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gn=center][wmv=314,256,0]http://player.youku.com/player.php/sid/XMjMzNjM4MjIw/v.swf[/wmv][/align][align=center][table=70%][tr][td][align=center][font=新宋体][color=#6633cc][attachment=11416916] [/color][/font][/align][align=center][font=新宋体][color=#6633cc]江南,这个名字不会陌生。他拥有令我信服的笔力。世故老熟的文字之中夹杂着一丝青涩的懵懂与迷惘,恰如我们这样的年纪,被他的情绪一击即中,与之勾连的情感亦不能自已。我深信文字的力量。从叱咤风云的《九州》书系到如今的《九州志》系列,江南以自己对武侠独有的理解和理性的野望为读者展开一卷奇幻诡谲的九州大陆惊世画卷。不得不说,潘海天的确及不上江南。江南有一种让我们读者敬服的单纯得激情,所以他的一些桀骜的甚至带有孩子气的张扬也令读者接受。解读武侠,是一种高端的技术,你可以如金庸一般将人物放在历史的大背景下给人以强烈的冲击,亦可以似古龙一样剖开眼前庄严的甚至是无懈可击的东西,照出原型,即使不免血淋淋的残酷。写武侠是门技术活,端的是看作者构织情节运用辞藻的技术,你若能另辟蹊径,那敢情是好,满足了读者,那便是成功。
武侠自然离不开英雄。而传统的“高大全”式的英雄已经无法满足现阶段读者对于英雄的审美需求。金庸式武侠正统那种正派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英雄在被张纪中的轮番“糟蹋”之后,看得也不够带劲儿。而古龙笔下浪荡子们虽然还是“风流”的无影无踪,但是至少还在支撑一个时代的另一种对英雄的诠释与审美。但是不得不说,古龙的作品难以被电视剧诠释在更加广博的观众面前,他的写作方式便限定了他若非改编便难以上荧屏的命运。而在两大名家之下的梁羽生也算是腹有诗书,但是资质平平,难以突破金庸式大武侠的限定。黄易就直接到奇幻武侠上了,是穿越小说始祖,但是原著《寻秦记》可真是能当那啥书看了,少儿不宜啊。温瑞安自有一套对于武侠的灰色地带的独特诠释,例如风靡一时的《四大名捕》系列,当捕快上升到某种介于江湖与庙堂之中时,的确给人以独特之感,但是温老的成就也就仅限于《四大名捕》了。
当通俗文学开始以另一种方式突破传统桎梏,那么在武侠新力量上就不得不提江南为首的沧月,小椴,沈璎璎,丽端,今何在,唐缺,潘海天,萧如瑟等这些令读者耳熟能详的名字。其中江南与沧月帝后双雄是当中翘楚,为武侠的新书写注入更加新鲜的元素和更加生动的活力。值得注意的是,这两个脍炙人口的娃竟然都是理科生,一个学化学一个学建筑,并且都是出身高校,在下自惭形秽中orz。
至于《中间人》,买它纯熟偶然。我这个人有点收藏癖,喜欢一个作家一般会买他(她)的所有藏书,然后攒下来慢慢看,加之父母纵容,家中也算藏书颇丰。买来《中间人》之后一看,很薄的一册(话说20大洋有点贵,咱也不是拿爸妈的银子使劲挥霍的主儿,⊙﹏⊙b汗),想着应该很快就会看完,就拆封看了。小说很短,算个中篇吧,类似正文与前传的关系,但是姐却很受震动。
说实话,我很喜欢舒十七这个人,虽然他身上具备所有商人的天性,譬如自私重利,世故无情,但是越是以为自己无情的人实则越是深情,只不过还没有遇到对的人。这为在开封人称“袖里生杀”的俊逸公子是赚取人头差价的中间人,他素来将生意与私情分得极为开明,既不会让你得到便宜,又让你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只因为他手里有不错的只要出得起银子便为你消除眼中钉肉中刺的刀手。这是一个黑暗肮脏的行当儿,可是这泱泱俗世,又有什么是干净的,为了生存而已,谁也不必唾弃谁,你未必有多清高有多矜贵。每个人不过是在蝇营狗苟的讨生活而已,刀手与中间人不过是因为有需要而存在,在太平的日子里不过是饱暖思淫欲,欲望与仇恨向来是并存的,当金钱可以买来仇家的死亡,这种近乎奢靡的快意在开封流淌。舒十七之前的人生境遇如何,虽然江南并没有直接叙述,但是那近乎隐晦的一句“我若是不无情,就和那十六个兄长一起死了,哪还有今日的舒十七?”便可想见舒十七从前的经历必定是不一般的,他活下来不仅是因为他是极聪明的,更是因为他深谙至情之剑抵不过无情一击。他用儒雅的笑容充当冷漠与世故的面具,不是伪善而是真实的冷漠,但是那种老练纯熟的人情却是刻骨的疲惫,亲人的死亡让他潜意识防备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他并不是生存意识特别强烈的人,或许甚至不会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惊惶,对他来说死亡只是归宿并不值得畏惧,他只是想在他活着的有生之年里尽量让自己活得更好。他是一个迷茫的人,没有太长远的生活目标,但也没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不羁与浪荡,他是一个被世俗框囿却努力突破世俗的人。这样的人总是徒劳而悲哀的,因为怯懦是藏在骨子里的,但却总是以为自己可以与世为敌,尽管没有傻到去拼杀看看,但是这种莫名的自负也是后来悲壮的因由。
舒十七说开封一下雨,他觉得湿漉漉的不仅是天气,还有自己的心。当年尚是年少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阴雨连绵的开封,连心也被淋得一片潮湿。或许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前路如何,也不知道如何养活自己。我说过,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即便是后来成名开封,不过是肃清同行,为以后更好的赚钱而已。直到苏无骄看上他“你的眼睛很像我年轻时的模样”,他开始做了中间人,苏无骄成为他的老师,似有若无的教导。其实舒十七并没有多么感谢苏无骄,甚至还带着一些防备。他并不觉得苏无骄对他的提携他应该多么感激,若不能做中间人当初他亦可以做些其他的行当来养活自己。人情什么的,或许他是不屑的,势力无情至少可以保住命,人情却最为累人。他宁愿与死亡为伍,也不愿为情驱役自己,他不愿对任何人施以善意,除了叶莲。江南说,舒十七是一个过早老去的孩子,环境造就他的性格,不信人情,更相信智慧的力量,用自己的力量独自生活,不依赖于任何人,但是他的善良却独独暴露给叶莲,因为爱恋。
良心说,姐不喜欢叶莲。我承认是因为偏见,但是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认清局势和现实。嘴巴毒一点的说,她死了不可惜,完全是咎由自取。她甚至比不上之前死去的那个少女刀手。叶莲配不上舒十七。这个女人太嚣张,连落魄也不肯好好落魄。一个人应当好好认清自己处于何种地位,在合适的地位用合适的言行,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为何独独叶莲依旧那么嚣张放肆的活着?她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两岁的女儿要养活么,那么为何还要夜夜买醉?为何还要犯贱惦记着那个已经死去却负心薄幸的男人?识人不清也就算了,那就更应该安分守己的活着,不在乎选什么职业,刀手又如何,只要能安分治好女儿的病,将她养大,这便够了,偏又为何还如此恣意?她是吃定舒十七是不会将她怎样还是知道舒十七钟情于她便干脆撒泼装疯?她又有什么资本让他可以一直钟情于她呢?她已经韶华不在,又与人私通生下一个女儿,峨眉将她逐出师门,整个江湖都在唾弃她无媒苟合,私定终生,为何她又偏偏这般不在意?她与计明康短暂的露水姻缘和那一夜春宵,不过是她走向死亡的催命符。她可以因怜生爱,对那个失意的计家公子钟情,这谈不上什么水性杨花,只是身为一个刀手,最忌讳的便是私情,当她不是作为一个刀手去完成一桩买卖而是为自己所爱的人报仇时,她已经注定了结局。我不认同江南的那句“女人不能太寂寞”,寂寞又如何,生活赋予每个人的并不公平,却依然有那些女子背负着钝重的压力艰难却顽强的活着,那种磨牙吮血的苦,哪个不比叶莲疼痛万倍,她又凭什么这般自负的认为她是应当被世人救赎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至于她的两段爱情,竟然都是她的劫,游世杰夺去她的清白破坏她的名誉,让她无法在江湖立足,计明康却是将她送向死亡。女人识人不清是一生的悲剧,但是将所有的责任归于男人也是不智的,若是自己洁身自爱,她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向地狱。
回到舒十七上。姐依旧不理解这一翩翩浊世佳公子便这样为情所累,在他以为自己无情时叶莲却在他心中留下最柔软的一处,一碰便心下有泪如潮。他在相国寺看她温言软语对计家公子讲话,看她在酒醉睡梦中依旧唤着那个负心男子的名字,看她在阴雨霏霏的黄昏和计家公子一同入了门,便是一宿。他在开封最有名的妓院冷眼看着她言笑晏晏,心中滋味莫名。他不懂情,所以便狠下心不肯亲近。那一晚,他在勾栏酒肆屡次犯中间人的大忌,却只是为她。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场鏖战中,谁先动情,谁便先输了。他早已输得全身的力气被卸尽。只是,当他想靠近心中那个女人时,已经晚了。他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洞穿了胸膛,而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用他从不出手的惊世武艺,洞穿那个凶手的头颅。
那一夜,凄风苦雨。斑驳的油纸伞被遗落在开封的雨夜里。他只是懂了情。
我常在想,究竟有多深情才能承受内心生凛的痛。如舒十七这般无情的人为了叶莲再不做中间人,带着她的女儿远走他乡。他早就明白,无论是中间人还是刀手,都只是主顾手里的刀,一把刀而已。叶莲的死给他一个借口,一个自己远走的借口。或许对现在的舒十七来说,曾经的日进斗金都不及怀中幼女娇喏清甜地唤一声“爸爸(请看原著,的确是这两个字= =)”。
舒十七远非金庸正统武侠小说中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英雄形象,他甚至不是一个英雄,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唯一一次出手也是为他心爱的女子。他也不是古龙笔下那种浪荡子,他囿于常规也没有那种肝胆相照的豪气。所以,舒十七只是个讨生活的普通人。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而所谓的好人或坏人,只是在那个热血青葱的青春岁月里我们嫉恶如仇的区分开来。但真实的生活是一种不痒不痛的折磨,它会消解你一切激情和良善,在繁复而又无奈的处境之中,你不会成为一个好人,也不会坏的彻底,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仗剑江湖,肝胆相照不过是年少时单纯的幻想而已,越成长越是更因那种晦暗的故事而心动。因为这种更加洞穿人性的力量而深受震动。之所以喜欢舒十七,不是因为他是身处武侠故事中被叙述的主角,而是他的普通,他的一种自私,坏,冷漠与世故都显得真实,就连开封的雨水,也像是落在我的身上,泛着一种湿漉漉的忧伤。但是也是浅浅的,不易察觉的。我想江南写出这个故事也是想表达某一种混沌的却日渐清明的情绪,他应该是有体验的。
二十出头的年纪,奔三也就九年。早已不是迷恋侠骨柔肠,铁血丹心的年纪了。当阅读更为广博的时候,发觉触动自己的是一种素朴的情绪。这应该是一种回归吧,阅读是一种弹性的运动,故作深刻是可耻的,重在于一种相似的发掘。舒十七像很多人,当然,有一部分也很像我(眼光差除外,o(╯□╰)o),我能做的就是把我发掘的那些无论是像我的还是不像我的部分一股脑儿挖出来。我热衷解析,恰是将阅读变得更丰满。
“情”是所有书中无法避讳的话题,端看作者如何表述。武侠小说中,当爱情已不再局限于“英雄美人”的观念时,那种恍惚却又发自肺腑的深情,才最令人动容吧。舒十七堪破世情,心已经千疮百孔,自以为炼到无情的境界,却仍然不懂情。世上只有尝过情爱的人才能够无情,而他的无情不过是至情的面具,遇到叶莲便破裂开来,化成一颗颗浑圆的红豆。
人生一如潮水。
她颊上的胭脂化了,一直烧上眉端。他含笑看着,饮一杯酒。
回首处:八月桂花,正萧瑟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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