领命,遂与押解罪犯的兵士们一同退出大帐。
大帐里仍留下元曦一人,她转身至案前,朱笔详细的修改好定罪的批注,将笔丢在地上,蹒跚的步回内寝之中。

傍晚过后,点薇过来回报,除金阳以南仍未得到回承之外,其余各阵均有详细承报,获罪一干人犯在明日午时之前均可押解送达。
元曦命她代理裁决,只须按午间的例本执行即可,不必再报。
点薇回请是否执行定于明日日落,待一干人犯会齐?
元曦允过,逐了她出去,仍抱着怀中的酒坛海饮连连……

点薇出门,在帐前长叹一声,公主…还是动情了……
远处,随侍望舒提了红线的竹筒向这边走来,已听说都督帐内的军务早早结束,只是圣麟公主总爱与他嬉闹,俱不放人,无奈拖了这么晚才回来。见华参将正从大帐内出来,望舒上前施礼。
“华参将。”
“啊,侍君,您回来了。”
“不敢当,奴婢尚未晋为侍君,华参将还是称奴婢的名字吧。”望舒是大家出身,虽因朝廷内的清政运动而获罪被贬为奴,但贵族的本质尚制约他将名分看得尤重。公主虽招他侍寝,却从未言明其身分,他亦以奴役之身自卑。而另一方面,仍令他介怀的是…公主看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公子…公子?”点薇连唤了三声,才见望舒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样子像极了曾经的附君水兰。
“华参将,公…都督她不知公事此时是否完毕,奴婢现在到里面伺候可还方便?”
“公子是要为都督奉茶吧?”
“正是,亲兵刚刚收到山上送来的泉水,奴婢就拿过来了。”
“也好,都督看到你也许心情会好些,为她制些浓茶解解酒吧,都督可能喝醉了。”
点薇并不担心公主现在的坏心情会危害到望舒,相反的,自从小公主圣麟在发配到公主府的六十名罪奴中为元曦选中了这个酷似她父君的人之后,公主不知道性情变了多少,私下里相处又不知道多了多少笑容。

在外厅的茶案上准备好醒酒茶,倒了一柱在嵌金的玉制茶盅里,望舒将之托在双手间缓步进了内寝。屋里此时相当的安静,连灯也没点,寻了半天,桌案边没人,床上也没人,妆台边仍是不见人影。
“殿下?”望舒向前走了几步,轻声唤元曦。
此时床头另一边的地上突然传来瓶罐碰撞的声音,望舒忙上前几步,仔细分辨,帐外的灯火已然旺盛,透过几层帆布照进来,光影闪烁不清。元曦倒在七八个酒坛堆里,神情恍忽的望着帐顶发呆。
“殿下……”望舒凑到她近前,将茶放在床头的几柜上,帮她把打翻的酒坛扶正,探身扶她起来。
“…水兰……”元曦含糊的叫着附君的名字,人似不怎么清醒了。
只方才一小会儿的工夫,元曦抑着酒劲将最后的命令传达给点薇,点薇一走,心中的牵挂没了,最后的壁垒崩塌,思绪混作一团,刹时间被多年前那些苦闷的记忆笼罩。转眼便是别悠宫凄惨的红月、转眼便是太居轩高梁上摇曳的尸骸、转眼是影绯被乱棍杖死的惨景,……转眼…秋敏,记起她初入府时稚嫩的面庞上总是带着笑,初吻时羞羞涩涩的欲罢还迎,离别时公主府前她亲自为她递出的缰绳,迎着朝起明媚的阳光,焕发着青春光灿的坚定笑脸!
望舒将她搬到床上,轻轻退去她身上沾满酒气的衣衫,元曦的眼神深处隐现着些许复杂情怀,却尤近乎于空洞。拧了温热的手巾轻拭她的脸与手臂,元曦反握住他,眼神中立刻充满希望。
“水兰!……”元曦突然从床上挣起,一把将望舒抱入怀中。“水兰!你还在!你还在我身边对吗?太好了!你还在!!别离开我!”
“……公主。”望舒的目光骤得疏远。
“我好想你,水兰!别再离开我了……我再也不提以前的事了,求你别离开我……”抚在望舒的肩头,好一阵,元曦只想埋在那熟悉的怀抱里,只想找回那最后一点的安慰,残蚀的童年光景,黑暗的少年时代,被她撕得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拼不出一点点美丽的怀念,唯这身边的人,似她最后一叶依息的岗湾。
将眼角的湿润蹭在望舒的肩头,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急急的开始退他的衣服。
“公主?!”虽然侍寝月余,但于房中之事望舒却仍然生涩,不及他恳求公主宽恩稍示温柔,元曦已经俯身落下一个深吻,交吻之际谈不上什么柔情蜜意,只是一方面的激烈索求,待望舒终于无法呼吸,元曦这才放开他的唇瓣转而向他身上游离而去。衣带被撕扯着分开,前襟被胡乱的扒在一边,公主落下的吻稍许温柔随后便近似啃咬,望舒吃痛却不敢反抗。
公主下手利索,不出几下便将他剥了个精光,望舒从来都非常敏感,早已被挑拔得情欲高涨,双眼现出迷离的光晕。
公主意外的没有直接要他,而是小心轻柔的爱抚他的私处,早已肿胀难耐的分身轻柔下更是坚硬挺拔。
“给我好吗……”竟然询问他?望舒迷糊的看向公主,从来她想要便索取,哪里轮得到他说‘不’字。今天这是怎么了?“水兰…我想要你。”
望舒愣住了,原来,请求不是因为他,却还是那位阴魂不散的附君大人!
“水兰……”
“奴婢不是水兰!”望舒决绝的回道:“奴婢是望舒,罪臣关宁之子关望舒!不是水兰!!”
第一次敢在公主面前推拒,第一次想逃离这个让她迷恋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宁可就这样失去她也不要作那人的影 子!第一次,为什么这感觉这么强烈!!
“我不是!你放开我――!”挣扎着想爬出公主的包围,公主却死抓着他挥舞的手腕不放!
“水兰?!”
“我不是!!”抽脚回身踢在公主腹间,男孩子放开了胆子力气也不容小视,元曦一不留神被他一脚踢下了床尾!望舒气急的捡了床上一件罩衣便向外逃去,可元曦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被他这么一闹酒醒了三分,手下的劲却比以往更大了许多,飞身从床尾跃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便向回拉,望舒挣脱不开再次被摔回床上,元曦跟步冲了上去!
“我不是水兰!”一手打开元曦伸来的手,元曦顾不及他抓狂似的反抗强行将他制服!
“闭嘴!!”烦苦交加,元曦哪来得那么多理智再措词与他安抚!
“奴婢名叫关望舒,公主如若不喜欢可以不必叫,只当奴婢是那群哑奴般呼喝便是,但不要再叫奴婢‘水兰’,奴婢不是水兰!!”憋了这许多天的话,压抑得让他透不过气,此时借着别人的三分酒劲说了出来!满腹的委屈、苦衷有谁能知道?他从不曾因公主罪及家门而心生恨意,更感恩于公主的收留和倍至的关爱,倾心奉献这许多只为自己也爱上了她!可如今…可如今怎能忍受原来她只拿自己当作是已故附君的影 子?!
“奴婢……”望舒还想解释清楚自己的感情,可元曦似乎是真的喝醉了,才系上的衣衫再次被扯开,混浊的酒气扑面而来,望舒隐忍着还是止不住泪水自眼眶间滑落。
“放开我――――!!”
[ 此贴被草菅人命在2009-03-03 00:51重新编辑 ]
攷ツ樸

ZxID:3217155

等级: 读书识字
风,不会停; 尘,漫天扬.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9-01-13 0
顶一个,
貌似内容不适合我..
sedi

ZxID:1477923

等级: 小有名气
《大家一起连故事》第二季招募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9-01-21 0
韩露 (下)
先占楼了!
[ 此贴被sedi在2009-03-03 15:1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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