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重生复仇文”，爽是爽但是有时候又觉得是不是有点爽过头，三观感觉都有点偏激了吧。就像《重生之将门毒后》这类作品，总让人恍惚置身道德灰色地带：女主前世被剜眼断骨，今生抄起复仇菜刀剁得反派骨渣飞溅，大家一边喊着“杀疯了”猛戳下一页，又一边蛐蛐这“以暴制暴”的戏码是否在人性砧板上剁过了界。

这类爽文的本质其实是情绪泄洪闸。现实里被老板压榨的打工人，深夜缩在被窝看恶毒庶妹被做成人彘，颅内高潮堪比痛饮冰镇可乐。可当“血债血偿”成了标准解题公式，复仇逐渐演变成暴力流水线：下毒必须穿肠烂肚，打脸定要碾碎尊严，连重生者眼里的寒光都能按千瓦计量。这哪是文学创作？简直是给七情六欲装上了加特林，biubiubiu横扫千军。就拿《将门毒后》说，女主谢景行一把火烧尽仇家的桥段，烧得观众天灵盖发麻。可细想又觉得有点诡异：前世仇人作恶是因，今生主角复仇是果，但以更阴毒手段报复当真算“正义”？这就像用地沟油炒菜惩罚黑心商贩，油锅沸腾时，道德边界早被炸得酥脆掉渣。

写这个吧，其实作者也很难：写轻了，读者骂“隔靴搔痒”；写狠了，平台审“三观不正”。逼得作者们发明出“精准复仇学”——渣男必须身败名裂，但得安排他先得花柳病；恶毒女配注定惨死，但要让她临终忏悔。看似解气，实则是给暴力裹上道德糖衣，像给老虎画上Hello Kitty贴纸。

但是咧全盘否定这类爽文也不公道。当现实中遭遇不公无处申冤，虚拟世界的快意恩仇何尝不是一剂精神良药？问题在于太多作品把“复仇”炖成了唯一主菜，却忘了人性本是满汉全席。真正高级的“打脸”，该像《基督山伯爵》里那杯含泪的宽恕酒——快意恩仇是本能，悲悯宽恕才是修行。当“重生复仇”成了新时电子榨菜，我们就着血腥味下饭时，是否也在驯化自己的善恶标尺？若文学世界里“以恶制恶”成了政治正确，现实中的我们会不会把键盘也磨成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