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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A这十年!(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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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7-01-28 0
甲A这十年!(转贴)
甲A十年祭--一场风花雪月 一段城南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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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以此文献给与1994同在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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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像一场风花雪月,可能像一段城南旧事,可能像张曼玉《花样年华》时的24套旗袍,或者,干脆就是一碗“上海泡饭”,隔夜的水泡出隔夜的味道……
>怀旧不总是那么情意绵绵,十年弹指一挥间,却可以吓你一跳,“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古人生活得很平静,可以把十年前都历历在目,现在人累得和狗一样,所以记忆总是那么不可靠。4月17日,必须提醒的一个日子。
>翻开被我姥姥手指弄卷的老皇历,才知道历史是那么的暗藏玄机——4月17日,农历,“忌开市”。“忌开市”,就是不宜开商场不宜开楼盘不宜开饭馆不宜开杂货铺,当然也不应把“首届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在这一个发着霉味儿的日子开幕。我不敢把这个玄机告诉王俊生,否则他会悔死,“过去的一切都是被未来注定的”,这是巴比伦花国碎石上的又一则谒语,就像伊拉克战争是被未来注定的,就像1994·4·17的一切被2003·4·17所注定,这有点哲学意味的流俗;但我想说的是,中国足球在那一天被安上“职业”的字样,是天意,这十年的风花雪月或鸡零狗碎必须因为一个“忌开市”“那一年4月17日,你干了些什么?”所有当事人的记忆都模糊得有些不合逻辑,事情就像王小波的《青铜时代》一样,居然有多种版本。不合逻辑的东西才是真实的,我们只需要他们在时光照射下的点点滴滴,生活其实就那么鸡零狗碎,十年前,陆游还深情摸着表妹唐婉的红酥手,苏东坡还仔细地给没死的妻子梳着一头青丝,魏群把生平第一笔巨款摆在席梦思上像少年周润发一样点根烟端详……十年前,猪肉1.5元一斤,我们还穿着“锥裤”,腰间倘若响起一串BP机的叫声,立马会引起旁边一帮小女生的侧目。那一年好长远……
>  1994年4月17日,典型的成都天气,灰色的云在低空堆积,空气湿度很大,让人胸口有闷闷的感觉。王俊生出门前,特意穿了一套灰黑色的国产西服,很流行的为广大企业家钟爱的双排扣西服,10年前,他头发还没这么秃,所以头发用“摩丝”抹得很有型,站在那时还崭新的成都市体育中心主席台上,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94万宝路全国足球甲级A组联赛开始”。他没有忘了,在比赛结束后,向总局的领导打了电话报平安,“一切都很顺利,观众很热情,看台上密密麻麻”。
>  成都市足协的同志回忆,那天大家都去吃了火锅,王俊生的脸被火锅映得很红:“照这样,几年后中国足球就超过日、韩、伊、沙。”能不能在1994年推出首届职业联赛,这在当时的决策层分歧很大,王俊生在一场牌局中“和”了第一把,或者在一片处女地中挖了第一桶金。
>  4月17日,余东风和四川队都让人们吃了一惊,1比1平了“十连冠”,也让川军每人从老板杨肇基手中拿了3000元钱奖金,余东风本来就想应朋友之邀出去喝酒,但他想了一想史无前例地没有去。回到“筒子楼”后,他捅开蜂窝煤炉子,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在吃面的过程中,他腰间的BP机响了数十次,都是约他出去或发贺词的,其中最绝的是一个钢管厂球迷发了一条:“东风,今天你好钢,老子从今以后喊你‘大爷’。”“现在想起来,那天我居然没有想起打扮一下自己,比如说穿一套西服什么的,我农民一样穿了一套半旧的运动服就开始了执教生涯,球迷突然一起喊‘东风,雄起’时把余东风我吓了一跳。”
>  其实那一天很多人都显得很土,“广东教父”岳永荣去赛场时拎了一个黑皮包——中国大江南北常见的采购员的必备品。这个皮包岳教父拎了很多年,因为4月17日那天他拎着它时,里边装了好几万元钱,这是宏远集团打给广东队的第一笔款,现金,“教父”拎着黑皮包在赛场坐的时候紧紧捂着,很充实的感觉。
>  4月17日,戚务生刚刚卸下大连队主教练的职务,他从昆明途经成都,从朋友处借了一辆自行车,在纱帽街到体育馆路嘈吵的人群中穿行,他不是很清楚是不是王俊生就在体育场里边宣布“职业联赛开幕”,但他接到北京一个电话,“你做好准备,俊生提名你,可能当选中国队主教练”。其实那座体育场里还有一个人物一不小心就大名鼎鼎——陆俊,“小字辈”的他执法了首届中国职业联赛揭幕战,而后数年机缘成了“金哨”。10年了,他的记忆相当模糊,虽然提起“4月17日”时陆俊感慨万千,但他歪头想了半天,居然想不起那天是哪两支队比赛了。“不过,我肯定在吹哨,比赛很激烈,人好多……”
>“人好多”也是郁知非的一个回忆,头一天他和根宝在一个弄堂的淮阳菜馆里吃了饭,他问根宝:“要是赢了一场球,你说我该发多少奖金?”根宝说:“怎么也得比以前多给点吧,我认为应该这个数。”根宝放下筷子,右手高高举起了个“六”字——6万。但比赛刚结束他就后悔了:“老板,你可占了我们的大便宜,这么多人来捧场,社会影响这么大,这是一次典型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你只给了我们队6万块奖金……”郁知非哈哈大笑:“这是你说的数啊,要是拿了冠军我给你们翻番。”然后他俩一块去上海电视台做了个节目——《论职业化与非职业化的区别》。
>“那天是恋爱的感觉,我迷迷糊糊地就恋爱了,感觉像和根宝搭档参加大革命。”郁知非回忆,“但很快理想被现实辗碎了。”
>  贾秀全想了半天,想起4月17日那天他在南京,“我才30岁,从日本回来就当了八一队主教练,那天我们和江苏打平了,当时很高兴,就和太原铁路局一帮朋友去喝酒。”不过与太原铁路局朋友喝酒这档事让他觉得事情应该是另一个版本,“不对,应该不是在南京打的比赛,而应该是在太原,对,在太原。”贾秀全承认他对“职业化”没什么太多深刻感受,“以前是坐火车,后来改坐飞机了……”4月17日,杨一民在天津搞着调研,用的笔记本上还有“加强素质,保卫祖国”的字样;郎效农坐在17英寸的电视前看北京队的比赛;李虎恩因为主场输给了大连队而喝闷酒、吃狗肉;有一个人偷了四川全兴队的“阿迪”球,叶春泉大发雷霆,责令“务必找回”……
>[青春祭]  整个2002年都在养伤的冯小刚,却蹲在家里搞出了一本自传《我把青春献给你》。他在这本书里想要对人们说的是,一个当年我军23师的文艺干部,现在的著名导演,“一不小心就把青春献给了你”。在这件事上,冯小刚显得很“实诚”。因为每个人直到要去回忆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记忆是如此的不真实、不可靠”,你以为有些事还是“原来的木头”,其实不过是“后来补上去的腻子”。当然,这也是我们在追寻有关10年前4月17日的记忆时碰到的障碍,10年,实在是太长的时间,除了一种久远的沧桑感,却找不到真实的细节。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相信,木头终究还是木头,它不会变成被遗忘的垃圾。
>  今年初的海埂,王茂俊面对众多记者声泪俱下地说:“所有人都不应该忘记魏大侠,是他打进了四川队在职业联赛上的第一个进球。”但是马上就有没赶上那段经历的年轻记者说:“总不能因为这个球就永远让魏群当四川队的队长吧。”这话让当天YOYO测试不及格的魏群很是伤心,“我没想让那个球成为我的资本,但我知道,只要是去了体育场看球的人就不会忘记那一天”。
>  1994年4月17日,到2003年4月17日,正是第十个年头。也就是那一天,在成都的首届职业联赛开幕式上,魏大侠打进了那个点球,但真正让魏群记住的并不是那个进球。当天晚上,魏群领到了自己的第一笔比赛奖金,3000元,然后他把平生见过的最厚的一摞钞票一张张平摊在宿舍的席梦思床垫上,自己坐在床沿,点上一根烟,美美地、久久地端详着眼前花花绿绿的景象。
>  那天晚上,李明是在延边的“狗街”上度过的。他清楚地记得球队离开大连时,老板王健林一直送到机场,并且说了一句简短、却只会在历史小说中才会出现的送别辞:首战务必告捷。他们完成了老板的任务,当晚,李明在总共20万的赢球奖金中分到了8000元,然后一群人出去喝酒吃狗肉。从那个晚上起,他们不需要再时刻提醒自己每月工资只有150元。
>  范志毅实在想不起来那场比赛自己分到了多少钱,但数目足够让他产生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钱分到手后,小范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然后骑着那辆破旧的永久牌28自行车,到百乐门音乐茶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静静地听歌,其间,他相当奢侈地喝光了一听15元钱的可乐,他说,“那是上海的大富豪才有的生活”。
>  我以为江津那时候在部队里最多也就是个“炊事班长”的干活,但江津坚持说当时自己已是标准的副营级干部,一个月能拿200多元。但这样的一场比赛仍然让江津猛然看到了与副营长的区别,他分到的3000元奖金相当于副营级一年的工资。几乎所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在听到4月17日这个纪念日时,第一句话都是“真的吗?第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江津很想发发感慨,“就这样过去了,中间经历了多少苦难?”我及时地阻止了他,“苦难吗?还是一个穷小子变成百万富翁的故事?”想一想,他只能选择后者。这十年,对于那些当初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人来说,注定是记忆中一段完整的经历,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起始。那时候杨璞还是工体的一个球童,而孙继海只是场外担架队的成员,4月17日,对于他们,只有观看权,或者参与权,但绝没有话语权。
>  几年以后,喜欢唱歌的江津听到了沈庆的那首《青春》,“如果当年听了,一定会更有感触”。——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这十年,其实没有后悔,也绝不憔悴,有的只是,属于他们的一段青春之祭。
>[浮沉祭]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10年职业联赛,多少当年的英雄,已经逐渐淡出我们的视线。曾经的上海城市英雄范志毅坐在自己卡迪夫的海边寓所里,回忆对他而言显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范志毅已经记不太清10年前发生的事情。1994年,首届职业联赛第一轮,上海申花队作客沈阳,对手是沈阳队。1994年的上海申花队没有一个队员有私家车,只有几个老上海队的队员有自己的摩托车,申思每次从家里到江湾基地都是骑自行车,而吴承瑛是坐公交车,吴承瑛第一次到申花报到就迟到了,因为他从家里到申花基地要转好几趟车,而当时的上海正是三年大变样的第一年,到处都是工地,条条马路都塞车。范志毅是职业联赛产生的第一批城市英雄,当中国联赛进行到第10个年头,昔日的上海英雄,却在英乙度日如年。
>  10年确实让我们遗忘了很多人和事,有谁还记得中国职业联赛第一个冠军教练张宏根?张宏根曾经是职业联赛造就的第一代先富起来的教练,2001年十强赛之前,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张老,一场大病增加了他衰老的速度,当大连队胸前的星星一颗颗增加时,有谁还记得当年,为大连带来第一颗星的这位功勋教练?
>  同样落寞的还有徐根宝,1994年,常年在外的徐根宝说着一口普通话杀回上海老家,那年的徐根宝刚刚50岁,那时的申花队训练场没有栅栏,球迷可以一路走到场地边上看训练,郝海东在八一队训练最喜欢穿国奥队阿迪球衣,徐根宝也不例外,他带申花队训练从来不穿申花的衣服,从来都是一件国家队发的短袖,直到他离开申花,这个规矩都没有改变。
>  那时的徐根宝在上海滩是前10名的红人,请他吃饭的人排队都到黄浦江了,徐根宝最早开着一部桑塔纳,一年后换成一部桑塔纳2000型,1997年到松日之后,徐根宝的车换成了奔驰。2001年的最后一搏却成了徐根宝执教职业联赛的告别演出,如今,他悄悄躲进崇明岛,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批孩子身上。
>  第一代职业联赛的巨星范志毅走了,第一代职业联赛的冠军教练张宏根和徐根宝老了,2001年在青岛,上海申花队和青岛队比赛之前,无意中在球场内看到了魏吉鸿。魏吉鸿——著名的职业联赛第一代裁判,有名的“笑面虎”,1994年4月17日——联赛第1轮就是他执法沈阳申花之战。现在老魏已经回到青岛足协,负责维持联赛的秩序。“现在的裁判,业务能力都不行。”老魏摇摇头,不屑地说。和平平淡淡的魏吉鸿相比,龚建平的下场则可以用悲惨来形容,1994年职业联赛成都揭幕战,龚建平是那场比赛的巡边员。
>  10年的甲A就仿佛是一个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曾经的英雄,谁也逃不过退场谢幕的这一刻,不管当初多么风光,风流已经被雨打风吹去,到如今,只剩下回忆。
>他们还在      1994年4月17日,他们参加了那天的联赛,2003年,也许曾经流浪,但他们还在原来的队伍。
>沈阳队3号陈波→沈阳队3号陈波
>北京队3号谢朝阳→北京队3号谢朝阳
>大连队6号李明→大连队6号李明
>四川队10号马明宇→四川队8号马明宇
>申花队10号刘军→申花队20号刘军
>北京队17号韩旭(替补)→北京队4号韩旭
>他们也在,容颜已更改  1994年4月17日,他们参加了那天的联赛,2003年,他们还在甲A,只是已换了门庭。   四川队3号魏群→云南队32号魏群  辽宁队3号姜峰→贝莱特队9号姜峰    山东队21号李明→中远队25号李明  广东队1号区楚良→云南队1号区楚良    大连队1号韩文海→沈阳队1号韩文海  八一队1号江津→中远队22号江津   八一队9号郝海东→大连队9号郝海东  申花队14号申思→中远队10号申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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