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灵感来源与仙流文,似水流年和eason的不如不见。 鉴于我的坑品实在烂,我还是只发短篇吧。
写bg,现代文,我的风格一向是比较变态的。一贯的男渣女贱,血溅五尺。
苏北北再见楚云的时候,中间屹然隔了那么十年。
在咖啡馆叙旧,她一勺勺加砂糖,入口的咖啡甜得让人想吐。楚云没有大变,只是无名指上一枚指环昭告着今非昔日。
那天的太阳那样好,碎金子一样从窗棂流泻进来,溶溶铺了满身,使得回忆也染上金黄,蒸腾着暖意。
楚云抬起杯子,隔着氤氲的白雾打量她,谦和笑道:“你还是同以前一样。”
习惯性地抚了抚套牢的铂金指环,垂下眼帘道:“高中那二年,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苏北北怔了一怔,静默片刻,抿唇道:“我也是。”
空气里弥漫散不开的甜味。
旧情人之间的叙旧叙多了,便叙到了宾馆床上。
苏北北对牢卫生间清亮的镜子发愣,里面映出的女人,拥有比以往更空寂的神情。其实,也并非楚云不可。已婚男人,有的是大学毕业就成婚的妻子和一个二岁的女儿。为何非要做那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她不能忘记的,只是那最好的时光。十七、八岁年纪的女人,是朵欲开未开的杏花,半舒半蜷,招人怜慕。乍绽时是艳丽的殷红,渐渐地就转成了霜白色,最后终于颓败,零落成泥。一个女人就是这样一步步的凋零,娇艳的花朵尤其经不起秋风无情。到了结局,只剩埋进土里滋养下一代。
苏北北是朵不想败的花,然而,她也已然二十八。从大学到工作,她经历过太多春风,秋风。最让人还念的始终是未成熟时的初次雨露。
她用荏弱的身躯,倔强着不肯向岁月低头。只是,她也忘记了,不合时宜的东西,总是叫人讨厌的。
不伦的关系维持了一年,楚云便开始厌弃,不接来电,不回短信。苏北北猛打公司电话,他无奈接起,却只听她问:“你还记得以前一起走过的糖桥么?”
他厌嫌到了极点,吼了一声,不记得,别再烦我,便摁掉电话。
苏北北果真有一段时间没去烦他。楚云得了清静,反倒觉着有些寂寞。
那天陪妻子和三岁的女儿去动物园,忽然手机铃响,来电显示是苏北北。他犹豫着接通电话,听见她声音悠然杳远,极慢的说道:“你现在在那里?”
他尴尬低声道:“陪女儿在动物园,正打算坐摩天轮。”
苏北北哧哧笑道:“真是个好爸爸呢。”旋即又清脆婉转说道:“以前你带我去糖桥,告诉我糖桥的故事。你说会给我堆一座糖桥,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你记得么?”
他略有歉疚,说道:“对不起。”
她顿了一顿,失笑道:“楚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是那段最好的时光。”
她轻笑如铃,说道:“你抬头。我送你一件礼物。”
楚云闻言仰颈,只见一条人影飞堕而下,砸到地面。游人惊散,呼喊惊叫声不绝于耳。妻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盖住小孩的眼睛,朝呆滞楚云叫唤。他听不见,钉在原地不能动。满目的红艳,苏北北用血色开出最浓墨艳彩的一朵晚杏。在他心间扎了一个口,泊泊流出鲜血。
这真是一份好礼物,楚云终于离婚,女儿判给妻子。
偶尔路过那个咖啡馆的时候,他还会记起那日的阳光。苏北北对他笑意盈盈,说,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她没有说错,他辜负的是曾经美好的回忆,辜负的是与妻子相偎相守的千百个昼夜。
时光难复回,往事不堪回味。
光辉的年岁,之所以美好,不过是因为短暂。
如果当时能懂,他会说,北北,我们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