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另一个我
有时我真要怀疑,是不是为了记住你,我才从母亲的子宫里张开了眼。那么幼小的我已经明白了,明白在这混沌的宇宙外另一个银河爆炸,空间膨胀,极剧萎缩,最后变成和我一样的心跳声。
NANA。这样的想法让我觉得浪漫而空旷。
一:大崎家的娜娜
这是一张怎么样的好看的脸,纹络绵延止于执拗的睫毛,记忆在眼里水泱泱地荡来荡去,嘴唇一抿就拒绝了所有的好意,身线是为了存在而存在的娇奢。娜娜集合了女生的所有幻想,然后空荡荡的一半是因为爱情。从侧面看,她完美如壁,而那张正脸,断了姻缘的红线。
她是一个会在冬天变得剧烈的玫瑰,尖刺噌噌地破土而出,剜伤所有人好心的手。哪怕隔了很长的时日,也依然会捏起手心里这一朵小小的伤痕,记起她最美丽的冬天。
娜娜在冬天见到的莲,然后在冬天分手。娜娜在冬天里认识了奈奈,然后没有然后。
这个美丽的姑娘守护着自己最后的屏障,在那里对视着世上的另一个自己,于是不用再害怕分离和遗忘,不用害怕那些曾经灿若春花的行头不堪风霜一剪。固执的娜娜,倔强的娜娜,独立的娜娜,寂寞的娜娜,痛苦的娜娜,动听的娜娜,那么多的娜娜,从沙漠上走来,阳光暴晒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听见喀嚓喀嚓的声响。
娜娜害怕的只有冬天,其余一切就只是热烈的享受,喀嚓喀嚓,让骨骼和血肉纷纷造反,手臂上一朵莲花如同碎片。
即使那天,再没有了幸福和爱情,依然有世上的另一个自己,在落日后的旷野,带来一丛奢侈的玫瑰。
二:小松家的奈奈
这是一颗怎么样的寂寞的心。天真的轨迹却无法忤逆现实的苍白。生活是一条有着一千对足的昆虫,所以它最擅长死而不僵,擅长在沙地上留下混乱的痕迹和粘稠的体液。这样的生活完全不符合她的所想,她那寄养在寺院里白鸽一般的生活,在叶落的时候剪过苍白的蓝天,带来两声了了的啼鸣。
不要责怪奈奈,我们都不要责怪她。只是长了一颗再单纯不过的心和依附它而生的嗜爱的喉咙。爱情对她来说往往都近在咫尺的香味,她踮起脚嗅嗅,觉得欢喜,却不知道这个小说的开头藏有悲伤的伏笔,她是满心的欢喜着了,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跟上,跟了很长很长的路最后被关在门外只有夜色的安慰。
有些人天生对爱情就有无数的幻想,她们可爱地信了它,耳朵一动一动听了它,眼睛一扇一扇爱了它,嘴巴一张一张亲吻了它。带着最美好的虔诚的表情。
当奈奈从章司离开的长堤上折反,她在心底依然是感激了爱的。那些所有的前尘或往事,都因为自己爱了而变得光怪陆离和百转千回。直到她遇见了另一个娜娜,另一个站在世界极端向自己微笑的伟大的娜娜。所有的伤口向两边分开,露出最初的鲜血,缓慢的缓慢地改变着自己的理智。
三:矢泽家的NANA
“要把阿八关在我的院子里……一生,都逃不出去。”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对娜娜的感觉,有点类似初恋。”
这些都是赤裸裸的话语,把那些原本可以言辞点缀的友情突然拐向了不可知的奇怪境地。那是叫我们立毕的走向,我们一路的唧唧喳喳都在这里被打断,只能目送两个人手牵手走向彼岸。她渡了她,或许正相反。
娜娜爱上了奈奈的天真的柔弱,她要亲吻这个百折不挠的天使。奈奈爱着娜娜的全部,那里凝结着自己的全部幻想。上帝给了她们相同的名字,然后撒手而去,结果允许任意发挥,留下整个世界的海洋任你们下潜。
像落落这种人,微眯着自己近视的眼,笑了笑觉得有点僵硬。我的背后爬过生活的千足虫。缓慢的,腥味的,冗长的。这样的地方,放逐了叛逆而去的女子们,留给她们彼此呼唤的一样的名字:“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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