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到西方,你在我放逐的意识中流浪。
——题记
是耶和华创造的世界,还是梵天与湿婆的游戏?
是努特撑起的背脊,还是盘古辟开的天地?
是谁的足迹,日夜追逐着太阳?
又是谁的泪水,泛出月牙的寒光?
阿波罗的银弓,射中了希腊脆弱的足踝;
荷鲁斯的长戟,刺穿了赫梯百年的辉煌。
是谁降下了第一滴水,
又是谁曾在第一滴水落下时曾有幸抬头凝望。
从未有高山与深谷之前,
世界在水与火直接的撞击中成长。
沙漠中不朽的丰碑,
渲染出一抹褪色的苍凉,
森林中夜莺的歌声,
叹息着逝去的过往。
是谁,为了心中的女神,
甘愿走过地狱与炼狱,
在天堂奏响『神曲』的绝唱?
是谁,为了梦中的故乡,
甘愿承担万劫,
怀抱着『十戒』走出埃及的囚网?
『圣经』中的大水,
冲垮了尼尼微的城墙,
而谁(除了埃斯库罗斯荷马但丁维吉尔)
谁又能冲破命运的魔障?
欧罗巴的星光,亚细亚炽烈的太阳,
深蓝与浓金相撞的刹那,
血红书就了千年的诗行。
黑色,
令人窒息的黑色遮住了病态的苍白,
妖异的色泽绽放成不朽的篇章。
爱琴海上谁曾目睹歌唱的塞壬,
廿四桥旁谁又曾邂逅吹箫的玉人,
同样的韵律响彻东方与西方,
月光将余响拉得悠长。
自由,是多少无法企及的愿望,
有是多少极力抗拒却又必须承担的凄凉。
西西弗的解脱,只是加缪的神话,
真正的结局,
依然是海蒂斯的山梁上永无止境的绝望。
谁被谁神化,谁是谁的神话,
谁在属于谁的神话中神化着神话,
一旦神话消亡,
眼前只剩下现实的囚网,
那么,
我不能想象那些自由的诗人们将会如何停留自己的目光,
而悲哀的人类又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