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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FF0000][b][align=center]总有一种期待[/align][/b][/color]
[align=center] By 叶如来[/align]
令狐冲被陋巷内叫卖声吵醒时,刚睁眼的辰光总会有一瞬间的迷离,有那么一小会儿,不知身居何处,更不知今夕是何年。怀中的美人儿固然是甜美可人的,昨夜的酒总归是尽兴的,只不过脑海里的瞬间空白,会让人依旧沉溺在年少时节迷离的春日里,隐约还是有几分怅然的。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那时林平之还未入门,小师妹还未移情,六猴儿还在笑闹,师父尚未走火入魔,师娘更未寻死了去,自己还未后来那么多的机缘,江湖更无经历那一场浩劫……一切后来的种种都还未开始。那只是所有刚刚开始时的辰光。
如果时间可以翻盘重来,大概自己期待的是时光滞留在故事最早的那一段。彼时年少,自忖脾气算不上好,除了酒就是小打小闹并小聪明,春日里习习冲灵剑法,兴尽了骗骗猴儿的酒喝,打打闹闹,欢欢喜喜,大家都还在,所有的别离与伤害都未曾开始,那就再好不过。即使是小聪明害得师父斥责,或兴尽晚归被罚去思过崖面壁,点点滴滴,十几二十年的日子再平淡再寻常不过,却自在温暖。
并不是说盈儿不妥帖,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一红一白,盈儿再好,毕竟已经迟了那么多年。
如果曾经有过一个人让自己那么痛彻心扉地惦念过即使跋涉千山万水也唯愿她幸福,恨不得拨了天上的星星给她,捉了十几纱袋的萤火虫只为逗她半晌欢喜,她展颜自己才想跟着微笑,她委屈恨不得自己更委屈……曾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那么其他人的存在不得不成为一种将就。
又或者,自家小师妹毕竟是那么多年情分在,或不全是因为爱情,更多的是师父师娘那种从小带大渗入骨血里的亲人之爱。那种感情虽不能说刻骨铭心,就渗入骨血,一朝失去家人种种,发作起来比刻骨铭心还刻骨铭心。这种家的感觉,跟盈盈带给自己的情爱毕竟是不一样的。
年少成长的那处是家。家碎了两个人逍遥游走于天地间,却只是五湖四海各处客居,不能说是无根的浮萍,大抵却也差不多。吾心安处方是故乡,但在这里深巷明朝卖杏花,新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又何尝是心安处呢?王粲曾说:“虽信美而非吾士兮,曾何足以少留”,江山信美,而不是我的故土,我也不愿久留。新朋再揭盖如故,也不若最初温暖自己的那个家,不如那一朵自己差点摘得的白色香花。
总有一种期待,会让人泪流满面。
而其间种种,不若故事在刚刚开始的一刻,能让人一切都重新开始。
又或者,只不过自己昨夜旧事再度梦见,让自己伤情了。令狐冲靠在枕上想,期待种种只不过美梦黄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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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贴被麒麟伴月在2011-06-25 21:15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