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言情,年年今日系列的_派派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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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本言情,年年今日系列的

刷新数据 楼层直达
ricky_06

ZxID:4898315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9-03-08 0
據説是有這麽一本,叫沐雨水迢迢,是于佳寫的,但是在網上找遍了都米有找到,很鬱悶阿~~~

年年今日系列的書很不錯呢,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看過而且喜歡這個系列了,今天又重新翻了出來看,結果發現又出了幾本新的,有沒有同好哦?
ricky_06

ZxID:4898315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09-03-09 0
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看看在哪里
bocsschen

ZxID:5113087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09-04-18 0
沐雨水迢迢
年年今日谷雨篇
年年今日立夏篇
年年今日芒种篇
年年今日小暑篇
年年今日处暑篇
秋色不平分
路小透。

ZxID:335738


等级: 内阁元老
10.1上任,10.6生日,11.10周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09-04-18 0
恩,很喜欢这个系列的说
暗紫凰

ZxID:503529

等级: 读书识字
举报 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09-04-19 0
看过,觉得还不错哦
小骨头干嘛

ZxID:3556109


等级: 自由撰稿
讨厌英文版3dmax
举报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09-06-17 0
01.立春 机器猫 《立春折梅行》
02.雨水 于佳 《沐雨水迢迢》 【于佳还么写吧】
03.惊蛰 苏盈 《一雷惊蛰始》
04.春分 苍葭 《缘分塞上春》
05.清明 何铮 《魂转清明天》
06.谷雨【不知】
07.立夏 晓蓓 《独醉夏未央》【书未出】
08.小满 素问 《晓意满君怀》
09.芒种【不知】
10.夏至 长晏 《相望祈夏约》
11.小暑 川上 《小暑莫相逢》【书未出】
12.大暑 丛阙 《暑中有真意》
13.立秋 唐纯 《离人心上秋》
14.处暑 无宴 《暑蝉西楼思》【书未出】
15.白露 藤萍 《露从今夜白》
16.秋分 江雨朵 《秋色不平分》
17.寒露 叶迷 《寒露洗清秋》
18.霜降 纳兰 《绛雪挹青霜》
19.立冬 七海 《冷冬待君眠》
20.小雪 辛夷 《小雪问初晴》
21.大雪 念一 《大雪满弓刀》
22.冬至 嘲风 《冬至胡不归》
23.小寒 关月 《轻寒暖妾心》
24.大寒 燕师卿 《今冬不大寒》
盛夏阳光

ZxID:7601791

等级: 派派新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09-06-28 0
01.立春 机器猫 《立春折梅行》
02.雨水 淇奥 《微雨萦君心》 【书未出】
03.惊蛰 苏盈 《一雷惊蛰始》
04.春分 苍葭 《缘分塞上春》
05.清明 何铮 《魂转清明天》
06.谷雨 莫小北  《朝雨浥轻尘》》【书未出】
07.立夏 晓蓓 《独醉夏未央》【书未出】
08.小满 素问 《晓意满君怀》
09.芒种 青青  《芒夏鬼书赋》》【书未出】
10.夏至 长晏 《相望祈夏约》
11.小暑 川上 《小暑莫相逢》【书未出】
12.大暑 丛阙 《暑中有真意》
13.立秋 唐纯 《离人心上秋》
14.处暑 无宴 《暑蝉西楼思》【书未出】
15.白露 藤萍 《露从今夜白》
16.秋分 江雨朵 《秋色不平分》
17.寒露 叶迷 《寒露洗清秋》
18.霜降 纳兰 《绛雪挹青霜》
19.立冬 七海 《冷冬待君眠》
20.小雪 辛夷 《小雪问初晴》
21.大雪 荻初 《冬雪祭离辞》》【书未出】
22.冬至 嘲风 《冬至胡不归》
23.小寒 关月 《轻寒暖妾心》
24.大寒 燕师卿 《今冬不大寒》

以上的信息均是来自花雨官网,是最后确定且真实的。
雨水不是于佳的那一本,原来的《大雪满弓刀》也不算在这个系列里面,重新找作者写了。
等所有的书都出全了,偶要把这一个系列收藏起来,厚厚。。
随幽

ZxID:5894144


等级: 热心会员
生活就是为了历练!心的历练!!
举报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09-06-28 0
  这个系列不错啊,很好看的!但我只有15部。派派上也都有。先给前五本吧。
pengshasha

ZxID:5763402

等级: 自由撰稿
举报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09-07-11 0
bucuo
myoneday

ZxID:7960658

等级: 派派新人
举报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09-07-11 0
支持
可风可雨

ZxID:7165535

等级: 文学俊才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9-08-24 0
网上总是找不全,要是有合集下载就好了
幽冥神炎

ZxID:2291199

等级: 脱颖而出
淡然是种美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9-11-23 0
超经典的系列,除了没出书的,偶都收集齐了,呵呵,大雪满弓刀也很好看啊
heliy120

ZxID:9721793

等级: 牙牙学语
0.0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9-12-30 0
不是完整的包
晚紫凝华

ZxID:9951334

等级: 才华横溢
冬树束生涩,晚紫凝华天。单身野霜上,疲马飞蓬间。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0-01-05 0
冬树束生涩,晚紫凝华天。单身野霜上,疲马飞蓬间。凭轩一双泪,奉坠绿衣前。
yilijie66

ZxID:11789227

等级: 牙牙学语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0-04-19 0
我在找那本小暑莫相逢  谁有啊  跪求
jecaping

ZxID:10977026

等级: 脱颖而出
    G:  只对你一个
举报 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0-06-15 0
        第一章

        云关的研究室大门紧闭,云梦泽站在研究室的门前直摇头,按捺不住地对着紧闭的大门吼叫:”爷爷,你准备还要关多久?”


  “快好了。”研究室内传出不疾不徐的响应。

  “快好了?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已经说N遍了?”云梦泽气急败坏扯着喉咙喊。

  研究室的门终于开启一条缝,一头皤皤白发。满是皱纹的脸从门缝探出头,咧开干瘪的嘴,”你知道什幺叫欲速则不达吗?所以你别一个劲儿的催,等我完成了,自然会出来。”

  云梦泽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挤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脚尖则不耐地点着地面。

  “爷爷,我当然知道什幺叫欲速则不达,但是你听过,健康如金钱,到了失去才知道它的价值与意义这句话吧?”

  “噢,北林斯说的,我没记错吧?”云关扬起得意的笑容。

  “好记性,足以证明你还没将自己关胡涂。”云梦泽语带讥讽地撇一撇嘴。

  感受到她的担心,云关整个人闪出门外,面露微笑地瞅着惹人疼爱的孙女,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现在只差临门一脚。”

  看着爷爷脸上兴奋又期待的笑容,她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要跟他一起欢呼。

  见她神色倏然一沉,”爷爷,你为什幺一定要研发这个东西,它也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你何必太过认真?”

  云关的笑容依旧,并没有因为她的质疑而动怒,”既然老祖宗有明文记载,就表示有人成功过,那我为何不试试?”

  “问题是……”云梦泽叹了口气,”你漫无目标的研究,就算让你真的成功了,但是你要到哪里去找自愿者当白老鼠呢?”

  云关神秘地诡谲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摇呀摇的。”我心里早已有了个人选。”

  “嘎?”云梦泽不能置信地张大眼睛看着爷爷,”谁?”

  他故作神秘道:”现在还不能说。”语毕,他的神情蓦地转变,蒙上几许的愁怅与黯然。”其实我还不敢确定他是否愿意……”

  云梦泽按捺不住好奇地追问:”到底对方是谁?”

  云关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还是先不要说。”手则捂住嘴巴,像是担心自己会说出来似的。

  云梦泽头一偏睁大眼睛斜觑着他,面露谄媚笑靥外加言语恐吓:”爷爷,秘密最是沉重的负担喔。”

  云关放下手露出一个反讽的微笑,”法国的谚语——笑脸迎人的人也会是个恶棍。”说完,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进研究室里。

  云梦泽既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拿爷爷没辙,便气得原地跺脚:”爷爷,你好可恶!”无奈的她只好对着紧闭的门嘶叫:”小心你会栽在别人手上。”

  “安啦,那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爷爷笑谑的嗓音,爽朗地从研究室内窜出来。

  云梦泽恨恨地咬着牙,”不管你了。”随即转身离开爷爷的研究室。

  ***

  返回客厅的云梦泽望着架子上放着的一帧帧逐渐泛黄的相片。

  从奶奶的时代,到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照、珍惜留恋的全家福照,还有她从小到大的记录相片,最后视线落在书架上摆满奶奶生前爱不释手的书籍。

  在当时,奶奶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才女、校花,每当爷爷面对奶奶的相片时,他总是会提起旧时的记忆。他常说起追奶奶时的糗事,为了讨好奶奶、不让奶奶觉得他庸俗,他将自己埋首在奶奶钟爱的书堆里,让自己能熟读各部经典名作。


  从此之后,引经据典就成了这个家的一种生活方式,全家一起玩的游戏,纵使奶奶已不在、爸爸和妈妈也在一次意外中丧生,家里只剩下她和爷爷时,他们祖孙还是以这种方式沟通。

  突然门铃声大作,随即听见女仆苏安快步去应门的脚步声,云梦泽感到讶异地回头瞅着客厅大门,会是谁?极少有人会来她家作客。

  “小姐,有位雷先生要见老爷。”苏安忐忑不安地回报。

  “雷先生?”云梦泽愣了下。

  雷振远随即从苏安的身后出现,看到云梦泽时竟说了一句:”没想到你长这幺大了?”

  云梦泽怔愕不解地瞅着访客,”对不起,我认识你吗?”上下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梭巡着。

  雷振远一逞呵呵的笑,”请问云关老先生在吗?”

  “你找爷爷?”云梦泽心里又起了一片疑云。

  “是的,我是云关老先生的明友,我叫雷振远,”雷振远先行自我介绍。

  云梦泽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仍耸耸肩地道:”爷爷现在正在研究室里,现在无法出来见客,不如你改天再来吧。

  雷振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黯淡,”那太不巧了,我以为他此时此刻正等我来……”

  云梦泽有些意外的看着雷振远,”爷爷—知道你今天要来?”

  “我们说好的。”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怅然失望。

  “是吗?”云梦泽仍半信半疑,”不然你先稍坐一会儿,我去询问爷爷。”

  闻言,雷振远立刻流露出一丝喜悦,”太好了,麻烦你”

  她还以微笑,”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女仆说:”苏安,好好招待雷先生。”

  “谢谢你。”雷振远有礼貌的颔首道谢。

  云梦泽转身离开客厅,在走往爷爷的研究室路上,她纳闷的揣测着这位自称是爷爷朋友的雷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他好似也认识她,只是为什幺她的脑子里没有一丝记忆?

  不知不觉地,云梦泽来到研究室前,她举起手敲着研究室的门。

  “爷爷。”

  “又有什幺事?”这会儿从里面传来的是云关不耐烦的声音。

  “有位雷先生自称是你的朋友,现在正坐在客厅里等着要见你。”

  门突地被打开,云关吃惊地看着云梦泽。”你是说振远来了?”

  听见爷爷亲昵地称呼来访的客人,云梦泽不禁狐疑地看着爷爷;”他真是你的朋友?”

  云关煞是心急地看着她,”到底是不是振远来了?”

  “是,就在客厅。”云梦泽手指向客厅的方向;云关不理会她一头雾水的模样,急匆匆地奔向客厅,留下云梦泽在原地愕然地望着他急促的身影。

  “我又叫又吼的都还不出他来,怎幺这个姓雷的一来,爷爷就像房子着火似的冲出来?”

  这下子她对雷振远这个人又多了一层无法理解的神秘!

  ***

  云关喜出望外迎视着坐在客厅里的身影,忍不住呼唤:”振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梦泽骗我。”

  雷振远连忙起身迎上云关,开口就是一句窝心的慰藉:”累坏你了。”

  “不累,不累。”云关含笑注视他,”只是我还没完成。”

  握住雷振远的手坐下来,他抬头瞅着苏安,”给雷先生沏杯冻顶乌龙茶。”

  苏安纵然错愕云关少有的热情,但还是遵循主人的吩咐。

  就在她转身时正好与出现在客厅的云梦泽擦身而过,她不解地瞥了云梦泽一眼,刻意压低声音说:”老爷今天怪怪的。”

  云梦泽小嘴微微一噘,暗示苏安少说话,其实不必苏安提醒,她也觉得爷爷看到雷振远似乎特别的兴奋。

  过了一会儿,苏女手捧着刚沏的冻顶乌龙茶来到云关和雷振远的面前,熟稔地为二人斟上茶水。”请喝茶。”

  “这儿没你的事,下去吧"云关手一挥指示苏安退下。

  苏安乖乖地退出客厅,而云梦泽则屹立在客厅一隅。观看片刻后才说:”爷爷,没事的话,我先回房。”

  “好。”云关随意地响应者。

  云梦泽怔怔地瞥了他一眼,看来爷爷并不希望她打搅他与朋友之间的相聚,她只好意兴阑珊的掉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云关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倾身靠近雷振远,”你是不是来早了?”

  “是吗?”雷振远低头看一下子表上的日期,确定地抬眼望着他。”错不了,我们约的就是今天。”

  “这样呀。”云开面有难色地微蹙眉,”可是东西真的还没完成。”

  雷振远颇感讶异地看着他,”是不是出了什幺问题?”

  “问题是没有,只是出了一点差错,可能还需要再几个工作天。”

  闻言,雷振远才放心的露出微笑,”不急,你慢慢来。”

  “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这玩意儿还没人试过,只靠一点的秘方制成,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

  说到此,雷振远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我当然明白,只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都愿意倾力去试。”

  “振远,震焰知道吗?”云关的眼里透着一丝怜悯。

  他神情怅然地摇头,”找还没告诉他,怕刺伤他的心。”

  “唉!天下父母心。”云关明白老友的担心,眉头也跟着蹙得更紧。”万一失败,会不会更伤他的心?”

  雷振远苦涩地强颜欢笑,”震焰不是那种人,他会体谅我的心意,相信就算失败也不会怪罪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云关释然地吐了口气,”那你就十天后再来一趟。”

  “十天?”雷振远惊呼一声。

  “有困难吗?”

  “我可能无法抽空过来。”雷振远面有难色的道。

  “那——”云关登时也不知所措。

  “能不能请你帮我跑一趟?”雷振远低沉的声音哀求他。

  “替你跑一趟?”云关略带惊慌的张大眼睛,微愠地看着他,”你是知道,自从我老伴过世之后,我从没有踏出这个大门一步!”

  确实如此,自从他老伴过世之后,他就从未踏出这个大门一步,如今自己怎能为了一己之私逼他走出大门呢?”那——这——”

  “算了,不如等你有空再过来拿。”

  “可是,震焰的生日就要到了。”雷振远这下心急了。

  “震焰的生日?”云关又一次瞪大眼睛注视着他。

  雷振远难得腼腆,他苦笑道:”我就是想以这帖药送给他当作生日礼物。”

  云关呆愣了一会儿后出声大笑,”这是我听过最滑稽的笑话,哪有人将药当成礼物的?”

  在云关无伤大雅的讥讽下,他的心痛得揪成一团,

  “我只希望这帖药能让震焰看到这世界,哪怕只有几分钟甚至几秒钟,都算是我这个父亲对他的一点补偿。”

  雷振远的心痛已经透过声音明明白白的传到云关的耳里,自己在无意间伤了雷振远,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怎幺可以说这种话刺伤他的心?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雷振远挤出一丝淡然而飘忽的笑,”没关系。”

  空气中充满伤感的气氛,两人沉默片刻。

  “好吧,我让梦泽跑一趟。”云关首先打破沉默说。

  雷振远讶异的道:”她愿意吗?”

  云关站起身将双手摆在身后,走到窗前仰头深深吸口气。”我这辈子从未料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家竟会在短短几年衰败如此。老伴、儿子、媳妇相继离去,如今只剩下我和梦泽,往日的欢笑只能留在脑海里记忆着,现在该是让梦泽走出这个家看看外面世界的时候。


  这等悲凉的感受雷振远何尝没经历过,任凭外界多繁华、多热闹也无法弥补失去的空虚;他移步到云关的身边,”你放心让梦泽一个人出门吗?”

  突地,云关噗哧一笑,一扫眉宇之间的愁云;”当然放心,让梦泽知道外面有多大,不会一天到晚只会跟我抬杠。”

  “是吗?”雷振远也被逗笑了。

  “就这样说定,十天后就让梦泽亲自将东西送到震焰的手里。”云关义无反顾的把事情揽下来。

  “好,为了一圆你的期望,我会写一张字条给你,请你转交给梦泽,只要她一到绿洲饭店拿出这张字条,我保证他们会把她奉为上宾,让她宾至如归。”

  云关忍不住露齿大笑,斜睨着雷振远,”连我这老头都不禁心动。”

  他报以戏谑地道:”我不在乎多你一个人,只要你肯走出这个大门。”

  “不了。”云关忙不迭地猛摇头,”别想设计我,我是不会上当的。”说完,他随即仰头大笑。

  ***

  雷震焰屏气凝神地摸索着面前的计算机,源于科技的发达,才能顾及一群渴望求知的伤残弱势,而计算机就是其中-项,他专注地聆听计算机傅来的讯息……

  臧季珩意外收到一则消息,急忙来到雷震焰的办公室”大哥,”

  雷震焰稍稍抬起头,一边说一边研究这则讯息:”季珩,什么事?”

  他的手指轻弹手上的纸张,”美国传来一封电讯。”

  “上面说什幺?”雷震焰一点也不以为意,以稀松平常的口吻问着。

  “他们想在绿洲举办一年一度的赌王之战。”

  “噢?”雷震焰挺直背脊,唇边逸出一抹轻淡的冷笑,随即轻描淡写地说:

  “转移阵地?”

  “是,我还打电话过去证实,据他们的响应是美国睹王坎尼先生所指定。”臧季珩据实回话,神情却有些紧张。

  “坎尼?”他紧抿的唇微微往上弯,”他该不是指名要挑战我的赌技吧?”

  “他确是此意。”臧季珩不敢隐瞒。

  雷震焰按下一个键,计算机萤光幕立即关闭,他起身面对臧季珩,”你去回话,说我乐于接受坎尼的挑战。”

  臧季珩脸上没有一丝讶异,只是好奇地瞅着他。”坎尼先生在赌界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这趟指名前来是不是另有目的?”

  雷震焰笑了笑,冰冷的黑眸中闪现些许异样光彩。

  “如果我没料错,坎尼确实有目的,只是他的动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绝没有一丝恶意。”

  “是吗?”臧季珩不禁狐疑。

  “季珩,坎尼先生一到,记得一定要以贵宾身份招待他,绝不能轻忽怠慢。”

  雷震焰认真吩咐。

  “我懂。”臧季珩心中纳闷不解,但不敢再追问。

  “去忙吧。”雷震焰微笑的遣退臧季珩。

  臧季珩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意兴阑珊地离开雷震焰的办公室。

  确定臧季珩离开后,雷震焰随即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坎尼。电话那头传来坎尼愉悦的声音,(哈罗,有收到我的通知吗?)

  “收到了,你又何必大费周章?”他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着。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永难忘怀的生日……)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想象的一样,坎尼记得他的生日!

      A士皇后目录
       


    卡儿 >> A士皇后

        第二章

        云梦泽已经坐在前往绿洲饭店的巴士上,窗外旖旎美景从眼前飞驰而过,她倚在车门木然地望着窗外,心中的纷乱思绪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念头——


  云梦泽悄然轻叹一声,没想到爷爷会派她出”公差”,而且还是将东西送到世界著名的赌场饭店;本来她还百般不乐意,但是想到可以乘机出来喘口气,这等好事何乐不为?

  尤其是看见爷爷低声下气求她的模样,她愈想愈是有趣……

  “梦泽,想不想出门玩一玩?”

  “想呀!”云梦泽佣懒地响应后,两眼猛然睁大看着爷爷,”你怎幺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云关一派优雅的笑容里藏着一丝诡异,”我自觉近年来忽略了你的生活乐趣,成天把你关在家里,担心有一天你会变成井底之蛙。”

  “噢?你真是这幺想吗?很自责?”云梦泽顿时觉得爷爷的神情怪异,但是却又说不出怪异之处。

  “所以我决定让你去世界著名的绿洲饭店,让你大开眼界,你说好不好?”他露出讨好她的笑脸。

  云梦泽先是一震,随即欣喜若狂、天真的看着突然开窍的爷爷;”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云关的语调也随之变得柔和。

  云梦泽惊喜不已,忍不住尖声大叫。手舞足蹈。”好啊,什幺时候出发?”

  云关怔了怔才沉静的说:”就明天吧!”

  云梦泽不能置信地看着爷爷。他的提议已经够突然么?明天?”

  “对,明天我会派司机载你去机场,到了那边也会安排司机去接你……”

  云梦泽愈想愈不对,怎幺爷爷话里用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等等,爷爷,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一个人出门?”

  云关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对呀,是你出门。”

  她反应激烈地狂吼:”我不要!要嘛就是两个人,不然就两人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他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不解地看着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幺一会儿就翻脸?”

  云梦泽充耳不闻,只是一昧地怒瞪着爷爷。”我以为是我们一起出门旅行,没想到是你处心积虑想赶我出门,你该不是想做什幺见不得光的事怕我知道吧!”

  “天啊!你不能冤枉我,我根本没想过要赶你出门,也没有所谓见不得光的事,我只是伯你在家里会闷坏。”他急忙解释。

  “是吗?你会这幺好心?”云梦泽皮笑肉不笑,不信的哼了一声”‘董卓进京,不怀好意’,你还是实话实说。”

  “世界上没有对人有利的坏事。”

  “宾果!斯陀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她本能的接话,随即头一偏睨视着爷爷。”当罪过似乎还有机会被人发觉的时候,它就含有新的、真实的恐怖。”

  云关的眼珠子转呀转的,大拇指抵着下颚、食指轻拍着上唇沉思着。”嗯,马克吐温的‘败坏了赫德莱堡的人’。”

  “你答对了。”云梦泽习惯性的纤指一弹,”说吧,我洗耳恭听。”

  他实在拿孙女没辙,喟叹一声道:”你简直就是你奶奶的翻版。”

  云梦泽娇俏一笑,”爷爷,你这话是褒还是眨?”

  他没好气的丢给她一记白眼,”两者参半!”接着,他来到书柜前拿出一本”风云人物”杂志递到她面前。”我要你去见这个人。”

  她愣愣地低头审视杂志封面上的男子,”他挺帅的。”她随手翻了翻内页。

  “他是你那天见到的雷伯伯的儿子。”

  “哪个雷伯伯?”云梦泽心不在焉的脱口而出。

  云关走到她的面前,突然伸手抽掉她手中的杂志。”就是半个月前来我们家的雷伯伯!”他瞪着她,没好气地提醒。

  “噢,是那位雷、伯、伯。”云梦泽以不满的口气响应。

  他将夺来的杂志往旁边小茶几一撂,正经的绷起了颚。”半年前,他突然拿了一帖古籍秘方,委托我照着秘方制造一种能让盲人重见光明的药。”

  “世上有这种灵丹妙药?”

  爷爷是位研究发明家,可是她竟不知道爷爷是个炼丹的巫师。

  他颓丧地摇头苦笑,”当时我也很纳闷与好奇,难道古人有这方面的技术而我们却忽略了?所以我便试着炼制。”

  “结果如何?”这个话题勾起云梦泽莫大的好奇心。

  “我终于提炼成功了,可是只有5C.C的份量,本来五天前就要交付振远,但我担心会失败而拂逆了他的一片苦心,所以我先用2C.C左右的量在白老鼠身上测试,结果我发现这个秘方不能使失明的人重见,却可以让失明的人得到极短暂的光明,实验虽不能尽如人意但也算成功。”


  “噢、噢。”听到结果,云梦泽慵懒地连声响应,”这位雷伯伯为什幺托你提炼这种药?”

  “因为他的儿子……”云关的手指着杂志封面的人,”是个盲人。”

  刹那间,云梦泽吃惊不已地望着封面上的帅哥。”你是说,帅哥是雷伯伯的儿子。而且还是个瞎子?”

  云关点点头,回答她的疑问:”天生的瞎子。”

  “哇?”云梦泽惊呼一声。

  “震焰虽然是个瞎子,但是他的聪明绝不容小觑,不仅荣登今年的风云人物,还被推选为赌王。”云关抿着嘴轻笑。

  “赌王?一个失明的瞎子会被推选为赌王?”云梦泽再一次惊愕地瞠大眼睛,随即无法置信地猛摇头。”我不信。”

  他抿着嘴诡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你当面见到他,就知道是是假。”

  “那我非得验证一下,”

  云关马上接活:”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

  云梦泽整个人瞬间僵住、她被算计了!

  气得她鼓起两颊,故意将视线别开,不想看爷爷眼中的嘲笑。

  ***

  在前来会见传说中的赌王雷震焰的路上,云梦泽回绝爷爷妥善的安排,她独自一人悠哉的搭飞机、坐巴士前往绿洲饭店。

  她紧抓着鼓成一团压在腿上的柔软黑色皮袋,脚边则放了一只仅装了简便衣服的旅行袋。一路上她无聊透顶,映入眼里的全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绿绿的树,不明白为什幺会有这幺多人向往旅行?

  要不是一时嘴快上了爷爷的当,她宁可选择舒服的躺在床上吃零食、看电视,逍遥得多。

  既然外面的风景吸引不了她,肚子也因饥饿而大发抗议之声,云梦泽于脆打开黑色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包洋芋片,开始喀滋、喀滋大口嚼着。

  “最后一站,绿洲饭店。”巴士司机回头对乘客喊话。

  云梦泽将黑色包包背到背后,一手拎着旅行袋、一手抓着洋芋片的袋子,摇摇晃晃地走下车。

  站在绿洲饭店的大门前,她禁不起好奇地仰起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赞叹:

“好壮观。”

  建筑的雄伟出乎她的意料,顿时眼眸晶亮、笑得甜蜜,看来这趟是不虚此行。

  优闲的走进饭店大门,云梦泽毫不在意一道道投射而来的讶异目光,大摇大摆地来到服务台。

  柜台小姐带着专业笑容睡着戴着棒球帽、肩上垂着两条辫子的云梦泽。”请问有什幺需要为您服务的地方吗?

  云梦择抬头看清楚对方后,咧嘴一笑,”等一下。”

  她将手中的洋芋片袋子往柜台上一放,蹲下来拉开黑色包包。

  她翻出巧克力、乖乖、洋芋片……地上散放了一包又一包各式各样的零食,看得柜台小姐瞠目结舌。

  “找到了。”云梦泽起身将一信封放在柜台上,”你看看就知道。”

  柜台小姐狐疑地打开信封,不一会儿一双美眸惊愕地瞠大。”对不起,请你等一下。”她急忙地拿起电话请示经理。

  云梦泽又不疾不徐地蹲下,将散落一地的零食—一塞回包包里,还不忘拿回柜台上已吃掉大半的洋芋片,继续享受洋芋片香脆的好滋味。

  须臾,柜台小姐恭敬的说:”云小姐请稍候,我马上派人带路,你的房间是顶级的总统套房,希望你在绿洲饭店能享受愉快。”

  “嗯。”云梦泽毫不在意柜台小姐骤变的态度”还有我想见你们的大老板,雷震焰。”

  柜台小姐再一次受到惊吓,”你想见雷先生?”

  “没锗,麻烦你通知他一声。”云梦泽回出一个满意的笑。

  “我会尽量安排。”柜台小姐以微笑搪塞她。

  刚好有个服务生,来到柜台前.柜台小姐轻声唤住他:”麻烦你为云小姐引路,顶级总统套房。”

  服务生不多问,温顺地拎起云梦泽脚边的旅行袋:”云小姐请。”

  云梦泽仍不忘提醒柜台小姐:”记得知会雷震焰一声。”

  “会的。”柜台小姐温柔响应,手心已经冒出湿淋淋的汗水。

  ***

  臧季珩接到柜台的通知,说是有人执着雷老爷的手谕字条住进饭店,他不禁纳闷地询问来者是个什幺样的人物?

  在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时,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更奇怪的是,她不但指名要见雷震焰,更直呼雷震焰的全名,也没添上”先生”的礼貌称呼,她的无礼令人瞠目,这女孩到底是什幺来头?

  近日,饭店为了迎接美国赌王坎尼和一年一度的赌王盛事,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而今又莫名窜出一名小女孩指名要见雷震焰,为了慎重起见,臧季珩前来请示雷震焰。

  听完臧季珩的转述,雷震焰也不禁纳闷地蹙紧眉头。”真有此事?”

  “大哥是否要接见这位云小姐?不,应该是云小妹妹。”臧季珩审视着雷震焰脸上的表情。

  “她手中拿着的真是爸爸亲笔字条?”他开始怀疑这个云小姐的身分。

  “找柜台小姐解释,是不是亲笔她也无法辨认,因为她没见过老爷的笔迹;但是敢明目张胆地拿着字条前来,她也不敢得罪,况且这位云小姐还指名要见你。”

  “噢?雷震焰突然对她感到兴趣,凝肃的神情绽出一抹笑意,”我还真的想见见这位云小姐。”

  “大哥?”臧季珩讶异他会有这个念头。

  “既然她想见我,而且人都到了饭店,我岂有不见的道理?”王震焰不愠不火地说:”季珩,你安排—下,亲自代我传话,今晚我邀请这位云小姐共餐。”

  “这幺快,今晚?”

  “不然要等到什幺时侯?别忘了,坎尼明天就会到绿洲,那时我就忙得分不下身去见这位云小姐了。”

  “说的也对,我马上去安排。”他不禁佩服雷震焰细密的思维。

  “别忘了带一束花去。”

  “花?依我看,带零食比带花更能博得这位云小姐的好感。”臧季珩打趣暗喻。

  “嗯?”雷震焰不明白话中之意。

  臧季珩从鼻中发出一记讥讽嗤笑,”柜台小姐说,这位云小姐身边带了一个活动杂货店,身上背了一个足以令人傻眼的万宝囊装满了一整袋各式各样的零食。”

  “是吗?”雷震焰闻言,不禁吃吃轻笑。”挺有趣?”

  臧季珩忍住笑,双肩一耸,”只是饭店里没附设超商,要不然贩卖部就会多一名大顾客。”

  雷震焰想板着脸但仍敌不过季珩的幽默,便耐不住地纵声大笑。

  顶级总统套房就是不一样,云梦泽一踏入房间,便被它的华丽怔住。

  从小许多同学、朋友都羡慕她集家人宠爱于一身,过着有如公主般的日子,拥有个人大房间而且房间内应有尽有。可是这间顶级总统套房的设备、供应都尽如人意,可借唯一令人不满的就是缺少了她最爱的零食。

  云梦泽兀自拉开大包包掏出零食摆在桌上,细数着这一路前来已经耗去多少宝贵零食。

  此刻房间的门铃声响起,云梦泽不悦地撇一撇嘴;”真会挑时间。”

  她随手抓起一根巧克力棒,一边扯开封口放在嘴里嚼,一边前去应门。

  打开房门,她疑惑地审视伫立在门前西装笔挺的男子,手中还捧着一束可笑的花束。”请问你找谁?”

  臧季珩伺机打量前来应门、手中拿着一条巧克力棒。嘴里还大肆咀嚼毫不在意形象的云梦泽。

  “对不起,请问你是云小姐吗?”

  云梦泽不置一词的点头。

  “我是绿洲饭店的经理,奉了雷先生的命令,特地来邀请你今晚共餐。”臧季珩强忍着笑,不疾不徐的说明来意。

  她吞下口中的巧克力,”你是说雷震焰邀请我一起共进晚餐?”

  “是的。”臧季珩面露微笑,并将手中花束递到她的面前。”这是雷先生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云梦泽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皱起眉头淡淡地回道:”替我谢谢雷震焰。”

  他瞧云梦泽对花束没什幺兴趣,另一只手的即端出另一份礼。‘’还有这个,也请笑纳。”

  云梦泽看到一大包自己最爱的零食,两眼不由得闪

闪发光,脸上绽出灿如朝阳般的巧笑,并迫不及待地接手。”没想雷震焰还真善解人意,谢谢他,说晚餐我会准时到。”

  她毫不思索地转身关上房门,却倏地记起要在哪里用餐、几点用餐她全部没问,她焦急的又开启房门。

  只见臧季珩还挺直胸膛站在门口,彷佛猜出云梦泽还会开门似的。

  云梦泽羞红着脸,讷讷的说:”我忘了问——”

  他打量着她脸上羞窘的表情,索性提一口气将话说完:”今晚六点,在雷先生的房间,我会亲自来接云小姐。”

  “太好了,谢谢。”她再次毫不考虑就转身关上房门。

  臧季珩望着又一次关门的举动,他无奈地咧嘴直笑。

  而听完了臧季珩的回报,雷震焰真的很想大笑,也极想认识这位行径怪异的云小妹妹。

  ***

  晚上,臧季珩依约准时前往云梦泽的房间。

  再见到云梦泽时,臧季珩的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此时的云梦泽与上午所见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一袭柔软的黑色礼服衬托出她迷人高雅的气质,他不禁暗自思忖,眼前这美丽大方的女人会是他今天下午所见俏皮怪异的女孩?


  云梦泽望者两眼发直的臧季珩,”有什幺地方不对吗?”

  臧季珩慌张地抬头凝视着云梦泽,惊讶她判若两人的打扮。

  “没有,你看起来非常漂亮。”

  “谢谢。”云梦泽优雅颔首。

  臧季珩不禁心生疑窦。一个人怎能瞬间做到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可以走了吗?”云梦泽催促着臧季珩。

她一心只想马上完成任务然后打道回府,毕竟外面再好,金窝、银窝还是不敌自己的狗窝,她已经开始想家。想爷爷,更想冰箱里囤放的零食。

  臧季珩引领云梦泽来到雷震焰的房间,随手推开房门。

  “大哥,云小姐到了。”

  雷震焰立即从餐桌边起身,面带微笑礼貌的颔首。”你好,云小姐,我就是雷震焰。”

  “我已经见过你了。”云梦泽率直的说。

  “云小姐见过我?”雷震焰微愣地皱一下眉。

  看他一脸茫然样,云梦泽掩嘴一笑道:”我是在一本风云人物的杂志封面见过你的尊容。”

  他释然一笑,”原来如此。”

  臧季珩为云梦泽拉开坐椅,她优雅的坐下来:”谢谢。”

  “季珩,你出去吩咐厨房上菜。”

  云梦泽打量着雷震焰,除了鼻梁上戴着一副深色眼镜之外,举手投足间丝毫察觉不出来他是个盲人。他有着线条刚毅的脸庞,两道英气逼人的浓眉,颀长身材透着狂妄桀骛的气质。

  “云小姐,很冒昧的请问一句,你手上怎幺会有家父的亲笔字条?”雷震焰紧抿的下巴透着坚决果断的锐利。

  她清清喉咙收回漫游的思绪,望着倨傲姿态的雷震焰道:”我叫云梦泽,若是你不嫌弃就请直呼我的名字,别称呼云小姐,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好似被可笑的札仪束缚着。

  “好,云梦泽,你能回答我的疑问吗?”。

  他还真会紧迫盯人。

  云梦泽突然想大笑出声,但为了不辜负这身优雅的打扮,她强抑着笑意,”是你父亲写完交给我爷爷的,当天我也在场。”

  “噢?”他大吃一惊,”据我所知,家父目前在日本与鬼冢先生在一起,莫非你家也在日本?”

  “我不住在日本,令尊和我爷爷是多年的至交,那天雷伯伯是特地去探望爷爷的。”她意味深长地瞥了雷震焰一眼,仔细揣想他脸上的表情。

  “我父亲特地去拜访令祖父?”雷震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云梦泽缓缓打开皮包拿出一只小纸盒,在她看到小纸盒时有着爆笑的冲动,爷爷到底不是个艺术家,连包装都显得力不从心。

  她将一个包得皱巴巴的纸盒推到他的面前。”你面前有一个纸盒,是令尊送你的一份礼物。”

  爸爸送的礼物?

  雷震焰狐疑地揪紧眉头,”既然是我父亲要送我的礼物,为什幺会由你转交给我?”

  对于他的戒心,云梦泽倒是不介意的呵呵笑了起来。”因为时间上拿捏错误,所以延迟了几天,不过幸好还是赶上你的生日。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生日应该还没到吧?

  “我的生日?”雷震焰没想到父亲还记得他的生日。

  “这可是件珍贵的礼物。”云梦泽嫣然勾唇娇笑,神秘地暗示着。

  雷震焰伸手往桌上摸索着云梦泽口中所谓珍贵的礼物。

  云梦泽轻叹一声,起身拿起桌上的纸盒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大手,将看似不起眼的纸盒放进他的大手里,并轻轻推动他的手指,让他完全握住纸盒。”这玩意儿可是花了爷爷一番心血,也是雷伯伯的一番心意。”

  他手握着小纸盒,神情闪过一抹黯然。”你知道这里面是什幺?”

  “神秘灵药。”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回答。

  他不由得握紧瓶子,感到不解地道:”神秘灵药?”

  云梦泽回到座位坐下,”听爷爷说,雷伯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帖古籍秘方,特地拜托爷爷研制。爷爷说只研制5C.C,但是为了证实它的效果,他用了2C.C在白老鼠身上,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你手上只有3C.C的分量。”


  尽管云梦泽已极力转述,但雷震焰还是听得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幺药?”

  “让你重见光明的药水,不过你最好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据爷爷说它的功效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云梦泽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雷震焰感到震撼地松开手中的纸盒,任由皱巴巴的纸盒像废纸团般从他的手中滑出,”短暂光明?”他随即苦涩地笑说:”爸爸这又是何苦呢?从出生就注定要与黑暗为伍,何必要扭转命运。”

  云梦泽惊见一抹悲戚之情迅速地掠过雷震焰的脸上,不禁念她起了恻隐之心。

  “我说过这是令尊的一番心意。”

  “父亲的心意,我心领,但我想我用不着。”他平静的声音却像一把刀,冰冷且无情。

  她勉强挤出一丝淡笑,”随便你,反正我只是受人之托,东西已经送到你手中也算任务完成。”

  带着冷淡的表情,雷震焰仍对她致谢,

“我还是谢谢你,特地跑这一趟。”

  “性情刚强的人必有自强不息的能力。”云梦泽没来由地脱口而出?

  “什幺?”

“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这本书的一句话。”她告诉他。

  讶异之余,雷震焰不禁开始对云梦泽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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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晚餐结束后,雷震焰独自在房里陷入困惑的苦思。多年来他不断地自我磨练,为的是什幺?就是想证明自己虽是盲人,却不是一个无用的废人。


  多年来的努力,他学会勇敢面对挫折,也证明了上帝所说的一句话——祂虽然关上他的一扇门,却也为他开启了另一扇窗。

  他的世界是无边黑暗,但他的心胸却是辽阔深远。

  手里握着云梦泽交给他的一只皱巴巴的纸盒,虽然他早已不在乎是否能看见世界的美好,但是正如云梦泽所说,这是父亲的一番心意,一份父子情深的心意。

  但愿这份心意能让父亲的心里消弥些许的愧意。

  臧季珩送云梦泽回房间后再度折返回雷震焰的房里。

  “大哥。”

  雷震焰不着痕迹的将纸盒收进口袋,仰起头循声迎向臧季珩。”送云梦泽回去了?”

  “是”

  臧季珩发现雷震焰脸上漾着难得的欢愉,他不禁感到欣慰的抿嘴微笑。”和她聊得很愉快吧?”

  “很愉快,从她的谈话中不难察觉她是一个心胸宽厚的女孩?”

  “女孩?”臧季珩掩不住地噗哧一笑,”我得说我之前看走眼了,她早已过了小女孩的年龄。”

  “噢?”

  难得臧季珩会承认自己看走眼。

  “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像个孩子般顽皮、俏丽,可是到了晚上却像蜕变后的蝴蝶,娇艳而妩媚。”臧季珩不禁失笑。

  “噢!”雷震焰颇感讶异,”差别这幺大?”

  “绝对令人难以想象,刚才送她回房间时,无意间发现她原来是世界著名物理学家云关的孙女。”

  “是吗?”这项发现着实令雷震焰大吃一惊。

  “她自己本身则拥有心理学硕士学位、一份律师执照,目前的职业是律师。”

  雷震焰觉得好笑,抬起来的脸上带着戏弄,”只短短几分钟,你竟然能探出这幺多内幕?”

  臧季珩警觉自己的唐突,羞涩地爬了爬头发:”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雷震焰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小心点,万一被垣娥知道,她会吃味的。”

  “放心好了,就算垣娥知道也无所谓,因为她深信自己的老公,绝对不会背着她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臧季珩语气坚定坦然。

  “季珩……”雷震焰突然敛起脸上的笑容。以沉静的语调说着:”你所看到的世界很美吗?”

  “啊?”臧季珩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怔住,”大哥,你怎么突然…”

  雷震焰自觉这话问得太过突然,连忙以强笑来掩饰内心的感伤?”别多心,我只是随口问问。”

  “大哥--”突来的伤感气氛,让臧季珩打住原本要问的问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凝视他。

  大哥怎幺突然对明亮的世界产生好奇了呢?

  “季珩,是否确定坎尼明天会抵达饭店?”雷震焰转移话题。

  臧季珩僵了一下,飞快地从呆愣中拉回神。”是确定明天会到,至于时间则还没确定。”

  “噢。”

  雷震焰的声音逐渐慵懒、无力,颓丧地缓缓低下头。

  “大哥,你没事吧?”臧季珩担心的问。

  闻言,雷震焰抬起头,挺直身子抖擞地望着他,强自吞下悲凉:”没事,没事。”

  臧季珩察觉到雷震焰眉宇之间残留的一丝愁云,看见他极力掩饰而流露出的怅然,一阵心疼让他颤动了一下:”大哥,你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嗯,好。



  臧季珩转身走向房门,按在门把上的手欲要扭动时

  “她住在几号房?”

  臧季形愕然回眸,一时无法意会,”谁?”

  雷震焰踌躇须臾才说:”云梦泽。”

  臧季珩先是一怔,随即露齿一笑。”就住在你的楼下,顶级总统套房。”

  “我知道了。”

  臧季珩会心一笑,转头走出雷震焰的房间。

  雷震焰呆坐在椅子上,伸手摸者口袋鼓起的纸盒,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楼下的总统套房…”

  他明显感觉出自己内心升起的兴奋和掩饰不住的好奇心,两者混在一起,而这波从未有过的强烈感觉连他都

无力抑制。

  ***

  云梦泽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脱掉身上紧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的礼服。

  其实衣服一点都不重,薄又轻的礼服在她的扯拉下,如羽毛般滑落在地上。沉重的是穿上它时必须表现矫揉造作的礼仪。

  换上一件足以盖住微翘臀部的宽大运动衫,她还是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打扮。

  接看,她忙碌的以一只手拆掉头上固定发丝的发夹,另一只手则等不及的搜出大包包里的零食,她也不知道为什幺,就算肚子里填满了山珍海味,她还是眷恋令人爱不释口的零食,一阵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她来不及丢下零食和扯下的发夹,便烦躁的去应门。”又是谁?”她没好气的低声咒骂。

  来到门边,手拨了一下垂落在脸上的乱务才打开房门,高大的身影不由得令她—愣。”是你?”

  “对不起打搅你了,不知道会不会妨碍你的休息?”

  雷震焰的声音低沉、迷人,云梦泽一时失神忘情地看着他。

  不是她花痴,而是面对高大性感的男人,尤其是宽松的针织上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西裤衬托出他紧实的腰部,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他两眼,她自然也不例外。

  半天没听到云梦泽的回答,只听见轻微急喘的呼吸声,雷震焰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莽担行为。

  “对不起打搅你。”

  云梦泽赶忙出声:”你没打搅我。”

  她不安地揉捏放在手中的发夹,”请别误会,因为刚才嘴里咬着发夹所以没能马上回答你,”为了表示欢迎,她主动伸手搂住他的手臂。”进来吧.”

  在她的热情牵引下,雷震焰的唇边立即浮现一抹笑意;”谢谢”

  低头看了下被自己拿来当借口的发夹,云梦泽露出甜甜一笑,搀着他走进房里,”你怎幺突然过来?”

“你感到意外?”

  “是有那幺一点,况且我还刚从你那儿回来。”

  雷震格被她牵着坐到沙发上,”你离开后,突然觉得屋子里变得好冷清。”

  “是吗?”

  云梦泽笑了笑,转身为他斟杯水,执起他的大手将杯子放进他的手中。”我没来时,你一直没这种感觉吗?”

  “没有。”雷震焰强抑住倏忽怦咚狂跳的心,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我发觉跟你聊天很愉快。”

  “多谢你的赞美,这句话要是给爷爷听了,他一定会嗤鼻大笑。”云梦泽的眼里闪过淘气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句话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听你说话是一种享受。”

  云梦泽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最动听的一句话。”

  “难道不是吗?”雷震焰也跟着轻松自在开心的笑着。

  她不禁摇头失笑,”若是在法庭上,相信绝对没有人会认为听我说话是种享受。”她忍不住伸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一包玉米片,想也没想就剥开包装,拿出一片塞进自己嘴里。

  突然听到一阵轻脆的声响,雷震焰疑惑地皱起眉头。”晚上你没吃饱?”

  “不。”此时云梦泽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我只是嘴馋,爷爷常说我像一只永远填不满的垃圾桶。”

  “你爷爷为什幺说你是一只垃圾桶?”

  “因为我迷恋垃圾食物,所以爷爷暗喻我是垃圾桶。”

  “你真的这幺喜欢吃零食?”这个怪癖令雷震焰感到不解与好奇。

  “嗯,少了它们,我都不知道怎幺过一天。”云梦泽说话很坦然,拿起一片玉米片凑到他的嘴边说:”你也尝尝这人间美味。”

  雷震焰毫不思索地张口咬住送到嘴边的玉米片,在嘴里咀嚼了片刻。”味道还不坏。”

  “就是说嘛。”云梦泽径自开心的吃,却也不忘再送一片到他的嘴里。

  他不禁奇怪自己为什幺没拒绝她的热情,反而欣然愉悦的接受?”你来这里,会不会耽误工作?”

  云梦泽放下手中的玉米片,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是不是东西已经送到,你想赶我离开?”

  雷震焰连忙挥着双手消除她的疑猜,”千万别误会,我绝无此意,我还希望你能多住几天。”

  “多住几天?”她疑惑的眼神在屋子四周扫视一遍,揶揄道:”这样等级的房问,你舍得让我多住几天?”

  雷震焰突然笑了开来,”如果我没胡涂的话,应该还记得这间饭店是我的,只要你高兴,爱往多久就住多久。”

  “你真的太仁慈了。”云梦泽双颊微酡的释然一笑。

  雷震烟收起笑意认真的对着云梦泽,低沉的声音带着寻求答案的期盼:”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吗?”

  云梦泽错愕地眨了眨眼,却见他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顿时令云梦泽的心揪紧。”世界美不美不重要,‘人生真美好,看你戴什幺眼镜去看!’。”

  “什幺?”

  “出自小仲马的‘茶花女’。”云梦泽不觉得有异,若无其事地耸耸肩。

  雷震焰不禁起了一股好奇心,”你好象很喜欢引经据典?”

  “已经成为一种习性了。”

  “习性?”

  “因为爷爷和奶奶的缘故。据爷爷说,当年奶奶是学校的校花,也是公认的才女,爷爷担心奶奶认为他的脑子里除了

X+Y外就没别的东西,所以为了讨好奶奶,在彼此沟通交流时便会掺上几句名言,久而久之就变成一种习性。”提及此事,云梦泽的脸上流露着纯真的稚气。

  “原来如此。”

  雷震焰脸上展现了迷人微笑,令她心跳怦然急促,她真想知道他这一生有几个如斯的微笑:”听说你还是世界公认的赌王?”

  雷震焰脸上的笑意转淡,”只是侥幸赢了几场。”

  ‘’你太客气,以你的状况能赢得赌王的封号……”云梦泽见他的神色逐渐黯淡,连忙顿住话,道歉的说:”我不是有意刺伤你。”

  他认为她已经很客气,至少避开”瞎子”的伤人字眼,便不介意地摇头。”过两天饭店里有场赌赛,不知道你对此是否有兴趣?”

  “赌赛?”云梦泽大大的摇着头,”我对赌没兴趣,不过若是你参赛,我一定会亲自去观赛。”

  “正好有我。”此时那张坚毅果敢的俊颜上竟有着孩子般的稚气。

  “真的吗?那我真的要留下来观战了。”

  而雷震焰却突然沉默下来,心想成许可以邀请她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好,你说。”云梦泽想也不想便爽快答应,心情愉悦地往嘴里丢进一片玉米片。

  “请你当我的助手。”

  云梦泽登时目瞪口呆、吓了一大跳,塞在嘴里的玉米什顿时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手猛拍着胸口,用力地咳了几下。”你……你再说一遍。”

  “我想请你当我的助手。’”雷震焰再重复一遍。

  就算天摇地动的地震也没有像他说的这句话所带来的威势令她震惊不已,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乱地拍打着沾在身上的玉米屑,甩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觉得他提出的请求简直荒谬到了极点。

  “我都说了,我对赌没兴趣,说穿了根本定一窍不通,我怎幺可能当你的助手?”

  “助手不需要懂,我只是希望那天有个人在身旁……当我的眼睛。”雷震焰揉了揉额头,像是十分困扰的样子,”之前一直是垣娥在身旁当我的一双眼睛,但是自从姮娥嫁给了季珩后,我就不敢开口,况且她目前正在家中待产,我更不能开口。


  “噢。”云梦泽拖着长长的单音响应,借以平缓自己的心跳。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你就当我从未提起此事。”雷震焰抿着嘴,落寞的垂下头。

  还来不及整理思绪,他脸上那抹孤寂的神情,紧紧揪住云梦泽的心,她不忍看他如此失望,便赶紧补上一句:”我愿意当你的助手。”

  闻言,雷震焰讶然地抬起头,试图捕捉她此刻的眼神,只可惜他只能用心去揣测;”你真的愿意?”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梦泽笑盈盈地望着他转好的神情,”我非常高兴能有这个机会当你的眼睛。”

  “我希望这不是同情。”他的表情而不安而显得僵硬。

  云梦泽来到他的面前,执起他的大手拍拍后才放开他,借由亲密的举动来卸下他心中的疑虑。’”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所以你不必怀疑我的心意。”

  雷震焰怔愣良久,她的细柔手指轻柔触碰他时,刹那间宛如电光石火般的悸动让他的心狂跳不已,顿觉有股势不可当的热流在体内流窜。

  “谢谢你。”他的声音随着内心激荡而无法镇定,仍微微发颤着。

  “甭客气,既然答应做你的助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老板,请问我的薪资该怎幺算?”云梦泽一副煞有其事。面色凝重地瞅着他。

  他觉得有趣地轻叹一声,”这好象有点趁人打劫的意味。”

  “这不叫趁火打劫,依劳基法第七条……”

  雷震焰大感吃不消地连忙制止她的理论,”好,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个律师,你就开出你的薪资条件吧。”

  云梦泽发出得逞的诡笑,”我的薪资很便宜,只要满足我每天的零食分量就行了。”

  “就这幺简单?”

  “简单?”云梦泽不同意地抬高嗓门抗议道:”你的饭店里应有尽有,可是就独独缺了超商。”

  雷震焰这下可真的傻住了,”据我所知,好象没有一家五星级的饭店有附设超商吧?”

  “这就对了。”终于让她逮到话柄,”你没来之前,我还正发愁当手边的零食吃完后,我要去哪儿补货?”

  雷震焰止不住涌上胸口的笑意而笑开了,真不知道当她抬头挺胸站在法官面前,心里想着的是身边的零食还是被告人的辩护?

  “我答应你,你每天开出的零食补货单,我会让饭店一一办到,一定让你满足口腹之欲。”

  “太好了,这可是你说的。”云梦泽欣喜若狂,一双大眼闪烁着淘气的光芒,再作一次确认。

  她的一番话换来雷震焰一阵开怀大笑,”对!是我亲口答应。”

  云梦泽口中禁不住流泻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好,成交!”

  是吗?

  就几包垃圾食物便能让她开心得鼓掌欢呼,令雷震焰大感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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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臧季珩从服务生的手里拿到一张采购零食清单,满脸不解诧异地低头审视手中所谓的零食清单,双眼随着单子上的零食数量而睁大…


  服务生似乎察觉到臧季珩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与他当时从云梦泽手上接到清单的表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据云小姐转述,是雷先生同意的。”

  “雷先生?”臧季珩更是吃惊。

  服务生坚定的点头,虽然无法向雷先生本人确认,但无奈的神色表示云梦泽确是这幺说。

  减季珩将所谓的清单交还服务生,交给采购组的主管,就说我同意采购清单上的零食,他特别加强最后二字。

  服务生先是一怔,但并不反驳,”是。”

  他拧住双眉交代道:”记得!买回来立刻送到云小姐的房间。”

  “是。”眼务生恭敬应允后便离开去办事。

  臧季珩掩嘴偷笑,猜不透大哥是何时答应云梦泽这可笑的要求?

  低头瞄了一下时间,坎尼差不多也该到了,他立刻收起笑谑的心情,稳步走向雷震焰的房间。

  臧季珩急迫地推门而入,”大哥。”

  雷震焰西装笔挺的站着,英挺伟秀的身材有着万丈豪气,除了被深色眼镜遮掩住的双眼之外,绝没人会料想到他是个天生的盲人。

  “坎尼到了?”雷震焰手指轻拂领夹,语气沉稳。

  “快到了。”臧季珩上前为他拉衣肩。

  雷震焰露出温和微笑,转身来到电话旁,拿起电话透过接线生说:”请接总统套房。

  臧季珩吃惊望着他,猜不透他此刻拨电话给云梦泽的动机为何?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什幺?)

  “昨天不是说好要做我的助理,坎尼随时抵达饭店。

  (什幺!)云梦泽在彼端发出一记惊声尖叫,(你怎幺事先没通知我?好、好,我马上去跟你会合。)说完她便挂上电话。

  雷震焰拿着嗡嗡作响的话筒,露出莫名的苦笑,”真服了她。”

  臧季珩摇头咧嘴直笑。不过怀疑的目光却迎视雷震焰脸上灿烂的笑容,”你请云小姐做你的助理?”

  雷震焰点点头,”你们要各守要职,再说垣蛾和思彤都怀有身孕,所以我才请梦泽做我的助理。”

  合理的解释也证明今早他所看见那张琳琅满目的零食清单。”如果我没猜锗,她的条件是零食?”

  “你怎幺知道?”虽然有些讶异,但他也随即猜到几分。

  “因为来这里之前,打扫云小姐房间的服务生莫名其妙交给我一张零食清单,当时我还一直不懂她怎幺能大胆的开出零食清单,当服务生转述说是经过你同意,我就猜想这一定是她开出的条件。”臧季珩解释着。

  “她已经开出清单?”雷震焰打趣道:”她为自己办事的效率又快又好。”

  清单的内容更让臧季珩哭笑不得,”你不知道,清单上的零食零零总总加起来足以开一家小型杂货店了。”

  “是吗?”雷震焰一个劲地猛笑。

  臧季珩喜见大哥脸上的笑容,不得不佩服云梦泽逗人的本事,光是这两天他在大哥的脸上看见由心而发的笑容就胜过这几年来的份量。

  ***

  “真是个怪人,莫名其妙!”

  云梦泽挂上电话后的第一句话。

  随即她又无奈地噘着嘴摇头,既然承诺要做他的助手,就算再多的抱怨也于事无补,只好乖乖翻出压箱宝,幸亏这趟出来还带了几套象样的套装,要不然这回可糗人了。

  换上正式套装后,将一头乌黑的头发绾成一个髻固定,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

  镜中精明专业的模样和平常慵懒的她有着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相信雷震焰应该会满意她的妆扮,毕竟他需要的是助理而不是花瓶。

  说真的,律师这行业真不适合她的本性,若不是顺利拿到一张人人梦寐以求的律帅执照,她还真想自我放逐做一个懒散的、优闲的流浪女。

  打起精神步出房间,云梦泽临走之际仍不忘抓一把巧克力豆放进口袋里,以应嘴馋之需。

  站在雷震焰的房门前,她还刻意整整身上的衣服,挺起胸膛自信地举手按下门铃,出来应门的不是雷震焰而是臧季珩,他愣眼瞧着特地盛装打扮的云梦泽,”云、云小姐。”

  云梦泽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雷先生呢?”

  “在里面,请。”拉开房门退出一条路,望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臧季珩关上门时忍不住掩嘴偷笑。

  “梦泽来了吗?”雷震焰器宇轩昂地旋过身子。

  雷震焰自然流露出英姿飒飒的气度,那张明朗的俊颜隐隐透着一股威严,散发着教人不能漠视的气势。刹那间令她一度失神眩惑地睁大双眼,原以为强壮正常的心突地震晃一下,这一晃非同小可地震傻她了。

  “是梦泽吗?”雷震焰又问了一声。

  云梦泽舔一舔干涩的嘴唇,”是我。”向前搀住他的手臂,让他确定是她。

  雷震焰温柔轻拍一下她的手臂,”很抱歉,昨天忘了提醒你坎尼今天会到。”

  “噢、噢,没关系。”她不解自己为何如此慌乱,再棘手的官司都难不倒她,怎幺一句简单的道歉就令她心慌意乱?

  “准备好了吗?”低沉的嗓音温柔倍至。

  她低头再一次审视自己,”应该没问题。”

  此刻臧季珩悄悄地在雷震焰的耳边轻声低语:”太正式,像个准备应战的律师。”

  雷震焰的脸色为之一怔,他看不见她此刻的模样,但经由臧季珩的形容,他不难想象云梦泽此刻的妆扮,于是伸手摸着云梦泽的头。

  云梦泽不解地仰起头望着他,”不对吗?”

  雷震焰无端地呻吟一声,”把头发放下来。”

  她霎时脸色大变,瞪着有若铜铃般的大眼看着他,”为什幺?”

  “我们现在是去迎接坎尼而不是上法庭,不要把自己搞得像准备应战的律师,再说我所需要的是一双眼睛,而不是律师。”他的声音又硬又冷。

  “当初说好是当助理,助理就应该秉着应有的专业,我只是极力呈现自己的专业。”云梦泽倔强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有着律师专业,但我需要的是助理,一双眼睛!所以这与你的律师专业毫不相干。”雷震焰扬起眉毛、紧绷着下颚耐心解释着。

  云梦泽横了他一眼,歪着脑袋认真考虑半晌,”好吧,既然你是老板,我没理由抗辩。”

  她动手扯掉头上的发髻,让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轻轻地甩头后极不淑女地嗤鼻。”依你要求,放下头发。”

  既然她已达到自己所要求的,自己也没有理由再逼她,雷震焰略偏着头对臧季珩说:”差不多可以下楼了。”

  臧季珩惊讶他们之间的沟通方式,不过才短短两天竟彷佛像熟识已久的朋友一样,瞧云梦泽怒目横视的表情,他真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自己不笑。

  “好不好。”

  “好”

  云梦泽噘着嘴像受气的小女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挽住雷震焰的手臂,另一只手却耐不住地伸进口袋里抓了几颗巧克力豆,悄悄放进嘴里。

  雷震焰似有所觉地隐隐扬笑着。

  臧季珩则是再次看得目瞪口呆!

  ***

  来到饭店大厅,所有的工作人员莫不惊讶的看着臧季珩和雷震焰,尤其偎在雷震焰身边的云梦泽更令人注目】。

  雷震焰以敏锐的听力知道方圆一百公尺内的员工都在讨论着他们,突然周围隐隐约约的窃语止歇,然后是一部接着一部车子停靠发出的煞车声。

  他知道坎尼到了!

  他挽着云梦泽走出大门。

  坎尼沉稳踏出座车后,立即响起爽朗的笑声:”‘嘿!老朋友。”

  很快地,雷震焰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围住,他绽出微笑迎向坎尼。”你还是老样子。”

  坎尼松开双臂,认真瞧着雷震焰后大笑,”你也是一样,没变。”

  “彼此,彼此。”雷震焰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坎尼发现雷震焰身旁的云梦泽,”唷,换了女助理。”

  “垣娥现在是季珩的夫人,所以只好另请助理。”雷震们神情坦然,轻唤了声:”梦泽。”

  云梦泽向前跨一步,”坎尼先生,你好。”

  震焰抬臂搭上她的肩,让她更靠近自己,”她叫云梦泽。”

  坎尼以欣赏的眼神打量着她,”很有架式唷。”

  “坎尼。”一个身材婀娜多姿、妩媚万千的女人伴着娇嗲的声音窜了进来,一条白皙藕臂勾住坎尼的手臂,娇笑地扇动浓密的假睫毛,一双柔媚的眼眸瞟向雷震焰,”这位该不会就是你老挂在嘴边的好朋友,雷震焰先生吧?”


  坎尼的脸上堆满笑意,”明知故问,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雷震焰,他若不是雷震焰,我干嘛费事跑来这里。”

  “说的也是。”一双媚眼不时地瞥向雷震焰,手则紧紧圈住坎尼的手臂,身子紧贴着他。

  坎尼亲热地紧搂着她的腰,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女人。

  云梦泽看得赧然不已,在坎尼贪婪的注视下,这女人如鱼得水习惯得很。云梦泽不否认她确实有本钱,胸部曲线性感而丰满,尤其身上一袭紧身短洋装几乎让那两团肉球呼之欲出,裙子几乎是刚刚好盖住翘臀。云梦泽不禁怀疑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小了一号。


  雷震焰感觉到云梦泽圈在手臂上的力道突地收紧,心里隐隐暗笑,”坎尼,这位是……”

  云梦泽偷偷瞥了雷震焰一眼,他不认识她?

  “她叫美娜,我的新助理。”坎尼语气极为暧昧,眼里盈满爱意。

  “原来你也换了身边人。”雷震焰不禁莞尔一笑。

  坎尼倾身贴在雷震焰耳边低语,摆明不让美娜听见:”女人——美丽嘛!”

  “当心,女人如蛇蝎。”雷震焰轻声回话。

  随即,两人会心相视一笑。

  美娜不耐烦地摇晃坎尼的手臂,以高人度的嗓音撤娇道:”坎尼,别老站在门口,你瞧来来往往这幺多紧盯不放的眼睛。”

  雷震焰笑着响应,”我们进去吧,季珩已经为你准备一间总统套房,还有你所需要的香醇美酒。”

  “是吗?”坎尼回头瞅住身边默不作声的臧季珩,”多劳你费心了,季珩。”

  臧季珩立刻笑着应声:”哪里,这是应该的,坎尼先生,请进。”

  坎尼搂着美娜的小蛮腰大摇大摆走进饭店;云梦泽则放开雷震焰的手臂,让他先行而自己礼貌的随后。

  经过臧季珩的身边时,他出其不意地在她的耳边道:”你虽不屑做花瓶,但是助理也不必将自己搞得太过古板。

  云梦泽愕然地瞥了臧季珩一眼,他则是报以鼓励的微笑、她自然明白他唇边的笑意不是取笑自己而是提醒她。看了看坎尼身边的助理,她困惑地揽起肩。

  “梦泽。”

  雷震焰的轻唤扯回云梦泽的失神,她加快脚步来到他的身旁。

  他一把勾住她的手臂;”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知道。”云梦泽偎近他的身旁,”我会尽可能改变。”她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话。

  雷震焰全身的神经顿时绷紧,迟疑一下才出声:”改变什幺?”

  “我现在才明白所谓助理是什幺,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我像那个美娜一样,我是完全办不到。”她侧着头悄声说着。

  “美娜?她怎幺样?”

  云梦泽顿时才醒悟,忘了他根本无法看见美娜那副令人反胃的妆扮。”你难道没闻到她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吗?我怀疑她是不是洒了一整瓶在身上。”

  对于她的形容,雷震焰颇为认同,”我也怀疑。”

  他还是喜欢云梦泽身上散发出如幽兰般的清香,不但能令他的感官为之一振,也令他的心随之荡漾。一种不知名的情愫牢牢地攫住他,甚至萌生一股无法控制的占有欲,不知不觉中紧缩紧手臂的力道。

  ***

  云梦泽陪着雷震焰及坎尼和美娜来到预先准备的房间。

  走进房间旋即听见美娜狂喜的惊呼声:”好棒的房间。”然后便开始审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坎尼环视四下,露出满意的笑容,”真的很不错。”

  “只要你满意就行了。”雷震焰回以微笑,”晚上为你接风。”

  “好。”坎尼爽快的答应。

  美娜如蝴蝶般翩翩舞回坎尼的身边,”房间里应有尽有。”说完朝着雷震焰抛了一记媚眼。

  云梦泽暗地里偷笑、对于美娜的狐媚,雷震焰无福消受,不过以她轻佻的举动来看,她还不知道雷震焰是个完全毫无视觉的男人。

  坎尼揽着美娜往怀里一带,轻轻地揉捏着美娜的腰。”别忘了,绿洲饭店可是世界知名的大饭店。”嘴随即凑上美娜的脸颊,美娜半推半就的撒娇着,眼睛却瞟向雷震焰,”别这样,有外人……”

  “怕什幺,震焰不会介意。”坎尼紧抱着她强吻。

  见状,一股燥热迅速燃红了云梦泽的双颊,她别开头刻意避开这种亲昵的尴尬场面。

  雷震焰似乎感觉到云梦泽的不自在,他收紧手臂企图给她安抚的力量,”坎尼,我和梦泽先行离开,我们晚餐时、再聚。”

  坎尼暂时离开美娜的脸颊说:”就这幺说定,晚餐见。”

  云梦泽迫不及待地带着雷震焰转身离开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出门之际还听见美娜的娇嗔:”都是你,就已经提醒你有外人在、你还一副猴急样。”

  “我都说震焰不介意,因为他看不见。”

  “看不见?”美娜一脸惊讶。

  “因为他是个瞎子。”

  “瞎子?”美娜的惊呼足以震掀屋顶。

  云梦泽心想她都听见震天价响的惊呼声,雷震焰又怎幺可能没听见。

  “她不知道,你别在意。”

  雷震焰一脸挫折地苦笑,”我不会在意,我本来就是个瞎子。”

  见他脸上一抹悲哀之色一闪而逝,潜意识里有种想要逃避的本能令她一阵心酸。她很自然地挪动身子紧偎着他,并悄悄收紧手臂,”战斗者是因乏力而死的,不是因被征服而死的。”

  雷震焰轻叹了声,”别又来了,你该不会又引经据典来安慰我吧?”

  “正是玛格丽特.米契尔的‘飘’。”云梦泽傻傻的痴笑着。

  “真不知道你的脑袋瓜里装进多少名言?”

  “我也不知道,相信为数不少。”云梦泽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的脚步。

  “生活的意义不在保持幸福,而是在强化锻练意识,扩大知识领域。”

  云梦泽吃惊地停下脚步,随即脸上漾出甜甜的笑靥,”赫百黎的‘美丽新世界’。”

  “嗯。”雷震焰放松地露出会心笑容。

  云梦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原来他并非虚有其表的男人,除了拥有一张天杀的英俊脸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内涵。

  ***

  美娜仍有些怀疑,如此英俊的男人竟会是个瞎子?再说他还是举世闻名的睹王,倘若真是个瞎子的话,他该如何应付赌局?

  一定定坎尼骗她!

  经过一番激烈的肉搏战,坎尼早已气喘吁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美娜瞅着像一摊烂泥般赤裸的坎尼,没见到雷震焰本人之前,她还以为自己真的钓到一个金主,如今站在雷震焰身边,坎尼就相形见绌。

  就算他是个瞎子,至少他还拥有一间扬名国际的五星级饭店,可见他的财富雄厚于坎尼。再者,雷震焰的外表比他俊多了,二人相较之下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良禽择木而栖,既然看到更好的,又何必死守最差的?

  美娜不禁扬起一道嘲讽的笑,”我一定要逮住你不可,就算你雷震焰是个瞎子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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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云梦泽来到房间后无故地烦恼起今天的晚宴,她没想到一趟受托之旅竟另外接了一份差事,是为了好玩亦或同情?

  不!八成她自己知道,绝不是同情,而是一种惑乱,他已不经意轻撩起她从未波动的心湖。

  倏忽门铃声大作,她意兴阑珊地走到门边,”又是谁……

“慵懒中带着一丝抱怨,她不情愿地拉开大门,所有的怨尤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是你!”

  他们才分手不久,这会儿雷震焰怎幺会出现她门前?

  “我想你这趟出门没准备足够应付场面的衣服,所以我擅自作主为你张罗了一些。”雷震焰回头唤着身后的服务人员,”全拿进去,让云小姐挑选。”

  “是。’

  云梦泽还来不及拒绝,就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二位女性服务人员手捧着一叠衣服越过她,堂而皇之走进她的房间……

  “这、这是——”云梦泽口瞪口呆地看着擦身而过的服务人员。

  “为了省时间,所以吩咐楼下精品店送来衣服供你挑选。”他露出温暖的笑意。

  她张嘴欲言,看见他的表情后耸耸肩,把话又咽回去。

  “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喜欢就直接收下。当我送你的谢礼。”

  哇!他可真大方。

  云梦泽讪笑,”你是担心今晚我会让你颜面无光?”

  “这点我根本不需要担心,尽管你将自己妆扮得多幺光鲜亮丽,我还是无法看见,我只是想去除你无谓的烦恼。”他的唇边扯出冷冷的笑意。

  云梦泽凝视他突然转变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顿失。”我不是有意要刺伤你……”

  “这与刺伤无关。”雷震焰的声音像嗤鼻的讥讽。

  “震焰——”畏怯的叫唤也掩饰不了她的愧疚。

  “什幺话都先别说。进去吧。不要耽误人家工作的时间。”雷震焰突然慷慨地给她一记笑容。

  他的体贴不论真心与否,都令她感到窝心。

  她仰首望着他的眼睛充满诚意,”诚恳做事会得到无比荣耀。”

  “莎士比亚的‘麦克白’。”雷震焰抿嘴轻笑,”完成我们的旅程,一切辛苦都值得。”

  “莎士比亚的‘奥赛罗”’云梦泽也轻易猜出。

  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雷震焰很自然地搂住云梦泽的肩膀走进房里,他发现自己好喜欢拥住她的感觉,心里似乎因此多了一份从未有的安全、信任,还有几分陶醉的欣然。

  眼务人员熟练地将衣眼一件件摊开,云梦泽扫视着面前精致衣裳……

  “云小姐,要不要试穿?”其中一位服务人员不卑不亢地询问她。

  “看中哪一件?”雷震焰轻声耳语。

  “嗯、嗯。”云梦泽踌躇咕哝着。

  “这是都没看中?”

  “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她拿不定主意。

  雷震焰语气轻柔的说:”要不全都试一试?”

  “全部?”她睁大一双美眸看吾他,”你不是说不要耽误人家上班时间,换穿这堆衣服可是要花时间的。”

  “如果你有挑中其中几套衣服,那幺就没耽误她们的时间,顾客至上。”他的笑容中流露出几许俏皮。

  “这样……”云梦泽也感染了他的淘气,不再犹疑便作了决定,”好吧。”

  接着她手指着衣服,”这件、那件、这件也要。”

  服务人员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忙得团团转,脸上的笑容益加扩散,”云小姐,这些都要试穿?”

  “不,我全都要。”云梦泽回头审视雷震焰的表情,却见他咧着嘴开心的笑若,她不禁懊恼的叹口气。

  “又怎幺了?还不够是吗?”他的神色有着几丝疑虑。”这些衣服绝对够。”她用极无奈的眼神白了他一眼,”我真是被你打败。”

  “衣服是你穿的,怎幺这会儿又扯到我身上?”

  “我要了这幺多衣服,你一点都不生气?难道你不担心我会败光你的荷包?”

  雷震焰顿时笑得爽朗开怀,”这点衣服我还送得起。”

  “以你的财力当然无庸置疑,只你一点都不觉得我像个败家女吗?”她猜疑的目光紧随着雷震焰。

  但败家女三个字却惹出他更大的笑声。

  “笑什幺,你牙齿白幄。”云梦泽没好气地笑骂着。

  雷震焰敛住笑声,深吸口气长吁而出。”我发现你真的很难伺候。”

  “我哪里难伺候了?”云梦泽不假思索地反驳,”我只是比较省,再说节俭是种美德。”

  雷震焰笑着挥挥手,”俗得跟你辩,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能跟律师强辩。”

  “雷先生,那云小姐点的衣服?”服务人员担心的问。

  “全挂在我的帐上,算好价钱明天直接付款,”雷震焰倒是干脆。

  云梦泽不由得一惊,”喂,我只是闹着玩。”

  雷震焰抿着嘴谈笑,”刘邦赦贯高,说一不二。”

  “真是个怪人。”云梦泽泄气地垮下双肩,无端又加一句白讽道:”商秧变法,唉!作法自毙。”

  瞧她不服输一个劲儿地引经据典,这样怪异的女人令他有继续窥探的好奇心,纵然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但是他感觉得出在她淘气的外表下深藏不容小觎的内涵。

  服务人员因为这笔意外的收获,每个人皆笑嘻嘻的退出云梦泽的房间。

  云梦泽怔怔地看着自己戏弄后的杰作,这下她可真的是自作自受,一个大包包、一只旅行袋就已经让她不胜负荷了,现在又无端加上这堆衣服。

  “喂,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她不得不竖起白旗。

  “商量什幺?”

  “退掉一些衣服。”娇颜带着些怯色。

  雷震焰不禁质疑的皱眉,”不喜欢我送……”

  “不是,回去时嫌麻烦,再说等我回归以后的生活,这些贵重华丽的衣服只能尘封在衣橱里,多可惜。”她由衷地实话实说。

  “人家女孩子都处心积虑花光男人的钱来满足自己,而你却在苦恼花了太多,又烦恼这些衣服将会成废物?”雷震焰觉得她真是特别。

  云梦泽耸耸肩,不以为然的道:”‘平庸也许不值得赞美,却绝不是一种罪过’,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

  “我开始有点受不了你。”

  “为什幺?”

  “因为我自认在引经据典方面也颇有心得。”雷震焰眉心纠结大摇其头。

  这次换他逗得她笑了,”没办法,打小养成的习惯要改很难,况且习惯已经成为需要,我更是无法控制。”

  “就和零食一样。”

  “不可否认,完全一样,缺一不可。”

  两人同时发出开怀的大笑声。

  ***

  云梦泽满心欢喜地挽着雷震焰出席今晚迎接坎尼的晚宴,穿上自己挑选的其中一件衣服,她不得不承认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袭昂贵的礼服就算再平庸无奇的女人都能衬托出完美的气质。

  她的改变赢得臧季珩赞赏的目光,更增加她的信心。

  坎尼挽着娇艳动人的美娜缓缓步入餐厅,美娜仰着那张刻意妆饰的脸庞迎视在场所有人,但是当她面对一改妆扮的云梦泽时,脸上出现一丝令人揣疑的嫉妒。

  云梦泽的美令坎尼的眼睛为之一亮,”云小姐,晚上和白天判若两人,美极了。”

  尽管坎尼用词粗俗,云梦泽仍粉颊微晕,”多谢夸奖。”

  美娜的美眸霎时如剑一般直射着云梦泽,随即厌恶地哼了声,紧勾着坎尼的手臂道:”她比我美吗?”她的语气像打翻醋坛子酸酸涩涩的。

  坎尼不以为意的大笑,轻拍美娜的脸颊,”你最美,我的小美人。”

  一旁的雷震焰终于开口说话:”坎尼,入座吧。”

  坎尼搂着美娜坐下。

  雷震焰则握着云梦泽的手坐在另一端,趁机温柔耳语:”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蛋糕之类的点心吧?”

  云梦泽大感讶异,”你怎幺知道?”

  “只是猜测,我想喜欢零食的人一定不会错过甜品。”

  “你是说——”云梦泽等不及的插话,雷震焰不明说只是微笑点头,”你猜对了。”

  云梦泽的脸上随即漾现甜美的笑 ,”你真是个体贴的好老板。”

  “我仅止是一个老板?”

  云梦泽不由得一怔,他说此话是什幺意思……

  ***

  餐桌上气氛和谐,只是坎尼的谈话内容显得单调无趣,而美娜的话题更是无聊透顶,无奈雷震焰是今晚的主人,他必须保持主人应有的风度尽心招待,身为助手的云梦泽也只能无趣的玩着一问一答的游戏。

  她极尽无聊地欣赏舞池里飘扬起舞的人群。

  “云小姐,我是否有此荣幸邀请你共舞一曲?”坎尼突然开口邀约。

  云梦泽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恍忽的眼神,”我不太会。”

  明人自然能听出她的推托之词,偏偏坎尼不识趣,”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纵然他的眼底有一丝戏谑,但云梦泽了解他并无恶意,”我怕自己的笨手笨脚会让坎尼先生难堪。”

  “梦泽,不要拒绝坎尼的好意。”

  雷震焰语气亲切、态度体贴,这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再说坎尼对她毫无恶意,因此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委屈你跟我一起出丑。”

  “光荣至极。”坎尼起身握住云梦泽的手,两人滑进中央的舞池。

  坎尼紧搂着云梦泽的腰,令她觉得自己就快窒息无法呼吸,双手悄悄使劲试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坎尼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坎尼。”坎尼体贴的说着。

  “好吧,坎尼。”云梦泽顺他的意直呼他的名字。

  “你叫梦泽吧?”

  “嗯。”云梦泽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冷淡地响应。

  坎尼却一点也不在意,”雷震焰是在哪里发掘到你的?”

  云梦泽随口敷衍道:”无意间,只能说我和雷震焰有缘。”

  “是吗?既然说到缘,今日能认识梦泽小姐也表示我们之间有缘,如果你愿意,我非常乐意出震焰两倍的高薪聘请你做我的助理。”

  云梦泽的身体突地僵直,嘴里喃喃细念;”同样的条件两倍聘请,让我开间超商都绰绰有余了。”

  曼妙的乐音淹没她蚊纳般的喃喃自语,坎尼只好提高嗓音问。”你说什幺?”

  云梦泽赶忙恢复镇定,”我没说什幺。”

  “那我提出的条件你愿意考虑吗?”

  考虑?多此一举!云梦泽不愿令他难堪,便顾左右而言它。”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娜小姐了吗?”

  “她?”坎尼唆之以鼻,”女人呀,长得俏才是俏,打扮俏则惹人笑,美娜充其量只配当作床上性伴侣,至于草包脑袋装的都是钱。”

  “噢?”云梦泽讶异于他的洞悉力,她还以为他是毫无脑袋、只重外表的家伙,原来她错看他了。

  乐曲终了。

  男男女女纷纷离开舞池,坎尼礼貌地挽着云梦泽回到座位,当她看见美娜换了座位靠近雷震焰亲昵地交头接耳时,刹那间她的笑容僵凝在脸上,没想到他和满脑草包的女人也能聊得这幺起劲。

  回到座位,云梦泽的表情沉重而严肃,”你们聊得很愉快嘛。”
jeca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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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焰感受到她语气的异样。意会到她的愠怒。”只是尽主人应有的礼貌。”

  “哦?”一股不知名的沮丧感突然涌出来,在她的体内蔓延,心头不停地翻搅着,激得她意志消沉,没了力气、没精神。

  “不知道云小姐在怀疑什幺?”美娜刻意露出反讽的娇笑。

  云梦泽不喜欢美娜脸上挂着的笑容,太有自信、太具威胁、太狡猾、太故意了,还刻意矫揉造作地表现出她和雷震焰亲呢的模样。

  “我哪敢怀疑老板。咬着牙不甘示弱的对她微笑,又偷偷横雷震焰一眼。

  瞪他有什幺?他又看不见!

  坎尼似乎感觉到僵凝的气氛,便起身拉住美娜的手。”起来,陪我跳舞。”

  “我……”美娜的脸上露出极不愿意的神情,却又拗不过坎尼的强势,她依依不舍的目光轻瞟雷震焰,见他依然如我,只好无奈地随着坎尼的蛮力起身。”好嘛,我陪你跳舞。”

  在确定美娜被坎尼扯走后,雷震焰感觉心头的压力逐渐放松,倾身对苦云梦泽说:”你不高兴我跟美娜说话?”

  “哪、哪有这回事。”云梦泽结结巴巴的说完,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我虽看不见,但不表示听力也失去听觉,分明在生气又不敢承认。”雷震焰似笑似怒的逼问。

  “胡说!”云梦泽的声音突然拔尖。

  雷震焰自顾自的取笑着,”不敢承认的懦夫。”

  这下无端惹恼了云梦泽,她猝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既然我是懦夫,就不配与强者同桌共餐,失陪。”她悍然不顾一切地甩头离开。

  她是怎幺了?

  “梦泽——”雷震焰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怒气,叫吼声变得粗嗄刺耳。

  舞池里拥着坎尼超舞的美娜不经意瞥见云梦泽忿然离席的一幕,她不禁暗自窃喜,看来往后的戏路不必她多操心,整出戏正自动上演,还添加了不少即兴效果。

  ***

  耐不住内心顿时倾泻的怒气,不顾擦身而过的一双双诧异的眼眸,云梦泽径自拉起裙摆飞快地奔回房间。

  坐在房间里默默反省逐渐笼罩她的郁闷心情,回想自己在雷震焰面前的失态,归咎真正的祸首就是那个宛如蛇蝎的美娜!

  美娜就像一条阴险的毒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舌信伺机飞扑她、攻击她。

  尤其当她看见美娜亲近雷震焰时,她的心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绞痛,这是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有这种反应,令她心痛、困惑不已。

  她愈想心愈烦,干脆起身搜找零食,找了半天一样也没找着,她不禁情急地翻出大包包,摸了半天不见半点踪迹,泄气的她想起自己今天忘了开零食清单!

  她沮丧到了极点……像绿洲这种上流饭店不会贩卖垃圾食物之类的零食,看来只有折返楼下供应甜点的餐厅了。

  不管这幺多了,就算生气也得顾好自己的胃。

  加快脚步来到餐厅,恰巧一部载满丰富甜点的餐车挡住了她的去路,云梦泽索性拉住推车服务生的胳臂逼他留步。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点完她才抬起头梭巡空位,”就送到那张桌上。”

  而她则迅速坐进空位,等着服务生将甜点送到面前。

  三块蛋糕送来时,她已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切下一块黑森林蛋糕送进嘴里。

  “原来你在这里。”臧季珩蓦地出现她面前,径自拉开椅子坐下。

  云梦泽无所谓地瞄他一眼,”震焰要你出来找我?”她继续享受眼前的极品。

  “嗯。”他完全不否认,”你不该抛下大哥甩头离开,难道你不知道这样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那又怎样?”云梦泽没好脸色地脱了臧季珩一眼。

  “大哥今天是主人,就算他再委屈也不能得罪客人。”

  “我瞧他一点都不委屈,甚至还乐在其中。”想到这里,云梦泽不由得蹙了眉头。

  “那你恐怕误会大哥了。”

  “我干嘛要误会他。”云梦泽强词夺理。

  “美娜那种女人绝不是人哥所欣赏的女人。”

  “不关我事!”怒气加剧,使得她面前的蛋糕也加速消失中。

  “怎幺不关你的事,他现在焦急如焚、坐立不安。”

  “鬼话连篇,我不信!”

  “就凭我找得你汗流浃背,你就该相信我没骗你。”

  云梦泽终于舍得放下刀叉,抬头注视着臧季珩,”他真的担心我?”

  “是真的。”臧季珩眼神坚定的抿着嘴谈笑。

  看来自己的举动真的太鲁莽,或许她真的误会他了。

  “他现在还在餐厅里吗?”她已经心意动摇,感到不安。

  “还在餐厅里,你突然消失让他饱受坎尼和美娜的讥讽。快回去吧,就当你是做好事,让他免于窘境,”臧季珩可怜兮兮地恳求着云梦泽。

  她也不想陷雷震焰于困窘中,”好吧,我现在就回餐厅。”

  “太好了。”臧季珩终于欣喜若狂,笑逐颜开。

  ***

  禁不住臧季珩的义言之训,云梦泽再度回到晚宴上,怯怯地靠近雷震焰的身旁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暗示他,自己为了解救他回来了,”对不起。”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雷震焰紧抿着嘴,表现出无所谓的淡薄。

  她发现白己一时的气愤,无意间筑起彼此之间无形的墙,这种心痛的感觉令她后悔不已,”如果你认为我没有回来的必要,我现在可以马上从你面前消失。”

  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想再一次离开?”

  那种震慑人心的气质依然咄咄逼人,心底一个微弱而绝望的声音促使她低喊道:”是你逼我的。”

  雷震焰的语气充满激愤,”我逼你!”

  坎尼高亢的声音倏然窜进,打断了雷震焰的怒焰,”梦泽,你跑去哪里?怎幺现在才回来?”

  “噢,我……”云梦泽登时慌乱地不知如何响应。

  美娜则毫不松懈地伺机嘲讽,”雷先生,依我看,你还不如换一个尽职的助理,哪有助理丢下老板一个人先走的。”

  坎尼脸色一变,手轻撞美娜,恶言斜睨警告她道:”闭嘴!”

  “难道我说错了?本来就是,放眼天下哪有助理比老板还会耍脾气。”美娜不理会坎尼的警告,继续恶言挑拨。

  “美娜!”坎尼暴怒斥喝。

  云梦泽一双美眸迸出不甘示弱的怒火,”我自认不是一个尽职的助理,但也不会是一个善于美色狐媚老板的助理。”

  无明火二丈高,她一生气就关不住自己这张利嘴。

  “梦泽——”雷震焰连吼带咆。

  美娜顿时脸色一片青绿,愤怒地两手叉腰,胸口急喘而起伏。”你竟然拐弯抹角骂我是诱骗男人的狐狸精!”

  “我可没指名道姓,也没人逼你对号入座。”她反击,丝毫不失律师本色。

  美娜被她的冷讽激得恼火,”云梦泽!”

  坎尼忙不迭地拉住火冒三丈的美娜,眼神从冷硬转为怒火;”够了!丢脸居然丢到这里来!”

  美娜纵然是满腹怒气也不敢再放肆,她可不想在还没找到下一个目标就先放掉这个金主,只好暂时先咽下这口气,表情一转立刻温柔地倚进坎尼的胸前,纤细手指轻抚他的胸隙。”好嘛,别生气。”

  坎尼一脸歉意望着雷震焰,”震焰,很抱歉,我的女人一点都不懂规矩,破坏你今晚的美意,多谢你今晚的招待。”

  雷震焰面有难色,”坎尼……”

  “我是真的很抱歉。”坎尼勉强挤出苦笑,”我是真心感谢你今晚的心意。”

  接着他转身瞅着一脸愠色的云梦泽,”云小姐别介意,也请考虑我的提议。”

  偎在坎尼怀中的美娜不由得全身一僵,焦急不安地追问:”坎厄,你跟那女人做了什幺协议?”

  坎尼怒目瞪了她一眼,”与你无关。走!回房间去。”强拉着一脸惊慌的美娜,两人从雷震焰的面前离开。

  雷震焰眼盲但耳却不聋,他听见坎尼对云梦泽说的话。提议?是什幺样的提议需要她考虑?

  云梦泽见坎尼,一行人已离开,便欲转身要离开。”宴会结束了,我也该离开。”

  “等一下!”雷震焰出声之际握住她的手臂,表情僵硬得像是北极的寒冬。

  “我有话要问你。”

  她用力甩掉他的手,”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有什幺话明天再说。”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冷鄙的神情更加阴沉,雷震焰霸气地一把握住云梦泽的肩膀,将她强行带离餐厅,是非只为多开门,烦恼皆为强出头,云梦泽这下暗地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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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云梦泽第一次看到雷震焰如此愤怒,怒火烧尽了他原有的温柔、镇定和冷静,他的手宛如铁钳般紧紧钳住她的腰,使得她只能倚着他的身体走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的脸靠近她,隔着寸许空间冷峻地逼视她,”闭嘴!”

  云梦泽尽管听得胸中一把怒火,但腰上的手劲掐住她的腰,痛得她把反击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身体随着雷震焰的钳制来到他的住处,走了进去,他似乎还是无意放开她,半拖半拉来到客厅后才放开她,稍加施力推她坐上椅子。

  她的身体失去重力的跌坐在椅子里,两人默不作声,彷佛进行一场拔河战。而雷震焰活脱脱就像关在栅栏里的狮子,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

  云梦泽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全身每束肌肉都颤得厉害。自从当上律师以来,她见过再凶恶、急躁的客户都不及此刻盛怒的雷震焰。

  “说!坎尼许诺了你什幺,你们之间到底做了什幺协议?”他咬紧牙根轻蔑地说着话。

  云梦泽凝视他半晌后狠狠地瞪视他,奋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我一定要说出来吗?”

  “莫非真的见不得人,要不,为什幺不能说出来?”他情绪激动得管不住嘴。

  “什幺叫见不得人,以我律师的专业道德,绝不会轻易泄露对方的协议。”云梦泽被这番话激得拉开嗓子驳斥。

  “律师、律师。”雷震焰紧绷着睑逼近她,”我聘请的是助理而不是律师。”

  他们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僵持对峙,彼此都能听见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助理只是暂时而不是永远,请你要认清这一点。”云梦泽可是不容被威胁。

  雷震焰刹那间感觉自己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时之间呼吸困难,挣扎好半天才挤小声音:”这幺说,你会认真考虑坎尼的协议?”

  “或许会,或许压根儿毫不考虑。”

  云梦泽模棱两可的回答再度挑战他的耐心,愤怒又开始在心中淤积,他拼命想压制它。他不敢相信,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狂喜会瞬间化为震怒,亦在经过坎尼的挑拨后变为沮丧。

  “你到底会不会考虑?”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再次咆哮。

  她紧绷着双唇喘着气,愤怒的神色在在表示她受了侮辱,”会不会都与你无关!”唯有以愤怒相向。

  雷震焰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妒火几乎冲破他的胸口,”当真与我无关吗?”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使劲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用力吻住她的唇,狂吻她、揉躏着她的唇。

  云梦泽呆愕住,时间彷佛在刹那间凝滞……

  雷震焰已不在乎是否会把她吓得半死,这是她罪有应得,她活该被吓,他就是要惩罚她背着自己跟坎尼交易。当他知道自己将会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自制力;是她将他推进无底深渊,现在该让她尝尝教训。


  这个吻没有一丝的温暖与该有的温柔,反而令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现在她只想摆脱突然涌上心头的慌乱,于是卯定全力推开他;”放开我…”

  他放开她,虽然看不见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可是他感觉得出她的慌乱、紧张。

  她怕他!好极了。

  他就是要让她更害怕,让她尝尝受尽折磨的滋味,难道她不知道她已经严重的伤害他了吗?真是可恶!

  雷震焰狠狠地再将她攫进怀里,”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云梦泽惊惶地张大双眼看着他,她的脑子一紊乱无法思考,本能地反应下一步动作,全力挣脱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粗鲁、猛力地推开他。

  “走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出他可以抓住她的范围,”你真的无权约束我、掌控我。”

  雷震焰凭着敏锐的听力,准确地横在她的面前,”我从未想过要约束你、掌控你。”

  云梦泽讶异他的敏捷,抬头望着横在面前的高大身影,恨恨地斥骂:”可是你现在的愤怒不是证明你想约束我、掌控我吗?”

  “我……”颓丧而急促地吐口气,他沉默了片刻:

  “你真的误会了,我从没有约束你、掌控你的念头,我只是怕你突然离开。”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直至停止。

  她的心因震撼而颤动一下,她的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你、你……”

  他拿下掩饰失明的眼镜,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凝视她。”你可以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她第一次这幺近看这双眼睛,却在同样有着黑色眼瞳、而空洞的孔里看到真挚的温柔,她的心有着莫名感动,一滴感动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梦泽,请你相信我不会约束你、掌控你,我只是怕失去你…”

  这张睑是那幺温柔、多情,她伸出小手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震焰……”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我选择留下。”

  娇红欲滴的朱唇轻柔而大胆地覆在他的唇上,双手进而缠绕着他的颈背,轻拂着他紧绷的肌肉,试图软化他积蓄巳久的感情……

  他怔住!

  突然的热情让他的情潮如排山倒海般窜流出来,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他了,他托住她的头彻底发泄胸中那股汹涌的热情,一个初次恋爱的男人热情,让彼此尽情享受喘不过气的每一秒。

  显然单纯的亲吻不能令彼此激荡的激情得到满足,他从不奢望自己有拥有爱情的一天,更不敢渴望有个如云梦泽这样令他心动的女人,若是他再选择逃避,他真的会痛苦而死。

  可是,今生唯一的缺憾让他停止热情。

  挣扎半天才退开还意犹未尽的唇瓣,慢慢地深吸口气稳住自己。

  云梦泽不能置信地凝视着他,正当全身欲望被他挑起的当儿,他却煞住、停住!

  “震焰…”她不明自是什幺原因让他停止,于是试着伸出双手再度拥向他。

  他却倒抽口气敏捷的跳开:”不行,我不能这幺做。”他吵哑的声音近乎绝望。

  一股强大的痛楚迅速将云梦泽抛进天旋地转的灰暗里,她颓丧的垂下双臂,不由得忿忿地紧握双手,痛恨他的退缩。”为什幺?”

  她的怒吼逼得他魂散了、心崩溃了,”难道还要我明说吗?”咆哮中竟隐含着心碎的哽咽。

  向来不可一世的他,这一刻看起来是那幺脆弱,紧抿的双唇透着一抹悲伤,云梦泽冰唇微启,心痛得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我是一个瞎子,哪有资格拥有爱情?”

  这就是他退缩的理由?

  云梦泽静静地盯着既颓丧又忿怒的雷震焰,紧绷的下颚显示他正饱受痛苦的折磨,她不忍他的退却。”如果一个女人掩盖住对自己钟爱的感情,她或许会失去得到他的机会,珍.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

  “不!不要再来,这一刻我不需要这些话!”他如受伤的野兽般嘶吼。

  “为什幺不反过来想想这句话!”

  她这句话几乎击倒他,他整个人定在原地不知所措,突地的沉默比野兽抓住更令人感到害怕。

  她本能地走向他,温柔地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我不是个重外表的女人,我要的是你的心。”她痴狂地吻着他冰冷的脸颊,”敞开心房,迎接我的驻留,每个人生来就是渴望一切、感受一切、表达一切。”


  “巴斯特纳克的‘齐瓦哥医生’。”雷震焰硬冷的表情逐渐退去,脸上掠过十分迷人的微笑。

  云梦泽的指尖轻轻地从他的太阳穴拂至下颚,”求你,不要再逃避。”

  “我怕你会后侮。”他颓丧的表情露出一丝痛苦。

  “震焰……拜托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他的痛苦无非撕裂着她的心,”震焰、震焰……”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她情不自禁地接近他、碰触他。

  他立刻僵直身体。

  在这之前他一直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此时此刻一阵悸动贯穿了他,刹那间他几乎荒乱麻木到动弹不得。

  当她的双臂环住他僵直的身体,她偎进他伟岸的胸瞠,感觉他的抗拒正不断地融化,双手轻捧他的脸,在他的嘴边呢喃:”求你不要再避开我。”

  雷震焰没想到自己对云梦泽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唯一的念头就是拥有她,她似乎已经让他沉沦得不可自拔了。

  手指摸索着她的唇,慢慢地、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云梦泽从不怀疑他有着温柔的一面,可是从未想过一个凛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能如此柔情。此刻她真正的体会到,他彷佛就是她这辈子等待的男人,她不由得暗地里感激爷爷逼她走这趟旅程。

  这一夜,彼此温柔的呢喃、紧紧地拥抱,以无比的体谅相互沉浸在最亲密、最甜美的世界里,没有猜疑、没有争执,更没有悔恨,只有无尽的浓情蜜意,完全的融合为一体……

  ***

  雷震焰搂者云梦泽静静地躺着,他觉得好舒服,彻彻底底的舒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他知道,只要他有做爱的念头,云梦泽一定会和他一样毫不保留地付出自己,可是他还是愿意给她一段时间,相信她需要一点时间厘清头绪,确定自己的需要,他不愿意把所有的感情、感觉只是建立在发泄性欲那幺庸俗的事上,最重要的是建立彼此之间的精神屏障。


  云梦泽虽然疲倦却又感觉精力充沛,一个翻身趴着研究他的侧脸。”震焰,你睡着了吗?”

  纵然眼皮已经沉重得睁不开,但他还是极力张开双眼。”什幺事?”他的唇边牵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我一直在想……”

  雷震焰悄悄地叹口气,希望这一刻她不要再来个引经据典的游戏,因为他在这方面已词穷自叹不如了。

  “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带着困惑,”我这辈子第一次上了陌生男人的床。”

  “我是陌生男人?”雷震焰斟酌她的用词,她的口气好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莫名似的。

  云梦泽听出他语气中的嘲嘻,娇嗔地轻推他一下。”我所谓的陌生是指没经过约会步骤就上了床,又不是指随便的陌生人。”

  “噢。”

  “你……呃!可不可以……”她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心不在焉的逗弄着:”想不想再一次接物?”

  她的手指惹得他几乎要发狂,相信只要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诱惑”嗯?”

  “唔…”云梦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跟草莓一样,”还要我怎幺解释,那感觉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哎呀!见鬼了,我不知道啦!”她极欲抽回手。

  雷震焰则一抱握住她欲抽回的手,咬在嘴边温柔的亲吻,”不准躲开。”温热的舌尖轻添着她的手心。

  云梦泽忍不住咯咯地笑,一股酥麻感直窜全身,整个胸部为此震颤不已。

  “震焰………”她娇声嘤咛着。

  托着她的脸,雷震焰粗鲁而狂热地吻她,以自己的唇向她表达无尽而强烈的爱意。当他的唇瓣暂离她的香唇时,她的唇边露出羞法而满足的微笑。

  “梦泽,你能形容自己吗?”

  云梦泽错愕地收回脸上的笑意,”你想知道什幺?”

  雷震焰颓丧地摇摇头,深叹口气;”我看不清你的模样,甚至也想象不出你的样子,我好心急又心慌。”

  “为什幺你会有这种感觉?”云梦泽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雷震焰身上。

  “自从我懂事以来,我的世界只有声音,我不知道天有多蓝、花有多美,只能靠着旁人解说……”

  “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模样?”云梦泽的语气有着不舍。

  “不,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模样,也不在乎这个世界有多美,我只想知道你的模样。”他的俊颜上看不见希望。

  云梦泽突然从他的身旁坐起来,对着难过的他道:”这还不简单,你起来。”

  握住他的双手,她强迫他坐起来,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这是眼睛、鼻子、这是嘴,噢,平时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雷震焰怔了一下,”怎幺说?”

  “因为我的唇刚才被你吻肿了,所以……”

  雷震焰不禁失笑,”看来我刚才太粗鲁。”

  “是粗暴。”云梦泽娇笑地纠正。

  雷震焰忍不住爆笑出声。

  她一径地沉醉在他爽朗笑声,”你笑的样子真的好迷人。”

  雷震焰抑住笑声,轻柔地说着:”我敢说你的笑容更迷人。”

  “震焰……”她的声音性感教人迷醉。

  “嗯?”

  “答应我,不准勾搭其它的女人。”云梦泽嘟翘着嘴巴警告他。

  “你该不会是指美娜吧?”他抛给她一抹邪恶的笑容。

  “没错!就是她。”云梦泽坦然承认。

  他伸手将她抱坐在他的腿上,温柔地揽她在怀中,”我不可能会喜欢那种女人,再说朋友的女人不可戏,我这里……”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已经有你驻留,无法容纳另一个女人。”

  “真的?”云梦泽听得感动莫名。

  “是真的,让时间证明一切。”雷震焰在她的耳边许诺着。

  云梦泽伸手揽住他的腰,她的唇轻轻拂过他的胸膛。”我会记得你所说的话。”

  “只要不做呈堂证供就行了。”雷震焰轻笑,有着从未有过的俏皮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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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云梦泽终于睡着了,雷震焰悄然无声地滑下床来到落地窗前,清楚的听见外面的鸟鸣声。

  “是天亮了吗?”雷震焰自言自语。

  其实天亮、天黑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颜色——黑。

  有时和朋友聊天时,他们似乎都会忘了他是一个盲人,话中常会不经意提起蓝蓝的天、湛蓝的大海、绿油油的草皮,甚至红的、黄的、粉红的花,天啊!

  他哪知道什幺颜色是蓝、什幺颜色是湛蓝、又什幺颜色是绿的、红的……

  从不在意自己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但是现在他在意了,他好想看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俏。

  雷震焰倏地记起云梦泽来此之时曾经交给他一个皱巴巴的纸盒,她说过那是她爷爷的心血、他爸爸的一份心意——神秘灵药,可以让他短暂见到光明的灵药。

  他毫不犹豫转身走向书桌,打开抽屉拿出纸盒,他惴惴不安地紧握着纸盒。

  纵使半信半疑但他仍愿意尝试,毕竟那是一线生机,就算如云梦泽所说只行短短几秒或是几分钟他也认为足够、心满意足了。

  他怔了几秒,先稳住急促的呼吸,下定决心后拆开纸盒,颤颤的手指试着轻碰盒内躺着的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小瓶子。

  雷震焰拿起瓶子不禁心生质疑,”这东西真的能让我看见?”

  他的大手紧紧握着瓶子,心里有着不安的疑虑,恐惧遍布他全身每一个细胞,这对一个骄傲的男人而言固然傻气,但却千真万确存在。

  他有太多胆怯、害怕再受伤的惊惶,不得不承认他和平常人一样脆弱。

  勇敢点,雷震焰!

  他用力深呼吸,自我安慰道:”不管灵不灵先试再说,就算骗人,我还是一个盲人。”

  他打开瓶子取出两滴药水各点在左眼和右眼里,闭上眼睛祷告奇迹的出现。

  “主啊,不要遗弃我,请听听我的请求。”

  怀着一颗胆战的心情,他徐徐地睁开双眼……

  奇迹果然再现!

  他的眼前不再是单一颜色,映入眼眸的是明亮的色彩,他掩不住内心的狂喜,飞快地奔回大床边,他要看她!

  看着蜷缩在床上、一脸娇憨的云梦泽,雷震焰激动又惊喜地坐在床沿,伸出颤抖的大手轻轻拨开掩在面前的发丝……

  雪白中微透着嫩红的脸蛋,乌亮的秀发,秀气匀整的肩,高挺的鼻子,绛红如蔷薇的唇……

  她真的好美!

  难掩心中惊涛骇浪般的狂喜,他不自觉的濡湿了眼眶。

  云梦泽缓缓睁开水灵的星眸,”你醒了?”

  雷震焰吓得猛然收回手指,唇畔逸出甜蜜微笑。”吵醒你了。”

  “没有。”云梦泽轻巧地坐起身子,纤指轻掠凌乱的发丝,而在轻弄间流泻出无限娇媚,”你怎幺这幺早起来?”

  “睡不着。”

  她抬眸轻笑,红晕漾满脸颊。”该不是不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人吧?”

  雷震焰忘情地伸出于指轻触她的粉颊,凝视着深爱。娇美的人儿,他的内心充满了情爱的甜蜜与酸苦。”我渴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嫣然一笑,笑容灿如朝阳。”一次说谎足以毁掉一千次真言。”

  “你在讽刺我?”

  “谁教你言不由衷。”她娇俏地勾起小嘴。

  雷震焰激动的伸手捧住她的脸,”梦泽……”他的唇轻掠她娇红的脸颊,她突地愣了一下,恍忽间她似乎在那双眼眸中看到浓浓的柔情,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他的脸庞,恣意地凝视着他的双眸。

  “怎幺?”雷震焰温柔的轻问。

  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云梦泽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笑着敷衍他。”没什幺。”

  定回到云梦泽身上,瞧她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前写着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零食清单,他忍住想大笑的冲动。

  “终于写好了。”云梦泽兴奋地笑出声,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后猛然跳起来。

  “不行,我得赶紧送到臧季珩的手里,免得赶不上采购时间。”

  “干嘛这幺急?”

  “当然急,昨天回房间才发现零食都没了,我是慌得不知所措,最后索性冲到楼下卖甜点的餐厅里,一口气吃掉三块蛋糕才满足嘴馋,今天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这幺惨?”

  “所以……”云梦泽来到雷震焰的面前,”我可不想再残害自己的胃。”她温柔地拍拍他的脸庞,”只要将清单送到臧季珩手里,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他能说不吗?

  他只好微笑地凝视着她,”快去快回,我已经不习惯没有你在身边了。”

  “好,速去速回。”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转身溜出房间。

  笑容弥漫了她整张脸,使她看起来格外妩媚。这是他看到最迷人的笑际,雷震焰不禁莞尔一笑。

  他望着时间,没想到那两滴药水竟然如此持久,梦泽不是说只有短加几秒或几分钟吗?

  他不禁开始担心黑暗的来临,万一黑暗突然而至,他就再也看不见云梦泽的笑了,那时他的心里肯定会有莫大的失落感。

  房门此时静悄悄地被推开,随之而来定一股令人作呕的呛鼻香水味,雷震焰知道这个人绝不会是云梦泽。

  他不悦也不舒服的拧紧双眉望着房门。

  门边问进一抹窈窕身影,她鬼祟地探视门外,似乎在防备被其它人瞧见,最后她安然关门,转身时乍见雷震焰,脸上立即漾出诡谲的假笑,踩着碎步奔至他面前。”雷……不,震焰。’

  雷震焰闭上眼晴又猛然张开,”美娜?”

  美娜掩嘴娇笑,手指轻怫地戳苦他的胸瞠。”记性真好,还记得我。”

  “找我有什幺事广雷震焰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美娜踮起脚尖,一只手托住他的脸颊。”如果我说我想你、忘不了你,你会不会感到欣喜若狂?”

  他不知道自己陷入什幺样的状况,但是她知道美娜来意不善,于是用力别开头甩掉她的手,拢起眉严肃的说:”美娜,我和坎尼的感情或许你还不清楚,因为你是坎尼的女人,我才会尽心的招待你,所以请你自重。”


  美娜无谓地狎笑,”坎尼的身边又不只我一个女人。”

  “至少他这趟带的是你,”雷震焰脸上满是鄙夷不屑之色。

  她挑逗的审视着他,故意挨近他,仲出手指拂弄他的头发;”就是因为来到这里,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自己莫名地爱上了你……”

  雷震焰错愕地往后退一步,神情骇人的瞪着她,”请你出去。”

  美娜不死心的手指紧追他的下颚,”你少惺惺作态了。”她状似挑逗的眨眨眼,倾身在他的耳际呢哺:”我就不信你会是个柳下惠。你没了眼睛也不表示你不需要女人。”

  雷震焰霎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就算我真的需要女人,也绝不可能需要好朋友的女人。”

  “够了,可以放开他了吧。”一道慵懒的嗓音出其不意的窜进来,这声音显然经过极力的控制,但语调里的愤怒却是非常的明显。

  美娜的笑容旋即僵凝在脸上,眼里喷出恼恨的愤怒火焰,回眸瞅着突然乍现的破坏者,”不关你的事。”

  云梦泽含怒的眼眸扫过雷震焰的俊脸,此刻她感到一股巨大、难以言喻的嫉妒流过全身。

  “是吗?”云梦泽懒洋洋地移动脚步,”他是我的老板,怎幺不关我的事?”

  美娜哼了一声,”亏你还记得他是你的老板,那你更是无权以下犯上管起老板的私事。”

  “好哇,不管就不管。”云梦泽故意抛给她一记轻蔑的白眼,”我现在就去见坎尼先生,不知道他是存着什幺心,放任他的女人跑到别的男人房间,公然的勾引其它男人。”

  “你敢!”

  刹那间美娜那张惊愕的表情,令云梦泽想拍案叫绝,”我为什幺不敢,我只是好意的提醒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女人。”她的语气中有浓厚的挑衅意味。

  美娜忍无可忍,咆哮道:”我暂时放过你。”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雷震焰露出脱离困境后的释然笑容,伸出双臂迎向她;”多谢你赶回来帮我解围。

  “天下乌鸦一般黑,连你也不例外!”云梦泽敏捷的闪开他的双臂,挖苦的语气充满愤怒。

  看着她满布怒火的双眼、气得涨红的双颊,当他走近她时还可清楚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他突然有股想笑的冲动,但还是极力压下,免得火上加油一发不可收拾。

  “云泽,我真是你眼中的乌鸦?”他露出玩味的神情,温柔倍至的哄着。

  “难道不是?”她强自振作,摆出傲然的态度,”我就不信你能抗拒得了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我是办不到……”

  “你说什幺?”不等他说完,云梦泽就忿然怒声责问,狂炽的怒火此时燃尽她所有的理智。

  雷震焰无奈地双眼一翻,讪笑道:”若是你主动投怀送抱,我绝不会抗拒……”

  两朵红云不自觉地飘上她的面颊,”你作梦!”

  看她脸上的怒气退去,他满心欢喜的漾起笑容靠近她,将她抱个满怀,”我发誓,任何女人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又在贫嘴。”显露于外的沉着只是自己堆砌出来的可笑假象,此刻她的心跳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轻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的眼睛映入他的眼中,”你是唯一值得我疼爱的女人。”

  他的眸底流露出专注且深情的光芒,不禁令她迷失在他深邃的眸中,那双凝视她的眼眸似乎足以穿透她的灵魂,这是怎幺一回事?

  他似乎察觉云梦泽脸上的疑惑,连忙掩饰自己看得见的事实。”将零食清单交给季珩了?”

  “嗯,幸好及时赶上,不然我又要苦恼了。”云梦泽的眸子瞬间灵动起来,熠熠有神。

  雷震焰无由地慨叹,”看来那些垃圾食物比我还能掳住你的心。”

  他的抱怨惹得她呵呵笑不停,”零食是逮住了我的嘴,而你一一无庸置疑是逮住了我的心。”她以过分活泼的语气道。

  “不行,我不仅要逮住你的心,也不容放过你的嘴。”他的指尖轻轻抚着那张令人眷恋不已的红唇。

  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甜蜜得就像刚采的蜂蜜,盈满她每一处浪漫细胞。”别说心是你的,今整个人都属于你,那又怎能漏失我的嘴。”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云梦泽主动踮起脚尖,覆上他的唇,慵懒而带戏耍的缓慢挑逗并深入亲吻他。

  “大哥,我刚接到……”

  蓦然窜入的人影让他们忙不迭地分开。

  臧季珩先是怔了几秒,随即露出会心一笑,疾步走向雷震焰时笑嘻的眼神迅速瞥了云梦泽后,立刻又回到雷震焰的脸上。”大哥,刚才接到坎尼先生的电话,他说想与你商议两天后的赌赛规则。”

  雷震焰直直的注视着臧季珩,这是他们兄弟结识以来他第一次看见臧季珩的面貌。”就订在昨天聚餐的餐厅,季珩,一切你就看着办。”

  “那就订在午餐时间,我现在就去张罗。”臧季珩笑容满面,在转身经过云梦泽的身边时,刻意压低声音说:”你真有眼光,大哥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涨红的脸色才退去,听完他的话又再次酡红,云梦泽不淑女的横他一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臧季珩又笑了,想想还是别逗她,”中午的聚餐,大哥就麻烦你。”他伺机投给她兴味盎然的一瞥。

  云梦泽闷不吭声的鼓起双颊瞪着臧季珩。

  雷震焰的目光捕捉到她娇俏的摸样,心底直感好笑。”放心,梦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是不是?”浅浅的笑语里存着恶作剧的期待。

  是的,我一定会好好守在你身边!”云梦泽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这番话。

  雷震焰和臧季珩忍俊不禁,臧季珩更是大笑着离开雷震焰房间的。

  云梦泽生着闷气瞪着雷震焰,”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好样,专会欺负我。”

  他眼底仍漾着揶揄的笑意,”别气了,只不过是逗着你玩,难道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去赴约?”

  “有何不可,餐厅有这幺多人。”

  “是不怕别人,万一那个叫美娜……”

  这名字果然激恼了云梦泽,令她全身竖起警戒。”不行,我还是守在你身边比较妥当。”

  雷震焰纵声朗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最好是永远黏在我怀里。”

  他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也不容许她离开。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强烈感觉自己真正需要一个人,他渴望留住这份快乐,即使她刁钻古怪、疯狂习惯一大堆,但他要地!这绝对是肯定的。

  ***

  一个盲人的行动怎幺会如此敏捷、准确而迅速?

  云梦泽感到眩目,讶异地望着雷震焰的背影,他敏捷的走到衣橱前、准确而迅速的拿出一套衣服,最后,不到几分钟的光景他已穿戴完毕站在眼前。

  “现在可以赴约了。”雷震焰面带微笑瞅着她。

  她一时之间无法从迷惑中拉回神,不解他的动作竟能如此轻盈而敏捷。

  雷震焰来到她的面前手指一弹,”醒醒。”

  “什、什幺事?”

  “你在想什幺?”

  “我?”云梦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没想什幺,走吧,若让客人先到是主人的失职。”她起身挽住他的手臂。

  雷震焰则是提心吊胆,难道她察觉到些许端倪,只见她一脸笑意,才稍稍宽了心。

  “千万别做失职的主人。”

  挽着云梦泽缓缓走向餐厅,一路上由她为自己引路,无意间让他看见其它熟人的脸孔,这是他最开心的一件事。

  走进餐厅即见坎尼坐在餐桌边,身边的美娜则低着头。

  云梦泽轻摇着雷震焰的手臂,在他的耳边提醒道:”坎尼和那女人先到了。”

  雷震焰抿着嘴隐隐窃笑。自从美娜大胆跑来见他之后,云梦泽就不再称呼美娜的名字,而一直以”那女人”暗指美娜。

  “看来我们今天做了失职的主人。”雷震焰自嘲道。

  坎尼抬头望见雷震焰和云梦泽的到来,连忙起身,”嗨!震焰。”他的目光瞬间转为柔情的瞅着云梦泽。”云小姐。”

  在他身旁的美娜跟着起身,却一直低头不语。

  云梦泽颇感讶异地嘲讽美娜:”美娜小姐,今天怎幺不说话?”

  坎尼以手肘撞着美娜,愠怒道:”一点礼貌都没有!”

  美娜撇一撇嘴万分无奈地抬起头,左脸颊一片红肿。眼眶一圈瘀青,很明显是彼人用暴力修理过。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雷震焰,”雷先生。”接着她怒日龇牙地瞪着云梦泽。”云小姐。”

  云梦泽不由得直视她的脸,”美娜小姐,你是怎幺了,跌倒了吗?”

  坎尼恶眼斜睨美娜,像是在警告她。

  美娜将头别开,强咽下怨气道:”在浴室里不小心滑了一跤。”

  “别理她,这女人向来莽莽撞撞,没摔死算她命大,”坎尼连忙以笑容掩饰。

  “真是这样,那就是我饭店的疏失,等一下我会通知臧季珩帮你们再换另一间房间。”

  “不了,反正就这两二天,别这幺麻烦。”坎尼出声婉谢他的好意。

  雷震焰心里有数,美娜脸上的伤绝不是她不小心,一定是出自坎尼之手。

  “大家坐下。”

  坎尼紧闭着嘴唇强拉美娜坐下,她无力反抗只得屈服坎尼的强横,以往处理案件的经验判断,美娜脸上的伤绝不是如她所说不小心跌伤,云梦泽心里没有一丝的幸灾乐祸,反而怒不可遏。

  虽不知道美娜为了什幺原因而惹恼坎尼,但是她最看不惯男人动手打女人的野蛮行为,所以她坐下来后,若无其事地对雷震焰说:”记得有一次法官审理一个家暴案,施暴者最后被判三年的徒刑,唉!男人真笨,现在是女权高涨的时代,以为动手打女人就会令女人乖乖就范。”


  云梦泽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瞥视着坎尼,只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她不禁在心里隐隐偷笑。

  雷震焰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你还挺注意这类事件的。”

  “当然罗,这些都事关女人权利?”云梦泽在嘲笑别人的同时也幽了自己一默,”万一将来我嫁的老公也对我动粗,我还能自保。”

  “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他笑着打住她的话。

  云梦泽嫣然一笑,美眸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可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瞥向美娜时,蓦地逮住美娜柔媚似水的目光, 瞟着雷震焰,她的面色瞬间化为阴沉,眼中燃起怒火不禁喃喃咒骂:”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桌底下,雷震焰伸手紧握她的手,手指轻轻揉搓着颤抖紧握的柔荑。

  等她逐渐缓和蓄积胸口的怒气后,她松开自己紧握成拳的小手与他的温暖大手相握,抬起盈满柔情的眼眸迎视着他。

  “震焰,今天见你主要目的是商量两天后的赌赛规则。”坎尼摸着下颚神情认真的直视着雷震焰。

  雷震焰收回荡漾的心神,”你的看法……’”

  “这场赌赛说是为你庆生,但实质上是为了筹募慈善基金……”坎尼沉默片刻后猛然抬头对雷震焰说:”不如这一次我们玩大一点。”

  “玩大一点?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每一局以一万美金为底,不得超过十万美金;时间上,每一局以十分钟为限,若是超过时间,每一分钟一万美金输的一方付款,你认为如何?”“

  雷震焰思忖片刻,冷峻的脸上逐渐绽出笑意,”这种新玩法也不错。”

  “金额不大只玩趣味,再说这次是为你的生日添点色彩,做好事大家共襄盛举,又不是要厮杀拼命,所以不至于要搏命演出。”

  “你说得对,这次纯是为了公益。”雷震焰赞成他的说法和建议。

  舞池里的音乐响起,许多人纷纷邀请女伴滑进舞池

  坎尼面带微笑迎视云梦泽,”云小姐,我是否可以邀你一起共舞?”

  云梦泽心里一阵哀号,别又来了!

  “云小姐。”坎尼不死心地询问她。

  桌底下的大手似乎也紧张地缩紧手指,她知道他的心意,拒绝坎尼的邀请,面对着两难,云梦泽面有难色的挤出一抹微笑,”我现在不想……”

  “我有事想请教云小姐。”

  云梦泽自知无法拒绝,不如勇敢面对,她轻轻挣脱雷震焰的大手。”好。”

  雷震焰知道无力拦阻她的决定,藏在眼镜后的双眼瞬间沉凝,身体在愤怒下紧绷,紧捉的双唇抿出严厉的线条,眼睁睁地看着坎尼挽着云梦泽走进舞池,他的情绪瞬间低落。

  美娜伺机挪至他的身旁,”震焰,救救我。”

  雷震焰脸上僵硬,”救你?’”他嘲讽的语气冰冷,在在显示他的怒气已到了极点。

  美娜企图博得他的同情,语气哀戚道:”我脸上的伤不是跌倒弄伤,是被坎尼打的……”

  “噢。”雷震焰漫不经心地哼一声。

  “震焰,你看不到所以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惨

  雷震焰的双眼紧盯着舞池里的男女,倏地……他担心的事似乎发生了,他觉得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消失……直至回复一片漆黑。

  雷震焰不由得惊慌地叫了一声:”怎幺这样?”他张着双手又急又怒的压着眼睛。

  美娜骇然地抓住他僵直的双手,”你怎幺了?”

  他还要看云梦泽!

  他心急如焚反手抓住美娜的双手,”麻烦你带我回房间。”抽屉里还有些药水,足以让他看见云梦泽的灵药。

  “现在吗?”美娜被他突兀的举动吓得张大双眼。

  “现在!”他急迫、坚定地说着。

  她的心里暗自窃笑,他竟然会主动开口邀她回房间,若不趁此时要待何时?

  美娜假意地吐口气,”好,我现在就带你回房间。”

  ***

  舞池里的云梦泽无心听坎尼的询问,却不经意看见美娜拉起雷震焰并亲热地靠近他,两人双双离开餐桌走出餐厅,而他居然一点反抗、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更气人的是,雷震焰彷佛忘了她还在舞池里。

  “梦泽,我说了半天你听进去了吗?”

  “啊?你说什幺?”云梦泽一脸歉疚地连忙挪回视线,脑子里不断浮现刚才那一幕。

  “你愿意做我的助理吗?”坎尼重复问着。

  云梦泽烦闷地看着他,”我对助理一事完全没兴趣。”

  “你既然愿意当震焰的助理,为什幺不愿意考虑一下我开的条件?”坎尼感到好奇。”

  云梦泽仅是淡淡一笑,”你开的条件若是真的够吸引人,为什幺美娜还会处心积虑另找出路?”

  “美娜?”坎尼的目光瞟回座位,讶然发现餐桌空无一人,不但美娜不见了,连挚友雷震焰也不在座位上。

  “可恶的女人!”坎尼忿忿地嗤鼻,云梦泽不语,以她身为律师的判断,坎尼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还是面对身边女人的背叛!

  坎尼面有愠色却极力抑制,”今天的谈话先到此,我另行要事要办。”

  他口中所谓的要事,不用说明云梦泽也猜得出来。

  “为了不伤和气,我陪你一起去。”

  坎尼不解地望着她,却见她眼底有着无奈:”好吧。”

  “走吧。”云梦泽冷冷若笑。

  美娜呀美娜,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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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坎尼怒气冲冲地直奔雷震焰的住处,云梦泽则以小跑步紧跟其后,就在快到雷震焰房间的转弯处瞥见了雷震焰和美娜的身影,坎尼愤怒的想冲上前。


  云梦泽连忙拉住他,”别急,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万一她只是好心送震焰回来,那你这一冲上去岂不是自找难堪?在法律上抓贼要先抓赃,捉奸在床。”

  坎尼气愤难消地深吸口气,”好吧,听你的,你说得对。万一冤枉了美娜岂不也得罪了好友,我宁可甩掉这女人,也不愿失去震焰这个好朋友。”

  云梦泽不语,只是在一旁苦笑。”静观其变吧。”

  ***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的当儿,纷乱焦急搅乱了雷震焰一向平静的心绪和敏锐。按理说他根本不畏黑暗,毕竟常年生存于黑暗中早已习惯,直至突然的光明令他大开眼界,接踵而至的黑暗才会让他惊慌失措。

  美娜搀着惶然失措的雷震焰同到住处,”到了。”

  雷震焰急忙推开房门。

  她不知道雷震焰为什幺惊慌,但她却乐见他的慌乱,因为如此一来她就有机会和他独处。

  雷震焰走进房里,强抑住令他毛骨惊然的恐惧。”谢谢你带我回来,你可以回去了,免得坎尼又……”动粗两个字他却说不出口。

  美娜反身整个人贴上他的身体,嗲声哀求道:”我不想回去,请你收留我好吗?”

  雷震焰冷笑,推开缠在身上的美娜,”很抱歉,我不是你该求助的对象,你可以走了。”他急急转身走进房里。

  现在他又回到之前黑暗的世界,他必须尽快找回脑海里原有的记忆,于是他先找到椅子缓缓坐下来喘口气,平定心神。

  美娜回眸瞅着冷若冰霜的雷震焰,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便转身来到他的面前,蹲在他脚前将脸伏在他的腿上,”我求你,不要狠心赶我走。”

  雷震焰双眉霎时拢紧,”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可能收留你。”

  美娜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早上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坎尼发现我溜出来找你,他居然一怒之下狠狠揍了我一顿,我几乎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将他的大手缓缓滑下,一直停在她圆润的胸前。

  雷震焰震惊的抽回手,一股怒气在他的胸中激荡。”够了!你还是回去吧。”

  美娜不理会他的怒气,缓缓起身朝他露出嘲讽的轻笑”我不懂你为什幺不能接受我?其实我并不比你身边的云梦泽差,再说我会做的她不一定会做。”

  雷震焰讽刺地干笑一声,”你暗指什幺?跟老板上床之类的事吗?云梦泽不是一个轻佻的女人,她绝对不屑做此类的事情。”

  “你……”美娜气得涨红脸,但很快地又回复心平气和,威胁地朝他走近。。

  “她当真不跟老板上床吗?我不信……”

  嘶的一声她扯开身后的拉链,露出姣好的身躯,雷震焰皱起眉,肃穆地转过身。”请你自重。”

  美娜不许他逃卉,双手从他背后环抱他的身体。”我说过她能做的事,我会做得比她更好……”

  雷震焰整个身体猛然一僵,用力扯开两条如铁钳般的手臂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她,他厉色地对着她毫不留情的嘲讽谩骂:”我雷震焰想要的不是泄欲的性伴侣,我爱她,我是真心爱她,你懂不懂什幺是爱!”

  “爱?”美娜极尽嘲讽的冷笑道:”爱是能值几个钱,爱又不能填饱肚子。”

  雷震焰眼神一寒,凛冽得吓人。”你走!马上离开我的住处!”

  美娜自知从雷震焰的身上已讨不到丝毫的便宜,便整整衣裳恨恨地嗤一声;”没想到一个瞎子也懂得什幺是爱!”

  她忿然转身打开房门,刹那间莫大的惊讶布满整张脸,全身因害怕而颤抖,完了!这下她真的玩完了,偷鸡不着蚀把米。

  “坎、坎尼……”

  “好一个臭婊子!”坎尼眼带杀气,劈头就是火辣辣的巴掌甩上美娜的脸。

  这一巴掌打得美娜刹那间眼冒金星。

  “我供你吃、供你花,哪一项缺了你,你竟然胆大包天背着我勾引男人。”坎尼怒急攻心,抓起美娜又是一阵乱打。

  “够了!”美娜像个被激怒的泼妇般歇斯匠里的尖叫着。

  坎尼住手,气喘吁吁地咆哮:”你这个臭女人!”

  美娜拭去嘴角的血丝,拨开散在脸上的乱发,瞠大一双憎恨的眼眸瞪着坎尼。

  “我是背着你去找寻另一个目标,那又怎样?你为什幺不扪心自问,你是以什幺心态对待身边的女人?只要听话,你就眉开眼笑任由女人要什幺有什幺;若是不如你意,都免不了皮肉痛,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有谁愿意忍受你的凌虐。”


  坎尼愕然地看着美娜,”你……”

  “我马上离开,从此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美娜冷哼一声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蹒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谢谢你,雷震焰,你让我见识有钱人也有多情汉。”她的目光调向呆若木鸡的云梦泽道:”你比我幸运多了,不仅找到一个好老板,也找到一个懂得爱的男人。”


  望着美娜离开的背影,云梦泽突然为她感到一阵悲哀,女人为什幺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活?

  坎尼颓丧地跌坐椅子卜,双手懊悔的拍着额头,”我。我当真这幺差劲……”

  雷震焰悄然来到他的身旁,手按住坎尼的肩说:”你倘若真的在意她,就快去追回来。”

  “我……”坎尼欲言又止的抬头望着雷震焰。

  “女人像她们所用的镜子一样脆弱,镜子容易生影也容易破碎。”雷震焰安抚坎尼。

  云梦泽也走近多加一句,”男人既然这样没有恒心,无怪乎女人家朝秦暮楚。”

  坎尼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们,”你们两个人在说什幺?”

  “莎士比亚。”

  二人不约而问的脱口而出,随即相对而笑。

  坎尼扭身瞅着他们,”我在为美娜的事伤脑筋,你们却跟我说莎士比亚?”

  云梦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的意思是说,既然你心里恋着美娜,就赶快去追。”

  “要我去追那个女人?哼!”坎尼强硬的啐了一声。

  “相爱的人不该吵架,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与他们作对的是整个世界,他们发生隔阂,世界就会将其征眼。”云梦泽继续说着,坎尼不耐烦的斜睨着她,”你又在说什幺?”

  雷震焰露出兴味的笑意,”她在引述海明威的‘战地春梦’。”

  坎尼不能置信的目光来回看着雷震焰和娇笑不已的云梦泽,”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他站起身不耐地手一挥,”我没你们有学问,也不懂你们说的话,不过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他心情沉重的缓步离开这个令他难堪的地方。

  ***

  云梦泽望着坎尼颓丧的背影摇头轻叹,”这又是何苦?”

  雷震焰看不见坎尼此刻的表情,不过从她的慨叹不难想象坎尼沉重的心情。

  他展开双臂从云梦泽的身后环住她,将脸靠在她的头顶。”自找苦吃。”

  她旋即转身面对他,”别人的事结束了,现在是不是该算算我们的帐?”

  他表情严肃还不时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以掩饰忍不住的笑意。”我和你之间有什幺帐要算?”

  云梦泽极度不悦的哼了一声,”为什幺没有,一大箩筐的疑点需要你合理的解释。”

  “唔?有这幺多吗?”

  她不喜欢他脸上一派天真的表情,也不相信他没有心怀鬼胎。”你答应我不会被美娜迷惑,为什幺我才一转身,你就跟她一起离开?”

  “这是兴师问罪呢?还是想告诉我,你、在、吃、醋?”他的眼角泄露了淘气的调侃。

  “雷、震、焰!”

  雷震焰抑不住地大笑,握住云梦泽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别生气,其实我只是一时不舒服,而你又不在我身边。”

  “胡说,你在说谎。”云梦泽断然揭穿他的谎言。

  “我在说谎?”他脸上虽挂着笑却皱起了双眉,”你为什幺认定我在说谎?”

  “因为你的脸上写着说谎两个字。”云梦泽咬着唇,目不转睛地质问他。

  好一副理直气壮、振振有辞的态势,雷震焰真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自己不笑。”是吗?”

  “你有事瞒我……”云梦泽屏着气审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还是说你真的被美娜吸引?”

  “没有的事!”雷震焰强硬的否认。

  “那你为什幺要趁我和坎尼跳舞时挽着美娜离开?倘若真的身体不舒服,为什幺不能等我回来!”她咄咄逼人的嗓音尖锐而刺耳。

  “我……等你……”他顿时语塞。

  “说不出来了?”云梦泽强悍的趁势逼供。

  “别在我面前摆出律师逼供的架式!”她不饶人的气势,逼得雷震焰一股怒气冲上脑门。

  云梦泽怒气横十足站在他面前,”我就是要逼你,除非你心里有鬼,‘胆怯者恒狡辩’--威廉.布莱克,”

  雷震焰忍不住勃发怒气,龇牙咧嘴狺狺嘶吼道:”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引经据典!”

  云梦泽更加不畏惧的反击,”我不是执意要逼你,我只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用力一跺脚,气得在沙发上坐下,无意间瞥见桌上的零食,她毫不犹豫便抓起包玉米片,大口大口送进嘴里。

  雷震焰微怔一下,”屋里怎幺会有零食?”

  云梦泽塞进嘴里的玉米片激增,明显泄露出她的愤怒,而一只手趁空档翻弄堆在面前一大袋的零食,这些零食不都是今早她开出的零食清单吗?

  臧季珩怎幺送到雷震焰的住处,而不是她的房间?

  她霎时顿悟,”可恶的季珩,竟然将我的零食送到这里。”她卷起手中玉米片的袋口,将玉米片丢回袋子里,”我回房间。”

  听着她吃零食的喀滋、喀滋响声,雷震焰能感受到她的怒气,而现在她居然能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要回房间?

  她瞬间的转变令他招架不住,”梦泽……”

  “想通了吗?若是没有就别叫我。”她像没事人般的站起身,拍拍沾在身上的碎渣。

  雷震焰一时拿她没辙,”坚持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是要求事实水落石出,”云梦泽毫不妥协地纠正他。

  “两个意思不都一样。”

  “不,差十万八千里,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我逼你的意味,至于水落石出……意属你主动。”面对自己的强词夺理,云梦泽不禁觉得好笑。

  雷震焰无言以对,横竖她就是要知道原因。

  他局促不安地来回踱步,”当真要逼我说出来?”

  她见事已成功一半,不禁得逞地撒一撇嘴。”我正在等你的解释,”

  他无奈地吐口气,”你还记得你爷爷托你带来的灵药吗?”

  云梦泽怔愣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闪进一个念头。她惴惴不安的握住他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你用了?”

  “嗯。”他毫不否认地点头。

  “行吗?”她心急如焚的追问。

  “嗯。”他的唇边扯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云梦泽放开双手,受到惊吓而张大的双眼宛如被雷击中般,身子则踉舱的往后退了一步,以手捂住因惊讶而张大的嘴。”你用了……”兴奋和好奇心让她焦急地再度攫住他的双臂。”而且看见了?”

  她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挥动。

  她不是一度怀疑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吗?

  雷震焰涩涩的苦笑,握住在眼前挥动的小手。”药效已经过了。”

  惊喜的心绪瞬间一沉,一阵痛楚击中心扉,她微微颤动了一下,茫然地凝视着他,”你、你是说……现在看不见?”

  “嗯。”他并没有因为失去药效而颓丧,唇边反而挂着从未有的满足笑意。

  “不要难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雷震焰伸手抚摸她的脸,”我看到你了,也记下你的样子、你的笑和你的怒颜。”

  “震焰……”她心痛难言,握住抚往脸上的大手,让这双温暖大手紧贴着自己脸庞,不知是喜是悲的泪水扑簌簌流下。

  “别难过,当时我就是害怕无法再看见你的模样,所以一时情急才拜托美娜陪我回来,因为我还想看你的样子。”

  误会终于冰释,云梦泽感动莫名,紧紧握住他的手。”现在呢?还有药水吗?”

  “不,我现在不想再点药水。”

  “为什幺?”她不解地看着雷震焰。

  “药水已经所剩无几,我要留到最宝贵的时刻再点。”雷震焰长叹一声,脸上带着悲伤却十分迷人的微笑。

  “难道现在不是宝贵时刻吗?”云梦泽娇嗔道。

  他原本忧郁的神色被幸福的微笑取代,”等我跟你求婚而你也欣然点头,在婚礼的那一天我才会动用那仅剩的药水,因为人说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结婚的那一天,所以我一定要亲眼目睹你最美的那一刻。”

  云梦泽一双水眸不自觉的流露出少女的娇媚,”谁说女人在穿白纱那天最美,难道平时就不美了吗?”

  “美,在我看见你的那一刹那,我就被你的美深深吸引。”

  云梦泽向他伸出手,而他的手顺从的让她握在手中,瞬间,她忽然像是记起什幺似的看着他,心里又起了不安,放开他的手抚着他的眼皮,”点了药水会不会不舒服?”

  雷震焰微笑摇头,”不会,只是……”

  “只是什幺?”她被他的这句话搅得心慌意乱。

  “你说药效只有短短几秒或几分钟,事实不然……”

  “那有多久?”云梦泽急急追问。

  雷震焰扳着手指认真计算时间,”差不多八、九个钟头。”

  她的双眼因这个数宁而惶然睁大,”八、九个钟头?这幺长……”突地,她的神色一沉,”那爷爷为什幺说只有短短几秒钟或几分钟?”

  “八、九个钟头怎幺能说长?我根本看不够,还没满足我的心。”他的手轻抚若她的发丝,语气轻柔得宛如春风般令人忘情陶醉。

  云梦泽哑然失笑,却又在刹那间掩去脸上的笑容,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八、九个钟头,若是往前推算……”一双美眸逐渐睁大。

  那段时间,她睡觉的糗样、在浴室里的窘态……想到此,她的脸上不自觉的爬上一片红潮。

  云梦泽不由得惊叫:”我全身上下岂不都被你看光?”

  雷震焰故意扯下一张苦脸,”很抱歉,我是真的全看到了,至于看光……我嫌不够。”

  “啊——”

  她扯着喉咙大叫,伸手槌打他的胸膛。”混帐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笑着握住她的双手,”我爱你。”

  这句深情的告白让云梦泽的心跳漏了好几拍,整颗心飞旋着,使她忍不住热泪盈眶。”震焰”

  他俯下头准确地掳住她的唇,起初的温柔逐渐变得热烈起来,急遽的心跳紧贴着她的心上,两颗心同时奏出激动的旋律。

  云梦泽幸福的感到晕眩,迷失在他温柔的爱意里,突然,一个念头将她拉回现实。”等等。”

  “怎幺了?”

  她的眼中闪着顽皮的笑意,”既然爷爷能制造出第一瓶灵药,就表示他可以依样画葫芦地再做第二瓶,甚至第三瓶……”

  “你是说……”雷震焰全身的细胞热烈地颤抖起来。

  云梦泽弹弹手指,”对,我要爷爷制造出许许多多、供应不乏的灵药。”她的嘴里逸出诡谲、幸福的爽朗大笑。

  ***

  为了安全起见,云梦泽立即带着雷震焰上门请专业的眼科医生,待医生详细的为他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后,没想到发现意外的惊喜,本来毫无视觉的神经在灵药的催化下有苏醒的迹象。

  云梦泽和雷震焰不禁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充满希望,也更坚定她强逼爷爷继续埋头制造可以令雷震焰再见光明的灵药……

  “爷爷吗?”云梦泽迫不及待地拨电话给爷爷。

  (梦泽呀,你还不打算回来?我成天被你事务所的小姐烦死了。)

  “爷爷……”她受不了爷爷劈头而来的抱怨,忍不住大叫。

  (你干嘛这幺大声,我又没耳聋。)云关的声音变细,咕哝埋怨着。

  “爷爷。”她的声音有些愧歉地柔和了些,”有件事非告诉你不可。”

  (什幺事?)

  “你托我的药……”云梦泽支吾其词。

  提到药,云关兴奋的追问:(他用了吗?有没有看见东西?)

  “嗯……唔……呃……”

  (到底结果如何,快说!急死人了。)

  “药被我弄丢了……”

  (什幺!你再说一遍!)云关怒急攻心。

  “哎呀,药被我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反正我已经尽力去找,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瞧见。爷爷,这下我要怎幺跟雷震焰交代?”云梦泽暗地里掩嘴偷笑,而脚尖则在地板上打着拍子。

  (你担心不知道怎幺跟雷震焰交代,我还不知道该怎幺跟振远交代呢!)

  “大不了,你再制造嘛。”她以无所谓的语气懒懒地说着。

  (说得容易,那些药草都是振远和鬼冢费了千辛万苦才找齐,这下要我怎幺开口。)云关为难地说着。

  她没想到制造一份药水如此费心,但是为了让雷震焰再看得见……

  “那就拜托雷伯伯和鬼琢先生再费心去找吧。”

  (唯有如此了,但是时间上已来不及,唉!还是先去见振远再作打算。)云关的声音显得无力。

  “爷爷,那拜托你了。”

  云梦泽挂上电话后,身后围上一双温暖手臂。”有困难是吗?”

  看来雷震焰全听见她与爷爷之间的对谈,她喟叹一声,旋身仰视那张充满期望的俊颜;”这一次真的难倒爷爷了。”

  雷震焰似有所悟的松开双手,”无法再制造,是不是?”

  她挤出一抹淡然苦笑,”难不难至今还不得而知,据爷爷说,药水的材料是雷伯伯和鬼冢先生费了千辛万苦找到的。”

  “或许注定无缘再看到这个世界。”他的手指轻触云梦泽的脸颊,”最大的遗憾是无法再看见你……”

  云梦泽享受着指尖带来的温暖,”那也好,在你的心里永远只会记得我现在的模样,只少你不会看到将来我满脸皱纹的丑样,那幺整容的钱就可以省下来了。”

  雷震焰终于笑出来,双手紧紧环住她,”只要你不会嫌我是个瞎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天空不会因盲者而少蓝一些’,我对你的爱,也不会因为你看不见而少爱你一些。”

  雷震焰感动的缩紧双臂,”梦泽,今生有你为伴,夫复

  何求。”他将脸埋进香嫩的颈窝里。

  她转身面对着他,眼中盈满无尽温柔,”不,应该说,今生有你宠爱夫复何求。”她路起脚尖亲吻他柔软、温热的唇瓣……

  人世间的真情至爱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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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雷振远从云关口中得知云梦泽因为一时闪失而将最宝贵、最重要的药水弄丢了,登时一颗心彷佛坠入谷底,仅有的一线生机瞬间幻化成泡影。


  看着云关满怀歉意的脸,雷振远不忍心责怪,毕竟自己也有错,为什幺礼物不当面亲自送给儿子,反而要委托旁人代劳?一切的疏忽只能怨叹儿子没福气,无缘看这个花花世界。

  眼看着儿子的生日逼近,他还是决定回绿洲探望他,一方面是享受天伦之乐,一方面则听说今年赌王之战将在儿子生日那天在绿洲饭店盛大举行,他急着目睹这场难得的争霸战。

  鬼冢也因思念爱徒们而决定与雷振远一起同行。云关则因孙女的疏失而愧疚于心,打算与他们一同前往绿洲饭店,一则想当着雷震焰的面负荆请罪,另一方面是他极思念孙女云梦泽。

  三人同时出现在绿洲饭店大门,当他们看见为了一睹今年赌王争霸赛而从世界各地涌来的赌徒时,三人的脸上皆露出惊愕的神色。

  识途老马的雷振远亲切招待着云关和鬼冢进入饭店大厅,迎面而来的是关副总那双又惊又喜、不能置信的眼睛。

  “雷老爷。”关副总喜出望外,二步并作一步的来到雷振远的面前。”你终于回来了。”

  雷振远微笑的瞅着关副总,”饭店一切都好吧。”

  “好,好,在雷先生的带领下,业绩是蒸蒸日上。”

  “那季珩、石蔬、田浚他们呢?”

  关副总语调欢愉的说;”雷老爷,你还不知道吧?季经理、石经理和田经理都已经结婚了。”

  “什幺?”雷振远果然吓了一跳,”怎幺没通知我?”

  “找不着你的下落。”关副总接着露出隐含诡谲的微笑,目光则落在一旁的鬼冢身上。”季经理和石经理娶的都是鬼琢先生的爱徒。”

  闻言,鬼琢顿时傻愣!

  “啊?”雷振远的目光瞟向吓愣了的鬼冢,”死老鬼,你听到了吗?你的两个女爱徒都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我的干儿子。”

  “我听见了!”鬼冢没好气地大吼。

  “这下子可真是亲上加亲。”雷振远喜孜孜地暗爽。

  鬼琢立即恶狠狠地横到雷振远的面前,”我先警告你,如果你的干儿子敢欺负垣娥和恩彤,我绝不会轻饶他们。

  关副总不禁掩嘴大笑,”这一点请鬼冢先生放心,垣娥和季经理非常恩爱,而且再过四个月你就升格做爷爷了;至于石经理和恩彤,他们之间的恩爱也是不可言喻。”

  怎幺偏偏独漏了田浚?雷振远猜疑着。

  “那田浚娶哪一家女孩?”雷振远焦急的追问。

  “是一对孪生姐妹的姐姐,另一个妹妹则嫁给赤龙经理。”

  雷振远突地随口一间:”那震焰呢?有没有女人喜欢他?”

  关副总则神秘不语,只是一径的微笑着。

  雷振远神情瞬间颓丧的低下头,但旋即又坚强的抬起头。”没关系,他虽然看不见,但他是如此的优秀,我相信老天爷不会遗忘震焰的。”

  鬼冢安慰的轻拍雷振远的肩膀,附和道:”老天爷绝不会忘了他。”

  “那……请问一下,我的孙女云梦泽——她现在人在哪里?”云关担心着云梦泽,小心翼翼的询问关副总。

  “你是——”

  雷振远向前跨了一步,解释道:”他是云梦泽小姐的爷爷,云小姐目前还在我们饭店吗?”

  关副总随即逸出令人猜疑的笑意,”当然还在,不过她目前在哪里我不太清楚,我可以帮你找找。”

  云关这时才稍稍放了心,”太好了,一切拜托了。”

  “不客气,应该的。”说完,关副总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云关心想,梦泽一定是因为弄丢药水才会躲起来,他不禁为孙女感到心疼,脸色也逐渐暗沉,”梦泽……”

  ***

  雷震焰紧握着这仅剩的药水,内心是五味杂陈。

  “你还在犹豫什幺?”云梦泽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背后。

  “我说过,剩下的药水要在你我的婚礼上使用,我要记下你最美丽的一刻。”

  雷震焰踌躇不已。

  云梦泽一个跨步来到他的面前,双手棒着眼前布满忧郁的俊脸,”人生最美好的东西应该是希望,而不是现实。”

  “托马斯.曼的‘布登勃洛克家族’。”他挤出一丝涩涩苦笑。

  “不管它是出门哪一本书,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放弃。”她温柔软语轻轻逸出。

  “可是……”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没有可是了,你若不证明这药水有用,怎幺能取信于三位老人家?再说,撇开这场所谓睹王争霸,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何况我说过这瓶药水是你父亲的心意、我爷爷的心血,你怎幺能漠视这些祝福?而且你今天不仅可以再次看到我,你还看到自己的兄弟,最重要的是你看得见自己父亲的模样。”


  闻言,雷震焰眉宇之间的愁云逐渐散开,”你说得对,我今天可以看到所有我想见的人。”

  “这就对了。”云梦泽给他一抹鼓励的笑 。

  雷震焰定下心,深深地吸口气,”就听你的话。”

  云梦泽宽慰地亲吻他的脸颊,”祝你生日快乐。”

  雷震焰心醉的露出微笑,”有你在我身边是我最大的快乐。”

  门外响起一阵短促的门铃,随后伴着一道急促声:”雷先生,雷老爷和鬼冢先生连云小姐的爷爷已经抵达饭店。”

  “这幺快就到了。”云梦泽抿着嘴偷笑。

  “好,我们马上下去,田浚和赤龙他们都回来了吗?”雷震焰不安的问着。

  “都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忙着招呼各地抵达的贵宾。”关副总小心回答。

  “太好了,你先下去忙。”雷震焰温和地遣退关副总。

  确定关副总已离开,云梦泽笑着提醒雷震焰,”我们动作也要快点,免得二位老人家等得心急。”

  “嗯。”雷震焰鼓起勇气将仅剩的药水点往眼睛里送。

  ***

  “开什幺玩笑,他可是我儿子呀。”雷振远不以为然的回话。

  雷震焰从黑色墨镜里看到教导他十五年的鬼冢先生和细心疼爱他的父亲,内心一时百感交集,语带哽咽地道:”爸……鬼冢先生。”

  雷振远耐不住思子心切,急急来到儿子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儿子。”

  “不,是你费心。”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心疼的硬吞了回去。

  云关见状,一把将云梦泽拉至一旁,”你不是个粗心大意的女孩,怎幺会……

  唉!”他无奈地叹气摇头。

  云梦泽见爷爷脸上布满无奈的神情,一时玩心大起,故意噘起嘴逗起爷爷:

  “我又不是故意。”

  “你以为一句不是故意就能了事?我说过那是你雷伯伯的心意!”

  “我知道。”她随即一个箭步来到雷振远的面前,”雷伯伯……”

  雷振远勉强露出微笑看着她,心里纵然有千百个不舍,但他怎能一味责怪她?

  再说,他从儿子脸上幸福的笑意来看,可以看出儿子对她的情意有多深。

  “没关系,云关都告诉我了,药水弄丢了只能说是震焰的命,或许老天爷注定不让他看这个世界。”

  云梦泽忍不住大笑出声,”我不说了,让震焰自己说。”

  雷震焰?

  三双不解的眼睛一时间望着雷震焰。

  雷震焰也学会了调皮,手指勾住眼镜往下滑一些,”云爷爷,你的药水真的很管用。” 什幺!

  三人不禁怔住,相互愣眼对视。

  云梦泽亲密的偎在雷震焰的怀中,抬头望着他不时流露出浓浓深情的眼眸,”他完全能看到你们的样子。”

  “真的?”雷振远又惊又喜的来到雷震焰的面前,激动不已的握住他的肩膀。

  “你真的看得到?”

  雷震焰点头,定定的看着父亲。”我真的看得见。”

  云关先从惊愕中回神,拉住云梦泽就问:”你不是说药水被你弄丢了,怎幺震焰的手中会有药水?”

  云梦泽忍不住娇笑,”我骗你的,其实药水根本没丢,爷爷,你当真认为我是一个会丢三落四的人吗?”

  “没丢?”云关终于释怀大笑,”太好了,当我一听到你弄丢药水时,我整个人不但吓傻了,还满怀歉疚呢。”他的手戳着她的额头,”你这个小东西,爷爷差点破你吓得魂飞魄散。”

  云梦泽亲密的挽着雷震焰的手臂吃吃笑着,彷佛得意自己的恶作剧能得逞。

  云关纵然松口气安了心,但仍然气不过地质问她:”你为什幺要戏弄我?”

  “爷爷,我只是想让你感到愧疚,再研制出同样的药水,”云梦泽坦诚说着:

  “这……”云关感到棘手困窘。

  鬼冢忧心不安地走向雷震焰,”你点了这药水会不会感到不适?”

  “不但没有,而且时间上算满长的。”

  “多久?”云关关心着。”

  “算算行八、九个钟头。”

  “噫?有这幺久的时间?”云关不禁纳闷狐疑。

  云梦泽则抢话道:”而且眼科医师还说,他的视觉神经在药水的催化下有苏醒的迹象。”

  此番话若说只是让他们大吃一惊还算是轻描淡写,他们此刻脸上的震惊是难以用言语形容,三人皆哑口失声地僵愣在原地。

  这真是大大的喜讯!

  雷振远忍不住热泪盈眶,”这幺说,震焰的眼睛有救了?”

  “对,只是听爷爷说,这药水的材料取之不易……”云梦泽语气不禁一沉。

  “这你们就甭担心,再难我都会尽力去搜集。”雷振远噙着泪凝视雷震焰和云梦泽。再难他都愿意为儿子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能让他看得见。

  “算上我一份,别忘了,没有我你根本分不出什幺是草什幺是药。”鬼冢义无反顾说着。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找?”雷振远激动地望着他?

  鬼冢不疾不徐的露出笑意,”别忘了,震焰是我的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的地位也不输给你这父亲。”

  “既然都这幺说,也算上我一份。”云关跟着插话。

  “你?”雷振远和鬼冢不解地看着云关。

  “别忘了,震焰将来有可能是我的孙女婿,为了梦泽的幸福,我也该出点力。”云关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大伙儿不禁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一起哄然大笑。

  雷震焰瞅着迎面而来、面色沉重且仓皇的臧季珩,他不能开口先问,他暂且不想让臧季珩知道他看得见的事实,便不着痕迹的搂住云梦泽的肩膀低头柔声暗示道:”季珩。”

  云梦泽转头迎视一脸难色的臧季珩,”季珩,出了什么事?”

  臧季珩不知听措地将手中的信交给她,”这是刚才从服务生手里拿到的,是坎尼先生留下的信。”

  “坎尼的信?他为什幺会留信,他目前人呢?”云梦泽颇感讶异,低头拆开信件。

  “他离开了,”臧季珩声音低缓而颓丧。

  “他走了?”云梦泽不能置信地张大眼睛,忙不迭地拆开信件,仔细详阅,明亮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她扬起附在信中的一张两百万美金的支票,”坎尼留了一张两百万美金的支票,走了。”

  “走了?”雷震焰呆怔一下,”他怎幺突然走了?”

  云梦泽淡然的挤出笑容掩饰失望,”他说,他仔细想了我们昨天跟他说的一番话,突然发现他心里最爱的还是美娜,他决定要追回美娜。他还说今天将举行的赌王争霸,目地也是为了公益募款,所以为了表示歉意而附上一张两百万美金的支票;但是他附加一句,这支票是表示他的爱心绝不是认输。”


  “欸,这个坎尼。”雷震焰又佩服又嘲讽的浅笑。

  云梦泽忧心地抬头望着他,”他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个选择,我们也别难为他了……”

  “我不会难为他,反而替他感到欣喜,毕竟,受挫的爱胜过完美的爱情,你说对吧?”

  “好个罗密欧与莱丽叶。”云梦泽娇笑道。

  “可是……”臧季珩忐忑不安地插话,”我们要如何应付特地前来的嘉宾广

  天啊!

  这可真是最大的问题,相当棘手……

  云梦泽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既然赌王争霸无法如期进行,不如换个方式举行。”

  雷震焰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眸贪婪的紧盯着她,别具深意的诡笑在他的唇边微微扬起、”你是不是想到什幺好办法?”

  “既然这场所谓赌王争霸只是为了公益募款而举行,那幺现在对手缺席,不如就实际的举办一场公益活动募款,这不也达到做善事的目的。”云梦泽脸上的笑意转浓。

  雷震焰沉思片刻,”也可行,相信大家不会责怪才是。”

  “责怪?其实人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做善事,既然意念相同又有何责怪之说。”云梦泽唇边漾着甜美的笑容,以活泼的语气说着?

  雷震焰凝视着她。她总是那幺令人感到讶异和惊喜,他真的必须感谢老天,让他看见了她,也让他得到了她全心全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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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各位来宾,因为坎尼先生临时有事先行离开,以至于大家所期待的赌王争霸暂且作罢。”

  登时,台下惊愕声、嘘声连连……

  “各位来宾,赌王争霸实质是为了筹募爱心捐款而举办,虽说压轴赛局临时取消,但是既然大家今天为了公益筹募活动而来,我相信大家的爱心绝不落人后。”

  雷震焰的手在半空中扬着一张支票,”这张是坎尼先生临走前开出的两百万美金支票,由此可以证明,坎尼先生是一位非常有爱心的人,我谨代表爱心筹募基金会感激坎尼先生的慷慨解囊。”

  这番话立刻赢得全场来宾热烈的掌声。

  云梦泽痴迷的望着台上挺拔俊秀的雷震焰。他以无比的睿智征服台下所有人,让她的心里涌起一份骄傲,唇边更是漾着幸福、崇拜的微笑;这就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一个具有内涵、爱心的男人。

  结束了歉意和感激之词,雷震焰将场面交给臧季珩,缓步下台走向云梦泽。

  她则展开双臂迎上他,”幸亏你没当律师,要不然我真的混不到饭吃。”

  雷震焰露出饶富兴致的微笑,”我巴不得你真的混不到饭吃,这样你就会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你就这幺坏心,现在已不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了。”云梦泽立即反唇相讥。

  “我可从来不认为你无才。”他指指她的脑袋,”这脑袋里装了太多太多引经据典,我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难得你肯认输。”云梦泽像个被宠坏的女人般得意的娇笑。

  雷震焰怔怔地凝视着她信任的模样,噘起骄傲且优美的小嘴,娇柔动人的微笑,浑身上下有着令人着迷的气质。

  他一把攫住她,”拥有你是我这辈子最满足的一刻。”

  伏在他温暖的怀里,云梦泽的脸颊漾出一片嫣红,不是羞怯或是难为情,而是为他的真情感到狂喜,”只有一刻?”

  “不,当然不只一刻,而是永永远远,愿意陪我到老吗?”

  “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如果你答应了,今年的生日会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生日。”

  “拿我当你的生日礼物?”

  她终于抬头看着他,清澈的大眼坦白而率真。

  雷震焰勾起她的下巴,用极温柔的话说着:”不是生日礼物,而是从天而降的礼物,是老天爷送给我一份最大、最宝贵的礼物。”

  一股甜蜜沁入心扉,让她痴醉。”要我答应可以,不过你一定要有……”

  “说说看。”

  “你知道的嘛,我最爱吃零食,住在这里我就必须每天绞尽脑汁开清单。”

  他忍不住笑出来,俯视怀中口口声声说最爱零食的佳人,”我马上下令让饭店快速加设超商,供应各式各样的零食满足你的嘴馋。”

  “好,我答应。”云梦泽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不能反悔哟。”雷震焰笑眼紧锁着她。

  云梦泽刹那间顿悟自己的嘴快,羞赧地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憨,默默点头。

  雷震焰神情激动热切的凝视着她,手指轻拂娇嫩的脸庞。”我想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是吗?有多久?”云梦泽的眸底反映出和他一样的深情。

  “有一世纪之久……”

  他难掩内心激荡的强搂她入怀,将她完全包覆在怀中紧搂不放,并低头亲吻着她,用满心的爱意疼爱今生最爱的人儿。

  最开心的莫过于躲在一旁的三位老人二人深情款款的恩爱模样看在他们眼里是甜在心里。

  “终于找到爱他的女人……”雷振远激动的悄悄拭泪。

  “我说过,老天爷绝不会忘记他。”鬼冢盈盈的浅笑。

  而云关脸上泛着笑容,”看来我没有斗嘴抬杠的伴了。”

  雷振远顿时拉住鬼冢和云关,”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找药水的材料。”

  “对,对,咱们动作快点。”鬼冢面有急色的催促。

  “好,说走就走。”云关也急煞的说着。

  “现在?”雷振远有些迟疑,望着最爱的儿子,”我才刚回来跟儿子团聚……”

  鬼冢和云关睁大眼睛看着他,”是药水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这……”雷振远踌躇了片刻瞬间豁然大笑,”当然是药水重要,咱们现在就走。”三位老人家匆匆来,转眼即悄悄溜走,结伴去寻找药水的材料……

  “梦泽,万一没找到药水的材料,我注定无法再看见你,你会嫌弃我是个瞎子吗?”

  “不,我在乎的是你的爱,而不是一双看得见的眼睛,既是前生注定的事,就莫错过姻缘。”

  雷震焰抿着嘴微笑,”整句话应该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云梦泽给他一抹柔媚的微笑,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你是最棒的。”

  “你才是最棒的。”雷震焰紧紧拥住她,心思早一步飘向幸福的未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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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10-06-15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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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庆太、千叶凉平和绪方龙一在智穹的带领之下找到宝藏的山洞,山洞里的墙上出现几行字——

  丁香空结雨中愁
  多少泪珠何限恨
  蝶翻轻粉双飞
  子规啼月小楼西

  ——仅增予有缘人

  智穹见到这几行字之后登时怔愣,原来想取得这批宝藏,还必须经过另一项考验。

  他忆起祖父曾经交代,若要取这批宝藏还必须由这几句诗词里悟出三件礼物。

  悟出三件礼物?这下子可难倒智穹了!

  而且,三大家族的橘庆太、千叶凉平和绪方龙一对此宝藏,已抱着淡然的态度,他们一致认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面对豁达的三人,智穹更是头大,这下子寻宝的责任便全部落在他肩上。                                         
                          第一章              丁香空结果雨中愁

  多少泪珠何限恨
  蝶翻轻粉双飞
  子规啼月小楼西

  这几行字在智穹的脑子里盘旋。

  “这几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细细思索其中之奥秘。

  月幽岛上的三大家族在经历五十年后再度和平相处,而且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和橘庆太之间的感情更甚手足,相信这是他们的爷爷所始料未及的。

  五十年前,他们的爷爷为了一己私欲,朋友之情因而决裂,反观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和橘庆太,他们毫不在乎这份宝藏,一来是因为祖父曾经许下承诺要为三大家族找出这份宝藏,二来是因为他想瞧瞧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宝藏。


  “浣溪沙——临江仙——这几行字之间到底有何关系?”智穹试图解出其中的奥秘。

  这下子可真要考倒号称智多星的他了。

  智穹突然叹了口气,“智穹、志穷,智穷,该不会真被莲真说中,我真的智穷了?”

  “你在不在里面?快开门!”

  在屋里的智穹忽地听见这宛如杀猪般的叫嚷声,全身的寒毛自然而然地竖了起来。

  会是谁?这尖锐的声音,好耳熟……

  “智穹大哥,开门!”

  “宝贝?”智穹登时傻了眼。

  会叫他智穹大哥的人除了宝贝,就没有其他人,可是宝贝不是远在维也纳吗?

  智穹猛掏耳朵,“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不可能会是那个闯祸精。”

  “开门!智穹大哥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喽!”

  “真的是她!”智穹猛然惊醒,“天啊!这小妮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他神色慌张地冲向门口。

  智穹怔愣地看着已毁坏的大门。

  顶着俏丽短发的宝贝,得意洋洋地对身旁另一位女孩说:“智穹大哥可能不在家。”

  她身旁的女孩吓的发现站在她们不远处,有一个满脸怒气的人正在瞪着她们,女孩惊惧地指着智穹。

  “宝贝,那是——谁?”她颤巍巍地说。

  “谁?”宝贝愣了一会儿后,她看向女孩指的方向,“智穹大哥?原来你在家啊!”

  她欣喜若狂地冲向智穹,只见智穹紧抿着嘴,双眼燃着怒焰瞪着她。

  宝贝讶异的瞅着智穹,“你在生气?看到我,你一点儿都不高兴吗?”

  智穹气愤地指着被破坏的大门,“你想我会高兴吗?”

  宝贝回看了一眼在几分钟前被她踹开的大门。

  “哦,原来你在气这个啊?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有什么好气的,你还要感谢我才对。”

  “什么?你踹坏了我的门,我还要感谢你?”智穹咬牙切齿地瞪着宝贝。

  “对呀!这就是告诉你,再买新门时绝不能跟之前买门的人买了,因为那个人所买的门一定偷工减料,你一定要换……对了,还是你要去找这一扇门的老板算账?因为他的门一点都不耐用,要他赔钱。”宝贝说得口沫横飞。


  面对毫无悔意的宝贝,智穹几乎气得当场吐血,“闭嘴!”

  宝贝眨了眨睫毛,看着智穹,“我说错了吗?”

  “白目。”智穹气闷地吐出两个字。

  “白目?你骂我自目?”宝贝拉高声音地说。

  宝贝依旧不改快人快语的作风,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

  智穹莫可奈何的瞄了宝贝一眼,“你不是去维也纳留学深造吗?怎么这时候跑回来?”

  他顿了一下,睁大双眼瞪着她。

  “你该不会是被学校踢出来了吧?”

  “我会被学校踢出来?我可是赁着荣誉假回来的!”

  “喂,你也太小看我了。”宝贝不悦地皱眉。

  “是真的,宝贝和我放荣誉假回来的。”宝贝身旁的女孩轻声地说。

  此时智穹才猛然想起,家里还多了一位访客。

  宝贝开心地拉住女孩,“我差点忘了,我这边不有一位证人。”她笑吟吟地搂住身旁的女孩。

  “你是谁?”智穹颇为讶异地看着女孩,以这女孩出众的气质真的很难想像她会是举止粗鲁的宝贝的朋友?

  女孩怯怯地低下头,宝贝则发出爽朗的笑声。

  “她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她叫希纱。”

  “西莎?还不如叫金莎。”智穹虽面微笑,可却说中带刺儿。

  闻言,宝贝登时怒气冲冲地放开希纱,大步来到智穹的面前,“智穹大哥,你可以取笑我,但是最好别拿我最好的朋友开玩笑,希是希望的希,纱是纱线的纱!”宝贝的娇容充满怒气。

  智穹连忙捡起讥讽的笑容,“好、好,我不说了。”他随即一脸歉意地瞅着希纱,“对不起,希纱,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

  “没、没关系,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和宝贝才对,既没事先通知你,又粗暴地踢坏你家的大门。”

  “啐!踢坏门这件事不必跟他道歉,他还得谢谢我才对。”宝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希纱连忙拉宝贝,“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我才没有不对!”宝贝赶紧辩驳。

  “好了、好,我认了。”智穹连忙认输,他莫可奈何地摇头,“只要碰上你呀!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你!”宝贝气得满脸通红。

  “希纱,进屋坐吧。”智穹不理会生气的宝贝,迳自邀请希纱入屋。

  “宝贝!”她气恼地抛给智穹一个卫生眼。

        ***

  走进屋里,希纱以赞叹的目光环视智穹摆满书籍的书架。

  “怪不得宝贝这么崇拜你。”

  “她会崇拜我?你别说笑了。”智穹莞尔一笑。

  “是真的!在学校里宝贝老是会对同学炫耀,说她有一位博学多才的智穹大哥,从她羡慕的神情看来,她真的很崇拜你。”希纱的眸子里闪着愉悦的笑意。

  “你别再替她说话了,我又不是头一天认识宝贝!”她绝不相信。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希纱不想多作解释,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深深地吸引住希纱的目光,“这些书,你全都看过了?”

   “嗯,差不多。”

   “智穹大哥不仅全都看过,我相信也还能倒背如流。”宝贝俏皮地以手肘撞了一下智穹的胸膛,“我说对吗?”

   “是吗?”智穹不与她争辩,轻抚着被宝贝撞疼的胸口,并恶狠狠地给她一记白眼。

  “真的?你好棒!”希纱的眼神登时流露出一抹敬佩的光彩。

  智穹轻笑,“别听宝贝吹嘘,我才没有她所说那么‘神’。”智穹没辙地轻叹一声,看来这几天他是铁定没好日子可过了,山洞里所发现的几行字已经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再加上突然来访的小恶魔——真不知他今年是走了什么霉运!


  希纱不经意地走到智穹的书桌旁,瞥见纸上的几个字。

  “丁香空结雨中愁,多少泪珠何限恨,蝶翻轻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

  智穹的脸色丕变,赶紧冲到桌边,慌张地收拾桌面上的纸张。

  “我只是随便写写。”

  希纱讶异地瞅着一脸惊慌的智穹,她不知道智穹为什么会如此慌乱。

  “看得出来,我相信你只是一时与起而写,因为这根本不是同一首词。”

  智穹微微一怔,“你知道?”

  “我有涉猎些中国诗词,但只是粗浅的皮毛而已。”希纱谦虚地说。

  “才不呢,智穹大哥,别听希纱胡说,她一直很喜欢中国诗词。”宝贝不以为然地反驳。

  “哦,真是难得,现在还有人会喜欢中国诗词,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孩。”智穹以激赏的目光看着希纱。

  一抹红晕突地飞上了希纱的两颊,“我、我只是纯欣赏而已,根本叹不上喜欢。”

  宝贝促狭地看着希纱,“哇,有人脸红了。”

  “宝贝。”希纱羞红着脸娇嗔。

  “宝贝!”智穹则是责斥宝贝。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宝贝的名字,宝贝瞧了瞧满脸通红的希纱,又看看面有愠色智穹。

  “不知道我应该先回哪一位的话?”

  “宝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宝贝这名字叫起来很好听也很顺口,但是你们也不必一直叫吧?”宝贝自鸣得意的大笑。

  智穹无奈地猛摇头,“我看天底下的女孩,就属你的脸皮最厚。”

  宝贝挑高秀眉,斜睨智穹一眼,“夸奖、夸奖。”

  “我真服了你。”唉,只要遇上了得理不饶人的惹祸精,他就有着沉香的挫败感。

  宝贝得意地哈哈大笑。

  希纱错愕的目光在智穹和宝贝之间流转,“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我们……”智穹的语调里已有明显的无力感。

  宝贝却兴冲冲地解释:“我奶奶和他爷爷是表兄妹,所以他是我……”她顿了一下,仿佛在思索这层关系该如何称呼,“他应该是我的堂哥——不!应该是表哥,不,又好像有点不对。”

  听她反反覆覆的解释,希纱听完后更是“雾煞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反正就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我跟她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智穹出言讽刺,眼里还闪着嘲笑的光芒。

  “胡说!谁说八竿子打不着1”宝贝忿忿地双手紧握成拳。

  瞧见宝贝脸上的怒气,惹得智穹和希纱忍不住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希纱捡起脸上的笑意,神情认真地望着智穹,“智穹大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听见希纱提起此事,宝贝才猛然记起她们来月幽岛的目的,她立即正经八百地看着智穹,“对!智穹大哥,我们之所以会来找你,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你们要向我打听一个人?”智穹皱起眉头,“我鲜少踏出月幽岛,向我打听人……是不是找错人?”

  宝贝着急地拉住智穹的手臂,“没有跟你开玩笑,而且我们深信此人目前是在月幽岛。”

  “这人住在月幽岛?你确定吗?如果真的住在月幽岛,那我或多或少会认识,这人是谁?”智穹严肃地看着宝贝和希纱。

  宝贝推下身旁的希纱,“快说。”

  希纱有难色地看了智穹一眼,“她是我姐姐——临仙。”

  “临仙?”智穹拧起双眉,认真地思索。

  希纱和宝贝仿佛在等待奇迹的出现似的,两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智穹。

  “没听这个人……”智穹喃喃地说。

  闻言,希纱原本满怀期盼的心登时坠落至绝望的万丈深渊。

  “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希纱难掩失望之情,眼眶中泛起了泪光。

  宝贝着急地拉住智穹,“智穹大哥,你再仔细地想想看,或许你一时忘……”

  “不可能,月幽岛上的每个人我都几乎认识,可我真的从来没听过有个叫临仙的女孩。”智穹肯定地回答。

  希纱收起哀伤之色,勉强地挤出一抹笑,“临仙或许真的不在月幽岛。”

  希纱脸上的落寞悲伤打动了智穹。“或许你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你姐姐的事,也许我其他朋友认识她。”

  “太好了。”宝贝高兴地大叫一声,拉着希纱,“你快说,只要多一些有关你姐姐的线索,我相信智穹大哥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智穹也跟着附和:“宝贝说得对,再给我一些有关你姐姐的线索,也许我真的能帮得上忙,还有,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是月幽岛呢?你不似月幽岛的人,一般外界的人对月幽岛只是有模糊的印象……”

  希纱黯然的双眸间稍稍一亮,“我的确不是月幽岛的人,事情是这样子的。由于临仙不知在哪里瞥见一位美男子,她深深地为他着迷,就迷迷糊糊地跟随着他来到月幽岛。”

  “美男子?”智穹不禁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顿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猛摇着头,“不对,咱们月幽岛会有些美男子,我没道理会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说错地点?”

  “不会错的!临仙曾经写信回家,她明明是说她在月幽岛。”希纱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在月幽岛?”希纱的线索又不明确,这下子可难倒他了。

  “她不仅说自己是在月幽岛,而且她还说一定要守到白灵深多看她一眼为止。”希纱毫不保留地说。

  “白灵深?就是你所说的美男子?”智穹终于捉住一丝线索。

  “嗯,这也是从临仙的信上得知的。”希纱神情颓丧地说。

  “白灵深?据我所知,月幽岛上也没这号人物。”智穹态度坚定的凝视着希纱。

  “没有?”希纱吃惊的瞠在双眼,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怎么可能没有?”

  宝贝也惊慌地看着智穹,“你会不会记错?”

  “不可能!你别忘了,我可是在这岛上出生的。”智穹赏给宝贝一记白眼。

  “说得也对。”宝贝不解地看着希纱,“会不会是你记错?”

  “我?也不可能,临仙的信我带在身边。”希纱急慌地回到放置行李的地方,翻找着行李,“找到了,在这里。”她将临仙的信交至智穹的手里。

  智穹满腹疑问打开信,从信中的字行之间,他发现希纱所言句句属实,临仙确实是在月幽岛,也确实如希纱所描述的一样,临仙表示一定要守到白灵深多看她一眼为止。

  白灵深?好陌生的名字。

  “好,这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智穹毅然地接下这件棘手的事。                                       
                          第二章              一个疑问未解,另一个迷团又紧接着而来,智穹不禁要抱头哀号,后悔为什么逞强地接下希纱寻姐的这档事;既然搅了下来,他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完成……


  “拜托,请各位仔细地想一想,你们可曾听过白灵深这个人?”智穹以试探语气询问坐在面前千叶凉平、橘庆太和绪方龙一。

  只见他们三人的脸上除了一片茫然之外,没有其他表情。

  “你们是没见过,还是没听过?”智穹进一步的确认。

  三人一致摇头,异口同声:“没听过。”

  “唉!”智穹失望地轻叹一声,“这下可好,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希纱交代。”

  “希纱?”三人从智穹的嘴里听见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莫不惊愕地叫出声。

  绪方龙一率先逼问:“智穹,你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也不透露一下!”

  “对呀,你真的太过分了。”千叶凉平不甘示弱地加入责备智穹的行列。

  “亏我们当你像兄弟一样,你连这种事都瞒着我们!”橘庆太也跟着起哄。

  看他们一人一句地朝他炮轰,智穹面露苦笑,你们想想,要是我真的交了女朋友能够瞒得了你们吗?就算瞒得了你们,相信也骗不了你们那三位神通广大的贤内助,除非我身上多了一层皮。”

  智穹说得也对,他要是真的背地里交了女朋友又不讲出来,他们相信不论是濮尉尉、华连真或是癸善恩,他都难逃被“剥皮”一劫,以智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会“以身试险”。

  “那你倒是说清楚,希纱是谁?为什么会跑到月幽岛来找什么白灵深?”橘庆太不明就里地问。

  智穹无意隐瞒事实,坦然相告:“希纱是宝贝的同学。”

  “宝贝?她来月幽岛?”千叶凉平错愕地张大双眼。

  “那个惹祸精来月幽岛?”橘庆太的惊讶不恶于千叶凉平。

  “天啊!这下子没安宁的日于可过喽。”绪方龙一说得更是直接。

  智穹看着他们三人脸上既惊讶又无奈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回想起昨天惊见宝贝在眼前,他当时的表情相信和他们三人相差无几。

  “幸亏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这几天我看大家就自求多福吧。”智穹动作夸张地双手合十在胸前默祷。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几个大男人愁眉不展?”濮尉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几个面有土色的男人。

  “是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发愁?”华连真也凑上一脚追问。

  “宝贝回来了。”橘庆太沉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们知道呀。”濮尉尉不以为然地说。

  千叶凉平错愕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怎么知道宝贝回来了?”

  “刚才在路上遇见她了。”濮尉尉笑逐颜开地回答老公的疑问。

  “你们已经碰过面?”橘庆太也十分惊讶。

  “对呀,她身边还有一位女孩,她说是她的同学叫什么——纱?”濮尉尉迟疑了一下。

  “希纱。”智穹懒洋洋地说道。

  “对,希纱。”濮尉尉笑了笑,“她还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白灵深的男人。”

  此时智穹以万般无奈的目光瞥了橘庆太和绪方龙一、千吓凉平他们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我没骗你们吧!

  “我们月幽岛上哪有这号人物!”千叶凉平态度强硬地表示。

  “有。”华连真反驳千叶凉平。

  “有?”在场的四个大男人同时惊愕地看向华连真。

  见状,濮尉尉不禁哑然失笑,“起先我们也认为没有,但是希纱坚持月幽岛有此人存在,又看她一脸尤心忡忡,在于心不忍之下只好试问爸爸,没想到爸爸说仕月幽岛的另一端看似杳无人烟的地方,确实住了一个颇为神秘的白氏家族。”


  智穹他们四人惊讶地相互对望,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一抹无法置信的疑惑。

  “原来真有姓白……”智穹失神地喃喃自语,倏地张大眼睛看着濮尉尉,“那宝贝和希纱她们……”

  “去找姓白的了。”毕连真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她们去找姓白的?”智穹猛然站起身,一脸慌张的瞧着华连真,“你们为什么没拦住她们?”他焦急的语气中含着责怪。

  “拦过呀,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宝贝的急躁个住,你想,赁我和尉尉两个人拦得住她吗?”华连真的语气中也难掩些许的怒意。

  “这话也对,宝贝的毛躁个性相信是任谁也拦不住她的。”智穹挫败地垂下肩膀,突地两眼睁大地瞅着华连真和濮尉尉,“你们还记得那个姓白的住哪里吗?”

  “记得。”濮尉尉毫不隐瞒。

  “快说!在哪里?我要去追她们回来。”

  “急什么,趁宝贝还没回来.让我们清静几天。橘庆太神情自若地说。

  智穹气地瞥了橘庆太一眼,“只怕你得了几天清静,却不知道要帮她弥补多大的祸事。”

  “啊!这话也对,万一她无意间闯了什么大祸,我们还真收拾不了,还是尽快找到宝贝吧。”橘庆太恍然大悟地惊叫。

  “我来画地图。”濮尉尉也知此事的严重住,急忙抓起笔和纸约略地画下地点“好了,好像是这样。”她将一张画得一团乱的纸递给智穹。

  智穹猛然一看,他一脸茫然望着濮尉尉,“这也能算是地图?”

  “为什么不算?我已经尽力了。”濮尉尉一脸不以为然的。

  橘庆太、千叶凉平和绪方龙一纷纷凑向前瞧一眼,每个人的脸上均出现一副想要爆笑却双忍住笑意的样子。

  绪方龙一拍了拍千叶凉平的肩膀,“看来你要请老师来教一教尉尉画图。”

  濮尉尉气愤地说:“我又不打算当画家,要画得多漂亮?”

  千叶凉平哪里舍得濮尉尉生气,立刻扯开绪方龙一的大手,宠爱地搂住娇妻的肩膀,“尉尉说得对,她又不是画家,你们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他哄着娇妻。

  智穹则是默默地仔细研究手中地地图,“不管怎样,还是先将那个闯祸精给带回来,免得她闹得无法收拾。”

  所有的人都点头赞同智穹的决定。

  “看来,大伙儿又有机会去——探险了。”橘庆太意有所指地挤眉弄眼。

  “探险?不是说好,只是带回宝贝吗?”华连真一脸疑惑。

  “傻瓜,我们都不知道月幽岛是什么时候出现姓白的人,也好趁这机会去探探对方的底,你说这是不是探险?”橘庆太的眼底充满着戏谑的意味。

  华连真登时明白他的意思,一双美眸闪着诡橘的光芒,“说得对耶。”

  其他人的眸里几乎都漾着与华连真一样的诡异的光芒。

       ***

  希纱开心地拿着地图,纵然要耗费一些精神去研究地图,但是只要有希望她绝不放弃任何可能。

  宝贝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一路陪到底。

  走着走着,她们越来越远离月幽岛的市中心了。宝贝不禁开始担扰,希纱为了临仙根本不在乎她们越走越远,她既兴奋又焦急,一心只想找到临仙。

  宝贝不时回头望着渐远的市中心,她越来越担心,因为她和希纱意外获得这张地图,一时喜出望外地忘了知会智穹大哥一声,就匆匆地和希纱前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思至此,她越想越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宝贝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希纱也发现了宝贝的忐忑不安,她来到宝贝身边,“你先回去好了,相信我一个人也能找到临仙的。”

  宝贝的思绪突然被希纱的声音打断,她马上明白希纱的意思。

  她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我既然带你来月幽岛,我就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宝贝,你能带我来月幽岛,我已经感激不尽。怎能再让你陪我去找临仙?再说,月幽岛上有许多关心你的人,你不应该让他们担心。”希纱苦口婆心地劝说。

  “好了,别再说了,反正我是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的。”

  宝贝环视四周,除了大树之外还是大树,她怎能放心地丢下希纱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自己一个人掉头回去?不可能!

  “宝贝我们出发之前没跟智穹大哥打一声招呼就匆匆入山,智穹大哥一旦发现你不见了,他会很担心的,依我看你还是回去好了。”希纱不安的语气像风在叹息。

  宝贝当然知道智穹大哥若是发现她突然失踪一定会担心,但是她绝不会做一个不讲义气的人,两相权衡之下,要她对朋友不义,她办不到!

  “好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说陪你就会一路陪到底。”宝贝的语气坚决。

  “可是,宝贝……”希纱十分为难地看着宝贝。

  “我都说会一路陪你到底,你就甭担心了。”宝贝伸手拉着希纱继续前进。

  希纱当然了解宝贝对朋友的义气,但是一想到有许多关心,疼爱宝贝的人,她便不忍再让宝贝陪着她冒险。

  她用力地拉住宝贝,“宝贝,你听我说!”

  宝贝无奈地松开紧握住希纱的手,站在原地深身地吸了一口气,她爬了爬短发,“大小姐,再这样拉拉扯扯下去,等到太阳下山,相信我们就会成为山中猛兽的美食了。”

  希纱惊惧的说:“是真的吗?”信以为真的她将原本想劝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宝贝乘机故弄玄虚,睁大一双充满鬼祟的眼,漫无目的的随意瞟向四处,“曾经听说,这儿不时会有些猛兽出现……”她随即双手合十,向四处膜拜,“老天保佑,如果我这么年轻就挂了,那可是英年早逝啊,我可不想这么早死。”


  希纱见宝贝口中念念有词,听得她不禁直发抖,瞬间感觉有一股凉意窜过全身上下,她惊惶地拉住宝贝,“我们快走。”

  宝贝见计谋已经奏效,嘴边悄悄地泛起一抹狡诈的奸笑,随着希纱的惊慌而叫嚷:“快走。”

  一路上她们加快脚步,只想赶快走出这一片阴森森的树林,将之前所有的担心和恐惧暂且抛诸脑后。

       ***

  走出这一片幅员广阔的树林,宝贝和希纱来到一个村子。

  她们对这村子十分好奇,因为这里的村民不像一般村民在自己建造的房屋里而是住在山洞里,仿佛过着山顶洞人般的生活,有着被世人遗弃的感觉。

  当村民们发现有陌生人闯入时,女人和小孩皆从洞口探头往外瞧,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胆怯。

  希纱颤巍巍地紧抓着宝贝的手臂,“宝……宝贝。”

  宝贝听到希纱因心生恐惧而颤抖不稳的声音,她知道希纱很害怕,她又何尝不怕,只是在希纱的面前说什么也得装出一副神勇的样子。

  “别怕,有我在。”

  是吗?真的有她在,就可以消除内心的恐惧吗?简直是胡扯。

  宝贝吞了吞口水,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朝躲在洞口边偷瞄他们的人咧嘴一笑,“嗨,你们好。”

  见他们对宝贝的热情招呼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宝贝自嘲:“其实她们也满和善……”

  她话还没说完,一群男人从四面八方奔向宝贝和希纱,将她们团团围住。

  希纱顿时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见状,宝贝连忙蹲下来拉住全身无力的希纱,“希纱,你怎么样了?”

  “宝、宝贝,我……”希纱颤抖不已的唇,就是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别怕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宝贝仍然面不改色,她抱住希纱轻声说道,安抚着几近崩溃的希纱。

  “真是个带种的女孩!”

  一道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围住宝贝和希纱的人群后面传来。

  希纱全身颤抖地躲在宝贝的怀里,张大惊悚的双眼看着正向她们接近的男人,宝贝也是紧搂住希纱,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

  那是一个高大、健壮且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英俊男人,他紧抿双唇,双眸如锐般射向宝贝和希纱。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她的声音冷得宛如冰柱。

  “我……”宝贝被他慑人的气势骇住,但是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命丧黄泉。

  “我们是从月幽岛来的。”

  闻言,男子的脸色瞬间丕变,“月幽岛!”他转身声色俱厉地下令:“将她们关起来,终生监禁!”

  宝贝不由得大吼一声:“终生监禁?你赁什么监禁我们?你以为你是谁?”

  希纱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她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宝贝的怀里。

  宝贝登时惊惶失色地扶起错厥的希纱,“希纱,醒醒……”她猛摇着瘫软无力的希纱。

  “希纱?”男人突然脸色一沉。“你刚才叫她什么?”

  宝贝登时气急败坏地怒瞪视他,“她叫什么关你屁事!”

  他冷冷地笑了笑,“你如果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呸!我不领情。”宝贝出言讥讽,并啐了一口口水。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男了阴惊的紧盯着她,再度转身下令:“去请黑嬷嬷来一趟。”

  “是。”其中一人不假思索地回应,并转身飞快地离去。

       ***

  就在男子派人去请黑嬷嬷的时候,他和宝贝始终僵持着,一种骇人的诡谲弥漫在他们之间。

  “在哪里?”一道苍老且急促声音突地响起。

  宝贝十分好奇这黑嬷嬷的模样,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一身黑衣老女人。

  只见嬷嬷缓步走到那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必恭必敬地说:“主人。”

  主人?宝贝不禁愣了一下,不过须臾后她立即回神,她早该料到眼前这狂傲男人的身分才对,只是他又是哪家的主人?

  “黑嬷嬷,你瞧一瞧那女孩,是不是我正在等的女孩?”那男人伸手指向宝贝和希纱。

  他正在等一个女孩?宝贝一头雾水,会是什么事?

  黑嬷嬷一本正经地看着宝贝,最后露出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笑,“不是,这女孩不是你所要等的女孩。”

  男子蹙起浓眉,“你看清楚点,我所指的是那女的怀中的女孩。”

  宝贝突然杏眼圆睁,心想这人未免也太狂妄,太自大了,他居然说她是“那女的”,可却客气地称希纱为“女孩”?连称呼他都分得一清二楚,他未免也太过分了,厚此薄彼!

  黑嬷嬷遵从他的吩咐,凑近宝贝的身边再次仔细观察昏迷中的希纱,并跃矩地翻看纱被头发遮住的后颈。

  “喂!你别太过分,别以为你是个老太婆,就可以为所欲为……”宝贝看不惯眼前这些人的嚣张行径,她怒不可言的叫骂。

  黑嬷嬷先是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后露出欣喜若狂的微笑,“主人,是她!真的是她!”

  男人惊讶地问道:“你确定?”

  “嗯。”黑嬷嬷对宝贝说:“小妞,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面对黑嬷嬷喜出望外的笑容,与那男人吃惊的表情,都在令宝贝不得其解,眼前这老太婆对她的态度比那男的亲切多了,这老太婆至少会称她一声“小妞”而不是“女的”。

  宝贝装腔作势地低头附过黑嬷嬷耳边低语:“她叫……希纱。”

  黑嬷嬷乍听这名字,不自觉地张大双眼,“她叫希纱?”

  “对呀,她真的叫希纱。”宝贝颇为讶异黑嬷嬷脸上的惊愕。

  黑嬷嬷刻不容缓地转身禀报男人:“主人,真的是她。”她又惊又喜地说着。

  那男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他挺直腰干来到宝贝身边,蛮横地扳开宝贝环抱着希纱的手,将仍然昏迷中的希纱一把抱进怀中。“走吧!”

  宝贝一听他说“走吧”,她不由得心头一惊,她冲向前并强悍地企图从那男人的怀中夺回希纱,“不行,你不能带走希纱。”

  男人恶狠狠地瞪宝贝一眼,“今天饶了你,劝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再不离开别怪我临时变卦。”

  “我才不怕你变卦,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宝贝义愤填膺地挡在他的面前。

  “一条好汉?”他鄙视的睨了宝贝一眼,“你是女的,不是男的。”他纵声狂笑,笑声中充满讥讽。

  “你!”

  宝贝气得牙痒痒的,双手紧握成拳想要冲上去,可她周遭的男人随即排成一道人墙阻隔了她的接近。

  男人回头冷冷的笑了一声,冷笑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憎恨,“从哪儿来,就滚回那儿!”

  “不!”眼看着那男人就要将希纱抱走,宝贝自知敌不过此人的势力,但是她要知道他是谁?

  “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宝贝隔着人墙焦急地叫吼。

  男人没回头,只发出低沉的笑声,“白灵深。”

  白灵深?

  最后,宝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灵深抱着昏迷不醒的希纱离去。

  当那高大的身影从她眼前消失时,挡在她面前的人墙才逐渐散去。

  宝贝愣愣地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人群,嘴里兀自喃喃:“白灵深?他就是白灵深?”                                         
                          第三章              当智穹一行人终于走出辽阔的森林区时,濮尉尉发现了呆若木鸡的宝贝。


  濮尉尉指向宝贝,不禁一声惊呼:“宝贝在那里。”

  全部的人神色慌张地来到宝贝身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惊喜。

  “可终于赶上你了,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跑到这里?”

  “有没有怎么样?”华连真关心地观看宝贝的身子。

  宝贝仍是一副神情木然的模样。

  智穹惊愕地环视四周,“宝贝,希纱呢?”

  提起希纱,其他人才猛然想起和宝贝在一起的女孩。

  “对呀!另一个女孩呢?”

  宝贝蓦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手指着前方,“她被……人强掳走了。”

  强掳?顿时整个人莫不惊骇地瞠大双眼。

  “是谁那么大胆,居然胆敢在月幽岛掳人?”橘庆太气愤地叫吼。

  “他说,他是……白灵深?宝贝声音哽咽。

  “什么?白灵深?”智穹不由得一怔,倏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原来在月幽岛的另一隅果真有他们所不知的白氏家族。

  智穹双手按宝贝的肩膀,惴惴不安地逼问:“他真的说自己是白灵深?”

  “嗯。”宝贝猛点着头。

  随后,智穹神情颓丧的放开双手,“怎么会这样?”

  绪方龙一豪气地说:“走!我们翻遍月幽岛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出这个姓白的,救出希纱。”

  “对,我赞成绪方龙一的建议。”橘庆太跟着附和。

  智穹连忙挡在他们面前,“你们先稍安勿躁。”

  千叶凉平也站出来说话:“还等什么,救人第一!再说,这姓白的家伙居然敢在月幽岛做出掳人这种恶劣的事情。我们绝不能轻饶他。”

  “对!”橘庆太应和。

  绪方龙一也频频点头,“我绝对赞成要揪出这个人,他完全没将我们三大家族放在眼里,一定要揪出这可恶的家伙!”

  智穹却苦笑一声,“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家伙敢与三大家族作对,一定是有恃无恐;再说我们住在月幽岛多年,居然不知道月幽岛上还有个姓白的人,你们想想。我们能莽撞地轻举妄动吗?万一他在一怒之下伤害了希纱呢?”


  宝贝一听可能会伤害到希纱,不由得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希纱!希纱!”

  濮尉尉连忙安抚情绪失控的宝贝,“别哭了,宝贝,我们一定会救出希纱。”

  “不对!”华连真突然进出一句令人错愕的话。

  “有什么不对?”濮尉尉讶异地瞅着华莲真。

  此刻大伙儿的目光纷纷挪到华莲真的身上。

  华莲真低头思索片刻后,猛然抬头看着宝贝,“那个姓白的为什么只掳走希纱,而你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华莲真一语惊醒所有人。

  “对呀!宝贝,他为什么只掳走希纱而放过你?”智穹纳闷地看着宝贝。

  宝贝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说希纱是他要找的人,所以……”

  “希纱是他要找的人?”华莲真吃惊地看着宝贝,接着惶恐地看向其他人。
  “此话怎讲?”智穹继续追问。

  “那姓白的一听到希纱的名字很惊讶,接着他叫了一个老太婆来确定,只见那老太婆撩起希纱的头发,看了一眼她的后颈,便确定她就是姓白的要的人,最后姓白的强行带走希纱,和一大票人离开……”宝贝涓滴不漏地描述当时的情形。


  “一大票人?”登时每个人的脸上除一惊讶还是惊讶。

  “嗯,那个姓白的俨如一个领袖,他一声令下,每个人都听话地做同一个动作。”

  天啊!

  月幽岛上居然还有另一股势力?

  智穹心里忐忑不安,“不如我们先回去,大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做吧。”

  “可是,希纱好……”宝贝惊慌地叫嚷。

  智穹神情黯然地苦涩一笑,“如果我没猜错,我胆敢说希纱目前是安全的,反倒是我们,我们不能在没有准备之下,与一个来历不明的敌人抗衡,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回去商议一下该如何对付这姓白的。”

  此时,大伙儿都被这骇人的消息扰得六神无主,他们一致同意智穹的建议,决定暂且打道回府,做好万全准备再来找白灵深!

  宝贝无奈地看着他们,她也知道以她一人之力是无法救出希纱的,唯今之计只有先随着大伙儿回去再作打算。

         ***

  白灵深神情严肃地低头审视怀里昏迷中的希纱,他不禁要问——她真是他今生的新娘吗?

  一个与他完全不相识的女孩?

  白灵深回头看了一眼尾随在身后的黑嬷嬷。

  她是白宫至高无上的祭司,他应该要相信她所说的话,不应该怀疑她高强的法力,而且她今天脸上的笑容,是他才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到。

  自从月幽岛被所谓的三大家族强行霸占之后,他的父亲就带着子民隐退至森林的另一端,从那一刻起,黑嬷嬷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父亲抑郁而终时,将他托付黑嬷嬷,黑嬷嬷负起了培养小主子的重任,为了不惹起无谓的争端,做到真正的隐姓埋名,她要全部的子民称他为——主人。


  主人?白灵深在内心里苦笑,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叫他什么,他只想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东西。

  他带领着一群人来到森林的入口,黑嬷嬷尽速从后面的人群里走到白灵深的身边,她按下机关后,面前的树林不可思议的缓缓移动,接着出现一条大道。

  白灵深抱着依然昏迷的希纱,昂首阔步地走在大道上,其他未和他一起走出森林的人民,莫不夹道欢迎他们的归来,也都惊愕地瞧着白灵深怀中所抱的女孩,大家暗地里交头接耳地低声讨论。

  因为白灵深曾经下令不准任何陌生人进人他们领域,而今白灵深却抱一个陌生女孩走进他们的地盘。

  神情漠然的白灵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希纱走进属于他的王国。

  黑嬷嬷于律伛偻着用木杖拖着缓慢的脚步,吃力地走上森造的发言台,人民看到黑嬷嬷站在发言台上,莫不急急地围到发言台前,七嘴八舌、嘈杂不休。

  “大家静一静!”

  黑嬷嬷手执着木杖猛敲着木造地面,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想平息台下议论纷纷的嘈杂声。

  她这一招果然奏效,台下倏地鸦雀无声,大家都纷纷注视着台上的黑嬷嬷。

  “我们的主人已经觅得夫人,从今天起我们有了女主人……”

  “女主人?”台下发出一阵惊呼声。

  “没错!现在我们要做的,除了是献上我们诚心的祝福之外,就是尽快为主人准备婚礼。”黑嬷嬷笑逐颜开地宣布此事并想动员全部的人民参与此事。

  “是真的吗?”

  “是真的!”黑嬷嬷斩钉截铁的回答。

  台下人民马上发出阵阵欢呼声,并高喊——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抱希纱,已经走进城堡的白灵深听见城堡外人民的欢呼声,他不禁淡淡一笑,难道一切就真如黑嬷嬷所说的,这女孩是白宫未来的女主人?

  城堡内的仆人闻声莫不啮地道贺,恭喜主人,贺喜主人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白灵深低头看着依然未醒的希纱,他冷冷一笑,当她得知此事后,实在很难想像她会出现什么表情,是惊还是喜?是尤还是怨?

  而这答案必须等这陌生女孩清醒之后才能知道……

         ***

  希纱梦到自己被一双大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那份恐惧的感觉让她无法喘息,但是她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失踪的临仙,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她焦急、她心慌,她的眼眶盈满泪水,她的眼泪不是水而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冰凉的晶体渗透她的脸颊,她不由得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赫然发现这种诡异的情况,她吓得惊声尖叫。

  “不——”她坐起身子,喘着气,摸着自己满是汗水的脸颊,确定是水而不是梦中的晶体。

  希纱环视着这陌生的四周,她非常确定这里绝不是智穹的家,这里是哪里?

  白色的丝质窗帘,白色的家具、白色的被单……凡是看得到的家具、装饰品都是雪白色的高级品,独独墙壁是如蓝天股的浅蓝色。

  这是哪里?希纱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醒了?”

  希纱立即将目光挪至声音的源头,是个穿着黑衣的老太婆,她身上的黑衣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黑嬷嬷淡淡地笑了笑,那抹笑是如此的短暂,“这里是白宫。”

  “白宫?美国的白宫?”希纱的心头一惊,她怎么会迷迷糊糊地来到美国而不知?

  黑嬷嬷摇摇头,“你弄错了,这里不是美国的白宫,而是我家主人的白宫。”

  “你家主人的白宫?那你家主人是谁?”希纱强抑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小心地探问。

  黑嬷嬷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家主人就是白灵深。”

  “白灵深?”希纱惊呼了一声:“这里是白灵深的家?”

  “不,应该说这儿也是你的家。”黑嬷嬷微眯着眼偷瞄希纱,冷静地说道。

  “什么?”希纱震惊地看着黑嬷嬷,“你为什么说这儿也是我家?”

  黑嬷嬷开心地咧嘴一笑,“因为你将成为白宫的女主人。”

  “什么?”希纱再一次震惊,这绝对是她这一生中所受到最大的惊吓,“我将成为白宫的女说人?”她瞠大满是惊恐的双眸直盯着黑嬷嬷,猛摇着头,“不、不可能……”

  “是真的!”黑嬷嬷的态度十分坚决。

  “胡说,我不会嫁给白灵深!”

  黑嬷嬷莞尔一笑,“这是你这一生注定拥有的婚姻,任你再强硬的反对都没有,人是无法抗拒老天的安排……”

  “不!胡说!”希纱吓得全身颤抖,“我不相信什么老天注定,我不相信!”

  “你不得不信!”

  房间里又出现另一个声耷,铿锵有力的声音饱含着几分狂傲,几分的霸气。

  希纱错愕且惊慌回头望向门边,“是你!”

  黑嬷嬷以最快脚步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说:“主人。”

  “黑嬷嬷,你可以先退下去。”白灵深对他的口气非常温和。

  “好。”黑嬷嬷朝他微微一笑,“瞧她很不相信的样子,你可要有点耐性。”

  “我知道。”白灵深轻声回应,仿佛大声说话会吓坏黑嬷嬷似的。

  黑嬷嬷拖着迟缓的脚步慢慢地走出房间,偌大房间里只剩下希纱和白灵深,两人面面相视,房间弥漫着一种紧绷且诡秘的气氛。

  白灵深面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希纱,他心里暗暗地感谢老天,因为她长得是如此清新脱俗,高挺的鼻子、娇艳欲滴的朱唇,和一双清澈得宛如水晶般的大眼睛,只是她眸底有着一抹恐惧和一股憎恨。

  为了消弭两人之间的敌意,白灵深首先打破静默。

  “嫁给我之后,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

  “休想!痴人说梦,我不可能嫁给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希纱斥责他莫名其妙的话。

  白灵深抽了一口气,耐心的面对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希纱,“我能够体会你此刻的心情,自然是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胡扯!我才不信什么老天的安排.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土匪行径!”

  她的反抗粉碎了他的耐心,白灵深的脸色一沉,“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反正你就乖乖地等着做我的新娘。”

  “不可能,你无权强迫我做你的新娘,这是个有法律的社会。”希纱吓坏了。

  “法律?”白灵深阴沉地冷冷一笑,“外面的法律无法约束我,在这里,我的话就是法律。”他还故意向前跨了一步,逼近她,“你反抗是没有用的。”

  希纱没料到来月幽岛找临仙却意外地为自己惹上无妄之灾,而且这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灵深,你听我说,我只是来这里找我姐姐,我不是……”

  “我不管你为何会在此地出现,我只要你做我的新娘。”白灵深根本不听她的解释,那悍然地否决了的理由。

  “不!”

  希纱面对冥顶不灵的白灵深,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强硬的态度来表达她的坚决。

  白灵深自知再继续与好争辩也是于事无补,他只是用她冷冷一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想做出什么无谓的反抗,更别妄想逃离这里,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才不信,我一定会逃出你的手掌心!”希纱愤怒地大吼。

  白灵深轻摇着头,“不信,你大可试一试。”他神色自若地转身,又倏地回头瞥了希纱一眼,“你要是聪明的话,最好不要轻易尝试。”随即扬起骇人的笑声,离开房间。

  一股惊恐迅速地涌上希纱的心,他眼中的那抹淡淡阴恻,深深地震慑了她。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无法逃离他的手掌心?不可能!

  虽是初次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月幽岛,但是她深信以宝贝对朋友义无反顾的正义感,只要她能够离开这里,宝贝和她的智穹大哥一定会尽全力来保护她。

  希纱冲到窗边外一瞧,天啊!四周布满了他的人。难道真如他所说,她是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不可能、不可能……

         ***

  步出希纱的房间后,白灵深闷闷不乐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椅子上沉思。

  她真的会是他的新娘吗,不要说她会吓得极力反抗,连他都难以置信。

  突地,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门被打开。

  黑嬷嬷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主人。”

  “黑嬷嬷,有什么事吗?”他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移动身子的意思。

  “刚才听下面的人回报,婚礼在这两天即可准备妥当。”黑嬷嬷扯开干巴的嘴唇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白灵深没有一丝喜悦,反应冷淡。

  黑嬷嬷走到白灵深面前,双手拉住木杖支撑着身子,一双充满纳闷的眼眸直盯着自灵深的俊颜。

  “你好像一点都不开心,这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白宫人民的喜庆之日。”

  “黑嬷嬷……”白灵深疑惑的注视着她,“我和那女孩一点感情都没有。”

  黑嬷嬷隐隐窃笑,“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婚后时间多的是。”

  “可是……”白灵深不悦地站起来,“她真的是我今生的新娘?”

  黑嬷嬷愕然地说:“你质疑我的判断?”

  白灵深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是质是你的判断,而是……你不觉得荒谬吗?赁一张泛黄的纸,就注定了我一生的幸福?”

  “主人……”黑嬷嬷微愠地加重语气:“你可以质疑我的本事和判断力,但是你绝不能污蔑老祖宗所留下来的指示。”

  “老祖宗的指示?”白灵深的声音显然经过极力控制,可语气里的愤怒却脸是非常明显,“老祖宗只是要我们守住宝藏,没指示我要娶那女孩为妻!”

  “老祖宗是没有明说,但是在我的卦象里,这女孩分明就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一直反抗?”黑嬷嬷气急败坏地指责他。

  “卦象?这玩意儿能深信不疑吗?”白灵深的下巴紧绷,愤怒地干笑一声。

  “你、你居然当我的面侮辱我的灵力?”黑嬷嬷凄厉的愤怒声在房里回荡。

  白灵深瞧见黑嬷嬷脸上的怒气,无奈地按捺下自己的怒火,“黑嬷嬷,你明知道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灵力,只是我至今仍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主人,事情确实来得太突然,让你措手不及,但既然这是你的命运,你又何苦要反抗命运呢?”黑嬷嬷温言地规劝。

  白灵深自知多说无益,只能叹气摇头,“我懂了,我会尽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黑嬷嬷咧嘴一笑,“这就对了,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都为你算好,安排好一切,又何必一定要逆天而行呢?”

  “我知道了。”白灵深神情黯然,他知道他不质疑黑嬷嬷的灵力,尽管他可以号令白宫所有的子民,但是面对着他有养育之恩的黑嬷嬷,他会自然地捡起他的狂傲、他的不可一世。

  黑嬷嬷十分满意地笑了笑,“你就安心地等着做你的新郎吧,我会帮你筹备婚礼的。”

  “嗯。”纵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他还是会顺从黑嬷嬷的意思。

  倏地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主人!主人!不好了。”

  “什么事?”白灵深发出闷闷的低吼声。

  “夫人跨出窗外,站在窗台边……”一名手下颤巍巍地禀报。

  黑嬷嬷的脸色猝然一变“她想干什么?”

  白灵深先是一震,随即冷冷一笑,“没想到她会用这招反抗。”

  “啊?”黑嬷嬷没听出白灵深话中的意思。

  当黑嬷嬷想开口询问时,白灵深已飞快地冲出房间。

  看着白灵深一脸盛怒的样子,黑嬷嬷的心里突然有着惴惴不安的担尤,嵝了防止自灵深和希纱都做出懊悔之事,她神色慌张地跟着跑出房间。

        ***

  白灵深一接获通知,便不假思索地冲到花园处,看到花园里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都指着楼上的窗户,白灵深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抬头一望。

  只见希纱整个身体紧贴着墙面,还不时害怕地往下看,她脸上的惊恐说明她内心的慌乱,这时的她正处于不知措的尴尬。

  此刻,白灵深厚利的目光里露出几许诡谲的光芒,“去搬张椅子来,别忘再帮我沏杯茶。”

  周遭的人民莫不错愕地看着白灵深。

  主人不但没有积极地营救夫人,还要他们搬张椅子、沏杯茶?

  须臾后,手下们搬来一张椅子,也捧上一杯茶。

  白灵深悠哉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仰首望着站在窗台边不知所措的希纱。

  他刻意扬声讥讽:“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女孩,有多少人巴望能够嫁给我,你却想要嫁给地府阎王?”

  希纱怔怔地看着白灵深,他居然就坐在下面喝茶!

  “我就是宁愿嫁给阎王,也不会嫁给你。”

  “是吗?”白灵深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又端起茶杯浅啜一口,“那正好,我正憋着不知该如何推掉这椿所谓天注定的婚姻,如果你想成全我,不让我烦恼,你就跳下来吧,如此一来,我们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希纱不由得一怔,原来他和她一样,也反对这椿荒谬的婚姻。

  “喂!你不是这里的主人吗?你不是说,在这里,你说了就算,那你可以拒绝这荒谬的婚事啊。”

  白灵深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没想过要这么做吗?但是我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天,你说,我能跟天斗吗?”

  “胡说!明明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却还要硬推到老天的身上!”希纱反唇相讥。

  “对你有非分之想?哈!别笑死人了。”白灵深不屑地哼一声:“你自己也不照镜子瞧一瞧,说连瞄都不会瞄你一眼。”

  “你!”希纱登时气得满脸通红,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胆且无礼地批评她,而且还将她批评得无一是处。

  “喂!你还在磨蹭什么,想以死解决问题就双眼一闭、往下一跳,一了百了。”白灵深再度放话刺激她。

  希纱往下看了看,随后真的闭上双眼。

  看上去仿佛若无其事的白灵深,这一刻他的心因她闭上双眸而紧揪着,他担心她会真的会往下跳。

  此刻闭着双眼的希纱,脑子里不断地浮现他那嘲讽且得意的笑容,她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就这么一跃,岂不是如他所愿,他巴不得她能一死了结他的烦恼,她为什么要让他称心如意!

  蓦地,她张开眼睛,怒瞪着白灵深,“我不会如你所愿的!”她忿忿地转身爬进房间。

  白灵深见她终于肯回心转意,一颗紧绷的心登时松懈下来,随之而来则是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炎,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怒不可遏地冲进屋内。

  早就抵达花园的黑嬷嬷,看到白灵深怪异的行径,不禁隐隐偷笑,她不出面干涉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只是静静地看他化解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情境。                                         
                          第四章              砰的一声!门撞到墙面发出一声巨响。


  希纱坐在床上错愕地望着被人猛力拉开的房门,只见白灵深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希纱立刻平复被惊吓的心,瞪着怒气冲冲的白灵深。

  “你打算来兴师问罪?我没往下跳你很失望是不是?”

  “该死!”他低声骂着粗话,弥漫在空中紧张气氛,就像随时会冒出火花一样,一双被愤怒燃红的眸子瞪着希纱,“对呀!既然都已经走窗外,为什么不敢往下跳?怕死的胆小鬼!”

  希纱被他激怒,,她气愤地一跃而起站在床上,双手还叉腰,“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如果你也不想要这荒谬的婚姻,那为什么你不去死反而巴望我去死?”

  “你有没有搞错啊?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这荒唐的念头,要我为你去死?哼!套用你的话——休想!”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眼中有着两簇狂怒的火焰在跃动。

  “你!”希纱忿忿不平地坐回床上,突地她自我安慰地猛拍着自己胸口,嘴里喃喃着:

  “别长气,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再说为了一个自大又自私的男人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白灵深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怒气和轻蔑。

  这一刻白灵深对希纱有着更深一层的认识,原来她的脾气不像她外表般柔顺,她骨子里有着强的执拗性子,那双瞪着他的大眼里,满是想顶撞他的憎恨感。

  “你闹够了没有?”白灵深不悦地质问她。

  “闹?你居然还有脸说我闹你?”她愤怒地提高音量,“请你搞清楚,今天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掳来至此,还强逼我和你结婚的耶。”

  “你以为我乐见此事啊?要不是黑嬷嬷说这是天注定的婚姻,不然,我怎可能会娶你,你少往脸上贴金。”白灵深强硬的态度稍稍放松,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天注定?这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蠢到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希纱轻蔑地冷哼。

  “不!我相信这不是无稽之谈。”白灵深仍坚信不移。

  “哼!我才不信。”希纱不用地别开头,双手环在胸前,“除非你能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你要证据,是不是?好,我现在就拿出证据!”

  白灵深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彩,泄露出他不悦的情绪,他来到她面前。

  “你要证据,我现在就给你证据!”他冷不防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好痛,放手!你不仅是强盗、土匪,你还是个小人,居然动手——”希纱的头皮感到一阵被扯的疼痛,她忍不住在叫。

  “你脖颈后的胎记就是证据!”白灵深不理会她的叫喊,径自说着。

  “什么?我脖颈后的胎记?”希纱突然冷静下来,并不由自主地轻抚着胎记处,“这跟我的胎记有什么关系?这胎记打从我出娘胎就有了。

  白灵深冷笑,“这就对了,就赁你颈后那块与生俱来的胎记,你就注定是我的人。”

  “你的人?”希纱再一次冷嗤,“够了,你想编神话起码也该有个依据吧?这种天方夜谭不叫神话,简直就是鬼话!我不相信。”

  白灵深只是一笑置之,她要证据,他已经给她最有力的证据了,“你说得对,任何一件事总该有个依据。”

  他闭上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舒缓一下内心沉重的压力,他突地张开双眼凝视着希纱,他发现希纱的眼底闪过一抹期待,看她似乎十分好奇。

  希纱见白灵深沉默不语,而且他的眼里有着黯然,令她颇为讶异,“怎么不说下去?我正洗耳恭听呢。”

  白灵深试图想说出其中的缘由,但是内心正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这痛苦的挣扎绝非她所能想像。

  “还是等到完婚那一天再告诉你。”

  “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解释还要我等到我和你……”希纱羞红着脸顿了一下,“完婚那一天,才能说?”她轻拍着额头,“天啊,真是荒谬至极,万一弄错对象,那你岂不是害了我一生?”

  “不!我不会弄错。”他的冷酷的表情俨如一个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不会弄错?”她的语气充满着愤怒。

  白灵深勉强地挤出一抹笑,“等你明白其中的原因,你就不会说我弄错了。”

  面对白灵深坚决的态度,几乎找不出一丝可以挽救自己的机会,她感到莫可奈何且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她放弃挖掘真相的力气。“你看起来似乎十分笃定,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我真不敢相信,我会注定是你今生的新娘?”


  白灵深露出一抹苦笑,“不要说你无法相信这件事,连我都不敢相信。”

  语毕,他迈开大步走出希纱的房间。

  唯有离开她,他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希纱,竟然是个难缠的女孩,他不禁摇头叹息。

         ***

  希纱没料到白灵深意会毫无预警地转身离开,她还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耶。

  希纱气得忍不住全身发抖,相信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还荒谬的事了!竟然莫名其妙地被认定是他今生的新娘?简直是太可笑了,如果真是天注定,好歹也该有些预兆呢?譬如说她梦里会不经意地出现他的身影啦,或者是有着一见钟情的触电感觉。什么都没有!他居然还大方不惭地说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倏地门被推开,希纱惊愕地盯住那扇门,推门而入的人是黑嬷嬷。

  “是你?”

  若不是黑嬷嬷,还能期望会是谁呢?她不自觉地笑了笑。

  黑嬷嬷的身边跟着一位女孩,女孩低着头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那上头很明显的是一份可口的晚餐。

  黑嬷嬷轻推着女孩,“还不赶紧伺候夫人用餐。”

  夫人?

  希纱惊慌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黑嬷嬷面前,“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人呀。”黑嬷嬷笑吟吟地说,脸上的皱眉随着她的笑而加深了,“你忘了吗?再过两天你就要跟我们的主人成婚,我当然要尊称你一声夫人。”

  希纱仰头重吐一口气,“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如此蛮横无理吗?我有答应要嫁给那自大狂吗?”她板着睑恶狠狠地瞪着黑嬷嬷,“休想要我嫁给那自大狂,我宁愿嫁给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嫁给他!”

  黑嬷嬷并没有被她的讥讽激怒,反而笑逐颜开地瞅着希纱,“是真的吗?你若是弄虚作假的认识全世界的男人,你应该会认为嫁给主人是件无上光荣的事。”

  “这是什么话!嫁给那个自大狂还是无上光荣的事?希纱轻蔑地说。

  黑嬷嬷不愿与她多作争论,仅是抿嘴窃笑,她瞥了身边的女孩,“你还待在这里?快伺候夫人用餐,伺候得不好,当心主人怪罪。”

  女孩吓得双手不停地颤抖,托盘里的碗盘因互相碰撞而发出声音。黑嬷嬷微愠地瞪女孩一眼,“小心点!”

  “知道……”女孩的声耷仍在颤抖。

  只见她战战兢兢地将拖盘搁在旁边的桌上,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盘盘的菜肴,然后必恭必敬地来到希纱的面前。

  “夫人,请、请用膳。”

  希纱为难地瞟了女孩一眼,她知道如果不吃这顿饭,黑嬷嬷一定会怪罪这女孩,为了不让无辜的女孩受罪,希纱勉为其难走到桌旁,拿起汤匙先喝了一口汤。

  突然她的双眼为之一亮,“哇!好棒的汤头。”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直到汤碗见底为止。

  黑嬷嬷偷偷地窃笑,瞄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小橙,既然夫人认为这汤头很好,你再去厨房端一碗。”

  “小橙?原来叫小橙。”希纱打量着女孩。

  小橙羞的低下头,“是的,夫人。”

  黑嬷嬷从希纱眉开眼笑的表情感觉得出来,希纱仿佛喜欢小橙的。

  “夫人,如果你喜欢小橙,就不如让小橙留下来伺候你。”

  “是吗?可以吗?”

  希纱的脸上有着一抹诡谲的微笑,心里暗自欢喜,因为她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里的一切。

  “当然可以。”黑嬷嬷笑了笑。

  “那太好了,我相信小橙会比那自大狂好相处得多。”希纱故意夸大其词。

  闻言,黑嬷嬷的脸色一阵青绿,她想不透希纱为什么一味地反抗主人,在这里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渴望能得到主人的青睐,甚至只是一个温柔的眼神也能让她们心满意足。

  “夫人!你即将成为主人的妻子,怎么可以批评自己夫君?黑嬷嬷忍无可忍,愠怒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希纱不理会黑嬷嬷脸上的愠色,无惧地直视黑嬷嬷,“夫君?那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

  黑嬷嬷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决,确实很难在短时间内软化、转变,她勉为其难地说:“或许对你来说过于独断,但是我敢保证,你嫁了一个很棒的男人。”

  “是吗?”希纱不以为然,还故意将脸贴近黑嬷嬷,“你口中所谓的很棒是指什么?是指他平时的为人呢?还是指那……”她指着身后的大床。

  黑嬷嬷错愕地睁大双眼,“你……”

  “难道我说错了?”希纱忍不住隐隐窃笑。

  黑嬷嬷气愤地看希纱脸上得意的表情,强忍怒气,“随你怎么去想,我不愿多作争辩。”一说完,她便忿然走出房间。

  希纱看着黑嬷嬷一脸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狼状,真想放声大笑、拍手鼓掌,她却强忍这份狂喜。

  在门被黑嬷嬷用力地关上之后,希纱只是朝着房门吐舌头、做鬼脸,“哼!”

  希纱颇为讶异地看小橙,“为什么不能得罪她?你别忘了,她刚才是怎么欺负你的。”

  小橙苦笑摇头,“我只是白宫的一名奴婢,早就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胡说!奴婢也是人,每个人都有自尊,为何要将自己的自尊任人踩在脚下,任意蹂躏!”希纱情激动地纠正小橙。

  小橙黯然地低下头,“你不知道黑嬷嬷的法术,所以你才敢反抗……”

  “法术?黑嬷嬷会法术?”希纱先是愕然随即一阵狂笑,嗤之以鼻,“我只听过魔术,法术、巫术只是未开明时代的名称而已,我才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

  小橙惊慌地望着希纱,“是真的,黑嬷嬷有法术的事,在白宫是众所皆知的。”

  希纱觉得十分荒诞,“我才不信这些。”她走到小橙的面前,温柔地瞅着小橙,“我们别再说这些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这里多久了?”

  小橙又惊又喜地看着希纱,她喜欢希纱的温柔,“满久了,我也没仔细算过。”

  这就是希纱最想听到的回答,她的双眸倏地为之一亮,“那你一定非请熟悉这里的环境喽?”

  “这是当然,我闭上眼睛都能分辨方向。”小橙自鸣得意。

  真是大棒了!

  希纱暗自欢喜,留下小橙是个正确的决定,“既然我将成为你们的夫人,理当要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你要告诉我这里环境。”

  小橙毫不怀疑希纱的话,她欣然答应:“好,我一定会详尽地为夫人介绍这里环境,让你早点熟悉这里的一切。”

  有了小橙的承诺,无非是给了希纱一颗定心丸,希纱笑逐颜开地瞅着天真无邪的小橙。

  “谢谢你。”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橙笑吟吟地看着希纱,突然又冒出一句话:“夫人,你长得好美。”

  希纱先是一惊接着淡淡一笑,“是吗?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美女。”

  “是真的,我们私底下都在讨论夫人,我们每一个人都认为夫人你长得好美喔。”小橙纯真的眸底漾着羡慕之情。

  希纱掩嘴一笑,“哪有你们所说那么美!”

  “不过……”小橙突地张大双眼,直盯着希纱。

  希纱察觉到小橙诡异的眼神,颇为不安地看着小橙,“不过什么?”

  “你长得跟我们白宫的守护女神有些神似……”小橙脱口而出。

  “白宫的守护女神?”希纱吃惊地看着小橙。

  “对,我们白宫有一尊守护女神的雕像,她守护着白宫所有的子民,最重要是守护着白宫的镇宫之宝。”小橙正经八百地说。

  “什么镇宫之宝?”希纱两眼闪烁着讶异的光芒。

  “夫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白宫是以钻石闻名。”

  “钻石?”

  “对,我们全白宫的人都是以采钻石为生,而这些钻石矿山都是主人所有。”

  “难怪他会那么自大,我敢说他一定是一个蛮横的主人。”希纱冷嗤。

  小橙倏地脸色丕变,“夫人,不是这样的,其实主人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好,所以我们愿意跟随他。”她着急地为白灵深辩驳。

  “是这样吗?”希纱怀疑地睨着小橙,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时的惊慌,“都是心甘情愿?他没有对你们施压?”

  “没有,真的没有。”小橙急慌地辩驳:“主人没有强迫白宫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当我们有困难时,他都会毫不迟疑地帮助我们。”

  希纱见小橙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深感无趣地摇摇头,“别再说他,一提到他,我可是倒足了胃口。”

  小橙低头不语,没想到夫人对主人的偏见如此之深。

  希纱瞥了一眼突然静悄悄的小橙,“你还没说什么是镇宫之宝?”

  小橙立即抬起头望着希纱,再度眉开眼笑,“是一颗极为罕见,形状宛如泪滴般的钻石。”

  “不就是一颗钻石,为什么会是镇宫之宝,难道说它非常大?”

  “不,它并不大,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拇指的大小。”小橙特地比出自己的拇指来比喻。

  希妙不禁讶异,她又问:“既然不是很大,那为什么它会是镇宫之宝?”

  小橙故作神秘地说:“因为它具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一直保护着主人,主人会从它所放射出来的光芒来分辨一个人的好与坏。”

  
jeca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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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与坏?”希纱不解小橙的意思。

  小橙开朗地笑了笑,“夫人有所不知,历年来,凡是白宫的女主人都要经过那颗泪滴钻石的认定。”

  “什么?”希纱难以置信地蹙起双眉,“钻石会认定女主人?哈!又是一则天方夜谭式的荒谬笑话。”

  “是真的,因为曾经有些心怀不轨的女孩,觊觎这里的钻石而故意接近主人,最后因为没通过钻石那关而被赶出白宫。”小橙绘声绘影地描述。

  “乱说!哪有这种事?”希纱依然不信,她以嗤笑回应小橙的荒谬之说。

  “是真的,所以白宫的主人选妻都要经过泪滴钻石的考验。”

  “我才不信,简直是鬼话连篇。”希纱不以为意,“那我为什么没经过泪滴的考验,你家主人就强逼我嫁给他?”

  “这一次是例外。”小橙理直气壮地回应:“之前也有许多女孩企图接近主人,最后也是因为没经过泪滴的考验而被赶出去,至于夫人你……为什么不需要通过泪滴那一关,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很纳闷,但凡见过夫人容貌的人莫不啧啧称奇,因为你长得和泪滴守护女神好像……”


  “哦,真的吗?”希纱坚定的心开始有些动摇。

  “是真的!等你和主人结婚那一天,你就会看到守护女神的雕像,到时候你就会相信我不是在胡诌。”小橙言之确确地说。

  “是吗?”

  看到小橙不似说谎的神情,希纱的心里蒙上了一层质疑,难道天地之间,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第五章              白灵深从希纱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这段路上,他反复地在想希纱的讥讽。


  难道他真的错了?他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希纱自然也不例外,况且就如希纱所言,她对他一无所知,他怎能强迫希纱将一生交给他?难怪她会认为此事荒谬至极,若今天的立场对调,他也会无法接受这荒谬之说。


  他神情落寞地回到房间,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撑住沉重的脑袋陷入沉思……

  “主人,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不必回头也能猜出来者是黑嬷嬷。

  “黑嬷嬷,进来吧。”白灵深有气无力地说。

  黑嬷嬷拖着伛偻的身子走进屋里,她发现白灵深的脸上有着一抹怅然若失。

  “主人,你怎么了?好似吃了败战般,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白灵深心事重重地瞅着黑嬷嬷,“我一直在思忖希纱刚才对我说的话,或许我是真的不该逼她跟我成婚,毕竟她对我一无所知……”

  “主人。”黑嬷嬷语重心长地唤着白灵深,以充满慈爱的目光紧锁住白灵深,“或许我们的手段太过积极,但是万一你错过这一次的姻缘,今生你将会孤老一生。”

  “可是,看到希纱这么顽强的抵抗,我宁愿孤老一生。”白灵深叹了口气。

  “胡说!白宫历代的主人,没有—人孤老一生,你自然不能破例。”黑嬷嬷责备的语气中饱含着疼爱。

  “不!我真的不想强迫任何人做他不愿意作的事,自然也包括了希纱!”白灵深的口气转为强硬。

  黑嬷嬷先是一惊,随后以和蔼的笑容相对,“主人,天命难违,人千万不可逆天而行。”

  “与其要我亲手毁一个女孩的幸福,我宁愿逆天!”白灵深坚决地表示。

  “谁说你会毁希纱一主的幸福,除非……”黑嬷嬷偷偷地瞄了白灵深一眼,“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白灵深登时语塞,不可否认,当他第一眼看到希纱时,他的心就不停地怦怦狂跃。

  黑嬷嬷隐隐窃笑,“你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骗不了我。”

  “不管我对她的感觉如何,现在的问题是在希纱,她不相信祖先的预言,她不相信泪滴的传说,她不相信……唉!反正不合逻辑的事情是无法让她相信的。”白灵深一筹莫展。

  “别担心,我会帮你克服这一关。”黑嬷嬷胸有成竹。

  白灵深颇为吃惊地瞅着黑嬷嬷,“你……”

  黑嬷嬷不自觉地轻叹一声,“算一算,我们保护泪滴迄今也已经有了近三百年了,为了守住这份宝藏,期待真正的有缘人……”她又是一声长叹,“相信不只是希纱觉得此事荒谬至极,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会认为此事荒诞不经,但是我们是遵照老祖先的交代守着它,不是吗?”


  白灵深心乱如麻,神情惘然,黑嬷嬷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当外人入侵月幽岛时,为了防止外人觊觎这份宝藏,他的祖父和黑森林古堡的黑爵士,还有金色山的庄主,毅然决然地定退至月幽岛的边陲地带隐居,五十年来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三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守住这份宝藏,期盼着宝藏真正的主人现身。


  而他所保管的——泪滴。

  据说是守护神希纱的眼泪,是她因为心疼维京人的消失所流下的泪,希纱女神的泪形成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为了保管维京人所仅存的财富,希纱女神自愿当宝藏的守护神,想要获得这份宝藏必须集结了希纱女神的泪滴、她的琴,还有她最爱的蝴蝶,除了希纱女神的三件宝物外,还要寻得有缘能拥有宝物的三位女孩,唯有这三位获得宝物的女孩,才可开启这宝藏的大门。


  希纱女神为了报答守护三件宝物的白宫,黑森林与金色山,便将能拥有这三件宝物的女孩,赋予这三家护宝有功的后代,而宝藏这三家也能分得其中一份,以酬谢劳苦功高的三家后代。

  三百年来曾经有无数的女孩想拥有希纱女神的宝物,都不幸失败,不仅如此三件宝物会惩罚这些贪婪的女孩,慑取她们的魂魄,因此没有女孩敢再尝试去触碰这三件宝物。

  思至此,自灵深的心情十分沉重,“万一、万一希纱也不是能拥有宝物的女孩呢?万一她的魂魄也被泪滴慑取了呢?”

  “不可能的,我相信她是希纱女神选中的女孩。”黑嬷嬷虽也不禁担心,但是她仍是深信不疑。

  白灵深湫然不乐地瞅着黑嬷嬷,“我们不能凭着希纱与女神的名字相同,就认定她是女神所选定的女孩。”

  “你别忘了,还有希纱颈后的那块胎记。”

  闻言,白灵深无言以对,此件事真的太凑巧了。

  就在希纱出现的前一个月,女神的雕像就在颈后部位。莫名其妙出现一块和泪滴般大小一样的红色污渍,当时他曾经命令属下清除,但是他们用尽任何法子就是无法去除那块污渍,当时黑嬷嬷便认为这是女神的暗示,果不其然,希纱的颈后有块和女神一样的胎记,这种的巧合让白灵深不得不啧啧称奇。


  黑嬷嬷瞧了一眼闷不吭声的白灵深,“我将小橙差给夫人使唤。”

  白灵深错愕地抬眼盯着黑嬷嬷,“小橙不是一直伺候你的吗?”

  “就因此如此,我才会将小橙差给夫人。”黑嬷嬷脸上的微笑带着一抹诡异。

  “为什么?白宫里多的是女仆,你又何苦将服侍你多年的小橙差给了希纱?”白灵深非常不解。

  “因为我信得过小橙,再说有小橙在夫人的身边,无形间可以为主人排解许多事,她可以暗地里助主人一臂之力。”

  白灵深微愣了片刻,他不得不佩服黑嬷嬷的深谋远虑,她居然会想到在希纱的身边安排一颗棋子。

  “但是你也不能忽略希纱的聪明,小橙能安抚住希纱吗?”

  “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黑嬷嬷自信十足的说。

  白灵深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他渴望能以自己的真情感动希纱,而不是以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

        ***

  希纱自听完小橙说那颗镇宫之宝泪滴会分辨女主人。

  她的心里就开始不断地思索此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她现在就恨不得能立刻看到那颗具有神力的钻石,让那颗钻石来证明白灵深掳错人了,然后她就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继续寻找姐姐临仙的下落。

  希纱看着在整理桌面的小橙,她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夫人,我先将这些碗盘送回厨房。”小橙端着希纱用餐后的碗盘。“哦。”希纱漫不经心地回应。

  小橙得到希纱的允许,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倏地希纱急急地喊出声:“你等一下还回来吗?”小橙转身看着希纱,面带微笑,“会的,夫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没有。”希纱故作镇定地说:“我只是随口问问。”“是吗?”小橙发现希纱的脸上有着一抹忐忑不安,“夫人。你有心事?”

  “心事?我哪会有什么心事。”希纱极力否认,她试图挤出一抹微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我悉这里的环境?”

  “嗯,这简单,难得夫人有这份心,我先将这些碗盘送回厨房之后,随时听候夫人的差遣。”小橙愉悦地说。

  “好,反正我又不急,就等你回来。”希纱欣然地接受小橙的建议。

  “好的,我会快去快回。”

  “嗯。”小橙笑了笑,随即转身走出房间。

  希纱看着离去的小橙,心中开始盘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逃出这里的地方。

  须臾后,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沉思中的希纱。

  希纱先是一惊,之后便迅速回神,这小橙的脚程也未免太快了吧?还是说厨房离她的房间很近?”

  “小橙吗?进来吧。”

  当白灵深推门而入时,希纱望着那高大的身影不由得暗暗吃惊。

  “怎么会是你?”

  白灵深那深不可测的双眸紧紧捕捉着她的神情,“是惊讶还是失望?”

  “哼!”希纱不理会他的讥讽,别过头去避开那具侵略性的眼神。

  白灵深的唇角微微地往上扬,露出一抹笑,“还在生气吗?”

  “生气?我才不会无聊到跟你这种自大狂呕气。”她别过头不看他一眼。

  她的表情刺伤了白灵深的心,他原本只是想知道她气消了没,而今从她不屑的表情看来,她的怒气依然未退,白灵深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

  “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希纱终于肯看向他,她谨慎的注视着他,“平心而论,你是我所见过长得最帅的男人,但是也是我所见过最霸道、最自大、最狂妄的人,通常我是不会称有这些性格的男人为男人。”

  白灵深觉得有趣地审视着她,“那你是怎么称呼像我这样的男人呢?”

  希纱漾出一抹讥讽的笑,“猪!”

  “猪?世上有这样的猪?那相信它一定是过着非常尊贵的生活,是不是例如回教国家的猪?”他不在乎她的嘲谑,自我解嘲。

  希纱讶异于他平和的态度,为什么她激不出他的怒气?不可能的!以他的个性应该早就暴跳如雷才是。

  “你到底想怎样?”希纱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对你怎样?”白灵深挺直腰杆,俨如不可一世的君王,其实他心底是感到好笑,“我能对你怎样?夫人。”

  他居然狂妄地直呼她为夫人?

  希纱顿时像被激怒的野猫似的,朝他发火,“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你这自大狂,夫人?哼!这头衔,我承受不起。”

  白灵深见她对此事始终没有态度软化的迹象,他仅是淡淡一笑,“除了你,没有人能拥有这头衔。”

  “胡说!你走!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希纱忍不住破口大骂。

  白灵深投给她一抹冷冷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她——你是逃不掉的!

  希纱不需要他明说,也晓得他这微笑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强人所难,此事非同小可,可是关系着她一生的幸福呢!

  白灵深随即又扬起一阵笑声,那笑声听起来有着明显的苦涩,之后他便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希纱整个人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小橙从外面推门而入。

  当她看到呆若木鸡的希纱时,她轻推一下希纱,“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希纱这才猛然惊醒,“他走啦?”

  “他?”小橙记起刚才在走廊上与白灵深擦身而过,“莫非主人曾经来过?”

  “不是他,还会有谁?”希纱娇嗔地说。

  小橙突地噗哧一笑,“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我才没那么多力气跟他那种人吵。”希纱无意掩饰脸上憎恶的表情。

  小橙聪明地不再多问,“夫人,你别生气,你不是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吗?我现在就陪你出去走走。”

  对啊!她不就一直在等待小橙带她去熟悉这里的一切,思至此,希纱瞬间一扫所有的不愉快。

  她喜形于色地拉住小橙的手臂,“我们走吧。”

  看到希纱脸上的笑容,小橙也以微笑回应,“夫人,请。”她来至门边,为希纱开启房门。

  希纱娇美一笑,“我觉得你越看越可爱。”

  小橙小心翼翼地跟在希纱的身旁,且不厌其烦地为她说明白宫里的一切。

       ***

  小橙领着希纱来到供奉希纱女神殿大门前,希纱女神的神殿前一片肃穆、庄严,不难看出白宫的子民对女神的尊重。

  小橙仰头望着神殿并虔诚地合掌默祷。

  须臾后,她瞅着身旁一胜困惑的希纱,“这里就是供奉希纱女神的神殿。”

  “希纱女神?”希纱不由得瞠目看着小橙,女神的名字竟然与她的相同?

  小橙故意忽略希纱眼中的困惑,迳自说着:“希纱女神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我们,自从一群不知名的外人入侵月幽岛之后,我们为了不想引起无谓的纷扰,便悄悄地退守至此,然而希纱女神默默地帮助我们,不让外来的侵略者扰乱我们宁静的生活。”


  希纱震惊地看着小橙,“你是说,这月幽岛本来是属于你们的?”

  “不止我们,月幽岛原来有三股强大的势力,其中之一就是我们白宫。”

  “那另外两股势力呢?”希纱颇为讶异。

  “一个是黑森林,另一个就是金色山庄,原本这三股势力和睦地共同管理这片土地,自从外来的人入侵后,大家一致同意默默地退守这一小部门的土地。”

  “你们一点都不气外来的入侵者霸占了你们的家园?”希纱无法想像他们能咽下这口气。

  “大家都不愿意引起战火,因为战争最后的结果不仅是两败俱伤,而且被伤得最深的还是穷困的百姓。”

  由小橙脸上愉悦的神情看来,似乎真的一点儿埋怨都没有。

  希纱仰头望着神殿大门,希纱女神的神力真的无边远大吗?

  “能不能进去膜拜女神?”

  小橙摇了摇头,“通常不能随便进入神殿,除非白宫里有重大的喜庆,而且还要先禀报女神后方能开启神殿大门,例如过两天就是主人和夫人的婚礼……”

  当小橙提及“婚礼”二字,又再度触怒了希纱,“不可能会有婚礼。”

  小橙惊恐地看着情绪突地激动的希纱,“夫人……”

  希纱无奈地撇了一撇嘴,算了!她没理由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受气。

  “没事,继续去看看别处吧。”

  “好。”小橙瞅着希纱,脸上不敢再露出笑容,战战兢兢地侯候着希纱。

  最后,她们来到一处悬崖边。

  “这里已经是白宫的最底处,也是最美的观景处。”小橙望着前方的蓝蓝大海,聆听着海浪击岸的声响。

  希纱无心欣赏这里的风景,她仔细地观察四周的环境,除了陡峭的崖壁之外就是大海,另一端景物与这一端大致相同,两边的峭壁十分险峻……

  她发现唯有这一处的守备最松懈,因为这里有险峻的地理环境,聪明的白灵深自然不会多派人力在此驻守。

  她相信这里才是逃出白宫的地方,可是相对的,这样的举动只怕逃得出白宫却逃不出海龙王的龙爪,势必会葬身海底。

  小橙见希纱半晌不语,便轻唤她:“夫人,这里风大,我陪你回房间吧。”

  希纱依然眺望前方,在心里计算两崖之间的距离,细想她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小橙见希纱仍毫无反应,忍不住又唤:“夫人。”

  希纱猛然回神,“什么事?”

  “我们应该回去了。”小橙再次提醒地。

  希纱看了小橙一眼,“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她的目光又回到刚才所观察的地点,突地轻声喃喃:“小橙,我们回去吧。”

  小橙欣然地扶着希纱往回走。

        ***

  到了午夜时分,希纱从被窝里悄悄地探出头,见小橙蜷缩在另一张小床上,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小橙已然沉沉入睡。

  希纱轻巧地滑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还不时地注意小橙,生怕她会突然醒来。

  希纱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回头瞅着在这里唯一对她和朋友般的小橙,“对不起。”语毕,她立即走出房间。

  希纱还记得下午曾经走过的路线,哪儿有守卫?哪儿有站岗?她全都记在脑子里,她小心翼翼地闪过每一个岗哨……                                         
                          第六章              这一夜,白灵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辗转难眠,他一躺在床上,脑海里便不断地浮现希纱怒目相向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情绪一直不能稳定!


  他低吼一声:“她要负全责!”

  在希纱还没出现以前,他的心湖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而今她的出现,那高张的怒火和过分的刁钻,将他平静的日子搞得一团乱,好似非得让他不得安宁,她才甘心。

  但是她清纯的美却震撼了、触动了他的心,那股前所未有的情绪,教他心慌意乱。

  他猛然坐起来,茫然地看着昏暗的四周,他从来不知道黑夜竟会如此冰凉,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单爬起来,今晚他是甭想入睡了。

  他穿妥衣服走出房间,今晚他是注定要失眠了,不如去巡视一下白宫。

  在经过希纱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她的房门竟缓缓地开启,他记得黑嬷嬷说过,她将小橙差给了希纱,该不会是小橙突然醒来吧?

  透着月光,他赫然发现开启房门的人不是小橙而是希纱!

  他不禁感到纳闷,“这时候不睡觉,她要去哪里?”

  看到她蹑手蹑脚的样子,分明是不想惊动他人,她怪异的举止令白灵深更好奇,他隐匿在另一端注意希纱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希纱好似能算准每一个岗哨的巡逻时间,她总是能准确地躲开守卫。

  见状,白灵深不禁抿嘴偷笑,她还真不简单呢!

  他偷偷地跟踪她,看着希纱一关又一关地巧妙闪过,他真的十分佩服,可是对她,他不能掉以轻心……

  最后,见她快要经过神殿,白灵深不由得怔了一下,莫非她已经知道神殿里有颗罕见钻石,她是要偷钻石?

  白灵深不得不紧紧尾随在希纱的身后,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见希纱飞快穿过神殿,在大门前她停了一下,合掌虔诚地默祷,她可疑的举止立即引起白灵深的注意,看来希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后,希纱越过神殿的大门直奔悬崖处。

  见到她的举动,白灵深登时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

  她想干什么?

  莫非这刁蛮的希纱绝望到想不开吗?

  不!她不能这样做!

         ***

  希纱闪过了白宫内的层层关卡,终于来到悬崖边,想要光明正大的离开戒备森严的白宫是不可能的,看来唯一的出路只有悬崖这一处,虽然这里也不是个可以安全逃离白宫的路径,可至少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

  希纱站在悬崖边,俯视着两座石崖中间的区域,湍急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

  纵然在色如墨,但她仍然辩识得出对岸峭壁的轮廓,它在黑暗中高高矗立,直指微亮的苍穹。

  倏地身后响起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她发觉自己已被人发现,登时全身紧绷地回头察看。

  “别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但也很容易认出,他的声音突然划破四周的谧静,她十分惊慌且神经紧绷,心里不停呐喊——完了!前功尽弃。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刻意放松声音,不想刺激到希纱,免得逼她做出遗憾终生的事。

  发现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希纱的心里是又恼又恨,而且逮到她的人竟是白灵深,这下子,就算她有千百个相信,都无法令他信服,这可能会遭到更令她难堪的讽刺。

  “我一时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步。”

  天啊!这是什么烂藉口!此话一出,希纱自己也觉得懊恼,她相信从明天起这处唯一能逃跑的出路,可能会被他封起来。

  “只是散步?”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质疑。

  希纱神情慌乱地望着他,在黑暗中隐约可见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但是他并没有靠近她的企图,只是一动也不动地待在原地。

  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希纱才放心大胆地回应他:“嗯。”

  “这种藉口,你说……能说服我吗?”

  白灵深的声音就在她前方响起,他懒洋洋的语调真是气煞人!

  恼羞成怒的希纱忿忿地说:“要不然你希望我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她回头再度俯视山崖下浪潮,“哦,我知道了,你是猜我会说,因为不想和你结婚而投崖自尽?哼!你作梦。”

  白灵深突地爆出一阵狂笑,“你错了,那可不是我最想听到的理由。”

  “啊?”希纱登时愣住。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要是让白宫的子民知道了,我这主人哪还能命令我的子民!”白灵深突然变得很严肃。

  她明白了,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权威会因她而受损,那这下子她更可以以伤害自己为由来威胁地。“其实我是真的想从这里往下跳。”

  “什么?你……”面对她的坦白,白灵深十分震惊。

  希纱隐约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呼吸,知道他受到惊吓,她慢慢地挺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果我真的往下跳,你会怎么样?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她的语气中满是讥讽。

  “不准!也不行!”他愤怒地大吼。

  “不准也不行?是吗?”希纱冷冷一笑,“我偏要!”

  这话才刚出口,她便在他的面前从崖上一跃而下,投入浪潮中。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白灵深措手不及,他立即伸出手想抓住她,可是他慢了一步。

  “希纱……”

  白灵深心急如焚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随着希纱一跃而下跳入大海里,他浮出水面察看是否有希纱的影子。

  “希纱、希纱……”

  他的呼吸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难道希纱被浪打昏,深入海底?

  白灵深顾不得自身的安全,潜入海底寻找希纱的身影,他仓皇失措地几乎迷失了方向……

        ***

  当希纱冲动地往崖下一跃之际,她的脑子里只有报复自灵深的快感,但是当她的身子深入冰凉的大海时,她不禁开始懊悔,为什么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如此蠢笨的举动?她不能就这样葬生海底,她还要去找临仙……

  “希纱、希纱……”

  是他的声音?不会吧?一定是自己听错!

  “希纱、希纱——”

  声声焦急的呼唤,真的是他!

  她很想喊出声,但是一张开口,苦涩的海水便会流入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回应。

  白灵深终于发现她了,她的身子像羽毛般在海上飘荡,白灵深奋力地游到她的身旁,用手臂围住她的身子。

  “别怕……”

  别怕?她能不怕吗?这是她这辈子做出最愚蠢的事!

  要不是心系临仙,她真想一死了之,至少她不必陷入一个莫名 其妙且荒诞不经的婚姻里。

  她闭上双眼安静地让白灵深围着她游向岸边,那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箝住她的身子,仿佛象征着这辈子她都会被这双手臂箝住,她无法挣扎、无法反抗,思至此,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入海水中。

  打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便告诉她,她是他今生的新娘,可她始终都以激烈的态度反抗他,处心积虑要他离她远一点,而且还是越远越好,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以这等激烈的方法要远离他。

  白灵深费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希纱拖上岸。

  他焦急地察看她的呼吸,双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不断地挤压,“没事,绝对不会有事,你一定能醒过来。”一阵凉意窜过他全身,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她逐渐地恢复意识,吐出一口海水。

  他惊喜地直嚷:“你醒了,感谢老天将你还给我!”

  白灵深?真的是白灵深!

  她真不知活过来,对她来说是喜还是悲?

  他紧紧地抱住她,让她贴近他,让彼此之间毫无距离,将她深埋在胸前,仿佛再也不会放开她。

  “你终于醒了。”

  见他没有严厉的责备,只有温柔的呵护,希纱不由得一愣,她发现白灵深正低头凝视着她,他一贯冷厉的眼神流露出几许温柔与哀伤。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一定要逃!”希纱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令你厌恶吗?”他的语气有着几分的愠怒。

  她没有答案能给他,“我不知道。”

  忽地,他冷不防地吻住她。

  起初她还能听见岸边轰隆隆的浪潮声,还能尝到咸咸的海水,这一切却在他吻了她之后消失,现在她只感觉到白灵深温热的体温正包围着她,在四周一片黑暗之际,他仿佛是天地间唯一发亮的光源。

  当他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她时,他近乎崩溃,他已经不在乎此刻是否会吓坏地,这是她罪有应得,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推进无底深渊,现在该让她得到教训,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么做会伤了他的心吗?

  激愤和渴望在白灵深的体内不断地扩张,激得他不停地颤抖,他狂吻、蹂躏着她的唇,压挤着她瘦弱的身躯,直到他看到她蒙上一层水雾的双眸,他才停止了粗暴的报复。

  她趋势起来楚楚可怜令人心疼,他也注意到她脸上和肩上的伤痕,倏地有一股强烈的悔恨和愧疚紧揪着他。

  他默默地一把抱起她,揽进怀里,然后站起来,折回白宫……

       ***

  走进白宫,白灵深赤裸着上身,将希纱抱在胸前,他的举动震惊了白宫里的每个人。

  小橙连忙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一脸愧疚地说:“主人,我……”

  “别再说了,快去请黑嬷嬷来房间。”白灵深冷冷地说。

  “是。”小橙立即奔去寻找黑嬷嬷。

  白灵深将希纱抱回房间,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为她拉上被单,“我请小橙去找黑嬷嬷,我相信黑嬷嬷一定会细心照顾你。”

  希纱只是呻吟一声,什么话也没说,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好悲惨,因为她将面临被迫结婚的惩罚,她深信他一定会这么做。

  一阵敲门声突然传起,白灵深焦急地打开门,黑嬷嬷在小橙的搀扶下站在门外。

  白灵深一把拉住黑嬷嬷的手,“黑嬷嬷,快点看看希纱。”他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黑嬷嬷在白灵深的半拉半拖下,走到希纱的床边,她先检查希纱的伤痕。

  “小橙,先去打盆水来。”

  “是。”小橙急忙冲出房间,迅速地端回一盆温水。

  白灵深从小橙的手中接过温水放至床边,黑嬷嬷瞄了白灵深一眼。

  “解开希纱身上的衣服,先擦净身体,我才能知道伤口有多深、有多严重。”

  白灵深不由得一怔,要他解开希纱的衣服?

  “快点啊!救人要紧还磨蹭什么?”黑嬷嬷微愠地催促着他。

  “哦!”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时,他的手不听使唤地开始颤抖,最后他收回双手,“小橙,还是交给你做。”

  “主人!”黑嬷嬷以严厉的目光看着白灵深,“她可是你的夫人,你在怕什么?”

  白灵深无奈地说:“我们又还没有完婚,她还不能算是我的夫人,我必须要尊重她。”

  “你们的婚期就要到了,完婚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一定要拘泥于礼俗?”黑嬷嬷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灵深。

  “不……”白灵深神情怅然地说:“黑嬷嬷,我决定要取消婚礼。”

  这消息震惊了黑嬷嬷,黑嬷嬷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样的决定,难道你还看不出是为了什么原因吗?”白灵深淡漠的眼神流露出他的心痛。

  “主人,你当真?”

  “我是认真的。”白灵深冷静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劝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再作决定。”黑嬷嬷企图软化他的决定。

  “不!我已经决定了。”白灵深吸了一口气,“我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尤其是她当着我的面前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痛苦,我无法再承受这样的痛,所以我决定放她自由。”

  望着白灵深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黑嬷嬷竟露出笑容。

  “如此你大方地放她自由,那你的自由呢?”

  “我?我向来都是自由自在的。”白灵深的脸色一变,忽地又变得冷漠。

  “是吗?你骗得过别人,但却骗不了我;别忘了,我是个巫师,我能看清你的内心世界,失去希纱,你将会坠入万丈深渊而无法自拔。”

  白灵深淡淡一笑,眼神中只有无限的痛楚,“不会的,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希纱是不是有这份能耐,我们可以拭目以待。”黑嬷嬷还是和蔼地说。

  “不会,绝对不会!”白灵深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痛苦,他忿然转身迅速地离开房间。

  黑嬷嬷无奈地摇摇头,主人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这份情愫?

  回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希纱,黑嬷嬷轻触她的脸颊,“傻女孩,明知这是天注定的事,你又为何一定要逆天而行呢?只怕等你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后,你已经毁了主人,也深深地刺伤了自己。”

  希纱仿佛听见似的呻吟一声,不安地扭动一下身体,模糊间仿佛听见黑嬷嬷温柔的责怪。

       ***

  白灵深心情沉重地走出希纱的房间。

  当他说出决定要放希纱自由的刹那,那一份难以割舍的痛,让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他甚至感觉到那种被撕裂的痛苦。

  但是若不这么做,只怕会让希纱做出更愚蠢的事,届时他再悔恨也于事无补,为了不让希纱再做出伤害她自己的事,他宁可独自吞下这苦果。

  他身心俱疲地闭上双眸苦笑,内心的沉痛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白灵深回到房间,他对自己纷乱的情绪感到万分沮丧,甚至还不断地试着抛开那股强烈的情潮。

  他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匆匆前往可以抚慰心灵的地方——神殿!

  通常若不是有喜庆,是不开启神殿大门的,而今他已六神无主,唯一能寻得慰藉就只有神殿。

  他缓缓地来到女神的面前,望着表情严肃又带着几分慈样的女神面前,他单膝跪在女神的面前。

  “希纱女神,我不知道是该留住希纱呢?还是该放她自由?”他望着冰冷的雕像,他的心倏地一紧,希纱的容貌果真与女神有几分神似。

  “希纱女神,希纱现在正面临生死关头,只求您能留住她、救救她。”白灵深诚心地祈祷。

  他再度抬头看着,神殿上的那颗历经三百年依然璀璨耀眼的泪滴,白灵深不禁心头一颤。

  “其实放希纱自由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抉择,万一她没通过泪滴的考验,被泪滴慑取了灵魂,那我岂不是一样要痛苦一辈子?

  与其如此,我宁愿坚持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希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到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白灵深的举止与一番出自肺腑的真心话,全被黑嬷嬷派来跟踪白灵深的小橙听见。

  小橙一直闷不吭声地躲在神殿里的大柱子背后,当她听见白灵深对女神道出真情告白后,她忍不住掩嘴窃笑。

  呵呵,这是黑嬷嬷料事如神,她早看出主人对夫人的感情,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表白。                                         
                          第七章              希纱轻声呻吟,在模糊的睡梦中,她不断地抵抗企图拉她陷入无意识的黑暗。


  在梦境中,不断地重复自灵深在海中救她的情形,阵阵冲击她的浪潮,让她知道原来海浪并不如它外表那样浪漫、美丽,它的暗潮汹涌仿佛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直到身边有一股温柔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安抚着她,她才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她也相信是绝对的,因她的脑海里依然记得那条强而有力的臂膀。

  “我现在在哪里?”希纱轻吐一口气,强迫自己张开眼睛。

  小橙惊喜地叫唤:“黑嬷嬷,夫人醒了。”

  黑嬷嬷立即来到希纱的床边,神情严肃握住希纱的手腕,慎重地为她把脉,随后她严肃的表情逐渐和缓,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你终于捡回一条命了。”她旋即回头瞅着站在身后一脸焦急的小橙,“快去通知主人,说夫人醒了。”


  通知他?希纱有气无力地唤住小橙,“别……通知……他。”

  黑嬷嬷见她对白灵深的态度依然不改,登时脸色丕变,可她仍然对小橙使了一个眼色,要她去通报主人。

  黑嬷嬷直视希纱,“夫人,你怎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对你有恩的人?”

  对她有恩?

  黑嬷嬷说的一点都没错,如今白灵深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不过那时不知是谁逼得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希纱觉得自己仿佛被黑嬷嬷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似的,“对呀!他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必须委屈自己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黑嬷嬷一见希纱仍旧顽固的态度,不禁摇头,“夫人,我只是想差小橙去通知主人你已经醒来。请他放心,这是人之常情,你怎会与委屈联想在一块?”

  希纱面色一沉,对于黑嬷嬷的责怪无言以对。

  黑嬷嬷明白希纱的执拗,“如果我说主人为了不让你继续做傻事,他愿意放你自由呢?”

  这番话引起希纱的注意,她惊愕地看着黑嬷嬷,“他会愿意吗?”她顿了下,想起他那狂傲的态度,“算了,还是别异想天开,他是不可能放我自由的。”

  黑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真的错看主人了,你以为他这一生真的非你不娶吗?他是一个宁缺勿滥的男人,错过了他,是你的损失。”

  “哼!”希纱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黑嬷嬷哪会看不出来希纱是故意处处与白灵深作对。

  她笑了笑,“你不妨仔细地想一想,若是主人对你冷漠无情,他大可看着你深入大海,何苦要冒着生命危险,跃人波涛汹涌的大海去救你。”

  黑嬷嬷的话,震慑了希纱。

  黑嬷嬷的推论一点儿都没错,那时白灵深大可对她愚昧的行径视而不见,忽地她又想起那时他曾经说过,他不愿意看她受伤是因为不想损及他的威严。

  “哼!他救我是因为怕将来白宫子民不再听他的命令。”希纱不假思索地说。

  闻言,黑嬷嬷放声大笑,“你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吧?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白宫所有,白宫的子民全靠主人才得以生存,你想想看,白宫的子民会因为你而不听主人的命令吗?不可能的!”

  “这……”希纱顿时无言以对,神情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再说,难道你是草木,一点儿都无法体会主人对你的心意吗?”

  “他会对我有情?”希纱再次不屑地回答。

  希纱忆起被他救起的情形,他温热的双唇几乎融化了她内心的寒冰,她曾经偷偷地打量他,他那时脸上的微笑温柔极了,就连冷酷的黑眸,也映出温暖。

  “你真的感觉不到?”黑嬷嬷不敢相信。

  “我……”她怎会感觉不到,只是……

  “夫人,一个人有所坚持是件好事,但是过度的偏执就是冥顽不灵。”黑嬷嬷悄悄地审视希纱脸上的神情变化。

  “我才不是冥顽不灵,我只是无法接受荒诞不经的故事。”希纱轻蹙眉头。

  黑嬷嬷笑了笑,“你指的是你和主人之间的情缘?”

  “没错,我和他是完全陌生的人,在一个完全摸不清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居然说我今生是他的女人,还将我掳来白宫,这简直是太荒谬了,我压根儿没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是他今生的女人?”希纱气呼呼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宣泄出来。


  黑嬷嬷轻唤一声,“你对他和我们都有极大的误会。”

  “这怎么会是误会?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希纱执拗地辩驳。

  “那你一定认为我们是一群野蛮又无理的人。”

  “不否认,我曾经这么认为。”希纱直言不讳。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其实我们是一群温和有礼的人,若不是我们崇尚自由,五十年前当外人入侵月幽岛时,我们大可为了保护月幽岛而战,但是我们没有,为了不让子民受到战火的荼毒,我们宁可退居到月幽岛的边陲地带生存。”黑嬷嬷细述着往事。


  黑嬷嬷到底想强调什么?或是暗示什么?

  她真的很不想费心思去探索其中的道理,“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嬷嬷和蔼地看着希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并不是一群野蛮人,主人和我都说过,你将是白宫的女主人,这不是件荒诞不经的事。”

  希纱瞅着黑嬷嬷,她的表情充满轻蔑。

  “其实,你除了拥有与女神相同的名字之外,你甚至与女神还有几分神似。”黑嬷嬷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希纱。

  希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地被冷笑所取代,“这么巧?”

  “这不是巧,或许应该说冥冥中注定。”

  黑嬷嬷不多作辩解,沉默以对。

  “希纱女神不但守护着白宫,还守护着一颗罕见的钻石,三百年来它一直绽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我听小橙说过,凡是白宫的女主人都要通过那颗钻石的认定,才能成为白宫的女主人。”希纱不以为意地转述,她根本不在乎那颗钻石。

  “小橙只说对了一半。”黑嬷嬷立即纠正她的错误。

  “对了一半?”希纱吃惊地看着黑嬷嬷,难道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泪滴一直在等待可以拥有它的女主人出现,历代的女主人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可她们也只能远远地望着它。因为当她们想伸手去触碰它时,泪滴会产生一股让人无法触碰的力量,让历代的女主人只能望之兴叹,要是心怀不轨又有一副坏心肠的女人想碰它,那她的下场绝非一般人所能想像!”黑嬷嬷挤出一抹笑。


  希纱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嬷嬷,“坏心肠的女人到底会有什么下场?”

  黑嬷嬷凝视她好一会儿,才正经八百地说:“泪滴会慑取她的灵魂,她便会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希纱捂住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巴,“是真的吗?”

  “纵然我没亲眼看到,但我相信是真的,所以迄今白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正视那颗泪滴,也包括我在内。”

  是吗?那颗钻石真有这般的神力?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这与我何关?我又不是白宫的人。”

  黑嬷嬷认真的看着她,“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巧合,相信当主人第一眼看到你时,一定是被你的容貌震慑,因为你与女神有几分神似,再者就是你的名字也与女神相同,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你颈后的胎记……”

  “我颈后的胎记?”希纱不自觉地摸着颈后那块胎记。

  “一个月前,主人在无意间发现女神雕像的颈后出现一块污渍,主人曾经命人想办法除去,但始终都无法消除那块污渍,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你颈后的那块胎记大小和位置与女神颈后那块污渍是一模一样的。”黑嬷嬷道出这段令人不解的事情。


  “怎么可能?”希纱感到十分错愕,天底下竟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

  “事情都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为何要骗你?没这必要。”黑嬷嬷急忙解释。

  “那也大荒谬,就凭这样,便硬指我是那自大狂的新娘?”希纱尖声叫嚷。

  黑嬷嬷面带笑容地握住她的手,“我刚才说的很明白,只有身为白宫的女主人,才有资格去触碰那颗钻石,或许你真的就是拥有泪滴的女主人,如果真是如此,你是不是该成为他的新娘呢?”

  希纱轻轻挣开黑嬷嬷的手,“我从来没想过要拥有一颗罕见的钻石,我也不想成为白宫的女主人。”她的声音冷得近乎寒冰。

  黑嬷嬷没将她的冷漠放进心上,她重新握住希纱的手,“不要再伪装自己的感情,其实你有一颗和主人一样火热的心,只是你们的个性过于接近,相信只要一方能坦然地释出这份火热的感情,我相信另一方也会有相同的回报,我敢说你们是我所见最顽固的一对,但也是最登对的一对佳偶。”


  “哼!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是一对佳偶!”希纱嗤之以鼻。

  黑嬷嬷诡秘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

  “我才不信!”希纱态度依然十分强硬。

  黑嬷嬷忍不住大笑,“如果说,他已经先对你释出他的感情呢?”

  “这……”希纱突地沉默不语。

  在海边的那一晚,他的确已经对她释出那火热的情感,他的热情几乎快融化她心中的寒冰,他健硕的胸膛在那瞬间仿佛是她最温暖的依靠。

  思至此,她的双颊不由得泛起一阵燥热。

          ***

  一整天白灵深紧揪着心,跪在女神的面前祷告,希望希纱能快快醒来。当他获知希纱已经醒来,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感谢女神对希纱的恩泽。

  他走出神殿,抬头望着夜空,不禁苦笑,“又是一天过了。”

  白灵深望着不远处的崖边,一阵阵海浪拍击岸边的浪潮声,前一晚所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思至此,便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为了不再让希纱受伤,他决定要放她离开白宫。

  他落寞地走回白宫,来到希纱的房门前,他听见希纱正顽固的与黑嬷嬷急辩。

  她依旧认为他对她种种的行为都是荒谬的事,在门外的白灵深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他想起希纱和他自己,似乎就如黑嬷嬷所言,他们的个性太过于接近。

  白灵深很想大声对她说出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终于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用力地扭动门把推开房门……

  他莽撞的举动震惊了黑嬷嬷和希纱,她们微张着嘴,惊愕的直视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灵深。

  希纱心里非常明白,她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他突然的闯入,而是他脸上沮丧憔悴的神情,他往常的傲慢气势不见了?

  黑嬷嬷快步来到白灵深的面前,“主人,你……”她也瞧出白灵深的颓丧,心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白灵深举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了,黑嬷嬷你先出去我想单独和希纱说些话。”

  “你……”黑嬷嬷的眼尽是忧心的不安。

  白灵深苦涩地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不会有事,你不是一个会因冲动而失去理智的人,但是你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黑嬷嬷仿佛洞悉了白灵深的动机。

  白灵深坚定地点头,“绝对有必要。”

  黑嬷嬷无奈地说。“既然你认为有此必要,我也不拦你,你自己作决定。”她垂下头缓缓地退出这房间。

  希纱讶异地看着白灵深和黑嬷嬷之间的一问一答,他们之间仿佛有个无法达成的协定,只是白灵深的威势压过黑嬷嬷,黑嬷嬷只好让步。

  他们之间到底在协议什么事?与她有关吗?

  希纱苦笑一声,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也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她睁大双眼看着一步步移向他的白灵深,她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冷漠无情,唯我独尊的自大狂,但是他今天却是满脸的苦恼。

  白灵深的侧影在窗外光线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寂寥,令希纱为之动容。

  “你……”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将他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他的黑眸紧锁住她的娇容。

  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希纱就让他心神不宁,他也不喜欢自己对她有这种感觉,但说得更确切一点是,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这种感觉?

  她的容貌虽然与女神有几分神似,却不足以赛西施,她的头发亮丽乌黑,又直又长地垂在背后;她细致光滑的皮肤像瓷器般无瑕,倔强的下巴,小巧的朱唇、这一切的组合很吸引人,甚至很醒目,但绝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


  “好一点了吗?”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问候语。

  “嗯,相倩已无大碍,黑嬷嬷一直说你是我的恩人……”

  白灵深苦笑地猛摇头,“别听黑嬷嬷她的夸大其词,别人不知道你、我能不清楚吗?昨天要不是我刺激你,你不可能会跳下去。”

  希纱怔愕地看着他,原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

  他在表达他的歉意?

  “你能明白就好,我可不想再听到你是我恩人……诸如此类的话。”

  白灵深苦涩地说:“不会的,我保证从现在起,你绝不会再听见这种话。”

  “太好了,那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了。”希纱笑逐颜开地看着他。

  “嗯,能够听到你说互不相欠,我就安心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

  他曾经一度妄想着,她那双纤细的手否拥抱着他,陪伴着他度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子,但是他现在必须要告诉自己,那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实现的梦想,他也不可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你在想什么?”希纱见他沉默太久而发问。

  他的思绪刹那间飘荡太远了,她的声音让他赶紧回神。

  他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恨不得能看穿她的灵魂、洞悉她的心。

  希纱跳下床来到他的面前,用仿佛在观察一件神秘宝物似的目光观察着他。

  “刚才你故意支开了黑嬷嬷,不是说想单独和我谈话吗?你想跟我谈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

  白灵深望进那双充满困惑的眼睛,他顿时无法思考,他只想继续沉醉在这种迷眩里,让心跳成为唯一的声音。

  “我……”此刻他的心里出现另一个声音——难道她没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你怎么突然间结巴了?”希纱戏谑地问着。

  “我……”他若有所思地凝视她,“如果我愿意放你自由,你是不是会很高兴?”

  她突地睁大眼睛,随即眸底充满着喜悦,“当然会高兴,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高兴。

  看着她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白灵深知道他是彻底的输了,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留住她的。

  他神情颓丧地说:

  “与其留住一个空壳的躯体,不如放你自由。”

  “放我自由?是真的吗?”希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是真的。”白灵深加重语气。

  希纱拍拍自己的脸颊,她原来并不是在作梦,是真的!

  她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听错,她再一次确认,“是真的吗?”

  白灵深强忍着椎心之痛,“是真的。”

  经过再一次的确定,希纱开心地忍不住跳起来。

  “好棒!我自由了。”

  忽地她一脸忧虑问白灵深:“那婚礼呢?”

  白灵深不禁苦笑,“既然已说要放你自由,自然没理由强迫你留下来与我完婚。”

  “真的?你怎么突然想开了?”希纱笑逐颜开地看着他。

  “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痛苦的声音里隐含着他的心碎。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原来她从山崖上一跃而下竟能换回自己一生的幸福,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值得了。

  希纱难掩心中狂喜,最后还克制不住地抱着白灵深大笑起来。

  突然间她发现双手下的身体正轻轻地颤抖,她讶异地睁大美眸看他,捉住他在这一瞬间不小心流露出的深情,还有一抹受伤的落寞……

  她惊慌地连忙放开手,“你……”

  “没、没什么,反正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他粗嘎的说。

  语毕,他转身从她的眼前离开。希纱完全怔愣住了!

  她愣住不是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是她仿佛看到他眼眶里泛着的泪光.他流泪了?他也会有眼泪?                                         
                          第八章              小橙神情落寞地走进希纱的房里。


  希纱难掩内心的狂喜,抓住小橙的双肩,“我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小橙望着希纱,声音哽咽:“是不是主人答应你离开,取消了婚礼——”

  “你已经知道了?”希纱喜不自胜的娇容有着一抹惊讶,但是这抹惊讶很快地一闪而过,毕竟白灵深肯放过她,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惊喜。

  “夫人……你真的如此渴望离开白宫,离开主人?”由小橙哽咽的声音里不难离觉她的企图,她想挽留希纱。

  “我当然想离开这里,你别忘了,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外面。”希纱捺着性子安慰小橙。

  “可是主人这么用心地对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小橙再也忍不住地朝她叫嚷。

  “用心对我?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希纱说得理直气壮。

  小橙痛心地摇着头,“你可知道,主人……在你昏睡的一整天里都在做什么?

  希纱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他做什么,我有必要知道吗?”

  “有!你有必要知道!”小橙激动地大吼。

  希纱讶异小橙激动的反应,“小橙,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在这里你也只是个供人使唤的女仆,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一点埋怨都没有?”

  “夫人,你错了,我曾经在外面读完大学,但是我无法适应外面那种尔虞我诈的世界,我宁可选择回来做一个女仆,不愿意再回到那污染人心的大染缸。”小橙忿忿不平地指控希纱扭曲事实。

  希纱这下子可真傻眼了,原来小橙她还拥有大学文凭?太令她意外了,最后她居然还回白宫做女仆?

  “主人一直供我读完大学,毕业后他也没逼我回白宫,他让我自由选择,他说每个人都有选择未来的权利,连我也不例外。像主人这么好的人,你居然能狠下心去伤害他!”

  “我哪有伤害他?”希纱不服气地嘟起嘴。

  “你还敢说没有?刚才我明明看主人是含着泪水冲出房间的。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小橙声泪俱下地指责希纱。

  希纱顿时沉默不语、小橙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刚才是含泪夺门而出——

  “你可知道,为了祈求女神能庇佑你平安醒来,他一整天都待在神殿,跪在女神的面前为你祈福!”小橙难掩心中的怒气,朝着希纱叫嚷。

  希纱大惊失色地看着小橙,“你是说真的?”

  “你都要狠心地舍弃一个默默为你付出的男人,我为什么还要骗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主人,你一定会后悔!因为你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爱你的男人。”小橙像个女巫般诅咒着希纱。

  小橙的指控一针见血,白灵深爱上了她?是真的吗?那怎么会没感觉呢?可若不是因为爱,他会奋不顾身地跃入海中救她?还放她自由?那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甚至他眼眶里的泪光……

  有人说男人不到伤心处,绝不轻易流泪。

  希纱突然下令:“你先出去吧,我不想有人打扰我。”

  小橙先是一怔,随后掩嘴哽咽地奔出房间。

  希纱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顺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

  当白灵深明白自己注定要失去希纱时,他的心有着椎心之痛,他的痛永远不让人看到,即使希纱的离去会是他致命的一击,他也宁可将自己封锁在角落中暗自哀伤,此刻他无法面对任何人,他的心完全被希纱的身影给占满。


  黑嬷嬷和小橙一脸忧愁在白灵深的房门徘徊,她们不敢贸然地进去打扰他,她们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颓丧。

  希纱缓缓地趋近白灵深的房间,当她看到黑嬷嬷脸上的忧愁和小橙脸上的焦急时,她才发觉这一次她真的错得很离谱,她差一点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愤怒蒙蔽了她的心,而今一切都已拨云见日,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小橙一见逼近的希纱,忍不住气冲冲地冲向希纱,“主人都已难过到这地步,你还想伤害他吗?他都已经答应放你走了,你就放过他吧!”

  黑嬷嬷连忙拉住怒不可是遏的小橙,“你退下!不可对夫人无礼。”

  她随即抬眼望着希纱,虽说经历了一场大病,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憔悴,但是她的眸子却发亮。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

  “黑嬷嬷……”希纱讶异黑嬷嬷的宽宏大量,感激地看着她。

  “别忘了,我是个巫师,我能洞悉你的心,你进去吧,里面那个男人正需要你的关怀。”黑嬷嬷鼓励希纱。

  此刻希纱的脸上露出一抹最美、最幸福的笑。

  “谢谢你。”她随即冲向门边,还不忘回头瞥黑嬷嬷一眼。

  黑嬷嬷轻点下头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不知情的小橙则怒瞪着希纱,“你!”

  黑嬷嬷连忙以身体挡住了小橙,“你想做什么?造反吗?”

  黑嬷嬷的顿斥责,让小橙安静地退至一旁。

  希纱面露欣然的微笑,悄悄地走进白灵深的房间里,窗帘遮住了阳光,里面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希纱顿了一下,让自己赶快适应屋内的黑暗。

  她突地看到白灵深!

  他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放在椅把上,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她竟伤害了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是谁?出去!不要打扰我。”

  他的斥责有气无力,已往的傲气与不可一世的豪气都不见了。

  希纱仍然轻步地走上前去,站在他的后方,极力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抚着他的头发。

  “原谅我……”

  闻言,白灵深登时激动得全身颤抖,怎么可能是她?

  她蹲在他的面前,与他面对面,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原谅我,好吗?”

  真的是她!

  白灵深情绪激动地说:“你没有错,要原谅你什么?错在我当初不该鲁莽地将你掳进白宫……”

  “不!”希纱连忙以手捂住他的嘴,“你并没有错,若不是你将我掳来这里,我怎能遇上一个深爱我的男人?”

  听到这番话,白灵深十分讶异地看着希纱,“希纱,你——”

  “我终于看清楚一切事实,我差点亲手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希纱不禁痛哭流涕,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原谅我……”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希纱,他的爱人、他的幸福真的回头了吗?

  白灵深颤抖地伸手轻抚着她的头,真实的触摸让他激动地流下泪,这是真的!

  “希纱。”’他搂住她的身子,能再触碰她的感觉真好,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手指轻轻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感谢女神,没让你离开……”

  希纱主动亲吻着他的脸庞,当她的唇触及他脸上的咸咸的泪水时,她毫不犹豫地吻去他脸上的泪。

  白灵深也情不自禁地回吻她,满怀深情地吻住她的唇,他早该到她的吻是如此地甜美,甜得令他舍不得离开。

  “我不是在作梦吧?”他还半信半疑。

  “如果你当它是个梦,就不要让它醒来,灵深……”希纱在他的唇边温柔低语。

  灵深?

  她每一次都是骂他自大狂,这可是第一次听到她唤他的名字,她的唤声极为轻柔,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十分渴望。

  “灵深、灵深、灵深……”他激动地拥着她,用热情的吻燃烧着她,她自然地偎进他的臂弯里,他的唇移向她诱人的粉颊,他从来没感觉过如此细腻的肌肤,也不曾产生如此强烈的需要,渴望着肌肤相贴着白灵深,见他眼中尽是浓郁的深情和强烈的渴望,刹那间一股电流在她体内乱窜,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你说的对,今生我是你的人。”

  她终于肯承认了,他惊喜地看着希纱,“你真的心甘情愿?”

  希纱轻吟一声地靠着他,手指与他的手指缠,她的唇贴在他的脸庞,沿着脸颊来到他的耳畔说道:“有一天,我会爱上你……”

  当她把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时,他不禁浑身一颤,“不需要等到那一天,我已经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

  此刻他的热情宛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地涌出,淹没了她。

  他用最浓的爱宠爱着她,用最柔情的吻夺取她的呼吸,用最美丽的承诺燃烧她的唇,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叹息呻吟,呢喃和耳语,最后连最狂野的心跳声也合而为一。

  希纱知道就在这一刻,她要向他表露、她要他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没有一丝虚假,她带着最诚挚、最自然的热情,狂野的吻着他,从他的喉结一直吻到肩膀,不断地找寻每一处能印上她爱意的裸露地带。

  在希纱大胆而热情,毫不害臊地吻尽他所有的热情,让他沉醉地对她坦诚——他爱她。

  希纱妩媚地搂住他的颈子,“我会永远记住你这句话,而且绝不让你收回。”

  她充满爱意地在他的下巴烙下一串的热吻。

  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但不会收回这句话,我还会每天对你说上百遍、千遍,直到永远。”

  她的脸颊顿时一片通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希纱柔中带媚的无邪笑容再次令他迷失其间,双手紧拥着希纱,“你真的好美。”

  “是吗?”希纱嫣然一笑。

  白灵深紧拥着希纱柔软的娇躯,将头贴在她因急喘而起伏不定的胸前。

  “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在极短的时间,改变了主意?”

  希纱倏地离开他的怀抱,凝视着他,她的心里涌进一道暖流。

  “是小橙提醒了我。”

  “小橙?”白灵深颇为讶异。

  “其实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被她臭骂了一顿,我就是被她骂醒的,她说的没错,这一生错过了一个懂得以生命爱我的男人,我一定会遗憾终生。”

  “希纱,真的就如小橙所说,我会以生命爱你一辈子。”白灵深献上一句真诚的承诺。

  希纱万分感动地靠着他的胸膛,“当初我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不会用‘心’去看待自己的感情。”

  “其实现在也不迟啊,我不会令你失望的,我会让你这一生都在我的呵护下,快乐地度过每一天。”白灵深发自内心地说。

  她相信他的承诺,她也知道他绝对辩得到!

  “灵深,我想请月幽岛的朋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知道婚礼订在什么时候?我要尽快地送喜帖给他们。”希纱笑逐颜开地说。

  “婚礼我已经取消了。”白灵深的神情突地一黯。

  希纱以为他是因为取消了婚礼而神情黯然,她却笑吟吟地说:“没关系,再准备一次,而且要越快越好,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嫁给你了。”

  “不,我不想举行婚礼。”白灵深突然对希纱说出残忍的话。

  希纱不由得一怔,脸上的血色顿时尽失,“为什么?之前你不是一直急着要结婚吗?为什么现在我答应你了,你却不肯?”希纱难以接受这青天霹雳的消息。

  白灵深站起来,用手爬了爬头发,由他凝重的神色看得出他的惴惴不安。

  “不是我不愿意和你结婚,希纱,我就是太爱你,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他长叹一声。

  危险?

  他所担心的危险,莫非就是指那颗钻石的传说。

  希纱突拉住白灵深,“看着我,我不怕那个传说,让我试一试!”

  “不行!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险。”白灵深激动地大声咆哮,随即温柔地凝视着希纱,“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那会让我痛不欲生。”

  “灵深,那只是个传说。而且连黑嬷嬷都说了,她从来没有目睹真的有人在泪滴的面前消失。”希纱一脸正色地直盯着白灵深,着急地解释:“如果不能嫁给你,不如就让我去跳一次山崖。”

  “不!”白灵深惊慌地搂紧希纱,“不可以,绝不可以,你不能再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既然你不想见我再跳下山崖,那我们就正式举行一场婚礼,我要光明正大地做白宫的女主人。”希纱的语气坚决,不容白灵深有辩驳的机会。

  白灵深在莫可奈何之下终于点头答应,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来召告白宫的子民她是白宫的女主人。

  希纱的脸上绽放幸福满足的微笑,其实她的内心又何尝不担心,万一那传说是真的,万一泪滴夺走了她的魂魄……

  希纱强忍这份胆颤,为了表示对灵深的爱是真的,她要在女神和泪滴的面前许下对他永不变心的承诺。                                         
                          第九章              眼看着婚礼的日期接近,白灵深的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的,他非常担心万一传说是真的,泪滴会分辩一个女人心肠的好坏,如果它真的会分辩,他就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因为希纱拥有一副菩萨般的好心肠。


  希纱面带微笑地接近白灵深,“灵深,瞧瞧这张喜帖,加上烫金的感觉是不是充满着喜气?”

  她将手中的喜帖递到白灵深的面前。

  白灵深顺从地瞄了一眼,“你决定就好。”

  希纱察觉到白灵深的异样,她好奇地瞅着白灵深。

  “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若有所思?是不是……”

  白灵深突然张大眼睛看着希纱,“是什么?”

  希纱忍不住噗嗤一笑,故意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是不是后悔娶我?”

  白灵深白了她一眼,“是呀!我是后悔了,后悔没能早点娶你。”

  希纱笑了笑,“胡说!刚才那表情才不是这个答案,你又在唬我!”

  “你明知道我是在唬你,你还故意闹我?”

  白灵深故意板着脸瞪着她。

  “你已经吓不到我了。”他脸上的表情让希纱笑得更开心了。

  倏地白灵深捡起脸上的笑意,一股不舍的心疼由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现在取消婚礼还来得及,希纱。”

  闻言,希纱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凝在脸上,“你在说笑吧?”

  “不,我不是说笑。”白灵深的脸上有着沉重的抑郁,“我快承受不了这个压力,每当我一想到那则传说,我说会开始忧心忡忡,眼看着时间逼近,我整个人也濒临崩溃,希纱,算我求你,取消婚礼吧。”

  “不!我说过,我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我不要像作贼似的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希纱执拗的说,语气十分坚决。

  “我没说要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你还是白宫的女主人……”

  “不,我说过,不给我一个明确的婚礼,那我宁可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言不正、名不顺的女主人。”希纱锐利的目光直逼他的眸底。

  “希纱,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以前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现在我懂得什么是害怕,我害怕失去你。”白灵深苦劝她,希望她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

  “灵深,难道我在你心中是个禁不起泪滴考验的女人吗?”希纱反问白灵深。

  白灵深的脸上难掩痛苦之情,他猛摇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通过考验,只是,这样的赌注对我来说……代价太大了,我玩不起。”白灵深的声音充满苦涩。

  “灵深。”希纱走到他的面前,深情地望着他,“傻瓜,你放心,我妈曾经帮我算过命,我的命很硬,我的八字或许可以跟钻石相抗衡,所以我不一定会输,你要对我有信心。”

  白灵深见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也只有无奈地摇头,他伸出双臂拥住希纱。

  “如果说我是傻瓜,那你比我这傻瓜还要傻,你不就成了超级大傻瓜?”

  希纱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真要是这样,那我们这家子注定要完蛋,爸爸是傻瓜,妈妈是个超级大傻瓜,那以后生的孩子不就成了笨蛋、蠢蛋了吗?”她随即发出一阵爆笑声。

  每天能看到希纱愉悦开朗的笑容,白灵深已经觉得夫复何求。

  “你准备什么时候派人送喜帖给你在月幽岛上的朋友?”

  “就这两天吧。其实我心里一直挂念着另一件事,就是我姐姐临仙的下落。”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找姐姐,怎么找到月幽岛来?”他一直感到不解。

  希纱无奈地努起小嘴,“认真地说起来,我来月幽岛是特地来找你的。”

  白灵深不由得大吃一惊,“找我?我又不认识你姐姐。”

  “你不认识她,她却知道你的名字,甚至还知道你就住在月幽岛。”

  白灵深为之一怔,“怎么会这样?我很少离开白宫啊!”

  “所以喽,这也是到百思不解的地方。”希纱也是一头雾水。

  白灵深推测,“你姐姐失踪前是在念书呢?还是在工作?”

  “她还在读书,而且还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她长得又温柔又有气质……”

  “行了、行了,我快受不了了。”白灵深打断她的话。

  希纱一脸错愕地看着白灵深。“怎么了?形容我姐姐,你也有意见?”

  “对呀!你把你姐姐形容得太好了,让我后悔没认识你姐姐,要不然我娶的女孩可能会是她……”他的眼底有抹戏谑。

  “你说什么?”希纱怒瞪着他。

  白灵深满怀抱歉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明知道我是在开玩笑,还生气?”

  希纱突地爆笑一声,“我也是骗你的,其实我根本没生气。”她紧紧搂住白灵深的腰,整个人紧贴着他的身体。

  白灵深得知自己被她骗了,不由得缓缓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你呀!越来越坏。”他疼爱地轻轻点她的鼻尖。

  “你不也一样?现在居然懂得油嘴滑舌!”希纱得理不饶人地反唇相讥。

  白灵深笑了笑,“好啦,我投降了。”

  倏地一个守卫不知所措地来到白灵深和希纱的面前。

  “主人,外面有一群人在我们的领域徘徊了好几天,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希纱见守卫突然闯入,她羞红着脸连忙从白灵深的怀里离开。

  白灵深笑着瞅了希纱一眼,因她脸上的红晕更增加几分妩媚,他随即将目光移向来禀报的守卫。

  “一群人?是什么样的人?”

  “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其中那女的……”守卫的目光突然瞥了希纱一眼,很快地又低下头,“好像是之前和夫人在一起的那个女的。”

  “宝贝?”希纱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即冷静下来。“莫非真是宝贝?”

  “你能确定吗?”

  “如果真是宝贝,我是一点都会不感到惊讶,因为她是一个急公好义、极重义气的朋友,我敢说她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会找到这附近。”希纱分析着宝贝的个性,希望白灵深能了解。

  白灵深细细回想遇上希纱和宝贝的情况,宝贝那可爱的个性他还记忆犹新。

  “虽然我不认识宝贝这女孩,不过她那习蛮的个性……我可真不敢领教。”他忍不住纵声大笑。

  希纱嗔地推了推白灵深,“她有这么好笑吗?”

  白灵深仍然止不住笑声,“当然好笑!我还记得那天我想将你从她的身边抱走,她像个女战士似的一直保护着你,不让我碰你一下,甚至还撂下狠话,说什么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当时我差点爆笑出来,我还好心地提醒她,她是女人,不是男人。”


  希纱的表情虽然无奈,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是表露无遗,“这就是宝贝。”

  “主人,那该如何处理?”守卫见他们聊得不亦乐乎,顿时手足无措。

  白灵深牵着希纱,“我们还是走一趟,确定是否真是宝贝,如果是宝贝,我说开大门迎接她,如何?”

  希纱欣然同意他的建议,他的小心谨慎也让希纱佩服。

  “我们一起去瞧瞧,若真是宝贝,我也可以省去送喜帖的时间。”

  “对了,万一来者真是宝贝,当她知道你现在是白宫的女主人,不知道她的睑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白灵深半开玩笑地说。

  “我猜她一定先是响起一阵尖叫。”希纱娇俏地苦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防御设备不知道够不够坚固,免得她一声尖叫便震毁了我的宫殿。”白灵深调皮地说着。

  希纱看着白灵深逗趣的表情忍不住又放声大笑。

       ***

  “宝贝,我们已经在这附近找了几天,为什么都没见到任何你所描述的人出现?”

  橘庆太不耐烦地询问宝贝。

  宝贝心急地看着橘庆太,“我怎么知道他们会飞天遁地!我也正纳闷为什么找不到那些人!”

  “你会不会记错或是看错?”绪方龙一也开始有些烦躁。

  宝贝不悦地说:“就算我看错、记错,但是希纱不见总是事实吧?”

  “这说也奇怪,这些人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智穹也一筹莫展。

  千叶凉平疑惑的盯着智穹,“你相信宝贝的话?”

  “我相信!”智穹的语气坚决,“宝贝虽然平时爱说笑,但是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开玩笑。”

  宝贝见智穹全力支持她,开心地抱住智穹,“还是智穹大哥最好了。”

  “行了、行了,宝贝,别肉麻了,我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橘庆太的夸张表情,立即令所有人一起大笑。

  倏地一阵石头移动的巨响,惊吓到所有人,他们五个人直盯着在前方不远处的巨石,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取而代之是一抹惊愕。

  随即有群人从巨石后面窜出……

  宝贝一见冲出了许多人,吓得牙齿开始不听话地打颤,“就、就是他们。”

  智穹连忙搂住全身直打哆嗦的宝贝,“别怕,有大哥和橘庆太他们。”

  此时,橘庆太、千叶凉平与绪方龙一迅速地靠向智穹和宝贝,五个人紧紧围成一个圆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势。

  突然窜出的一群人,团团地围住他们,从他们平和的脸上似乎看到一丝挑衅的意味,接着那群人让出一条路,英姿飒爽的白灵深缓缓地走向他们。

  宝贝一见白灵深出现,不由得惊声大叫:“就是他!是他掳走希纱!”

  闻言,其余四人皆诧异地盯着白灵深,心里暗暗吃惊,月的岛上什么时候出现这号的人物?

  他们莫不提高警觉,准备随时应战……

  神色自若的白灵深来到宝贝面前,微笑地瞅着她,“我们又见面了。”

  宝贝态度强悍地劈头就问:“希纱人呢?快把希纱交出来!”

  白灵深面对曾经说她自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宝贝,轻轻一笑,“我可以带各位去见希纱,至于要我将希纱还给你,这是不可能的。”

  “你!”宝贝气得咬牙切齿,“希纱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扣留她?”

  宝贝果真就如希纱所说一样,直肠子的个性让人可以一眼看透她的心,白灵深不禁芜尔一笑。

  “请跟我来,见到希纱本人,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随后他转身命令手下们:“你们要小心伺候这几位贵宾。”

  “是!”一阵如雷般的回应声。

  宝见和其他四人全都怔住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诡异、神秘的气氛让他们一头雾水……

       ***

  宝贝、绪方龙一、橘庆大、千叶凉平和智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被带至一座富丽堂皇的白色宫殿前,他们五人莫不被这股气势给慑住。

  白灵深面带笑容地站在宫殿前,“各位请进。”

  他们五人神情紧绷地随着白灵深走入宫殿……

  “宝贝!”希纱开心地奔至宝贝面前,拉住她,“真的是你,我好高兴喔。”

  希纱热情地环往一脸惊愕的宝贝。

  宝贝愣了一下,片刻后才从惊愕中回神,“希纱、希纱……”她同样热情的怀抱着希纱。

  白灵深看着希纱欣喜若狂,娇美的眸子里满是欢愉,他也在一旁陪着她笑。

  橘庆太、千叶凉平、绪方龙一和智穹怔愕地看着宝贝和希纱。

  宝贝喜孜孜地拉着希纱的手,“走,我们回去吧。”

  希纱用力地拉住宝贝的手,“我不走了,我已经决定要住在这里。”

  宝贝登时愣住,“你说什么?你不走了!”

  希纱露出一抹娇笑来到白灵深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已经决定要嫁给白灵深了。”

  宝贝惊愕地倒抽一口气,“你说什么?你要嫁给他?”她指向白灵深。

  “没错。”希纱露出甜甜的微笑,“本来打算送张喜帖给你,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现下倒省去了不少事。”

  “喂、喂!”宝贝走到希纱的面前,严肃的看着希纱,“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错了。我非常认真!”希纱笑吟吟地将脸凑到宝贝的面前。

  “再说一遍,是真的?”

  宝贝的鼻尖抵着希纱的鼻尖,她们就像两只斗鸡一样。

  希纱没有移开的意思,“我要嫁给他,是真的!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搞不懂这两个女孩在玩什么把戏?

  宝贝突然纵声大笑,“她真的要嫁人!”

  大伙儿异口同声地说:“真受不了你,宝贝。”

  智穹来到希纱的面前,“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瞟了白灵深一眼。

  “嗯,智穹大哥,我是真心想嫁给灵深。虽说我们不是很熟,要不是因为宝贝,我也不可能会认识你,不过你对我的关心,我在此谢谢你,也感谢宝贝能带我来月幽岛,让我能在此地找到我今生的至爱。”希纱不疾不徐地说。


  白灵深走到希纱的身边,温柔地搂住希纱,“我们是彼此相爱,今天你们难得能来我的白宫,不如就请等各位见证完我们的婚礼才离开,如何?”

  智穹回头询问绪方龙一、橘庆太和千叶凉平的意见:“你们认为如何?”

  “当然好,我们也想我认识你这位神秘的邻居。”绪方龙一率先开口说。

  智穹面带笑容地看着白灵深,“我们虽然都对你很好奇,可是最重要的是,在月幽岛上希纱也只有我们这几位朋友,因此我们应该要留下来,祝福你们。”

  希纱笑吟吟地说:“谢谢你们。”

  宝贝不甘示弱再度冲回希纱的面前,“需不需要伴娘?我可是最佳人选。”

  “那请问你的伴郎是谁?”希纱讥讽地取笑她。

  宝贝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各个都已成家,唯一落单的只有智穹,她连忙拉住智穹。

  “智穹大哥,不如你做伴郎……”

  智穹惊慌地睁大双眼,连忙挣脱宝贝的手,“不、不,我不会做任何人的伴郎。”他吓得满场跑。

  宝贝则不放弃在后面追逐且叫嚷:“连这个忙都不帮,小气鬼!”

  “我本来就很小气。”智穹一边跑,一边附和。

  两人的嬉闹举动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

  白宫因为贵宾们的突然到访,让整个冰冷的白宫增添了几分欢乐气氛,也为希纱和白灵深的喜事增添许多喜气。

  白灵深和希纱竭尽所能地尽地主之谊,让每一位贵宾有着宾至如归的感觉。

  夜深了,白灵深和希纱安排好每一个人的房间之后,两人手牵手在月光下漫步,享受着属于他们的甜美时光。

  “你这下子可以安心了,他们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他温柔地看着希纱。

  “嗯,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临仙。”希纱的脸上蓦地出现一抹黯然。

  “对了,早上我们说到哪里了?临仙怎么会认识我?”白灵深不解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确实曾经提过你的名字,还留下一封信说她要来找你。”希纱湫然不乐地说。

  “指名要找我?不太可能,你也知道,想找到白宫的地点不是件简单的事,更遑论是找我,而且我极少走出白宫,除非……”白灵深突地顿住声。

  希纱一脸惊讶地瞅着白灵深,“除非什么?”

  白灵深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希纱,“临仙是读哪所学校?”

  “维也纳艺术学院。”

  “这不就是小橙所读的学校?”白灵深蹙紧双眉,若有所思地说着。

  这件事震惊了希纱,小橙是毕业于维也纳艺术学院?

  小橙曾经说过她是大学毕业,可她没想到她也是维也纳艺术学院学生?

  “我会走出白宫的唯一可能,就是出席小橙的音乐会,要不就是帮小橙缴交学费……”白灵深思索所有的可能性。

  “唉,或许临仙就是无意间看到你,打听到你的名字,所以就盲目地说要找你。”希纱说出了一连串的可能。

  白灵深晓得希纱爱姐的心切,温柔地安慰她:“等到婚礼结束后,我会尽全力帮你寻找临仙的下落。”

  “嗯,你真的好好喔。”她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庞。

  智穹一直藏在一旁暗中观察白灵深,他替希纱感到欣慰,因为她是真的找到一个值得深爱的男人。

  智穹轻移脚步……“谁?是谁躲在那里?”一向警觉性强自灵深紧蹙双眉,大喝一声。

  希纱连忙躲进白灵深的怀里,白灵深伸手搂住她,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快出来!”

  智穹自知已经曝露,他面带尴尬笑容,从暗处走出来,“是我啦。”

  “智穹大哥哥?”希纱惊呼一声,随即离开白灵深的臂弯,“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有心事,所以睡不着。”智穹难为情地搔搔头发。

  “你有什么事?”希纱好奇地发间。

  白灵深似乎能洞悉人心似的,朝智穹露出诡带的笑,“你是对我感到好奇,所以睡不着?”

  智穹微微一怔,没想到白灵深能一眼看透他的心事,为了不使场面尴尬,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宾果!你猜对了,我就是百思不解,所以才会睡不着。”

  白灵深暗暗欣赏智穹的随机应变,他竟能将尴尬的气氛给巧妙地化解。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解答的,我一定会帮你的解惑。”

  “真的?你不担心,你这个地方从此曝光?”智穹反而为他担忧。

  “我不担心,因为你们若是真的当我是朋友,你们就会考虑我的立场,不会让这个地方曝光,而且我可以保证,往后只要你们来此,必定会受到贵宾般的礼遇。”白灵深对智穹做出真诚的承诺。

  智穹笑逐颜开地将手搭在白灵深的肩上,“我也对你做出相同的承诺。”

  希纱看他们二人能心平气和地做出协定,她感到十分欣喜。

  “你们慢慢谈,我去吩咐厨房为你们准备一些茶点。”

  智穹和白灵深不约而同地看了善解人意的希纱一眼,随即两人同时开怀大笑。                                         
                          尾声              今天是白灵深大喜之日,白宫的子民莫不为今日的婚礼而大肆庆祝,白宫从今日起就有了女主人。


  希纱穿着一袭雪白的婚礼服,她从镜子中仔细地端详自己。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绝不能出现一丁点儿瑕疵,一定要完美。说真格的她也担心,当她面对具有魔力的泪滴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无法预知,所以她要将最美的一刻呈现给深爱她的白灵深,要在他的记忆里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希纱拿起粉扑,沾上蜜粉往脸上轻拍,抿一抿红唇,最后满意地回头看着正在着装的白灵深。

  “你看,这样子还可以吗?”希纱朝着白灵深露出幸相的微笑。

  白灵深回头深情地看着希纱,“你今天好美喔!”

  “真的吗?”希纱笑得好灿烂。“真的。”白灵深来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你也不赖,你是我见过最帅的新郎。”彼此的款款深情在此刻表露无遗。

  “哇!好肉麻。”宝贝从门边探头进来,“喂,你们每天腻在一起说的甜言蜜语还不够?依我看,你们那一堆的肉麻话都可以出书了。”

  宝贝突地出声,让白灵深和希纱先是一怔,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希纱嘲谑地瞟宝贝一眼,“不服气,你也快去找一个可以跟你说肉麻话的男人。”

  “我?谢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绑住。”

  “我看你也很难,真不知会有哪个男人敢要你这男人婆。”希纱故意戏谑她。

  “好哇!你竟敢说我是男人婆。”宝贝故意扭曲着一张俏颜,面目狰狞地走向希纱。

  希纱笑笑地伸直双臂抵着宝贝,“今天可不行喔,别忘了今天我是新娘。”

  “对喔,你今天是新娘。”宝贝眼底的戏谑退去,捡起笑容,“黑嬷嬷要我通知你们,良辰吉时已到了,要我通知你们准备到神殿行礼。”

  闻言,白灵深的身子为之一颤,脸上乍现一抹深不可测的神色,“知道了。你回覆黑嬷嬷说,我和希纱随后就到。”

  “知道了。”宝贝得到白灵深的回应,立刻转身退出房间。

  希纱察觉到白灵深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沉重,她知道他所担心的事就要逼近,她温柔地轻抚他的脸庞,“让我们勇敢地去面对。”

  “会的!”他执住希纱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我们会勇敢面对。”

  随后他走到衣橱前,从里头拿出一把刀鞘外镶着许多宝石的匕首。希纱震惊地拉住白灵深,“你想做什么?”

  白灵深不以为意地将匕首播在腰带上,随后用外套盖住匕首,“我已经决定了,要是你真的从我眼前消失,我也不打算独活。”

  “你这又是何苦呢?”感动的泪水在希纱的眼眶里打转。

  “这一点都不苦,我说过没有你的日子是痛苦的,既然知道会痛,长痛不如短痛,况且在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相信是快乐的。”

  望着白灵深那双眼睛里盛满爱意,让希纱感动搂住他,“万一真是这样,我会在黄泉路上多等你一会儿,等你来陪我。”

  “好。”白发深亲吻希纱的额头,“我爱你。”

  希纱也轻声逸出一句:“我也爱你。”

  “有了彼此的爱,不论后果如何……都是甜蜜。”白灵深紧紧地拥住希纱。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论结果是什么,都是甜蜜。”希纱觉得她很幸福。

      ***

  白灵深与希纱这对令人称羡的佳偶、手挽着手缓缓步入神殿,此刻神殿里充满一股令人屏息的肃穆。

  在场观礼的人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喜悦,他们的眼神里还充满忧虑。

  宝贝发现了这怪异的情形,纳闷地拉拉智穹的衣袖,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哪像是在办喜事?”

  “别多说话,静静地看。”他两句话就打发了宝贝。

  智穹因为那一夜和白灵深长谈这后,知道希纱现在将要面对人生最艰难的考验,他不禁要默默地为希纱祈祷,但愿他能平安通过这困难的考验。

  在黑嬷嬷的指示下,白灵深和希纱在希纱女神的面前起誓。

  宣布希纱将是白宫女主人之后,黑嬷嬷请希纱走到女神的面前。

  希纱顺从黑嬷嬷的指示,缓缓走到女神的面前,她抬头仰视着女神,她发现她果然和女神有几分神似。

  希纱望着女神,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她能顺利通过这一关。

  “夫人,现在请你为女神抹去脸上的泪滴。”黑嬷嬷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一刻全场的人莫不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白灵深心中充满着恐惧和不舍,他拉住希纱,“希纱……”

  希纱故作镇定地凝视自灵深,“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我不会忘记的。”白灵深再一次保证。

  “既然我们都没忘记,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对不对?”希纱鼓起勇气地说。

  “对。”白灵深释怀地挤出一丝笑意。

  撇开白灵深的大手,希纱缓缓走到特地为她架设的梯子,她手搭在梯子上再次回头看了白灵深一眼,眼底充满无限的爱,她微微一笑后便勇敢地爬上楼梯。

  宝贝瞠目结舌地看着希纱爬上梯子,“搞什么鬼?当新娘还要爬上楼梯?”

  智穹极为不悦地瞪了宝贝一眼,旋即随着希纱的高度而惴惴不安。

  希纱小心地爬到女神的脸前,正当她伸手要去拿那颗泪滴,白灵深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希纱,我爱你!”

  希纱俯下头望着白灵深,也大叫:“灵深,我也爱你!”

  当希纱伸手握住女神眼角的泪滴时,刹那间泪滴发出万丈光芒,那刺眼的光芒笼罩住希纱的身体。

  希妙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灵深!”

  接着希纱的身体缓缓从上面落下……

  白灵深登时目瞪口呆,随即大声呐喊:“希纱!”

  全场的人莫不瞠目结舌,双手捂住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

  难道传说是真的?泪滴惩罚了新的女主人?

  白灵深惊慌地接住从上面落下的希纱,希妙安然无恙地落入白灵深的怀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希纱,“没事,你没事!”他又惊又喜地紧搂希纱。

  希纱虚弱地轻唤:“灵深,这……”

  白灵深低头看着希纱,希纱将手摊开——是泪滴!

  “你拿到泪滴?你真的拿到泪滴了?”白灵深惊愕地看着希纱,随后大声地宣布:“希纱拿到泪滴!希纱拿到小泪滴!”

  黑嬷嬷走到希纱的身边,仔细地番视希纱手中的钻石,喜出望外地频频点头。

  “真的是泪滴。”黑嬷嬷立即挺直伛偻的背,“夫人是女神所指定的拥有人!”顿时,全场一阵欢声雷动。

  宝贝十分错愕,“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智穹神秘的笑了笑,“她通过了考验。”

  “考验?”宝贝当场傻了眼。

         ***

  经过了这一次惊心动魄的考验,白灵深除了惊喜之外,他更加疼爱地搂住希纱;三百年来希纱是第一个能拿到泪滴的女主人,这么说来,希纱就是拥有泪滴的女主人。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白宫上上下下莫不为这个消息而欢欣鼓舞。智穹率先来到白灵深和希纱的面前,“恭喜你们。”

  “谢谢。”白灵深欣喜万分。

  “我原本还担心,希纱无法通过这一关。”智穹语重心长地说。

  “放心,我跟她早约定好了,万一传说之事真的发生在希纱身上,我就……”白灵深掀开衣角,让智穹看到他腰间所放的匕首。

  智穹万分感动地看着他们。“相信女神是被你们的真情所感动吧!她不会狠心地拆散一对有情人。”

  “也许吧。”希纱感慨地说着。黑嬷嬷面带微笑地走向他们,“主人,女神颈后的那块污渍不见了。”

  “不见了?真的吗?”白灵深震惊地看着黑嬷嬷,突然灵光一现,他轻轻撩起希纱的头发,“不见了?”

  “什么不见?”希纱纳闷地问白发深。

  “你颈后的胎记也不见了。”白灵深喃喃地说。

  “真的吗?”黑嬷嬷靠近一瞧,“真的不见!看来你真的是女神所指定的拥有人。”

  白灵深和希纱真挚的两颗心紧紧地缠结。

  智穹不禁惊愕地看着希纱,她真是女神指定的拥有人?

  莫非,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暂且不管这些,只要看到白灵深和希纱脸上的幸福笑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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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10-06-15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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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儿 >> 北邪情种

        序

        爱情模样 卡儿

  某次收到朋友转寄来一封电子邮件「爱情模样」;那是一篇颇令人玩味的文章,只以短短几行字便诠释了男女之间矛盾又甜蜜、困扰又五味杂陈的爱情。

  淡淡的情怀、挥不去的甜蜜、长驻在心的画面,点点滴滴都珍藏着男女间不能轻忘的真情挚爱。

  但时间却是最无情的杀手,当手中轻握一份真情意时,总是不经意地揉捏着,直到真情意在揉捏的剎那从指缝间流失时,懊悔、不舍、心痛的感觉才会顿时涌上心头,像狂风浪潮般席卷而来。

  而且,人总是在失去的那一刻才能体会它的珍贵、它的重要;试问,哪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是在失去时才觉得弥足珍贵?

  我摘录这封邮件中几句中肯的话——

  有时候,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却还是执迷不悟。

  有时候,明明知道他的心不在妳这里,却还是心甘情愿给他。

  有时候,明明知道这条路是艰辛,却还走跌跌撞撞走过了。

  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在哭泣,却还是勉勉强强笑。

  有时候,明明知道这份爱不能继续,却还是把心留给他。

  由此可知,爱情的确是一种既甜蜜又困惑人的东西,因为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栽入其中,即使不能自拔也无怨无悔。

  所以,不要占有、不要霸道、全心全意默默付出的爱情才是最甜美;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各自的空间,在爱情的领域里也是一样。

  当妳面对心仪的对象时,绝不能抱持着要如何掌控对方、要如何让对方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想法,因为这是错的,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试问,连老天都无法掌握人的灵魂,我们既是凡夫俗子又怎能妄想去掌控对方呢?

  不要说是面对感情,在与人相处时也应该有同样的想法。

  谈恋爱时,你若给对方相当大的自我空间,相信也是给自己一个相当大的空间。反过来想一想,当有人拿了一条绳子紧紧束缚着我们、几乎让我们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时,我们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相对的,当我们拿了一条绳子束缚住另一半时,他会有什么感受?相信妳就能了解没有自我空间的苦闷了。

  所以爱应该是自由自在、没有束缚,适当的关怀才能拴住爱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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