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四年前,十七岁的落微是Siva的女朋友,她在回家的电梯里被神秘人虐杀,案件没有任何目击者,电梯监视器也没能录下监视录象。唯一的线索是落微在进电梯的前一刻,曾经发手机短信向男友Siva求救:“我好害怕,怎么办?!它在跟着我!”
四年后,Siva的第二任女朋友星见同样神秘失踪,在失踪前一天,她也发了相似的手机短信给Siva:“Siva,它跟着我,它一直跟着我……”
当众神灰飞烟灭;
当万佛俯首称臣;
当风停,电止,雷住,当宇宙光影俱寂;
当这人世间的所有爱恨都轰然老去,分崩离析……
——Siva,我真想谢谢你。
是你,是你用最残忍的温情,将我一步一步推往这个浩瀚隐私、没有爱的帝国。
捕魂者到底是谁?他和Siva到底有什么关系?当星见跟随落微一步步走进那个视所有人类为次品的达斯蓝帝国,这部绮丽的绘梦之卷,才真正撩开它华美的序幕。
"半成年"系列第一卷《初吻的左脸颊》自序:
半成年寂寞吗?
小时候看的一个韩国动画片里面说,孩子们剪下来的头发和指甲千万不能随便乱扔,如果被路过的妖魔鬼怪吃掉这些贴身物,它们就变成你的模样。
变成世界上的另外一个你,一口一口吞噬掉你的生活。
真有这样的事情?
那时的我非常害怕,把剪下来的碎头发和指甲包好,害怕突然有一天世界上就多出了另外一个我,抢走我的一切。
……时光奔腾,仿佛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从幕后被推到台前,必须独自去面对这个蚁穴般庞大陌生的世界。
麻烦事一个接一个,工作永远做不完,回到家又是更多的琐事。
早已过了当小孩的时光,可以一整个暑假无所事事;
早已过了众人宠溺的时光,可以无所顾忌只考虑自己也不心慌;
早已过了依靠父母的时光,必须学会做人学会谋生脚踏实地地站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明白自己处于什么样的角色里该做什么事情,可就是做不好,有时迷茫有时彷徨有时渴望别人的疼爱。
这就是所谓的“半成年”心态吧。
十八岁的生日蜡烛吹灭了,心理年龄始终停在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之间。成年的身体里藏着一颗小小的孩子心,情绪化,渴望别人的疼爱,满怀梦想又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适者生存的社会。
一半女生一半女人,一半成熟一半孩子气。
半成年的我们偶尔会想起童年时看的那部动画片,如果真有妖魔鬼怪吞掉头发和指甲变成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我,那未尝不是好事。
至少世界上那另外一个我,是最最懂我的人。
“半成年”的人太多太多。
高一女生以为高三学长也喜欢自己,绞尽脑汁弄到对方手机号码后,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也连个暧昧的对象也算不上;
大学毕业后一个人住的白领女孩,临睡前不断检查门锁,洗完澡却永远不记得关天然气,提着LV仿货包去超市买菜,折腾大半天才弄清楚白菜也分“大白菜”、“小白菜”、“上海青”、“奶白菜”好多种;
办公室里新来的小男生,第一天上班就被老总训斥领带的颜色,“穿那么花哨你以为是去夏威夷度假?我们这里需要的是真正做事的人”;
结婚十年的小妇人在丈夫的疼爱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直到丈夫另寻新欢时才后悔莫及,换来一句“我养了你整整十年,我不是赚钱机器,我受够了”;
……半成年的我们隐藏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用青春做出种种美好假设,然后发现处处是灰色地带。报应来得太晚太迟,好人未必一生平安。
这个世界不符合我们年少时的理想。
半成年的我们,一再地失望,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
半成年的我们,每当想寻觅一个真正贴心的人时,总觉得自己像个到处碰壁的小傻瓜。
半成年快乐吗?
半成年寂寞吗?
半成年还有多久呢?
……或许完结“半成年”这个系列书后,你和我都会有答案。第一卷《初吻的左脸颊》里的女主角上官星见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
她不是寻常女孩子。
她有一种半人半魔的魔幻气息,眼神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一旦凝视着你,你的灵魂都快要出令人着魔的,还不是神圣感,是带着惊恐的臣服,好象世界末日就只能指望她了一样。
你想踩她在泥里,让她永世不得翻身。一转眼她又重新站起来给你看,比之前更美丽更强大。上官星见并非不败的凤凰,她只是不甘心。谁让她不开心,她就要比谁过得更好
她是真正骄傲的女王,自己舔伤口,花开不败。
她是挂在墙上的旷世名画,永不贬值逮着机会就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她懂得这个魔方世界的玩法,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人们咯咯坏笑。
她戴着美丽、强势、现实到极至的面具,摘下面具后,灵魂上写着一抹细软和忧郁。
最后的这抹忧郁出卖了外表强势的星见,她也只是个半成年的孩子,因为经历过苦难才学习着变强大,在狭窄拥挤的世界里艰难地生存。
半成年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现实里找到失落的羽翼?
半成年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被巨大的温暖和理解包围,得到一个穿越距离的拥抱?
即使站在最奢华的舞台上面对数万观众也不紧张,即使被抛弃在最僻静的角落也不害怕,即使被全世界遗忘也不心慌,即使跌倒最肮脏的泥水里……也能笑着自己站起来,擦一擦裤角,将失去活成一种获得。
如果你在感情上不依赖任何人,你就真的长大了。半成年的我们,也会有不怕伤害独立勇敢的那一天。
清晨起床撩开窗帘,面对这个异常辽阔的世界,伸一伸懒腰。
心有余裕,气定神闲。
窗外阳光明晃晃,水一般蔓延。
桃子夏,2008年11月。
片段一:
爱是什么?
有人说,爱是含笑饮砒霜。
爱情至美,砒霜至毒。
深爱一个人失去自己,才会痴痴凝望他无邪的笑脸,然后一小口一小口,饮下他递过来的毒酒。
那是2008年早春,图书馆外的梨花开得特别好,汽车驶过时总惊起一小团明媚雪白的雾气,花瓣落满了挡风玻璃。我是S大经济系二年级学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刚刚申报双学位,整天围着“功课”和“兼职”忙。
那个男生走进自习教室的时候引起一阵细小的骚动,他把书放在我对面的桌子上,轻轻抽出椅子坐下。我抬头望一眼对面的不速之客:他的眼神很安静,瞳色漆黑清澈,让周围世俗的一切显得浑浊不堪。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清澈又深不见底的眼睛。
让我安心,一种初遇像是重逢的安心。
片段二:
十五岁生日那天小易带我去一家法国餐厅,侍应生端上鹅肝,我举着叉子不知道怎么下口。小易细心地帮我切好放到盘子里,他说鹅肝是一种很残忍的食物。
农夫先选好一批肥鹅,每天给它们喝酒。鹅中了酒精毒,肝脏一天天不健康地长大,变成原来体积的数倍。农夫这时候就杀鹅取肝,鹅肝的价值远远超过鹅本身。
“好残忍,那我不吃。”十五岁的我放下叉子。
小易说:“你听我讲完。关于鹅肝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据说天天负责喂鹅喝酒的,是农夫美丽的小女儿。她发丝金黄,眼瞳像湖水一样碧蓝。有一只鹅对她一见倾心,虽然知道喝下一口醇酒之后,肝会一天天变大,他会一天比一天承受更多肉体的痛苦,但为了爱,他还是含笑喝下毒酒。
他每天盼望女孩出现,在她怀里,喝她所赐的酒。他的肝一天天变大,痛苦也一天天地加剧。但每次她出现的时候,他仍然是最勇敢去喝酒的鹅。
他的肝开始硬化,体积已经达到要求。当女孩捧着酒壶出现,鹅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喝她亲手灌下的酒了。明天,农夫便要把他的肝拿出来。
鹅喝下最后一壶酒,在湖上为女孩跳出最后一舞,湖水也为他悲伤。第二天,鹅被杀,新鲜的鹅肝被送到一流的餐厅里。餐厅里吃下鹅肝的人们,突然明白了爱情是什么。”
我好奇地追问:“是什么?”
小易笑着说,“爱情就是含笑饮砒霜,明明知道眼前的是杯毒酒,因为是心爱的人递过里的,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喝下去。”
片段三:
落微脸色苍白躺倒在电梯里的样子他永远无法忘记。
她侧卧倒在电梯里,身体微微蜷曲,全身苍白像一只脆弱的千纸鹤。她眼瞳里残存的绝望有一种让人惊艳的妖魅感,徜徉着一整片翻覆的海水,青蓝青蓝的,美轮美奂。
仿佛那次死亡是无痛的,带着解脱的快慰。
根据后来法医的报告,落微是被人割喉放血,失血过多而死。当时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摄相头被破坏没能录下当时的场景。唯一的线索是她出事前曾给Siva的那条简迅,还有她手里死死拽着的一张塔罗牌,牌面的图案是“倒吊男”。
片段四:
有的男生就算认识十年也只能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保持不近不远的朋友关系,比如苏瑾尚;有的男生认识只是几个小时,见过一两次而已,就仿佛相识一整个前世今生,熟悉到每根骨头的每一个罅隙里,可以相拥入眠生儿育女天荒地老。
比如,他。
Siva送我回家,我坐在他身边看他开车,路两旁霓虹灯闪烁。不一会儿就窝在座位上沉沉睡去,一整晚的心焦和疲累都卸了下来。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却好象自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熟悉。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宽心,这样的安然。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片段五: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是鬼魂。”他会读心,我的每个念头都无处躲藏。“我是负责捕捉这些鬼魂的捕魂人……”
“那你跟落微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跟谢落微有什么关系?”他暗笑。
“我?”我真是没想到自己跟落微有什么关系。
在Siva 出现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谢落微这个人。
“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上官星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伸手抚摩我的脸,手指粗糙仿佛沙砾滚过皮肤。这手是温暖的,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冰冷。
他消失的时候,歌声从脚下的地底顺着滚滚花瓣而来,像古罗马的战车碾过所有寂静与喧嚣。我看着这个不知名的捕魂人的脸一点一点地模糊……霎时间天地间充满灵动诡异的歌声,我站在原地,眼前仿佛出现一整片浩瀚的海面,波澜壮阔。内心空空荡荡又浓烈丰盛,风声啸耳,极度的恐惧、震撼和悲伤掀起巨浪将我淹没。
直到他消失不见,身边的场景重新回到那个空旷熟悉的楼道,一缕游荡的魂才游回我的身体里,沉静下来。
片段六:
屋外的大雨渐渐转小,淅淅沥沥,天空一片灰暗的阴霾。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仿佛午夜的大海,一个永远也醒不来的梦魇。瑾年坐在我对面望着窗外的树影出现,眼瞳晶亮湿润。她在想雷光夏,两个小时以前她才知道原来深爱的雷光夏跟一个叫rihanna的pub舞娘有过暧昧。
她明白光夏最爱的是她,她也明白暧昧是男人们在旷野上旅行疲累时的缓冲剂,她更明白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所有的现实我们都明白,明白。
可我们是感情上的洁癖份子。
血管里疯狂摄取真挚和温暖的野性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片段七:
我听不见她说话,脑海里一片苍茫的雪白。
蓬,蓬,蓬。
在喧闹的马路和警车上,好似又听到妈妈拿竹棍站在阳台上拍打棉被的声音。
蓬,蓬,蓬。从星期六上午的懒觉里醒来,微微眯着眼推开窗户,看到妈妈拿着竹棍一下一下拍打十斤重的棉被。
冬天快要来了,赶紧晒晒了。
被子里如果有阳光的味道,晚上整个人蜷进去,会特别特别地温暖。
妈妈的头发在阳光下显现出奇怪的颜色,越来越多的花白总是扎进我毫无防备的眼睛。
她老了,我长大了。
我懂事了,她快要死了。
片段八:
“星见。告诉我,你不会骗我。”
“我不会骗你。”
“任何时候?”
“任何时候。”
片段九:
醒来时独自一个人躺在硕大的床上,窗外天空的颜色低迷,房间里一片忧郁的昏暗。苏之含已经走了,是女佣和管家把昏迷过去的我抱到床上休息。
他收走了我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掐断了电话线。叮嘱女佣一个星期不许我外出,否则将她们全部解雇。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摁下台灯边的小按钮。
一分钟后楼道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拖鞋声,穿粉红色围裙的女佣诚惶诚恐地出现在房间门口。
“上官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呢?”
“给我镇静剂。”
“镇静剂?”她怔住,“那种东西……药箱里好象没有。”
“去买!!快!现在就去买!!”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穿着睡衣光着脚从床上爬下来,从牛仔短裤里找出那条淡蓝色缎带躲进洗浴间。
死死地反锁好门,才有了微薄的一点点安全感。
我在洗浴间里四下寻找可以藏东西的地方,终于在门口发现一块松动的瓷砖,轻轻挖开一个小角,刚好可以这条柔软的缎带藏进去。
把那块瓷砖重新摁平整,确信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后,我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小易只是故人都引发苏之含的暴怒,要是他知道我心里有van这个人,非把van碎尸万段不可。想到这里我浑身发抖,拧开热水死命地搓洗双手。
这双手沾上了小易的鲜血,它是肮脏的,肮脏的。
它有罪。
片段十:
海面是诡异美丽的妖蓝色,天幕仿佛女孩刚洗完的长发漆黑又浓密,浸满湿漉漉的温柔。星辰一闪一闪的,像大颗的泪珠快要从天上落到我的手心。我端着咖啡走出去,风很冷,冻得牙关咯咯直响。裹紧了大衣用咖啡暖手,脚尖一下一下蹭着蔷薇丛边的泥土。
表层泥土蹭去后渐渐显露出玻璃杯浑圆的形状。我蹲下去拨开泥土把杯子抽出来,伸手拿出里面的缎带。缎带染了泥土,Siva的字迹模糊不清。我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在冰冷的海风里看到了他柔软的字迹。
——“我爱这个陪我来看海的女孩。”
片段十一:
忐忑中睡着了,梦里又看见自己在漫无尽头的公路上,独自开车去见van。车两旁是无垠的旷野,阳光明媚得像一场罪恶。天空中纷纷飘散雪白的梨花,写满宿命中的“离”字,落满了我的挡风玻璃。
Siva,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见到你了。
再等等,再等等我就爱上你了。
我朝着那未知的尽头开去,心里绝望地明白这一生都无法抵达有他的终点。
[ 此贴被不哭の星星在2010-02-25 12:05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