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le=450,#fdeada,#000000,1][tr][td][align=center][size=4][color=#ff0000][font=楷体_GB2312]花已淡极,香寻何处 ?[/font][/color][/size][/align][align=center][color=#0070c0](作者:72)[/color][/align][align=center][color=#0070c0][/color] [/align]
一路随着新月笑闹而来,卓丝丝这个活宝勾引了水榭上下所有的目光,仿佛水榭那经久不散的雾霭,一下子被拨开,如阳光般灼人的眼。
可是这样的丝丝,却盖不住身边的缺月。
她叫缺月,从名字,便有“缺”。缺了什么?是心?是爱?是嬉笑怒骂的勇气?是敢爱敢恨的决心?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个安安静静的小女孩,跟七岁的新月一般大。练功、做事、不怎么说话。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我们永远不得而知。淡得仿佛一片影子,在丝丝那片阳光下模糊的快要消失。
她与新月住同一个院子,纷芜肆虐的杂草永远在她的门前戛然而止。她整洁、干净、井井有条的做着这一切,生活、办事。仿佛一只完美的时钟,指针永远走在适当的位置。就算有心跳,也是容易被人忘记的滴答作响。消失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之中。
然而,时钟也偶尔有没有走到正点的时候。笑无情是无情的。逐出水榭之外,更加了万般酷刑。筋骨寸断,在那样一个安静的淡然女子身上,如阿笛所见,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遍体鳞伤”。
她恨么?她痛么?本是应该痛,应该恨得呵。却早已忘记了感情的滋味。那样一缕香魂,如风般,说散就散。雪芹写《红楼》时,评宝钗便只一句:“淡极始知花更艳”。见了缺月才知,那原不是淡极。花若淡极,便更无痕。哪怕绽放,哪怕零落都安静得仿佛尘埃。
这样一个女子,是幸?是不幸?她自己却未必知吧?有人救便活着,无人救便死去。遇到阿笛,出入行坐,总不拂了他的意。甚至她的爱恨喜怒,都在他的期望中一点点绽放。可——那是真的她的七情么?只怕也遂了阿笛的意吧。
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可以淡极至此,几乎抹煞了自己生命的痕迹?带着“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行走江湖。当是历尽世间百态,却如此出尘。
当年那个七岁的女孩,手执长剑走在水榭雾霭中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呢?她也许很怕吧?怕了世间的一切,便冷冷得不留一丝牵挂。无论身外物还是心里情,全都干净空落,那样的花,是不会给人看到,便不会被人撷取。
她从无动心,便无从伤心。从无珍视,便不会失去。包括这世间的一切,亦包括她自己。于她,万千种种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外物,连生命也是。所以她不会痛,不会心痛。也不必有爱恨喜怒。
只是,这样的女孩子,看到新月,应该是很羡慕的吧。羡慕那个永远都不怕失败的女孩,羡慕那个如杂草般泼辣生长无处不在的女孩。羡慕那个在人群中张扬四射有无限活力的女孩。羡慕那个永远不孤单的女孩。
永远都不像自己这样孤单到忘记了孤单。
这样孤单的花朵,淡然的开在墙角,有什么人能够偶然路过,不经意撞到那一缕清香呢?那样淡得一缕,几乎不闻,那是缺月生的力量,随时都如风中的残雪,在空中一个旋转就再也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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