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顾的文一直喜欢,这篇更是喜欢中的喜欢。
可能和很多喜欢这篇文的童鞋们不同,我最喜欢的,是杨小空。
这只面团咩咩的出场,大概是最贴近我们生活的吧。成绩不好也不坏,相貌并非小七那样精灵,也不似为屿那般子别于常人的“气质”(笑),脾气温温润润,笑容里夹一丝懦弱。
他执着。经历大漆过敏又是一身水痘,仍然不放弃对漆画的追求,纵然从来都能意识到,比起崭露头角的师兄,自己也许永远都不能在漆画这条道路上走得够远。
对于瓷器,也是如此。
我只是忘记不了他一个人在昏暗的仓库中,一片一片地摸索那些碎瓷片。那个时候的他,心中应该是绝望的吧。想要踏入漆画界,看似只差临门一脚,却不得不在门外徘徊……撞破南墙不回头,这种执念,我在心里揣度着,隐隐有种战栗。
他善良洁净。善良是恩顾书中正面人物的共性,可是真的在小空身上发挥到了极致。是的,即便是那个为屿出事后变得冰冷,变得世故的小空身上。
从一开始,为屿第一次画展的场地谈判,明知山中有狼,他思量再三,还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赴了杜佑山的宴。再到一次次为了朋友们身陷险境。
小空的性子,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无论是深山探矿,还是绑架武甲,抑或是最后的报复杜佑山,说白了都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偏离。这种放在柏为屿或是夏威身上都毫不出奇的偏离,结合他的性格,确显得格外惊心。
最让我无法忘却的是他对白左寒的爱慕。
谁年轻时候没有过这样的一场刻骨铭心?
深埋心底的思慕,想亲近,又舍不得放弃距离,于是待在角落远远地看,悄悄地想,于是发现那人愈发的完美无暇,也是愈发的高不可攀……
“白教授不是白水仙!”
“在我心里,他就像一朵白莲花……”
有点傻气的对白吧,柏为屿说出来我们会笑,但是来自杨小空的嘴里,确是十二分的毫不夸大的真心。
所以,看到他一步步被白左寒接受,看到他搬进了白家的大宅,他为他做早点,为他喂养黑猪。乃至冰层化尽,他说“让我给你买个戒指吧”,得到一声“好”。我是看文很代入的人,不否认,看到这处,蓦然间觉得心里很踏实,有种隐隐约约被填满的感觉。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可能就是个普通的温馨小品文了。虽然我喜欢,可是大概看看笑笑也就结束了。
故事的转折是沉香木棺引发的一场风波。山河急转的颓势。
我看到那群曾经没心没肺笑得畅快的少年在雷雨中的狼狈。
小七,为屿,夏威,还有小空……
一直都知道,历练能够带来成长,甚至蜕变。但是剥皮抽筋的历练,幸存者大概总是寥寥吧。何况是这场精神上的重刑。
一切细节我不忍回顾,毕竟这几个少年,都在我心中占了一席,移情带来的疼痛锥心刺骨。
也正因如此,小空,我曾经柔软单纯不染尘垢的面团咩咩儿,你的转变才让我心痛之余,不得不加以赞同。
与杜佑山斗,与其说是报复,其实,更是对心中那份纯净的捍卫罢。
杜佑山,这是我在DM中少有的反对情绪强烈的人物。
是的,一定会有人觉得他可怜又可爱,有人觉得他对武甲的执着完全能抵消他犯下的错处,有人觉得他性格中的黑暗面必须怪罪于年少时家境的惊变……
洒家实在不敢苟同。
据说天蝎座都是感情极端而色彩强烈的生物,或许我也是吧,感情这回事确实重达千钧,我也甘愿将其视为自己存活于世的最重要的意义。
只是,世间最重的,还是善恶。一切所谓的情深意重,衡不过善恶的标尺,必然不值一提。
杜佑山成熟英俊,虽然私下嘴脸奸险尚能维持风度翩翩的表象,有一段凄凉悲催的前程过往。按理说能够接受魏教授左教授的洒家自然能被戳中萌点,只是,他实在犯了我的忌讳。
给小空酒中下药是其一,上升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感情问题而是道德问题了,退一步说,其目的也并非爱之深求而不得,而是某猥琐奸腌臜险男的嘴馋……看到这一点,但凡是道德水准正常人,都会对他树立起第一道心理上的抵触了吧。
沉香木棺是其二。价值千金的棺材(按照最后的拍卖价,应该是三亿九千万),发现者是谁?六个人。得知者呢,算上魏教授和杜佑山。爱财如命的夏威放弃了,眼巴巴瞅着5块钱买浆糊的小七也放弃了,甚至抱着挖古董赎身的武甲都放弃了,为的是不打扰死者。可是身价数亿的杜佑山老板呐,将尸骨“草席一卷,不知道扔到哪个山沟里去了”,随即打着挣美元的想法,意图将国宝拍卖海外。
文中多次提到,魏教授为了收藏了做过不少提不上台面的事,这句话武甲说过,杜佑山自己也说过,只是,大概不及这样卑鄙吧。至少人家在这价值连城的宝贝面前,看到的不是成堆的金山,而是逝者的安息。
最龌龊不堪的是最后的几次落井下石。前头几次尚且算是过招,你我双方有来有回。但是在小七送上观音,魏教授拿方鼎亲自赔礼并得到“谅解”答复后,竟然依旧步步相迫,将人逼入绝境。还有欺骗小空伪造的那封指责书信……俗语云“凡事九九,不能十足”即便是打落水狗,也不见将其打扁打散打成原子分子的。罪做多了损阴德,倘若上苍有灵,真应该降下个雷当场将伊劈个干净、
置身文外如我,尚且如此愤懑,更罔论身在局中的小空。所以,任凭自己慢慢成长,披上黑羽毛,套上铠甲,只要心中一份纯净在,当初执着的目的仍然在,又有什么可悲呢?
小空,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虽然能够见到伤口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于是有了那一夜,无声掉落在走廊上的那串茉(蟹)莉(蟹)花。
我想我能理解那个刹那的心绪,爱有多强烈,遭遇背叛的绝望便有多强烈。
他曾原谅了白左寒三次,在方雾出现之后。
事不过三,那个日趋冰冷确痴痴爱慕着他的白教授的少年,应该是这样宽慰自己的吧。
所以当那绝望渐渐长成纠结缠绕的藤蔓,那根须狰狞地扎进肉里,思绪每每触及到都是撕心裂肺疼痛,疼到五官扭曲无法呼吸。
一梦南柯,惟愿前尘尽忘,只因昨夜昨日梦中客已是今朝今时负心人。
于是,风雨夜空旷走廊,只余一滴热泪,一串残枝。
此后白衣苍狗,该想清楚的人想清楚了,看似背影都不愿留下的人,原来还在不远处兀自等待。冷笑,谁叫他爱他至深,深到将伤口隐藏在背阴处,假装不存在。
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么。
方雾曾经说,离开的不过是七年,除却之,能够相爱的还有完整的一生。
岂知生命这卷完整的锦帛,割裂开了,或是小刀划了口子,即便是拿那细细微微的针,悄悄挑开几个线头,那不完满就在这里了,纵是缝上,也徒留粗糙狰狞的针脚。
当然,最终的结局是完满的。成长的小空,比不成熟的我,自然想得更长远。有补丁的爱恋,比起世间大多数千疮百孔污浊不堪的情爱,必然完满的多。何况,有了前车之鉴的白教授,大概,也已经学会了如何珍视一份感情了吧。
得一心人,有三五知己,身居高位而不改本心。笑容里已经没了那丝懦弱的咩咩,只愿阳光下的你,仍然能笑得让人如此温暖。就像从始至终一样。
无关的话:
昨晚得知他和女友的旅行,心情郁郁,在窗前发了很久的呆。
明知所谓前任,就应当是红尘碧落永不相见的淡漠,未曾料到自己这般没用,两年过去了,还是揣着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执念……
彻底放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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