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浇了十几分钟的雨,总算缓解了刚起床的呆滞。
房檐落下的积水把沙地激出一个坑,形成的小水潭是我年幼时无法抗拒的玩具。
水潭被落下的水花激出白色的泡沫,漾在周边,水质清澈,可以看见沙坑里混杂着各色的小石头,红红黑黑衬在细细的沙上。偶尔我还会抓来家里的小泥鳅放进去,看它摇头摆尾一头扎进沙子里,带起的沙石混沌一阵又重归平静,只看见它露在外面细细的尾在轻轻摆动。我蹲在水坑旁,任房檐上的水浇到头上,低头摆弄着可怜的小鱼儿,这时总会有隔壁谁谁家小朋友的妈对我喊,文文,别浇雨了,要长虱子了,快回家。
......这可爱的雨天。
早上被关门声打断了睡眠,我偷偷跑到阳台上看着她是否出门,然后又跑到屋里看着她背着包慢慢走远,终于放下心来,一抬眼看见表才五点多,外面阴天,地面湿湿的,刚刚下过雨。
我近乎两年没有跟她正面接触过,这几年家里变故太多,而我错过的那年,她发生了质的飞跃,让我再无话可说。
我惧她如虎如狼,常常沉默以对,即使说话也透着股冷气,我会觉得她可怜,但是一想到她做事从来没可怜过我们,就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也没有办法了,没办法原谅,也没办法纵容。
......
那首歌我忘了是什么歌词,只要雨天她从幼儿园接我就会唱那首歌,一手撑着破旧的橘黄色大伞,一手抱着我跨过水坑,嘴里哼唱着:“小小的......雨滴...”伞下没有雨,不很冷,她抱着我,那时我只有她大腿那么高,她轻易的拉住偷偷往水里踩的我,走向干净的路。现在她只到我的耳际,我假装没有听过背地里的嘲讽。
很久之前的后来我问过她一次那首歌怎么唱,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唱了几句,而我到底也没有记住。
忘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那首歌只有她会唱。
我再没有办法当着她的面问她,你每回下雨接我从幼儿园回家,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来着。
我站在颓败的丁香旁,想着她,想着还好下雨,遮住了