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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用“美食家”来形容苏东坡,那还是小看了他。孟子说:“君子远庖厨。”意思是美食家都要去吃别人做的,自己做,不成。而好吃的人则不同,会吃但是不会做,或者不愿意做,那不是标准的好吃,要说起诗人里的“好吃佬”,那非苏东坡莫属了。现在很多人都自诩为“吃货”,我们这种“吃货”在苏先生眼中恐怕还不够格哩,他热爱美食,也热爱厨房,属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写得文章”新三好男人。他不仅能吃、会吃,还会变着法子创造着吃,现在江南的几道特色菜,那可都和苏先生有关。
先来说东坡肉,四月下江南,这道菜可是必点的。江浙菜清淡,不似湘菜辛辣,东坡肉汁多肉嫩、肥而不腻,入口则带有淡淡的甜味。色好味美,嘴上老说要减肥的我,遇见东坡肉也禁不住多伸了几筷子。关于东坡肉来源,有很多传说,但这些传说,绕不开的就是苏东坡。
苏东坡的高超之处在于,他不仅吃,而且可以把吃变成一门艺术。古往今来,爱吃肉的文人骚客数不胜数,只是不会将吃体现在文学作品当中,就连诗仙李白,也只写过“玉盘珍馐直万钱”这类羞赧的句子。而大名鼎鼎的苏大学士偏偏爱剑走偏锋,他的作品里,涉及吃的可不少,有委婉的“正是河豚欲上时”,有直白的“日啖荔枝三百颗”,更有直接教你做菜的。“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这首名为《猪肉颂》的打油诗现在看起来有点雷人,文采和《赤壁赋》相去甚远,但是完全可以在菜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晚年苏东坡被贬至儋州,就是现在的海南,别看现在是富庶之地,当年可是一片荒芜。海南当时不产大米,要靠外地运来。“北船不到米如珠,醉饱萧条半月无。明日东家当祭灶,只鸡斗酒定膰吾。”即使是不逢年节,吃不上米,苏东坡也欣然于“过子忽出新意,以山芋作玉糁羹,色香味皆奇绝。天上酥酏则不可知,人间决无此味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仿佛永远不会出现在苏东坡的身上,不过,这羹是不是真的好吃就不太清楚了,大居士有时也喜欢夸张。据说,东坡去世之后,经常有人向他儿子讨“蜜酒”的秘方。苏过回应说,家父就制作过一两次酒,蜜柑酒的味道就像土酥酒,根本不是什么好酒。朋友们喝了苏东坡在黄州所酿的“蜜酒”,常常闹腹泻。
不过,苏东坡自己也敢尝啊,作为一名贪吃的人,没有胆量尝试新东西可是不合格的。儋州海滨,蚝(牡蛎)甚多,肉味鲜美,东坡食后,诙谐地著文:“每戒过子慎勿说,恐北方君子闻之,争欲为东坡所为,求谪海南,分我此美也。”不仅自己敢于尝试海鲜,还要告诉你们太好吃了,谁都别和我抢。海鲜对于苏先生来说战斗力是远远不够的,“土人顿顿食薯芋,荐以薰鼠烧蝙蝠;初闻蜜唧尝呕吐,稍近蛤蟆缘习俗。”这短短四句话,我已感觉文坛上那个诗人形象突变,老鼠、蝙蝠、蛤蟆他可能都尝过,简直是“文坛李时珍”!
苏东坡仕途不得意却始终豁达自如,这与“吃”不无关系,若是放在现代,《舌尖上的中国》制片人非他莫属,毕竟他是一个丢到沙漠也能写出食谱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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