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旅游
巴黎似乎从来就是一座梦想中的城市。在官方网页上,她被称为“光之城”,光在西方人心目中一向是上帝的化身,也许巴黎人认为自己离上帝更近一些。也难怪徐志摩当年曾感叹“到过巴黎的一定不会再稀罕天堂。”也有人叫她“巴比伦”,那是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在小说《重返巴比伦》中对巴黎的称呼——一个只有奢华与享乐的梦想之都。也许没人能说清巴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城市,但每个人都确信他们在巴黎度过的会是此生最难忘的日子。
大多数游客心中向往的,是一个古老而浪漫的巴黎,也就是沿着卢浮宫——香榭丽舍大街——协和广场——凯旋门这条完美的中轴线开始他们的旅行。的确,巴黎是个极具历史感的城市,这里的名胜古迹已足以让人流连忘返。与这些经典古迹并存的又是另一个巴黎,一个充满前卫与波西米亚气息的巴黎。
只要搭上巴黎的地铁,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巴黎地铁历史悠久,有些车站特意原封不动地保留了原来的风貌,看起来好像一座古董博物馆,而有的车站又充满未来气息,有如科幻世界,比如la défence地铁站。从这一站走上地面,矗立在你面前的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夸张无比的“新凯旋门”。实际上这是一个可以容纳5000人办公的大厦,它的独特之处就是这个可以把整个巴黎圣母院放进去的大门。有趣的是,新凯旋门正处在卢浮宫——香榭丽舍大街——协和广场——凯旋门这条中轴线上,居心叵测地与凯旋门遥遥相望,大有打破完美和谐的野心。
如此“离经叛道”的建筑在巴黎绝非仅有。如果说卢浮宫代表着法兰西的古代文明,那么蓬皮杜中心便是现代巴黎的象征。这里是前卫艺术的殿堂,展出了西方20世纪以来各种风格的艺术作品。而中心本身的设计也是给人强烈视觉冲击的前卫建筑艺术。所有的柱子,楼梯,管道等等以前要刻意藏匿的东西都被放在室外,整座建筑看上去好像被五颜六色的管道河钢筋缠绕着的化学工厂厂房。当初这个“怪物”当然也曾备受非难,不过现在它已经与巴黎的其他古典建筑相安无事。
巴黎也许是最受异乡人欢迎的城市,它几乎成了文学与艺术的“麦加”,有多少世界著名的艺术家和作家在这里居住生活过?还是问有多少没有到过巴黎吧,那样计算方便一些。19世纪中期以后,巴黎更是成了一座放逐者的城市。这里有宽松政治气氛,有学生,文人,艺术家掀起的反文化潮流,也就是所谓的波西米亚文化,所以人们选择到巴黎来流浪。20世纪二三十年代,巴黎聚集了众多美国作家,包括海明威,菲茨杰拉德。这群年轻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被一战冲击得无处藏身,他们受不了,逃了出来,他们需要艺术氛围,因为他们还要继续以创作为生,同时他们也抛不下感观和物质享受,他们需要咖啡,需要女人和葡萄酒,需要舞会,于是他们逃到了巴黎。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巴黎,似乎也只有巴黎才能够包容这群时而清醒,时而酒醉的年轻人。他们只是巴黎的匆匆过客,但却在这个停留的城市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们用笔让巴黎的瞬间永恒,也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巴黎。
走在塞纳河边,坐在路边咖啡馆里,一个异乡人也许能体会到巴黎城里某种淡淡的忧郁和流浪情结。上个世纪“迷惘一代”在这里留下了太多流浪和感伤气息,到今天都挥之不去。漫步巴黎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什么会在记忆里留得更久一点,是凯旋门还是某个下午在某个露天咖啡馆的一杯咖啡。
“巴黎不仅仅是个地方,它已经成了一种精神状态。”无论你是谁,都可以在这个既怀旧又前卫,既宁静又喧嚣,既国际化又本土化的城市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剂量心灵解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巴黎是最适合异乡人停留的。你可以去卢浮宫欣赏《蒙纳丽莎》,也可以去蓬皮杜中心看毕加索;你可以去巴黎歌剧院,也可以去香榭丽舍大街上的红磨坊;你可以到巴黎来逃避生活,也可以来这里纯粹地享受生活。
其实巴黎在世界各处无所不在。也许你没有去过巴黎,但你很可能在自己生活的城市的某个叫做“左岸”的咖啡馆里留连;你不必出国门,就可以领略来自巴黎(或者号称来自巴黎)的时尚产品,可以感受巴黎“春天”。可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一趟真正的巴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