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鞋架每天都带着疑惑,望着对面的电梯大门,纠结一个不怎么有意义的问题。但看在它纠结了这么久的份上,大家一致同意纠结出意义了。有无知的人问,是啥意义?大家依然一致行动,不过是闭上大嘴巴;潜台词是“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一 “这里是14楼。”
——那时还没有电梯,人们上楼都是走楼梯的。当鞋架看到楼梯转角处人影显现的时候,它立马兴奋地注视着那。喘着粗气的人会问身边的人“到几楼了?到天堂了没?”“14楼,忍着点吧!”然后吃惊的嘶叫“什么,才14楼,要命啊”日复一日的嘶叫刻在了鞋架全身细胞上,它记住了“这里是14楼。”
二 “14抑或15”?
这幢楼的电梯投入使用后,走楼梯的人不走楼梯了。说到地理位置,电梯的大金属门碰巧不巧坐落在鞋架的对面。鞋架望着对面的新邻居,正好奇得起劲,突然一排数字顺次亮红,“1 2 3 4 … … 11 12 13 15 ”,到此暂停。“15”带着红色的笑靥,“叮~”的招呼一声,向两边打开大门。
映入鞋架眼中的是那群熟悉的爬楼者们,但又有点陌生,因为没有了从前听惯的喘气声,也没有了那些熟悉的对白,换而听到平静如死水的对话。
“嘿,这层楼怎么这么眼熟?”
“以前上楼常歇脚的14楼嘛!”
“难怪了!可他娘的这玩意儿不是标着15?”
“管他娘的14 15咧,又不是天堂!”
鞋架听到了新称呼“15”,这声音入脑就跟从前听惯的“14”打架,新来的血液自然力气足,老的不失为越老越辣,于是谁也没赢谁。它们僵持了,鞋架纠结了。
到底14抑或15?鞋架表示很无力。
三 天气晴
某天,那群爬楼者们再度出现在红色“15”代表的楼层的电梯里,简单点说就是,再度出现在鞋架的面前。
鞋架这几天被纠结的很郁闷,身上都掉了不少漆,裸露的金属结了铁锈,微微泛红,这不是血,但是很痒,郁闷和痒一起发作的痛苦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所以鞋架看到爬楼者们有如看到了对症的膏药,心花有点怒放。
反观爬楼者们,却见他们有点怒气。“卧槽,站得腿都酸了,还要站到什么时候?”“谁不酸啊?可是还没找到天堂,没死就要继续找!”电梯的门合上,把鞋架的心花给夹扁了,这不是它要的膏药。鞋架像得了绝症一样找不到希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吗?
鞋架不懂这么深奥的哲理,再次陷入纠结的泥泞中。
这“纠结”的结局无出于两种,第一是太阳无休止地晒,纠结像泥泞干结在鞋架身上,嵌进皮肤,永远脱不掉;第二是正义的乌云集结在半空化身成洗刷一切的雨神,轻轻地,把纠结带走,不留下一点泥泞。很明显,现在的天是万里无云的晴天。
四 找
丢了的东西要找,“14”本来属于这层楼的,现在丢了,需要找回来;鞋架是在万千个纠结之夜中确定的这个战略。但是,基本上来说战略都是比较空泛的,就像我们饿了,吃就是战略,但是“吃什么,哪里吃”均不明确。
丢了的也许会被拾,被拾也许会被吞,被吞就找不回了。这对于失去的一方是一套杯具,对于拾遗的一方是一套洗具,他们双方是排斥的。不过鞋架却不是这里的任何一方。
五 创
15是创出来的吗?不是的,15原本就存在了,它就住在14之上。现在14丢了,就留了一个空洞。这个空洞是属于14的,但是填进了个15,15原本所在也随之留了一个空洞,这个空洞是属于15的,但是15住在了14的空洞里,代表了14,不再是以前的15了。简单来说,以14的方式存在的15是创出来的。
水落,石出。这里是14楼,名字叫15楼。
后记
鞋架表示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