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偶以前和同学一起构思的一个架空世界,大概的设定是:世界分为五界——天、魔、妖、魅、灵,然后,三个人分别负责不同的板块,写下或悲或喜,或残忍,或缠绵的故事……
虽然,随着我们毕业之后的各奔东西,这个计划半路夭折,但是,曾经一起的努力和收获,是不会随着分别而遗忘的……
接下来是正文拉~~~
第七章在4楼,第八章在7楼,最新更新的第九章在10楼哦~~简介:
灵族原本只是天界的一枝,世代过着和平安宁的生活,直到天界羲炫即位。为了灵族的存亡和自己心爱的人,灵族的王见羽决定借助魔妖二界的力量独立。但妖王寒肆的要求却十分古怪——要见羽把灵族的预言圣女海栖嫁给他。为了灵族的人民,海栖嫁到妖界。本打算平静的过日子,怎料那个奇怪的妖王却着实令她费解,原本平静的心湖荡出层层涟漪,这是她不熟悉的。好不容易好象知道了一些什么,她却让那个被嫉妒冲昏头的女人打的元灵出窍!再醒来时,决定面对自己的心,却又传来寒肆战亡的消息……
第一章 续缘
“海栖,今天我找你来,是想问你……”见羽面对站在他面前一袭浅蓝纱衣的精灵,想说的话哽在喉中。
“王,您不必问了,我愿意嫁给寒肆。”海栖面无表情地说。
“你,你怎会知道?”见羽很是惊讶。
“在您去流火的时候,紫炀给我卜了一卦,所以,请您答应他吧。”海栖的声音平静无波。
对于海栖的淡然,见羽感到既意外又抱歉。妖王寒肆的放浪无情,三界之中无人不知,他知道,海栖嫁过去不会有什么幸福,相信海栖自己也是了然在胸,如果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他是断然不会把海栖往火坑里推的,可是,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好,我明日就派人回话。”见羽站起身,走到海栖身前,扶住她瘦削的肩,“海栖,委屈你了。”
海栖靛蓝色的眼睛眸光微转,俯身行礼,“海栖告退。”
“今封灵族预言圣女海栖为灵妃,三日后在流火举行册封典礼。”妖界的使臣朗声念着御旨。
“三日会不会……”见羽有些为难。
“三日之后册封典礼准时举行,若是有所延误,休怪妖界不讲情面!”使臣的表情很是傲慢。
“请转告妖王,海栖丁当准时赶往流火。”海栖上前接过御旨,声音平静。
“好,那到时恭候灵妃大驾。”说完,使臣想见羽行礼告别。
“海栖,三日,太仓促了吧?”使臣走后,见羽面带担忧的说。
“王不必担心,我即刻出发,三日之内一定赶到。”
见羽轻叹了口气,“那你带上逐水和追涛吧,有她俩陪着你,我也放心些。”
“是,谢王关心,海栖告退。”
“什么?去流火?现在?!”追涛惊讶地睁大双眼。
“对,我们即刻起程,要在三天之内赶到。”海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神器一边说到。
“什么?!还要在三天之内赶到?那个妖王以为我们和他们一样啊!”追涛撇撇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好了,别再发牢骚了,快收拾吧。”逐水催促到。
追涛叹了口气,认命地收拾衣服。
这时,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紫袍的女子。
“紫炀法师!”追涛喊到。
“海栖,我有几句话对你说。”女子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冰冷。
“我们都收拾好了,你们谈吧,我们在殿外候着。”逐水说完,拉着追涛离开了房间。
海栖站在神案前,头微垂着。
“海栖,我为你和寒肆卜了一卦,”紫炀慢慢走进她,“卦象显示的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常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不忍。
“是死卦吗?”海栖淡淡接口。
紫炀愣了愣,轻轻点头,“但也不是没有破的方法。”她对上海栖靛蓝色的眸子,“要破这卦,唯一的方法就是,你不能动情。”
海栖轻轻扬起嘴角,“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的。”
紫炀点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只是,我怕……”
“怕什么?”海栖问到。
“不,没什么,或许是我多虑了。”紫炀微微笑道。“现在就动身吗?”
“是,马上就走。”
“那,你多保重了。”她、海栖,还有暗言,三人从小一起跟着师傅修行,然后同时成为灵族的预言圣女,十多年来,从未分开过,海栖的离开,不知是福是祸呵!
“你们也是啊。”虽然她们三人话都不多,但十几年的感情,不是旁人能够理解的。“那,我走了。”海栖拿起神案上的包袱,和紫炀告别。
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里,紫炀喃喃自语到:“只希望,真是我多虑了……”
流火距夕炎有两万八千里,海栖三人一路上不敢多做片刻停留,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第三日赶到了流火。
“灵妃娘娘一路辛苦了,王吩咐了,请娘娘到栖风殿休息,典礼在辰时举行,到时候属下会叫您的。”侍官把她们带到一处殿阁,说到。“另外,会有人伺候您更衣梳洗的,赶了那么久的路您也乏了,属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属下告退。”
“多谢这位小哥。”逐水福了福身。
“小姐,您把包袱放下,我和追涛打些水让您梳洗梳洗。”逐水放下包裹说到。
海栖打开背着的包袱,拿出神器,找了一处靠墙的香案,仔细地放了上去,然后看着那些青黑色的神器发愣。
服侍完海栖梳洗,追涛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逐水放下海栖靛蓝色的长发,细细地梳理着。“哎,这个寒肆还真是个怪人,那么急地让小姐赶来,真来了吧,却连个面都不见!都说他高深莫测,我看啊,是喜怒无常才对!”追涛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抱怨到。
“追涛,现在我们人在妖界,可不比在夕炎,活在别人屋檐下,凡事都要小心,尤其是你,别像原来似的口无遮拦,小心惹祸上身!”逐水叮嘱到。
追涛吐了吐舌头,“哦,我知道了。”
少了追涛的聒噪,房子里立刻一片沉静,但没过多久,屋外响起了叩门声。
“我们来伺候灵妃娘娘更衣。”
“请进吧。”逐水说到。
一大群婢女鱼贯而入,手里捧着不同的盘子。“典礼辰时开始,我们伺候娘娘更衣。”最前面的婢女说到。
在逐水追涛的帮助下,海栖换上了深红色的华服,靛蓝色的长发被绾成一个高贵优雅的发髻,留下少许头发垂在背后和耳侧。婢女们在海栖头上插上了金步摇、凤凰簪、珍珠坠,最后点缀上一些晶石,插上海栖从不离身的蓝玉簪,所有的婢女都惊呼:“娘娘,您太美了!”海栖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辰时已到,请娘娘移驾延庆殿!”门外响起侍官的声音。
礼乐声声,冁帷翻动,延庆殿装饰一新,满朝文武、皇亲国戚都立在两侧。虽说只是立了一位妃子,但对于向来放浪的妖王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寒肆从即位为王后,一向留恋花丛,可谓是处处留情,但即位五年来,却从未立过什么妃子、侍妾,连王后的位子也一直空着,大臣们早就劝言,要他为社稷着想,早日生育子嗣,可寒肆却是但笑不言,时间久了,大臣们也就不再劝他了。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寒肆竟然要娶一个灵族的精灵,甚至立她为妃。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都聚集在延庆殿外,想看看那个海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灵妃到————”主礼的司官高声喊到。
在逐水追涛的搀扶下,海栖走上火红的绒毯。一级一级的台阶,一直铺到延庆殿外,寒肆就站在那里。海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台阶,不经意间,她瞥见了台阶尽头的那抹身影,心,意外地揪了一下。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呵!直觉的,海栖想要逃走,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靠近他,不要靠近那个危险的人!可是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顿,她一步一步地靠近那抹身影,心,也一点一点地冰了下来。在踏上延庆殿的一刻,在和寒肆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知道,这个男人,将会改变她今后的命运!
整个大典的过程,海栖几乎都是垂着头的,她害怕看见那双眼睛!那是一双会勾人心魄的眼睛!她不要陷进那汪潭水中!
司官念着冗长的礼文,寒肆微微撇过头,附在海栖耳边轻声说道:“你怕我。”低沉的声音像是喃喃自语,但海栖却听的真切。那三个字像是三根针,扎在她背上,原本微垂的头立刻抬了起来,眼角瞥见了寒肆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然后,又垂了下去。藏在袖管中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终于,典礼都结束了,海栖和寒肆并肩走出延庆殿。到了殿外,寒肆对身后的侍婢说:“你们陪灵妃回栖风殿。”
“那您呢?”身边的侍官问。
“环星殿。”
“可是,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啊!这……这不合礼数啊!”侍官有些着急。
寒肆面色一凛,“什么时候论到你教训我!”
侍官“扑通”跪到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我想,灵妃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寒肆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海栖,略带戏屑的说。
“您是王,想做什么大可不必对任何人说,臣妾自然没有意见。”海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平静。
“好,很好!看来,我是娶了一个贤良淑得的妃子了!”寒肆挑挑眉,朗声说到,可声音中似乎含着些许怒气。“摆驾环星殿!”说完,一拂袖,便离开了。
见寒肆走远了,追涛小声问到:“小姐,咱们……怎么办?”
“回去吧。”海栖轻叹了口气。
海栖默默地走着,身边的人和风景对她来说就像是空气一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挥之不去。海栖皱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既然知道是危险,那她避开就是了,这应该不是难事了吧?况且,看那妖王的样子,好象对她也没兴趣,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但愿日子能像她希望的那样平静,其他的,她也别无所求了……
第二章 心事
栖风殿内,早已被装点一新,红色的纱幔,红色的窗花,红色的鸳鸯烛,红色的锦被,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红的令人触目惊心,红的令人想逃避……
面对满屋的红,海栖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到香案前,双手合十。这是她每日就寝前的习惯。
当她转过身时,逐水已经打好洗脸水了。“小姐,您梳洗梳洗,早些歇着吧。”
海栖走到黄铜面盆前,双手放在水中,“逐水,现在我已嫁到妖界,往后别再叫我小姐了。”
逐水微愣,随即低头道:“是,娘娘。”
换下海栖一身深红华服,追涛给她换上素白的睡衫,在铜镜前一下一下的为她梳着一头长发。海栖看着一边的神器发楞。
“小姐,您给那么多人卜算过他们的爱情,会有什么样的爱人啦、会有几个孩子啦,那您给您自己算过吗?”追涛好奇的问。
海栖的背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逐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追涛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了,低头不再说话。
“好了,累了那么些天,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海栖轻声说到。
“是,奴婢告退。”说完,逐水和追涛一同退了出去。
“听着,往后不许你问这些话,你难道看不出小姐有多难受吗?”逐水警告说。
追涛撇撇嘴,“知道了啦,我也是想和小姐说说话,不想让她那么难受嘛!哪知道……”
“反正,以后说话注意些。嫁到流火,小姐已经很难过了。”
“哎,小姐的命可真苦啊!”
海栖轻抚着那些青黑色的神器,表情很是复杂。其实,早在两年前,她就给自己卜过一卦了,卦象显示的是:凶吉难料,随遇而安。当时她很是不解,卜过那么多卦,从未有过这么奇怪的卦象出现。当时她也没有太多想,直到紫炀告诉她,寒肆要娶她为妃,她才终于知道,什么叫随遇而安,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她答应嫁到妖界。可是,那句“吉凶难料”,她却一直没猜透。直到方才在延庆殿看到寒肆——那个阴沉邪佞的人,她肯定了,嫁到妖界,果真是吉凶难料!可是,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嫁到妖界,就能拯救灵族上万百姓,相比之下,不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躺在床上,海栖忽然想起临行前紫炀说的话,“不要动情”,只是,连她自己都卜不出她的爱情,为何紫炀会那么说呢?紫炀应该很清楚,她们三人从小跟着师傅修行,早就练的清心寡欲,不会轻易动情,可紫炀那么说……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吗?——寒肆?
海栖皱眉,那个寒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三界之中流传着不少和他有关的传言,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冷酷无情、放浪不羁、阴晴不定,今日在延庆殿看见他,被他阴骛的气势吓到了,海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对于他的印象,也只是高大英挺的身躯、邪佞的气质,还有……戏屑的话,这样的人,实在是……复杂的令人害怕!
海栖甩甩头,不再想他了,那样的人,想多了,只会让自己愈加心寒。不知不觉中,海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环星殿
“啪”,又一只名贵的花瓶被砸碎了。
“小姐,您别再砸了!小心伤了身子!”躲在石柱后面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说到。
“伤就伤了,反正王也不在乎我,我要这身子还有什么用!!”娇媚的女子此时气得神情扭曲,一个劲的摔着屋里的东西,大声咆哮着:“我进宫三年了,王连个名分都没有给我,我也从没计较过什么,可那个女人凭什么一进宫就爬到我头上?!凭什么!!”
“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计较名分的女人啊!”低沉的男声从殿外传来,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随即纷纷下跪,“吾王万岁!”
刚刚还在歇斯底里的女子立刻伏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颤的说:“吾……吾王万岁!”
“都起来吧,闲杂人等都退下,我有话和星媚说。”寒肆懒懒地命令到。
“是。”一屋子的人立刻退出大殿,空荡荡的殿里,只剩星媚和寒肆。
“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星媚垂着头站在原地。
寒肆缓缓的走到镶金的椅边,坐下,“星媚,原本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像其他笨女人那样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名分,可没想到……你太令我失望了。”寒肆的声音不急不徐,却含着王者的震慑力。
星媚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王,您……您误会了!星媚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太爱您了!”
“哦?怎解?”寒肆有趣的眯起眼睛。
“三界中人都知道,王您从不纳妃,所以,能被王招进宫,星媚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星媚一心只想好好服侍王,别的什么都不想!可是,如今王您突然立那个灵族的精灵为妃,星媚怕……星媚怕王从此不要星媚了,怕星媚从此不能服侍王了!所以,所以星媚有些失控,可是,这都是因为星媚爱您啊!请王不要怪罪星媚!”跪在地上的娇媚女人期期艾艾的说。
“是这样啊——”寒肆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既然你对本王如此忠心,本王又怎会怪你呢!快起来吧。”
“谢望恩典!”星媚急急忙忙站起身。“星媚为王捶捶肩吧!”
“好。累了一天,本王也觉得有些酸痛。”
星媚急忙走到寒肆身后,“怎么样?舒服吗?”
“唔,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啊。”寒肆笑着闭起眼。
星媚喜出望外的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问到:“可是,今儿不是王的大喜之日吗?为何,王您不在栖风殿呆着呢?”
寒肆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你不欢迎本王,在下逐客令吗?”
“星媚不敢!只是,有些不解罢了。请王不要怪罪!”星媚停下手,惶恐地站在一边。
“哈哈……星媚,今儿你好像特别爱请罪呢。”寒肆大笑出声,星媚没有说话。
“本王乏了,伺候就寝吧。”寒肆站起身,庸懒道。
“是……是,奴婢遵命。”
芙蓉帐下,两具身躯交缠在一起,女子婉转承合,双手紧紧攀着男人的颈项,男人只是一下又一下的猛烈冲刺着,俊挺坚毅的脸上除了情欲,没有任何表情……
激情散去,女子靠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男人却仍然清醒。他推开怀中的女人,披了一件袍子,跨下床,立在窗前。
窗外,满月当空。
深紫的眼瞳出神地看着远处在薄雾中乎隐乎现的殿阁,寒肆知道,那儿住着他朝思暮想六年的精灵!所以,他才会命她三日之内赶到,因为,他已经一日都不能多等了!今日,他终于如愿娶她为妻,在延庆殿见到她时,他几乎是看呆了。他的精灵是那么的美,美得令他几乎忘了呼吸,美得令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或许是因为紧张,他借口去环星殿,可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平静,竟然没有丝毫怨言!一气之下,他干脆不回栖风殿。可是,他浑身上下都叫嚣着要她!于是,他不得不把星媚当作是她,可是他知道,她,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现在,她应该睡了吧?也是,他怎会希望她会像他一样被思念折磨的睡不着呢!她对他,应该是不在意的吧!或许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风流无情、阴情不定的帝王,她之所以会嫁给他,也只是为了灵族而已。不过,这又有什么!寒肆自嘲的笑了,只要能得到她,他不惜任何代价!就算只是得到她的人,就算只是一辈子把她绑在自己身边,那又怎样?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她在他身边,那怕只是她的躯壳。他告诉自己,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第三章 前缘
栖风殿
窗外月色如洗,洒在屋里,原本的漆黑褪散了不少。床上的人儿睡着了,薄如青烟的月光映着她精致绝美的脸,床边的人看呆了。
这,就是他念了六年的精灵吗?
寒肆深紫的眼瞳贪婪地看着睡着的海栖,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来到她身边,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好。时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殿下要到重生潭练功吗?”贴身的仆从问到。
“对,我未时回宫,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寒肆命令到,转身离开宫殿。
重生潭,位于天、魔、妖三界交会处,集日月之灵气,具有起死回生的功能,故称重生潭。本身具有强大的能量,但由于这能量十分邪魅,重生潭也染上了几分诡异之气,一般人是不敢轻易靠进的。但寒肆却并不担心,身为妖界大皇子,他自小接受了许多诡异奇特的训练,不论是灵力还是胆识气魄,都非常人所能及。一年前,寒肆发现重生潭强大的能量,于是每月都会在此练功。
寒肆盘坐在地上,集中意念,感觉从四周有源源不断的能量汇集到他身上,这种感觉,是寒肆最喜欢的。
不知不觉中,寒肆已经盘坐有两个时辰了,寒肆渐渐收回念力,睁开眼睛,准备稍作休息。忽然,一抹蓝色的身影落到重生潭边。寒肆很是好奇,一般人是不敢靠近重生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寒肆悄悄靠近她,接着树木的遮掩,他方才把她看的仔细,原来是只风翅精灵,她手上还拿着一朵紫色的花,看来,她是来帮别的精灵复活的。
果然不出寒肆所料,蓝衣的风翅精灵把紫色的花抛入重生潭,然后凝聚灵力,口中念念有词,寒肆知道,那是重生咒。虽说重生潭可以起死回生,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念重生咒为别人复活,只有当活着的人灵力比死去的人高时,才可以为他复活,而且,重生咒对人的消耗很大,念一次重生咒,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方可恢复,这只风翅精灵居然有如此能耐,寒肆对她可谓刮目相看。
随着风翅精灵的念念有词,原本平静的潭水开始搅动,形成巨大的涡漩,然后霎时间,潭水向四周上翻,一只紫色的蝶翅精灵从潭中浮了上来,落到岸边蓝衣精灵的脚下。由于是重生,她还是婴儿的模样。消耗了太多灵力,蓝衣精灵只来得及为她披上一件纱衣,就晕倒在地。
寒肆从树后走上前,仔细端详这只不寻常的精灵,却在看到她脸的一刹那,就呆在原地。她好美!细腻洁白的肌肤,嫣红的嘴唇,精致的鼻子,黛青色的双眉,最令寒肆吃惊的是她一头靛蓝色的长发!在妖界,女子的头发多是红色或金色,他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头发!
好不容易回过神,寒肆轻轻把蓝衣精灵抱到树下,运功为她尽快恢复知觉。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寒肆收回灵力,他知道,不多久她就会醒的。留恋的又一次看着她,寒肆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离开了重生潭。
自那之后,寒肆每日都会到重生潭,希望能再见到那只精灵,可是,一年了,他在没有见过她。
一年后,他即位为王,这其中有着数不清的血雨腥风,寒肆即位后,还面临着许多王室子弟的明熗暗箭、勾心斗角,差不多一年多之后,才总算安定下来。于是,他再次来到久违的重生潭,却依旧没有见到她,这回,寒肆死心了,他不再找寻她,他开始像他的父王那样留恋花丛,处处留情,对任何女子都是来者不拒,一时间坐拥数千绝色。但他又是那么无情狠绝,他从不给任何女人名分,也从不专宠谁,五年来,没有一个女人得到寒肆的宠爱超过三个月。也有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他的女人,她们以为自己足够美貌和聪明,所以要求寒肆给她们名分,但是结果呢?她们再没有见过寒肆,有人后来在军妓营中看见她们,这还只是最好的下场。
于是,三界之中开始有了关于寒肆的种种传言,有人说他风流成性,数千绝色享受不尽,有人说他冷酷无情,还有人说他杀人如麻,视人命为草芥云云,总之,各种各样的传言,一时间多如牛毛,难辨真假。
对于这一切,寒肆只是冷笑,他从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这和他没关系,他还是过着他自己的生活,丝毫不受影响,直到妖界通天界在隐岳山脉开战……
寒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敌方的阵营中,有三只骑在马上的风翅预言精灵,中间那只蓝衣的精灵,分明就是他在重生潭遇见的那个!
朝思暮想近六年的精灵此刻就在他眼前!这令寒肆激动得发颤,他命人打听那只精灵的消息,这才知道,海栖——他朝思暮想的风翅精灵,是灵族的预言圣女之一。于是,他想尽办法想娶到她,可是,灵族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的预言圣女嫁到妖界的,天界不会允许。寒肆陷到比以往更深的痛苦之中——心爱的人就在咫尺,他却不能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就在他痛不欲生、甚至想用武力抢走海栖时,灵族欲和天界分离,见羽找魔妖二界帮忙,这给寒肆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要求见羽把海栖嫁给他——这是他帮助灵族的唯一条件,他知道,为了灵族百姓的幸福,见羽会答应的。果然,一切如他所料。于是,他下旨,命海栖三日之内赶到流火,也不顾她究竟只是一只精灵,因为,等了六年了,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了!他想看到她,非常、非常想!!
于是一切如期举行,册封典礼很风光,海栖的美令寒肆窒息,可是她的冷漠无情却着实伤了他!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去环星殿,没想到海栖却是一脸漠然,仿佛那不是她的大喜之日。出与帝王的尊严和内心的气愤,寒肆在大喜之日没有去栖风殿,而是留在了环星殿,可是,他终究还是抵不住六年的思念,偷偷来到栖风殿,来到他朝思暮想六年的精灵身边……
第四章 心痛
寒肆站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海栖却几乎在同时睁开她靛蓝色的眼睛,两人都愣了一下,寒肆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讪讪地站在床边。
海栖坐起身,细细打量这深夜造访的人。由于是晚上,他整个人隐在夜色中,只是凭着幽暗的月光,海栖隐约看到他乌黑的长发——在妖界,那是王室的象征。海栖下床,伏身行礼:“海栖参见王。”
“平身吧。”寒肆调整好呼吸,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紧张。
海栖走到桌案边,点亮了鸳鸯烛,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事?”海栖微垂着头说到。
“怎么,今天可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你该不会……忘了吧?”寒肆努力说着戏屑的话来掩饰他内心的翻动。
“不,臣妾……没忘。”
“那就好,大喜之日,新郎进洞房,有什么奇怪吗?”寒肆顿了顿,“还是……你觉得本王配不上你,根本就不想下家给本王?”
“海栖不敢。”海栖低身下跪,声音不卑不亢。
“哈哈——本王说笑呢,你不必当真,起来吧。”寒肆朗声笑道。
海栖站起身,却依旧垂着头。
寒肆走上前,嘴角带着笑,“你……好象一直都是垂着头,你很怕本王吗?”
低沉的声音好象陈年美酒,让海栖有一瞬间的陶醉。
“不,臣妾没有。”海栖努力不让自己沉醉在他充满魅惑的声音里。
“那么,抬起头。”寒肆低声命令到,声音中却少了往日的冰冷。
海栖依言抬起头,却正好望进他深紫色的眸子中,心中一阵抽搐。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呵!深紫色的瞳仁,透着勾人心魂的魔力,像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深潭,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而且,永远逃脱不得……
海栖轻轻别过脸,不敢再看着他的眼睛,她怕再看,自己就会陷进去,陷进那一泓深潭中去……
而寒肆却理解成她不想看到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料到了,不是吗?可是心,还是狠狠地痛了……
“过来。”寒肆走到床边,坐下,命令到。既然不能得到她的心,那么就得到她的身体好了,反正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不是吗?
海栖依言走到床边,寒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微用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海栖显然惊呆了,双手抵在他胸前,靛蓝色的眼眸中闪着不解。
“你……你要做什么?!”
寒肆邪魅地笑着,“大喜之日,洞房花烛,你说,我要做什么呢,我漂亮的新娘?”
海栖眼中的神情由不解变成惊讶,最后是惊恐,他……他该不会是要……
寒肆用行动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他狠狠地吻上海栖的双唇,没有温柔却只有侵略。海栖有一瞬惊讶的忘记了挣扎,但很快的,她拼命的想挣开寒肆的束缚,寒肆的双臂却越收越紧,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寒肆撬开海栖紧咬着的贝齿,灵活的舌在海栖口中舞动着,强迫她的丁香小舌和他一起激狂,紧接着,寒肆一个翻身,把海栖严严密密地压在身下,霸道的吻开始侵略她尖翘的鼻子、小巧的耳垂、绝美的脸颊、细白的颈项,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他解开海栖睡衫的带子,露出里面水色的肚兜,寒肆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前的胴体,简直足以魅惑任何男人,何况是恋了她六年的寒肆。
寒肆雨点般的细吻洒在海栖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点点印痕,海栖此时早已不再挣扎,就那么躺在那,靛蓝色的眼中擒着泪水,贝齿紧咬着下唇,留下一道血痕,双手紧握着,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再次吻上海栖的脸时,寒肆才惊讶地发现这些,由于惊恐,海栖的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寒肆的脸色一沉,她怕他!她在拒绝他!原本激狂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海栖恐惧的眼神像一把刀,深深地刺进寒肆的心,这,实在不是他想要的啊!他站起身,走向房门,在门前,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海栖,她依旧像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寒肆转过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开了又关上,海栖才放开了下唇,眼中的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该死!该死!他怎么会让海栖怕自己呢!他怎么会那么卤莽,简直……简直就像个禽兽!!寒肆回到慑炎殿,狠狠地捶着石柱,他恨自己,恨自己竟然伤了她!伤了那个他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
寒肆痛苦地闭起眼睛,原本他以为,就算海栖不爱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他得到了她,那么她就是他的,可是,现在他知道,海栖怕他,甚至,恨他,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她!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是他硬是把她带到身边,然后又想强占她的身子,这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现在,海栖怕他、恨他,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他爱她,他会永远保护她,他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天那,怎么会这样!!”寒肆低吼出声,窗外,已然快天亮……
“娘娘,奴婢们伺候您梳妆。”屋外响起了婢女的声音。
“进来吧。”
婢女们手捧着水盆、纱裙、发簪,走进屋子。“娘娘,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海栖没有说什么,昨夜,她是整晚没有合眼。
“娘娘,奴婢们先伺候您梳洗吧。”
海栖静静地坐在那,任由婢女们为她洗脸、梳头,这时,逐水和追涛走了进来。
“对不住,我们睡过了。”
“没什么,二位姐姐一定也是累了,这儿有我们伺候着,二位姐姐不必担心。”
“小……娘娘,您睡的好吗?怎么……好像很累似的?”追涛看到海栖无神的眼睛,问到。
“我睡的很好。”海栖勉强笑笑。
这时,收拾床铺的婢女在其他几个婢女耳边嘀咕了几句,婢女们的脸色都微微变了,眼睛开始上下打量海栖,时不时使使眼色。逐水和追涛看着很是觉的奇怪。
她们给海栖梳妆完了,纷纷退了出去,在关上房门时,追涛清楚地听到她们在议论着什么,她奇怪地看着逐水,逐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嘴。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新王妃没有落红?!”
“当然是真的!我收拾床铺的时候,床上干干净净的,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呢!”
“那么说,王妃她不是完璧了?”
“我看啊,是王根本就没去栖风殿。你没听说啊,王昨儿册封典礼一完,就去了环星殿!”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那这么说的话,那个王妃岂不是失宠了?”
“什么呀,王根本就没有宠幸过她,怎么叫失宠呢,要我说啊,打一开始,王就根本不想要她!”
“那王为什么要纳她为妃?”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王向来行事特别,也不是我们能猜透的。不过这个新王妃不得宠的事,是错不了的!”
“哎,真可怜,刚进王宫,就被打进冷宫了。”
“这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
宫里没有什么秘密,几乎是在一天之中,新王妃没有和王圆房的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人们都在议论,议论这个新王妃,议论王的意图。
逐水和追涛也从宫女的口中知道了,她们告诉了海栖,海栖却是一脸淡然。
“别人说什么,与我无关。”
“可是……”追涛还想说什么,被逐水制止了。
“那我们告退了。”说完,逐水拉着追涛退了出去。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小姐一定有委屈的!”追涛愤愤不平。
“你还不了解小姐啊,就算有什么委屈,她也不会说出来的,既然她不想说,咱们也别问了。”
“可是,那小姐不是太可怜了吗?”
“那也没办法,小姐她,也许命该如此吧!”
新王妃不得宠,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希望寒肆不要在意自己,希望过平静的生活,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太好了,不是吗?真是太好了!
海栖真的希望这都是真的,她不想再见到那个邪魅的男人!一想起昨晚的一幕,海栖就害怕地发抖,她不想再有那样的经历了!就像传言说的那样,失宠吧,这样,她就能重新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了,就像那样吧……
第五章 初交
寒肆还是以前的寒肆,流连花丛,处处留情,对女人来者不拒,甚至比以前更甚,他没有像人们想的那样,对那个新王妃有什么特别,甚至,他对她可以说是异常的无情和漠视,大喜之日没有和新王妃圆房的事,已经在宫中传得人尽皆知,所有的人,王公大臣、宫女侍从,都认为,那个新王妃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她们。原本大家都想看看她是个怎样特别的人,但现在,没有人再谈起她,仿佛那个册封典礼只是一个单纯的形式而已,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
环星殿
“渌瓶,王今儿要来,你去让厨房准备些王爱吃的菜。”星媚对着铜镜梳妆,向身边的侍女说到。
“主子,王今儿也来吗?自从大喜之日后,王就从没去过栖风殿呢。”侍女觉得好奇,问到。
星媚斜眼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希望王再也不来我这环星殿?”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好奇而已。”侍女吓得忙下跪,主子要是生起气来,她这小命可就完了!
“算了算了,我今儿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起来吧。”星媚难得好心情地说。
“谢主子!奴婢这就去厨房!”侍女见星媚没有要责怪她,连忙行礼离开了屋子。
星媚满意地看着铜镜里自己娇媚的样貌,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本以为王纳了一个妃子,自己在宫里的特殊地位会动摇,哪知那个妃子不过只是个摆设而已,王连大喜之日都没有去圆房,早早就把她打入冷宫,看来,她对她今后成为王后不会有太大威胁。没有人能阻止她成为王后!没有人!!
“娘娘,咱们来流火都快半月了,整天都闷在这栖风殿里,不如,咱们今儿出去走走吧?”追涛央求到,这半月,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海栖看看她两,虽然逐水没有说话,但是她能看出来,她也想出去走走。的确,这半月来,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栖风殿,日子像死水一般,虽然海栖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她知道,逐水和追涛很是寂寞。
“也好,出去走走,也不会像这般浑浑噩噩了。”海栖点点头。
“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追涛高兴极了,憋了半月,这会总算能解脱了!
“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追涛跟在海栖身后,不停地张望着四周,这王宫她从未来过,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要去哪。
“咱们去御花园。”海栖轻声说。
“您知道御花园在哪?”逐水很是奇怪,小姐自从进了宫,不也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吗?
“我感觉到花了。”
“哦,我明白了!娘娘一直对花很是敏感,自然知道御花园在哪!”追涛恍然大悟。
寒肆原本是在慑炎殿处理公务的,突然想起海栖。
她还好吗?算算日子,自从大喜之日的那晚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了,一来是担心她还在怕他,二来是担心自己会再伤到她,所以,就这么一日一日耽搁了。此时,寒肆的心里叫嚣着想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知道她过的很好,也就够了!
想着,寒肆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王您要出去?”寒肆的贴身侍卫域和跟上他。
“去栖风殿。”
域和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贯有的冷静。
寒肆走进栖风殿后,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冷清?”走了好一会,都没遇见一个婢女或是侍从,感觉,就好象是到了冷宫一样!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婢女,十多岁的女孩见到寒肆,吓得连忙下跪。
“王妃在哪?”寒肆问到,这里的感觉太冷清了。
“王妃……王妃……奴婢不知!”女孩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不知道?你是怎么伺候王妃的!”寒肆很是生气。“去找个知道的来见本王!”
“其……其他人也不知道。”
“什么?那么多人居然不知道王妃去哪了?你们都是木头吗!!”寒肆气得大发雷霆。
女孩吓哭了起来,“回……回陛下,这儿只有我还有其他两个姐姐伺候着,没有其他人了。”
“就三个人?怎么会!”寒肆吃了一惊,看来他感觉的没错,这儿果然是个冷宫!
“好了,你下去吧。”域和挥挥手说。
寒肆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在想着什么。
“王还不知道最近宫里的传言吧。”域和缓缓开口。
“什么传言?”寒肆看着跟在他身边十二年的随从。
“最近宫里流传,新王妃在大喜之日就失宠,连房都没有圆。”域和一脸平静的说到。
“什么?!”寒肆显然惊呆了。
“新王妃失宠,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栖风殿,和冷宫也就没什么区别。”域和道出了其中缘由,然后,站在一边,不再说什么。
寒肆没有想到,只是他的一时气愤和失控,居然给海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他难以想象,这半月,她是怎样过来的!他的心,就这么痛了……
“娘娘,这儿花好多啊!真漂亮!”追涛看着御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兴奋得直叫。
“是啊,的确很漂亮。”海栖露出了到流火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已经是快入夏了,御花园里的花大多都已开放,一丛一丛的葱绿嫣红,让海栖有种仍然在灵族的错觉。
“王,您不回慑炎殿吗?”域和紧跟在寒肆身后,问到。
“我到御花园走走。”寒肆从栖风殿出来后,一直皱着眉。
域和没有多说什么,寒肆只有在心情非常好和非常不好的时候,才会到御花园,而现在,肯定是后者了。
寒肆漫步在繁花盛开的御花园,却丝毫没有在意那些开得妖妖娆娆的花,心里想的,全是刚刚在栖风殿看到的。暗自叹了口气,寒肆恨自己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繁花丛中一抹浅蓝色的身影,那是……海栖!她在笑!
海栖和她的两个侍婢站在百花丛中,温柔的阳光轻泻在她绝美的脸上,映着姹紫嫣红的百花,海栖宛然就是花丛中灵动的仙子!
这是寒肆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虽然之前曾想象过千百次,她笑起来一定会是颠倒众生、倾城倾国,但真正看到时,他还是叹为天人。
寒肆就那么看着海栖,直到她走远了。
“回宫。”
“是。”
寒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他一定会保护他的精灵,不会再让她过那种冷清清的日子!
“宣灵妃今晚到慑炎殿侍寝。”回宫后,寒肆对侍从说到。
侍从先是愣了一下,“是,奴才遵命。”心里却很是奇怪,王从不让女人进慑炎殿,那个灵妃不是失宠了吗?怎么王还让她来侍寝呢?
可是,奇怪归奇怪,他还是立马就赶到栖风殿,正好海栖从御花园回来。
“王有旨,命灵妃娘娘到慑炎殿侍寝!”
“什么?!侍寝?”追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请娘娘稍做梳洗,就随我去吧。”侍从口气里完全没了不敬和嘲讽,他知道,这个新王妃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是尊敬些的好。
“不用了,我这就随你去吧。”海栖淡淡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注定逃不掉。
“啊?哦,那,娘娘您请。”侍从一时没反应过来,女人不是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吗?至少星媚就是,每次听说王要来,她总是要花好几个时辰梳妆打扮呢!可是这个新王妃,却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她也实在没有必要打扮了,那么美的美人,就算是粗布衣衫,也已经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了!
栖风殿就在离慑炎殿不远的地方,没走多久就到了。
“启禀陛下,灵妃娘娘到。”
“进来吧。”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雕花的木门后传来。
“海栖参见陛下。”海栖俯身行礼。
“起来吧,其他的人,都退下,没有什么事不许打扰。”
“是,奴才遵命。”
一屋子侍从婢女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房子里只剩寒肆和海栖。
“随本王来。”寒肆站起身。
他把海栖带到书房,“本王还有些奏章批阅,你就在这坐一会吧。”说着,他走到紫檀桌案前坐下,拿起桌上厚厚一叠奏章批阅。
海栖走到书柜前,被那里摆放着的上千册的书吸引了,“这些……”海栖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能看吗?”
“啊?哦,当然,随便看吧。”寒肆为她的主动开口暗自雀跃。
海栖点点头,从书柜上取下一册书,坐在一边细细地翻阅。
寒肆看着她安静绝美的侧脸,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充斥地满满的,他满足地笑了,能像这样和她独处,他已经很满足了。
好不容易看完了所有的奏章,寒肆长舒一口气,他看向一边的海栖,发现她还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好奇之下,他走到她身后,“怎么,你对这些民间的传说很感兴趣?”
海栖惊了一下,连忙站起身,“王,您,您看完奏章了?”
“是啊,”寒肆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呢,居然看这些民间传说看得这么入神?”
“是……是,”海栖垂着头,懊恼自己这么不留神,居然看着了迷。
“哈哈,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尽管来本王的书房,只要你感兴趣,这儿的书足够你看一年的!”寒肆大笑出声。
“真的?我……真的可以到这儿看书吗?”海栖惊喜地抬起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
寒肆有一瞬间的失神,“君无戏言。”
“谢陛下。”海栖高兴地跪谢皇恩。
“好了,本王有些饿了,用膳吧。”
“是。”
丰盛的晚膳,海栖却有些食不知味。想想看,寒肆其实对自己很宽容,在大喜之日,海栖以为自己童贞不保,但是他竟然放了她,还有刚才在书房,他允许她在他的书房看书,这样一个宽容的妖王,在海栖听到的传言里,是不存在的。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好不容易,晚膳用完了,寒肆令退其他的侍从,宽大的寝室顿时觉得更空阔。烛火通明,焰影摇曳,两人都觉得有些许的尴尬。
“臣……臣妾打水给您洗脸。”海栖垂着头走到水盆前,“您……您请。”
寒肆一言不发的接过白色的布巾,轻轻擦拭,然后递还给海栖。
海栖把布巾挂到铜丝架上后,立在一边,不知道该做什么。
“为本王宽衣。”寒肆走到铜镜前坐下,命令到。
海栖默默上前,轻轻松开束在寒肆发上的金色发环,没有了发环的束缚,寒肆漆黑浓密的头发肆意地披散在脑后。海栖拿起铜镜边的橡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那比女人还柔软的发,却没有发现,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得柔软。
梳理好那一头黑发,海栖用一根靛蓝色的绳环,松松地把头发束在背后。寒肆站起身,面对着海栖,微微张开双臂,海栖知道,接下来,要为他更衣了。
海栖褪下寒肆深紫色的外袍,挂在身侧的檀木衣架上,接着,是束身的袍子。海栖略微顿了顿,绕到寒肆身后,解开束在他腰间的明黄腰带,原本服服帖帖束在身上的衣袍没有了固定,松垮了下来。海栖把腰带放到一边,然后站在寒肆身前,一粒一粒的解着衣袍边缘的暗扣。他们靠得如此的近,海栖几乎能听到寒肆的心跳声,即使没有抬头,她也能感觉到寒肆灼灼的目光,莫名的,她竟然有一瞬的心慌。海栖悄悄调整好呼吸,把解下的中衣挂到衣架上,自己也站在一边。
“今晚你就睡那张椅子吧。”寒肆用目光示意说,本来,下旨让她到慑炎殿侍寝,只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再议论什么,他不想让那晚的一幕重演,看见她伤心,是他最不愿的事。
海栖显然愣住了,他难道不是……
寒肆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床边,“睡之前把蜡烛吹了。”说完,背对着海栖躺了下去。
海栖愣愣地坐在躺椅上,一切好象都乱了!他不是很冷酷无情的妖王寒肆吗?怎么……怎么对她却又……却又那么宽容?她是真的糊涂了!原本准备冷冷清清、平平静静地过她的日子,可是现在,一切都被这个名不副实的妖王给搅乱了!生平第一次,海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总有办法,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一切,没曾想,而今却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海栖就那么坐着,想了好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站起身,走到寒肆床边,寒肆其实一直没有睡着,他感觉到海栖走到他身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他听到海栖有如玉笛般清越的声音。
“你……要我吗?”
寒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抑制想转过身的欲望,他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要我吗?”海栖的声音更加坚定,她想明白了,既然她已经是他的妃子,那么就该像个妃子一样,她不想亏欠他什么,毕竟,她是筹码,是交换灵族生存的筹码,那么她就该履行她的义务不是吗?
寒肆再也忍不住,他坐起身,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海栖。
海栖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手轻轻解开纱裙的带子,寒肆只能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衫裙被一件一件解开,海栖只穿着亵衣亵裤,跪坐在寒肆身边。
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寒肆定定地看着海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在引诱我吗?”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是的。”海栖扬起一抹笑。
“你想清楚了吗?你……确定吗?”寒肆没有忘记那晚她是怎样的恐惧和害怕,他不知道为何海栖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是的,我确定。”
“你……不会后悔吗?”寒肆仍然不放心。
“不后悔。”海栖的眼睛柔柔地看着他,这是她应该做的不是吗?早在半个月前,她就应该做的……
寒肆几乎是狂喜地吻上海栖柔软的双唇,没有了霸道和冷酷,有的只是满满的激情。良久,他依依不舍地离开海栖的双唇,深紫色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你真的……愿意吗?”他不确定,真的不确定呵!
海栖没有回答,柔软的双唇轻轻贴上他的,用行动回答了寒肆的疑问。
这回,寒肆再没有犹疑,双手紧紧环住海栖柔若无骨的身子,加深了刚才的吻,海栖的双手也渐渐攀上寒肆的颈项,寒肆一个翻身,把海栖密密地压在身下,滚烫的舌在她口中不停地游动,双手也没闲着,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是坦诚相见,海栖羞红了脸,想用手遮住胸部暴露的春光,却被寒肆阻止了。
“别遮,”寒肆努力抑制想立刻要她的欲望,双手轻抚那微微战栗的红莓果,低头含住海栖小巧的耳垂,轻声呢喃:“海栖,你好美……”
海栖羞得撇过头,不敢直视寒肆满是深情的眼眸,她感觉寒肆轻柔如雨点般的吻,洒满她每一寸肌肤,海栖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她觉得身体里好象有一把火,烧得她好热,她想要……想要什么呢?
寒肆知道这是海栖的初夜,尽管以前他的床伴中有过处女,但在她们的初夜,寒肆从没有过怜惜,她们的紧窒只会激发他更多的掠夺。可海栖不同,他不想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所以,尽管全身上下都叫嚣着要她,寒肆还是强忍着冲动,一点一点地引导海栖,让她的初夜尽可能地完美。
在寒肆吻上她乳峰的刹那,海栖忍不住嘤咛出声,她双手紧扣着寒肆的颈项,觉得身体里的火烧得更猛烈了……
感觉身下的人儿应该准备好了,寒肆下身猛地用力,深深挺进海栖紧窒的幽穴,海栖觉得身体好象被撕裂了,钻心的疼痛从下身传来。
“好痛!!”海栖的指甲深陷进寒肆的背后,两行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寒肆强忍住冲刺的欲望,定定地停在海栖身体里,他怜惜的吻去海栖的泪,轻声哄到:“忍一会……就不痛了。”
不知是不是寒肆难得的温柔感染了海栖,它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渐渐消失,可是,另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使得海栖不由自主地贴向寒肆。
寒肆知道海栖已经适应了他,开始缓缓地抽动,海栖此时头脑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攀住寒肆。
寒肆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下身的抽插也越来越狂猛,海栖的双腿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紧紧圈在了寒肆的腰间,整个人随着寒肆舞动,海栖感觉好象是飞上了云端,那种感觉太美妙、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奇妙的感觉,也同样让寒肆惊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他向来引以为豪的控制力,此时根本微不足道,他只能凭着本能的欲望,一下一下地冲刺抽插,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寒肆从未遇过……
在两人同时攀上云端的刹那,海栖尖叫出声,终于,她不再欠他什么了……
第六章 凝脂玉
“什么?你说什么?王让灵妃进慑炎殿侍寝?!”
“是啊,是负责传诏的宏覃亲口告诉我的!”
“可是,那个灵妃不是不得宠吗?怎么会呢?”
“说的也是啊,那个灵妃都没有和王圆房,可是居然……”
“唉,这有什么啊,王的心思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揣摩的。”
“也是啊,那,这么说来,那个灵妃岂不是身份特殊?”
“何止是特殊啊,你想想,王从没纳过什么妃子,她可是第一个,王从不让女人进慑炎殿,却让她进去侍寝,我看啊,王摆明了是对她另眼相看。”
“那你们说,王有没有可能立她为后?”
“我看啊,八九不离十了。”
“那星媚呢?”
“对啊,她是第一个进王宫的女人耶!”
“话是没错啦,可是她都进宫两年了,王连个侍妾都没封她,况且,当初是午惑城主非要把她送给王的,那个使臣没想清楚就把她带进宫,王没办法才把她留下的。”
“是啊是啊,那个使臣后来还因为这件事被赐死了呢!”
“就是说啊,所以照我说啊,王后的宝座肯定是灵妃的了!”
“那咱们往后要注意对她多尊重些喽?”
“那是当然。”
……
早就说过,这宫里没有什么秘密,况且是这么大的事,所以,灵妃进慑炎殿侍寝的事立刻传得沸沸扬扬,原先灵妃失宠的事再没有人提起,在这方面,宫里的人是健忘的。于是,栖风殿顿时热闹了起来,前来拜访、探望的王子皇孙、各家的夫人小姐一时络绎不绝。逐水和追涛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了,根本没空细想着其中的原因。但不管因为什么,她们都很高兴,因为这栖风殿再不是冷清清的了!
而海栖却没有她们这么乐观,她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侍女的谈话,知道了,是因为寒肆让她到慑炎殿侍寝,所以才会引来这么大的变化,对于这一切,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清净、不受别人打扰的地方,平静地过她的日子,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丞相夫人,海栖对逐水说:“我累了,要是再有人来,就说我休息了,请他回去。”
“是,娘娘。”说完,逐水退出屋子。
海栖无力地坐在檀木椅上,疲倦地揉着眉心,这些日子以来的突变,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今日,她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了!
窗外阳光很是妩媚,海栖看着片片树叶发愣,做些什么呢?猛然间,她想起寒肆书房里的书。
对了!他不是说,她可以去他书房看书的吗?这些日子她忙着应付各式各样的人,都没有想起来,现在不正好吗?
海栖站起身,走出房,正好遇到逐水。
“娘娘您去哪?”
“去慑炎殿。”
“慑炎殿?那,要不要奴婢陪您去?”逐水吃了一惊,娘娘不是不想和那个妖王有瓜葛的吗?
“不用了,你就留在这儿吧,我申时左右回来。”说完,海栖拉了拉水色长裙,翩然离开。
“属下参见灵妃娘娘。”守在慑炎殿外的侍卫看见海栖来,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我可以进去吗?”
“王吩咐过,说您可以自由出入慑炎殿,娘娘请!”
海栖点点头,“那,王在里面吗?”
“王去昭铭殿了。”
“我知道了。”说完,海栖走了进去。平着之前的记忆,她顺利的找到了寒肆的书房。海栖兴奋的站在书柜前,挑了一本书,坐在一边的藤木椅上细细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海栖看入了迷,以至与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民间流传,黑曜石具有不可知的神秘力量,被一些地方的人奉为圣石……”海栖低声念着书中的一段话,自言自语道:“黑曜石……是什么啊?”
一道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黑曜石是一种黑色的石头,据说,它可以吸收一切力量,包括黑暗。”
海栖猛地转过身,眼前的人,一袭黑色长袍,腰间束着暗金色的腰带,衣襟上绣着暗红色的祥云图案,刀削般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是谁?”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海栖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预言圣女的直觉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
黑袍男子俯身行礼,“微臣晷夙,参见灵妃娘娘。”
晷夙?这个名字令海栖不禁微微皱眉,好熟悉的名字!她在哪听说过……
晷夙微笑着提醒到,“微臣是妖界的钦天监。”
对了!是他!海栖放下手中的书,笑着回礼,“海栖早已耳闻国师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国师,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海栖有礼。”说着,海栖弯腰行了个万福。
晷夙连忙扶起海栖,笑道,“娘娘可折煞微臣了!微臣担当不起。”
“国师言重了,三界之中,谁没有听闻过国师,您作为妖界的钦天监,不管是天文地理、占星卜卦,还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亦或是古往今来的史实人文,没有能难倒国师的,海栖对您是佩服、佩服。”海栖微笑着说到。
晷夙轻轻摇手,“那里,这只不过是世人对我的谬赞罢了,有很多事,是我无法预料和控制的。”
“国师太自谦了,试问又有谁能洞穿一切呢?作为一个占星卜卦之人,能有国师的修行,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海栖的话中满是钦佩。
晷夙挑了挑修长的眉,薄唇始终勾着好看的弧度,“可是很多时候,我们这种人是作为工具的。”
海栖愣了愣,微笑僵在嘴角,“我们这种人”,呵,她不也是这种人吗?而且,现在的她,不正在扮演工具的角色吗!
晷夙注意到海栖表情的变化,忙说到:“娘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时间,他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海栖了然地笑笑,“国师不必多说什么,其实,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不是吗?”
晷夙点点头,她也是占卜师啊,还有必要再说什么了吗?
“啊,对了,如果娘娘对黑曜是感兴趣的话,微臣那倒是有一颗。”晷夙总算想到了一些什么说的。
“是吗?那,可否借我一看?”海栖起了兴趣。
“微臣乐意之至,改日微臣定当亲自送到娘娘行宫。”
“不必劳烦国师,还是我去您府上吧。”
“这怎么成!娘娘是千金之躯,微臣承受不起!”
海栖笑着摇头,“国师是贤人雅士,况且,这书上说,那黑曜石很是通灵性,我怕它离开了您府上会失去灵气,所以,还是我登门造访比较好。”
“那,好吧,微臣就敬候娘娘尊驾。”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寒肆带着笑走进来,眼睛越过晷夙,集中到海栖身上。
晷夙转过身行礼,“回陛下,微臣和娘娘在聊黑曜石。”
“哦,是吗?”寒肆玩味地看着两人,“这么说来……是本王打扰你们了?”
“微臣不敢!”
“哈哈,本王说笑而已,”寒肆笑着挥挥手,“爱卿来书房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海栖上前一步,“既然王和国师有事商议,那么海栖告退。”
“下去吧。”寒肆笑道。
“微臣恭送娘娘。”晷夙俯身行礼。
目送海栖离开,寒肆转过身,“说吧,有什么事?”
晷夙从袖管中取出一个红木盒子,双手奉到寒肆面前,“微臣前些日子到红渊城,在渊河源头的山中发现了这块罕见的凝脂玉,于是命玉匠精心雕琢,制成这只玉簪,进呈献给陛下,希望可以为陛下积福驱祸。”
寒肆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那只簪子,仔细端详,这只凝脂玉簪,通身雪白,略微透明,没有凝脂玉通常带有的乳黄色,说明它是凝脂玉中的极品,发簪长约两寸,尾部略扁长,雕刻着精美的祥云图案,手感温润细腻,令人爱不释手。
寒肆满意地笑道:“真是有劳国师,能找到这么一块玉中极品。”
“陛下过奖了,请陛下能将这只玉簪随身佩带,那么凝脂玉的能量方才能够发挥到最大限度。”
“是吗?那……若是我将它送人呢?”寒肆摩挲着祥云的纹路,说道。
“送人?”晷夙略微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了,“您是说,灵妃娘娘吗?”
“没错,是她,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国师的眼睛。”寒肆没有意外他会猜到。
“如果是灵妃娘娘的话,或许作用的确会比放在陛下身边要大。”晷夙意味深长地说到。
“果真如此?那太好了!”寒肆握紧发簪,心里打算马上就去把簪子送给海栖。
晷夙淡笑着走上前,“陛下,您……果然很宠爱灵妃。”
寒肆挑挑眉,“国师想说什么?”
晷夙轻笑着摇头,“没什么,微臣只是想恭喜陛下,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的确不容易,望陛下可以好好珍惜。”
“国师多虑了。”寒肆把发簪放回盒子,受在袖管中。
“那,微臣告退。”
“恩。”
晷夙转过身,嘴角的笑立刻隐没,换而是隐隐的担忧。
果然,该来的,迟早躲不过,即使早就知道了结果,但他终究只能做一个看客,他无力、也无能改变什么,所能做的,就只是看着事情像他所预见的那样而发展下去,即便知道最后会是悲剧,也只能就这么看着它发生,在事实面前,任他再神通广大,也无能为力。呵!真是讽刺,明知道会毁灭,却无法改变任何事,他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
(待续)
~~
[ 此贴被幽焰冰瞳在2008-06-25 19:00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