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非首发】三更有梦书当枕——评《橘子红了》by琦君❀_品书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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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阁里的苍凉暮年，心都要老了，做人还没开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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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有梦书当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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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 · · · · ·
　　「橘子紅了」是作者偶爾為之的一篇小說，主題與她多篇散文相同；舊社會中「封建家庭」犧牲者，棄婦的一首輓歌。這是一則古老的故事，作者著力描寫秀禾這個苦命女以及她與六叔那段淒美的愛情，但這個故事中，伯媽這個三從四德看似平凡的舊式婦人最是特殊，她自己做了槁木死灰的棄婦還不算，又拉了一個年輕的生命跟她一起陪葬。
　　然而作者筆下，三妻四妾是社會官許的。作者作品中這些「好人」卻往往做出最殘酷最自私的事情來－這才是作者作品中驚人的地方。論老往往稱讚作者的文章充滿愛心，溫馨動人，這些都沒有錯，但評論者認為遠不止此。

　三更有梦书当枕——琦君《桔子红了》
　　
　　近来甚为惫懒，读书也不甚用心，这样没有建树的自己，亦是十分让自己厌倦的。
　　
　　昨晚勉强读完琦君的中篇小说《桔子红了》，不禁提笔，寥寥数语，不登大雅。
　　
　　李少红将这篇小说拍摄的美轮美奂，那样深沉的哀切，浓墨重彩的凄婉。由此结缘。亦由此读这篇小说。
　　
　　小说是以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秀娟为视角，见证另一个年轻女子秀芬生命的终结。由生见死，由死见生。传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秀娟，这个通达人情的少女，用良善的心体贴周围的每一个生命。她具有那个花季少女拥有的一切心性，用自己的眼睛展现出一幅封建末期的世情图。
　　
　　乡下的家中，只有视秀娟如己出的大妈支撑庞大的家业，苦守着桔园三十年，而丈夫却在城中娶了第二房姨太。她不是不恨，不是不伤心的。可是恨和伤心有什么法子，这么多年无所出早已无法绑住丈夫的心，自己日渐年老色衰，而二房虽是交际花，却是貌美正当年，勾住了丈夫的心儿。她不是个甘愿放弃，如痴情怨女一样守候丈夫归来的女人。何况，三十年了，她该等的等了，是时候实现自己愿望的时候了。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再次赢得丈夫的心。在所有的机缘巧合下，秀芬成了她选中的女人——丈夫的三房姨太，传宗接代的清白姑娘，自己人。
　　
　　大妈是不会选一个人与自己作对的。她是聪明的，不过这些聪明用在了男人的身上，却显得可悲。在命运的捉弄下，所有的一切都会偏向预期的发展。因为，从开始她便看错了，她的丈夫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心肠的男人，女人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调剂，无论是多么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或许都不如生个儿子实在。
　　
　　这个牵系几个女人命运的男子何其自私，殊不知因为他，一个女子荒废三十年的青春，另一个人却因他而死。在他眼中，或许秀芬的死，大概就像一颗橘子掉进泥土里。往后写家书时，末尾也不用写“秀芬均此”几个字了。
　　
　　而女人无法认清自己的不幸，在被当做生育工具的同时，她们自己也为自己无法传宗接代而懊恼，丝毫没有受侮辱和轻视的恼怒。她们自己似乎认定这种说法是正确的，这种笃定来源于几千年对女子思想的荼毒。而那种如书中秀娟的教书先生的封建卫道士，固执的认定女子应该三从四德从一而终，而男子却理所当然的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所以，秀芬和六叔注定不能在一起。只能“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秀芬注定是个悲剧的一生。从她进入这个家伊始，命运的罗盘缓缓开启，是她注定背负的一生。
　　
　　进门前，算命的说她命硬，克死母亲和订婚的夫君，只能老夫少妻传宗接代。大妈用五百银元买断了她的一生。进门那天，在鞭炮的火花与摇曳的烛光中，她如一朵艳红的鲜花，从浓密的叶子里冒出来。眉目如画。
　　
　　大伯回来之前，她与六叔互生情愫，青年男女单纯青涩的爱恋，让彼此的心泛起涟漪。不分离的“梨”，细致包裹的本子，无语凝噎的四目相对......只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已是咫尺天涯。任何事都早已无法改变。
　　
　　秀芬收了这份心意，从此循规蹈矩的刺绣挑花，学习服侍她即将归来的丈夫。而六叔亦不再频繁回这个家。他们都明白，苍茫岁月，无涯荒野，今生今世，难以相守。
　　
　　桔园的桔子红了，那么火红，几乎映照了整个天际。大伯也回来了。
　　
　　秀芬开始是畏惧的，畏惧自己丈夫的冷漠，畏惧他的年纪。只是，短短半个月的夫妻情分，竟让她生出眷恋的爱意。是的，她爱上了这个像父亲，也像情人的丈夫。
　　
　　我始终很诧异，也无法理解，若这么轻易的就爱了，如此轻易地付出女子全部的情感，是否太过造作虚假。也许我没有经历过秀芬经历的，她在进门前受尽白眼欺凌，体会不到幸福的温暖，尽管六叔对她体贴温柔，可他们终究不能在一起，而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好，她爱自己的丈夫是名正言顺，她或许就这么说服自己将一切情感关注在这个男人身上。
　　
　　秀芬就这么爱上了，仅仅因为这个男人名正言顺的慈爱。没错，是慈爱。而她就这样心甘情愿的为他孕育子息。她如所有人的愿，怀上了孩子，却在二姨太的风波中小产。而丈夫却未因此回来，哀莫大于心死。身心受到重创的她生命逐渐流逝，如一株枯萎的花朵。回光返照之时，他回忆六叔和大伯的点滴，或许，他并不是爱上了谁，只是他们身上的温暖如此诱人，她拼命地想靠近去汲取温暖，然而自己却被燃烧殆尽。
　　
　　她的一生，终于就此终结。
　　
　　这悲剧是谁造成的，是大妈，大伯，还是秀芬自己？或许都不是。或许都是。我们敌不过的，始终是命运。
　　
　　你将格外不幸，因为你是个女人。
　　
　　琦君的作品读得很少，只读了她的《琴心》和《桔子红了》。“看琦君的文章就好像翻阅一本旧相簿，一张张泛了黄的相片都承载着如许沉厚的记忆与怀念，时间是这个世纪的前半段，地点是作者魂牵梦萦的江南。琦君在为逝去的一个时代造像，那一幅幅的影像，都在诉说着基调相同的古老故事：温馨中透着幽幽的怆痛。”
　　
　　
　　ps:此文与李少红《桔子红了》无关，完全是遵照原著突发而生的感想，只不过让我生出了重温这部电视剧的念头。书名与文章无关，只是告诫自己，这只是个开始而非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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