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打响后,由于各解放区在地理位置上尚未连成一片,我方从中央军委到旅以上野战部队,都相继建立健全了机要电讯机构,无线电通信成为党中央与各解放区、各部队进行通信联络的最重要手段。但是,这样的通讯手段也有不可忽视的缺点——空中电波容易被敌人侦收、破译。于是,在无形的战场上,国共双方无线电通信斗争全面展开。
敌人“火力”凶猛战争开始仅仅半年,人民解放军就依托内线取得多场歼灭战的胜利,战斗力明显提高。国民党军检讨军事失败原因,认为主要是其不了解我军情况,因此开始加强情报侦察工作,特别侧重侦测空中的无线电波。
我军历史上的第一部电台
1947年3月开始,国民党军对我解放区实施重点进攻,妄图集中重兵以消灭我军主力和“捕捉中共首脑”。他们利用无线电测向设备千方百计对我加强侦测,以判定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各战略区指挥机关的位置与行踪。
比如,1947年10月,西北野战军指挥机关进驻子洲县马蹄沟村的第二天下午,领导同志正在开会,突然敌机来袭,往村子里投弹轰炸,弹着点就落在彭德怀司令员的住处和电台大院内,可谓惊险至极。后据被我军俘虏的敌人测向台台长交代,我军第3纵队到陕北作战以来,每天的行军路线、所到的具体位置均被敌测获。
国民党方面的无线电设备大多来自美国、苏联,技术十分先进
正如1947年9月颁发的《中央军委关于情报保密办法的几项补充规定》所指出的:国民党军方已经得到了我方电讯工作的秘密情报,比如电台的工作格式、密钥的使用和变化、电台的联络用语、领导人在电报上署名的特点等等。敌人还将这些情况印成小册子发至各战区,作为侦收破译我方电报、窃取机密和探察我方军事动向的参考材料。何其可怕!
我军成功反击针对国民党军加紧侦测我电台位置、威胁我首脑机关的新情况,党中央、中央军委及时调整党和军队保密工作重点,先后于1947年7月和10月组织召开小河机要电台保密工作会议、杨家沟通信保密会议,查找问题隐患,研究加强电台保密措施,整顿通信工作纪律。在党中央统一部署下,我军的通信保密工作很快得到加强,迅速扭转了局部的被动。
我军战士在调试无线电设备
1948年2月24日至3月3日的宜川、瓦子街战役,就是西北野战军认真贯彻杨家沟通信保密会议精神的范例。在“围宜打援”计划确定之后,我军采取了严格保密措施,决定各部队在接敌之前一律不使用电台联络,接受战斗任务改为当面授予。我军在无线电静默的同时,又组成了周密的有线电通信网,团以上单位都沟通了相互间的联系,保证了部队进入阵地前的战斗部署,并随着战斗发展的进程跟进架设。
这样的无线电静默,使敌人无法摸清我军的情况和兵力部署。当我围城部队将宜川守敌包围,并陆续攻占外围各据点后,胡宗南命令宜川守敌坚守待援。28日,当敌人前来支援的大部队进入任家湾、丁家湾地区,遭到我阻援部队正面打击时,胡宗南仍错判我军主力在围攻宜川城,阻援部队最多也不过一个纵队,阻挡不了他们的大军。直到29日8时,我军无线电全部开放,胡宗南才发现他的军队已陷入重重包围,成了瓮中之鳖。经过30小时的激战,我军全歼援敌,接着攻克宜川,取得了歼敌2.9万余人的重大胜利。
宜川战役的彩色老照片
同时,我军还利用敌人迷信电台测向的心理,将计就计地迷惑敌人。孟良崮战役期间,我军隐蔽在坦埠以北山谷中的一部电台,在一个连的兵力掩护下实施无线电佯动。同时,真正负责行动的华野第6纵队电台远在鲁南隐蔽,以坚持收听为主,少发报或不发报。接着,6纵队隐蔽急行军,飞兵夺取坦埠,封闭了合围圈的最后一个缺口,切断了敌整编第74师的后路,为夺取战役胜利立下大功。
孟良崮战役旧址
此外,我军也非常重视通过密码破译敌方情报。针对国民党军启用保密度更高的新型密码的情况,我军情报部门加强研究,将破译密码的时间由一个月缩短到一周内,最快时一天即能破译情报,为我军作战胜利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后来被俘的国民党上将、中将们皆感叹:我们一行动共产党马上就会知道,而我们对共产党的行动却如聋似瞎,这个仗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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