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剩下这半年,怎么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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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熬其实挺贱的。
一娇生惯养的丫头,
不怎么重的学业,却说熬。
那些长辈们一定会骂我吧,如果知道这样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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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很短,上个半年就这样过来了。
只记得暑假的补习很苦,很累。
平常读书休息时间很少,常常想哭。
却也这么快过来了。
可是当又一个半年来到我面前的时候,
心脏却开始难受,四肢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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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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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想抽支烟,像个历经沧桑的人那样。
父亲说他抽烟是因为内心苦闷。
我这样无病呻吟的人也有苦闷嘛。
算了,我只想抽根烟,不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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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烟火越燃越旺,
渐渐盖过了音乐声。
我记得除夕那个夜晚,
震耳欲聋的烟火将整个夜空点燃,
犹如白昼。
我捂着耳朵用相机拍下一个个瞬间,
被粉尘眯了眼,
却还是流着泪笑着向前。
因为那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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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车的引擎刚刚发动时,
他们还站在站台上笑着挥手。
仍凭我和母亲劝说也不肯走。
母亲也只好叮嘱他们几句便回到座位。
我眯着眼睛看向那两个苍老的身影,
忽然眼角一潮,模糊了视线。
迅速将头调转,看向别处。
母亲训斥我不礼貌。
于是回头,可已看不见他们。
如此一别,又要何时才能重见。
只怕再见之时,生死隔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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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吾离去,换汝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