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场相遇,可有暖花轻柳,可有春阳和煦,又或许是芭蕉细雨,落红飞絮。总之,见了,爱了,然后等待命运无声宣判,你我本该相错。
深闺里出来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三从四德,又有着绝世的傲人之姿,这是从前的季黎;他肯效张敞画眉,他肯舍得三千弱水,这是从前的云晋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流风之回雪,温润如玉,不惹尘埃,这是从前的沈墨。这一切,不过流光一瞬。
她的恨意刻骨,至死也不肯离世,满心的恨意支撑着她定要负了他的天下;他如愿以偿却独品凄凉,那些生死相依的山盟海誓被他亲手折断,一丝回忆都犹如挖心般疼痛;他的眼眸清明如月,爱恨情仇不过心中执念,得放且放,他依旧风姿不减,更淡然若仙。这是现在的他们,沧桑之后的他们,可是桑田未果。奈何她家仇未报,奈何他心愿未了,奈何他仅仅念得她温婉一笑?听说,人死之后,便要过奈何桥。
黎儿,子何,他想我们不该有那么多的牵绊的,我可以守得一方山水,潇洒一世。谁料他是真性情,爱便无谓的爱,他诠释了何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么多名利浮华,在他眼里不过尘沙,他可以对着万千晚霞微微抿着嘴角,淡笑着说,我不过是想求得一人,白首不相离。于是,上天听到了,再次相遇,他静静说在心里,这一次可不可以不要先走?再深的痛,再多的孤寂,再大的风浪,等到她一出现,便化为四个字,微不足道。与其说为爱求生求死,不如说,他为自己活出了永恒,这样的坦然,是云晋言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他的箫声,飘渺地穿过夜色凄凄,在她耳边低低诉说,有这样一个男子,给你的承诺是,一生一世。无论何时,只要她转身,他永远在那里,云淡风轻,清俊如旧。
或许,亲情对他来说,已经微如尘沙,双亲已去,再没有那样的天伦可供他享受,友情更是渺茫,他是青竹般的骨气,任谁都只会污浊了他,而爱情早已经随着双亲一并埋入尘土,不见天日。他想,那这样,不如归去。云潋山上,心如止水,他邀清风朗月对酌。
是怎样的男子,清秀的眉眼,却不羸弱,俊雅脱俗的面容,莹白如玉,修长挺拔的身姿,缕缕仙气。一个浅笑便夺尽天下风景,周身只有淡淡的药香,他的故事写在过去,留在过去,一碰就惹得落花无数。索性他隐了山林,斜风细雨不须归。他也曾有过少年心事,却归于年少轻狂,可是,他又为爱死过一次,他知道所谓轻狂,遮掩借口而已。
他自言自语,竟连一句我爱你都,未曾说出口。这一世交给我,如果只有夺了天下方能护你周全,那无暇他顾,等我带你俯瞰山河。
其实于我,你就是天下。
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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