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觉无聊,散去的同时,也觉奇异。不知道刚才的少年有什么本事让少女接下银子,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在石渊呆上几天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女的怪异行径,总喜欢扮成可怜人,要么是小乞丐,要么在大街路口行骗?说她是行骗又不像,别人给她银两她还看人,人看得顺眼当时也就收下,过后丢给乞丐,看不顺眼甩都不甩。今天朝汐刚好赶上卖身葬父这出。也有流氓痞子之类的想调戏她都被她修理的惨,公子哥想收他当丫鬟,或是看上她想收她做小妾的,也会被她气得脑袋冒烟狼狈的走开,不是没有谁不想教训她的,但也总会无疾而终。众人都在猜想这个女子的身份,肯定是个惹不起的哪个世家门派的大小姐,只是有些恶趣味罢了,无关紧要,闲来无事众人也会围过来看看又有谁被戏弄了。
少女走到刚刚棺材的旁边,踢了踢。里面的人一下坐了起来,扯下胡子,俨然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
“小姐有什么吩咐”
“影,你回去吧,以后不玩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咯,嘻嘻”少女灵动带有些许稚气的声音很是好听。
“..可是..小姐…少爷要属下要好好保护小姐的”
“难道本小姐还保护不了自己嘛,哼——”少女气呼呼的嘟起了嘴。
“属下失言,那好吧,不过小姐万事不要逞能……”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少女不耐烦的挥手。
“…是” 朝汐完全不知道,自己为自己惹来个麻烦上身,有时候做好事对自己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啊。
朝汐在外晃了大半天,回到临渊居也已经是半下午了,夕阳打在房门前的枫树上,一片火红,红得触目惊心,让朝汐怔怔的看了半响。
一天又快要过去了,朝汐总还是觉得前路迷茫,即使自己知道自己已有足够的钱能让自己这世轻轻松松的度过,但心中无法弥补的空虚落寞感,还是无法抑制的真切的感受到。就像在一个偌大的空旷的宫殿,自己大声呼唤“有人吗” ,“有人吗”以为会是自己的同伴,原来也只是绕了一圈回到耳中自己的那声“有人吗”。
朝汐不想进屋,狭小的空间更让人压抑。于是便在枫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目光四处看,视线落在了中间的那件客房,仍然是房门紧闭。朝汐顿觉很无趣,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
突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的声音,似乎是客栈大堂传来的,反正无趣,就去看看吧。
朝汐便向大堂走去,只见掌柜正在和一个红衣少女争执,少女眼睛大大的,笔尖微翘,稚气未脱的感觉令她整个人显得俏皮灵动,大意就是说自己要找的人住在临渊居,自己要去看看,但掌柜不让说是只有贵客才能进入,也就吵吵嚷嚷的。
少女真说的起劲,手舞足蹈,时不时的还指了指临渊居,忽然少女看见了朝汐。
“..咯…咯,就是他啦”少女顿时对朝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便朝朝汐跑过来。
朝汐思索了半天,看着少女总算看出来她就是今天街头卖身葬父的少女。此时一身火红,黑发被分成两束扎起,更显青春,活泼。
“父亲葬了吗?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朝汐疑问重重
“恩恩,这个哥哥,我以后就跟着你好么。”少女兴奋的说着
“恩?跟着我”朝汐茫然
“既然是卖身葬父我就要遵守诺言”少女说得大义凛然
“哦,这事啊,那就不用了。你自己去好好过日子就好了,不用跟着我,我也不习惯有人跟着”
“不行啊,我父亲告诉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再说我一个弱女子,自己一个人能干什么呢”
说着还不忘抽泣几声,眼泪汪汪?的看着朝汐,似乎是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夸张的演技,但在潮汐看来却毫不反感,却很想笑。
“……”
“呜..呜…”似乎有越来越大声的倾向。
朝汐无奈“…那好吧”
“嘻嘻,就知道这个哥哥人好”
“…我叫朝汐,18…你呢”
“嘻,我叫非焉,年芳15”
“那我们就兄妹相称吧”
“那我就叫你朝汐哥咯,你就叫我非焉吧”
“好” 说完朝汐向掌柜知会一声便领着非焉去了临渊居。
非焉被安排住在了朝汐旁边的房间。
进屋时非焉还不忘发表自己对房间的感叹“啧,啧…想不到这的房间比外面好那么多”颇有总相见恨晚的感觉。
“恩,我们暂时就住着吧,”朝夕道 “汐哥。你父母呢,难道你是离家出走。你来这是要办什么事么”非焉好奇的问
“……”
“不是,我没有父母。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朝汐淡淡的话语中还是可以感觉到茫然
非焉顿时觉得朝汐很无助,却不知道说什么。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沉默的半响,非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拍朝汐的肩头像个哥们似的道“唉,别那么没精打采的嘛,你才十八耶,别像个老头似的就知道回忆,要向前看,向前看”
“呵呵,是嘛,那好吧,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听着非焉的话顿觉豁然开朗的感觉,她真的有给人带来快乐的感染力。
“诶?汐哥,你眉间是朱砂么?水形的,真好看,我现在才注意到呢?”
摸了摸眉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啊,最近才冒出来的”
“……汐哥果然不是普通人啊”非焉故作深沉道
“呵呵,那是哦” 有时候缘分真的很神奇,明明一天前都还只是路人而已,但不出几个时辰就朝汐和非焉混得很熟了,就像真的是兄妹般的亲近。
其实和朝汐相处的几天时间,非焉充分的摸清了朝汐的性格,典型的外冷内热,你和他熟悉了他也可以很自如的和你开玩笑的。但只有朝汐自己知道,不是对所有的人自己都是外冷内热,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熟悉的机会的。
也许非焉给朝汐的感觉真的如亲人般,真正的像妹妹般的亲切。即使知道非焉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但还是不忍心追问,反正自己才来,也不可能和谁结仇,当然就更不会会有谁想害自己,既然如此何必问那么多,她想说时自然会说吧。
眼眸中的茫茫雾气似乎有些许的淡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