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的听,风雨的风。听风。
喜欢低声轻念你的名字,听风,总是在我的舌尖缱绻缠绵。
当你牵起她手,答应她的邀舞时,我就站在街的对面,注视着你们。 Windy Casino 的老板,有一双棕色的眼睛。全苏格兰最大赌场的老板,不是刀疤脸不是糟老头,是听风。
当你怀着复仇的目的接近她,想要和她一起坠入仇恨的深渊时,当你想要用她的眼泪和疼痛来填补你的幸福时,我就知道你完了。因为有死亡撑着腰的人,从来天下无敌。好像我们都知道她活不长,但惟独只有你不知道。肆意的伤害,漫天飞舞。终于在那一天,我以为达到了顶峰。在报纸上一张大幅照片上,有熟悉的面孔,郎才女貌 :
华人界未来教父,法国餐饮大亨之女——很好,门当户对,交相辉映。
Be engaged.
简短的两个词,对她来说,念出来,只需花一秒半,却要用一生的力气。我以为她要放弃了,当然,只是我以为。当她追到瑞士的那一刻,我听到你心跳的声音。当你对她说, 下回再这样,我不会见你。因为我不习惯这样担心一个人时,我就好像预见了你后半生悲惨的生活,活在甜蜜又残忍的回忆里。
一声熗响,倒下的不是你,是她。她如一只飞累的粉蝶,无声无息地翩然落在你怀里,雪白的大衣上,红艳的花朵渐渐绽开。我听见你嘶吼出声,看见你脸色惨白如纸。再多后悔又有什么用,这次她是真的活不长了。执意在一起的后果就是,她抛下年纪轻轻的你和孩子,潇洒离去,而你却只能含笑送别。在此刻,你那些说得惊心动魄的甜言蜜语,顷刻间灰飞烟灭。
在后来二十年里,你又发生了些什么,今天在你女儿的故事里,得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冷漠的一个人,醉在有她的回忆里。
共你一分钟都足够我生醉梦死。
如果要再见,恐怕也已一世纪。
然后我终于明白,那一天你为何说希望自己老的快一点。
如果要再见,恐怕也已一世纪。
我等着有一天,我垂垂老矣,倚在壁炉边昏昏欲睡,手中的书本滑下,而你终于站在眼前,朝我伸出手臂。
就如你也曾经这样固执的等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